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为之听着他这个讨嫌弟弟的话,心里一咯噔。这秀才弟弟虽然迂腐,但果然知道些律法。
可惜他提前问过人,做好了准备!景为之想着,勾唇一笑,正准备开口让景行之乖乖听话。
那厢兰草抢在他前面开口了:嗤!你们知道的事,我们家为之不知道吗?他早去了官府,把这个小东西登记在册,记在了我们家名下。我们想卖了他,就卖了他!
景为之又噎了一口气,心气更不顺了。最后还是因为兰草那句想卖就卖够霸气,才让景为之心里舒服不少。
景行之身板一僵,有种装逼不成反被搞的感觉,窘迫得脸上都飘了一抹浅浅的红晕。怪不得读书人搞不过流氓,流氓上面有人啊!
景行之偷偷瞟一眼柳方,见他只是皱起眉头没注意自己,松了口气。
他不知道,柳方很努力地忍笑。但柳方演技不错,愣是没让景行之看出来。
不过柳方对小秀才的恶心兄嫂嫌弃的很,更是听着一口一口卖十分烦躁。
柳方向前一步,手把在门上:我说你们两,想卖赶紧卖,不过到底是你儿子金贵,还是我金贵,你们掂量清就行!
滚吧。柳方吐出最后两个字,手一用力,啪地将院门关上。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和我儿子比!兰草听到儿子前途被人拿捏,脾气上来,顾不得摇晃乱了头上的首饰,一脚猛地往门上踹去。
兰草力气竟也不小,摁着门板的柳方被踹得一晃,景行之赶紧伸手去帮忙。他这身体到底是男人,不怎么干活力气也比柳方的力气大。
景行之按住门的功夫,柳方机灵地拿起绳子挂着的门栓,往门上一插,彻底解决。
把门给关好,景行之和柳方对视一眼,接着两人又同时往景大志家看了过去。
两人又想到一块去了,对付极品,得找战斗值高的啊!尤其是兰草是个女人,两人动手都不好拿分寸。
柳方笑嘻嘻地道:我来、我来!你看着点我们家门。
景行之点头,看着柳方快乐地跑向院墙,踩在木桶上对着景大志家的方向喊话。
大志叔!华叔姆!景为之和兰草上门来了!
柳方一声大喊,听见的何止景大志家,周边好几家都听到了动静。
***
景大志家。
柳华听到声音,赶紧拉住景大志的手臂:你听见方哥儿喊兰草来了吗?!
景大志点头:我听见了,景为之那小畜生也来了!
两夫夫对视一眼,景大志把夫郎打孩子的竹刷子递过去:走走走,别让方哥儿和秀才郎被欺负了!当初我就没打着景为之那玩意儿!
起初景家住在镇上,小秀才的娘被生生折腾去世了,村里人都不知道。还是隔壁村的人,将两个走错路的小孩送到景家村,村里才知道小秀才的娘去了。
要说孤儿寡母,住在镇上按理来说和村里人没多大关系。可小秀才的爹是个知道宗族重要的,虽然搬出去中了秀才后没再有别的上进,但荒年也给村里接济过好几回,年年还带着孩子回老家过年的。
景大志家的小子,就吃过景家的饭。有时候,一口饭不是一口饭,那是一条命。所以景大志对当初景为之躲着,他们去了镇上只把节妇遗体带回来了,人没教训到有些耿耿于怀。
景大志家隔壁的那户人家也是走了出来,和景大志一家撞上了。两家人并做一伙,冲向景家的院门去。
小孩子们喜欢热闹,你一个我一个乌拉乌拉地就莫名其妙叫上了隔壁的,还有隔壁的隔壁,一窝蜂的小家伙等着看爹娘们热闹。
结果景为之只来得及恼怒地骂了兰草两句,身后就来了一堆人。
柳华插着腰,冷笑着看了看兰草:竟然还敢上我们景家村的门!生儿子没□□的东西,你们怎么没发死人财发死!
凶巴巴地骂完人,柳华推搡了景大志,让他去把景为之拉出来打,他则是带着几个哥儿女人去揪兰草。
你们干什么?我们又没上你们家门!景为之心慌地喊着。
声音很大,但是没有什么用。
景大志一胳膊就把人拉了过来,对着他屁股上一踹。打人归打人,村里人还是知道打死人要偿命的,即使打死的是个坏蛋。
但小小地打个痛快,还是可以的。
景为之倒在地上,发出了惨痛的呜呜声。
兰草可能是料到了被抓住的惨状,她拼命地冲着孩子群跑了过去。这等焦急时刻,她也没脑子做什么威胁的事,只一溜烟地朝村外跑。
差点抓到人的柳华很不满,他气恼地看了景大志那边一眼,发现那边打得可爽可爽,心里十分憋屈地踹了脚地面:破石头!竟会碍事,不是你碍着我,我都把人抓住了!
