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生不断用手指往上划,输入文字。
秦宝宝:按照成绩计入年底绩效,这个怎么算?
没一会,便收到了唐晓曦的私聊。
唐小鸭:小秦,王老师已经把具体操作步骤告诉我了,其实就是考核各个班级差生成绩的提高率,如果能联系上配合的家长那更好了。
秦宝宝:原来如此,重点不在与家长沟通,在于提高差生成绩。
唐小鸭:也不能这么说啦,我们上门拜访,拍一些照片制作成ppt,发在学校官网上,可以加分的。
秦宝宝:怎么上门拜访?
唐晓曦那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毕竟,王老师说的现象是常态。
如果联系不上,又如何登门拜访呢?
唐小鸭:要不先挖掘学生内心世界吧。
秦宝宝:例如?
唐小鸭:呃,一起打几场LOL增进感情?
秦宝宝:你犀利吗?
唐小鸭:有点菜
秦生想了想,觉得不太行。
小学生打LOL最在乎输赢了。
他刚想回复,又看见唐晓曦发来的一条信息。
唐小鸭:那个小秦,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还没来得及回应,卧室的门突然敲了两下。
宝宝,出来洗澡。
秦生打了个机灵,连忙关上手机,将压在胳膊肘下的画纸往抽屉里塞。
唐晓曦的问题,自然搁浅了。
待楚辞奕进门,看到秦生垂着眼,认真地翻着书。
他睫毛轻轻颤动,犹如一把黑色的刷子,投下两道扇形的阴影。
楚辞奕闻到了颜料的味道。
我以为你在画图。
是啊。秦生淡淡道:刚画完一只王八。
他暂时不想看到楚辞奕。
一看到便觉得心里有块石头压着,堵得慌。
楚辞奕在冷若冰霜且漂亮的面庞上睨了半晌,缓缓道:我又哪里惹着你了,小少爷?
第17章
我没不高兴。秦生性格别扭。
他讨厌楚辞奕和杨欣霖见面。
会下意识害怕楚辞奕以后不要他了。
但想归想,心底不肯承认,嘴上不愿说。
没有一点不高兴?楚辞奕挑眉:也没有半点生气?
没有。口是心非时,秦生会不自觉地移开视线,不愿与他对视,专注盯着手里的书,显得极为心虚。
那就去洗澡。
秦生装作没听见,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抠着书页。
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治不了你了是不是?楚辞奕摘下眼镜搁在桌上,直接把人抱了起来。
秦生腰细,身量轻,想抱起来特别容易,与其说是抱,其实就半托着,掌握不好平衡,非得手揽上脖子借力才不会掉下去。
你干什么
手机被倾斜的身子一带,落在地上。
秦生无暇顾及,两条手臂紧紧攀上楚辞奕的肩膀。
眼神里的慌张一览无余。
然后像只炸毛的小野猫,不停挠他的背。
我、我讨厌你讨厌你
因为楚辞奕在他羞赧微张的唇上轻酌一口后,又仿佛打开了某种开关似的,疯一般地撬开了秦生的牙齿,一点一点,分分豪豪,不漏一处地扫荡,直到结束,才意犹未尽道:我在帮你洗澡啊。
秦生真就洗了两个小时的澡。
出来时裹着条浴巾,浑身如同一只煮熟的虾。
里面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穿。
楚辞奕喜欢隔着浴巾抱他,这个时候的秦生一点力气没有,连抬腿都困难,精神恹恹,一脸倦意,抱着他,像在抱一个软绵绵的等身抱枕。
还疼吗?
楚辞奕摸了摸近在咫尺的小脸蛋。
额间的伤口醒目。
就算湿漉漉的发丝遮挡了部分,上面这道突兀的伤痕实在扎眼,虽然秦生不肯将始涌者说出来,但他有得是办法知道。
秦生抬了抬眼,以为男人在问别的,嘴皮子轻蠕着嘴皮,无精打采地说道:不疼。
清冷的声音掺了点沙哑在里头。
勾得人心里痒痒。
楚辞奕手上沾着药,若是中途又去做其他事。
那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但楚辞奕做了一回正人君子,细致地涂完药后,打开吹风机,替他吹干头发。
我明天去一趟申华,大概呆三四天。
申华是隔壁市,车程不到两小时的距离。
是出公差,还是找前未婚妻啊?
闻言,秦生敛去慵懒困倦,冷笑道:早上就走?
舍不得我?
