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舒蒙冷冷的声音又响起。
林濮一下反应过来,对电话道:我接,她下午几点来?约在律所吗?
嗯。何平说,那你来了再说吧。
林濮挂了电话,用手肘重重怼了一把舒蒙胸口,跳下床出了门。
干什么你?舒蒙吃痛地喊道。
尿急。林濮说。
几分钟后,林濮恢复了平静,到了舒蒙的房间,舒蒙单手抱着膝盖在看手机。
王志博不是凶手。舒蒙说。
你怎么知道?林濮意外道。
舒蒙说:我看过尸体,切割的每一块都很利落,哪怕砸碎骨头,力气也是得当的,凶手对待碎尸这件事,更像是当作一件艺术品,体验切开人体的快感。王志博怎么会有这个闲情雅致?他更没有这个技术。
舒蒙道:还有,里面有一截不属于这具尸体的,另一个人的人体组织。我没把这件事和市局说,如果他们找到你,暂时也不要提。
你见到尸体了?林濮问。
尸体缝合是我做的。舒蒙说。
那你拿着的林濮忽然喊,你偷出来的?!
舒蒙转眼看他,你再喊大声点,把市局的都喊来。
你真他妈疯了。林濮说。
舒蒙盯着他看了会,叹了口气道:大概吧。
他从床上跳下去:好了,你先去公司等人吧。
你去哪儿?林濮说,学校说你请了两天假。
舒蒙翻了件干净的T恤套上,我说找凶手,你信么?
他从衣橱里找到一个棒球帽扣在头顶,林濮不太能看见他这个打扮,恍惚用觉得像个帅气年轻的大学生,谁知道这位大叔已经三十了。
你去上班,我跟你去。舒蒙说。
我有个问题。林濮坐在舒蒙的车上,魏秋岁知道你的事情吧?
知道。舒蒙想也不想答道。
连他都知道。林濮笑笑。
啧,只有他一个知道。舒蒙说,我发现你真的很喜欢吃他的醋呢。
林濮心里已经构筑出了一个大概的样子,舒蒙在找的这个和他可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的凶手,是他认为可能嫁祸给王志博的这个人。
而且按照舒蒙的性格,虽然林濮不知道他之前一系列的出逃和偷窃尸体的用意何在,但无疑他很可能想自己解决。
林濮顿了顿,转眼看舒蒙:我还有个问题。
你问题真多啊舒蒙叹了口气。
既然你知道,魏秋岁也一定知道吧?你为什么躲他?林濮说。
他是警察,办案靠证据,没有证据定不了罪的事情他也无权干涉。舒蒙说,我这么和你说吧。
如果现在,那位曾经害死你养父的村支书就在这条街上的某个角落,你没有任何证据但你有机会抓住他,你会怎么办?
林濮看着前方的街道,骤然脑内出现了这条街上两排铺子蜿蜒出火海。
他愣愣看了一会前方,喃喃道:会杀了他。
他说完一个激灵,坐直转眼看舒蒙:但我劝你别做傻事,这种时候相信警方不好么?
三天前白津发生碎尸案,一天抓捕犯人,你叫我相信警方?舒蒙说。
林濮安静下来。
半晌,舒蒙说:我不想和你多分享就是不想你掺和进来。
已经掺和进来了。林濮面无表情,让我接案子的也是你,但不相信我的也是你。
林濮冷笑一声:也是,你连魏秋岁都不相信,你为什么会相信我。
舒蒙没有反驳,把车开进了地下室内。
你为什么不让我搬家?林濮忽然问,你花了那么大心思和力气把我留下来,为什么?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舒蒙看着后视镜倒车,我就是不想你走。
为什么。林濮问。
喜欢你,爱你,行么了?舒蒙转头看他。
他盯着已经傻了的林濮看,表情很温柔,带着一些笑意,林濮却完全感觉不到这表情里的感情。
他像在撒一个都不想做表情管理的谎,但说着让林濮最无法拒绝的话。让林濮一度觉得,舒蒙是不是早就已经看穿了他那些心思。
我所有,喜欢的、热爱的人和事都消失了,我不想你消失。舒蒙说,我想把你放我身边看着盯着不让你走,这个答案,满意么?
林濮看着他,喉结上下滚动,想从他的表情里找到一丝别的东西。
下车。舒蒙打开车锁保险,我跟你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划重点:不是表白,算真假参半(怕有人觉得是表白)
第33章 【三十三】耳语
林濮在前面走, 舒蒙跟着他后面走了一段路, 忽然道:
算了,我穿成这样就不跟你上去了, 你把她约出来。舒蒙给自己戴上蓝牙耳机, 保持联系,就在楼下咖啡厅, 我在那边等你。
林濮把自己的蓝牙耳机戴上, 边道:保持联系?你给我报销话费?
舒蒙无奈地压了压帽子, 快点, 我帮你点好你爱的蓝莓慕斯。
林濮和他一左一右离开,林濮进入了楼道之中, 和上班的人流一起进入电梯。
脑中还是在回想方才的画面。
他当然能分辨得出真话假话, 舒蒙越是这样,反而越让他觉得这次的事件不简单。
林濮进入律所, 忽然看见门口两个警察。
他心里一紧, 脚下都犹豫了一会, 皮鞋在地板上擦出了一声略带尖锐的声音。
一个警察恰好转过头来看见了他。
林濮和他对视着, 压着自己的情绪走了进去。
林律。何平叫住他。
林濮转眼道:嗯?
