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忘离嘴中紧念法文,此刻正是灭魄咒最为关键的时刻,倘若有半点分神,便会被法咒吞噬,紧缠陈九泉的发文也会尽数缠住苏忘离,令其不得施力。
显然,这老头丝毫不懂,眼看这道士要把自己小儿活活烧死,跪起身使劲去拉苏忘离广袖袖沿,口中大喊,你这神棍!若是敢要了我儿的命!我一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苏忘离眼看要分神,英气剑眉紧皱,莹润如玉的一张脸此时看不出丝毫血色,星眸吊起,嘴中仍是法咒不停。
金佛灭魄咒为何会为禁咒?
不仅是在于其威力强大,方圆百里无论好坏,妖魔尽除,这本就是对鬼界无端的挑衅,现在世道,神,鬼,人三界鼎立,多年前鬼界进入人间,大肆残杀人类百姓,魔界鬼尊更是在那时为抵抗天帝伏羲倾尽所能,化出百鬼凶煞。
仙魔两界大战七七四十九天,人界民间百姓民不聊生,处于刀山火海,活像人间炼狱。
最终魔界鬼尊被天帝伏羲使出金佛灭魄咒打入三十三重修罗地狱,将其封印,使其永生不得返回人间,从此鬼界便无鬼尊,犹如群龙无首,天帝任善,不愿将其赶尽杀绝,便与鬼界立下条约,永生永世不得踏入人间半步,而为使众鬼信服,便将金佛灭魄咒与绝煞傀纵、铸魂换骨设为三大禁术。
修仙者不可知,得道者不可学。
你听见没有!一阵嘶吼将景湛思绪拉回。
只见陈耀祖已然完全恢复气血,挣扎站起来,也没方才如此胆怯神情,若是除去脖子上暗红的五指印,便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豆大汗珠顺着苏忘离惨白脸颊滑落,滑过修长脖颈,落至火红衣领内。
显然,他要撑不住了,这死老头经恬不知耻要去抓苏忘离高高竖起的马尾!
不要脸是要有底线的!这死老头忘了刚刚谁救了他吗!恩将仇报!比恶鬼还可怖!
你他妈别碰他!景湛顶住强大仙流要移至陈耀祖身旁,要将他连人全部拖走,那肥腻的手怎么能触碰他的师父!怎么能玷污那圣洁的师父!
景湛本是想着这老头扰乱师父施法,极大可能将他师父推至无边深渊。
然而,当他逆流向前时,心中所想却全然不同!
他眼中只有那双肥腻双手,那手扯他师父的衣袖!拽他师父的衣领!摸他师父的头发!
不可忍!
他恨不得立刻就冲过去,冲到他师父身边,将这油腻老头跟他师父隔开,将那双老手剁成肉泥!
狠戾阴霾略过那双暗眸,琉璃色瞬间变为猩红。
他在渐渐失控,在渐渐麻木,甚至想要开膛破肚,掏出那老头心脏肉肠,嗜血的快感渐渐涌上心头。
景湛!回去待着!
熟稔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景湛拉回清明。
苏忘离目不斜视,紧盯陈九泉,却厉声朝景湛喝道,回去!
可师父景湛大口喘气,强大的法阵仙流像滚烫热浪朝他扑来,又似火山岩浆将他紧裹其中,咕嘟热油将他煮烂,使他融化。
他清楚地知道,这法咒和他相冲。
若是上前,便是死路一条。
但是他的师父,正处于滚烫热流中间,脸色煞白,薄唇轻抿,星眸微吊,剑眉紧皱。
回去!别让我分心!苏忘离大概是真急了,竟连为师都不用了。
他深知这法咒对于凡人来说也是拥有强大的吞噬攻击力,景湛虽修为一年,但灵力薄弱,定是抵不住这法咒。
师父景湛并没听出不同,师父冰冷斥责的语气,只让他觉得心寒,他这高高在上清冷孤傲的师父,鹊桥星斗,瑶华仙君,竟嫌自己徒儿麻烦。
他本是想要帮师父,可师父似乎并不在乎他那点微薄之力,他朝他吼,让他走,嫌他扰乱自己心神。
凄凉落寞如同拔地而起的血盆大口,直冲他来,血淋淋的獠牙直冲他的胸口,将其心脏挖出,硬生生的疼,疼的无法呼吸。
他默默退回原处,心神意乱,望向周围被滔滔炽热巨涌掀翻的到处都是的陈家侍卫,有人紧抱磐石,有人紧扒墙沿,有人什么都没抓住,被热浪汹涌卷至天空,手脚并用挣扎,嘴中惨叫连连,像个玩物,被高高扔起,又直直落下,后背前腹毫无遮挡撞向瓦檐、假山,呕出一滩鲜血,紧接又被另一袭巨浪涌起,反反复复。
陈家老头依旧不知死活愚昧无知地拉扯苏忘离,一双细纹垂眼充斥腥红金光,分不清是苏忘离大红喜服映的,还是金红法咒衬得,竟是那般狰狞可怖。
不知过了多时,那团邪祟黑气终从陈九泉额间钻出,紧裹陈九泉的红光咒文陡然暗下,由红慢慢变至纯金,后又化为点点星光,随风融入黑夜中。
