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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和敌国太子联姻的日子——乔陛(11)

    清容:
    湛茵又看向哥嫂,软声道:我真没别的意思,嫂嫂别跟我一般见识。
    咸笙忽然觉得好笑:我没生气,你真的不要放在心上。
    湛茵还想说什么,却被哥哥赶了出去,她闷闷不乐的出了门,湛瑾轻声安慰她,清容道:她分明是生你气了,你又何必非要委屈讨好?
    你懂什么!湛茵道:原本就是我做错了,她生气也是应该的我觉你今日好奇怪,好像在故意针对嫂嫂?你怎么了?
    清容掩饰的笑道:你想多了,我只是为你不平罢了。
    你若当真为我好,应该知道我现在恨不得把天下都捧到她面前求她不要生气!
    你也是女子,难道就不嫉妒?
    你嫉妒?有用吗?还不是连她手指头都比不上。
    清容:
    她脸色有点难看。
    湛茵没心没肺的走向马车,湛瑾经过清容身边,安抚道:她素来心直口快,但对你并没有坏心。
    我知道。
    湛瑾抬步朝前,清容忽然眸子一闪:你最近又长高了。
    湛瑾停下脚步,背对着她的身影单薄,腰杆却如白杨般笔直,清容看不到她的表情,却也知道她定一脸寒霜,她古怪道:你说,大梁长公主有没有可能与你一样?
    湛茵等人一走,如意就被赶了出去,屋内只剩下咸笙和他,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湛祯,察觉他似乎在生气。
    他心里正琢磨,湛祯忽然开口:屋里那么多丫头,为何让清容亲自去给孤送糕点?
    咸笙缓声解释:是郡主自己的要求。
    她要求你便答应,瞧不出她对孤有心思?
    咸笙倒是有些意外,原来湛祯竟然也看出来了
    他解释道:我身子不好,总归日后你得纳上几房妾室,清容郡主姿色非凡,又对你有心,倘若太后舍得让她做侧室我看倒是不错。
    湛祯弯唇,眼神却瞬间危险了起来:大婚刚过,你便想为孤张罗妾室?怎么,你觉得有了妾,就可以高枕无忧做个有名无实的太子妃,不用再伺候?
    没有!咸笙清楚他吃软不吃硬,担心他又动怒扑过来,委屈道:我孤零零一个人初到北国,若显得太善妒,只怕要与人结仇总归是你没有跟她说清楚,否则她岂会主动要找你?分明是你自己惹得风流债,怎能怪到我身上?
    说到最后,他甚至红了眼眶,反过来把锅给他扣上,湛祯皱起眉,到:那你只是形势所逼?心里并不愿?
    咸笙没有正面回答:有哪个女子会愿意与别人分享丈夫?谁不想独享宠爱?
    湛祯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擦了擦他眼角的泪,缓和了表情,道:孤希望可以被公主在乎。
    你若希望我在乎你,就该也在乎我一些。咸笙扁嘴道:你翻来覆去,无非就是想占我便宜,根本不见得真心喜欢我。
    湛祯被他娇气的表情勾的不行,放低姿态道:孤是因为喜欢你,才会想要你。
    你要真心喜欢我,就该等我心甘情愿。
    湛祯望着他,微微捏着手指:公主原来是被迫嫁给孤的。
    原本是这样。
    湛祯顿了顿,试探道:现在呢?
    现在咸笙看了他一眼,忽然在他脸颊亲了一下,装作害羞一般扭开脸,小声道:我如今已有一些喜欢你,但还需要一些时间。
    湛祯又盯住了他,哑声道:多久?
