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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修无情道后——落月无痕(22)

    落叶一朝尽散,江原这才走上前,将狍子拎起来,眉开眼笑。好家伙,是个壮实的。用来烤一定很不错。他哼着小曲一回身,便忽然站住了脚。
    江原站住脚,是因那里站了一个人。
    倘若那里站的人是白晚楼,江原一定不会是现在这样,他会很自如地迎上去。能叫江原站住的,当然不会是无情宗的任何一个人。这个人江原没有想到,但很好认,尤其是在这种光线黯淡的地方,就更好认。
    因为他一身珠光宝气,衣上绣的金线几乎能亮瞎人眼。
    成沅君摇着扇子,微笑道:真是想不到,一个小弟子,竟有如此道行。
    修道者,多以器为修。器是一种媒介。比如剑修,依仗剑意。法修,也要法器。即便是合欢道这种不入流的采阳补阴法,依仗的也是人。但到道法最后,剑即为心剑,手中无剑,心中有剑。法便是天地之法,风卷云涌即为心意所动。
    而江原这个年纪就能用灵力驱使,随意化物为刃,一花一叶皆可为器,岂非要比如今大部分无情宗弟子,都要厉害地多。
    江原神色没动,过了会儿才开口。但他却没有回答成沅君的话,而是说:我听说,无情宗白晚楼,十五一剑挑一门,十六单身上佛门。连照情二十任宗主,翻掌就是天下第一宗。蝴蝶谷的金非池,非人非妖神秘莫测。即便是不提他们,成王爷年纪轻轻,就已坐拥江山,仅在一人之下。与他们相比,我又何足挂齿呢?
    成王爷何必这么谦虚,要承认自己连个小弟子也不如?
    江原有多黑白颠倒,成沅君是领教过的。如果是寻常,成沅君当然能和江原在这辩驳,不但能辩驳,还会动手。但他现在当然不行。所以成沅君只是微笑着站在那里,礼仪有度,端庄大方,细瞧之处,他额上还有汗。
    见成沅君不答,江原虽觉奇怪,却也不欲深究。成沅君怎及得上吃饭重要。这么想着,江原将成沅君呛了一顿后,便不再理会,只兀自要走。
    却是成沅君忽然开口:别动。
    江原理也没理。
    成沅君道:你难道瞧不见我站在这很久了吗?
    江原道:看不见,我瞎啊。他侧头似笑非笑,没有罗网相遮的眼中转着流光。我是个小瞎子,难道不是成王爷金口玉言批下来的吗?
    江原说的,当然是那日在浮陨坛成沅君出言相讥一事。就这一句话能记到现在,这个人到底可以小气到什么地步。成沅君忍了回去,说:你站住,我有话要同你说。
    江原眼珠一转:你遇到了麻烦?
    成沅君很欣慰:你终于看出来了?
    当然能看出来。
    可以走却不走,可以怼他却不怼。坐拥天下的淮南王是这么谦虚好说话的人吗?当然不是。既然都不是,便事有蹊跷。一个叫他不能走,不能动,甚至不敢大声说话的蹊跷。
    江原打量着成沅君,成沅君不为所动,林中光线黯淡,他们谁也看不清对方是什么表情。寂静中,江原忽然笑了。你觉得我会听你的吗?
    成沅君叹气道:不会。
    但是你一定会后悔。
    江原:不会。
    成沅君淡定地打着美人金:话不要说太满。
    江原大大方方往前一踏:能叫成王爷不痛快的事,我又怎么会后
    一个悔字尚在喉咙口,自成沅君身边连着江原这一整片地上叠叠厚厚的枯叶忽然像大山倾塌一样迅速凹陷了下去。
    江原:
    好大一个洞,脚下空空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叫你不听话,还不带男朋友X
    今日小剧场《台词到底错没错》
    江原:今天起,江原就是白晚楼的朋友了。
    白晚楼(举手)
    导演:CUT,小白,什么事。
    白晚楼(认真):漏了一个字。男朋友。
    第29章 雷光将至
    雨瀑一样的落叶中猛然蹿起千万根蜘蛛丝,像天罗地网一般,在惨淡的光线中闪闪发亮到叫人绝望,叫人无处可逃。猝不及防之下,江原根本没能控制好自己朝着地穴坠下去的落势,就被袭卷而来的蛛丝捆成了茧
    噗通一声就被拽了下去。
    连狍子带人。
    林中忽然万鸟齐飞,扑腾着翅膀逃出了那个罗网。依稀有兔子从林中蹿出,不要命地朝别的地方奔逃而去。远在林外撸鸟的白晚楼动作一顿。他抬起头,凝目片刻,略一思索,便单手一拂,整个人顿时离地三丈,远远停在空中。
    原本休憩在一旁的万仞剑拔地而起,悬在白晚楼身侧,满剑写着跃跃欲试。白晚楼聆听了会儿动静,便朝那里一指。通体晶莹的神剑立马像脱了缰绳,一头就扎进了林子里。直接又炸出一片鸟群。
    却说林中深处,没了落叶遮挡的地方,显露着一个硕大的坑。它覆面很广,空空荡荡,若站在边缘再往下望去,就能看到一层又一层长了青苔的石壁。
    再往下,就十分幽深,像通到地底,根本不知道里面会是什么景象了。一只没跑开的兔子好奇地蹦到洞口,不小心碰掉了一块石子,石子落下去,根本没有动静。
    它呶了呶嘴,便要走开。
    却忽然就被洞中蹿起的白色蛛丝捆成一团,声都没的拖了下去。
    和那个掉下去的石子一样没有动静。
    坑中咚咚两声,从天而降两个球。
    还在地上弹了弹。
    滚到一边撞上石壁。
    停下来了。
    倒着。
    江原:脑袋往下的感觉不太好。他试着动了动,但不行,这蜘蛛丝十分柔韧,一层层将他裹得相当严实,连根手指都不能动。
    江原动了动脑袋,又试着弹了弹身子。
    纹丝不动。
    这可怎么办。
    喂,你没事吧?
