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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他总在掉马[重生]——今夕故年(29)

    谢清霁身影越发的淡了。
    他似乎在说什么,但司暮一字都听不见。
    短短片刻间,司暮手心里就全是冷汗。
    恍惚中他又回忆起百余年前谢清霁与天道同坠无归崖的那一幕,简直无法呼吸百年前他第一次尝到痛彻心扉的滋味,百年后难道又要再历史重演么!
    司暮目眦尽裂,伸出来的手都在不自觉地抖,冷静全无。
    他连声音都是颤着的:小师叔,让我过去,你别走
    不知是因他这神情让谢清霁有所松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那无情阻拦着他的剑意消散了许多。
    司暮怕破阵太猛,那些灵力要反噬谢清霁,一咬牙选了最伤己的方式。
    他将剑阵里所有灵力都吸纳到自己体内了。
    仙修体内有灵识海,那是他们吸收转换灵气的地方,相当于一个容器。
    容器容纳了超过容量的东西,便会承受不住,有破裂的风险。
    而眼下漫天月光里的天地灵气,远超于司暮灵识海所能承受的范围。
    灵识海传来剧烈痛感,但司暮恍若不绝,仍旧是疯狂地将剑阵里残留的灵气吸入体内。
    他仿佛在惊天骇浪中逆流而上,虽步步维艰,仍九死不悔,竭尽全力地伸着手,指尖绷得紧紧的,只想触摸到眼前人的衣角。
    咫尺天涯。
    这一臂距离像是隔着天涯海角,隔着无可逾越的壁垒,司暮很艰难才碰到了谢清霁的衣袖,可他还来不及抓紧,便手中一空。
    谢清霁从他面前彻底消散了个一干二净。
    没了控制月光的人,剑意消失,剑阵散去,被聚拢而来的月光复归原位,四周逐渐恢复平静。
    司暮眼前一暗,心头一闷,一口血就呛了出来。
    他面色铁青,随手擦去唇边血迹,眸光冷如结冰,死死盯着谢清霁消失的地方,片刻后转头看破庙里。
    青衫游魂也不见了,不知是随着剑阵一起消散了,还是因疯子放下执念、松了禁锢而得以转世了。
    疯子半跪在地上,如受伤困兽,发出低沉痛苦的嘶鸣。
    他周身灵气涌动而混乱,不停地在往他身上钻,司暮只一眼便知道,这人得了机缘开了窍,直接入道、开始自发吸引灵气了。
    只是疯子现在情绪很崩溃,根本无法控制这些灵气。
    他甚至连管都不想管,任凭那些灵气撕扯着他的身体,在他身上留下血淋淋的伤痕。
    而他那枚骨骰就掉落在他面前,正骨碌碌地滚来滚去,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疯子撑在地面的手它生出器灵来了。
    这多半就是疯子入道的机缘。
    可惜疯子看都不看它一眼,抬手就要将它挥开,千钧一发之刻,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先他一步,捡起了那枚骨骰。
    骨骰被陌生人捏住,呆了一呆,又开始奋力挣扎起来,可惜它现在就只是个刚生出器灵来的小法器,刚认的主子又不来救它,它在司暮指尖转了一圈,转不动,也就蔫哒了。
    有人在劝你醒来,有人在为你送命。司暮将骨骰捏在手里,扫了几眼,感受到它内里的玄妙,眸色微深,你却不珍惜。
    法器既然认了主,在它主人死掉之前,就算是将它强行带走,也用不了了。
    这疯子,真让人不省心。
    司暮现在脑子里只有谢清霁,没什么心思处理疯子的事,他随手将骨骰扔到疯子身上,留下来一句想明白了就来飘渺宗,别的再不多说,微微闭了眼,便开始掐缩地诀。
    疯子在混乱中模糊听见了司暮的话,愕然抬头,一下没反应过来。
    待他意识到司暮话里的意思,神色大变,踉跄着站起身来就追问:谁?谁送命?
    他环顾四周,没见到其他人,转念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宋小情
    无人应声。
    清醒之后各种事情都涌上脑海,疯时想不明白也不想管的事比如破庙里永远吃不完的供品,一一浮现眼前。
    舌尖隐约还有松子糖的甜味。疯子忍不住捏紧了手中骨骰,捏得小法器委屈地咕噜咕噜叫,他全然不顾,转头就要扒拉着司暮追问:你把话说清楚!
    司暮旋身而退,没被疯子碰着,下一刻法诀施出,他一脚踏入强行辟开的直接回飘渺宗的法阵,一眨眼便消失在疯子眼前。
    飘渺宗。
    放着谢清霁身体和引魂灯的冰室里,此时空荡荡的。
    禁制被破坏了,残留的气息很显然,是那曾在冰室里躺了百余年的人。
    司暮面沉如水,站在空无一人的冰室里,紧捏拳头。
    小师叔你好得很!
