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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修无情道后——落月无痕(38)

    江原一口饭夹在半途。
    这似乎和他想的不一样。原本以为算不上救命恩人,也是小功一件。但现在听来,似乎他还是个罪魁祸首。江原尽可能镇定道:现在没事了吧?
    有事。白晚楼道,你若不来,衡止这颗丹药我已炼完。而今前功尽弃,他的苦白受,衡止的药白炼,多遭了苦楚,还被人蹭了一顿饭。
    他道:多吃点。
    江原:
    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
    珠玉一直盯着桥端。
    他忽然捅了捅璧和。
    放在那的食盒是不是不见了?
    璧和道:你最近很奇怪。
    珠玉道:哪里奇怪。
    哪里都奇怪。璧和看着珠玉,先是盯着白长老,后来又盯着小江,现在连食盒也盯了。白长老动不动食盒,你几时在意过呢。
    珠玉辩解道:不盯紧一些,万一出了事怎么办。你也知道这里多重要,长老多重要。任何一处出了问题,你拿什么和宗门交待?
    璧和不以为然:是你太小心了。宗门有阵眼,又有长老,能出什么问题。山阵是苏宗主亲自设的,长老是苏宗主亲自教的。谁能连破这两关。何况还有我们呢。
    他们是无情宗唯一一对合修,他们的生机,与此地山脉的生机紧密连在一处。白晚楼不死,山阵生机就不会绝,生机不绝,他们便也不绝。阴阳或成互补之势,加入珠玉璧和,就是三足鼎立,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无情宗之巍峨难攻,由此而来。
    璧和说的不错,他也可以有这个自信,但珠玉看着他,目光中露出些许担忧来:璧和,习剑问道最忌盈,你如此自大,恐要招惹祸端。
    璧和大奇:你怎么又扯到我身上去了。
    珠玉没有回应,只有些许顾虑。合修之道,心境空明归一,故而最为纯粹,它接近于太上忘情,只比无情道差那么一点点。珠玉在无情宗,与璧和修道多年,心无旁物之境,是连照情都无法相比的。
    他在道心中,窥到了一丝变故。
    起因源于夜半那场雷。
    从来有春雷生而万物始这一说,可见雷之刚猛。而夜为阴,雷为阳刚。阳刚破阴,便在阴中渗入一丝裂缝。若天地始极,无情宗自创宗起,有山为阵,剑加持,攻防浑然天成,气焰蒸蒸日上,然而自宗主到长老,再至门下弟子,所学顺应自然,从无规整之说。
    顺应自然者,天意,是为道理。于一人而言是至臻之境,于一整个宗门,却并非好事。须知宗门如大树,树若每一枝都自由生长,又岂能茁壮呢。
    如今原本浑然的阴有了阳,便似在这混沌中加入了一丝机缘,这丝机缘,不晓得会带来怎样的变化。是生,还是死。珠玉却是看不透了。
    珠玉掐指算来算去,也没有算准这丝变故来自何方,是身系何人。他无法算的,有两种。一种,气运远在他之上。第二种,与他自身有关联。
    十年前,苏宗主初创无情宗时,亲自将珠玉璧和二人领至此地,指着云顶台告诉他们。万物皆有窍,譬如人之道元,山之根本。生气由窍而生,又归窍而去,方可循转。此处为阳,与阴相对,你二人又练合修之道,在此地共阴阳之理最为恰当。
    这位尚且年轻却已将外面搅得满城风雨的人一脸理所当然:我将宗门建在这里,日日看见云吞山海,气势磅礴。修长生之道,立无情宗威名,与天地来去。你们可愿与我一道。
    声势疾厉之处,却忽然冲身后招了一招。
    江原嘶了一声,蓦然缩回手。
    一滴血自他指尖渗出来,鲜红滚烫。他看了一眼,随意拿手指拈了。血迹沾在石尖上,像是原本就沁在里头的,与朱砂融为一体。
    云顶台素有仙人台之称,是岳仞整座山脉最高处。站在崖边,往远处看,山脉连绵起伏像是墨泼上去的。往下看,一条银练隐隐烁烁。往上,是一块立起来的石头。上面剑气森然,入石五分。所刻浮海云生,痕迹老旧,只有一半朱红,另一半已然脱落。江原方才就是因为摸它时没注意,叫上面的石刺给刮了手。
    江原回身问:这是你刻的?