    咸笙听出他已然退让,一边放松下来,一边飞快的看他一眼,道:不与你说。
    湛祯的呼吸微微一窒,被那个眼神弄得心神不稳,脸颊还残留着那柔软的触感,叫他心里好似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转眼连成一片春色。
    他想,倘若咸笙有心勾引,他定要毁在她手上。
    作者有话要说:  要叫你轻而易举看出来那还叫什么小心机。
    略略:孤要做昏君。
    笙笙:求别。
    第13章
    北国的雪绵延一下好几日,当真叫咸笙见了回雪厚三尺的模样,他跃跃欲试想出去玩雪,却因为发烧后又感染风寒而被严厉制止。
    重新被关在屋内,咸笙面上不显,心情却肉眼可见的低落了下去。
    门窗都被堵上,咸笙头脑昏沉,鼻子发堵,他本就有肺病,如今咳嗽一阵接一阵,胸口被震的微微发疼,躺在床上,只能用嘴巴勉强呼吸。
    湛祯请来了太医,开了方子,连喝两日都不见好转。
    这事儿很快传遍整个皇室,百姓都隐有耳闻,一时议论纷纷。
    休沐结束,湛祯不得不去军营,骑马回来的路上,冰天雪地的上京城依然热闹非凡,他停下来,左右瞧着,买了份蘸汤烧饼。
    重新跨上马离开,一侧拐角却忽然走出来一个年轻男人,他望着湛祯的背影,眸中浮出森寒冷意。
    他身侧人道:听说咸笙公主又病倒了,只怕冰上蹴鞠不会出来。
    会有办法的。
    如今不少人都在传,她撑不过北国第一个冬日。
    男人眼中浮出杀意,身侧人垂眸,恭敬道:不过属下认为,公主吉人自有天相,定会等到城主接她回家。
    府里,咸笙正靠在窗前看书,身边放着火盆,一听如意通禀:太子回来了。
    便立刻心不在焉起来。
    湛祯这两日回来总会给他带吃的,他胃口不好,有些稀罕小玩意儿却总能引起食欲,一想到,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今日早上湛祯走的时候,他特别提醒,叫他回来给自己带昨日吃得烧饼。
    那烧饼还能蘸汤一起,不至于那么干,可一时半会儿汤也烫不软饼,故而依然十分酥脆,夹着汤汁,很是可口。
    湛祯走进来的时候,咸笙已经乖乖在桌上坐下,眼巴巴的模样像极了等待投喂的小猫小狗。
    湛祯把食盒的汤取出来,放在小炉子的锅上热一下,又从怀里把捂在胸口的烧饼递给他,道:三日后举行冰上蹴鞠,若公主到那时还未好,便不能去凑热闹了。
    热好的汤端上桌,咸笙把烧饼撕碎扔进去,带着些不满道:我会好起来的。
    他拿筷子把烧饼按在汤汁里,全做汤饼吃,很快吃的浑身热腾腾,餍足的抬起头一看,却见屋里已经没了湛祯的身影。
    往日在家里还有哥哥陪他,如今当真是除了湛祯,没人会找他了。
    他倒也不烦,起身来到小榻,这里晚上湛祯睡,白日里就是他的位子,隔着窗户,可以听到外头雪的声音,有时窸窸窣窣,有时扑扑簌簌,天放晴的时候鸟儿还会叫,倒也挺惬意。
    不知过了多久,窗户忽然被谁敲了一下,他扭脸,笃笃的声音再次传来,咸笙犹豫了一会,伸手推开窗户,外头空无一人,但院子里却突兀的站了个憨态可掬的雪人,胖嘟嘟圆滚滚的肚子,两只乌溜溜的眼珠子,湛祯的红风衣搭在上头,凭空生出几分英姿飒爽来。
    顿时意识到什么,咸笙笑了起来,急忙寻找湛祯的身影,左右没瞧见,他立刻扒着窗户探出脑袋,湛祯正贴墙躲在一侧,见他这幅样子,便走过来把他按了回去:哪里有一国长公主的样子。
    咸笙落回榻上,心道原本就不是什么公主,他趴在窗户上,问:不是不许我开窗吗?
    今日风小,可以开一会儿。湛祯看着他笑吟吟的脸,忽然问:公主癸水可曾走了?
    话题忽然跳转,咸笙呐呐道:你答应要等我心甘情愿而且我还在生病,咳咳。
    像是为了证明,他又咳嗽了起来,湛祯似笑非笑看着他,然后张开双臂,啪的把窗户合上了。
    咸笙:
    湛祯从前门绕进来,坐在榻上来抱他,咸笙垂着睫毛,被他捏了捏脸,孤觉得不对。
    哪里不对?
    若孤一直守约,你岂不是会一病不起,倒不如直接从了孤,坦诚相见,也好过你煞费心机延长病情,对你身体也好。
    我哪有延长病情,你,不要胡说。
    湛祯低头来吻他,孤这几日被你迷的团团转,细细思索,却发现你虽许诺什么心甘情愿,但都是虚的,你亲孤一口,还不如孤咬你一嘴来的香,你说孤是何必?
    那咸笙抓着他的手,紧张道:你若执意强迫,我不喜欢你了怎么办?
    湛祯翘起嘴角:公主与孤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你在嫁来的那一刻就该心知肚明婚后要履行什么义务,如今来说强迫,是不是晚了点?
    他神态懒洋洋,手却太有力,咸笙根本不是对手,他努力并拢双腿,蜷起身子,用力抱住他的手,再次咳嗽起来:你,你怎么能这样,我都还在生病你,我真的会不喜欢你的!
