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使如此,想要带一个人出来还不是简单的事儿。
阮秋这一身伤,她感觉身上没有一个地方不痛的。
她把自己锁进屋里。
楚白在外面拍门:阮秋,阮秋?你开门,雪兰也懂一些护理,让她看看你。
阮秋的手在胸口、腹部等重要部位按了按,确定没有内部器官受伤,她蹙眉,态度恶劣:再TM吓嚷嚷我弄死你,不知道外面多少双眼睛么?敢告诉楚青,我宰了你!
楚白被骂懵了。
他见过阮秋几次,虽然恶劣,但也不至于如此的粗暴。
还有上一次她和妹妹在一起,不知道多么的温柔
以前,楚白直觉的阮秋身处高位,是因为穆娜阮家给了她资本,所以她才会如此高傲。
可如今看来,人家自己也有资本。
胳膊动一动仿佛都会疼的牵扯心肺,阮秋拿了面巾塞进嘴里,她把上衣脱了,安静的清理伤口,额头有汗珠往下落,刺入眼中,让她被迫闭上了眼睛。
没有喊一声疼。
她早就习惯了疼痛。
只是青青
此时此刻,阮秋好想楚青,想她温柔的笑,想她暖暖的叫一声:阮阮,不哭。
楚白在屋外绕圈,他嘴里叨叨着:这个死女人,怎么就这么倔,要是让我妹知道,不得扒了我的皮。
雪兰看着她,她不需要你。
有时候,女人说话真的是简单又犀利。
楚白站定了,怔怔的看着雪兰,雪兰看着他的眼睛:外面的人虽然不敢下狠手,但是他们都是经过训练的,我曾经看阮总那边的人过来几下子就被撩到了,他们下手狠准稳,专冲疼痛能让对方立即放弃抵抗的地方打。
楚白上次挨打一次到现在都心有余悸,他可是疼的汗都流下来了,去医院打了麻醉才进一步治疗的。
阮秋这儿
不管了。
楚白从兜里拿起手机,死就死了,我必须告诉青青。
这个时候,怕是只有青青能治得了阮秋了。
阮秋是半个小时后出来的,她脸上的污血都被处理了,身上的很多伤口根本就动不了,一动就牵扯着肌肤跟着疼。
楚白看着她,这时候真是一句话说不出来了。
她的眉骨受伤了,缠了纱布,身上的伤也被衣服遮盖,阮秋冰冰冷冷的走到茶几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她在部队学过紧急救援,出了很多血之后必须要大量补水。
楚白翕动了下唇,正要说话,阮秋冰冰凉凉的目光射了过去,他立马闭嘴。
雪兰也是一句话不敢说,俩人都想要劝阮秋去医院,可是她明显是不想让人知道。
阮家有自己的医院,但都在穆娜的掌控之下,她不能去。
如果去别的医院,楚青一定会知道。
阮秋不想她知道,这些伤可以的,明天她恢复一些,有力气了就可以处理身上的伤口,都是些皮肉伤,不要紧。
她喝了一口水,嘴边的口子被刺痛,钻心一样。
阮秋的手紧紧的握着茶杯,努力忍受着,一下,疼,深呼吸,再一下,疼,再深呼吸。
这么反复几次。
一大杯水喝完。
阮秋后背被冷汗浸湿,可她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表情冷峻,她起身正要回房间,门,被人敲响了。
阮秋立即去看楚白,眼里带着火光,手握成拳头,仿佛绷紧的豹子,随时都会跳跃扑上去将他撕成两半。
楚白硬着头皮不看她,飞速去开门,这女人太可怕了,现在只有妹妹能救她了。
门被打开了。
楚白一下子站在了楚青的身后寻求庇护,楚青一脸的慌乱,她来得及,头发被吹乱了来不及整理:她呢?
雪兰也让开了身子。
楚青焦虑的在房间里扫了一圈,在沙发边上看到了阮秋。
阮秋身上的伤口被处理了,只有额头还固定着纱布,楚青看着她,缓缓的走向她,眼圈逐渐湿润。
从回来就一直硬邦邦的阮秋突然像是孩子一样低下了头,她还握着拳没有说话,可地板上却有晶莹的泪落下,打湿了谁的心。
第28章
心痛的滋味传遍全身,楚青一步步的走向阮秋,泪水在眼中打转。
她本是一个无欲无求自我封闭的人。
小时候,二叔的话就像是魔咒将她笼罩,时时刻刻的折磨。
她如果不是这样麻痹自己,怕是早就要疯魔了。
而如今,阮秋这个样子,她被折磨的几乎要成魔了。
楚白和雪兰在旁边都有些紧张,他们全都不了解阮秋,一个刚刚被她骂的头都不敢抬,一个是被救出前看见她是怎么样就把一个一米八几的大老爷们撂倒在地上,本能的全都畏惧阮秋害怕她现在情绪不稳又一身的伤害会伤了楚青。
可是并没有。
当楚青走到阮秋身边,当她的两手将阮秋的腰搂住的时候,那个受了如此大的伤害却一言不发的女人居然像是一个孩子一样靠着她落泪了。
空气中都是悲伤的味道,阮秋靠着楚青,呢喃:你来了。
明明不想让她知道的,可当最难过的时候,阮秋心心念念想的还是楚青。
楚青点了点头,伸手去擦她的泪,自己的泪却掉了下来:疼不疼?