楚辞奕捏着他的脸,轻啜了两下,第三下的时候,被秦生侧过身子躲开了。
这一动,感觉腰又重又酸,仿佛灌了十斤的铅。
更是惹得心情一路下跌。
我要回家。秦生冷冰冰地说道。
这里不是家?
秦生吸了吸鼻子,才被折腾哭过,话里还带着淡淡的小奶音:这里是你的家,我要回老房子,明天早上就去。
老房子是秦生曾经的住所,在市中心,只有一个单间,九个平方,据说一直要拆,但十年过去了,依然只听得风声没具体消息,秦何琼年轻时吊儿郎当,有段日子压根找不到工作,后来在商场里当收银,也赚不了几个钱,全靠秦生的母亲,黄琳资助。
秦何琼别的不会,却十分擅长甜言蜜语,加上相貌俊朗挺拔,花得黄琳对他死心塌地,当初结婚的酒席、房子、装修,全是她出资的。
等他们夫妻感情破裂,黄琳已经被塌陷的承重墙压得双腿残疾,秦何琼起了吞她财产的心思,只不过前些年秦何琼靠楚辞奕养着,早住上了商品房,吃着山珍海味,眼高于顶,看不上那点房产,黄琳死后,房产证落到秦生手上,也没闹没抢,随他拿走。
楚辞奕摸着他的脑袋:想妈妈了吗?
根本不是。
秦生嗤道:我想她干什么。
第18章
秦生鲜少提起黄琳。
偶然谈及,眼神中总带着似有若无的恨意。
就算恨,到最后黄琳失去双腿,恶病缠身,躺在医院无依无靠,秦生还是难以割舍,他向楚辞奕借了几十万来支付高昂的医药费。
楚辞奕是商人,付出什么,是为了得到什么。
他亲手在秦生的后腰上,纹了一个奕字。
好像在给自己的小宠物打记号似的。
这导致秦生更不愿他人提及黄琳,特别是楚辞奕。
楚辞奕道:阿素下午就回来了。
秦生知道了,男人想是让阿素开车送他去老房子。
毕竟一大早还要赶着跟前未婚妻碰面。
他阴阳怪气地想。
你忙的话我就自己去。
楚辞奕淡淡拒绝道:不可以。
凭什么听你的?
楚辞奕拉长了音调,逐字逐句地说:如果一定要去,我可以让周震陪你。
哦秦生突然笑了,他难得笑,一笑清冷的气质全跑光了,又妖又媚,还带了点小小的得意:是那个喜欢我的助理啊。
就是这样一个笑容,把周震看呆了的。
有时候不是楚辞奕故意欺负他。
是他自己欠收拾。
很快,秦生就笑不出来了,脸颊泛起浅色的红晕。
跟小猫似的叫唤着,卷起了身子。
给我老实一点,要不然,明天一步都别想从这里踏出去。
楚辞奕眯着眼,看向天花板,挂透明水晶吊灯的位置已经换成圆锥形的铜镜。
隐隐绰绰,模模糊糊,正巧能将秦生纤细的轮廓倒映进眸中。
犹记得,秦何琼把秦生送给玩具厂商时订得酒店,也是这样的设计。
一抬头,便能看见漂亮含泪的小脸蛋。
现在他断了秦何琼的供给,可不想再经历第二个李老板。
你、你管不着。秦生颤声说。
反正现在没了警报器,他走后,别墅里只剩下阿素,再怎么警觉,她都不会二十四小时不睡觉,偷偷逃走就好了。
我会推掉上午的安排。楚辞奕蓦地沉下脸,本来雕刻般棱角分明的脸褪去眼镜就不会再显得儒雅斯文,明明语气不徐不疾,里面却含着不易察觉的野性,如狼一般的凶狠:至于你
楚辞奕一把捏起他的脸,指腹摩挲着嘴唇:这张嘴除了跟我对着干,也该做点其他事。
秦生除了哼哼,发不出别的声了。
惹急了,想钻进枕头底下,却又重新被拖了出来。
他激怒楚辞奕,仅仅为了那一点点,从心底滋生,疯狂生长,想要毁掉明日赴约的念头。
现在目的达到了,心里又酸又爽,又苦又甜。
反正,他不要楚辞奕和杨欣霖见面。
就是不要。
想着想着,便有些开心。
开心着开心着,秦生开始止不住地害怕。
怎么办?
