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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修无情道后——落月无痕(37)

    倘若是平时的白晚楼,谁敢呢。
    倘若是昨日的白晚楼,又有谁不敢。
    要他的剑,要他的命
    岂非还想要他这个人。
    然霜棱之花棘手,虽败犹不可摘。
    若是江原生出异念,他便会成为传闻中的第四个人。一想到那三个人的下场,悄然冒出的绮念顿时被江原自己掐得干干净净,剩下一点将生未生的杂念拿脚跺了踩回了心底深处。
    江原既已醒,白晚楼就也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江原本想伸手扶一扶,触及白晚楼寒霜一般的视线,莫名收回了手。被人睡的没有不好意思,睡了人的倒有些局促。
    只是毕竟借人睡了大半天,腿上发麻是不可避免的。白晚楼站起来时,便觉得腿上刺痛发麻,但他从前练剑时,一练就是一整天,手臂酸麻时胀痛难忍,也这么过来了。区区发麻而已,不值一提。他只是略缓了缓,而后针刺一般的麻意才渐渐消去。
    白晚楼大约是身上有伤,精神不济,中气不如从前足,身上寒意也没有以前烈。因为江原紧紧抓着他没放,他这大半日,仍然只穿了那一件衣裳,松垮垮披着,露了大半个胸膛。
    江原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但他很快又移了回去,因为他想起来,他睡着之前,白晚楼分明还在水里。这水这么冷,白晚楼又吹了一天风,难道不会着凉吗?
    这回江原直接伸手一摸。
    衣角是干的。
    江原摸了一遍衣服,又碰了碰白晚楼的额头,这才说:你没事了?言语之中是关切之意,目光也十分坦然,并没有半丝狎昵。
    白晚楼看着江原先开始像个兔子蹦了开来,本以为是避他不及,想不到又伸手过来摸他的衣服。世人见他多半惊惧躲避,这样不怕死的倒是很少。他自清醒之后,从未有如此近距离与不遮住双目的江原对视,一时没有说话。
    江原问过白晚楼,对方却半句话也无,不禁心中想,不会又犯起疯病,这回是怎么个疯法,只喜欢看着人,却不说话?这便伸手在白晚楼眼前晃了晃,手却被人一挥。
    白晚楼道:干什么。
    我看看你是不是睡着了。
    白晚楼轻哼一声,负手往外去。
    江原随后跟上,满脑子是白晚楼危急的模样,得不么回答,心里难安,仍然固执地想要一句肯定的回答。你还没回答我,你已经好了么?
    嗯。
    全好了?
    全好?
    全好是不可能的。
    不过是恢复了一半,尚需调转八个周天。
    白晚楼道:不好。
    江原吃了一惊:为什么不好?
    我打你一掌,你睡一夜便能好?
    江原:让你打一掌,我恐怕已经死了。
    白晚楼道:我看你也不怕死。
    白晚楼并没有赶江原走,也没有掐江原的脖子,江原便一路跟着白晚楼。这里出乎意料的安静,甚或出乎意料的好风景。初时还有雾,日头足了后雾气散开,便映出一地繁花盛锦来。远甚江原脑海中的枯草连天荒野丛生。
    除了风大,几乎要把人冻得瑟瑟发抖外,不失为人间一处仙境。漫地连翠中,白晚楼那单薄的一件衣衫在风中像凌乱的蝴蝶,江原光看看就觉得冷。他不但看着冷,自己确实也冷。
    能活着在这里住一晚的,恐怕他还是第一个。江原走着走着,恍然惊觉此地眼熟,再一看,这个地方有剑气留下的痕迹,不就是他假装白晚楼,骗珠玉他们出去的地方吗?那此地就是出口,再往外就是吊桥,吊桥外就是无情宗。
    江原站住了脚。
    白晚楼看着他;过来。
    江原摇头:我不过来。我又不傻,你骗我的,我若是过来,你再推我出去,我岂不是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白晚楼微微蹙眉:我已经饶了你一命。言下之意,昨夜若非他留手,江原的小命已经没了,哪里容得到现在和他叫板,与他争论留与不留。
    那你就掐死我吧。江原道。他不但不过去,反而退后一步,先白晚楼往深处走。
    这是大实话。
    江原一点也没和白晚楼开玩笑。
    他出了地宫,未休息片刻,就来寻白晚楼。撞上了晏齐,怼上了连照情,取下了罗网,甚至牺牲了薛灿留下的最后一只小蝴蝶。付出代价这么大,是躺在别人膝头睡一晚,就能轻飘飘被人赶走的么?