    不是。
    江原身后,白晚楼慢慢走来。他神色不振,眉宇间失了凌气,看着就不如往日锋利,反而平和,又未着发冠,素衣散发,衣袂翩飞间走上来时,瞧着不像一个剑客,反而像是要羽化成仙的仙人。
    江原从未如此清晰见过白晚楼,他看白晚楼第一眼时,只觉得对方冰冷袭人,看第二眼,又觉像冰封住的火种。再看第三眼,视线便流连不去了。
    他喜好颜色,但不爱慕颜色,是以世间美景皆如流水无痕。一如江原同白晚楼所说,东西虽好,摆在那看看就罢,不必占为己有。
    但白晚楼似有不同,江原越看白晚楼,越觉得心里喜欢。但又不同于别的人那样心头澎湃。他忽然之间,就生出一种这样和白晚楼多呆哪怕一时半刻的念头。
    上回白晚楼叫他学剑,江原没肯答应,如今他有些想学了。白晚楼曾经答应过他,只要江原肯学,他就会教,不知道这句话还作不作数。
    江原心神一荡,他刚开口:白晚楼
    就见白晚楼面色一变。
    那是一丝遮掩过的痛楚。白晚楼转身便走。待江原反应过来跟上,白晚楼已经又跳到了水里。须臾面色惨白,方才的人气一丝也无。
    江原神色凝重,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走过去,在池边坐下。不知是汗水还是泉水,自白晚楼额间滴下,带不起一丝热气,就又是一个煎熬的日夜。原来白晚楼没有骗他,他称不上好,也称不上坏,而是时好时坏。
    先不说一个人若是时刻受道元撕裂之苦会是什么感觉,天天泡在冰冷刺骨的水里又岂能不伤根基。白晚楼的做法,同衡止的药一样,诚如连照情所说,不过是饮鸩止渴,叫身体愈发败坏,只换得一时清明。
    这回与先前更不同,白晚楼神色不变,眉发却开始结霜,但他虽然眉发结霜,脸颊却从青白忽然变得赤红,嘴唇饱满如梅浆之色,一看就是内里郁火不得消解。若要单靠白晚楼自己化解,其中苦楚不必多说,光来来回回就不晓得要折腾多久。
    万物顺法自然,一如花开花败,不过遵循常理。但难道他就只能在这里看着吗?
    神色变幻间,江原忽然起身:你在这里等一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说罢直往外而去。
    先前白晚楼如何都请不动江原出去,眼下白晚楼没有赶他走,他却自己要走了。可见人之心性变化无常,都随时境而变,强求是强求不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成沅君:我送你棵草。
    江原:小别致,真不是东西。
    白晚楼:我送你根草。
    江原:小东西,真别致。
    成沅君::)
    第46章 咣咣咣咣
    你
    江原心意已决,正是动身的时候,却忽闻白晚楼唤他。他本以为自己听错,一回头,白晚楼正朝江原看过来。原来并没有听错。他行走之间,便如清风飘过。此刻又退回来,蹲在水池边问白晚楼:怎么了?
    白晚楼摊开手心,一只兔子蹲在他手掌上。
    江原看得一愣,这只兔子不是他送给白晚楼的吗?确切来说,这不是他送的,是他借花献佛,拿了无情宗的东西糊弄白晚楼的。想不到白晚楼一直放在身边。
    如今白晚楼取出来,是不要了吗?
    你拿去吧。白晚楼道。
    掌心之中,小小一只玉雕蜷在那里,看着很乖巧可爱。它是寒玉所成,但比起这只兔子,白晚楼身上,却更加冰冷。若非根基深厚之人,根本听不出他中气不足。
    上面有我灵力,可助你离开此地。若非如此,你是走不了的。除了白晚楼,没有人可以自如地进来或者出去,江原能进来,是借了珠玉的光,但他要走,却只能白晚楼送。白晚楼先前送过他,江原不肯。
    江原听得一愣。随后他自白晚楼掌心中,将那只兔子取过来。掌心相触之时,江原被冻得瑟缩了一下。他不过静默片刻,便珍而重之,一把将兔子连那只手一并握住。我没有要走。只是离开一下。真的。你等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江原的手很温暖,就像火焰灼烧着寒冰,白晚楼从未有过这种感受,当这种温暖离开时,白晚楼蜷了蜷手指。他在这里十年,早已习惯这种寒意。但头一回觉得,此地竟然有些冷,还特别的安静。
    静是什么呢?是天地无声。而江原像是冬日一场雪,雪落下来时,很轻,扑簌扑簌的,但它会化成水,水滋养万物,就会春暖花开,一切重新生机焕发起来。
    白晚楼有那么一刹那的恍神,但他很快收回了心神,与体内残留的丹毒对抗。确实是毒,消化失败的丹药便如毒,在白晚楼丹田内挥之不去。
    这还是头一回。
    但也无妨,调息完这剩余八个周天,此遭便也算度过了。肉身苦痛不过如此,庆幸的是并没有犯下识人不清继而发疯的毛病,可见衡止的药虽然毒了一些,却还管用。
    至于江原他说会回来。
    但世间之事,十之有九,都是骗人的谎言。
    一道清风闪过,珠玉揉了揉眼睛,他问璧和:我是瞎了吗?还是看错了?他好像看到江原从云顶台出来了。
    璧和道:你可能是瞎了。
    珠玉一忖度:我去看一眼。
    璧和一把拉住他:你去哪里?
