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出事不过十来天,难保孟婉茹没安排人继续调查,虽然这地方偏,也不能抱侥幸心理。
没指望,现在要等等了,我这腰还疼着。老中医叹了口气,只是这药草生长有时间的,再等等就不一定合适用了。而且吧,这天气,看着会越来越坏,等开春你肯定等不了。
暂时也没办法,你想想补救措施吧。
祁曜淡淡道。
真是个小祖宗,难为你那朋友,对你耐心。老中医揶揄,换我年轻那会儿,碰到个你这样的,看都不带多看一眼。
呵呵,你这样的我也不乐意看。
祁曜冷冷扯唇,嫌弃地说。
哈,你就欠收拾,以后有你受的。
老中医意味深长道,他可不是个热心肠的人。
看不出来,这俩人还挺熟,也是难得。
听着里面聊得差不多了,许觅敲门。
来吃饭了。许觅说到,您这里有创可贴和冻伤药膏吗?
听完他的话,祁曜视线落到他手上,抬起的左手食指最上面那截,有道很深的伤口,皮肉外翻,伤口边缘发白,显然有一段时间了。
他眼眸闪了闪,没等老中医说话,在柜子里取了创口贴递给许觅,没说什么径直离开。
老中医脸上藏着一丝很深的笑意,穿鞋下床,对许觅说:冻伤药膏现成的没了,等下我给你配一份。
好,谢谢徐爷爷。
许觅贴好创口贴,笑着道。
晚间躺在床上,身侧的人早就睡了,呼吸声均匀。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清香和略重的药草味,祁曜小心翼翼地支撑起身子,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执起他的右手。
涂过了药膏,还是红的,有点肿。祁曜没冻过手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不过都红肿了应该很难受吧,靠近吹了吹,惹得许觅下意识地要收回手。
没敢和他拉扯,祁曜松了手,还想看看他另一只受伤的手的,位置原因,不好操作,只能放弃了。
被子里透进风,许觅瑟缩了下,翻身把身子蜷缩起来,正好面对着祁曜,那只受伤的手送到了他面前。
祁曜眼眸暗了暗,没敢再碰他,躺回被子里,和他面对着面,静静看他。
次日许觅被闹钟吵醒的时候,感觉自己像被八爪鱼缠上了,喘不过气。一睁眼,发现自己和祁曜处于一个很尴尬的姿势,面对面手□□缠着,自己的脸还埋在他胸口。
不敢再多想,许觅动作小心地从他怀里退出来,爬下了床。
今天起得比之前早了一个小时,因为要提前把一天的饭做好,他和当地村民商量好了,今天就进山。
这么仓促也是因为看了天气预报,往后几天都是大雪,今天相对能好些。
离开老中医家和村民会合的时候,天微微亮。许觅给老中医留了字条,告诉他进山的事,和备好了饭菜的事。
大哥,今天就辛苦您了。
许觅微笑着道。
没事没事,徐大夫平时帮我们也不少。村民憨厚一笑,小伙子,这么早进山,东西都准备齐了?
放心,您说的我都准备了,一天够用的。
许觅拍拍背上的包,笑着道。
那没问题了,走吧,拿着这个,小心些。
村民递给他一根长木棍,当拐杖用。
谢谢。
许觅接过,跟在后头走。
山路湿滑,他们走得很慢,村民大哥一边带路,一边和他介绍山里的情况,还有很多有趣的神话传说,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老中医一睁眼就看到了枕边的字条,叹了口气,倒也没感到意外。
热了做好的早餐,去喊那小子起床。
第59章
行到第一个老中医说的地点, 许觅找了下, 在背阴坡的一块大石头后面发现了药草。这里就是老中医滑倒的地方,痕迹被大雪覆盖了。
坡很抖,要扶着大石头的边缘, 尽力去够才能采到,并且不能用手的蛮力去采摘,要保证根须的完整。
许觅取出带来的绳子, 一端系在腰间,一端绑在不远处的大树上, 让村民大哥帮忙看着。
小心翼翼地左手攀着石头, 右手拿着药锄挖开药草附近的混合着雪的泥土, 慢慢接近它的根系。
动作很艰难, 特别是腰间绑着的绳索,因为体重的关系,勒得疼。偏偏又快不了, 零下几度的温度,许觅额头冒出了汗珠。手上为了采药, 没敢戴手套,此时冻得发疼。
终于,药草的根系几乎都露出来了,许觅伸手轻轻一扯, 采了下来, 嘴角勾起一抹轻松的笑。他朝身后喊:大哥, 可以拉绳子了!
