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让你查这件事?
嗯。在戚思乐面前,他没有掩饰,道:清容发现了我的身份,说咸笙与我一般平,说不定也是,让我接近打听。
她这是鬼迷心窍了,过几日我与江钦说说,你便少回宫吧,她背后有太后撑腰,不太好惹。
湛瑾点点头,笑道: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会给母后惹麻烦的。
湛瑾回来的时候湛茵已经窝在躺椅上跟咸笙讲起了笑话,她平时娇蛮任性还是个暴脾气急性子,但面对咸笙的时候却忽然耐心许多,对方一笑她就好像达到了人生巅峰。
咸笙其实有些累了,但湛茵生龙活虎,他不得不耐心陪笑,直到湛瑾回来,喊湛茵:天色不早,该回去了,留久了又要被母后责骂。
湛茵这才不情不愿的离开,咸笙坐起来送她,又给她在脸上啃了一口,半天没缓过神。
湛瑾眼皮抽了抽,把她抓回去,道:小心给皇兄知道,不许你进门。
湛茵挺美,我今日占了好大的便宜!不进门就不进门吧,暂时值了。
屋内,咸笙擦干净脸,有气无力的被如意扶着躺下去,后者忍不住抱怨:湛茵公主也真是不会看人脸色,害您这么辛苦。
她也是率真咸笙安抚了两句,实在撑不住,疲惫的睡了过去。
他这几日没敢沾荤,吃东西也都尽量只吃汤水,偶尔夹些青菜,味道却难以下咽,半点儿胃口也没有。
是以到了晚上醒来,任由如意哄了几声,也没下床吃饭。
直到外头传来声音,过了一会儿,月华亲自端了饭菜进来,喜不自禁:公主,您尝尝今日的菜,未放荤,却香的紧呢。
咸笙也闻到了,他被扶着坐起来,道:何人送来的?
方才厨房送来的,说是太子殿下知道您不能吃荤,前段时间专门找人炼了植物油,今日才出结果,确定可以食用,就赶紧给您拿来试试。月华端着蔬菜粥,嗅了嗅,高兴道:快尝尝看。
咸笙抿了一口,眸子微微一亮,好奇道:植物油不是染衣坊用的么?
真是有心了,何曾想过植物竟也能榨油好吃吗?
咸笙点点头,被那香气勾的胃口大开,微微鼓起脸颊,口腹之欲被满足,气色似乎也好了很多。
一旁的窗户被推开一条缝,湛祯静静看着他红扑扑的脸,忽然像是获得了什么满足,很轻的笑了一下。
咸笙忽然扭头看了过来,月华问:怎么了?
唔咸笙把口中食物吞下去,道:殿下回来了吗?
不知呢。月华顿了顿,问道:您想他了?
窗外,湛祯竖起耳朵,然后听到他说:这几天习惯他陪着了,一时看不见,心里还有点儿空落落的。
湛祯的呼吸在空中化为白气,他挺直腰杆,抬步走向门口,还没进去,就听咸笙加了一句。
不过都这么多晚了,他定是又去了秦楼,你们给我拦着门,回来也不许他进来,我定要好好治治他。
湛祯:?
哟,振妻纲呢这。
第40章
月华收拾碗碟离开, 迎面碰到湛祯, 急忙行礼,按照咸笙的吩咐道:公主已经睡了。
她让你拦你就拦,不知这里是谁做主?
月华听出他没真的动气, 装模作样的拦了两下, 便将他放了进去。
咸笙已经躺了下去。
今天湛祯的表现很不对劲,给咸笙一种他不会轻易让湛瑾蒙混过关的感觉。
湛祯很快走了进来,弯腰来亲他的红嘴唇,咸笙立刻捂住他的嘴,皱了皱鼻尖嗅嗅,问他:去哪儿了?
去看看炼油进度, 你不是不爱吃水煮青菜么?他身上的确一股子喷香的油味儿, 咸笙想到今日吃的那碗粥, 看着他的眼神不禁软和了:你怎么会想起这个?