    这么一拉一扯的功夫,珠玉失了先机,即便那人是江原,也早就追不见了。珠玉握紧手中的剑,却是璧和说:珠玉,你怎么了,我感觉你道心不稳。
    珠玉深深地看着璧和:璧和
    怎么?
    他似乎要说什么,又摇摇头,退回一侧。没什么,守好此地。宗主吩咐了,近日人多事杂,此处不容有失。
    江原出来,是有事。
    但在有事之前,他要去找一趟连照情。
    白晚楼的毛病,连照情一定最清楚。他们日夜相处,整整十年,连照情又怎么会不知道白晚楼发生了什么呢?既然将人塞给他,又岂是说轻易收回就收回的。白晚楼是个人,又不是物件,即便他是物件,江原也不是器皿,随便叫人来去,还半点没脾气。
    江原一路带风,直接穿过外面那柳树林,有不识趣的柳枝欺生,试图朝江原面上甩那么几巴掌,被江原袖子一抡,糊了自己一脸。
    混账东西。江原一记眼刀过去,火辣辣的,像开了锋的利刃。事有轻重缓急,人有好坏之分。黑白无道,事理不明,你即便是开了灵性也是蠢死的。
    说罢风风火火,直接到了门外。
    被他骂过的柳枝怏的,差不多整整三日像死了一样,连叶子都开始发黄。明明不是冬日,竟然开始变秃了,吓得浇水的弟子以为自己水里被投了毒,自己跑到明火阁云行那里跪荆条。倒弄得云行莫名其妙,把宗门上下查了个清。
    但那不过是后话。
    眼下江原人已至连照情屋外,一脚已伸过去将要踹门,想了一想,忍了下来,转而用手敲。但闻里面一声进。江原推门进去,连照情仰着头,与晏齐凑在一处,不知在做什么可能不能叫江原看的事。
    江原就卡了一下壳。
    要不我回避?
    连照情顺手就抓起桌案上的茶盏扔了过来。
    江原一把捞住。
    便听晏齐道一声:好了。
    连照情抬眼间,眼眶红红的,衬着他那张明艳昳丽的脸,越发叫江原觉得他这会儿进来就不是很合适。总觉得有些什么什么。江原刚要开口:白
    忽听连照情道:等一下。
    远处所见三道雷光顿起,咣咣劈在此地上空三丈的阵上。阵被打得如被雨水贱了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却硬是透不过一分一毫。
    江原一个懵逼,雷也一个懵逼。
    雷懵逼的是它多回不曾失手,至今为止败绩只有白晚楼。怎么突然不管用了。江原懵逼的是,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动静。
    江原细细侧耳听了一下,但一时心绪平和没了任何动静,便也随意想道,算了。这才重新开口:连宗主。我要问白
    咣
    嗯?
    江原抬着头。
    是不是屋顶漏了?
    连照情很淡定:你说。
    哦。
    江原便将心里的话一口气全吐了出来:白长老他到底什么伤,能不能治,可不可以治,要怎么治,治起来要多久?
    内宗外,弟子们瞧着山上隐约电光火花,咣咣作响,有些迟疑:这是什么?雷劫吗?宗内谁要度雷劫吗?没人需要度雷劫吧?
    连照情随便掐了个术,把咣咣咣的声音给消了。这才道:你怎么知道他有伤?你偷偷进了云顶台?江原,你好大的胆子,胆敢私闯禁地。
    江原当然知道。
    这明显就是旧伤犯了,难道还果真是病吗?
    要说病,除了白晚楼以外,他觉得无情宗全宗门上下都有病。从苏宗主开始,就没见过正常人会把修炼的地方建在地下,盖地像一座地宫,挖的都是叫人去死的路。连照情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动不动喜欢三更半夜找人有私事。
    最正常的大约就是云行,晏齐是他师父,连照情是他师伯,竟然活得像一个初出茅庐涉世未深的正经修道中人,简直是泥地里的小白花,叫江原坑起来都于心不忍。
    江原道:我知不知道有什么要紧,要紧的是连宗主知不知道。你既然知道,又为什么要骗我说白长老已经好了。连宗主把白长老交给我,我同他在一起是天经地义,别说是区区一座吊桥,十座八座我也能上得。
    何来私闯一说。
    连照情被堵了个哑口无言,张着嘴半天道:你特地过来,就为了质疑我?说罢将桌子一拍,本宗何曾将他交给你,是你自己不要的!何况之前我便同你说过,既然你不肯与他呆在里头十年八年,先前所说便全数作废,你拿什么立场替他抱不平。
    孰料江原道:我没答应!
    他梗着脖子。
    我没答应,便不算数!我来就是为了告诉宗主,我已经归入长老门下,他若在云顶台,我便在云顶台,他若在山外,我便在山下。你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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