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辣书屋
首页被迫修无情道后 >被迫修无情道后——落月无痕(42)

>被迫修无情道后——落月无痕(42)

    这是要调天地之力?白晚楼这么年轻就能做到如此地步了?怎么可能。他若年少就能如此,眼下这个年岁,应当已入临仙之境,突破肉身便可圆满!
    便在江原诧异之余,听闻一声极其细微的裂声,长剑蓦然裂成碎片。白晚楼及时收手,冬雪眨眼便消了个干净,只余微风拂面。白晚楼上前两步,将地上的碎剑捡起来,面上露出遗憾和可惜。
    江原眨眨眼,他从来没在白晚楼面上瞧出过别的神情,白晚楼竟也会有这般失望的时候。瞧来有些叫人觉得可爱。
    剑身碎裂在江原意料之中。这不过是一柄普通的长剑,它承载不了白晚楼灌注的灵力。白晚楼合该用一柄更好的剑,天下无双的剑,才能配他这个人。
    便在此时,身后悠悠传来一声长唤。
    晚楼,我回来啦。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白晚楼拧着的眉头立时松开,眼中迸现出江原从未见过的光彩,他冲过江原的身躯就朝后奔去。江原还震惊于他的笑容之中,就被冲得有如重击。他不过一个魂体,却几乎觉得自己被冲得要散架,连脑袋也嗡地一声。
    恍惚之中他想,原来白晚楼会笑,原来也有人能叫白晚楼这样露出笑容。走路时风风火火,举止间尽是洒脱,就连一颦一笑,也生动可人,并不是那样冰冷的。
    天旋地转间,江原心口一痛。
    他低头看去
    熟悉的穿心而过。
    江原蓦然扭头,震惊地发现在同一个地方,同一个招式,同一个人。白晚楼竟然还在练剑,练那柄明明已经裂碎的长剑。神色肃然,哪有方才半分雀跃。
    这,这是怎么回事?
    江原愕然中,便觉白晚楼又使出那一招,长剑又碎,又有人喊来晚楼,白晚楼再一次奔过去,世界天翻地覆一又一次重头再来。
    江原在那看了许久,忽然全身冰冷。哪怕眼前人姿容无双,周围芳草青青,他笑起来有如冰雪消融,都只叫江原浑身战栗,不再觉得温暖分毫。因为他终于明白,这里不是白晚楼的过去,而是白晚楼的心境。
    在白晚楼的心境里,他永远只停留在这里。
    再不会到下一刻。
    万仞寒霜白晚楼,年少成名,疯了十年,出手狠辣,六亲不认,众人视之有如索命修罗。待他再好,不过云烟,待他再差,亦恍然不觉。这十年,也许他从来都没记得哪怕一天。
    江原忍不住喊道:白晚楼。
    白晚楼恍然未觉,兀自练剑。
    江原飘上前,捉住白晚楼的手臂:白晚楼!
    白晚楼横出一剑,剑身穿过江原的身躯,叫人心口一凉。
    江原没有放弃,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这个白晚楼是假,春色满天也是假,他不知道在这样的假象之下是什么模样,但若不将此地幻影除去,他终其一生都只能呆在这里。
    心神在别人的心境中能停留多久?
    等灵力耗尽,江原的身躯就会死去,魂魄亦会消散。而白晚楼也不会醒来。这种两败俱伤的事,江原不会叫它发生。
    纵使白晚楼听不见,江原沉了沉气,忽然松开白晚楼的臂膀,却一把捉住白晚楼的长剑。这回他碰到了,白晚楼挥剑的动作一顿。迷惑的眼神中逐渐浮现震惊。
    江原看着他,沉声道:白晚楼,醒醒。你若沉迷此地,我替你送的药,还有什么意义呢?快与我一道化解药力。
    剑锋无情地割开了江原的掌心,鲜血顺着剑身淌下来,滴到白晚楼的手上,烫得他瑟然一缩。白晚楼明显有些茫然,他有些没弄明白。
    白晚楼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江原。他既不认识此地,也不认识这个人。
    你
    我是江原啊。你记得我吗?江原握住白晚楼肩头,他能感觉自灵魂深处拉扯的疼痛。那是因为白晚楼的心境不稳,他心境若不稳,身在其中的江原当然会受到影响。
    白晚楼心头混乱不堪,无意识道:不是。我,我在等
    江原心中有些焦急,白晚楼显然在抗拒。他忽然想到什么,往怀中一摸,果然那只兔子还在那里。江原将那兔子掏出来,说道:你看,这是我送你的。你很喜欢。你还把它给我,说有了它,就能自由出入云顶台。
    我送了你兔子,你送我月色。我们在仙人坡一道烤了鱼,我还说要带你回我的家乡,去看山下的烟花。江原紧紧盯着白晚楼,你想一想,还记得吗?