看你刚来的时候说不能吃荤, 孤就想着了, 何况若能炼出来,也能大批量生产,以造福买不起肉的百姓湛祯抓着他的手亲亲他的手指,柔声道:但主要还是想讨你欢心。
他的嘴唇柔软温热,咸笙却感觉他亲过的地方开始发烫,湛祯的眼睛好像要将他吸进去一样, 他眼睛里溢出细细碎碎的光,心跳加快,抿了抿嘴。
有时候他会产生错觉, 仿佛跟湛祯真的已经成为了夫妻,理智不断提醒,这种错觉不可取,可情绪往往不受控制。
若有人敢男扮女装骗孤感情,孤就把他千刀万剐,以消心头之恨。
他心里的悸动缓缓缩回去,眼里的光平平的铺在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湛祯可能因为秦易曾对他做过残忍的事情而恨他,但咸笙不会忘记他将秦韬的脑袋割下来,炫耀的抛入大军之中,像蹴鞠一样拍来拍去的事情。
虽未亲眼看到,可敌人就是敌人,他的和颜悦色,是对妻子,而不是自己。
他当然可以理解,所有人对待敌人都是残忍的,一边抱怨敌国如何残忍,一边对敌人做出更残忍的事,这就是战争。
就像湛祯那天在千军面前说要娶他,在所有人看来是湛祯放过了大都,可其实他一开始就只准备三日内攻下大都,因为后备粮草严重不足,而连续两年马不停蹄的征战,哪怕人多,也吃不消,何况后面还有摇摆不定的秦易。
这是后来他离开之后,咸笙才慢慢想通的。
他心里连续列很多条来告诉自己湛祯根本没那么好,抽回手准备休息,湛祯却欺身亲了他一下:相公疼你都是应该的,不可以道谢。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为何不杀我二哥?
当时二哥跟着俘虏一起回来,他十分震惊,青姨大哭了一场,所有人都以为湛祯把他杀了的。
因为孤本来准备攻下大都,将你们全家绑起来,一口气杀了,才更有成就感。
咸笙咳嗽两声,道: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好心。
湛祯看着他的表情,问:你生气了?
没有。
湛祯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哄道:这是当时的想法,你知道的,孤不爱骗人。
咸笙垂着睫毛。
不爱骗人,不代表一定要说实话,湛祯的话在他看来有种居高临下的俯视感,哪怕事实如此,心里还是难免不舒服。
但他很快把这点儿不舒服丢了,这样也好,他可以越发认清两人的位置,他也亲了湛祯一下,只有客套,道:我累了。
湛祯没心没肺的问:孤今晚能不能上床?
咸笙翻身背过去,低声道:随便你。
湛祯立刻宽衣,伸手把他搂过来,咸笙皱眉,被他发觉情绪不对。
湛祯亲昵的凑过来看他:你不高兴?
没有。
口是心非。
湛祯想着,不是很情愿的道:那我下去睡?
咸笙没吭声,湛祯还想再让他挽留一下,又怕惹他生气,老老实实走向了小榻。
咸笙听着身边的动静,忽然又没了脾气,这家伙真是,该敏感的时候不敏感,他叹了口气,拉高被子,很快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对咸笙来说,他的身体在渐渐转好,对于湛瑾来说,只要不回宫,就没什么烦心事。
对于湛茵来说
阿瑾真是乌鸦嘴,哥哥真的又不许她进太子府了,她满心郁闷,只好去缠湛瑾,想看他身子有什么秘密。
她性格率直,但人却不傻,湛瑾也知道不给她看些东西很难打发,便借着一起买成衣的机会将戚思乐给的东西戴了,果然事后,湛茵就随便找个理由把他扔了,乘车去了太子府。
湛瑾无可奈何的目送她远去,身边忽然传来声音,江钦踱步过来,问他:买成衣?
他回神,行了个礼,道:阿茵喜欢,我们就一起来看看。
江钦眨了眨眼,指了指不远处的脂粉铺子:听说那老板娘得了太子妃的指点,研究了几样上好的面脂,我陪你进去看看?
那铺子门前居然人满为患,湛瑾看得迷惑极了:这么多人都是冲着嫂嫂去的?
可不是,她虽然身子不好很少出门,可整个上京城几乎都是她的传说。江钦煞有其事,道:听说她爱吃的几样糕点小食,如今每天都限量贩卖因为排队人太多,供不应求。
湛瑾也有些感慨,两人朝前,脂粉铺子前忽然有人大打出手。
一个妇女道:你这小贱蹄子,挤什么挤?看一眼你就能成太子妃了不成?
另一个妇女道:你能!就你能!!看你那猪样,回炉重造也塑不成太子妃一根手指头!
你说什么呢你!
有人拉,有人劝,身侧还有人问:这太子妃是哪个?
湛瑾还没搭话,就有人热心解释:还能是哪个?自然是大梁长公主了,太子殿下眼高于顶,秦楼的宣君姑娘都不放在眼里,给他捧在手心儿里的,自然是稀世罕见的美貌。
这跟她们有什么关系?
