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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修无情道后——落月无痕(14)

    此刻弟子送他到了吊桥前,白晚楼一个人走上了桥。
    前方云雾渺渺。
    江原只见过白晚楼这么两次,但白晚楼在他的心中,似乎就是那样无所畏惧,天下都不放在眼底。当年白晚楼能凭一己之力挑了罗煞门十四堂主,一身雪衣染血,独得无情剑名号,该是多么意气风发。
    意气也好,傲然也罢,甚至可以带着些无辜。无论如何,也不该会是这样,一言不发,独自走向那牢笼一样的地方。
    那里会有什么呢?
    是空寂的金阁,令他有如笼中雀。还是冷冰冰的墙室,日出日落,只有墙上的光影可以判断今年是否又过去了一日。有花吗,有草吗,他会寂寞吗?
    应该是会寂寞的。
    白晚楼如果喜欢那里,他就不会在不清醒的时候,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符阵跑出来。江原没法想象自己一个人孤寂的在一个地方呆十年。
    会疯的。
    送白晚楼去云顶台的人就站在身侧,这个人是他的师兄。长兄为尊。应该是照拂师弟的人。江原忽然说:他们说是你强迫白晚楼。
    站在吊桥前的弟子顿时僵直了背。
    这么一个大家都知道的传闻。
    江原竟然在连照情面前光明正大地说了出来。
    连照情会发怒吗?
    发怒会牵连无辜吗?
    他们要不要在连照情发怒之前,先把江原扔到山下去。
    就在弟子脑内斗争,想着最迅速的解决办法时,却闻连照情一声哧笑。
    我是强迫他。
    连照情伸手一指,告诉江原:我拿附了灵力的金链束住他,扔他一个人在云顶台。那里无依无靠,连只鸟都飞不进去,他纵有一身本事,也插翅难飞。难道不算强迫?
    江原闻言扭头看连照情。
    他的眼神遮挡在罗网之下,但连照情莫名就觉得那视线叫人无处遁形,就像是把别人的心思剖开摊在阳光之下,不禁道:你不用这样看我,他们并没有说错。
    江原沉默片刻,方说:我觉得不是。
    连照情忽然一窒。
    他的心像被藤条狠狠抽了一记。
    这么多年,师兄弟阎墙的话,连照情已经听够了,也不屑于去辩驳。连照情有连照情的自尊,当别人戳着他的脊梁骨,说这个人卑鄙无耻,不愿师弟当宗主,把人逼疯时,连照情不闻不问。别人和他无关,爱怎么说怎么说。
    只有连照情自己知道。
    白晚楼第一次从犯病中清醒过来,面对一地狼藉,还有为了制止住他而狼狈的连照情等人,沉默许久后,主动提了要求。
    师兄。
    这是白晚楼头一回正儿八经叫他师兄。从前一直直呼其名。
    如果我再发疯,你把我关起来吧。
    连照情惊愕之下,断然拒绝。
    白晚楼说:我不想伤害你们。
    凭你能伤害我们?师父宠你,随便夸你一句天下第一,你就真当自己天下第一了?我告诉你,师父不在,我最大,你既不是宗主,也不是大师兄,没有资格命令我。我叫你活,你就得活。不让你死,你就不能死!
    连照情怒而拂袖,蓦然离去:了不起你就打死我,我正好去见师父,告诉他你活成了什么模样。你最好活久一点,至于别的,想也别想。
    一地狼藉中,白晚楼站在那里,挺直了背。连照情走得头也没回。先占了天纵英才的名号,再占了忍辱负重的大义。里子面子全要了,最后再一死了之,去找苏沐邀功?连照情心道,活着先他一步,死了还想抢个第一,想得倒是美。
    夕阳连照情,晚楼听风雨。
    无风无雨才能见晴。
    所以连照情和白晚楼,本应当像是参与商,有了一个,便没有第二个。
    有时候连照情觉得上天是真不公平,白晚楼不过是比他先认识苏沐,就能独得苏沐偏心。既不让他当大弟子,说是年纪小担不了责任。又怕委屈了白晚楼,叫他当个老二。连照情不知道晏齐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他确实是嫉妒过白晚楼的。
    那种感情,介乎于嫉妒和羡慕之间。
    又有一些同情和可怜。
    因为苏沐并不算一个好师父。
    兴致之至而收,转头就抛而弃。
    说到底大家都一样,谁也没比谁捞着好处。
    连照情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着孤身一人独闯罗煞门,一身煞气的白晚楼,他有再多的话,也问不出口。而白晚楼醒来后,神智大损,别说想些陈年旧事,连他自己是谁都时常忘记。唯一不忘记的,是他还是无情宗弟子。