    他折身出去,召来管事,一连串命令落下。
    管事不明白这位主怎么大半夜的突然就回了宗门,还要加强出入管理,重新加固各处禁制。
    但他看着司暮这满身骇人的冷意,还是没敢多口问话,恭恭敬敬应下,将这命令一层层传下去。
    惊动一片不必细说。
    司暮挥袖如风,连连掐诀。
    他灵识海里容纳了过多的灵气,还没能完全消化,细细密密针刺般的疼,仿佛随时要炸裂,但他也顾不得,甚至连片刻都等不得,继续调动灵力掐诀,转瞬间便到主峰之上。
    谢清霁旧居前,也是静悄悄的。
    夜色已深,小仙鹤们将脑袋埋在翅膀下,睡得正香,池塘里乌龟也没了影,大概是沉水底睡觉去了。
    司暮连门都没有敲,就猛然推门而入,看清屋内景象时又倏地定住。
    他以为消失不见的人,正盘膝坐在榻上,闻声转头,神色清冷地望过来。
    司暮吊得老高的心忽然就落了地,哐当一声,砸地他心窝都发痛。
    他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谢清霁,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心跳越发急促,声若擂鼓。
    在那冰冰凉凉的冰玉榻上躺了百余年的人,如今终于睁开了眼,徐徐朝他望来。
    他回来了。
    身如修竹的男人即便是坐在榻上,姿势也是端庄雅正的,他大概也是刚刚回来,还来不及拾掇自己,长发没有梳理,墨色如瀑,披在身后。
    许是太久不见阳光的缘故,他肤色瓷白,近瞧甚至能看见薄薄肌肤下淡青色的脉络。
    司暮屏着呼吸望了男人半晌,眼眸一眨也不眨,直到眼窝都有些发涩,才缓慢地走进屋来。
    两道视线在半空中交错,看似平静无澜。
    然而没有人发现,司暮在同手同脚地走路。
    好笑中又带着一丝狼狈。
    短短几步路距离,司暮用尽了力气。
    直到走得近了,听见男人浅淡的呼吸声,司暮那快要跳出胸腔的心才稳了几分,慢慢地恢复正常。
    他偏头吐出一口带着轻微血味的浊气,在转过头来时就很好地将眼底的那点儿若隐若现的惶恐藏起来了。
    又恢复了闲散疏懒赖皮欠打的模样。
    他在谢清霁面前屈膝半跪下来,略仰着头看谢清霁,正要说话,就见神色清冷的男人眼底卷起来些许迷惑,低头凝视他,微微蹙了眉,轻声开口。
    你是谁?
    像有一盆冷水扑头盖脸地泼下来,将司暮泼得浑身发凉。
    那声小师叔就喊不出口了,司暮错愕地看着谢清霁,试图从男人清冷的眸底窥见几分破绽。
    然而谢清霁眸光不动地望着他,那一点茫然恰好好处地浮在眸里,好似真的不认得他一般。
    司暮被望得心头冷彻,张了张口,发现嗓子干涩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勉强定了定神,偏头用力咳嗽了两声,将喉咙里一点铁锈味压了下去,脑子里种种思绪转的飞快,正思索着对策,眼角却扫见了什么。
    是谢清霁轻轻搭在膝盖上的手。
    虚虚握着拳,食指抵在拇指内侧关节处,力气之大,让指尖都泛了白。
    司暮死死盯着那白玉般的指尖,像看见了惊天大秘密,原本躁动不安的心渐渐平定下来。
    他舌尖抵着齿根,压下几乎要抑制不住的轻笑。
    差点儿就要被骗了。
    师叔这一回有长进了,居然还会骗人了。
    司暮垂了垂眼睫,再抬眸时眼底就泛起了可怜巴巴的水光。
    小师叔。他委屈巴巴地喊了一声,将手搭在了谢清霁腿上,感受到指尖下肌肤骤然绷紧,他再接再厉,抽了抽鼻子,眼角那滴泪要掉不掉的:您不要我了吗?您若是不要我,我就只能离开这里,去街头巷尾流浪了
    谢清霁:
    谢清霁被他这泫然欲泣的语调惊得头皮发麻,险些绷不住姿态。
    他从月光剑阵里魂返原身时,缓了好久才能动弹。
    这具身体被司暮从无归崖底找回来时,狼狈得紧,虽然后来得司暮悉心照顾,外伤都好得差不多,但还有些暗伤需他自行调理。
    于是他回了主峰,并没打算离开飘渺宗。
    一是以他如今身体,走也走不远,二也是怕司暮见他不在,不知会翻天覆地闹出什么无法收尾的事情来,三是残镜还在司暮手里,骨骰后续如何,他也不知晓。
    可当谢清霁想到回归原身前和司暮相处的种种情形,又觉头皮发麻。
    他左思右想,最终还是迟疑着,选用了迟舟曾说过的一句话没有什么是装傻解决不了的事情。
    装傻他是不会了,有失形象,于身份不符。
    假装失忆或许可行。
    从没做过这种事的谢清霁紧紧张张地等在屋里,果不其然等来了风风火火闯进来的司暮。
    他表面镇定,没人知道他心里担忧得不得了,生怕被司暮看出端倪。
    可是
    司暮这是什么反应?!