话音刚落, 身上拉扯的力道明显,许觅顺着力道往后退,不想脚下一个打滑,身形歪了歪,得亏大哥加大了力道,才没摔倒。
小许,没事吧?
大哥松了绳子,过来关切。
许觅摇摇头,刚刚好像听到了轻微的一点响,脚崴了下,细细感觉又不是很疼,也就没在意。
把采来的药草放进手提的小筐里,许觅循着记忆,继续在山里找。
此时,祁曜坐在饭桌上,和老中医对着眼。
怎么,不吃?
老中医扒了口饭,看着祁曜,眼底深处藏着抹笑意。
祁曜看着门口的方向,默了默,安静地吃完饭离开。在老中医的书房里翻找出几本杂书,看了起来。
不一会儿,他放下书,去了院子里。
最近老中医身体不好,看病的业务暂停,门庭更显冷清。
院子里,除了淡淡的中药味,和寒冷的西风,只有祁曜在墙根坐着,双眸空洞地望着院门外。
老中医从窗户往外看,心中感慨年轻人真会折腾。
小许,中午了,歇会儿吧。
大哥搓搓手,把许觅带到了一个小木屋里,小木屋看着很破旧,里面堆放着木材和其他杂物。
这是早年间,山里的猎户搭的临时落脚点,现在猎杀野生动物犯法了,没人干这活计,就空了下来,村里人偶尔上山劈柴,采菌子,碰上天气不好来这歇歇。
大哥主动解释,边从包里取出保温杯,倒了一盖子递给许觅。
谢谢大哥,我带了。许觅掏出保温杯,笑着拒绝了,把干粮拿出来分享。
大哥没拒绝,接过葱油饼吃了起来,手艺不错,自己做的吧?
许觅点点头,自己也开始吃。这会儿祁曜他们也该吃午餐了吧,不知道还顺利吗,祁曜有没有问起自己的去向。
就知道,徐大夫看病可以,做饭手艺可不行,我家做了好吃的给他送去,看他桌上摆着的都难受。也难为他这么多年一个人过。
大哥笑着道。
许觅心中一动,好奇地问:徐大夫真就没娶妻生子过?
一上午的相处,两人也亲近了些,大哥神秘兮兮地凑近,压低了声音,我告诉你,回头别被徐大夫知道了啊。
许觅给他个放心的眼神。
徐大夫啊,喜欢男人,当年镇长的闺女要嫁他,都没同意,愣是守着一起下乡的男知青过。
大哥咽下食物,喝了口水继续:那会儿风气可没像现在开放,被抓起来□□了,强迫着断了,政策下来后,那人就回城了,徐大夫留在了这。
他喜欢的人在千山县?
许觅猜测,不然没理由背井离乡地守在这。
那就不知道了,过去太久,好多人都不在了。人家的伤心事,咱也不好多问是吧,听听得了。大哥吃完最后一口,笑着道,我眯会儿,个把小时你喊我。
好。
许觅也靠着一堆柴,半躺着,闭目养神。
老中医列出来的药找到了两种,还剩下两种要找。山间路滑,又多被雪覆盖,找得并不是很顺利,许觅做好了下次继续的准备。
走动的时候不觉得,躺下来感觉脚踝那一阵钻心的疼。
许觅皱着眉起身,到门口坐着,脱了鞋袜看着那一圈红肿,戳了戳,疼。
现在也不是怕疼的时候,下一次再来也未必更顺利。想了想,抓了把雪覆盖在脚踝上,伴随着按摩消肿,如此反复。
大哥睁眼起来,就看到这一幕,担心地问:小许,这还能走吗,不然先回去?
还行,就是看着严重。许觅笑了笑,把脚上的雪水擦干净,重新穿上鞋袜。
来都来了,下山还不是要走路,我们继续吧大哥。
许觅起身甩甩腿,笑着道。冷敷按摩后,的确好了很多,感觉不到疼了,当然也可能是冷得麻木了。
大哥犹豫了下,看他轻松的表情,还是同意了下来。
在大致的方位转悠了一阵,许觅蹲身查看了好多次都不是。
哎小许,你看看这个对不对,尖叶子的。
不远处的大哥喊到。
许觅不抱什么希望,凑过去一看还真是。
大哥您眼力真好!
许觅高兴地拿出工具开始挖。这个长在平地上,倒是方便。
嘶......
