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这一切,江玨抿了唇, 退后了一步, 风吹起他长长的发丝,贴到了脸颊边, 他从阴影里退到了昏黄色的阳光中, 早晨的阳光照射下来, 照亮了他俊美的侧脸, 也给了他冰凉的身体一丝暖意, 让他有了一种活着的感觉。
这是个胆大的方法, 他也不知道是否会有效果,过了几秒钟,整个地面摇动着,发出了嗡的一响,好像有什么东西于地下启动。
顾令疑道:你做了什么?
江玨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那观察窗内。
像是一枚石子投入了那片黑色的海洋,那些黑色的虫子,忽然之间狂躁不安起来,每只虫子都在那里开始挣扎,扭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像是一个一个黑色的气泡,被无形的力量所撕扯着。
忽然,嘭的一声,有一只虫子爆裂了,它的肢体扭曲,内脏被抽离。
接下来,更多的虫子爆裂开来,门内变成了一个大型的屠戮场,所有的虫子都被这种无形而又神秘的力量所杀。
虫液飞溅,一切化成泡影。
手环上的数字再次出现了大幅度的下降,10,50,100,1000,数字不停闪烁着,到最后,停留在了230。
终于,里面安静了,江玨这才对顾令解释,我做了最后一步操作,把整个大厅隧道进行封存,按下了vac.,也就是真空按钮。事实证明,掌握一门外语,说不定是在什么时候会是有用的。
在刚才那段时间,整个大厅被封闭,随后大型的空气泵把里面的空气抽离,形成了真空的环境,是这样的步骤,杀死了那些可怕的虫子。
如今这大厅内部已经没有空气。
这原本应该是这建筑修建完成的最后一步,为的是让里面的东西,更加完好,长久的保存。
那些虫子全都死了,里面的灯也熄灭了,又是一道铁闸门落下。一切安静,仿佛没有人来打扰过。
顾令抬起头,看向四周,这是环形的大坑,大约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在大厅的四周,有三道门,这应该是那三道门的出口。
又是一次劫后余生,江玨抚着墙坐了下来,有点可惜,我应该拿一张画留作纪念来着。
顾令笑了,取出食物递给他,系统里的东西,是带不出去的。而且你现在没有房子能够摆呢。
江玨接过了面包咬了一口,现在算是早餐的时间,他忽然开口道:我有点想家了。
会回去的。顾令安慰他。
真的可以回去吗?江玨抬起头看向太阳。这里的太阳是昏黄色的,和他们那个时代的太阳看起来有所不同。他不知道现在系统内与他们所生活的时候跨越了多少年,中间又发生了什么。
江玨想起来,他亲手逮捕了顾令的那个下午,在大雨之后,他回到了他们共同的家,那时候的他没换湿了的制服,也没有开灯,就那么坐在地上,思考了很久。他在思考这一切是因为什么,而他又该怎样去做。那时候的江玨是绝望的,也是决然的。
他不知道顾令第一晚在监狱里是否也是不眠之夜。
那时候的他,活的像是一只在蛛网中挣扎的蝴蝶,就算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不知道该如何挣脱。直到他接到了那个神秘电话,好像自从那时候起,他就走上了一条路,路的尽头,未知。
就在这时,离他们不远的一扇门开了,江玨抬起头,看到两个人影走了出来。有瞬间因阳光晃眼,江玨看不清对面的人是谁,他举起手遮挡了阳光,然后有点惊讶地看到,是余人雅背着萧承墨。
一时之间,四人八目相对。
余人雅见了江玨和顾令就把萧承墨放在地下,然后他伸出手捋了捋萧承墨的头发,掌下的额头温度低了一些。萧承墨知道他要做什么,一时拉了他的手小声道:别去
余人雅道:乖乖做你的人质。看他那冷漠的表情,大概后半句就是,小心我连你一起杀了。萧承墨被吓住了,撒了手。
顾令则是把手里的水递给了江玨,你歇着吧,我来解决。
江玨抬起眼来看着对面的人,小声对顾令说:小心,他就是个疯子。他上次抓住余人雅,一个因为他也够疯,还有一个就是他的运气好一些。
在场的四个人,现在都暴露在了阳光之下,一个是前警官,一个是被前警官抓获的前情人,一个是被前警官抓获的杀手,一个是作为杀人魔的现人质的大少爷。
这样复杂的关系,任何的两个算在一起,就够写一个小本本的了。
萧承墨拦着道:别我我不是拦着你们打架你们出去了随便打啊,现在时候没到,只剩下五个小时了,还有两百多只怪,大家休息一下,节省体力不好吗。
顾令道:闭嘴,等下再救你!
