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的大公子是谁,景行之一行人都不知晓,他们也是今日才到来,被无辜牵连的概率有十成。
景行之觉得程谓是个聪明人, 就算是昏了头应当也不会怀疑到他身上。不过被这么连累, 让没睡好的景行之心情很不快。
他不舒服了,那对着他们下手的人也别想舒服。
下人答道:是一根手指头!在我们院子进来那块的院墙下, 草丛里藏着, 有只狗给叼了出来。
一根手指头?确定是程家大公子的?景行之穿好衣服, 朝外走去。
说是对得上,应该是了。
景行之点点头,走到下人们围成一圈的院门处。
景行之看向程谓,道:程大人节哀。
程谓听见这两字, 眉心猛地一跳, 眼睛中腾烧着怒火:节哀还用不上,先把事情查清楚吧。在我的府衙里,我自己的儿子居然死了?还被人分尸!说出来都没人敢信!
程谓手里捏着一块带血的帕子,中间鼓起, 景行之瞥了一眼, 看形状应是下人提到的手指头。
程谓紧紧捏着他手里的东西,控制了一下表情,对景行之道:贤弟, 你今天才到汉南府,我怀疑谁都不会怀疑你的。只是我儿的手指头在你这院子里找到了,可否让这嗅得出血味的狗再找找。
虽是问话,可程谓用的是陈述语气。可见不管景行之同意与否,搜他是定要搜的。
人家死了儿子,还惨被分尸,景行之心里挺同情程谓。他点头大方道:程兄带着这狗随意去找吧,能找齐也是件好事。
找齐两个字刺激到程谓的痛,他咬着牙,双目喷火:若是让我抓到那贼人,我定将他五马分尸!
程谓说完这句,亲自牵着那体型灵活的黑色土狗往里面去。
程谓身后许中棋牵着程欢的手,手拍着程欢的背:别怕,你爹爹在呢。
许中棋嘴里说着安抚程欢的话,眼睛却是瞧着程谓背影看了几眼,在心里冷笑。
在许中棋看来,程谓对着景行之一口一个贤弟,但转身却是去搜东西,可见是真把程余乐那个花花草包放在心上。可那个恶心的东西有个用,除了会花银子,就是睡女人!
程谓心里有多在乎升官,许中棋是深有所知,可回头来程谓竟然能为了死了的程余乐这么做。换了她的欢儿只怕程谓连个屁都不会放。
凭什么程余乐能走程家的路子去直接当官,她的欢儿却不行
程家分到他们这一房的名额就一个,程余乐死了,就不会和她的欢儿抢东西了。许中棋回神,低头又拍了拍脸色发白的程欢的背,轻声哄道:莫怕,娘也在呢。
程欢缩缩脖子,点了点头,咽了一口口水:我不怕,我不怕。
景行之看了几眼这母子两个,心里琢磨起到底是谁把那一根手指放到自己院子里?
陷害,一种是有理由的。
他来的这一会儿,得罪谁了?若是得罪谁,那便是谁动的手。
可景行之也就露了几面,难道是碍了谁的路?这事儿景行之不好查,程谓倒是地头蛇方便,景行之觉得等程谓出来,得告诉他一声。
另一种则是没理由,纯粹是兴起,想把事情折腾得更热闹点。第二种的可能性,比较少的,但也不无可能。
不一会,程谓和汪庄都走了出来。
景行之看汪庄面色如常,便知道屋子里面没多什么东西。
程谓超景行之歉意地拱手:没找到什么,扰着贤弟休息了。
景行之摆摆手:程兄不要在意这些,那凶手既然把东西丢到我这院子里,想来十有八九我是碍了对方的眼了。我对汉南府的事情知晓不多,程兄依据这点可以猜猜凶手是谁。
程谓听了景行之的话,神色莫名。他对这行止颇为大气的小兄弟拱手行了一礼,才沉着脸带着人离开。
*****
程谓离了知心园,立时冷眼扫了许中棋几眼,让许中棋跟他去了最近处的花厅。
你做的?程谓咬着牙,目光泛冷地盯着许中棋。
许中棋柳眉倒竖:老爷!怎么可能是我?你可别乱冤枉我!
除了你还会是谁?我一开始不猜是你,直接跟着那嗅得到血味的黑狗走,就是不想怀疑你!程谓吼道,额角两侧青筋暴起。
你现在还不是在怀疑我?许中棋厉声,眼睛瞪着程谓,丰腴的身子气得上下起伏。
程谓却是越想,越觉得是许中棋。
是不是你,你觉得我压着欢儿的路了?所以还把余乐的手指头丢到景行之的院子里!
