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觉到,他已经不在了。王大婶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什么悲伤的表情,只剩下了平静。
我很早就能感觉到他已经不在世上了。最开始这些年里,他常常会回来,坐在床头看看我,看看我们可怜的小女儿,还不停地哭,他其实在怪自己,那么一心爱着的女儿被人折磨哑巴了,他都没听到她叫一声爸爸。其实我是没有那么难过的,是他总觉得对不起小娜,他舍不得我们。可我觉得我们的爱也不过是换了一种形式,彼此守望着延续。
最近几年,他也没再回来过了。应该已经投胎了吧,也挺好,比在外头受罪要好。
许相臣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心口里堵的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争取每天多更新一点,然后很快就可以把回忆篇写完,回到正常节奏的故事啦
明天大概是比较可怕的一章,反正我写的时候很害怕也不知道你们读起来可不可怕哈哈哈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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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寂静的一夜
许相臣把孩子抱在怀里, 一晚上也没怎么睡。
他院门外一群暴徒,有着年轻的皮囊, 最恶臭的内里。
许相臣轻轻靠在床上, 在黑暗中感受张清野的睡得迷迷糊糊, 手指小心翼翼勾起自己的手,他拢了拢小孩的头发,透过关紧的小窗户,听得窗外的脚步声, 他家里有大片大片的耕地,又因为村子里头基本没有人偷东西,小屋周围便只有一圈栅栏,如果有人想进来是十分容易的, 脚步声随后不过多久,客厅外的门前, 便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有人吗?叔叔我受伤了,天太黑找不到路, 能不能开下门?
许相臣知道,外面有很多人在等着他。
一人立于门前,单手扶着手臂,一次又一次,有节奏地敲打着木板门, 而这门口两侧,分别还有三人,手中提着各样武器, 有成人小腕粗的木棒,还有刀,一人手中拽了条绳子,满面兴奋:等一会儿你们几个按住了,让我来,我能勒死他!他转过身,对着拿木板的少年说道:你就对准他后脑勺砸!
许相臣并不对敲门人做理会,他手中捏紧了镰刀,冷汗已经留下来,手里除了水手的菠菜以外也没有其他实用的技能卡了,这群孩子没有武器时,他靠着技能卡还勉强以一打六,一旦人们有了准备,许相臣心里其实也挺没底的。
不过他并不打算退缩。
用陆丰理的话来说,许相臣身上实在有一股倔劲,一旦遇见认为是对的东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哪怕对方人数再多,后果再残酷也不可能会服软,许相臣翻了个身,立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没过两分钟,敲门声也停了。
一室安静之中,许相臣立起了身,他的目光扫视整间卧室,透过漆黑夜色,眼睛停在了小窗口,那里有一张人脸贴在窗边,笑容狰狞,许相臣不知道他站在那里看了自己多久,他手中提着一把钢管,在寂静之中,传来了笑声,仿佛就在他头顶:快开门呀!手掌穿过塑料布捅进屋里,不停在拍打墙壁:怎么不出来了?你再不出来我们可要放火啦!
男孩话音刚脱落下,许相臣听到门口已经有人开始撞门,那木质的门板在一次一次撞击下发出不堪重击的声响,与此同时,客厅那一间小窗户上,男孩已经有半个身子探进室内他们就像一群窥探着许相臣死亡的恶鸟,在这黑暗之中,围绕一间满是漏洞小屋盘旋。
他们曾经将五岁大的小哑巴脱光了衣服按进河里,他们朝她丢石头,让她头顶着铁板踩过一排大头钉;他们殴打瘦小的张清野,差点要了他的命如今他们再度把手伸向许相臣。
人们的恶意,究竟有没有底线?