柳华跑得快,离兰草也是最近的,可他脚底踩了个石子,被膈了一下动作慢了一拍,结果让人跑了。
柳华叹口气,转身看向已经打开的院门。他瞧见柳方紧挨着景行之站着,大眼睛瞪得老大,快四十岁的哥儿眼底涌现心疼:方哥儿不怕啊,你叔抓住人揍了!我们当初说他们来一次揍一次,可不是假话。
柳方很腼腆地笑了笑:华阿姆好厉害,差点就抓到人了!
唉,踩到个石子,不然就抓到了。柳华有些惋惜
景行之笑笑,看了一眼地上的石子,小声道:跑了更好,回头他们家怕是热闹了。
王华一想,立马悟了,也小声地道:还是秀才公聪明!脑子怎么那么好使,回头让他们窝里斗。
对了,他们上门怎么欺负你们来着。王华听到柳方喊,直接当景为之夫妻来欺负人了。可知道为什么上门还是有必要的,方便他们做长辈的给帮忙解决问题。
景大志他们正好打完了人,黑黝黝的面孔皱起了担心的眉毛,模样认真得比得上景行之记忆里小秀才听讲时。
柳方带着浓浓的个人色彩,把事情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柳华担心得皱起眉,看着晃晃悠悠爬起来的景为之,啐了一口骂道:真是心肝黑成乌鸦了!可想到官府登记了,他又忍不住担心:官府登记了,那可怎么办啊?我们把身契抢回来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文的反派就很惨的反派。
第15章 奇宅风水
柳华话音刚落,景大志就又重新把景为之摁倒在地,大手往景为之身上摸去。
景为之瑟缩了一下,但毫无反抗的余地,被景大志摸了个干净。
一边屈辱地被摸着,景为之一边心想还好自己聪明,没把卖身契带上,而且登记的时候多花了点银子,特意将方哥儿的奴籍登记在自己这个户主名下。
景为之感受到身上景大志的手,恶心得闭上了眼睛,在心里发誓他,景为之,迟早要让这些见识浅薄的泥腿子,后悔今日做的事!
景大志只摸到二两银子,回头往景为之身上一丢:他没带方哥儿的身契。
景行之苦笑着摇头:找到身契估计也没用,之前兰草说,小方名字登记在他们家名下。按照律法来,只要是户主,就能买卖人。
那可怎么办好?大家有点儿傻眼。民不与官斗,这是村里人的共识。主要是权力集中在官手里,他们与之争斗只有吃亏的份。
景行之知道,景为之的操作是违背规矩的。毕竟卖身契上,写的买卖人名字是景母,而不是景为之。
但既然官府能干出这样的事,公信力就已经不值得信任了。
起码在这件事上,就算他们去官府追究,相信对方说方哥儿早有登记都干得出来,甚至还能把锅甩给已经逝去的景家两老身上。
对方都干了越线的事,他当然也可以施展各种手段保护我方小方方,景行之可不是迂腐之人。
他看着村人,手搭上柳方的肩,说道:我打算和小方去镇上看看,说不定景为之骗人的呢,我们去镇上住一晚,去官府问问就知道了。
柳方看他一眼,附和道:对啊,说不定就是骗人的,我和行之先去镇上看看。瞎改的,肯定不能算数!
要不要我们陪你们去?景大志看看小秀才,又看看方哥儿,总觉得还是两个小孩。
不用,今天谢谢乡亲们来帮忙啊!景行之摇摇头,笑着看向景为之。
于是众人目光扫向被痛打一顿的景为之,心情都畅快不少。
***
安排上牛车,景二牛把景行之和柳方送到镇上。
一路把两人送进客栈,景二牛还是不放心。他搓搓手,问道:要不我还是留下来,陪你们?
柳方左右为难,不知道留下二牛叔会不会影响景行之,他看向景行之,让对方拿主意。
牛寄放没事?景行之问道。
景二牛嘿嘿一笑:没事,那当然不会有事,我特意多交了一天的钱,让人帮着照看。你们要是让我回去,这一天钱都白费了。
他这么说,景行之就不好拒绝了。就这么着,景二牛留了下来。
下午时分,三人还坐船,去了一趟县衙,查问了一下景为之说的是真是假。
结果和景行之所料没差,文书含含糊糊的,暗示着让他们去和景为之这个户主谈,反正他们是管不了了。
从县衙出来,景二牛叹气道:我听说景为之和县衙的主簿关系很好,看来是真的了,那个文书也带上了一句主簿。
景二牛常年在镇上跑,对于县里消息也知道一二?何况景为之巴结上主簿后并没有低调,反倒是借着这关系又抢下了一个好地方的低价新铺面。
景行之安抚道:我们先回镇上吧,那对夫妻那么宝贝他们儿子,肯定不会轻举妄动的。
景二牛点点头,没说自己担心景为之把户籍迁出去,那他们可就拿景为之一家没办法了。不过他们也可以从中人哪儿把方哥儿买回来,毕竟有主之人可不好卖。
三人又重新回到镇上,住进客栈休息。
为了省钱,一共订了两间房。景大志一间,景行之和柳方一间。
一进房间,柳方问景行之:你想怎么弄?
