他话没说完,和四的脸倏地沉了下来:陛下贵为九五之尊,怎能亲自去迎接区区一个藩王。他是臣,您是君,臣代表陛下去城外接他,对他来说已经算是恩宠加身,万没有您亲自去的道理。再者,明日您去接了云王,后日大后日靖王宁王都到了,陛下难道还要一个个去赏他们脸吗?
他柔弱时是真柔弱,疾言厉色起来却也立即让小皇帝噤若寒蝉,过了好一会才小声说了句:朕不去就是了。
和四看着小皇帝脑壳又开始疼了,一个皇帝不批折子看奏本,拖着一个锦衣卫跑到一个太监房里头亲切慰问,说出去也不知道是他被戳脊梁骨,还是皇帝
被骂昏庸无道。
得,别的不知道,明儿朝里又得吵着他狐媚惑主了。
唉没办法,母爱如山,和四脑壳疼归脑壳疼,还是和颜悦色地安慰了小皇帝两句,将他赶紧打发回去了。
至于另外一个人,从头到尾他都没多看两眼。
呵,冷战么,他也会的!
陆铮鸣这时候倒识趣起来,半句废话没有,直接跟着小皇帝走了。
关门那利索劲儿,看得和四眼皮一跳。
和四一边骂着狗男人,一边眯起眼在床头摸索了好一番才摸着了件外衣,打算趁着时辰还不算晚,去看看明儿的准备事宜。
结果衣服刚披上,门被豁然开了,冷风钻进来刺得和四不由自主地往被子里一缩。
一人瞬间反手将门关上,大步流星地朝他走来。
和四不灵光的眼神突然又麻利起来,他愕然地看着那道劲瘦身影大步流星地朝他走过来,假模假样地搓搓手,厚颜无耻地朝他一笑:今儿天冷,刚陛下嘱我就不用出宫了,留下来照顾督主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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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榻前伺候
和四懵逼了,他披着件半厚不薄的外袍就那么怔怔地看着陆铮鸣。
在陆铮鸣眼里,他这副样子既无辜又有那么一点可怜,像只已经被丢下的狗儿猫儿突然见着了个来捡自己回家的人。
他原本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心软之人,他杀过太多的人,见过太多的人情冷暖,别说一只猫儿狗儿,连个大活人在他眼前被五马分尸,或许他都不带眨眼的。
可是眼前人就这么一眼看过来,他突然就品咂到了一点心疼,可能还不止一点。
陆铮鸣挨着床边坐下,原先不敢看不敢碰的人近在咫尺,他却再没有当日在永巷时的茫然和心惊。鼻尖萦绕着一点若有还无的熏香,很想靠近过去仔细地闻一闻是何种香气,可又怕太过唐突再惹恼了对方,便只好强自按捺住冲动,装得像个正人君子一样:你可好些了?这么冷的天,身子又不爽利,下床做什么?要拿什么吗,我帮你。
他一连串的发问,问得和四更加回不过神来,就那么撑在床沿愣愣地看着陆铮鸣。他心道,我日他娘娘的,这到底是个怎么回事,这货不是滚蛋了吗?为什么突然又滚回来,还自来熟地摆出一副好像是我屋里人的架势来???
和四越想越迷茫,仿佛有种自己真的和他有一腿的错觉,虽然在赵精忠他们眼里,自己和这个锦衣卫小百户已经有了不止一腿两腿的奸/情了。
陆铮鸣见他不说话,揣测大约气性还没消,一来二去接触了几回后他发现这个东厂提督远不如表现出来的大度宽和,小心眼还爱记仇。这回摸一摸小手就生这么大的气,回头他要是进一步一亲芳泽,不得提刀砍他,陆铮鸣想着语气便更缓和了一些:先躺回去吧,别着了凉。
和四迟钝的神经总算绕着皇宫转了一个圈,回到了自己脑袋里,顿时被陆铮鸣的语气惊得毛骨悚然,不自觉地屁股朝里头蹭了蹭,离这厮远一些。根据他的经验,每次陆铮鸣用这副语气说话,八成肚子里在装坏水了,只是他没想到这坏水是绕着他在荡漾,他清清嗓子,挂着一张晚娘脸冷冷道:本座跟前有的是人伺候,不劳你大驾了。
言下之意是赶紧从哪来滚哪去,没看督主他正烦呢。
是的,和四很烦,因为他怀疑春天还没到,自个儿那颗心就躁动了。这不太好,他一个太监,春心萌动能有什么好结果,何况这姓陆的一看就是和赵精忠那样外弯内笔直的直男,招惹不得。
和四心里悲秋伤春,他可能是东厂有史以来最没用的提督了,连欺男霸女这一基本技能都掌握不了。
他干爹要是知道,一定会勃然大怒,让赵精忠捉上十个八个小嫩男送进他被窝里的。
和四往床头一靠,就靠出了几分弱不经风的风姿来。
陆铮鸣心又软了一分,便不露痕迹地朝床里又坐近了一分,甚至还大着胆子将被角向上提了一提,正气凛然道:陛下下令让下官留下来伺候督主,下官万不敢抗旨不遵。
和四正满腹愁思,没留意他不安分的狼爪子,只听到伺候两字耳根腾地一热,恨不得一脚将这货从床上踹下去。
他当真是打算踹的,可是把膝盖还没弯,心头骤然一痛,脑袋里猝不及防冒出一行大字君都不入梦了,还不赶紧喊过来一起困觉!