萧承墨鼓起腮帮子,人质就是没人权啊。
余人雅这次的出招没有保留,他从手腕上的几个手环里抽了刀刃出来,刚才在门内,他有装了一些碎玻璃,补充了刀片的数量,那些大大小小的玻璃和刀刃悬浮在了空中,每一个都无比地锋利,折射着阳光,把他环绕在其中,就像是满天星河。
江玨吃面包的动作停了一瞬,他早就知道余人雅厉害,没想到这人觉醒了异能以后,竟然是更加厉害。不由得为顾令捏了一把汗。
顾令抽出了一把长刀握在了手里,抬起头看向了余人雅。
余人雅的手忽然动了,那些碎裂的利器纷纷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顾令的身体也动了,余人雅是用风操控的,一旦熟悉他的进攻方式以后,和其他的怪物一样,顾令能够预测出,他的进攻方式,能够感应到每一块兵刃的运行的轨迹。
特别是在这样早晨的阳光下,每一个光点都十分明显。
顾令那极高的反应速度能够让他迅速做出判断,进行闪避和攻击。那些高速飞来的利刃被纷纷击落,而顾令就从那些白光的缝隙中进行了攻击。
余人雅是利用的风的速度,但是顾令的速度比风还快。
他们互相之间用了全力,而于旁观者看来,只是瞬息之间。
一个呼吸之后,顾令一脚揣在余人雅的身上,余人雅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身体受到攻击,让他的无法再操作刚刚学会还不能熟练掌握的异能,所有的利器坠于地面。
下一秒,顾令手上的刀瞬间插入了余人雅的肋下,余人雅闷哼了一声,但是同时,他手里的最后一截刀刃,却后发,抵上了顾令的脖颈动脉。
最后这一招,余人雅用的不是异能,而是杀人的本能和手段。
余人雅抬起头来看着顾令,那是一双杀手的眼,他是用肋下受伤为代价,藏了这个杀招。
他的招数不是伤人的,却是致命的,等到他出手就是鱼死网破。
这样的招数别人在系统里是不会用的,因为万一用不好,就是两个人都会死。
余人雅却似乎随时做好了死的准备,他可以豁出自己的这一条命去,与对方同归于尽,只要这个赌注他认为够大够值。
两个人的底线不同,这本来就是一场不太公平的比赛。
这两个人在这里僵持着,萧承墨冲了出来,余人雅,你别别杀他然后看了看顾令道,你们都放手吧。
江玨从这话里竟然听出了意思想要他们放过余人雅,给那绑匪求情的意思,在一旁咽了一口面包翻了个白眼:你斯德哥尔摩啊。
萧承墨也反应了一下,觉得自己有点反常,为自己辩解道:没有我就是觉得,还不是时候会异能的本来就少如果他愿意杀怪,不去杀人,能够是我们很大的助力而且他如果同意,接下来的五个小时中不伤人的话
江玨却是不理他,没等他话说完就走过去拍了拍顾令道:走吧,你给他一刀也可以了,就这样吧。顾令捅了余人雅一刀,也算是给他报了仇了,既然双方都没讨到便宜,这么僵持下去也无益。
听了他的话,顾令和余人雅都是撤后了一步,刀子瞬间从血肉中拔出,余人雅默不作声,用手指按住了肋下的伤口。
萧承墨看着顾令和江玨向着另外的方向要走,也跟着想溜,这时候,余人雅却忽然低着头一伸手,用一只带血的手把他的手腕牢牢扣住了。
休养生息
四个人又是一时僵持住。
顾令犹豫了一瞬, 回头看看萧承墨, 江玨拉了他一下, 小声提醒道:他们出来的时候,萧承墨是被背着的。他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这么短时间发生了什么, 但是明显余人雅没有为难萧承墨的样子。
顾令问:萧承墨跟着余人雅, 不会有危险吧?相比于他, 显然江玨要对余人雅的档案和过去了解得更多。
虽然余人雅杀过很多人, 但是他也并不是随便杀人的人, 要是想杀萧承墨估计早就动手了, 肯定不会背他出来。江玨小声分析道。
关于余人雅的档案, 是他们那里的绝密文件, 关于余人雅的过往, 江玨也不是特别清楚,据他推断, 余人雅可能是属于某个组织, 这个组织庞大, 严密。
江玨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余人雅会不会隶属于公司呢?公司有很大的权势,他入狱以后, 就一直被关押, 是被公司放弃了吗?那么他现在忽然被转了监狱, 进入这里, 难道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但是这个问题他只是想了想, 并没有说出口。
顾令看向了余人雅, 余人雅低着头没有说话,但是他的手却是抓得死死的,让萧承墨难以挣脱。那眼神,大有若是想抢人,还可以再打一次的样子。
江玨看了看局势,又加了一句,再说抢过这个人质,你背他吗?
这句话成为压倒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顾令摇摇头,这里这么凶险,背你就够了。
江玨听了这话,眉眼轻轻舒展开,两个人小声嘀咕了几句,迅速达成一致。
江玨对着萧承墨做了个手势,那意思是:回头见。
萧承墨看着江玨和顾令完全没有再和余人雅争夺他这个人质所有权的意思,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人走了。回了头气呼呼地对余人雅道:你带我个没用的人质有什么用啊,而且我还发着烧呢!
