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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野心——戈多糖(26)

    严奚如这才知道为什么世上那么多风流鬼,尝过一次快活就醉死在红销帐下。这豆蔻不知内里浸的什么滋味,沁遍他心肝脾,浇透他三焦腑,任由他交颈成双。
    吻得细细密密,针脚钩成一对鸳鸯。
    第二天,北京飘了碎雪,呼气成霜。
    严奚如先醒,胸前暖意沉沉,他的宝贝的睫毛上挂了几颗无辜水珠。凑近了小心啜去,依旧睡得香,再去舔他唇角的水渍,终于把人弄醒。
    俞访云睁眼见他,揉了揉眼睛下面,一些错落片段又浮现,拼成了整夜的鱼水欢愉。他两颊如晚霞绯红,直往人怀里钻,这正合了严奚如心意。
    春水皱且长,一宵如何度完?
    俞访云拧着他手腕,恨都恨死这人:你说好不折腾我的!
    昨晚没有经验,再让我摸索摸索。
    屋里的暖气开得足够高,严奚如在宽阔书桌上摊平画纸,握着俞访云的手一起落笔起伏。
    腊月寒风里藏着一卷画轴,画的是冬雪白梅。其中两朵尤为显眼,花瓣上嵌了红丝,娇嫩欲滴。看的人只摘那两朵掐在手心,指甲被鲜艳的花汁染红,花蕊舔入口中都是甜的。
    严奚如握一截笔杆,俞访云不肯配合他落笔。只好掰着他的手指一寸寸从笔上松开,掌控了笔杆子,接下来整张画皆由自己摆弄。画布多矜贵,压在砚台下,揉碎了再拼起来。一用力,纸上就拧出柔弱似水的波纹,劲儿稍大都无处下笔,可笔杆再不舍得停下来,在纸上轻揉慢抵,画出红梅点点。
    松懈片刻,能看见画纸上花蕊里凝出的露珠,用笔端抹开,再一笔带过。俞访云呵出一团暖汽,舔了笔尖,又蘸湿画纸。
    不知糟蹋了几张画纸,严奚如这回紧紧抓住他的手去描那粗粝树干,纸上浸满春色,画笔一搁,几百簇红梅尽数在枝头爆开,红的艳的,似要流出花蕊里的汁来。俞访云画完最后几笔就抽着鼻子喊累,由严奚如抱着坐到自己大腿上,亲一亲再哄一哄,交换几口新鲜的空气。
    落雪覆了窗格,攥着画纸的手依然滚烫。只想听画上的人软哼低咛,看他鼻尖通红,送他往云端去。
    一任窗外雪花翻飞,飘不进画帐,叠了春光,了无际。
    末了,俞访云整个人都被浸透,不知是泪水还是其他。在水光朦胧中想,这人知晓自己算计他一次,从昨夜持续折腾到今晨,要是其它的也被他窥破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趴在被子上,让严奚如拿一块毛巾胡乱给自己搓脸,表情都没力气摆。师叔笑他:如何一副受欺负的样子,只有我快活?
    俞访云抬了眼皮,瞪他一眼:没你快活。
    那你喜不喜欢,答不答应。看在我奉献技术又舍得力气陪你画画的份上,能不能说句好听的?严奚如捧他脸颊,去亲啜那道泪渍。
    俞访云下意识躲开几寸,眸子沾了水,更加透澈。这回是真的无辜,思索了半响,还是迷茫:那说什么算好听的我又应该说什么?
    严奚如手下一顿,失落难掩,还是用帕子盖住他的眼睛,温声道:没什么。
    会议还有三天才结束,严主任的任务完成还想拖延几天,但手上排着的一堆手术也不让他推延,只好依依不舍地抛下了豆蔻。
    在机场偶遇一个朋友,说最近刚接手了一家私人医院,话里话外都有意挖角严奚如过去。原本你对桐山这儿就没什么留恋的,而且我给你开出的条件还能再商量,只会多不会少。被对面一口回绝,那人惊诧,你什么时候品质高洁成这样了,视金钱如粪土,这不是你严奚如的风格吧?
    严奚如笑着应付了几句,没答应。对方不死心:过几日等我回了桐市再找你谈,你先好好考虑着。
    上了飞机,坐得还是来时的位置,严奚如却手边空空,也不知该往何处放了。昨夜至今早,他步步紧逼,可连俞访云的一句心底话都不曾听到。他对自己的感情当然不假,但藏着掖着,不太敢捧出来仔细瞧瞧。
    刚才那人开出的筹码着实吸引人,但严奚如眼前冒出的却是俞访云勾着他手指的模样。好不容易两情相悦水波相映,他哪舍得放手。
    色令智昏,色同样令他冰清玉洁。
    严奚如靠着舷窗,看窗外云海微澜。要是能互通心意多好,天上星辰,海底珠贝,都撷来逗他的宝贝一笑。
    可天地万物至美,也抵不过心上一朵白云珍贵。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卡我。
    第31章 不要再摔跤了
    老大, 你终于回来了。
    江简泪眼汪汪地扑过来,严奚如忙不迭躲开他:不过走两天, 你又给我惹了哪家人?