你这丑道士,当真要同我作对!下次!定将你剥皮抽筋生吃入腹!啊哈哈哈凄惨诡谲的女声响彻陈府大院,黑气猛然向上飞去,窜入黑夜之中,消失于无影无踪。
苏忘离定然站立在原地,衣衫被陈耀祖拉的凌乱,便伸手整理,陈耀祖见陈九泉恢复原样,昏睡在地,啊的朝陈九泉冲去将他抱起。
少爷儿啊
早就闻声而来的大夫人二夫人及其贴身丫鬟在石墙后躲着,看其已然安全,便冲出来围在陈九泉身边哭丧,也不知是真担心陈九泉,还是哭丧给陈耀祖看,反正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陈九泉除了气息虚弱昏睡过去之外,毫无外伤,除了被烧烂的衣衫褴褛,皮肉依旧完好,不似方才可怖模样。
这金佛灭魄咒只对鬼魔邪祟伤害极大,凡人只要不靠近,便不会有太大伤害。
苏忘离将颤抖双手掩至广袖内,心脏跳动极快,脉象很不平稳,但面上一副无事淡然模样。
只有他自己知道,刚刚使出咒术已是将其仙力耗损殆尽,再加上刚才陈耀祖的阻拦使其分神,还好及时稳住心神,但却还是被咒法反噬部分。
苏忘离忽然想起什么,立刻挥袖进屋,看到还直直躺在大红喜床盖着喜红帕子的岳想容。
他深吸一口气,跺步向前,白玉手指猛然掀开喜帕。
星目圆睁,却又立刻平静下来,恢复朗然刻薄模样。
景湛紧随其后,看到这番景象不住心中大惊,后退两步稳住身形,不可置信,闭了闭眼,复有睁开看向岳想容。
那身子仍是婀娜身段,软香如玉,但洁白细嫩的半截脖颈上,是一只与头相似大小的白绣球,上面满是红字符文,像鲜血一般淌下来。
第十二章 仙君扒衣服!
绝煞傀纵?苏忘离倒吸一口凉气,喃喃道。
什么?!景湛后退两步,捂嘴要吐,听到苏忘离声音,又硬憋着把到喉咙的饭菜残渣又咽回去。
要是让苏忘离这洁癖干净的仙君知道,指不定又是一记狠狠白眼,紧接着就是怒骂。
混账!恶心至极!
景湛绝望的想,没错,一定是这样,他都能想象到他那师父的讽刺的语气厌恶的神情和蔑视的双眸。
他才不介意这些,从小连顿饱饭都吃不到的人,有什么资格把别人施舍的东西吐出来呢?
景湛不可察觉的轻叹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别样光芒,随后沉寂,毫无踪影。
绝煞傀纵,三大禁术之一。
景湛不爱看什么仙法云云,就爱看□□,练禁术。
一晚时间,三大禁术他就有幸看了两个。
绝煞傀纵,俗称纵尸术,施法者须将自身灵力注入尸体心脏,尸体生前修为能力越高,操纵便越发困难,但恶鬼邪祟力量便越发强大。
苏忘离一动不动望着白绣球上密密麻麻如蚁群的咒文慢慢消失,如同殷红墨汁融入清水,四散开来消失不见。
他伸手要碰那白绣球。
景湛心中警铃大作。
师父,别
还没等景湛说完,苏忘离已将白绣球拿至手掌。
碰
景湛双目呆滞,由于惯性将最后一个字说完,却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白绣球。
苏忘离将绣球揉搓开,两人才发现这只是一堆废皱宣纸,揉成白球模样,充当尸体傀儡的脑袋。
景湛不解。
这和他理解的绝煞傀纵并不一样。
虽都是操纵尸体,控制死人之法,但和真正的禁术有所不同。
所谓绝煞傀纵,是将咒法打入尸体心脏,令其以咒文控制而可以重新跳动,所被操纵者皆听操纵者意愿做事,除胸口见刻画红莲纹外,四肢躯体不受伤害。
可岳想容,竟连脑袋都没了,只能用宣纸做个脑袋替上,咒文附于宣纸脑袋代替心脏,这究竟是为何。
景湛心中疑问颇多,师父
只见苏忘离掌中金光尽显,将宣纸白球烧的连灰都不剩。
此刻正皱眉俯首,双眸紧盯无头岳想容。
忽得想到什么,抬手要去扒岳想容身上大红喜袍。
景湛惊呆了。
他这师父难道不知道非礼勿视吗,这样着急去扒个娇娘新衣是要做什么!何况这人还没头!他师父可真是口味极重,这都能下得去手。
啧啧啧,人不可貌相。
愣着干嘛!过来帮忙!那新服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苏忘离怎么也扒不开,又要恼了。
哦哦。
景湛被苏忘离吼声吓一跳,呆楞着答应,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过来帮忙,这是师命难违,可不是他想瞧的。
景湛双眼发光,他还没见过女人到底什么样,是不是真跟话本里画的那样,酥.胸.嫩.乳,肤如凝脂,腰细婀娜。
忽然腹下隐隐发热。
景湛猛然间明白发生了什么,立刻拨浪鼓似的摇晃脑袋,似乎要把脑中那些荒唐话本狂甩出去。
怎么了?
