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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险境——苏冬至(22)

    那就走吧。
    叶嚣把刀抗在肩上,把汗湿的刘海捋到脑后,率先走了进去。
    传单大叔搭着秃头阿伯的肩膀,从裤子后袋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秃头阿伯,不失时机地打广告:
    老友,你死多久了?葬在哪里啊?我的事务所里,有迁坟、代扫墓、烧纸、超度、托梦等等业务,现在预约可以给你打友情六六六折
    秃头阿伯看着薄薄的名片,认真的思考起来:是心动的感觉,让我好好考虑一下
    小木偶向后仰头,黑曜石一样的眼珠子若有所思地转了转,片刻之后,它直直飞上半空,绕到季思危身后。
    季思危没有碰操作手柄,轮椅却平稳地向前驶去,季思危好奇地侧了侧头,才发现小木偶居然悬浮在轮椅后面,伸着两条小短手,在努力地推轮椅!
    小木偶这大概是跟秃头阿伯学的。
    季思危此刻的心情,就跟养了一只猫,某天发现它竟然学会了给你当手机支架一样。
    不知不觉间,一行人已经穿过了牌坊。
    地面上爬满一种潮湿的红色霉菌,柱子上缠绕着的藤蔓、装饰用的大青花瓷花瓶、堆在一边奇怪的东西、以及吊灯上面都布满了这种霉菌。
    声控灯一亮,一股通透的红色灯光洒下,把这片空间衬得更加诡异。
    也许是在臭的环境里待太久,嗅觉已经麻木,季思危只闻到了很淡的血腥味。
    行走在里面,像进入了某种怪物的食道里。
    这里风声很大,不像商场室内,反而像荒郊野外。
    孤魂野鬼哀怨的呼救声惨叫声混进风里,幽幽地飘荡在头顶上。
    季思危感觉自己的体温降得更低,手心一片青白,他抬手向自己的脸,只摸到一片冰凉,心脏也跳得越来越缓慢。
    他感觉,自己正在一点一点的死亡。
    不知道这副身体还能不能撑到传单大叔说的时机出现。
    轮椅忽然停了下来,小木偶跳到季思危的肩膀上,警惕地看着周围。
    其他人很快也停了下来。
    叶嚣伸手从背包里抽出一张符,轻轻一捻抛向前方,声音清朗如萧:
    火来!
    火光乍起,火源四周的红色霉菌迅速蜷缩退避,火舌所过之处,被火灼烧的噼啪声不绝于耳。
    空中顿时生出一股蛋白质被炙烤的味道。
    火越来越大,光的范围持续扩散,季思危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写红色霉菌竟然是一种细细长长的虫子。
    红色虫子为了避开火的气息,飞快地向四周昏暗的地方涌入,因为数量多且速度快,看起来像一道道不断起伏的红色火浪。
    它们迁徙之后,那些形状奇怪的东西也露出了原貌。
    那是数量惊人的尸骨,它们都被烧得有些变形了,有的不太完整,有的黏在一起,粗略一算,也有三十几具。
    令人惊诧的是,这些骨头上面,有一条非常大的蛇蜕。
    季思危特意看了看那条蛇蜕,确定它不是最近才脱的,暗暗松了口气。
    那么大的蛇蜕,本尊若还在负三层的话,那就有点棘手了。
    前方的天花板上,一双双眼睛接连不断地睁开,发出妖异的红光。
    只见天花板上倒挂着一小片黑色蝙蝠。
    其中最小的个头,都比广场上的白鸽还大。
    一群蝙蝠扇动着骨翼,一股股黑气从翼下溢出,它们无声地俯冲而下
    烤蝙蝠好不好吃?