    来而不往非君子,我昨日照顾你半夜,甚至连幼时糗事一并说给你听。长老翻脸无情,这叫薄情寡性。江原边走连嘀咕道,薄情寡性懂么,就是你们中原人常说的,有了新欢忘记旧爱,说你负心汉的意思。
    从没有人敢在白晚楼面前这么说话。一来白晚楼听不懂江原叨咕的东西,二来白晚楼最常擅长的无非是两件事。再吵滚,不然就去死。然而这两件事在江原身上忽然都失了效。他不但不滚,还不怕死。一时之间白晚楼忽然没了杀手锏。
    江原生怕白晚楼追上来拎他的脖子,脚下有如生风。他虽然嘴上很能辩解,心里却也知道,白晚楼若执意赶他走,不过动动手指就能将他弹出去了。
    这里风实在太大,与之相比,眼前那掩在翠林中的小屋就显得格外吸引江原的注意。他浑身的骨头都叫着想进屋里躲一躲。
    江原搓着胳膊道:再说我也不是偷偷溜进来,珠玉放我进来的。
    白晚楼道: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江原笑道,我同他们说要来看你,他们当然就放我进来了。长老不告而别,我心里很担心,半夜寻你没寻到,炸了晏峰主的屋子,还被连宗主教训了一顿。我为了找你,这样被人欺负,你都要赶我走吗?
    他这样胡编乱造,却说得无比自然,仿佛他说的全部都是真话,没掺半分假。为了来见白晚楼,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费了很多心思说的他自己都信了。
    白晚楼信吗?
    白晚楼眼神微动,他说:谁欺负你。
    江原立马道:连宗主。
    白晚楼低低嗯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记在心里,要替江原报仇。
    江原当然不用白晚楼报仇,万一白晚楼果真去寻连照情麻烦,把他拆穿了,这三个人对峙时,他该怎么圆这个场。
    江原本来是为了转移白晚楼的注意力,眼下为免弄巧成拙,故意扯开了话题。问道:对了,我请珠玉替我开门,却见到他另一个师兄一起,要合二人之力才将此阵破解。我从未在中原任何一个地方见到这种功法,这是什么剑势?
    白晚楼醒过神,闻言随意道:他们是合修。
    合修不是双修。双修多用于道侣中,但合修不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合修比双修更为亲近。就像是一个人的两个半身。缺一都不可成道。
    珠玉与璧和如彼此的左右手,不论从道意,亦或是剑法,都浑然天成,正是一阴一阳太极之势。所以这道门,非珠玉不能打开,非璧和不能打开,唯有二人一心同体,才是一把完整的锁。
    竟有这等事。
    江原若有所思,连照情好伎俩,别人安置机关符阵,最多拆两块符,拼一拼也就罢了。他却用两个大活人。符是死物,活人却是灵物。想要进云顶台的人,除非珠玉与璧和愿意,否则,即便是杀了珠玉二人也是无用的。
    但白晚楼可凭一己之力破阵,岂非说明,即便是无情宗难得可见的合修之道,在白晚楼面前,却也什么都不是?他的实力,恐怕远远不曾展露过。
    江原一时有些好奇,倘若白晚楼用尽全力,会是什么模样,这天下间,有谁能在他手下讨哪怕半分便宜吗?但若没人能讨白晚楼便宜,白晚楼这么强大,又怎么会有如此萎靡的时候。他们才分别两日,白晚楼又在云顶台,自家地盘上,谁能越过连照情打伤白晚楼。
    等等,连照情?
    那些师兄弟阋墙之类乱七八糟的传闻立马在一堆八卦中精准地跳了出来。江原心里陡然一惊,一把抓住白晚楼的手:是不是连照情欺负你!
    云行说白晚楼在无情宗,身份仅在大师兄之下,地位仅在宗主之下,那岂不是说明,天下间只有连照情能压白晚楼一头。
    你看,连这云顶台也是连照情叫了关的。
    他当日说要带白晚楼走,连照情答应那么爽快,如今去寻,又说不必再继续先前的约定。如此出尔反尔,还骗他说白晚楼已经好了,若非他不信偷偷溜来,他还真当白晚楼好了。
    这是好了么?
    这分明是快嗝屁了。
    江原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把白晚楼的手捏得青色都快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连式粗口:江%原!
    《高岭之花的秘密》
    《那一夜师兄他》
    晏齐修整安检系统JPG
    第45章 你等等我
    无情宗师兄弟不和睦的传闻沸沸扬扬。早就有说是连照情看不顺眼白晚楼,故而将人禁在此不让见人,说不得还有什么别的小心思。
    不过江原入无情宗来,一来见白晚楼动辙能掐死人,丝毫不像被困的模样。二来与连照情所接触不多,对方虽狠毒却也非阴险之辈,故而自动将这传闻剔出了脑内,甚至一度觉得言不其实。但如今见白晚楼情状,莫非就如他们所说果真是连照情所害。
    江原没有注意轻重,手下一个用力,竟然真的将白晚楼给捏的皱了眉。
    白晚楼是什么人。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他能皱眉,岂非说明这手下得相当重。江原不过一个连门都没能入的小弟子,却能有如此力道。固然白晚楼从未见过江原出手,却也不禁将他瞧了瞧。虽然白晚楼并不明白,江原为什么要忽然之间提起连照情。
    关连照情什么事
    说他不如连照情吗?
