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定格在此刻,李清鸥与她对视了几秒,指了下自己脑袋上的雨伞,大声喊话邀请道:一起吗?
黄思研又不傻,哪里能听不出来她话下的笑意,一扭头,也不再理她,把湿漉漉的塑料袋往垃圾桶里一塞,再次上了车里,气鼓鼓地握住方向盘,狠狠拍了一下,以示愤怒。
可她的愤怒,并没有被那个女人看到,刚刚还撑着雨伞的李清鸥瞬间又不见了,黄思研头发湿了,随意擦了一把,拿出放在车上的手机,本想给李清鸥打过去,问她到底走不走,一点开屏幕,便看到了两通未接电话。
都是来自于左雯裳,说来她离开这么久,也没和左雯裳联系过,黄思研想想也不对,便给她回了一通电话过去,电话铃声响了不到五秒,左雯裳接通了电话,声音很热络,像是家长寻到了走失的孩子般激动:研研,你在哪里呀?我给你打电话,都联系不上你呢。
黄思研呵呵笑了两声,答非所问道:我出远门了,可能要一阵子才回去,你呢?最近怎么样?
我不太好。左雯裳的声音,在电话里更像个小女生,滔滔不绝地跟喜欢的人诉说着她的烦恼:我表妹回国了,最近经常要跟她见面,心情非常郁闷,而且我还是昨天才知道卫国哥哥出事了,就第一时间去了医院看望叔叔,叔叔说...研研,你相信卫国哥哥是无罪的吗?
要是黄思研不相信,她也不会来这里了,她轻轻点了下头,突然想到左雯裳也看不到,就道:我相信。
我也信,可是爸妈让我别管这个,我上次想去看卫国哥哥,可是见不到他,他们说这个案子还在审当中,不方便探视,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但是又找不到你,所以就打电话问一下你。
她话讲到一半的时候,李清鸥就已经回来了,黄思研看到她撑着雨伞回来,气不打一处来,也没正式瞧她,听到身边的车门开了,还特意移开了一下目光,故意不去理睬她:哦,我现在不在,等过一阵子再回去,回去后,我再联系你吧,不然我...
话还没说话,她就感觉到一团阴影笼罩到了自己的脑袋上,惊吓地往后一躲,引得李清鸥动作停止,遽然欺身而上,迅速地把她手上的毛巾盖到了黄思研的脑袋上,直接把她的整个头都包住了,她的手臂自然而然地环了上来,搂住了黄思研的后腰,手指有些灵敏,但又没有做太多,只是在她腰间来回摩挲,姿势不像拥抱,却胜似拥抱。
黄思研脑子越来越热,好似哪里不对,又迷糊又懵懂,她像是被李清鸥本能地引导着,不由自主地昂起头,把头埋在了她的颈窝里,李清鸥另一只手还在帮她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二人的距离太近,左雯裳在话筒里的声音似乎变成了扩音,一字不漏地进了李清鸥的耳里,黄思研自己都没听到左雯裳在说什么,李清鸥却冷哼了一声,对着电话里就是一句:她没时间,正和她女友度假,懂吗?
说完,她一把夺过黄思研耳朵旁的手机,快速把它挂了,黄思研整个人都屈在了她的怀里,但还是抓住了重点,惊讶道:你现在不是前女友吗?
前女友就不是女友了?李清鸥竖起二指,砰地一下就弹到了她的脑门:思思,做人要厚道,有我在,别的女人都靠边站。
黄思研被她弹得又麻又痛,又反抗不得,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口气还没彻底叹完,李清鸥双手缩了回去,抓起地上的零食迟疑了几秒。
我买的水呢?
借口买水下车的女人,只不过下车抽了根烟,然后把黄思研害成了落汤鸡,结果水还忘了拿?黄思研实在是太佩服她的行动力了。
这女人不会是老年痴呆了吧,黄思研在心里默默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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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因为下雨, 一路上来往的车子极少, 黄思研中途追上了一辆旅游大巴,就近一看, 那大巴上的人数却满员了,也不知道这大过年的, 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跑到这里来游玩。
到了江岭, 二人越发感觉到了寒冷,路边的油菜花还没完全长开,寒风吹过, 幼小的花苗随风飘摇,被空气中的雾气笼罩住,使得清澈的湖面仿佛成了天水一线的景色,反而给人一种江南水乡的美感。
难得的, 在这里并没有看到什么小店, 或许是因为过年人少的原因, 又或者是因为今天下雨,黄思研行驶汽车开过白壁青瓦的乡间小屋中, 见到不少屋子都是大门紧闭, 她心里顿时涌上了一股不详的预感,再往后, 屋子越来越少,李清鸥突然指着其中一间被岁月仓促成破旧小屋的灰色房子:那里是民宿吗?