许相臣站起身,在窗边的男孩消失以后,轻手轻脚打开了卧室的门,他手中提着那把镰刀,安静靠近客厅的窗户,反握着对准了半边身体还夹在窗框里的男孩,抡起来带风,用最大的力度砸向了那一张还在狂笑的脸,后者五官被砸地几近扭曲,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头一歪失去了知觉。
而这一边,在许相臣重新离开卧室以后,干瘦而油腻的少年从卧室窗口整个钻了进来,窗框距离地面并不算近,整间小屋都是漆黑一片,他在黑暗之中咧开了嘴,一只手抓住窗沿,一点一点往下落脚,他手里握着一根钢管,计划着穿过卧室,抵达客厅,从背后抡向许相臣,他一点一点将脚落下去,终于是一松手,顺着引力蹲在地上。
而这窗前,早已经被许相臣堆满了长钉,向来是折磨别人小畜生第一次自己坐在了五厘米长的钉子上头,即刻发出一声哀嚎,钉子钉的极深,他不停在地上打滚,黑暗之中,有一人影缓缓靠近,许相臣夺过他手中钢管,一下一下砸到他头上身上,小老头似得男孩很快便失去了知觉。
没多犹豫,许相臣回到卧室,抽屉里面是房屋原主人留下的一把手//枪。
原住户本应该是生活在木石村以外的普通居民,不知是何原因误闯进了木石村,通过系统潦草的简介之中,许相臣了解到,他们一行人有八个,其余七人都选择了离开,只有男主人不知为何坚决没有同行,这么多年以来,他还生了孩子,可在那之后,他的妻子已经失踪三个月了。
来到木石村的第一天,村里人为了确保安全,将他们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他在小山沟里给自己埋了一把//枪,过了三个月才重新挖出来,直到今天都放在床头抽屉里,许相臣将手//枪从里面拿出来,下头压着一张字迹秀丽的纸条:逃离安逸。
那里头只有一发子弹。
许相臣想不懂,既然不与其他人一同离开,不就是选择了安逸?为什么还要留下这样一张纸?只有一发子/弹,男主人又是想要杀谁呢?他将纸条压回去,重新返回客厅,木门板不厚,少年的身体一下一下挤着,也终于要将门打开了,可就在这一瞬间,许相臣的枪子却还要更快,随着一声枪响,周遭立刻陷入了一片绝对的安静。
门外之人应声而倒,枪//子击中了他的头部。除此以外,还剩四人。
许相臣逐步走向了门口,打开房门的同时,那一根木棍猛地劈下来,几乎是贴着许相臣的面门砸过,许相臣一手接住,猛地一拉,顺着惯性同时右脚踢起,他这一下用了十成的力气,那少年闷哼一声躺在血泊里,立刻不动了,现在还有三人,两人在他出手时便抓住了他的胳膊,另外一人手中捏着一根绳子。
许相臣挣红了眼睛,双手碰撞将两人甩在一起,有了技能卡的加持,几乎是一瞬间两人便失去了意识,与此同时,最后一人手中的绳子也套上了他的脖子,仿佛是套马的长绳,这力道用的十分巧妙,许相臣不断挣动,将身后的男孩来回甩动,可男孩竟也死拧着一口气,不断将绳索勒紧。
给我死吧你!
肺部的空气,一点一点被消耗殆尽。
许相臣两眼昏花,逐渐地四肢也渐渐失去了力气,他手指无力地抠挖着脖颈上的束缚,只能听见身后男孩不停地笑,他是第一次如此真实地感受到死亡,意识消失的前一刻,许相臣甚至看见了幻影,看到一根巨大的香蕉竟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香蕉手中提着许相臣镰刀,猛然砸向了地上最后一名恶徒。
气体重新冲进肺部,许相臣心跳的很快,几乎抑制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
是香蕉催熟试剂。
按照系统介绍,不管是什么农作物在试剂的催熟条件下,都可以快速生长,许相臣不过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给张清野滴了两滴,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了作用。
虽然恢复了正常人的年纪,却因为试剂的副作用,张清野还是有半边身体变成了香蕉的模样,而这一块还在扩大,不过多久,恐怕另外半边也要完全变异了,按照简介所说,三小时以后才能恢复。
许相臣大口大口喘气,不停咳嗽,他仰面躺在地上,被空气重新填满的肺部剧烈疼痛。
不管是谁看到眼前的场景,恐怕都没法想象这是第一次参加游戏的新手玩家制造的,木石村算是高级难度的游戏,因此也要比其余的世界危险更多,而许相臣一进游戏便横冲直撞的玩法,在第一天就几乎已经将所有危险条件都触发了,能够活下来也实在不容易。
他撑起身体,眼中满是狠厉:这是他们该得的报应。
他第一次在游戏中杀死了一名npc。
许相臣将这一群人用绳子捆好,确定已经没有了反抗能力,才回到自己的卧室,具体要怎么处理这几人他还没有想好,他实在太累了,水手菠菜也有副作用,连续使用过后,便是极度的精神乏力,他将那一根巨大的香蕉搬到床上,仔仔细细将门锁好,甚至连染了血迹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许相臣是被脖子疼醒的。
不管他一晚上打走了几人,骨子里毕竟还是安逸生活了十几年的一个学生,昨晚那一场打斗过后,清晨身体出奇的疼痛,许相臣坐起身,听得门外似乎有人在烧水。
张清野已经变成了正常的模样,只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许相臣确认了他还没挂,便起身去门外查看,这一晚上除了身体有些疼痛以外,也没再遇见其他的状况了。
一开门便是扑面而来的臭气,许相臣一瞬间几乎被熏晕了眼睛,他顺着声音往外走,小屋里是没有水壶的,为了能够在晚上给张清野用热点的水擦身体,许相臣在大院里架起了一口大锅,但这一晚上都没有人出去,不知道为什么,远远看过去锅底下的火却已经升起来了,锅里水沸腾的声音意外清晰。
许相臣颇有些疑惑地迈着步子,早上出奇的安静,竟然连一点鸟叫声也听不到,木质的锅盖很容易被掀开,许相臣站在炊台之前,右手提着锅盖,足足十多分钟,一动也动不了,看清锅里的场景以后,他仿佛被钉在了原地,手脚都不听使唤,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跪在地上呕吐起来。
满满一锅人肉,发黑散发着臭味,与当初那一条死狗一样,许相臣掀开锅盖之时,第一眼看见了就是那颗已经融化了一半的眼珠,被煮的奇烂,不知是出自谁的手笔。
回神之际,跌跌撞撞跑向当初放置那七人的红墙之后,终于在那里,许相臣发现了剩余的尸块,七零八落铺在地上,根本已经没有了人形,七个人加在一起几乎都没办法拼凑成一张完整的尸体,有人一整张脸上肉丝都被拉扯的干干净净,露出牙床,胸前和大腿也都已经开始腐化,也有的尸体整个被丢进了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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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充满激情的三人行开始
他家里究竟有个什么样的怪物?竟然能够将火升起来, 是不是说明它拥有智慧?
