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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险境——苏冬至(129)

    这又不是灰姑娘的水晶鞋,万一有脚气怎么办,算了算了,路边的鞋子不要随便捡。
    周杞自言自语地念叨了两句,绕开那只鞋子,哈欠连天的走了。
    一直跟在他身后暗中窥视的某鬼:谁有脚气,你给我说清楚!
    几分钟后,白轶也哼着歌上楼了。
    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 ~~
    白轶哼歌,纯粹是为了壮胆。
    但在他跑调跑到西雅图的歌声中,他还是耳尖的听到了沙沙的脚步声。
    白轶握了握拳头,心里扑通乱跳,感觉葫芦娃已经壮不了胆了,张嘴嚎了一嗓子: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呀~往前走莫回头呀~
    试图用动人心魄的歌声逼退敌人。
    可惜敌人比他想象中的坚强,脚步声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越逼越紧。
    白轶脚步一顿,感觉有人往他的耳朵吹了一口凉气。
    白轶心态瞬间炸了,压根不敢回头,捂着耳朵狂奔上楼:我还未成年,还是祖国的花朵,是国家的未来和希望,你别吓我呜呜呜!
    一只准备拍白轶肩膀的惨白鬼手僵在半空中。
    白轶已经跑得没有人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1: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 ~~取自《葫芦兄弟》片头曲注2: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呀~往前走莫回头呀~取自歌曲《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
    第171章 我的棺材呢?
    我有一点害怕,可以牵你的手吗?新手妹子问走在她旁边的雀斑女生。
    别怕。雀斑女生牵住她的手。
    新手妹子点头,却没有多少底气。
    两人并肩走上楼梯,走着走着,新手妹子忽然惊呼一声,停在原地。
    雀斑女生回头看她,眼神有些惊慌:怎么了?
    新手妹子眼眶红了,不敢低头,口齿不清地说:我感觉有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脚腕。
    雀斑女生一听冷汗都冒出来了,看着新手妹子紧紧牵着她的手,心一横,凝神看向她的脚腕。
    新手妹子的脚正在小幅度地颤抖着,没有看到她口中冰冷的手,但是她的皮肤确实微微凹陷,泛红,好像真的有只无形的手在狠狠掐住她的脚腕。
    雀斑女生不敢再看,咬牙和她说:忽略它,别去感受,继续走好吗?
    泪水不断涌出,新手妹子克制着情绪,抬脚向上走,但不管多用力,那只被抓住的脚还是停在原地,一扯就火辣辣的疼,她甚至感受到,有尖锐的指甲扎进了肉里。
    动不了呜呜新手妹子情绪崩溃,涕泪横流,松开了雀斑女生的手:你快走吧,别管我了
    雀斑女生握了握空落落的手,眼睛一热:你坚持一下,我去叫虎牙来帮忙!
    楼梯里响起诡异的轻笑声,和新手妹子的哭声混在一起,非常突兀。
    雀斑女生不禁打了个冷颤。
    新手妹子用手背抹掉眼泪:实在不行你们就放弃我吧呜呜
    不会放弃你的!雀斑女生按住她的肩膀:你要坚持住!
    雀斑女生说着,准备下楼去找季思危和宴月。
    啊!新手妹子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身体忽地失去重心,向后仰去。
    小心!雀斑女生瞪大了眼睛,来不及思考,本能地伸手去抓她的手。
    雀斑女生抓住了新手妹子的手,但是她忘了这里是楼梯,脚底踩空,自己也摔了下去。
    新手妹子吓得连哭都忘记了,紧紧闭上眼睛。
    慌乱之中,雀斑女生只来得及护住两人的脑袋。
    两人一起滚下楼梯,直到身体撞到墙壁才停下。
    幸好楼梯不高,两人只受了些皮肉伤,没有撞晕过去。
    呵
    楼梯上方响起恶劣的轻笑声。
    雀斑女生揉着撞伤的手臂,撑着地板坐起来。
    一抬眼,就看到一双悬浮在面前的红色绣花鞋,再往上,是惨白的双腿。
    心跳空了一拍,她险些当场晕厥。
    你们怎么了?!
    宴月的一嗓子把她被吓飞的魂魄生生拉扯回来。
    再往前面一看,哪里还有什么绣花鞋。
    宴月和季思危把两人搀扶起来,去客厅处理伤口。
    新手妹子被吓得魂不附体,失去了语言表达能力,雀斑妹子只好事无巨细地说了她们在楼梯的遭遇。
    想起第一个出事的同伴就是滚下楼梯死的,雀斑妹子心里也有些后怕。
    若是她们知道,绣花鞋女鬼今晚只吓到了她们,心里可能会安慰一些?