程谓仔细想想,也只有许中棋知道景行之要过来后,起过让程欢一起磨砺一番的心思。
可程欢是个什么性子,正事儿不爱干,整日里也到处游手好闲,活脱脱下一个程余乐的料子。让他进府衙六房任何里一房,都只有给六房加担子的作用。
许中棋看他神色愈发坚定,捂着脸哭了出来:仵作都没来,你一口一个是我,到底什么意思?太让我心寒了!早知道,我还不如和我那早亡的孩子一起死了算了!
许中棋说着,作势就要往花厅的石柱子上扑去。
程谓眼疾手快,先一步将人拉了回来。
他看着许中棋看得凄婉的神色,心里又募地一软,心想自己是不是猜错了不然怎么许中棋一点儿都没有心虚的样子,还哭成这般模样?
程谓叹气一声,恨恨地往花厅中间的桌子上砸了一拳。
砰的一声,动静大得站在外边等候的下人们都心惊胆战。
程欢看到这一幕,白着脸往外走。
******
程欢本来想回自己的院子,但经过他的院子,肯定要路过他大哥程余乐的院子。
景行之牵着那条嗅东西嗅来嗅去的黑狗,瞧见脚步匆匆的程欢,自己站定了,叫他:程欢。
程欢侧身看到是他,敛眉喊人:景叔叔。他又道,我不太舒服,先回房了。说完他转身就快步往自己院子走去。
景行之牵着黑狗,身后跟着府衙的两个捕快。
他问两人:小公子和大公子关系怎么样?
两个捕快都是府衙里的老人,知晓事理,黑狗是用完了又不咬人,这才让景行之牵到手里。
其中一人道:大公子是前头夫人生的,和小公子关系一般,和夫人也关系一般。就连家里的老爷,大公子也不怎么喜欢,他就喜欢往青楼去。
景行之又问:那仵作来了吗?可说了大公子是怎么出事的?杀了人还把人手指头都剁了,动静不会小吧?
一个捕快苦着脸摇头:两个仵作都出去办案了,得等明日才能回来。偏生出事那会儿没什么动静,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这样啊。景行之看到近在迟尺的大院子,说道:你们说这狗能闻出血味,可府衙找遍了只在我的院子里找到了一根,其他几根去了何处?分尸可比杀人动机恶劣得多,应该是对死者有大嫉恨才是。
景行之一边和他们说着话,一边开起了自己的挂。他将灵气附到自己眼上,在府衙上扫了扫哪里有恶灾血光。
不管为什么,是何种理由,景行之都被凶手无辜地脱下了水,惹了一身的麻烦。想要拉他下水,他倒要看看这位凶手的手够不够他剁。
将三两个散布着血光处的院子记在心里,又分辨了一番记住血光集中的地方,然后景行之假模假样地拉着狗又进去嗅了一通,再一拍狗屁股,将灵气灌进狗子的脑里。
有这么一抹灵气在,景行之绳子往东边抖,狗子就往东边跑,他往西边扯扯,狗子就往西边跑,令行禁止算不上,听话却是十足十的。
眼见着狗子往外跑,景行之一边赶上,一边道:这狗好像闻到别的东西了?你们看看它
狗子甩着舌头,一溜烟地跑到了主院前,冲着主院汪汪叫嚷了两声。
换做往日里,这狗定要被活脱脱地打死。主院是什么地方,哪能让畜生乱来?
可一看狗身后跟的景行之和捕快等人,丫鬟们吓得花容失色,一边拦着一边往里面去报信。
主院里。
程谓不在,他和捕头一起转头去了程余乐的院子,正好和景行之等人错开。
主院里只有许中棋,听丫鬟说黑狗找上门了,许中棋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她分明试过那高价偷偷买来的粉末裹住东西,是可以瞒住那条傻狗的!
第二反应那条狗要坏她的事,最好处理掉。
许中棋咬着下唇,借口换外衣单独进了屋子,顺带将梳妆盒夹层里的一层打开,将里面能诱狗的东西抹到了自己的小腿上。
弄完这些,许中棋才冷着脸出了房间,带上丫鬟们去放人进主院。
许中棋一出现,那狗立马冲着许中棋叫嚷,差点景行之都没拉得住。
许中棋看着那疯狗向着自己冲过来,心里一喜。
看狗不听话了,景行之哪里还能不知道有鬼!
他抬脚轻轻地踢了一下狗屁股,用力把狗拉动:给我回来!
第59章
景行之将冲出去的狗生生拉了回去, 许中棋看着他的目光瞬时不对。眼神像是凶神恶煞附体,仿佛恨不得让那讨人嫌的狗直接将他咬死。
为什么非要搅她的局?程余乐该死,让他安安分分地死了不行吗?!