    传单大叔默默咽了咽口水。
    应该很香,这些蝙蝠很可能是吃腐肉长大的,携带的病毒比肉还多,如果你想吃的话,我还可以给你烤点红色的蛋白质。
    运气好还能把那条蛇抓起来给你炖蛇羹,看大小,够你吃半年了。
    叶嚣微笑地看着传单大叔,五指各夹着一颗黑色小球,手一挥,黑色小球在空中分散,碰上蝙蝠群的瞬间,猛然爆炸。
    蝙蝠群被火焰吞噬,扑棱着骨翼徒劳挣扎,不过片时,就全部阵亡,掉在了地上。
    你的烤蝙蝠,慢用。用刀尖挑起一只个头最大的蝙蝠,叶嚣把刀递到传单大叔面前:我包里还有罐啤酒噢。
    臭小子,都说了修行不能喝酒,你又犯戒,难怪刚刚在牌坊门口,连两个守门的都打不赢。传单大叔教训完叶嚣,轻描淡写地转移了话题:还有,你看这只蝙蝠都被烤焦了,火候不行,蛇羹也不能考虑,你也不想想,那条蛇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处。
    叶嚣被传单大叔问懵了,半晌没回话。
    趁两人安静下来,季思危轻声但严肃地说了句:蝙蝠和野生蛇身上携带着大量的病毒,拒绝野味,珍爱生命。不要因为一时口腹之欲,给社会添麻烦。
    传单大叔挠了挠头:靓仔放心,我们还是有常识的,就是一时口嗨罢了。
    那就好。季思危点了点头。
    看了一眼蛇蜕下方三十余具焦黑的尸骨,以及那些火浪一样的红色虫子,脑中关于天湾广场的碎片串了起来,他抬眼看向传单大叔,不轻不重地问了句:
    那条大蛇是他们吗?当年被当地居民一把大火烧死的三十几个无辜工人。
    不错。传单大叔深深地看了季思危一眼:你比我这傻师侄聪明,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我爷爷和我说过一个传说当数量众多的怨鬼有共同的执念时,会化成一条大蛇,徘徊在死亡的地方。季思危眼神一黯:这里的尸体数量,死因,蛇蜕都正好与那三十个工人和传说对得上。
    传说是真的。传单大叔说:别在这久留,免得遇上那蛇,我们快些走。
    叶嚣听完恍然大悟,一边走一边伸手进背包里,摸出最后一罐啤酒,放在了路过的桌子上,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穿过那一片红色的区域,按八卦阵排列的八口棺材骤然出现在眼前。
    第28章 大胆往前行
    季思危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八口棺材。
    这里是在广场的中庭正下方,四周很空旷,八口棺材停放在地面上,彼此之间距离很远,地面上有一根细细的红线,顺时针连起来正好是一个八卦阵。
    八口棺材皆刷着朱红油漆,棺材盖上画着一串金色符咒,几根腕口粗的锁链紧紧绕在棺材上面,棺材看起来很新,不像从土里挖出来的上百年的老物件。
    混在风声中的哭喊声变得愈加清晰,不知为何,八口棺材忽然同时震颤起来。
    仿佛有数十只手一起推着棺材盖,从棺材里传出嘭嘭的闷响。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救救我救救我
    上百种声音重叠在一起,忽高忽低的叫喊声不绝于耳,令人头皮有些发麻。
    不多时,棺材上的锁链爆发出一阵妖异的红色光芒。
    与此同时,棺材里传出一声声惨叫,猛烈震颤着的棺材瞬间平静下来。
    后生仔,我感应到我老婆了!
    秃头阿伯按着季思危的肩膀,手在微微发抖,语气激动。
    她还在坎位的棺材里!秃头阿伯说着,颤颤巍巍的手指着其中一口棺材,坚定道:这次,我一定要把她救出来!我
    嘘传单大叔捂住秃头阿伯的嘴巴,低声道:我知道你很激动,但是你得小声点。
    秃头阿伯用力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靓仔,八口棺材的中央,地面上有一个圆环,看到了吗?传单大叔放开秃头阿伯,转眼看向季思危,眼神有些深沉:那是八棺镇邪阵法的阵眼,我们现在去那里,你把你包里的那件东西放在圆环上面,我们的正事也就办完了。等会路上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只管大胆往前行,其他的交给我们,明白吗?
    大叔,冒昧问一下,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帮我?
    阴影笼在眼睛上,季思危看着传单大叔,不轻不重地问了几个问题。
    这个大叔身份成迷,看起来不修边幅,却又高深莫测,仿佛洞悉一切。
    季思危不确定他是被抽屉选中的参与者,还是只是来这里修行的道士。
    靓仔,我是谁不重要,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重要,一个人有一个人的修行,你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我只能告诉你,我出现在这里,只因这是我职责所在,天命所归。
    不管我是谁,总之我不会害你。传单大叔一笑,普普通通的眼睛弯了起来: 这么说是不是显得我比较牛逼?
    季思危:
    我师叔就是喜欢吹水,你不用管他。叶嚣放下扛在肩上的刀,从背包里取出一小包红色珠子,递给季思危:这是我的独门暗器霹雳雷珠,遇到危险你就扔出去,会爆炸,杀伤力很强。
    谢谢。季思危接过珠子,道了声谢。
    季思危的手已经一点温度都没有了,皮肤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青白色,衣服上的血令他很不舒服,说实话,他现在只想早点结束,回家洗个热水澡。
    他把霹雳雷珠放好,祭出水果刀,带着小木偶缓缓进入了八棺奇阵的红线之内。
    刚进入红线范围,季思危就察觉到背包里的木盒,开始轻微地震颤起来,似乎与这里的某种东西产生了共鸣。
    季思危隔着背包按住木盒,防止它震动太大,摔到地上。
    当掌心隔着一层薄布触摸到木盒时,一股暖流从玉锁上传来,季思危顿时觉得头脑清醒了几分,失去温度的手仿佛化了冻,血液运行得更加顺畅了。
    它果然能缓解诅咒,季思危心想。
    秃头阿伯的心思已经完全跑去了坎位的那口棺材上,如果不是理智告诉他要克制,他估计又像之前一样,不管不顾地扑上去开棺材盖了。
    但很快,秃头阿伯就察觉到了异样,安分下来。
    出现了。
    叶嚣站得笔直,眼神变得专注。
    季思危捻着几颗霹雳雷珠,长指屈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前方
    一个穿着灰色囚服,低垂着头的男人出现在视野中。
    他赤脚垫在地上,脑袋上的头发剃了一大半,留着乱糟糟的一条长辫,手腕脚腕上铐着破碎的锁链,浑身围绕着一股鲜红血气,光是站在那里不动,就能让人感到压迫。
    季思危听到传单大叔吸了一口气,用轻而又轻的声音说:看来清朝的发型根本没有发际线烦恼。
    第29章 欺负我小弟?