    我
    我
    那只兔子小小的蜷在掌心,白晚楼不想看它,但它就是呆在那里。白晚楼意识中,觉得自己还小,不过十五六,他应当在这里练剑,随后会有人来。但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心头空荡荡的,好像忘了一些重要的事。
    眼前这个叫江原的人说的话,白晚楼没听懂,他下意识抗拒去听懂。但即便如此,一些记忆的碎片却纷涌而来。
    现实与过去的交织在白晚楼心里打架,他在清醒与抗拒中挣扎,蓦然间捂住头,面孔狰狞。忽然仰天一声清啸,一把推开江原,腾身而去。
    白晚楼!
    江原始料未及,根本想不到白晚楼心底的结如此之深,待要追,却被颠了个跟头。脚下大地开裂开来,天空也开裂开来,这里正在崩裂。哗然一声巨响中,忽然冰雪扑面而来。
    江原吞了一口的冰屑子,没有摔死差点噎死。他狠狠摔在地上,抬头一看,呆在当下。连手撑在冰面上冻得发痛,也没有感觉。
    这里是寒风呼啸的冰原。天是阴沉的,地上覆了冰霜,天地之中站了一个人,他只是手里握着剑,任一头长发四下乱舞,亦不为所动。他面前是一帮人,这帮人江原不认识,但他们死了又生,生了又死,缠绕在白晚楼的剑下,没有尽头。
    须臾白晚楼面色一变,天上一道雷狠狠劈下,一声炸响,炸地江原一脸懵逼。
    雷?
    他看白晚楼了吗?
    还没看啊?
    之前都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脑子不开窍又来找他麻烦了?在云顶台见白晚楼两次,江原都不曾被雷劈过,他都快把这破毛病忘记了。难道突然又犯了?
    冰原中,雷电四起,江原下意识就觉得是他的错。眼角余光一闪,一道雷就劈在江原身侧,差点将他劈成两半。江原低骂一声,一骨碌爬起来。他面孔被冻得生冷,但心里是火热的。只往前跑去,大声道:白晚楼,你醒了么?
    说罢一把抓住白晚楼的手。
    却握了个空。
    这个白晚楼没有那样青涩的面孔,也未着劲装。他的双目中再也没有那样明亮的神彩,眉心的红痕却烫得人心里发痛。他依然看不见江原,江原也依然触摸不到他。
    这雷不是江原带来的。
    这是刻在白晚楼心中的。
    如果说方才那是白晚楼记忆停留的岁月,是那一份虚假,或许如今的冰天雪地,挣扎煎熬,才是那一丝真实。这是白晚楼的十年。在他的心中,也许一直在与狂意作斗争,不愿受其驱使,不甘失去理性,日以夜继,从未停歇。
    但是江原不明白,生死都不能叫白晚楼动容,他向来是喜他之喜,怒他所怒,肆意冷漠。究竟是什么事能叫他的心境如此苍凉,陷在这种地方,日夜不得解脱?
    江原站在一处,看着白晚楼面上现出挣扎,眼神时而清明,时而混沌,全力与那些周而复始的心魔做斗争。从前所见白晚楼一人坐在那里的背影,忽然就涌入江原脑中。
    别人瞧得见的地方,白晚楼光鲜亮丽。别人瞧不见的地方,他又是如何呢?江原这一生,自出生起,有困境,但从不觉得苦,有不公,但从没有过怨。潇洒肆意徜徉天地。生死关头,也不过是笑笑而已。但如今,竟然会替一个人感到痛楚。
    一回生二回熟。江原走上前,仍旧握上白晚楼的剑。是流出的鲜血,能叫他变成实体。这柄剑不同先前,它锋芒毕露,天下无双。它能将江原斩成两半。但江原一点迟疑也没有。
    他像是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在白晚楼凌厉而混沌的眼神中,一只手握住他的剑,另一只手抱住了白晚楼。感受到怀中人紧绷肃杀的气息,不退反进,将人揽得更紧了一些。
    白晚楼,你怎么跑这么快。江原轻轻拍着白晚楼的背,一伸手捏碎了一个不识相凑上来的心魔,轻快道,我方才不好,弄坏了你的梦境。现在找你来啦。
    方才的鲜血能烫到年少的白晚楼,如今的鲜血仍然会烫到现在的白晚楼。那一丝温度有些熟悉,叫他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
    你
    此地心境又将崩塌,江原身体像被拉扯成碎片一般痛苦。这凌厉的风刮在江原的面上,足以将人冻僵。他素来最不喜欢湿冷,此刻却面不改色,紧紧握着白晚楼的手,只道:嗯,是我。我来得太晚,叫你久等了。
    你同我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江原:男朋友心里好冷啊,我来给你暖暖。
    江原牌暖宝宝,九毛八一包,你值得拥有。
    第50章 始料未及
    云顶台外,珠玉与璧和被一道气劲弹出,硬是持剑疾退数丈,宽袖一拂旋身而立。长剑交辉之处,应天地阴阳,牢牢将那磅礴的剑意给封在云顶之中,不叫它外泄分毫。但这动静依然惊到了无情宗上下。
    当剑气浓郁锋利到了一定程度,它便有如实质,肉眼可见。连照情与晏齐闻动静而来,此刻凝目望去,但见不远处剑气冲天,心中惊骇不已。他们对视了一眼,待要前去一观究竟。
    却听人一声:阿弥陀佛。禅杖敲在地上,轻轻一声响,却与剑意相和,似有压制之意。
    正是寻上山来的慧根。
    连照情看了晏齐一眼,晏齐点点头,兀自离去,连照情却一道步伐慢下来,堪堪落在慧根与眉如意面前,眼中带着笑意。大师,这么急着要往哪里去。
    慧根望向剑气冲云的方向,道了声佛号,说道:我等本来寻宗主,但见那里剑气袭人连宗主,是否有需要老衲帮忙的地方?