    喜不喜欢哪有那般重要,身子服了,心自然也就服了。
    咸笙被他的歪理气的胸口发疼,他脑袋昏沉沉,却还是不忘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腿,湛祯我在生病,你不能这样,我会讨厌你的。
    一场风寒,岂会病这么久。
    湛祯居然觉得他在装病?咸笙张了张嘴,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知道殿下心里不满,我,我帮你你别动我,行吗?
    他垂着睫毛,没有去看湛祯的表情,一张精致而苍白的脸,眼角下一点泪痣越发勾人,湛祯凑到他脸边,声音沙哑:再说一遍。
    我帮你咸笙还是没看他,抿嘴道:用,用手。
    他拿一句心甘情愿换了几日的清静,但这男人就像狼,必须要给甜头吊着,否则便要将他拆吃入腹,咸笙只能吊一日是一日。
    湛祯心跳快如擂鼓,他越发用力的搂着咸笙,在他颊边亲吻,阴沉沉的问道:公主如何懂得这些?
    嫁人之时,会有一个册子,我,我看过。
    只是这样?
    咸笙掩饰下真实的想法,蓦然一拳砸在他胸口,故作羞愤道:不然呢?
    湛祯笑了起来,蓦然一把将他抱起,大步走向了床榻。
    湛祯不是人。
    咸笙满心恼火和羞怒,却在不久后变成了想笑。
    他跟湛祯一起坐在床里,在湛祯冷漠的视线里,默默低着头,神色安静,不敢笑。
    湛祯生的高大,小湛祯也相当挺拔,他初见时还想,今日只怕不死不休,但万万没想到,刚碰到就没了。
    湛祯自己定然比他更尴尬,所以咸笙默默缩在一旁,不敢让他看出端倪,他如今是女子,黄花大闺女,怎么会懂得男人一触即发是代表了什么,他想表现的单纯而天真,但那样又有点做作,倒也有心想嘲笑他一番,可想到他的性子,只怕会恼羞成怒,反扑过来,于是沉默在此刻是最好的选择。
    他不动,湛祯就当他不懂,但此刻满腔热血均已冷却,他平静的把自己收拾好,下床走了出去。
    但,同手同脚了。
    往日的不可一世,只剩下一层装模作样。
    咸笙擦了手,自己在床帷里无声的大笑了一会儿,用力咳嗽着,命人端来了水,把自己清理干净,他躺回床上,想到方才那一幕,又有点想笑。
    湛祯这一走,到了晚上都没回来,听如意说,是在书房处理军务,咸笙坐在桌前,道:去喊他过来吃饭。
    湛祯此刻出于尴尬而不知所措,短暂的绝了要跟他行房的心思,正是他示好的时机,他得尽量让这头只会吃肉的狼,尝尝素食的味道,若想在不行房的情况下拿捏湛祯,就得让他认为精神相处方式也值得提倡。
    不出意料,湛祯拒绝了,还一本正经的让如意转告:孤军务繁忙,让公主早些休息。
    按这个意思,今晚估计都不准备回来了。
    此刻强求显得过于刻意,咸笙便自己吃了点东西,喝了药,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
    第二日,如意来转告他:殿下昨晚在书房睡了,一大早就去了军营。
    咸笙知道对于男人来说一触即发意味了什么,尤其是湛祯这样平日里不可一世自视甚高的人,哪怕在他眼里咸笙什么都不懂,光自己也能自闭几天。
    咸笙吃好喝好,午睡之后自己下了会儿棋,到了晚上,湛祯回来了。
    没来找他,又直接去了书房。
    咸笙略作思索,湛祯正在自闭,这会儿除非自己主动勾引,绝不会得到反扑,正是引导吃素的最佳时期。他让人端了饭,自己简单收拾了一下,穿上宽大的斗篷,走出了内室。
    走廊有风,咸笙脚步略略加快,到了地方,没让侍卫通禀,便自己接过盘子走了进去。
    他生的实在太好看,方才刻意往素净了装扮,哪怕带着病容,也是端庄温婉,清雅的叫人想不到那档子事。
    湛祯见他进来,就冷淡道:你来干什么?
    给你送点吃的。咸笙轻轻把托盘放下,问道:今晚还是很忙吗?
    嗯。湛祯掀开折子,一脸认真的看,心无旁骛道:回去吧,别冻着了。
    咸笙没动,他垂着睫毛,漂亮至极的脸孔带着隐隐的愁容,湛祯没忍住看他一眼,问:有话要说?
    我是不是惹殿下生气了?
    没有。湛祯挑眉:怎么会这样想?
    你之前经常去看我,如今突然两天不见人,我还以为是我做错了什么
    他眼神太单纯,像是完全不知道湛祯正在自闭,湛祯纵然心里郁闷,但也不会觉得他的关怀有什么不对,他无言片刻,道:不是你的错,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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