余人雅想了想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你不是一点用处没有,至少会疗伤。
萧承墨道:哦那我走不动了怎么办?难道你还背我吗他发着烧,少爷的脾气就越发出来了。
现在标准的一个伤员一个病号,在系统里,来一只强一点的怪就能够把他们干掉了。
我背你。余人雅面色淡然,鲜血从肋下的伤口里不断流出,他淡淡笑了,不过先休息下,吃个早饭吧。这话竟然有点软了下来,全然不是个劫匪对人质的态度。
萧承墨却是想起了自己人质的身份,他呆在余人雅的身边,那人对他越是温和,他越是不寒而栗,他对他越是暴躁,他越是觉得顺理应当。
看了看余人雅的伤口,萧承墨低着头默不作声,从手环里先把绷带和药品抽了出来。
看他忙着,余人雅没有作声,其实之前,萧承墨给他包扎了一次以后,他就已经了解了所有的药品如何操作,也知道了所有的步骤。现在他其实不用萧承墨自己也可以动手包扎。但是萧承墨凑了过来,他就很配合地支起了手臂,坐直了腰。
萧承墨一边包扎着,一边有点怀疑余人雅不是个活人,活人怎么能够受了伤还一直那么淡定呢。那伤口那么深,皮肉外翻着,不停在流血,看起来就疼。这个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在系统里,虽然伤药比外面好用很多,但是疼痛是存在的。
萧承墨先帮余人雅止了血,然后环顾过他的身体,把绷带缠上,靠近时,那个姿势有点暧昧。
萧承墨对余人雅有点生气,他气这个人为什么忽然来袭击他们,为什么忽然挑他做人质,甚至他发烧都是被他所累,现在却又在这里困着他不让他走,想着想着,萧承墨故意下手狠了一些。他感觉到余人雅的身子微微一抖,心里有点小得意,原来这人还是知道疼的。
余人雅进入了系统以后,遇到好打的就杀,遇到难打的就撤,累了就停。他打劫了一些囚徒,全然不顾那些人的死活,在黑暗中遇到了江玨觉得是个好机会就去杀了,最后没讨到便宜也就算了。他似乎不在乎杀多少怪,也不在乎能够活多久,对所有的人都是无差别攻击,漠不关心。他活得像是一只狼,而且是离了群的孤狼,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萧承墨缠到最后一圈打结时,余人雅拉了他一下,萧承墨就那么猝不及防地,落到了他的怀里。萧承墨被这一下吓都吓死了,抬着眼睛看向余人雅,心脏还在怦怦直跳。他心里想着,该不是这大灰狼发现他刚才包扎的时候故意使坏要对付他了吧。
这么想着,萧承墨看向余人雅的目光带了几分心虚,余人雅长得不丑,他冷静,疯狂,往往嘴角带着笑意,刀就插了过来,这样的人,太危险,太可怕了。
可是这么近距离看着,萧承墨必须承认,眼前的人长得很好看,是那种温文尔雅,斯文败类的好看,似乎给他一副眼镜,就可以去做大学的教授,他的声音也挺好听的
萧承墨紧张地一直在吞口水,可是等了半天,责罚和惩罚都没有来,余人雅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有点烫啊。
听到这句话,萧承墨的脸就红了,他在想,他不会真的和江玨说得似的,斯德哥尔摩了吧?然后他心里拼命否定着,呸呸呸,他是直的,就算不是直的,也可以大把的挑,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大变态呢,沈稍都比他强多了。
他们本来就不是一种人,最多半天,熬过这半天,他就自由了,下次看到余人雅,躲得远远的!
余人雅又把纱布沾湿了水,递给萧承墨道:我们不走了,就在这里等着吧。 这系统里缺医少药,萧承墨只是被背了一路,休息了一段时间,他并没有进行治疗,就靠那几个纱布条来降温,没有恶化就不错了。他受了伤,萧承墨发着烧,这样的两个人在系统里是极其危险的,所以余人雅做出了暂时休息的判断。
说完话,他把手环里的食物取出,递给了萧承墨,吃点东西吧。
那些囚徒们带的伙食不错,里面有一些肉罐头,面包,饼干,蛋糕也有,甚至还有牛奶鸡蛋,萧承墨第一次在系统里吃了一顿如此丰富的早餐。
我们真的不走了吗?萧承墨看了看手环上数字:还有两百多只怪呢。
余人雅靠在身后的门上,不缺我们两个。
萧承墨从来没见过这么玩的,那来了怪物怎么办?
余人雅非常看得开,指了指身后道:躲到后面门里,躲不过就跑。
真的可以这样吗?萧承墨还是有点犹豫。
余人雅问他:你们进了这么久的系统,有没有搞清楚系统是什么,为了什么来下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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