许相臣已经没办法多想了,翻天的臭味让他头疼欲裂, 尸体如何处理也成了问题, 村里一下消失了七人, 来之前总会有人知道这一群孩子是来了他家的,被人发现他们死在自己家里也是迟早的事。
等许相臣重新返回房间时,张清野已经完全醒了,坐在床边的他身体依旧不大, 仿佛方才昏迷状态下变成正常大小只是许相臣的错觉似得,催熟剂本来就是给农作物用的,用在张清野身上会不稳定也不是不能理解,许相臣开口道:
你等一等, 我去给你找件衣服。
语毕,从柜子里掏出了一套浅蓝色的新衣裳, 他勉强挤出来一个不像笑容的笑容来,不知道到底是想要安慰张清野还是安慰自己, 许相臣顺手将孩子抱紧自己怀里,顺了顺他的头发:你不要害怕,有爸爸在这,不会有什么事的!
坐在床上的小张清野没出声,等许相臣松手了, 便乖乖地一点点把蓝色套装穿好,才对许相臣开口道:我系统里有技能卡能够化解尸体,先把这里人埋了, 只要能在被人们发现之前、在这几天里快点找到真相和离开的办法,就不会有人发现死了人。
张清野话说到一半,许相臣就已经呆住了,一瞬间羞愧地只恨不得把脑袋钻进地缝里,张清野既然能够对他说出这样一席话,就明明白白地表示着他现在是清醒的,有着完全清醒的成人思维和小孩的身体,而许相臣方才竟然还在他面前自称了爸爸
他竟然让那个不苟言笑的张清野叫自己爸爸
颇有些难堪地咳嗽了两声,许相臣一时半会儿都说不出话来,倒是张清野泰然自若地盯着许相臣的脸,又道:你用的那张技能卡,是给农作物用的。
在我身上的作用可能不那么稳定。
许相臣只好点头表示了解,好在这时候邻居王阿姨敲响了大门,将这一室的尴尬打破了,许相臣手忙脚乱过去开门,想要逃离面前人坦坦荡荡的视线,一刻不想多留。
可就在他背后,张清野扯了扯自己的小衣服,原本平静的面容上,狡黠地勾了勾嘴角。
这两天以来所有的记忆他都记得,两人之间的一点一滴,那些尴尬早在昨天晚上清醒地一瞬间张清野就消化掉了,反而是观察起许相臣的反应,让他觉得有点开心。
这个人明显是很在乎他的,无条件的,纯粹的向往和爱意。
你们家怎么这么臭啊?来人掏厕所了?
没有。应该是腌的萝卜臭了,您有什么事吗?
许相臣勉强应付,王大婶虽然疑惑,好在也没有多问,拉着许相臣往屋里走了两步,她分明年纪没有多大,却因为日夜操劳,饱经风霜的脸上,满面都是喜庆:大好事,大好事。
进到屋里看见张清野,大婶还摸了摸他的脑袋,后者面无表情,听着她开口:昨天晚上,孩子她爸回来看我了!
许相臣一时没反应过来昨天晚上大婶说男主人已经去世了的事情,坐在桌边愣愣问了一声:啊?什么意思?
他回来看我了呀!傻小伙子。王大婶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一张画纸,那一瞬间臭气熏天,比许相臣家里的味道还要更加浓郁三分:他昨天回来了,就站在我床头,一边哭一边和我说很想我,这是我们年轻时候找村里一个老头画的画,我一直留着,他昨天看见了,就一直捏在手里哭,不是我在做梦,这上头还有眼泪呢!
许相臣皱着眉头伸手把那画接过来,果不其然,在上头看见了十分清晰的一片水渍,就和他小时候同爸妈吵架以后滴在日记本上的眼泪形状一模一样,一看就是哭的,好在男主人的脸还没被打湿,能够看清容貌,这一张画上两人正值青春,画面十分细致,让许相臣也不得不感叹这画师技艺精湛。
王大婶当初也是个美人,不像现在日夜操劳的疲惫感,是很有朝气的,男主人则有八分帅气,两分俏皮,模样特殊好看,许相臣一眼就注意到了男主人的牙齿,他的牙齿是不那么整齐的,有一小块外凸,但这也并不影响他整体的样貌,反而正是这一点不整齐给他增添了两分灵气,在画师笔下十分精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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