    远远黑暗中那头,传来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是成沅君。
    成沅君也倒着,嘴里还呸了两口叶子,但他倒没什么不高兴,既然早晚都要掉下来,多拉一个人陪着岂不是更好?再说了,他早就和江原提过醒,可江原不听,他有什么办法。
    江原道:你故意的?
    成沅君叹气道:这你可冤枉我了。
    毕竟成沅君也不是傻子。谁会想要掉下来,被困在这个四方见丈的深洞之中。这里离地面有点远,阳光照不进来,很是黯淡。刚才成沅君落下之时,脸还蹭到了石壁,滑腻腻的青苔。他情愿掉在连照情屋子里,也不愿意落到这鸡不生蛋的地方啊。
    江原没理成沅君,他打量着这个洞穴。
    看进深,这里离地大约十分远,且洞口越往上越大。此地就像一个倒型的漏斗,而他们显然在漏斗的最底部。
    如果不是因为没有心理准备,脚下一空之时没能及时着力,被蛛丝捆了个正着,江原完全可以躲开。又怎么会像如今一样,像砧板上的肉。
    这是什么地方?他问成沅君。
    江原从不知道,仙人坡还有这种洞穴,看着不像人为。但江原不知道,成沅君应当知道。成沅君如果不知道,又岂会白白出现在这里,还硬是僵持了这么久呢?
    想来那块地本就空而浅,底下覆了蛛网,而上面覆着的烂叶堆积了太多层,软而厚实,才叫人察不出端倪。狍之类身轻速快,寻常跑动应当没有问题。江原追过去时,也是踏叶而去,未落到地面,也才没有发觉。
    成沅君本在山外,这时突然出现在这里,总不可能也是无意闯入。虽然不知成沅君搞什么名堂,但会落到如此田地,一定不会与他毫无关系。
    成沅君咳了一声,说道:我听说,天山有一种蜘蛛叫雪蛛,个头虽小,吐的丝却十分坚韧,刀枪不入,十分稀贵。你见过吗?
    何止见过,现在还揣在兜里。江原无声地看向黑暗中的成沅君。纵使此处昏暗,两人互相瞧不清脸,成沅君莫名还是背上一寒,不知为什么,总有种无处遁形的错觉。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见过,就给这只岩石白额蛛介绍一下。
    成沅君有些苦笑。
    它好像很需要。
    岳仞峰与伏龙岭相通,伏龙岭既然有毒虫猛兽,山脉中的其他地方有些小宝贝自然也不奇怪。普通的岩石白额蛛从来只生活在地穴里,不会往外捕食。但有一种情况例外,它到了觅对象的时候。
    到了这个时候,岩石白额蛛会撒下天罗地网。洞穴是它活动的地方,它会早早在那里布好蛛丝,吸引同类过来,再将捕到的猎物献给它当见面礼。
    按理来说这事和江原他们根本没关系。可巧的是成沅君偏偏要进山,偏偏要到这里来,偏偏要踩在它的天罗地网上。
    还一顺手就把雌蛛杀了。
    岩石白额蛛本不凶悍,除非失去伴侣。
    如果手能动,成沅君大概会扇着扇子,给自己吹吹风。这话说来他自己都尴尬。跑到别人的地盘上,把人家的蜘蛛杀了。他越说越心虚,干笑了两声:是本王失策。下手太快。
    江原道:不是你失策。
    成沅君心里一动。
    哦?
    难道这个人竟然会替他说好话?
