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为了让季思危知难而退,赶紧离开这里,陈叔说话的声音越来越神秘,再给他配个五毛钱的诡异背景音乐,就能充当恐怖电台了。
工程就这么耽搁下来了,没过多久,听说那个开发商遭了现实报,杏+橙了(全家死光了)。陈叔说到故事高潮,还激动地拍了拍手:过了两年,有人接了这个烂摊子,可是在挖地基的时候出意外了你猜怎么着?
怎么?
季思危很捧场地露出想继续听的表情。
挖出了八口棺材!
陈叔瞳孔放大,用手比了个八的姿势,啧了一声:
可惜他们没当回事,竟然把棺材就地烧了,但从那以后,工地里每天都有人莫名其妙死亡,开发商这才慌了,请了个风水大师过来。风水大师和建筑设计师一商量,改了建筑格局,这才没烂尾。
但是,我听说之后,经常有人来这里跳楼,还有人莫名其妙死亡或者失踪,只是消息被压下去了。
陈叔清了清嗓子,悄声说:而且,你知道最难顶的是什么吗?
季思危:是什么?
陈叔:阴公猪,这里生意太差了!好多人都倒闭了,你说惨不惨?
季思危:
听完陈叔的话,他陷入了很久的沉默,眼看快到天湾广场的打烊时间,他拍了拍陈叔的肩膀,说道:
陈叔,我心里有数,您先回去,等我消息。
见自己声情并茂地说了半天灵异故事,季思危却不为所动,陈叔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吧,你万事小心。
如果遇到不干净的东西就装看不见吧。
还有,如果有人拍你肩膀,可千万别回头啊。
陈叔临走前,还给季思危支了两招。
第19章 推着他轮椅的是
天湾广场周围高楼并不多,楼与楼之间的距离较宽,所以视野很开阔。
因为是周末,广场前人来人往,但他们都没有进入商场里面,看起来更像是路过。
目送陈叔开车走后,季思危把背包背在胸前,移动轮椅,向着商场入口靠近。
商场主楼并不高,上方是一个玻璃穹顶,远远看去,像一座巨大的坟墓。
刚走到入口前,一个穿着白色背心,趿着拖鞋,背着一个挎包的中年男人忽然走到季思危面前,拦住他的路,一脸笑容地打量着他。
靓仔,你额头有朝天光,眼中有灵光,仙人转世,神仙下凡
中年男人摇头晃脑地说着。
不算命,谢谢。
季思危礼貌地摇了摇头,调转轮椅方向,打算圆润地绕过这个男人。
别走啊,不算命也没关系,免得我泄露天机,承受灾祸,我主要是想问一下男人伸手进包里,拿出一堆传单,挤出一个更灿烂的笑:靓仔,你办卡吗?开业大酬宾,剪头发打六折哦!
不用了,谢谢。
季思危再次摇头。
哦不剪头发也没关系,我这里还有其他的,总有一个适合你。中年男人一拍脑袋,在包里翻翻找找:美甲?奥数补习班?学吉他?大保健了解一下
中年男人压根没顾季思危的反应,把找出来的传单一股脑放在季思危的怀里,季思危想着他接那么多份发传单的工作也是生活不易,所以也没生气,好脾气地整理着那些凌乱的传单。
中年男人翻着翻着突然停下动作,脸上的笑意倏地消失,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一样,一脸严肃地看向天空。
天色不知何时变得无比暗沉,厚重的乌云间穿梭着青紫色的闪电,湿冷的风穿过低洼的广场,卷起几个被人丢弃的塑料袋,簌簌作响。
变天了。
中年男人把手上最后一张传单塞给季思危,语气极其认真:快下雨了,我要收工回家收衣服。
说完就干脆利索地趿拉着拖鞋走了。
季思危一脸茫然地拿着一堆被塞的传单,侧头看了一眼中年男人不怎么潇洒的背影。
中年男人像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脚步一顿,回头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对了,靓仔,传单别扔了。
留着仔细看看,可能用得上喔
这次说完,中年男人没有再回头。
这时季思危才发现,天湾广场上的人只出不进,已经快走光了。
他把那堆传单整理整齐,没有看见垃圾桶,于是随手放进背包里,打算看到垃圾桶再扔掉。
刚进入商场,季思危就感到一阵阴冷。
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原因,还是因为商场的空调太低了,这种冷就像是整个人暴露在隆冬的户外,冰霜啃食着骨髓,连手指头都有些发麻。