市局警察。何平说, 来了解之前那件投行挪用公款案细节的。
哦您好。林濮对他点点头。
他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
认识,林律师, 之前我跟着许队的。警察说, 海滩案子你帮了我们队不少的忙啊。
应该的。林濮说。
听说你们又有的忙了。警察说,正好前几天的杀妻碎尸案,一桩又一桩的, 许队说三年都没见过那么多案子。警察笑了两声,你去忙吧,我找你们所杨律师了解情况就行了。
好。林濮点点头,辛苦。
他转身往自己的办公室走,身后忽然有人拍了一下他。
!林濮猛然一转头。
身后的人也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差点打翻手上的咖啡。
林濮一看,是王茹。
吓死我了。王茹喘了口气,林律你没事吧,我刚刚叫了你几声都没听见。
没
你头上都有汗了。王茹侧头看看,真没事么?
没事。林濮摇摇头,抬手蹭了蹭,怎么了?
嗯,昨天我看见你的邮件了。王茹说,这六年前白津市所有的大案要案正好我之前归类过,你可以参考一下。不过这个范围太广了
林濮顿了顿,想起昨晚自己好像是慌忙中给王茹发了个邮件,顿时感激道:谢谢,这个就够了。
嗯好。王茹说,先走啦。
林濮进了办公室,接着,他感觉到手机在响。
他一看,是舒蒙。
人还没到。林濮接起来就说,你打给我电话容易占线。
无聊和你聊聊天不行了?舒蒙说。
林濮无奈道,学长,我在工作。
你烦我啊,学弟?
行,你要聊什么。林濮打开电脑,喝了口咖啡。
有时候觉得你很聪明啊,你怎么发现我是做过敏实验的。舒蒙说。
林濮手中的笔轻轻打着桌面,下面放着王茹给他的资料,王茹用便利贴都贴好了每一个年份,有时候从这种细节里林濮真的觉得,对方是他工作以来最合得来的工作助理没有之一。
我记性还不错,之前去你办公室的时候,看见白板上面关于异种蛋白一类的字。林濮说,后来,在你裤兜里找到了两张收据,在厨房里还看见了放在外侧的破壁机,平时不是放那边的吧?
是我大意了啊。舒蒙笑起来。
林濮顿了顿,目光停留在了纸上发呆,说道:你故意的?
嗯?舒蒙应了一声。
你故意的吧,裤子等我洗,破壁机也都放在外侧,白板是写给我看的?林濮说,你笃定以我的性格肯定会去多想一些,之后给我点奇奇怪怪的线索,是不是?
舒蒙在对面沉默着,半晌笑起来。
林濮被他笑得很不爽:你是不是每天吃饱了饭没有事情做,就会搞我?
我呢,是真的不想你走。舒蒙说,明里暗里劝过很多次了,你执意要走,我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这是什么破办法?林濮说,还有,什么喜欢这种话就省省吧。
我只是觉得我们很像,我曾经觉得你有故事,听完你的经历之后更笃定了我的想法,世界果然都没有善待我们啊舒蒙像感叹一样道,我有时候觉得很累啊,现在我隔三差五看见尸体、命案,但没有我要找的人,你懂我的感觉吧。像在一个死循环里,我根本看不到终点。
林濮没有说话,垂头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但好像你来了之后好了一点。舒蒙说。
林濮捏着眉心的手,顺着鼻子莫下来,张开按在了嘴上。
感觉生活好像有了点盼头。舒蒙说,最重要的是,我还能做饭给你吃。这手艺,真是我妈留给我唯一记忆了。我没想到有朝一日除了回味,还能分享。
林濮轻声打断他:你骗人你根本不相信我。
你帮不到我,就像我也帮不到你。舒蒙说,谈不上相信不相信。
林濮翻了一页纸,目光继续往下看着。
几点了,你的委托人还不来?舒蒙说。
快了。林濮继续往下看着。
没有,没有,所有资料上一点消息都没有。
照理由来说,一家三口人都丧生的绝对是当年的重案要案了,为什么不会被记录在册。舒蒙不肯说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一会,周卿卿来敲门:林律,李女士来了。
好,我马上去。林濮说,不用准备咖啡,我和她外面谈。
好的。周卿卿说。
那几个警察走了吧?林濮问。
都走了。周卿卿说,哇,挪动公款那个不太好打,十个亿呢。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八卦,周卿卿赶忙道:我先走了。
林濮反而在她这句话里感觉到了什么,他低下眼,看向那堆资料。
可能不是命案?既然舒蒙一直在寻找凶手,就说明凶案未破,无非两个原因。要么他们家人不是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一起去世的,并不存在这么一个事件。要么就是一个其他的事件,好比是被大额诈骗之后全家自杀一类的可能,那也确实并不能被称为悬而未破的凶案。
这么想来,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现在不是细想的时候,林濮拢了拢西装站起来,拿着手机出了门。
他走到门口,看见一个看起来身材保养都还不错的女人,烫着一头卷发。她看见林濮的时候,问都没问是谁,跑上来就道:林律师林律师志博是被冤枉的!!!
林濮看这演电视剧一样的架势就怕她跪下来,赶忙道,您您别动嗯。
他从业那么多年,被各种人一言不合就跪过,真是被跪怕了。
李玲玲没跪,但已经在几秒钟内哭得上起不接下气的,让林濮很是为难。
我们、我们找个地方谈。林濮说。
而后他听见耳机里一阵低低的笑声。
嘲笑我?
林濮不能发作,还要微笑着把人带出律所,带着下楼。
我在楼下那个咖啡馆进门第三桌。舒蒙在耳机里慢悠悠说,蓝莓慕斯没了,我自作主张给你点了木糠杯。
林濮翻了个白眼。
这是舒蒙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林律师林律师。舒蒙似乎因为一直得不到回应,无聊地在耳机里喊他,学弟?
林濮当着人家面不能说话,只能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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