    宴月收拾好桌上的垃圾,冷声说:等会儿我们一起上去,我们人多,别怕。
    收好东西后,四个人一个接着一个走上楼梯。
    季思危主动殿后。
    虽然这次人多,新手妹子心里还是恐惧,神经紧绷着,快要把自己的手指抠秃了。
    楼梯上到一半,新手妹子再次停下。
    可能因为这次做好了心理准备,她居然没有尖叫,也没有哭,缓慢地转头,对着季思危指了指自己的脚。
    宴月和雀斑女生不动声色地看向她。
    季思危眯了眯眼睛,走近她,单脚踩向她的脚边。
    啊!耳边传来一声短促的痛呼声。
    季思危与新手妹子对视,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亮光:她松手了吗?
    新手妹子怔怔地点头:松开、松开了
    雀斑女生看得目瞪口呆:那么简单就解决了?
    宴月笑了笑:只有他敢这样做。
    季思危洗漱完回到房间的时候,白轶和周杞已经盖好被子了准备睡觉了。
    季思危刚关上门,一阵如诉如泣的唢呐声透过门缝钻进屋子里。
    白轶脸色一变,小心翼翼地从被窝里探出脑袋:是冥婚视频里面的声音!
    周杞看向季思危:难道有人打开了DVD播放机?
    季思危道:这个房子里可不止有人。
    白轶把脑袋缩进了被窝里,只露出一小撮头发。
    周杞拍了拍脸颊:要下去看看吗?
    没必要。季思危关上了门,唢呐声却越来越响了。
    季思危置若罔闻,把洗得干干净净的小木偶放在枕头边上,关灯睡觉。
    昏暗的房间里只剩下鬼哭狼嚎一样的唢呐声,周杞忽然说了一句:白轶,你好好躺着,别抱着我。
    白轶闷声说:我害怕。
    周杞:那你去抱虎牙。
    白轶弱弱地说:我不敢。
    周杞叹了口气:那你只能抱十分钟,你这样抱着我睡不着。
    白轶:小气鬼。
    周杞:我小气?你松手,一分钟都不能抱了。
    两人因为要抱和松手发生争执,差点在被子里打了起来。
    在衣柜里窥视一切的纸伴娘震惊地捂住了眼睛。
    第二天早饭过后,纸扎闫拿了张纸给任务者们:我给你们画了张村里的地图,标出了路线,你们跟着走,就能找到卖纸的地方,要是路上有人问你们去哪,别告诉他是去买纸。如果找不到路,也不要问路人,原路返回就行。
    季思危接过手绘地图:行。
    纸扎闫习惯了这个少年冷淡的态度,和他说话反而会客气一点:纸很重,你们带着院子里的推车去。
    推车是乡村里常见的款式,宽阔的木制车板,两边有护栏。
    季思危和周杞一左一右握着把手,推着推车出了院子。
    宴月拿着地图,负责指路。
    进副本以来,这是他们第一次独自去村子其他地方。
    路上人很少,见到这几个外乡人,纷纷侧目,但没有人搭讪。
    走了很久,总算找到了目的地。
    围栏不高,站在院子外面,可以看到院子里架着很多竹杠,整齐地晾晒着白色粗布。
    院门没锁,轻轻一推便开了,他们推着推车进入院中,走到木楼前面。
    宴月敲了敲门:有人在吗,我们是来买纸的。
    没有人回应,院子里只有白布摩擦的沙沙声。
    大门紧锁,宴月只好当个没有感情的敲门机器,一直敲门。
    来了,别敲了。
    嘶哑苍老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
    木门吱呀一声,幽幽地敞开一条缝隙,露出一只眼皮耷拉,眼珠子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从来没见过你们,谁让你们来我这儿的?