和四:
妈的!这任务果然是为这姓陆的量身打造的是吧,是吧,就是的吧?!
和四忍着心头抽痛,憋屈地放平膝盖,破罐子破摔地一掀被子:行吧,来吧。
陆铮鸣:???
和四:
和四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有多么惊世骇俗,更让他惊骇的是陆铮鸣那厮在短暂的惊讶之后居然当真向他伸出手
和四想也没想,重重一巴掌抽开了陆铮鸣的手。
陆铮鸣无辜看他,和四警惕地瞪他。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半晌,和四厚着脸皮心平气和地说:本座是让你去烧个汤婆过来。虽然是躺着在,但并不妨碍和四用一种居高临下,痛心疾首的眼神鄙夷着陆铮鸣年纪轻轻的脑子里都装着什么黄色废料呢???
要说和四是厚脸皮,那陆铮鸣就是完全不要脸了,哪怕刚刚他当真是打算应美人之邀,躺进那充满诱惑力的被窝里,此时此刻他也从容不迫地收起满脑子绮念,还冲和四贱兮兮地笑了一笑:你等一等。
说着便转身去外头寻汤婆了。
外间的纱橱门没关严实,和四在里头听见这姓陆的颇是熟稔地问守门的李报国:有热水吗?
李报国放下绣了一半的牡丹说了句有。
和四一边听着两人对话心里头奇奇怪怪的,一边庆幸今日当值的幸好是李报国,换作赵精忠这时候一定语重心长地拉住陆铮鸣叮嘱他伺候督主的三百六十种注意事项了
姓陆的便道:在哪,我去弄些过来。
李报国十分贤惠地说:不用,我让人打来便是,督主醒了吗?可要准备些膳食,他一天没进米水了。
姓陆的拧着眉:一天没吃没喝?
李报国嗯了一声,欲言又止了下,和四刚才还聋了的耳朵这回功夫无比清晰地听见他小声对姓陆的说:督主他体弱,大人您可轻着一点别伤着了他,当然某些事情也不要过度,纵则伤身。
姓陆的在短暂沉默(震惊)后,居然恬不知耻地点点头嗯了一声,还道:我明白。
和四:
卧槽,你们四大护法到底是怎么肥事啊???一个两个看着笔直无比,为什么都对男男不可描述的事这么精通啊???
再说了,你们为什么还不约而同地认为他就一定在下面啊???
和四气成了个棒槌,不知是该敲死李报国还是姓陆的,或者干脆敲死自己得了。
很快,陆铮鸣一手搂着个滚烫的汤婆,一手端着清粥淡菜进来了。
已经恢复平静的和四面色冷淡地从他手里扯过汤婆,眼角余光瞥见了他被烫得通红的手,鼻翼扇了扇没说话,一声不吭地喝了大半碗粥,放到一边,拿起帕子慢慢擦了擦嘴:去将桌上的奏本拿过来。
他想通了,既然他没本事抗旨,不如顺水推舟把这姓陆的使唤起来呢,使唤谁不是使唤呢。
陆铮鸣皱眉看着剩下的清粥,却没多说什么,而是从善如流地将案头的奏本和笔墨搬到了和四床头。
和四全然就将他当成了赵精忠和李报国他们,没半点不自在地执起朱笔,翻阅起了今日的奏本。
陆铮鸣安静地守在一旁,偶尔添茶递水一遭,除此之外仿佛这屋里没他这个人似的。
近来的奏本都是些无关紧要,大多是为来年本朝新年新气象歌功颂德的,一个个也真敢吹。小皇帝才八岁,就已经吹到他八十岁的太平盛世,关键是吹捧的字眼还不带重样的,和四特别想批注:舔狗是没有未来的!
一个个翰林学士,尚书侍郎的,怎么比他一个太监还谄媚呢?