    当年意气风发的无情剑,自从道元受损,便像是一尊从内里裂了条缝的瓷器。受损的瓷器不会恢复如初,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布满裂纹,直到彻底破碎。
    回忆有美好,也有不美好,总归是随着时间流逝,埋在各人心中。何况连照情也不是没有私心,他对白晚楼,莫非当真就是很单纯。他关白晚楼时,心里果真没有侥幸?那么多传闻八卦,就没有一桩是坐实的?既不是十二万分的无辜,又何必去和传言辩驳。
    此刻听江原这么一说,连照情蹿起百般滋味之时,就像内里被人戳破一样,忽然心头就浮起一层怒意。他冷笑一声:你知道不是你知道不是有什么用?需要你知道?就算你知道,同我又有什么区别,不也是站在这里看着他走。
    光知道。
    光知道有用的话,大家嘴上说些光漂的话就可以了。连照情反对了白晚楼的提议,结果最后还是做了。他给了江原选择,江原不照样选择了放弃。如此还说什么善人之言。
    连照情呛了江原一顿,便再也没理会他,也没理会白晚楼。径直飞身跃下山峰,但他当然没有摔死,而是如同一只孤高的鸟,往远处飞去。
    这里就只剩下了江原一个人。
    吊桥再长也有尽头,再往前一步就是云顶台。江原看着白晚楼一个人走在这条桥上,吊桥颤颤巍巍,底下就是万丈深渊。
    白晚楼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
    他回头看了江原一眼。
    离得远,看不清脸。
    但江原见过白晚楼。
    那双疯狂中藏着沉寂的眼睛顿时就在江原脑中浮现起来。罗网都挡不住它。
    江原情不自禁上前两步。
    但白晚楼不知有没有看到。他很快回过头,跨进灵符阵中。灵力如同水花,一阵涟漪后就没了动静。这里安静地只有风声。哪有人想到里头住了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天雷:gkd我很闲!
    小剧场
    无情宗美人大佬茶话会
    美人师兄:我给他埋了个钉
    美人宗主:我把钉敲进了心
    美人长老:再给他留一个萧瑟的背影
    这样他就离不开我们的手掌心~
    第19章 兄弟情深
    江原回到了清溪峰小院。
    距离他离开也不过才一日,掰着手指数,也只是去送了一个昆仑玉凤彩雕的酒器,听了一段陈年旧事的八卦,再打了一个不该由他出手的架,但恍惚中却像过了很久,久到江原竟然觉得住了三个月的地方有些陌生。
    庭院中有一棵大松树,江原坐在树下,撑着下巴发呆。外头天色渐沉,白晚楼离别时的背影和连照情的话在他脑中来回交替浮现。
    有些话说出口容易,要收回却难。
    光知道有用吗?知道又如何,不还是站在这里看着他走。
    江原枕在下巴上,心想,连照情说的不错。都说连照情把白晚楼关起来,心思狭隘,动机可耻,那他任人施为,看着白晚楼回到那囚笼一样的地方,与连照情有什么区别呢?
    松树下的石头缝中,钻出一条拇指粗细的小蛇。
    金环蛇。
    和先前在浮陨坛咬伤云行那条长得一样。
    它吐着信子,悄不声往江原那里游过去
    突兀间被一根开叉树枝给钉在那里。
    江原扔掉树枝,把蛇捏了起来。
    金环蛇很细,像根细长的面条,谁能知道这根面条如此歹毒,是几乎能要人命的。至于云行之所以能跑能跳不过腿脚麻痹,不过是用毒之人把握分寸而已。
    西域有个栖凤谷,栖凤谷里产凤栖花,凤栖花是凤尾蝶的归宿,而花根就是金环蛇爱呆的地方。成沅君让连照情去问金非池,但问了金非池,也不过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幽冥蝶和金环蛇都是西域的东西。
    江原两指夹住金环蛇,他说:你怎么来了。
    蛇会说话吗?
    蛇当然不会。
    只有人会。
    偏巧就有人回答江原。
    我来看看你。
    月色的树影下,走出来一个人。如果云行在,就会发现这个人他见过,就在成沅君他们进门的时候,有个眉眼弯弯的年轻人。当时云行还奇怪这个人是谁,因为他不认识。
    这个人云行不认识,江原却认识。
    他道:薛灿。
    世上也许有许多薛灿,但笑起来有两个酒窝,操着一手幽冥蝶,能够掌控活死人的却只有一位。现在的西域魔城之主。
    薛灿笑起来,露出两个酒窝,这里面盛的是美酒佳酿,可惜世上很少有人能喝。因为喝了怕一醉不复醒,能投胎那种。他道:一别多月,看来你没有忘记我。
    见薛灿走近,江原站起身,树缝间的月光洒在他身上。
    江原问:你怎么进来的?