    季思危道:纸扎闫。
    那只眼睛审视地看着他,半响才说:进来吧。
    木门敞开,任务者们鱼贯而入。
    这座房子朝向很奇怪,背着光湿气很重,没有阳光也没有灯光。
    客厅里家具少得可怜,也没有装饰物,正中央放着一口黑色棺材。
    卖纸的老人头发苍白,脸皮像揉皱的一团纸,薄薄的嘴唇向下耷拉着:纸扎闫要的纸就在棺材里头,你们取就行。
    老人说完,也不理会他们的反应,只是摇了摇头,转身上楼。
    宴月皱起眉头:大厅里放着一口棺材,很不祥啊。
    白轶:把纸放在棺材里面,本身就是个迷惑行为。
    季思危看着那口棺材,轻声说了一句:纸扎闫做纸扎,用的材料都比较特别,竹子来之不易,纸自然也是。
    白轶想起了竹林里发生的事情,顿时觉得屋子里阴气很重:那现在怎么办,开棺取纸?
    周杞叹气:好像只有这个办法了。
    雀斑女生说:万一棺材里除了纸还有别的东西怎么办?
    这个可能性很大,众人陷入了沉默。
    季思危打量着大厅,在看到柜子上的一圈粗麻绳后,勾了勾唇角:纸扎闫让我们来取纸,把纸带回去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宴月掏出烟盒,有些烦躁的说:没错,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把纸拿出来。
    季思危走到柜子前,拿起那圈麻绳,干脆利索地给棺材来了个五花大绑。
    白轶不解:虎牙哥,你这是在干嘛?
    季思危在棺材面上打了个死结,轻描淡写地说:纸在棺材里,把棺材带回去,也算完成任务。
    宴月眼睛一亮,烟也不抽了:可行啊!我怎么没想到。
    白轶:还有这操作,向大佬低头。
    季思危拍掉手上的麻绳屑,挑起立在墙边的两根棍子,招呼其他人:过来把棺材弄到推车上。
    楼上。
    卖纸老人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手上拿着一杆烟枪,在烟雾缭绕中,缓缓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自言自语道:算算时间,棺材里的尸鬼应该吃饱了吧,这次来了这么几个鲜嫩的,应该很合它口味。
    老人吞云吐雾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眉毛一拧:怎么没听到惨叫,难道吃得太快了?唔我去看一看。
    他捶了捶腰,脚步迟缓地下了楼。
    原本以为会看到鲜血淋漓一片狼藉的客厅,没想到面前空空荡荡,没有鲜血没有尸体也没有棺材
    等等,没有棺材!
    老人耷拉着的无精打采的眼睛瞬间瞪圆了,他拿着冒烟的烟枪,不可置信地走到门口:我的棺材呢?我养了二十几年的尸鬼呢?!
    院子里没有半个人影,地面上只有四条车轱辘和一些凌乱的脚印。
    其中两条车轱辘印子深很多,像是载着重物。
    老人追到院门口,也没有看到那几个鲜嫩的年轻人,流下了悔恨的泪水,绝望地吼了一声:赔本买卖!!
    作者有话要说:卖纸的老人:纸给你,棺材还给我,求求了T^T
    第172章 最后一张脸
    累死我了,我得喝水。白轶刚走进客厅,就迫不及待地去倒水:你们要喝吗?
    运送棺材小分队纷纷举手:要!
    纸扎闫放下手上的工具,疑惑地看着他们:你们那么快就回来了,是找不到路吗?
    季思危说:纸拿回来了,就在院子里。
    纸扎闫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客厅里的六个任务者,见他们除了流了点汗之外,没有缺胳膊少腿,也没有受伤,不可置信地问:你确定纸取回来了?没走错地方?
    问完他又默默点了一遍人数。
    六个人,一个没少。
    宴月见纸扎闫这个反应,就知道他是故意让他们去送命的,冷笑一声:纸就在院子里,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纸扎闫沉吟片刻,走向院子:那我去看看。
    一副被麻绳捆得结结实实的棺材陈放在院子里。
    两个红衣小孩正好奇地围在它旁边。
    纸扎闫:我选择当场死亡。
    纸扎闫险些晕厥,脸上又惊又怒:我要的是纸,你们怎么把棺材带回来了?!
    宴月柳眉倒竖,正准备怼他,季思危扬手制止她,对纸扎闫笑了笑,慢条斯理地说:闫大叔,卖纸的老人说纸就在棺材里,让你自己取。
    坑NPC,季思危得心应手,熟门熟路。
    其他人一听他的回答,自觉闭嘴。
    这种题,还是让课代表来解答吧。
    纸扎闫火冒三丈,粗声粗气地问:他真的是这么说的?
    季思危一脸严肃认真,毫无表演痕迹:这是他的原话。
    其他人纷纷做出认真的表情,配合季思危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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