阮秋不说话,将头埋在楚青的勃颈处,拼命的嗅着她身上的香气,那味道就像是麻醉散,能够治疗一切疼痛。
楚青把阮秋带进了房间,将她的衣服脱下来,当看到那淋漓狼藉的伤口时,泪,再次洒落。
阮秋有点不自在,脸微微的红,她想要穿上衣服,可是楚青冰凉的手缓缓上的时候,她颤抖着不敢动了。
楚青不明白。
到底是为什么?
她们只是相爱,做错了什么吗?
重新给阮秋上了药,只是楚青这上药的过程有点艰难,她能够感觉到阮秋身子的变化,从最初的僵硬到后面的柔软,再到甚至她看见阮秋咬着唇努力克制隐忍着。
这个时候,楚青要是不说什么就对不起阮秋一直的隐瞒了,难受么?
阮秋顿了一下,什么?
楚青摇了摇头,她一手将如瀑的长发分开,露出雪白的脖颈,唇轻轻的吻上了那片伤痕。
她太清楚了,阮秋为什么去救雪兰。
她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与雪兰之前也没有见过,跟楚白的关系略显尴尬,为的全都是她。
因为楚白是她的哥哥。
爱屋及乌,她连带着不想让她的哥哥难受。
明明相爱的两个人被硬生生的分开是什么感觉?
阮秋比谁都清楚。
轻轻的,颤抖的,柔软的,让阮秋情难自已,她的手撑着身子,所有的思绪都跟着楚青走。
这样失控的感觉,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之前,无论穆娜怎么样的强势与压迫,阮秋从没有服输过,她的世界里就没有屈服两个字。
可现如今,她宁愿屈服在楚青之下。
就在关键时刻,楚青恢复了清冷,她的身子微微向后,看着阮秋。
阮秋的脸泛着粉红,咬着唇,眼中氤氲着水光看着楚青。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青青这么坏呢?
楚青一手摸着她的脸颊,低沉的说:这是惩罚你不告诉我。
她们即将成为一家人的,难道妻妻之间不就是有福同样有难同当么?幸福分享给两个人就是双倍的幸福,而痛苦,她愿意与阮秋一起承担。
俩人手牵手从屋里出来的时候,闻到一股食物的香气。
阮秋看了一眼客厅,整个无语了。
这俩人真的是心大。
雪兰支起了锅,做起了烤肉,她正在搅拌牛肉,看见俩人出来微微的笑:饿了么?
楚白大爷一样坐在那吃肉,他挑眉看了一眼阮秋:这么快?
这个人,真的是好了之后就变成另一幅嘴脸。
快这个字,在某种意义上,让阮总听着十分不畅快了,她正要发作,楚青握了握她的手:吃点东西吧。
楚青不想让阮秋吃这么油腻的,她给她煮了粥,里面浓了一些水煮牛肉。
楚白一口一口吃的开心,小啤酒也打开了,只是他时不时目光落在雪兰的身上,眼中擦出晶莹的泪花。
雪兰一直微微的笑,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此时却无比坚强,吃到最后,她以水代酒敬了阮秋一杯:阮总,谢谢你今天的恩情,我和小白不会忘记。
阮秋看着她,有些惊讶:其实雪兰我一直想问你,你不害怕么?
她如何能做到如此的淡定安稳。
害怕。雪兰的眼中闪过淡淡的愁容,可又有什么办法?我从爱上楚白的那天起,就已经知道我们这条路不好走,当初的选择我犹豫过挣扎过,可都没有拧过感情,一旦真的选择了,我不会轻易分开的。
楚白握住了她的手,缓缓的低下头。
阮秋心里是佩服这个女人的,她甚至认为楚白配不上她。
接下来该怎么办?