其实,他一点都不讨厌楚辞奕。
老城区的房子一共三层。
楼梯窄短,灰蒙蒙的,扶手上积着一层厚厚的灰,也不知道几年没擦了,楼道口张贴着各式各样的小广告,有的已经撕去一半,留下一串电话号码和一个姓氏。
老房子九个平方,隔壁住着一对夫妻,再隔壁,住着一个独身老汉。
厨房和卫生间是三家公用的,木制的窗,脏兮兮的瓷砖,也没人清理打扫。
秦生来的时候,那对夫妻正好起床刷牙。
女的特意瞄了他两眼,见他拿着钥匙打算开门,热情地说道:小弟弟,你直接进去就好了,那屋不上锁的。
秦生推了推,门果然咯吱一声,往里晃了晃。
他立刻皱起了眉,回过身,拘谨而客气地问道:阿姨,请问这间屋子最近有人来过吗?
来过的,来过的。女人点了点头:一个跟你很像的男人,年纪比你大点,天天三更半夜带着一群人来这里打牌,他是你哥哥,还是你爸爸?能不能跟他说一声,要打牌白天来打,这样昼夜不分,他不上班,我们还得上班呢
果然,屋内散着一些零零落落的纸牌,还有空的啤酒瓶和吃了一半的泡面。
环顾四周,地板已经有点腐烂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馊味,靠近角落的几块颜色较深,其实里面有隔层。
以前秦生偷偷把存折藏在那,平时秦何琼在家不打扫,也不清理。
即便他翻箱倒柜,搜寻各个角落,也察觉不了。
秦生收回视线,骤然攥紧钥匙:他怎么进来的?
不知道吐去口中的泡沫,女人疑惑道:他不是你亲戚啊?
不是。
秦生一边回答,一边把脸盆、毛巾、钱包放在一起,缓缓往外挪:一个私闯民宅的无业游民而已,以后再看见,直接报警。
女人才发现他额头上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弯腰的动作缓慢迟钝,好像很吃力的样子,脸色也比较苍白,眉眼间透着挥之不去的疲倦:你没事吧?
秦生轻轻摇了摇头,算是回答了:请问,附近有换锁的师傅吗?
啊有是有女人想了想,回答道:沿着前面那条路,走两百米有个小菜场,小菜场里第三个摊位,卖鸡翅膀的朱阿姨,她老伴就是换锁的。
谢谢。秦生把装满洗漱生活用品的脸盆放到一边,直起身按了按腰,酸楚和酥麻让他险些站不稳脚跟,歇息一会,才继续拖着脸盆下楼。
防盗门打开的同时,一个男人骂骂咧咧走了进来。
秦生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碰见秦何琼了。
这张眉清目朗、与他极为相似的脸,已然被岁月蹉跎,爬上皱纹,沧桑不少。
一看到,便觉得作呕。
两日前,秦何琼跟踪秦生,把他在章新路国际小学上班的事,暗暗透露给杨欣霖,得了笔情报费。
现在洗衣店是没了,但他牵上楚轩昂这条线,倒还不算穷困潦倒。
然而就算还能活,那些高档酒店,星级餐厅,夜总会都没多余的资金花了,所以,他对楚辞奕的恨,对秦生的怨,一直挥散不去。
不过他运气好,软柿子自己送上门来了。
是你啊。秦何琼吐了口痰,抖着腿,娴熟地从裤袋里掏出一盒烟。
他大手大脚惯了,连买烟都是牌子里挑贵的,一百块一包,花起来不觉肉疼。
顷刻间,烟雾缭绕。
秦何琼的目光在秦生手工订制的高档风衣上停留了半晌,露出一抹戏弄的嘲笑:我儿子可真够光鲜亮丽的啊把金主给伺候舒服了?
这竟然是一个父亲,对儿子说的话。
秦生头皮都快要炸开了,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真恶心。
在他的记忆里,秦何琼也曾当过慈父。
秦生刚被楚辞奕带回别墅的那段时间,每一次回家,他端茶倒水,喜笑颜开。
摆上一桌丰盛的好菜,据说是自己亲自下厨。
直到秦生试图彻底脱离楚辞奕。
搬着行李箱回家。
迎接他的,依旧是丰盛的佳肴,和半杯红酒。
看他将红酒一饮而下,秦何琼笑着道:儿子,还记得这瓶酒,和这桌菜吗?
番茄豆腐,清蒸茄子,酸辣土豆丝,都是秦生喜欢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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