许中棋忍了又忍,觉得胸腔里都泛起了血腥味。这才勉强冷静下来。
景行之拉回了黑狗,为了让狗子听话,又几缕真气没了。
至于辛苦修炼的真气没了, 这笔账就记在这位嫂夫人头上吧。
景行之看着狗冲着许中棋一声声地叫, 拍拍狗头,对许中棋道:嫂夫人, 这狗刚刚在大公子院子里又嗅了一回, 不知道是闻到了什么东西, 跑到这主院来了。不过我就是个外人,我看还是等程兄来了再说,您看这么处理是否合适?
景行之于程家而言是个外人,想要搜许中棋这个一家主母住的地方也不合理, 所以他话里就把程谓摆了出来, 让许中棋没话说。
果然,景行之话音刚落,后边两个捕快就走了一个,显然是去叫人了。
捕快是府衙中人, 可不是程家后宅的人。如今程谓显然更挂心的是程余乐的死, 这些捕快们也知道该怎么站队。
许中棋看着景行之身后的人一言不发就走了,脸色难看,笑容十分僵硬:怎么不合适, 合适得很。只是这狗刚刚怎么乱冲着我叫,还一副想要咬我的样子,莫不是疯了不成?
这狗刚刚才在我院子里找到一根手指,肯定没事。景行之保住了狗命,撸着狗等着程谓过来。
程谓是跑着过来的,他黑色的鞋面上沾了灰色的土,还沾了两片草叶子,不知道跑过来的时候走了那条路。
贤弟,这黑狗闻到什么了!程谓人还没到景行之身前,就急声问话。
景行之摇头:我也不知道,好像在院子里,我不好进去。
程谓抬头看了眼许中棋,脸色由白转黑。他刚刚明明信了许中棋,可这会儿这狗就在正院里闻出了东西,可不是在说他蠢么!
程谓一颗心犹如被浸泡在九天寒潭里,心寒不已。
不久前他还愿意骗着自己相信许中棋,可这会儿,他对许中棋的信任已然崩塌。
程谓黑着脸扫了许中棋一眼,而后看也不看她,径直道:进来搜。这府里,没有不能搜的地方。就是要将地皮刮上一层,我也要找出那个凶手!
汪
狗子叫了一声,快速地晃动着尾巴,猛地冲着院子里面去。
冲过前院,穿过大厅,也跑过好几条弯弯绕绕的路,最后黑狗甚至穿过了后院和下人房,在主院最偏僻的茅厕附近停了下来,对着一个厕桶汪汪大叫。
景行之不由得伸手捂住了鼻子,心道好狠的凶手。人死了,剁掉手指也就算了,还埋在厕桶边。
没错,那血光之气就在一个厕桶旁边。若是没有景行之在,只怕狗子对着叫,也要被当做想吃翔。
瞧见这幕,许中棋白得吓人的脸回缓了一二神色,看起来正常许多。
程谓也被臭到了,有些怀疑地看着汪汪叫的狗。他想了想,对景行之道:贤弟,要不让捕快们牵着狗走去找找。
景行之捂着鼻头,坚强地摇头:我来吧,我觉得这狗在我手里好像比较聪明。
两个捕快捂着鼻子,相互看了一眼。
狗在他们手里,难道比较蠢?这主院不久前,就是他们两带着狗来搜的。
程谓也是面色微变,无他,他也牵了好一会的狗。
不过现在很有可能找到线索,再通过线索来找到凶手,才是最重要的。程谓点了站在景行之最近处的两个捕快,让他们两个跟上去帮忙。
所有人都不适,黑狗却很快乐。
它汪汪叫着,觉得体内舒服得不行,顺从牵着它的人类的意思,对着面前的地方汪汪大叫。
汪汪
汪汪
景行之看了下,点头道:就是这儿,你们小心点挖。
说完这句,景行之就功成身退,避开到了五米之外,朝外边呼吸上了一口气。
两个捕快衣服下面破了个口,撕下来的布把他们两的鼻子和嘴都给堵住了。
敬业的两个捕快朝下小心挖了挖,挖着挖着面色有了变化。
他们是常干挖东西这种活的,刚刚没看出来,现在往下挖,土层明显不自然,他们当然能看出来了!
一个捕快冒着被臭气熏到的危险,对外面喊道:大人,这块儿的土被人动过!
程谓闻之,先是面色一喜。接着他一顿,想也不想地转头看向了许中棋。
许中棋难看的面色落在了程谓眼里,但程谓看过来时,许中棋却收敛了恼怒的神色,对着程谓露出一个满是讥讽的笑。
人都死了,程谓能拿她怎么办?大不了,就是这一条命!
许中棋这会儿,死到临头,却是不怕死了。
程谓觉得这个女人简直有病,他给自己的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看好许中棋,然后自己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几步,连臭气都顾不上了,只想最快得到结果。
没一会,两个捕快端着一捧东西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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