    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人家娃娃凭自己的本事突破心境,需要你在这里多事吗?还不待连照情说什么,却是一道声音带着笑意。一只蝴蝶翩翩而来落在眉如意肩头,眉如意掸了又掸,就差拿拂尘挥去。
    可是蝴蝶飞来飞去,就是在眉如意身边打转,气的眉如意道:老不要脸的,你的蝴蝶是不是长歪了眼睛。慧根开的口,他半个字都没提,拿蝴蝶瞎停什么。
    连照情仰起头,说道:金谷主大驾光临,本宗有失远迎了。
    金非池微微一笑,这才从树上飘下来。他衣袂飘飘,举手投足间气质出尘,衣染幽香,叫人不敢随意碰触。恐怕这个人过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是不变模样的。
    不用你远迎,我自己会来。金非池说着,看那云顶台,我本来还想找小晚楼叙叙旧,现在看来是不能打扰了。这么一想,还有些遗憾。
    突破心境这件事,短则数天,长则数月。
    恐怕直到金非池走,白晚楼都不一定能出关。
    剑气过于强盛,珠玉与璧和一时拦下,竟然有些费劲。在璧和似有不支之意退了一步时,他背心忽然抵上一股真力,虽然阴柔,却托得璧和往前一倾,生生跨前两步。珠玉借势收剑,二人迎风而立,这才看见,身后站着帮衬一把的人是晏齐。
    晏峰主。
    晏峰主。
    二人齐齐抱剑唤道。
    晏齐嗯了一声,望向云顶台:几时的事?
    珠玉道:就在方才。
    晏齐有些忖度。白晚楼心境多年不层突破,维持清明已是难能可贵,这剑气果真是他所为,莫不是他失控所致吗?正在猜测,却见珠玉面上犹豫神色,当下便问:怎么,有什么不能说的,不可隐瞒,一并说来。
    珠玉道:有此异象前,我见小江进去了。
    小江。
    江原?
    他不是方才还和连照情吵架么,什么时候晏齐忽然明白过来,原来他这几日一直同白晚楼呆在一处。想必白晚楼服了衡止的药,多半是叫江原瞧见了什么,这才如此嚣张,竟然跑到连照情面前,替白晚楼说话。
    晏齐略一沉吟,遂向珠玉道:你二人守好此地,有任何异动,都要报与我知晓。说罢看了璧和一眼,自向清溪峰去。
    清溪峰离内宗远,剑气影响小。弟子们虽也有好奇张望,毕竟看两眼便罢了。长老与宗主的事,不是他们这些弟子所能管束的,与其好奇,倒不如修好自己的道。
    修道一途,谁也无法帮衬,说到底要靠自己,成也好,败也罢,不过是一条漫漫无期也不知结果的路,孤独地很。
    云行刚上晗宝阁,便发觉顶上坐了个人。
    这里平时除了江原,没有人来。
    眼下坐的人,却叫人意想不到。
    是成沅君。
    淮南王成沅君,一个人坐在那里,遥遥望着内宗。他素来美人金不离身,寒冬腊月也要扇一扇风,这次却没有扇风,只是握在手心。面色沉郁,不知道在想什么。听闻身后风声起,也没有回头。
    云行看了看成沅君,又看了看他身边的酒,说:王爷是借酒消愁吗?
    成沅君道:连照情将我拘在此地,连个美人也瞧不见,我不喝酒,难道还饮泪吗?
    云行一时无话可说。
    他同这淮南王不熟,淮南王亦非云行所喜的性格。在云行看来,淮南王哪怕再修道,也是朝廷的人,是皇帝的人。权朝与他们,原本就是两条大道。而成沅君成天混际在中原修道之途,无论如何也叫人亲近不起来。
    无情宗与淮南王,互相牵制多年,面和心不和,要不是连照情不放心成沅君,也不会借此机会,将成沅君一并踹到清溪峰,明着是好生招待,实则将他踢地远远的,不再瞧见。
    成沅君指着剑气冲天之处,问道:那是白真人吗?
    云行道:应当是。
    他疯了这么多年,竟然还能悟到道意,突破心境。
    云行看了成沅君一眼,极其自然道:白长老只是疯了,不是傻了,他若不疯不傻,眼下早就功成圆满。他之造诣悟性,无情宗无人能出其右。十年破一层心境算什么。云行意味深长道,别人比不了。
    恋耽美


同类推荐: 膝盖之上(Over the knee)呕吐袋(骨科,1v1)扶她追妻性奴训练学园(H)被丈夫跟情敌一起囚禁操玩(强制 1v2)欲女绘卷(nph)被自家超色的狗强奸,好爽....[完][作者不详]【崩铁乙女】总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