楚白看着阮秋,他的态度有了明显的转变,从最初对阮秋的排斥到现在完全的信任,他虽然嘴硬,但对于阮秋单枪匹马把雪兰救出来的事儿早就感动的一塌糊涂了。
阮秋靠着楚青,很平静:雪兰不能在这儿,很危险,我已经联系素心阿姨了,你先去那边,她会保护你。
楚白看了看雪兰,我会回楚家的。
之前的他一直认为楚家的一切都不属于自己,应该是青青的,而如今他是时候去承担了。
你回去就管用?阮秋对他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关键是楚天赐的态度,你没有看见吗?他根本就没想着跟我妈对着来。
自始至终,对于这一切,楚天赐都是知道的。
但是他是个商人,最会衡量其中的利弊,更何况楚家和阮家的联姻早就定下来了,他没必要跟穆娜弄个鱼死网破。
楚白撇了撇嘴,阮秋翻了个白眼:还有,你以为继承公司那么简单么?呵呵,就你现在这能力回去,不出几年,楚家就破产了,我妈还得给我找下家,我还得弄个二婚。
这话让在阮秋身边一直不言不语的楚青心里一紧,她抿了抿唇,看着阮秋。
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态说出这样的话?
似乎似乎阮阮早就已经看透,她在她妈心中不过是一个物品摆件,放在哪儿都可以,穆娜并不关心,关心的只是她带来的利益。
一阵子沉默夹杂在几个人之间,阮秋重重的吐了一口气:现在只能先缓和一下,等待时机。
这些年,她学会做多的就是等。
几个人刚吃完饭,院子里就有车的声音,间或,有灯光扫了进来。
是素心阿姨,我跟她约定了,来的时候闪三遍灯。
阮秋站起身来,楚白一下子抓住了雪兰的手,雪兰心里也难过,却还是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背,靠近他的怀里:你放心,小白,我没事的。
楚白死死咬着唇。
门,被敲响了。
阮秋打开了门,素心面色冷峻的走了进来,她穿着皮大衣,还带着黑色的手套,拧着眉盯着阮秋看。
阮秋演示性的偏了偏头,不想让她看自己的伤口。
她真的是疯了
素心摇着头,心里不知道有多难受,阮秋不想再提之前的事儿,她笑了笑:姨,我未来的嫂子可就交给你了,帮我看好了啊。
嫂子
这一句话,把楚白和雪兰以及楚青三个人说的心都滚烫。
素心把人带走了,阮秋看着楚青:青青,你也回去吧,今天我把人带走了,明天指不定会怎么样,不要再激怒她。
楚青默默的看着阮秋。
阮秋眨了眨眼睛,努力挤出一丝笑:你要相信我,不是么?
嗯。
相信,从前到过去,她都相信阮秋。
离开前,楚白往外送了送楚青,楚青不让阮秋跟出来,她的伤口不能着风,他叹气:妹,到底是哥对不起你,我会帮你照顾好阮秋的。
楚青看着他,楚白头皮发麻: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楚青淡淡的没什么感情:哥,你毕竟是一个成年人,还是个男人,我希望你能够跟阮阮保持距离。
楚白像是被谁砸了一棍子:你你不会是不相信我吧?
楚青看着他的眼睛:是。
楚白:
阮秋太优秀了。
楚青甚至有一种感觉,无论是男是女,只要跟她相处过一段时间,都会爱上她。
楚白从小就花花肠子,楚青看过他无数的女朋友,虽然从认识雪兰之后就开始收心了,一心一意的,但是楚青还是不放心。
夜晚再冷,也抵不过心的冷。
楚白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的。
楚青并没有直接回家,她远远的看着哥哥离开,直接发了信息出去。
从跟阮秋在一起,楚青已经一个月都没有回家了。
折腾了这么一天,此时,天已经蒙蒙亮。
楚青坐在客厅里,楚天赐抽着烟,看着她:怎么这么早来了?
楚青对上楚天赐的眼睛:爸,哥哥的事儿,其实你知道吧?
楚天赐这一辈子撒了很多谎,对很多人,他都是言不由心。他完全可以做到面不改色的欺骗楚青,可如今,青青的眼神太锐利,让他无所遁形,嗯。
听到这个答案,楚青心中最后那一点期待也被摔个粉碎。
家,还是小时候的家。
在楚青的记忆中,她很小的时候,每天晚上下班,她经常看到楚天赐把楚白抱起来,扔高高,她在旁边看着嚷嚷着也要扔高高,楚天赐会笑着将她抱起来同样举高,却舍不得扔抬高吓着她。
原来,那样浓烈的父爱,也可以在利益面前低下头。
青青,你最近变化很大。
楚天赐的眉眼低垂着,袅袅的烟雾在指缝间缠绕,他看着楚青的目光低沉带着些许的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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