    云行说浮陨坛里的八卦阵能破一切幻象,薛灿光明正大进来,难道别人不会发现?
    薛灿道:就这样走进来啊。
    江原这才想起来。
    西域和中原不来往,薛灿又常年在栖凤谷,那里人迹罕至,很少有人见过他。中原人连江原也不认识,又岂会认识薛灿呢。浮陨坛虽然能破除一切幻相,但如果薛灿没有用幻相,只是略微装扮一番,他就是个真人。自然不会被人瞧出破绽。
    那你也不该来这里。江原道,无情宗的人很厉害。发现你是迟早的事。
    听江原夸无情宗,薛灿挑了挑眉。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来,如果不是你一声不响就跑出西域,我用得着来吗?薛灿勾勾手,把金蛇环招来,摸着它的脑袋。你知道我费了多少功夫才发现你在中原,在这里。
    无情宗很好找,但进了里面的人却像水融进汪洋。
    江原却说: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找忘忧丹吗?
    听到这个回答,薛灿眉目柔和下来。
    我以为你忘记了。
    江原摇摇头:答应你的,我不会忘记。
    你没有忘记薛灿上前一步要拉江原,但江原一避。薛灿脸色顿时沉了一沉,顺势收手而立,只说,你没有忘记,今天为什么要阻挠我。
    阻挠?
    江原肯定道:小蝴蝶果然是你放的。
    那当然。薛灿手腕一翻,掌心一只莹莹烁烁的小蝴蝶便扑扇着翅膀。他眉宇间有着傲气,中原的这帮修士,不堪一击。什么淮南王,什么无情宗。倘若今日我多放几只蝴蝶,就能叫他们自相残杀,连自己动手都不用。
    江原不易察觉地皱起眉头。
    你就算杀光他们又如何,照样找不到忘忧丹。
    找不到又怎样。难道你这样天天在这里扫地就有用?薛灿道,三个月都一无所获,我只能来帮你一把。可你却反过来对付我。
    江原沉默了一下:你这不算帮。
    好,便如你所说,我这不算帮。薛灿问他,那你为什么不答应连照情。
    进入内宗明显比呆在清溪峰要方便行事,而且还是如此正大光明的理由。连照情这样谨慎的人自己提出来的建议,这么好一条路,江原竟然拒绝了。
    江原心头一动:你怎么会知道他和我说了什么?
    薛灿一窒。
    但江原已经沉下脸来。
    你偷听?
    薛灿知道江原的性格,不喜欢被人监视,也不爱被人跟踪。此事原是他理亏,自然拿不出什么能上台面的推诿之词,他一时心虚,故左右而言他。
    无意中听到
    江原却不管他,略一思索,便闭目凝神。掌心之中渐渐浮出一只小蝴蝶来。幽冥蝶可怕之处,是因它可入体。而能叫他不设防却放入幽冥蝶的人,只有薛灿。如此薛灿还骗他,说费了不少力气才知道他在无情宗。
    怕是一切早在薛灿掌握之中吧?
    薛灿见那蝴蝶被发现,心里顿时一紧,暗叫糟糕。江原行事谨慎,如果不是薛灿这次意气用事跑出来,引得江原怀疑,或许江原不会这么早发现的。
    可薛灿在意的还是另一件事。
    幽冥蝶能温养你的筋络,你不能
    薛灿的话没能说完。
    却是江原睁开眼,毫不犹豫就将小蝴蝶一把掐灭。
    幽冥蝶与他同属西域,与中原来说是毒,与江原来说是补药。薛灿说的不错,幽冥蝶确实可以调养江原的经脉,温养他的灵力。正因不相斥,江原才没有发现。
    但江原不喜欢一样东西,就算没了它就等于没了命,他也会毫不犹豫的舍弃。
    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但若你随意干涉我的生活薛灿,你知道我是什么脾气。江原道,就算你我是兄弟相称,我也不会客气。
    这话是事实。江原说的出,也做的到。他其实脾气一点也不好。薛灿心知此事,便放缓了态度,是我不对。只是你久久不归,我以为你遇到了什么难处。
    能有什么难处?江原不以为然。
    我另有打算。
    薛灿忍不住道:但连照情确实给你一个机会。
    机会一事,原本就是双刃剑。这么多年,哪次的机会果真只是机会,果真不需要你去赌一赌?若所有的机会一点风险都没有,我今天怎么会站在这里。
    薛灿没有吭声。
    江原又道:你也说连照情谨慎。那你怎么不想想,他为什么会对一个素昧谋面的人如此信任,我如果不同意,他反而松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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