景湛听到声音立刻不摇了,望向他师父。
苏忘离正微喘着气望着他,眉毛微蹙,眼神迷离,似乎因为扒衣服累着了白净脸颊微微泛着红,眼角也淡开一朵红莲薄晕。
景湛犹如天打雷劈,心中肖想再次涌上心头。
没事!景湛立刻转头不看他。
苏忘离眯眼瞪他,之久,久到景湛背上冷汗狂流,都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苏忘离不再打量审视他,又开始扒衣。
景湛不慌了,却恼了,这破喜服裹那么紧有什么用!早晚都要被扒!裹那么紧这不要了新郎的命吗!
要是我大婚,我才不给新娘穿这种喜服。
一层透明红纱就够了。
景湛心猿意马。
师父,你用长恨直接劈开不就好了。景湛扒累了,好不容易把外面三层脱了,里面还有三层,他顿时什么兴致都没了,委屈巴巴。
别废话!快扒!
先前与穷奇一战尚未恢复体力,为救陈九泉使用禁术更是仙力大耗,此刻在无多余力量召出长恨。
两人扒衣扒的开心,浑然不觉身后房门涌进大批人。
你!你们干什么!陈九泉嘶哑大吼朝两人冲过来,两人皆是闪躲开。
园中众人见陈九泉转醒便一同随陈九泉进了屋。
谁料到这两个臭道士竟然在扒他娇妻喜服。
陈九泉推开两人,待看清喜榻躺着的无头女尸,顿时后退数步。
哇的一声连晚上喝的酒吃的肉全吐出来。
没了苏忘离和景湛的遮挡,众人也看清榻上景象。
没有头颅,细嫩脖颈被咬碎,里头筋脉血管都耷拉出来,仔细看,还有一堆堆蠕动尸虫在啃食那腥烂血肉,阵阵腐臭扑鼻而来。
哇
哇
众人皆吐。
陈夫人和二房夫人哪见过这种离奇场面,吐完接着就晕倒在地。
夫人!
几个贴身侍女一边一个扶着两位夫人。
陈耀祖还好,毕竟活了半百年,这事还是承受得住,不至于娘们卿卿晕倒过去,只是吐完之后,血气直冲颅顶,晕晕乎乎摇摇晃晃好大会,被下人搀着。
景象何其壮观,新婚之夜本该旖旎缠绵湿濡悱恻的大红喜房內充斥阵阵恶臭和遍地呕吐黄水残渣。
苏忘离双肩颤抖,胸口起伏越来越大,五指紧握。
景湛倒是见多不怪的模样,笑着要看他这个洁癖师父出丑。
似乎他这一丝不苟高高在上的师父出丑了,他才能开心。
谁知不如他所愿,苏忘离抬手从眼前掠过,一条白丝绸带遮住苏忘离一双星眸,之后他竟硬生生的忍住了。
忍住了......
景湛目瞪口呆。
他这师父当真是极品了,眼不见心不烦,居然还知道拿条玉带遮住双眼。
浅薄一层,印出双眸形状,景湛似乎能清楚看到他师父眼珠的转动,因为紧紧忍着而紧咬着下唇,脸上带些红晕,当真是
你你们害死我夫人!陈九泉显然已经吐得毫无力气,弯腰扶腿,嘴角还带些残渣,看似好不狼狈,但眼神凶狠,大家公子高高在上的骄傲气质却一点不掉。
景湛瞬间被拉回神思,因陈九泉打断自己欣赏美人而显得更加阴翳。
不过他不光脑袋不灵光,还一股子王八气,哪能受得了诬陷。
我说陈公子,饭可以乱吐,话可不能乱讲。景湛一脸鄙夷的瞥了陈九泉一眼,那惨白的脸,乌青的嘴,孱弱瘦骨,一看就知道只有一种原因。
纵.欲过度。
还不知道这要给自己夫人声讨的陈九泉公子,私下里都在哪些个小浪蹄子的榻上策马奔腾呢。
我怎的血口喷人!明明就是你们两个一人将我打晕绑走,一人办成我的模样要玷污我妻!陈九泉气得只喘气,双肩颤个不停,竖眉怒目,鼻翼忽闪,咬牙切齿,还,还将她杀害!
你哪只眼睛看见了!景湛抱臂胸前,剑眉飞扬,垂眸撇着叉腰喘气的陈九泉,王八无赖气息贯彻到底。
你!你欺人太甚!陈九泉抬手一挥,把这两个混账玩意给我绑了!
苏忘离负手站着,听到这句话双眉紧蹙。
不是,还打?!景湛算是怕了,他师父本就不可与凡人动武,只凭他一个,这一堆一堆数不完的侍卫像蚂蚁堆一样,打完一波还来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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