比起其他楼房高的白色漂亮屋子,这个房子仿佛出现得很唐突,黄思研看到外面有个招牌, 字已经看不清楚了,模模糊糊地能够看出是家店,其他一无所获,她把车子停到那店门口,解开安全带,紧了紧衣服,回头叮嘱道:你别下来了,我去问问就是。
李清鸥的手已经握住了车把手,被她一说,迟疑了数秒:思思确定吗?
黄思研微微抬了抬下颔,皱眉道:我一个人也一样。
这句话,却隐隐约约带了丝不耐烦,李清鸥又是一愣神,她以前刚认识黄思研的时候,觉得她的脾气是极好的,后面两人相熟后,她渐渐地意识到黄思研的脾气不是好,是懒得计较,黄思研实际上是个特别拧的人,这人有自己的想法和原则,而且非常的一根筋,虽说她曾经在上一段婚姻里面摔倒过,但是不代表她就是个没有主见的女人,李清鸥见过很多因为丈夫出轨而来咨询她的妇女,那些人也并没有很爱她的丈夫,她们舍不得的是一份安稳,一份舒适,在她刚得知黄思研要离婚的时候,她想过或许黄思研只是开玩笑,是一时冲动,但没想到,黄思研的行动力超出了她的预期。
这也是黄思研的优点之一,可是现在,这个浑身优点的女人莫名其妙地开始烦躁了,李清鸥忍不住开始思考,她跟黄思研之间的相处,是不是真的有些不适合?或者换另外一种说法,黄思研心里面压根对她就不是爱情,导致她对李清鸥的某种态度,让李清鸥开始有点玻璃心了。
李清鸥不是玻璃心的人,不然她也做不了这么多年的心理医生,而且如果专业能够帮助自己不受感情困扰的话,那这个感情,也就失去了一份感性,但,它并不是李清鸥想要的爱情。
或许,这个时候,也该认真想想,黄思研是不是真的对自己没有爱情吧,心里闪过一抹酸楚的惆怅后,李清鸥沉默了。
屋里的灯没有开,屋外的潮湿使得屋内的墙壁上都浮着一层雨水,黄思研在屋里待久了,感觉自己好比站在一个冰柜里面一样,整个身体都僵硬地失去了知觉,屋子的主人是个年龄五十左右的妇女,皮肤有些黝黑,脸上皱纹很多,看到黄思研进来了,她也没有动,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坐姿坐在烤火器旁边,黄思研最后搓了搓冰冷的手指,再次问道:您确定附近没有一家叫秀娟明信片店吗?或者不是明信片,有没有叫秀娟的店?
那女人摇了摇头,普通话不甚标准,带着南方独特的嗓音:么有哦,么有听过。
整个婺源县,其实也不大,景区也就那么几个地方,要么是昨天那个卖水果的骗了自己,要么就是她找错了地方,黄思研轻轻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了:好吧,谢谢大姐。
李清鸥还在车里等她,她穿着一件单薄的大衣,里面的衬衫真是又丝滑又精致,可是精致有什么用?在这个南方的小县城里面,它甚至不如人家的一件破马甲,黄思研看到它就觉得冷,而且李清鸥还好死不死地敞开着风衣耍酷,黄思研黑着脸走回了车边,先是收了雨伞,一溜烟地钻进驾驶位上,直接就把手里的红色袋子往李清鸥身上一扔。
换上。
塑料袋里面,是一件屎黄色的羽绒服,李清鸥抱着羽绒服盯着黄思研看了半天,眼里有一种若有似无的惊喜,但是惊喜什么呀?黄思研淡淡觑了她一眼,不懂她此刻在想什么,李清鸥的眼神让她产生了一种难为情的羞涩感,就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又弥补了什么,黄思研想不通,干脆就不去想,她在温暖的车厢里面忍不住左右活动了一下四肢,深呼吸道:外面真冷。
思思,穿这身军大衣,很有气质呢。
这是夸人的话吗?黄思研穿成什么鬼样子,难道她自己心里没数吗?她身上的军大衣,虽然店老板说是新的,但是可能是在屋里挂久了,有些潮湿,衣服皱巴巴的,袖口还有点脏,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人穿过,这往日在某宝挂着只要一两百的衣服,黄思研花了三百多才买下来,她也不是看不出来这衣服质量不行,但好歹可以御寒吧?她也是在农村出来的人,再脏的衣服都穿过,完全不在意这种小事,但是李清鸥不同,她跟自己是不同的,不该让这样的东西出现在她身上,黄思研心里面就是这样想的,她懒得解释,不自在地闷哼了一声,就当默认了。
那件她脱下的羽绒服,还有黄思研身上的体温,衣服款式不好看,李清鸥穿上后,倒也没有太影响她的气质,就是有些不太合身,毕竟李清鸥的大胸摆在面前,黄思研留意地看了几眼,看到她胸前鼓鼓的,忍不住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胸口,真是一马平川啊。
其实她自己带来的衣服也不多,她本来也不打算在婺源待多久,羽绒服也就带了一件,里面的毛衣并不厚,毕竟她们城市与南方城市的温差相差有些大,但是她也不像某人一样,就带了一件风衣吧?
