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老爷纪慎也颇担忧这个被赶出门的六少爷,托家中的小厮拉了一车米面过来。
“大家都没粮食了,我这位新爹还有余粮给我这个被赶出门的少爷。只能说贫富差距这种事果从很早以前就存在啊。”纪初霖感叹道。
小厮还带来纪慎的另一份礼物。“老爷叮嘱小的提醒少爷拿此物泡酒。”
纪初霖兴致勃勃打开包裹,里面是一条形容古怪的药材。“什么鬼东西?”
“虎鞭。”小厮忍笑。
纪初霖扶额,叹息流言的脚长得挺长。他能控制临近几个村庄,却控制不了流言长脚奔向自己这个身体的亲爹。
在纪初霖的应允下。春和分了米粮给几位在大旱下过得举步维艰的姐姐,也没忘记分给邻家大娘。
那将四姐推入枯井的姐夫家来人讨要东西时却被纪初霖打了出去。“面对混蛋,就要用混蛋的手法。这种时候仁义礼智信都是废话!”纪初霖说。
春和一脸严肃,用力点头。
夏日也终于到了。
气候极度干燥,热得厉害。
每次都在夜彻底深后,纪初霖才拥着春和勉强入睡。
街道也安静了去,只有夏夜的蝉,疯狂鸣叫。嘶吼着渴求上天降下甘霖。
一夜,六个黑影结伴从西墙根下的那长着荒草的小土坡轻轻松松翻入了春和家。他们手中带着棍棒和刀具,明明是擅入他人宅院,却气势汹汹,说话间也未留有顾及。
“听闻这家的男人不过是个疯子。”为首的说。
“还听说这家的男人不能人道,想来那个小女娃应该还是处子。就是不知相貌如何。”其中一个舔舐着嘴唇。
“这个疯子似乎是那个纪家的六儿子,纪家给儿子选的女人,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那人不是说这家的小女娃相貌颇有些美丽。”
“玩过了还可以卖一笔钱,反正那是个被纪家赶出门的疯子,丢了纪家的脸面。纪家应该不会管。”
“管也不怕。一个疯子,告状县令大人都不相信。”
夜深人静。而居住在这里的不过是一个疯子,一个年幼的小媳妇。他们六人都是精壮男子。
六人越发无所忌惮,他们肆意嬉笑着,步伐不由得大了不少。甚至点燃了火把照亮。
变故总会发生在人们最不在意的时候。
一开始不过是其中一人被一根绳子□□燥的沙土浅浅覆盖的细绳绊了一下。
本以为会遭遇不测落入陷阱,周遭却毫无声息。
只是借着火把的光,六人看见不远处伫立有一根与普通青年男子身高差不多高矮的粗壮竹竿。上面上绑着被削去一半,做成凹槽的长竹。长竹被捆缚在竹竿的中央,成平衡状态。
那不小心的一绊拉动了一根绳子,本被绳子绑着的铁球便脱离了绳子的束缚顺着凹槽滚动,平衡状态下的竹制凹槽因铁球的滚动而倾斜。
竹竿急速倾斜,铁球滚动速度加快,终准确落入被另一根竹制凹槽上高高悬挂的秤盘中。
秤盘拽着凹槽的一端须臾下降,一行人还未回过神,翘起的那端带着一张大网扑面而来,将聚集在一起的五人同时困在网中。夜已黑,几人努力挣扎,偏偏网上系着不少铁钉和铁片,略一挣扎,就被扎得哇哇直叫。
一人记起慌乱间被自己丢弃在地上的火把,拾起,想要用火烧出一条生路。
其中一人嗅到网上有油的气息。欲阻拦,却已来不及。
火已贴近网。即刻间,网被快速点燃,火势增强,同时被点燃的还有那六人的衣物。
若是在平日,这样的火势倒也无甚,偏最近大旱,天气极度干燥,那火焰很快在六人身上形成了燎原之势。
他们只能在地上打滚来湮灭火焰,但是头发、衣服,脸和手已经被烧得不成模样。
动静吵醒了春和,她本打算出门看看动静,却被纪初霖塞回被窝。“小孩子别看。”纪初霖板着脸。
春和第一次看见他露出这样的神情,也只能乖乖在被窝里睡好。心里七上八下,见纪初霖披着衣服欲出门,春和轻声叫住他。“相公,小心。”
“放心,我是程序员!最擅长计算。”
春和不明白程序员和计算有什么关系,但只要看见纪初霖的笑容,她就觉得一切都很平安。
开门。
纪初霖举着油灯靠在门口,看着那伙人。面上带着笑,眼中满是厌恶。
“我家春和说,财不外露,我就是出于担心顺手加固了之前做的小陷阱,没想到抓了这么多人啊。之前的话我都听见了,你们还真是没把疯子当牛逼的人看呢。
“既然我是疯子,疯子做任何疯事都是情有可原的。你们这群平时正事不做,只知道淫】□□女、MD,我也会说古典词汇了!咳。你们这群脑里只想着淫】□□女和卖掉别人老婆的混蛋,没料到自己也有今天、不,今日吧!”
“你这个——”为首的忍着身上的痛楚,提着刀勉强站起,正欲冲上去。却见纪初霖笑着从屋檐下的水缸中掏出一个密封的小酒坛。
“你在做何事?”一来就遭了算计,为首的颇有些不安。
“果然反派都死于话多。直接过来砍我一刀不就一了百了。”纪初霖擦干小酒坛的水珠,用力将酒坛朝自己脚下狠狠一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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