    江原闭着眼睛:是活该。
    成沅君:
    有句话是不错的,年轻人话不要说得太满。江原现在开始有点后悔了。他没能祸害成沅君,却把自己搭了进来。那个时候理成沅君做什么呢,不管成沅君说什么,他应该在见到这个人时,就跑开来,跑得越快越好,最好还能飞。这样就不会落到如今境地。
    白晚楼还在等他回去呢。
    想到白晚楼,江原想到了另一件事。
    他道:我的狍子呢?
    啊?成沅君还沉浸在活该当中,根本没想到江原会突然话题一变,直接跳到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上面。下意识道,摔这么高,就算找得到,大概也只剩肉泥了吧。
    竟然还真的回答了。
    江原叹了口气:看来要重新抓了。
    成沅君: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的处境?
    是你不是我。江原道,又不是我祸害它的。
    成沅君有些无语:难道你还能自己逃出去?
    江原本要回答,但他忽然闭了嘴。
    成沅君本要讥讽,但他也闭了嘴。
    因为有一种悉悉索索的声音传入他们耳中。
    有的时候,听力太好也不是一件开心的事。
    这种声音像是直接刺啦在心口,叫人浑身难受。
    突兀间一只长满了毛刺的节肢出现在江原的视线中。它很长,比江原整个人还要长。它看上去也很锋利,在地上行走时,戳出了一个浅浅的坑。
    江原:
    蜘蛛没什么可怕,但被捆成这样,怕是一口下来,脑袋就被啃掉了。
    眼见蜘蛛小半个身子已经爬了出来,身形巨大,需仰头方能见。饶是江原也出了一身虚汗。他当机立断道:你滚过来。
    成沅君正拼命在躲那触碰过来的蜘蛛脚,这种情况下也顾不上江原言语中的不敬,闻声不满道:你倒是滚一下给我看看!
    江原很干脆。
    成王是愿意滚一滚,还是愿意死一死。
    成沅君咒骂了一声。
    骂归骂,没办法还是努力弹了一下。
    成沅君要比江原好一些,因为他有一柄美人金,美人金精钢不断,它的缎面远比蜘蛛丝要来得坚韧。在蛛丝缠上来时,成沅君就将它横在那里,眼下虽然也同样被捆成了茧,好歹手还能转一下。
    他指尖一并,美人金四面伸出利刃,将蜘蛛丝割断了一层,随后活动起半只手,用力一拍,整个球便朝江原那滚过去。
    岩石白额蛛被吓了一跳。
    到嘴的食物没了,它有些发怒,嘴里发出威胁的声音
    你如果有办法,最好快一些。它若再吐第二次丝,可就没有地方再露在外面喘气了。
    脑袋露在外面,原本就是岩石白额蛛故意的。直接憋死的话,食物就不新鲜了。它喜欢存粮。再若惹恼了它,再吐十层八层丝,美人金也没办法。
    昏暗之中,江原只觉得浑身一震,他所在的茧就被人撞了一下。待滚停后,成沅君的声音已经就在耳边,江原一扭头,就能看到成沅君那张脸。他在晦暗的光线中努力看了成沅君半晌,憋了半天道:不行。
    成沅君听得不明所以:什么不行?
    他才刚过来呢,怎么就不行了。
    江原叹道:你太丑。
    成沅君一愣,随及大怒:本王是京城第一美男子!行走江南烟波数十里,谁不为本王折腰!这无名小弟子竟然敢说他丑?
    江原也很无辜,他说的实话。成沅君若能赏心悦目一些,说不定江原看着看着便能落个雷下来,既炸了这蜘蛛,又能解了如此困境,岂非是两全齐美?
    说丑有些过分。
    成沅君其实不丑。
    还算得上百里挑一的美男子。
    可是江原这么一个爱好颜色的人,如今努力了半天,都不见成沅君有半分叫人心动,只觉相貌邪气,哪里都透着一股叫人不喜欢的味道。
    平时恨不能挥之而去的雷,如今却盼也盼不来。
    他能怎么办。
    他也很绝望啊。
    就在江原想另谋生路时,忽然周身一冷,锵然一声利器锐鸣。一柄寒剑自天而降,唰地一下入土三分,剑身嗡鸣,在晦暗的光线中熠熠生辉。
    只需见这剑,甚至不必见这剑的主人,江原的眼神就蓦然亮起来,泛着毫不掩饰的喜悦和光彩,像黑夜中燃起的火。
    白晚楼!他大声道。
    便像是被江原叫来的一样,须臾空中传来衣袂声。寒风扑面中,白晚楼随剑而来,足尖轻点,立在剑上,负手于身后,微微瞌眼望过来。
    世间本无光,他来了,就像带来了光。
    确实是光。
    还是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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