季思危连忙裹紧自己的小毯子。
商场是中庭中空设计,可以一眼看到楼顶的玻璃穹顶。
室内布局很奇怪,刚进大门就是两条连接地下层的楼梯,商场开在繁华地带,看起来却有些破落,和金碧辉煌之类的词语挂不上边,墙面陈旧斑驳,很多店铺都挂着旺铺转让的红纸。
红纸褪色得厉害,大概挂了很久也没成功转出去。
里面已经没有客人了,只有一些店老板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打烊。
令季思危感到为难的是,要到楼下去,他必须要下楼梯,可是没有别人帮助,他自己又下不去。
正在思考解决的办法时,忽然感觉有人在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
力道不重,刚碰到就放开,像是一种保持距离的提醒。
他以为自己挡住了别人的路,想回头说声抱歉,脖子轻轻一侧,他倏然想到,他刚刚没有听到有人靠近的脚步声。
也不知道怎么,他想起陈叔临走前说,万一有人在背后拍他肩膀,千万不能回头看。
手心发冷,季思危僵在原地,生怕回头看见的不是人。
可能看他没反应,后面的人又拍了两下他的肩膀。
后生仔,你要下去吗?年纪轻轻的就那么辛苦,我帮你一把吧。
这是一个很和蔼的男声,语调慢悠悠的,听起来上了年纪。
季思危没听出什么异样,暗暗松了一口气。
谢谢阿伯。
季思危应了一声。
也许是自己心里暗示太多了,才会觉得到处都阴森森的,还没到晚上,怎么会有鬼怪出没。
刚把下楼用的电动履带调出来,季思危就听到身后的阿伯用一种唏嘘又羡慕的声音说:你这个轮椅还真是方便啊,我死得太早了,那时候还没有那么先进的东西。
确实挺方便
话音一顿,季思危心头一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死得太早?
那现在推着他轮椅的是
不敢想象,不敢回头,不敢出声,不敢造次。
要是我死之前就有这种轮椅,我老婆就可以少受点罪了。
轮椅在楼梯上颠簸,阿伯时不时还感叹两句。
季思危不敢接话,怕自己下一秒就会从楼梯上滚下去。
然而轮椅平稳地停在了地上。
我走喽。阿伯低声笑了笑:后生仔,前面的路你自己看着办吧。
没有感受到恶意,季思危回头看去,身后空荡冷清,一个人也没有。
面前是一个开阔的中庭,店铺分布在四周,走近一看,才发现地下层几乎全是玉器店。
楼层不高,穿行其间有种压抑得透不过气的感觉,而且这里的氛围,和瑰苑很像。
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煞气游走其中,空气里总透着一丝腐朽难闻的味道。
里面面积太大,季思危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去负三楼的楼梯或者电梯,也没有看到地图,只好问一下别人。
附近的店不是拉闸上锁了,就是贴着封条的废弃店铺,只剩下前面一家玉器店还没有关门,老板是个穿着唐装的胖子,正趴在柜台上拨弄着计算器。
老板。
季思危去到店门口,打了声招呼。
老板看了他一眼,脸色骤变。
后生仔,你身上煞气很重,怕不是带了些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进来?我劝你抓紧时间离开这里。
老板皱起两道浓眉,抱着计算器向后退了两步。
见老板反应那么大,想到背包里的木盒,季思危觉得老板也许是深藏不露的高人,知道点关于这里的内幕,于是抬眼看着他,语气认真地问道:
一定要留在这的话,怎么办?
老板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他瞥了一眼季思危的背包,又飞快地移开目光,一边挠着头,一边在装满玉石珠宝的木箱里面翻翻找找,最后拿出一颗黑色带金闪的小珠子递给季思危。
那颗黑色珠子很漂亮,像包着一块金砂,随着指尖的转动,发散细闪。
这是乌金黑曜石,见你我有缘,便宜一点卖给你,一万块,辟邪,管用。
老板把珠子送到季思危面前,一副你买就是赚到了的模样。
季思危:
原本以为遇到了世外高人,没想到是推销。
珠子我就不买了。
老板,请问负三楼怎么走。
季思危平静地直视老板的眼睛,凤眸泛着细碎的冷光,比那颗乌金黑曜石还要深邃几分。
你竟然要去负三楼,这里没有负三楼!