我?景行之笑笑,我能怎么弄,可怜小秀才,备受压迫。
别逗了,那石子儿不是你丢的,特意让兰草跑了。柳方可不信景行之没办法,何况景行之现在神神道道,厉害得很。
柳方着急地道:快告诉我!
哎哟,我这肩疼。景行之坐在床上,龇牙咧嘴,把肩膀转向柳方。
柳方白他一眼,往床上一倒:唉哟,我就要被卖了,我这心里苦啊!
景行之回头一看,好家伙,装得比自己还像!
看着柳方躺着舒服,景行之跟着躺了下去。
两人并排躺着,景行之正经道:我打算晚上给他们送份大礼,动动他们住宅的风水盘。
该送,真不是什么好人,想起来就怪恶心人的。当初小秀才娘的东西,都被他们拿走了,放我们那,这就是另类谋杀!柳方想到当初那些方哥儿不敢遗忘的记忆,就觉得气极。
谁让这是古代呢,民不举官不究,何况是自己老娘,说病死的就病死的。景行之啧啧感叹,心里对科举更为重视了一些。
怪不得那么多的人穿越到古代,但凡出身不好的都会想着去考科举,不是他们去考科举多有优势,而是这是唯一一条能够保障自己和家人财富安全和身心健康的正常路!
柳方有些发怔,景行之想到的,他自然也想到了。他有商业天赋,但谁知道生意做大了,会不会让人见财起意?
柳方看着麻帐顶:行之,你说这古代我能做什么?我本来想做商业,做大了以后绝对是可以带动经济和生产力的,甚至很多初级代替代人工的机械都可以让人去研究。可现在这情况实在没有保障。
景行之轻柔地叹了口气:先慢慢来吧,一开始低调点,就在村里弄,带着大家一块发家致富。其他的,学神给我拜一拜,等我出息了给你抱大腿。
景行之说完,伸出一条胳膊,跟柳方开玩笑。
柳方一把抱住他胳膊:这是谁的大腿,怎么这么细!够抱吗?
景行之想自己穿成男人,还是秀才身份,可以科举当官。但柳方穿成小哥儿,只怕是一身才华都得小心施展,对比他先前老板身份,多有落差。
景行之怕柳方想多了心情不好,特意逗他,一本正经地道:不要说男人细。
以往在男生宿舍,景行之也学了不少黄段子。
不过柳方好像很不经逗,一逗就脸红了。柳方道:我是说你胳膊细!
景行之放低声音:小方方,你脸红什么~
柳方无奈:你正经点!
***
夜半,三更。
景行之将一道宁心符贴在柳方被子上方,独身一人出发,摸出客栈,朝着景为之住的宅院走去。
景行之走了片刻,就到了地方。
抬眼望去,浅浅淡淡的福瑞被生气牵引着,盘算在宅院之上。
上空之中盘旋着一股生气,粗看这生气压制住周边邪煞之气,可以滋养命格,所以景为之手里钱财越来越多,日子顺心。
可惜了,这等好地方,落进这种人手里。
景行之仔细地围着宅子走了一圈,眉头渐渐地皱了起来。主卧上空的生气里,竟夹杂着一丝丝的死气,浅淡至极,若不是景行之修习的气术有灵目妙用,只怕还看不出来。
景行之翻墙进了院子,想要更细致地弄明白怎么回事。他还没动手,难道景为之是自作孽,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
进了宅子,入目是一行鹅卵石小路,小路两边是两方池水,池水里种植着荷花。风一吹,叶子就摇晃着枝叶,显露出生机勃勃的模样。进门有风有水,这是上佳格局。
再往里去,是前院,宅子的房屋布置方正,中规中矩来形容最好。这本来也是稳当的格局,可一边走,一边景行之就在心里开骂了。
当初布置宅子的人,肯定懂风水,但一知半解。就是这一知半解,简直害死人!
宅子几处布置,集聚生气财运,按理来说只要规矩做人,小富肯定稳妥。可这宅子,竟然误打误撞,成了个反噬伤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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