    谢清霁浑身僵硬地坐在榻上,垂眸看伏在他腿上,哭得仿佛五岁巨婴的司暮,脑子一片空白。
    司暮这是怎么了?
    记忆错乱了吗!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司暮一边状似伤心地假哭,一边轻轻挑起唇角。
    没有什么事情是一个失忆解决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两个一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师叔回来了,摊肚皮jpg。
    给大噶讲个鬼故事,存稿没得了呜呜呜。
    过年前后事情有点多,尽量在晚上9点到12点间更新,请假会提早放文案。
    第36章
    司暮是真的没见过像谢清霁这么纯粹无暇的人。
    岁月好像从不曾在他身上留下痕迹,硬要说起来, 就只有修为在不断增长, 别的什么都没变。
    活了千八百年了, 还是纯白无痕的一张纸。
    甚至连五岁孩童都不如。
    司暮一边假哭一边想, 人家五岁的小毛孩都懂得哭着要糖吃呢,他师叔小时候受委屈了, 八成是憋着泪缩墙角里, 抱着尾巴独自炸着毛闷着气。
    好可怜一小绒球。
    叫人恨不得捂在心口亲亲抱抱举高高。
    这么想着, 司暮又觉得谢清霁可怜巴巴的, 他这么演他师叔,好像有点过分了。
    司暮的良心短暂地痛了一瞬息。
    然后他就哭得更起劲了。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他现在都失忆成五岁小孩子了, 哭一下怎么了!
    司五岁并不满足与趴在他师叔腿上哭,他时刻牢记着自己的五岁身份, 呜的一声,就往他师叔怀里扑。
    可惜他也就心理上是司五岁, 这身体上
    五岁小孩扑过来是乳燕投林, 司五岁扑过来, 那是
    谢清霁猝不及防被他扑倒, 恍惚中只觉得自己经历了一遭胸口碎大石。
    他一口气闷在心里险些没喘上来,颤巍巍去推司暮:你, 你起来!
    然而司五岁就跟牛皮糖一样黏糊在他身上,怎么扒拉都扒拉不下来,抱着他腰, 脑袋埋在他胸前,呜呜呜呜哭得伤心。
    谢清霁手指僵硬地搭在男人挺阔的背上,不知所措。
    迟舟只告诉他装傻能解决问题,可没告诉他要是对方也那可怎么办啊!
    司暮如愿以偿地抱住男人清瘦的腰身,脑袋抵着谢清霁胸膛,感受到对方温热的身躯,听到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慌躁不安的心被奇异地安抚了。
    这一刻他才升起来一种安全感,深切地意识到,谢清霁回来了。
    会说话会眨眼,会呼吸会心跳,会骗人也会抱着他的小师叔。
    终于回来了。
    司暮觉得鼻子有点痒,他闷头揉了揉鼻子,收拾了一下情绪,再抬头时,就将司五岁表现地淋漓尽致。
    小师叔,你不记得我了吗?
    谢清霁骑虎难下,他有点怀疑司暮在捉弄他,但看着司暮这模样,他又不是很确定了。
    谢清霁抿了抿唇,手指僵硬着扶着司暮的肩,让他坐好。
    司五岁泫然欲泣:我爹娘都死了,村里的人不喜欢我,每天都追着打我骂我我每天都吃不饱,没有地方睡觉,雪好大风好冷我好怕
    他眸底泪光一闪一闪,要掉不掉的:如果小师叔不认得我、不要我了,那我就只能回去村里挨打忍饿孤苦伶仃苟且偷生了小师叔,如果我熬不过这个冬天,死掉了,你能替我殓个骨吗?
    就埋在飘渺宗山下那棵老榕树下好了,小师叔,我好喜欢你的,就算死了我也想离你近一些。
    谢清霁本来听着他前半段话还哭笑不得,听到后面一个死字,他心里一抽,不知怎么的就觉得生气,下意识就斥了句胡说。
    他板着冰雪瓷白的一张脸,皱着眉教训:胡说八道。什么死不死的,不要随意挂在嘴边。
    司暮收了泪,见谢清霁态度似有所缓和,他立刻打蛇随棍上,满含期待地看着他:那小师叔想起我来了是不是?你是同意让我留在你身边了吗?
    谢清霁脱口:你回
    他想说让司暮自己回六峰去,刚一出口意识到什么,戛然止声。
    司五岁是个好孩子,他假装没听到他师叔的险些说漏嘴,贴心地给他师叔台阶下,睁着双比他师叔还无辜的眼,茫然道:回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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