还没来得及高兴太久,许觅手掌靠近手腕的部位被划了个大口子,地上不知道怎么有块玻璃渣,竖着埋在了雪里,看不清。
大哥,麻烦您到我包里拿下创口贴吧。
许觅冷静地摊着手,另一手用小锄子把玻璃渣挖出来。
啊,好好好。
大哥一时没反应过来,连忙到他身后,拉开背包翻找。
给伤口贴上创口贴后,许觅用卫生纸把玻璃渣小心包裹严实,放进背包里的垃圾袋。
小许,你今天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
大哥开玩笑道。
可能吧哈哈哈,大哥,就差一种了,我们继续吧。
许觅笑着道,刚一起身,脸又被树枝划了一道,树枝带刺。
大哥,看来今天真的不宜出门,再麻烦您一下。
许觅苦笑着,带创口贴的想法是临时的,没想到派了大用场。
大哥失笑,从口袋里拿出,干脆没放回去,没成想这么快又用上了,小许,真得小心啊。
是是是哈哈。
许觅深以为然,走起来都慢了很多,就差一种了,时间不算晚,也不是太着急。
这药找得可真不容易,先是老中医摔了,又是他崴脚划伤。祁曜是真命运之子,气运旺盛又多灾多难啊,连身边人也跟着受磋磨。许觅苦中作乐地想,回头可以做个类似的人设,写起来肯定爽。
不知过了多久,山间寒风呼啸,天色转暗,零零星星的雪花飘落。
下雪了,小许时间也不早,得下山了。
大哥说道。
许觅看了眼时间,刚刚四点半,大哥,再看看吧,这里您熟,晚点应该也没事吧?
那倒也是,来一趟不容易,再找找。
晚饭后,祁曜坐在客厅,看着外面纷纷扬扬如鹅毛的大雪,眉头紧皱着。
即使是靠着火炉,客厅里也是极冷的,风从大开的门口灌进来,门口处带着湿痕,是雪被吹进来又融化留下的。
许觅呢,去哪了?不是说不会不告而别,要陪着他好起来吗?
拧眉思索着,怎么也想不出来,在这里他还能去哪。回S市了吗?不可能,回了就暴露了。
他人不在,吃的饭菜都是他的手艺,应该是有事暂时离开?老中医肯定知道,要不要问一问?
外面哐当一声,是之前晾晒药材的木架子被吹倒了。
祁曜没再想下去,推着轮椅去了老中医的房间。
许觅呢,去哪儿了?
祁曜淡淡道。
你不知道?一大早进山了。老中医故意说道,算着时间,也该回来了。
山里,许觅揉着被硌疼的腰,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大哥往回走。比较幸运的是,刚刚黑天就找到了最后的药材,这一趟也算是圆满。
小许,你可真行,在山里转悠了一天。大哥感慨,回去了记得喝姜汤驱寒,热水泡个澡,徐大夫那有方子,再裹厚被子暖暖睡一觉,别落了病。
知道了,谢谢大哥。
许觅忍着疼,缓慢说到,最后那一摔,真是浑身都疼,小心再小心,还是摔了,好在有收获,不算白摔。
这雪怪大的,反常。
大哥嘟囔着,心下有些不安。
小许警惕点,雪下得太大了,不正常,跟紧我。
大哥叮嘱着。
好。
许觅拄着拐杖,跟上大哥的步子。
看着大片晶莹的雪花,一点欣赏的想法也没有,这里下雪过于频繁,不像S市,一年难得见一次雪。
山里黑漆漆的,只有手电筒打出的小范围光亮。
小许,也不用慌,大哥接着给你讲故事......
大哥边走边和他讲当地的民间故事,什么山精鬼魅的。
有些故事,结合特定环境来听,就显得尤其恐怖。
夜风凄凄,树影重重,还有各种小动物的声音。
许觅瑟缩了下,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大,大哥,讲点别的吧。
好嘞。
大哥换个故事讲得兴起,后面却渐渐没了声音,哎,小许你怎么不说话?累了......了吗?
回头一看,哪里还有什么小伙子。
村民大哥慌了,边喊边找,也没看见人影。不好再犹豫,村民大哥下山去叫人一起。
许觅跟在大哥后面走,听他讲故事,没成想脚下一滑摔了下去,来不及喊掉进了一个坑里。
隐约听见大哥的喊声,回应他也没被听见。
坑不深,应该是以前猎人为了捕获猎物挖的,许觅站起来大概到他小腹偏上,接近胸部的位置。
说不深,因为坑壁湿滑,爬上去也不容易,更别提许觅现在一身伤。
在坑底坐平,许觅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求救,然而好死不死的,手机被冻得死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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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校草的心机初恋——薄荷冰茶(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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