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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业悖论[娱乐圈]——稚楚(18)

    他笑着反问,你觉得是为什么?
    方觉夏垂下眼去看花,这一动作牵引着他雪白的长睫,像两片颤巍巍的花瓣。
    他隐约探测到什么。
    如果我知道,我就不会问了。方觉夏再次抬眼。
    谁知裴听颂挑了挑眉,将这枝花递过去,但并不是给方觉夏,而是伸到他的脸侧,与这张面孔并排。
    他的眼神略微眯起,在端详什么。
    不过裴听颂最后并没有给出什么结论。收手时,盛放的花朵蹭过方觉夏的下颌线。
    我觉得你知道了。他挑了下眉,语气笃定又轻快,收回手,左手的虎口一下一下自下往上拢着散开的花瓣。
    这种感觉方觉夏自认从未感受过,这种推拉话术已经超出他贫瘠的交际模式。裴听颂和他是完全不同的人,他直白的时候令人措手不及,可迂回的时候又让人猜不透。
    他不得不认可,这个比他小两岁半的男孩子是一个博弈高手。
    很好,状态不错。在一旁抓拍完毕,林墨转换角度,对裴听颂说,再温和一点,靠近春天的概念。
    裴听颂骨子里的怀疑主义再一次发作,不过他是笑着说的,笑起来的样子反倒是真的挺贴合他们所谓的概念。
    春天的概念一定要是温和的?
    这句话让在场的工作人员都有些愣住。
    方觉夏也闻声抬起头,从思绪抽离。他着实佩服这种可以随时随地表达自己观点的性格,大概和从小的生活环境也有关。
    在偏好和谐一致的氛围里待太久,怀疑论者也早无棱角。
    一说到春天就是温柔的。和风煦日,冬去春来。好像冬天肆虐完之后紧接着春暖花开已经成了一种印象定式了,挺没劲的,就不能有点新的概念吗?说罢,他瞥了一眼方觉夏,比如,软弱的冬天被春日囚禁起来,从此之后不见天日之类的。
    这一眼意味深长。
    林墨站直了,一下子并没有对他的想法表示什么,其他的工作人员不敢吭声,只有候在一边的杂志编辑和主笔心里乐开了花,加上星图的团队出了名的审稿容易,没什么禁忌,他们就更开心。
    过了一会儿,他开始原地绕圈子,然后又突然停下,对着方觉夏问,你怎么想?
    这样的摄影师不常见。圈内的大佬摄影师大多专断,林墨也是一样,不过大概是被裴听颂推翻过一次,他的阈值已经拓宽。
    有攻击性的春天,方觉夏肯定道,我喜欢这种说法。
    他并不是单纯顺从,而是的确感兴趣。何况在他眼里,裴听颂并非善类,和温煦春日的设定完全不符。
    你知道吗?林墨笑了一声,对着裴听颂说,上一回这么跟我对杠并且让我成功妥协的,是满贯级别的大花影后,审美很高,脾气也傲。
    这句话隐含的意味大家也都清楚,于是都松了口气。
    程羌脑门都冒了汗,虽然裴听颂有背景,但带他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工作简直比走钢丝还难。
    策划一改再改,最终版本和最初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可在场的工作人员没有一个不因为裴听颂的表现力而服气。正式拍摄开始后,方觉夏离开摄影棚,在监视器旁站定。
    裴听颂往地面懒散一坐,一条腿支起另一条朝前伸直。被花簇拥的他手里握着一枝孤零零的雪白花朵。镜头自上而下去拍。裴听颂的发型吹得蓬松,有几丝乱发垂到眉眼中央。他一抬眼,眼睛的形状收敛拉长,眼角的阴影几乎要接上粉色早樱花瓣。
    可眼神里的攻击性展露无遗,像野兽等待捕猎的凶险。周遭温软生香的花一衬,这种漫不经心的狠劲愈发凸显。
    很好,眼神不错。林墨低下来,镜头拉得更近,镜头里他卧蚕和眼下的小痣莫名添了几分真实的欲感。裴听颂侧过脸,握着花枝将半开的花朵递到嘴边。
    方觉夏静静看着,他以为裴听颂是要亲吻。
    但他的嘴唇只是蜻蜓点水那样触碰了一小下,然后张开,牙齿咬住了柔嫩花瓣。他的嘴角是上扬的,好像一只成功咬破猎物动脉的野兽,狩猎成功的狂欢在他的双眼和血液里沸腾。
    快门响个不停。
    方觉夏有些走神,他几乎可以感觉到裴听颂齿尖陷下去的那一刻,花瓣所承受的钝痛。
    他莫名和一朵花有了通感。
    林墨相当满意,满意到顾不上说话,只是在裴听颂的动作转换下不断按动快门。
    亲爱的,Andy的声音再次出现,将方觉夏的思绪拉回,他手中拿着粉扑,我找了你半天,原来在这里啊。你们队内关系真不错啊。
    关系其实真的不太好。方觉夏眼睛转了转,心虚地露出一个笑。Andy给他补妆,雪景已经找好了,他们说附近正好有一个公园,景特别漂亮。他拍了几下,然后站远一些端详,Perfect.