据说搽了那粉,就能跟太子妃一样肤如凝脂呗!
耳边还在议论,湛瑾嘴角抽搐不止,江钦也摸了摸鼻子,怂恿他转身,我知道有家店,你嫂嫂最爱吃,虽然人也多,不过你皇兄经常买,掌柜的看我眼熟,应当能准咱们走后门儿。
这厢,湛祯收到了下人禀报:阿茵公主求见,说有正事要亲自跟您通报。
下人等着他开口撵人,意外的是,湛祯居然答应了:让她进来。
哪有这样的哥哥,自家亲妹妹进门还要等人通报?知道什么叫亲妹妹吗?就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他爹是我爹,他娘是我娘,他家也就是我家!
她的目光落在前方大开的窗户上,语气忽然轻了一下,很小声很小声的道:他的小娘子也是我的小娘子。
下人干笑,湛茵对他嘘一声,鬼鬼祟祟的拱着腰靠近那窗户。
窗棂先出现几根细白的手指,湛茵扒拉着,小心翼翼的探出自己的黑脑袋,却猝不及防对上一张温柔含笑的脸,她顿时一愣,嫂,嫂嫂我以为你在睡。
天气好,我坐过来看会儿书。咸笙道:也不能总睡。
嗯湛茵仰视着他被阳光照的剔透的皮肤,有点儿晕乎乎,直到垂在脑袋后的小辫子被人揪住,湛祯阴森森道:来书房说话。
她才龇牙咧嘴的被拽走。
咸笙若有所思,将书放下,眸子微微凝重。
湛茵跟湛祯形容了一下自己看到的,不过阿瑾年纪不如我,自然也不如我大我估计也就跟嫂嫂差不多,你要是允许我进去看看嫂嫂,兴许能给你更完美的答复。
她三句话不离咸笙,湛祯却没搭话,只是冷冷道:出去吧。
那我今天有没有帮到你?
不光没有,你还给孤造成了困扰。湛祯有点烦她:高轩,把她撵出去。
高轩走进来,湛茵立刻对他张牙舞爪,害他不得不后退两步:公主,请吧。
我想留下来吃个饭。
滚。
他一生气,湛茵就怂,她闷闷走出去,小声道:过河拆桥,我以后不会帮你了。
重新路过窗前,她立刻扑过来:哥哥让我观察阿瑾,嫂嫂,你帮我打听一下怎么回事
她被高轩拽走,咸笙则沉思了起来。
阿瑾养在皇后宫里,与戚思乐关系不错,湛祯却不知道这件事,咸笙大胆猜测,戚思乐绝对知道阿瑾的身份,或许帮他一起瞒过了皇后,但皇后也不是傻得要说完全不知道,在咸笙看来那是天方夜谭。
他更偏向于皇后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不在乎湛瑾是男是女。
至于湛祯,他跟妹妹想必不会太亲近,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但他会做什么,咸笙是真的想不通。
他心里有些害怕,因为他很大可能会复制湛瑾暴露的下场,不,如果湛祯对湛瑾不留情面,那么自己只会比他惨一万倍。
当然,就算他留了情面,自己的下场也不一定太好过。
他心情沉重,书再也看不下去,便让人关窗上了床。
那厢,月华却突然匆匆走进来,在他耳边低低耳语几句,咸笙脸色一变:何时进的上京?
这东西进来的慢,可如今已经风行,听说秦楼楚馆皆有此物,若是太子殿下去了只怕
咸笙抿唇,他打这东西的时候自然有重金封口,那人只知道是梁国贵族所用,却不知是谁用,怎么用。但他没想到,自己花重金打造的几副点白居然会被人窥出商机运来上京。原本梁晋对战,梁国的东西怎么也不会流过来,可如今两国联姻,这贸易通道自然就打通了。
咸笙眸子闪烁不定:拿纸笔来。
他必须先给哥哥去信,从源头截断此物,但要写的十分隐晦,不能被湛祯读出异常。
至于已经运过来的该如何处理,咸笙停笔,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湛祯进来的时候,咸笙已经吹干墨迹,这是家书,寄给母后的。
魏皇后?湛祯接过来读了一遍,道:怎么突然给他们写信?
想爹娘了不行?咸笙道:你给我寄走便是。
湛祯莫名其妙,折起来装进信封,道:生什么气,给你送走便是。
咸笙凶道:谁跟你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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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和敌国太子联姻的日子——乔陛(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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