    白晚楼冷下脸。
    连照情不是我对手。他迫得江原不得不放开手,这才拢了拢衣衫,合目之间,便又是那个天下第一的白晚楼。
    天下无人是我对手。
    江原:
    是。
    知道没人打得过你。
    但为什么会提到这件事。
    天下第一的脑子都长这样吗?
    连照情都排不上号,那天下还有谁能胜过白晚楼。既然不是被人打伤,难道是犯了什么毛病?若按话本所说,这种相貌一等一好,身法又一等一厉害的人,不是有毒伤就是身世惨淡,总之一定是有一样非常之惨的。
    非常之惨的事
    江原掰了掰手指。
    想起这么一件。
    白晚楼这么多年,一直在内宗避而不见人,是因为失心疯。但因为白晚楼向来强大,盛气凌人,疯不疯都只有叫别人吃苦的份,江原便早忘了他会疯的原因。
    与白晚楼有关的。
    一桩事。
    一个人。
    江原恍然大悟之下,看向白晚楼的眼神,立时充满了叫白晚楼看不懂的意味。疯起来别人苦,不疯自己苦。先前淡漠自持,岂非都是欲盖弥彰?
    白晚楼脖子有些发凉。
    但江原还没想完。
    因为如果与连照情无关,那便与另一个人有关。而这另一个人,倒是比连照情欺负了白晚楼还要叫人不能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江原也算听过些许。说来说去,都不过是为师报仇雪恨,才染了一身尘埃,蹉跎十年都深受其害,说不定还将自己的命也搭上。
    白晚楼背后也开始发凉。
    但江原还没想完!
    难道真的会有那么一个人,一种感情,可以叫人能连自己的命也不顾,也不会后悔吗?江原没有师父,也无法体会这种情感。他在唏嘘之后,只说了一句话。
    你饿吗?
    白晚楼:
    江原摸着肚子。
    我饿。
    两日未食米汤。
    他不是仙,不是神。
    江原只是一个人。
    一个即便对方不管因为谁发疯,都无法阻止江原口腹之欲的普通人。
    死的人毕竟已经死了。疯的人也不能说不疯就不疯。但昨日之恩尚在,今日站在这里的人是他江原。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玖,江原请白晚楼吃过饭的,不但抓了狍子,抓了鸟,还烤了鱼。无情宗既然能来而不往,白晚楼是不是应该要报答他些什么?
    在江原期待的眼神中,白晚楼动了手。
    他精挑细选。
    拔了一棵草。
    给你。白晚楼道。
    这两个字,白晚楼总共说过三次。
    一回给海珠。
    一回给月色。
    一回给粥。
    不论给什么,都不是江原想要的东西。
    江原叹了口气,你还是掐死我吧。
    这不是草,这是药。
    吃了能补精提神。
    但不管饱。
    江原生无可恋地把那棵草往袖子一塞,坐在石头上靠着山壁不动了。草药这种东西,他从小到大已经吃吐了,自从学会烤野味,江原便不再以花草为食。
    白晚楼掐不掐他都好,江原是个倔性子,他从前能够情愿被毒死也不肯渴死,如今也是情愿被掐死,也不会饿死的。
    江原闭着眼,只觉得一阵沉默之后,耳边衣袂声起,他偷偷将眼帘掀开一条缝,白晚楼不见了。须臾衣袂声又起,他连忙闭上眼,却是菜饭的香味飘来。
    江原睁眼一看,竟然是个食盒。
    他大喜,立马活转过来。
    白晚楼沉默地把食盒推到江原眼前。这原本是昨日连照情叫珠玉送给他的,只是白晚楼不需要,便没有动过。
    白晚楼果然不是无情之人。这会儿江原就完全忘记了昨夜是怎么差点死在白晚楼手中的。他只扒拉着饭菜祭自己的五脏庙,不忘记拍白晚楼马屁,顺便邀功自己。
    昨夜还好我在。
    不然白晚楼一个人倒在地上没人扶,多惨。
    苏沐能扶他吗?
    当然不能。
    他除了给他徒弟留下一身伤,还能有什么。
    风声中,白晚楼道:昨夜是因为你闯进来乱了我的调息。不然他早已习惯这种痛楚,调完十五周天也就过了。硬生生被打断调息以致前面做了无用功,才叫人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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