那不是活人去的地方!
老板的脸色变得更难看,白胖的脸上像蒙着一层阴霾,额头上竟然冒出了冷汗。
你又说没有,又说不是活人去的地方,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季思危挑了挑眉,眼神变得有些尖锐,连带着语气也冷了几分。
老板没想到自己话里的漏洞那么快就被抓住,他诧异地看着这位坐着轮椅的少年,嘴唇轻微颤动,一时没有再说话,抬手擦了擦汗。
告诉我怎么去。
季思危又问了一遍。
灯光打在他的身上,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温和,浑身带着锋芒。
你想死我也不拦着,你从前面的电梯上四楼,再往北边走,楼道尽头有一部废弃电梯。老板摇着头,露出一个极度心疼的表情,把手上的珠子递给季思危:这个乌金黑曜石就送给你了。
这下换季思危诧异了:一万块的东西,说送就送?
虽然看起来就不值一万块,但以商人抠门的性格,就算这东西只值一块钱,没有利益他也不可能白送。
送你了。老板摆了摆手:你家人电话号码多少,我明天打电话叫他们过来收尸。
季思危自然没有给他留电话。
但乌金黑曜石还是拿了。
根据老板说的路线,季思危乘坐电梯上了四楼。
夜幕悄悄降临,透过玻璃穹顶,可以看到墨色浊云挤满天穹,沉重得仿佛要向下坠,把玻璃砸得稀碎。
往下一看,给他黑曜石的那家店也关门了,胖老板正匆匆忙忙地离开。
商场里的灯熄灭了一大半,空荡荡的商场里没有保安巡查,也没有人来赶他出去。
季思危抬手看表,距离七点还有半小时。
就在他抬起头的时候,他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生就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悄无声息地看着他。
第20章 你这把是什么刀
你在找路吗?
白裙女子皮肤苍白,此处无风,她的白色裙摆却在轻轻拂动,她将及腰长发拨到背后,笑着问季思危。
经过老伯那件事情后,季思危心里有了防备,他知道负三楼在这里似乎是个禁忌,所以没有回答她,只是摇了摇头。
这里我熟,我可以带你去。
白裙女子并没有在意季思危的冷漠,她轻声说着,又走近了两步。
她五官长得很精致,但皮肤白得有些怪异,脸上的妆也很奇怪,靠得越近,越觉得她身上没有一丝生气。
不用了,谢谢。
季思危警惕地看着她,往后退了一段距离。
我知道你想去哪,跟我走吧。
白裙女子笑得唇角弯弯,走向季思危的脚步变得更快,她没有穿鞋,脚背上布满伤痕和灰尘,她走一步,脚上的伤口就裂开一寸,在地板上留下一个个血脚印。
你身上有我喜欢的味道
手指微微颤抖,白裙女子脸上露出一种渴望又惧怕的复杂表情,眼眸中慢慢泛出沉沉的红色,氤氲着一层血雾。
这显然不是戴美瞳可以呈现的效果。
她看起来太不正常,季思危一直往后退,右手伸进背包里,握住了那把水果刀。
白裙女子所在的方向,是通向电梯的唯一道路,避无可避。
把它给我
女生转眼间就走到了他面前,她伸出纤细的手臂,想要去碰季思危的背包,动作很不自然,僵硬得像个提线木偶。
她的手还没碰到背包,就像被烫到了一样,尖叫一声,猛地向后缩。
她的手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红斑,并且迅速往手臂上蔓延。
季思危看向背包,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伤了她。
把它给我!否则我让你尸骨无存!
白裙女子握着受伤的手,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扭曲,眼神怨恨地看着季思危,她咬了咬牙,语气极凶恶,五指化爪。
之前一直没有轻举妄动,主要是不确定她是人还是别的东西,但是现在她要主动动手,季思危也不会客气。
恕难从命。
没有慌乱,季思危冷静地看向她,说话间操纵轮椅向后撤退,悄无声息地抽出放在包里的手,刀尖微垂。
白裙女子没有注意到他的手,左脸忽然裂开几道裂痕,露出血肉模糊的半张脸,浊血四处流淌,惨白的手指上噌地一下长出锐利的指甲,就要挠向季思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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