    不是我,是隔壁他们组。
    出事的是廖思君。
    上次那位来头不小的老太太在他手下做完手术,胃管一直拔不出来。一开始以为是管子打折或者浆肌层包埋时缝得过深,没什么大碍, 但一周过去了都没松脱的现象。急急忙忙地推去做了胃镜, 才发现是从篓口里缝住了,胃管串进了切口的缝合线上。说是意外,但这缝合后及时检查就可以避免。说是事故, 这又是多小的概率, 平时钩子费劲钻都钻不进那米粒大的篓口,他一针就穿过去了。自从杨铭离开, 廖思君受了大打击,台上不知是手生还是心不在焉,缝完后连检查都没做。
    病人推出胃镜室的当晚就出现了发热寒战等症状,家属四处打听,一口咬定术后感染的源头就是那根滞留在胃里的橡胶管。医院马上安排老太太转去感染科继续治疗,如今情况不知如何了。
    查房时严奚如向蒋主任打听这件事。蒋一刀摇头:不太乐观,那病人老肺病,感染之后又出现误吸, 肺炎一直控制不下来了,昨天晚上就转到ICU去了,上了亚胺培南体温还是没下来。那些家属现在就在ICU门口盯着, 连老太太的女婿都来了蒋一刀戛然而止,不再多说了。
    严奚如皱眉:可这也不能就一口咬定是胃管造成的感染,老太太慢阻肺那么多年,一直用着无创呼吸机,是本身肺里的问题也说不好。
    蒋一刀不让他再讨论,严肃道,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别管了,让底下的医生也别打听。
    江简起初说得吓人,但不关他事,仍是看热闹心态:老大少操心,他们组的人说了,最近血管外科前主任去的那个医院一直想挖廖思君过去。这次要是他在桐山呆不下去了,拍拍屁股走人就是,在私立医院哪还用给病人提鞋。
    严奚如沉思着:要是真的一起走就好了,如今这情况,怕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毕竟同窗之谊深厚,他担心的同时又想事到如今,少一句关心少一份添乱,只盼是虚惊一场。
    出差回来第二日,严奚如在家安分待了一天,偷闲学少年,坐菜院里看云淡风轻。
    沈枝喝完茶回来撞见儿子蹲在墙边锄草,多么不和谐的画面,你一天不休息也不跑去听戏,蹲在这里给我翻地?
    我拔菜呢。严奚如掸了掸土灰站起来,手上提着两颗丕蓝,一大一小,妈,炖了他们。
    沈枝擅长一道丕蓝炖排骨,是娘家带来的手艺,素来受严奚如捧场。先拿桂皮八角放在锅中煸香,再放排骨和丕蓝一起炖出水。严奚如靠在门口看她动作熟练,不让自己插手。就是为了给他种这几颗丕蓝,沈枝才拓宽了花园做菜圃,养了一院的瓜菜。
    他没有征兆地开口:妈,你觉得当我妈,好当吗?
    沈枝古怪看他:好不好我都当了这么多年,现在才后悔给我惹的那些事,也晚了。
    严成松的工作应接不暇,这儿子差不多是她一个人带大。严奚如又不是什么懂事的小孩,惹的麻烦不少,小到滋事挑衅气老师,大到伤筋动骨请家长,后来到了快小学毕业,开了情窦,忽然乖巧了。但乖巧的对象不是他妈,是隔壁班的小班长,沈枝宁愿他这情窦闭死算了。
    严奚如追问:那我初中的时候回来和你夸我一起打篮球的男生长得好看,你什么想法,想揍我吗?
    要听实话?是想的。但也不用我动手,后来你不是照样和人打了几架就绝交了,小孩子家家的又在青春期,我不觉得有怎么样。沈枝关小了灶火,转头看他,我那时候担心的是,你爸要知道你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真的当时就会把你送出国关着念书。
    那你如今呢?如今还觉得我这是个毛病吗。
    咕嘟咕嘟地滚开了汤汁,沈枝盖上了锅盖,把砂锅端到了地上的小灶,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能怎么说呢你妈不是什么因循守旧思想老派的老古板,当年跟着剧团最早一批出国演出,见过的听过的不比你少。如果你早点和我来谈这个,也许我真的还会想求求你看在你亲妈的份上,把这些念头收回去。但我现在也知道,你就早过了一时贪玩的年纪。其实你当时从学校跑回来兴奋地和我分享这些的时候,我第一反应竟然很开心,开心你终于把我当作妈妈了
    妈。严奚如忍不住又喊一声,像小时候那样与她贴近,我见你第一面就这么喊你了。你是世界上最年轻漂亮的妈妈,一直都是。
    沈枝笑着打他,眼泪都被炉火熏出来:所以我从来没把你这些个不一样的看作是有毛病,别人也不可以这么看你。虽然我没和你爸聊过这个,但我偷偷有在背后查了好些书,还去问了好多人,现在想想,傻得要命。比起这些有的没的,我更担心的是你孤孤单单一个人我希望我的儿子有人挂念,也有个人可以挂念。
    严奚如难得在妈妈面前,摆正了态度:你儿子不是什么人见人爱的人物,到了这个年纪,连一段成熟的感情经历都拿不出手。所以现在想认真维系一段感情,必须得好好琢磨,付出双倍的诚意和努力。
    那你突然和我说这些,是想问些什么?