    Andy大概出去的同时也给自己补了补香水,可香味实在重得出奇,跟手抖撒了半罐在身上似的,呛得方觉夏鼻子痒痒的。他眯着眼低头忍了半天,最后还是打了个喷嚏。
    啊啾。
    声音本来是很小的,可裴听颂一下子就被这个小小的喷嚏声吸引了注意力,抬了下头。方觉夏打完喷嚏的当下也扭转头,两人视线不小心撞上。
    裴听颂笑出了声。
    这一幕也碰巧被抓拍下来。他的下巴和嘴唇被残破的花朵掩住,但笑眼的弧度很灵。
    这张虚掉了,不过挺活的。林墨表示满意。
    他是个喜欢拍模特局部部位的摄影师,这次的目标是裴听颂的手。虚化的各色花朵作为背景,裴听颂再次抽出一朵白色花朵,手指撩拨似的拂过那些重叠到几近闭合的花瓣,接着一把抓住,粗暴地将花瓣扯开。它们被迫残忍地与青色萼片分离,残破的花柱孤单单立着,颤栗摇晃。
    明明是一场摧毁,但在镜头和方觉夏的瞳孔里,这才像是一场实实在在欲望的盛放。
    急促的快门声像是呼吸的隐喻。洁白花瓣被揉出半透明的折痕,像淤青一样。光不会说谎,从这些细小伤口中透出来。里面的纤维被照得发亮,那是花的毛细血管。
    撒下来。
    遵从摄影师的指示,裴听颂停止了肆虐,手指毫无留恋地松散开。花瓣如同断裂的蝴蝶翅膀似的,从指缝和掌缘边飞落,完成使命。
    工作人员拿来一小碗鲜红的樱桃。原本在拍摄计划里也是一个道具,拿过去的时候方觉夏看见那个小碗很精致,是半透明的冰裂纹白瓷。
    这个很好看。方觉夏不禁称赞。
    谁知裴听颂走来,从工作人员手中拿过那只碗。
    什么好看?这个?他一脸天真,盘腿坐在地上,双手却捧着碗似乎是要将它砸向地面似的。
    方觉夏难得慌张,哎
    见恶作剧奏效,裴听颂像个得逞的小孩那样笑起来,将手收回来,还沾着花汁的食指伸进去,在小小的樱桃池子里搅和一番。
    本来在检查片子的林墨忽然瞥见这一幕,等等,你继续。
    镜头再一次对准。
    指尖深入那片柔软的红色,搅动,裴听颂从中择选出一颗饱满多汁的樱桃,拿到唇边,牙齿咬住玛瑙般的浑圆,齿尖刺破充满植物张力的表面。鲜红甜美的汁沿着齿缝,顺着嘴角淌出。
    非常好!摄影师拔高的语调毫不吝啬地显示着他对作品的满意程度。
    监视器里,他抬起手背,擦掉嘴角鲜红的汁液,笑得很邪。不自觉地,方觉夏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最后一张定格在这个画面,裴听颂餍足的眼神几乎像是穿透屏幕。
    直勾勾咬住他的喉咙。
    第21章 冷寂雪林
    拍摄完裴听颂的, 大家都聚在监视器前面查看原片, 个个都赞不绝口。人一多起来,方觉夏就想下意识往后退, 给大家留出空间。
    这一退, 一不小心退到一个人怀里。
    方觉夏下意识低头说抱歉, 反倒被那人反揽住肩膀。
    好看吗,觉夏哥?
    刚洗完手, 手上还有水, 所以裴听颂只是把手腕搭在方觉夏的肩头,手空空悬着。方觉夏头都不用抬, 光是听见觉夏哥三个字就知道他们旁边有摄像。
    嗯。他也只好配合得兄友弟恭一些。
    裴听颂却步步紧逼, 哪张最好看?