和四悠悠地叹下第十八口气,大燕要完啊~~~
批复完奏本,将笔一扔,和四长舒一口气,拾起茶盏灌了一大口茶润润喉,一抬头看见眼前的身影忽然愣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这人怎么会在这儿。
陆铮鸣在时不时给他端茶添水之余,闲来无聊也随手抽了一本书在看,此时看得正入神,听见瓷器碰撞的脆响便头也没抬地顺手去拿空盏添水。
结果手指没碰到冰凉的瓷器,却是碰到了一片柔软而温暖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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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百福并臻
陆铮鸣心弦一震,荡起袅袅回波,指尖心尖都是那一点触之即去的温暖。
他情不自禁地想要紧紧地攥住那只手,可又唯恐再度惹恼了他,这样进退两难的境地对风里血里走过来的陆铮鸣来说竟是头一回,他不自觉地顺着那几根骨节分明的手指看上去,对上的是和四一双平静的眼睛。
和四既没有恼怒,也没有羞愤,他甚至还用手指戳了戳陆铮鸣,皱眉道:拿走,别添水了。
把他当水缸在灌呢,晚上本来就喝得稀粥,又灌了一肚子茶水,今晚上他是蹲尿壶上睡了是吧???
他眼神太过安静,陆铮鸣心头一点绮念如同被一盆冷水浇灭得一干二净,他看着和四堆在床头小山般的奏本,忽然觉得在这时的浮想联翩对他来说是一种亵渎。
大燕的君主懦弱,宦官霸政之名传扬四海,在和四之前那位老厂公的恶名更是在晋国都是令人如雷贯耳。在得知东厂厂公突然换人时,陆铮鸣为保计划和自己安危无虞提前做过许多功课,譬如仔细打听了这位新厂公的嗜好,但这新厂公在此之前实在太籍籍无名,只是大燕皇宫内书堂里的一个学生而已,甚至没有在东厂挂个正儿八经的职。
只有一点消息是确切的,人人皆言此人面貌生得极美,
若不是皇帝年幼,保不齐大燕的江山真要彻底落在了一个太监手中。
陆铮鸣做好了种种打算来应对这个貌美的东厂提督,可直到真正见到他那一刻,忽然如有一根不动声色的针轻轻往他心头扎了进去。
想来男人都有这么一个劣根性,说好听点一见钟情,难听点就是见色起意。
而今,陆铮鸣在这层色相之下似是渐渐触碰到了这位东厂提督真正的内里,他见过他命悬一线的落魄,也见过他羞辱锦衣卫时的嚣张,现在见到的却是带病替年幼的皇帝批阅奏本的殚精竭虑。
大燕如今是只外看似光鲜亮丽的纸船,幼小的皇帝,懦弱的文臣,年迈的老将,种种都让它随时轻易覆灭在内忧外患的巨浪之中。
陆铮鸣此前的想法与和四差不多,大燕要完,只不过完得早晚而已。
今时今日他却是不确定了,因为也许在这粉饰太平的假象下仍有像和四这样的人顶着恶名,试图用自己的双手托住这条风雨飘摇的沉舟。
亏得和四不会读心术,读不懂陆铮鸣此刻冗深复杂的想法,要是听见了他的心声没准一口老血吐了出去。
你想得太多了,年轻人,他只是想太太平平地熬到退休,只求中间大臣不作妖,皇帝不荒唐,百姓不闹事,除此之外他和四再也没有更高的追求了。
和四这时候在煎熬,困觉的点眼看着要到了,他该如何开口邀请姓陆的上/床,来个纯洁的盖着棉被纯聊天。
这儿是司礼监他不担心姓陆的动手动脚,倒是十分担心自己睡到中途,昏了头兽性大发把人给推了。
推就推了,一个锦衣卫小百户而已,按照他干爹作风,醒的时候应该是靠在床头衔着一杆烟,轻描淡写地吐出个烟圈,将一张八百两银票拍在姓陆的脸上:乖啊,别哭,伺候得不错。
那么问题来了,一穷二白的和四从哪掏出这八百两银票去拍到姓陆的脸上
和四心里头哭得嗷嗷叫,一面淡定从容地撩起眼皮扫了一眼黑沉沉的窗户,慢慢道:雪还下着吗?
陆铮鸣看也没看,干脆利落道:正下着呢,鹅毛大雪。
门外李报国敏锐地捕捉到了几个字眼,瞟了一眼干干净净的天,嗯哼了一声,低头继续绣花。
他的牡丹已经绣完了,打算再绣只凤凰,正好是一幅凤穿牡丹。
和四看着陆铮鸣睁眼说瞎话,嘴角抽了又抽,他叹了口气,摆出副不情不愿的样子:罢了,这时候宫里头也该落锁,你出不去了。
陆铮鸣眼睛陡然生光,幸亏和四这时候眼睛不好使,要是看见了陆铮鸣此时的眼神,八成早一脚把他踹下去,哪敢留人在床上。
他现在满心都在如何开口留人上,慢慢腾腾地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憋:咱家这儿也没多的床铺,你就
将就将就上床和我困一觉吧,和四心里七上八下,破书说得困觉就是困觉吧,不会有其他什么男男不正当举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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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不带刀——墨然回首(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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