    严奚如直言:妈,我想对一个人好,好很久。
    所以,出了什么问题?沈枝也不问他是谁。
    不是有什么问题,是我能感觉到他对我的感情,不太有自信。严奚如看那蔟火苗,静默舔上陶壁,不知道是因为我还是他自己,面对我的时候,他总是团手团脚的,说不出心底话。
    俞访云的心思切切他看得出来,俞访云的欲盖弥彰他也看得出来。那些善解人意宠辱不惊的样子,好像全都是他,又好像全不属于他。
    沈枝听了都一愣,想不到他这大大咧咧的儿子谈起恋爱来也能细腻如斯,片刻后又笑开,指着地上那一截菜梗:这丕蓝啊,刚摘地的时候百分之八十都是水分,又苦又涩,腌制之后就只剩了一成水分。看上去干巴巴的,可这时才能尝到它的鲜香脆爽,人呢和这丕蓝也没什么不同,要慢慢地泡。有些大个的先脱了叶子再从外往里一点点脱水,外头软了里面还是硬的,有些个头小的看着还圆滚滚,其实提起来,芯儿早就软了。
    严奚如听得认真,听得明白,抬头一问: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你那颗是大的还是小的,但沉下心腌丕蓝的时候呢,都要用力压一压,看能不能挤出水分,才知道芯里是硬的还是软的。
    严奚如若有所思,那俞豆蔻是软是硬?他腰身是软的,吐出的气是软的,叫出来的声儿也是软的,偷亲时候的唇舌和泛红的耳尖尤其的软,但轻轻一碰,就又硬了。如何舍得压一压,万一压疼了呢。
    沈枝揭开腌菜坛,加了层盐,又问他:你爸那边要我探探口风吗?
    严奚如摇头:别探了,他心眼都是堵死的。
    暗度陈仓有暗度陈仓的计策,破釜沉舟有破釜沉舟的办法,选哪一种才好,他仍在衡量。但这一回儿,得奔着一辈子去衡量。
    严奚如解决了排骨赶回医院值班,忙活到第二日上午。这日就两台腹腔镜,再帮隔壁组做一台就能下夜班。只是江简今天反常,得空就刷手机,手指不停在戳。严奚如问他:你干嘛呢?
    给我自己投票,老大你的我也顺便投了,不用感谢。江简给他看公众号刚上线的投票页面,年度人气医生票选。
    严奚如一阵恶寒:能想到这一出来打击同事工作积极性的,和在门诊摆了评分墙的傻子多半是同一个。
    老大你还行啊,有第九名呢,别气馁。这次是人气医生,下次气人医生的票选,你必断层夺冠。
    严奚如丢来一眼,这时瞟见那人也上榜,照片挂在次位:俞豆蔻才第二?那第一能是谁?
    江简答:现在第一是心电图室那帅哥啊,我们院草。不过他评上院草那时候,俞医生还没来呢。
    严奚如抢过手机便给俞访云投票,可一个账号能连着投同一个,榜首的数字也在飞涨,气得他跳脚。算了,当不了院草,就当他一个人的草罢了。
    这日严主任的值班诅咒绵长,忙至下午以为终于能下班,急诊又给他收来一个急性胆囊炎的病人,需立刻手术。
    婆婆捂着右上腹痛得哭唤,皱婆的围裙上抹着蛋壳,都沾到病床上。家属来了才知道,这两人是在市场口卖鸡蛋的夫妻,身上没多少现钱,全都付了挂号和检查费,如今怎么也掏不出手术的费用了。老头急得直哭:我们现在就剩这一篮子鸡蛋了,怎么办啊,老太婆
    婆婆刚才绞痛发作直接摔在了摊子上,把鸡蛋压碎了大半,只剩脚边着最后一篮。老头拿棉布盖着,小心地放在护士站边上,随手抓了个穿白大褂的:大夫,大夫,你看这手术能不能先做,老太婆等不起啊她疼啊
    江简和他解释:我们医院有规定,欠的费用没缴清,不能擅自安排手术,你也理解一下,让家人先把钱送来好吧?
    婆婆还在□□,老头看她一眼:我儿子在你们市里念大学的,很有出息的。一定不会差你钱,我等下就去凑,大夫,真的。
    江简为难,只好仰头看天花板。别人路过一脚带翻了几单篮子,又碎了好几个,蛋汁在瓷砖上淌了一地。老头跪到地上捡,怎么都捡不起来,手脏兮兮地捂住了眼,泪和蛋汁都糊在了一起:可怎么办啊老太婆我现在怎么救你啊
    江简。走廊另一头,严奚如大步走过来,将病历丢到桌上,通知师傅把病人推下去,四号手术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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