    方觉夏的脑子里浮现出画面, 可他还是选择说出安全答案,都很好看。
    程羌比裴听颂本人还满意,笑个不停,转过来想起了什么, 对了觉夏, 你贴了暖宝宝吗一会儿去外景很冷的。
    方觉夏点头, 贴了。
    多贴点。
    裴听颂玩心大起,贴了几片?贴哪儿了?他低头打量方觉夏身上的毛衣,试图从里面找到什么线索。仗着摄像头在方觉夏不会做出反抗动作,他的手直接从肩头滑下来,抚上他肩胛骨,再往下。
    找到了。裴听颂弯着一双笑眼, 手掌毫不客气地揉着他的肩胛,两张。
    方觉夏想抵抗,但裴听颂表现出来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可爱的弟弟,半点恶意整蛊都没有。他也不能在镜头前打断他的营业。
    只贴了两张?程羌又开始操心,两张可不行,得多贴几张啊。
    裴听颂的手继续往下滑,肯定还有吧。他的动机来得很简单也很幼稚,就是想挑战一下方觉夏这种人的阈值,想犯境。方觉夏身上的壳太厚了,他整个人都像是假的。
    还有。方觉夏不动声色从他的半个怀抱中脱离,我贴了四片,还有暖手宝。他的脸往羽绒领口缩了缩,看向程羌,试图转移话题,我们可以走了吧。
    我去问问。
    方觉夏跟着程羌一起走了。看着他恨不得躲着自己的样子,裴听颂反而觉得有趣。
    拍完单人之后这些工作人员就开始撤景,本来他之前还在为这些花可惜,没想到道具组的人竟然又要带走,大约是双人拍摄还要用到,他们经过的时候,裴听颂随口问了句。
    这个白色的花叫什么名字?他指着自己刚才拍照用的那花。
    道具助理回道,这个啊,洋桔梗。
    洋桔梗裴听颂点了下头,掏出手机随手检索。
    名字挺好听。
    手机屏幕上出现了这种花卉的各色姿态,一眼望过去,还是纯白的最漂亮。图片的下方罗列着它的别名,还有那些人为附加上去的各种寓意。
    团综的摄影跟过来,裴听颂将手机收起来,冲着镜头歪了一下头,然后把那块小监视屏扳过来面向自己,整理头发。
    帅吗?
    摄像上下晃了晃镜头。
    杂志方的工作人员也差不多准备好,程羌拿上东西,OK了,我们跟在他们后头开车过去。程羌问,小裴去不去?
    裴听颂此时已经套上了厚外套,和团综的摄影师玩着绕来绕去的逻辑游戏,把摄像折腾得一直摇镜头。听见叫他,裴听颂这才撇过脸来。
    他想睡觉,正要说不去,就听见方觉夏替他回答,他就不用去了吧。
    也是,外面冷,那小裴你就先去拍双人的棚等我
    裴听颂两手一插兜,我要去。他故意咧开嘴角,我拍照的时候哥哥都在旁边。现在哥哥拍照,我当然得去,不然就太不像话了。
    大可不必。方觉夏头疼不已,也只能在心里念叨。
    他们挑选好的雪景是一片云冷杉林,一夜的雪覆上去,倒真的变得木如其名。裴听颂虽然嘴上说得漂亮,可一上车就坐在方觉夏旁边打起盹儿来。
    这些照片做内页太可惜了。Andy语气夸张,但说得话一点也不夸张。一向毒舌的林墨也开口,表现力是不错,一般刺儿头都是当模特的好苗子。
    程羌陪着笑。方觉夏默默望着窗外,感觉到自己身边这家伙的脑袋就像钓鱼似的一下又一下往前栽。
    眼角的伤还没好,再这么下去脑门上又得添个疤。换做是以前,方觉夏一定不会管。不过真是以前,裴听颂也不会坐他旁边。
    就在裴听颂再一次往前栽的时候,方觉夏的手掌护住他的额头,扶着他往后,直到后脑勺乖乖靠上椅背。完成这项艰巨工程,方觉夏松口气,一瞥眼瞧见裴听颂的手,冻得发红。
    抓紧时间架好打光道具,快点!
    要开拍了!
    方觉夏依照指示一步步走到云冷杉林深处,林墨在他后面拍了一张,紧接着检查原片。构图是上空和雪地的留白,一丛丛高耸沉黑的云冷杉下,是穿着黑色毛衣的方觉夏的背影。
    他的气质的确很冷,几乎要和这里的雪融为一体。
    拍摄助理在方觉夏的头发上撒上一些雪,和白色睫毛呼应。他的鼻尖冻得发红,连带着眼角的胎记都透出更红的色彩。这张脸无论如何都更加适合特写。
    林墨让他躺在雪地,镜头压得极低,拍下了他平躺时的侧脸,额头到鼻梁再滑向唇峰的曲线如同连绵的雪山,雪山脚下还保存着一抹绯红,像是春天离去前遗留的一道伤口。他脑子里已经有了双重曝光的构图画面,这样的曲线,再映上冷寂的云冷杉林。
    他说的没有错,方觉夏太适合冬天了。
    裴听颂睡着睡着,头侧向右边,落了空,一下子醒过来。睁开眼,车上没有了人,模模糊糊地感觉有什么不对。一低头,手里多了一个小小的球形暖手宝,很暖和。
    他拉开车门下去,冷风灌进脖子里,瞬间清醒。脚踩着积雪一步步朝着大部队走过去,裴听颂远远地就看到了方觉夏,他站在雪林之中,不像人类,像只迷失在雪地里的鹿。
    一个人的气质原来是真的可以这么干净的。
    外面的温度不比室内,方觉夏拍摄中途必须停一会儿取暖,助理给他递上热茶和羽绒服,让他能最快速度恢复热度。林墨见裴听颂走过来,颇为满意地对他说,你还是挺有天分的。
    裴听颂笑问,您说哪方面?他直觉知道对方所指并非拍摄时的表现力。
    审美。林墨顿了顿,感知力,创造力。说完他将相机递给裴听颂,自己点了支烟递到嘴边,含糊道,他的确很适合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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