等等,刚刚在后备箱,似乎没有看到李清鸥的行李箱?只有一个体积有些小的灰色包?
难道说,李清鸥没有带行李来吗?那她跑过来干嘛呀!黄思研僵了下,手下导航的位置已经定位到了婺源的另外一个景点区篁岭,但如果篁岭也像江岭一样寒冷,路上雨大,开车不方便,那她们今晚赶回县城,怕是不太容易。
黄思研想着干脆今天先回县城,给李清鸥买点衣服先,不至于在未来的几天里面,她都把自己裹成了一只呼之欲出的北极熊吧?想到这,她转身看着李清鸥,想问问她的意见,抬眼却瞧见李清鸥抿唇盯着自己,迷离的眼神似醉非醒,勾得黄思研有些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妖精,到哪里都是妖精,黄思研静静地看着她,好像每到这种蛊惑人心的时候,李清鸥身上的香水味就越发浓烈了,大概是黄思研自己的心态问题,却忍不住沉沦了下去,她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聚集在了李清鸥的红唇上,让黄思研想起了它之前对自己的各种放肆亲吻,心里有个东西在蠢蠢欲动,黄思研脑子里一乱,不自然地转移开目光,语不成调道:那个,这里没人,我们先回城里吧。
李清鸥轻轻一笑,身子略微倾了倾,跟着挺了下胸:思思说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说完,她伸手撩了下黄思研肩头散落的长发,眼帘垂了垂,声音多了抹哀怨:有时候,思思脸上写满了字。
听得此话,黄思研不解地抬头看向她,纳闷道:什么字?
不解风情,宇宙直男,父爱无疆。
什么鬼?敢情她在自己身上感觉到了父爱?黄思研心脏剧跳了几拍,她一听就来气了,不禁蹙起眉,想反抗两句,思考了好几秒,斟酌再三,才说:你也写满了字!你狐狸精,妖精,要风度不要温度,就知道耍帅,还抽烟,额头上写着大大的烟虫两字。
李清鸥噗呲一笑,也没生气:原来我的脸这么大,可以写下这么多字?
她说完随既在自己口袋里摸了一下,摸出一支口红,五指摊开摆到黄思研面前:那你试试在我脸上写下,我好奇到底能不能写满。
黄思研怔怔地僵在原地,先是看了看面前的口红,又扭头看了李清鸥一眼,见到她嘴边挂满了笑意,攸忽一下,遽然反应过来她在耍自己,脸一臭,冷哼道:幼稚!
李清鸥悠悠地系好安全带,被黄思研怼了,也没有丝毫的不开心,她的唇角微微上翘,反而透着一股愉悦,她微微偏了下头,左手在黄思研的肩膀上顿了几秒,又快速移开,落下了似有似无的温度。
黄思研困惑了一下,也不知道她又想做什么,她的嘴巴微张,想问李清鸥在干嘛,结果无声地与李清鸥对视了几秒后,黄思研沉默了,雨声风响下,李清鸥脸上的幸福很明显,这就够了,黄思研在心里跟着偷偷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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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来越大, 前方的大雨倾盆而下, 似乎与阴暗的天空连成了一个初始的混沌,看不清前方的路, 也摸不透自己身在何处,这种让人有些为难的时候, 李清鸥依然没有放下她嘴里的糖果, 那是一根原味的阿尔卑斯糖,圆鼓鼓的糖果在她嘴里溜来滑去,显得有些可爱, 她双手握着方向盘,整个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的道路,还不忘跟黄思研转移话题说:我以前跟VIVI研究过一个案列,她手下有个病人, 是个十一岁的小男孩, 因为目睹他父亲家暴杀了他母亲的一幕, 心灵产生了很大的创伤,属于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一种, 他姥姥带他来找VIVI的时候, VIVI有试过给他催眠,因为案子很特殊, 后来有经过对方家长同意,他的这个催眠录音被我们学术分享了,我听过好几遍,他描述的那个世界, 是一片白茫茫的迷雾,他在迷雾里面,看不到任何人,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从一开始,VIVI就给他定义为自闭儿童,思思你看,眼前我们的这个画面,像不像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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