    穿着老旧的囚服,身有极恶之气,站在前面的人,无疑是天湾广场传说中的核心人物,八恶徒中的其中一个。
    他垂着头,脸埋在阴影里,光秃秃的脑门上映着冷冷的光,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怎么那么客气,还特意出来迎接我们。
    传单大叔嘴角一勾,脸上带着戏谑的笑,不咸不淡地说。
    那恶徒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苍老且布满刀疤的脸,在阴影笼罩下显得格外可怖。一双深陷的眼睛里透出浓重的血光,他裂开嘴巴,露出一口尖利的牙齿,脑袋向后歪仰,用力一掰食指,用嘶哑沉闷的声音说:
    欢迎光临寒舍。
    然而下一秒,季思危根本没看清恶徒的动作,他就已经来到了面前。
    脸上的笑容夸张得有些疯狂,恶徒抬手,锁在手腕上断裂的锁链随之一荡,落入掌心之中,瞬间变成一把寒光闪烁的刀,十分干脆地斩向季思危的脖子。
    凌厉杀气如浪潮扑面,季思危来不及退后,避无可避,只好硬着头皮,抬起水果刀抵挡。
    铮!
    在两柄刀碰撞在一起的那一刹那,一股血雾从身旁倏地飞射过来,击中恶徒的锁链刀。
    刀身狠狠一震,再次变回锁链,带着恶徒的手臂向后甩去。
    恶徒被迫退了两步,握住受伤的手腕,猩红双目冷冷地盯着季思危的身旁。
    一只巴掌大的木偶男孩悬于半空,小小的身体萦绕着一团火焰似的血雾,它插着腰,表情凶恶,不断发出警告的信号。
    恶徒握住锁链一甩,锁链再次变成利刃,他慢慢地勾出一抹冷笑,三两步跃到小木偶面前,抬起刀,以极快的速度再次斩下。
    小木偶寸步不让,双手牢牢握住刀刃。
    红色血雾与恶徒身上的至阴黑气相抵抗,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波动起来。
    恶徒的利刃悬在小木偶的头上,杀气在它脸上刮出一道又一道浅浅的刻痕。
    红色血雾亦不甘示弱地顺着锁链刀,如一条火蛇,缠绕上恶徒的手臂。
    恶徒脸上的冷笑有些挂不住了,渐渐露出痛苦的神色。
    秃头阿伯不敢靠近,只能保持距离朝季思危喊道:后生仔,趁现在赶紧跑!
    看着小木偶好不容易养好的脸上出现刻痕,季思危不由得皱起眉头,一步也没退。瞄准恶徒的脑袋,直接把手中的霹雳雷珠弹了出去。
    霹雳雷珠很小,长得又像红豆,恶徒根本没留意,所以没有躲避。
    嘭!嘭!!
    那几颗小红豆霹雳雷珠碰上恶徒的身体后,猛地爆炸开来。
    火光四溅,爆炸的能量顿时轰烂了恶徒的半个脑袋,手臂和胸膛也有大大小小的伤,伤口没有流血,只是冒出一种黏糊的黑色胶状物。
    季思危乘此机会,带着小木偶迅速后退,拉开距离。
    恶徒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伤口上的黑色胶状物忽然沸腾起来,一点一点地往上蹿,不过一会儿,就把撕裂的地方修复如初。
    恶徒转了转脖子,骨头发出咔咔的响声,深陷的眼睛里笼罩着一层黑气。
    恶徒显然被激怒了,喉咙里发出骇人的声音,提着刀一步一步地走向季思危。
    赤脚踩在地板上,腐蚀出一个一个黑色脚印。
    就在这时,一个看不真切的物体裹着金光,速度极快地飞了过来,准确无比地砸在恶徒脸上。
    恶徒被这股莫名的力量砸得连退几米,双脚在地上擦出两道焦黑的痕迹,直到背部撞上一根承重柱,才勉强稳住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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