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看着她:对啊,我不仅仅感性,我还很可爱,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安亦然:
这位警长这个脸皮啊。
阮秋和楚青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四个人决定一起去吃一顿饭庆祝一下,然后聊聊天回家休息。
苏钰特意问阮秋:阮总想好去哪儿度蜜月了么?
阮秋直接飞给她一个白眼,看了看她身边的安亦然:亦然,过来,来我和青青这边坐,你离苏警长那么近干什么?你们很熟么?不怕她教你什么坏坏的事儿么?
苏钰:
安亦然:
阮总这小肚鸡肠的直白真是十年如一日。
蜜月?
阮秋的白眼都快飞上天了,还不是拜苏警长所赐,她这蜜月不管是去哪儿,还有意思吗?
实质性的东西被省略了喂!
楚青宠溺的笑了笑,拿起自己的茶具去外面准备烫一烫,她这洁癖的毛病,朋友们都知道。
安亦然也去洗手间了,趁着她们都离开,苏警长开始反击了:怎么着,阮总,还没嫁给我们青青呢,就开始跟她的朋友发脾气了?
阮秋眯着眼睛:谁让你没事儿给她灌输那些龌/的思想?
龌/龊?苏钰这下不乐意了,我是干警察的,我们这个行业啊,有一双能够透过现象看到本质的双眼,难不成我说的是假的?阮总,你不扪心自问一下么?
阮秋冷笑:我看是你才该问一问自己,不管那事儿成不成,好歹青青马上就是我夫人了,你跟亦然呢?苏警长,你还想不想推倒她了?
苏钰:
真刀真枪的干起来,苏警长还是不如阮总伶牙俐齿。
苏钰气氛的看着她,阮秋以为她又看自己的胳膊,瞅着她的前面:你也别总拿我胳膊说事儿,我胳膊怎么了?我现在右边用不了还有左边,再说了,我还有灵活的唇,你看你呢?旺仔小馒头。
苏钰:
OMG!!!
楚青和安亦然边聊边说的回来的时候,看见苏钰跟阮秋已经打起来了。
苏钰那是警队的精英,年年比武比赛都是头等奖,而阮秋则是部队里的传奇,回来后更是勤于练习。
俩人打的特别高级,惊天动地的居然锅碗瓢盆一个都没弄摔。
楚青:
安亦然:
咳。
安亦然咳嗽了一下,苏钰看见了立马停下手里的动作,站直看着阮秋:阮总这是干什么,欺负我一个女孩子。
阮秋:
真的是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阮秋看着楚青,楚青轻轻的叹了口气,走过去安抚:别闹。
这俩人是冤家么?
一见面不斗嘴就是打架,这才认识几天啊。
菜刚刚点好,凉菜才端上来,阮秋接到了穆娜的电话。
她看着来电显示就忍不住蹙眉,接通了电话,穆娜的声音很平静:在哪儿?
阮秋起身往外走,楚青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外面吃饭,怎么了?
穆娜已经好几天没联系她了,今天打电话,又是这个节骨眼上,阮秋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穆娜淡淡的:回家来一趟。
阮秋握着手机的手一紧:干什么?
穆娜:你的未婚夫我们给你找回来了。
第26章
在这样节骨眼的时刻,楚白回来。
阮秋感觉头脑有暂时的轰鸣,她怔怔的看着楚青,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勒紧。
不对的,楚白不该这时候回来,她做了完全的准备他不该被发现的。
怎么了?
几个人都发现不对劲儿,全都紧张的看着阮秋。
楚青的手探了过来,她跟阮秋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什么时候看过她如此脸色?苍白到没有血色。
楚白回来了。
阮秋握住她的手,说这话的时候,她心里特别难受,从小到大,她没有什么想要的,唯独楚青,她用尽一切努力去争取,精心布置筹划了很久,她以为能逃过穆娜的束缚,可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楚青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看和阮秋暗淡的眸光,心也是搅着疼。
她们赶回去的时候是一个小时候以后了。
一进家门,阮秋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谈笑风生的几个老人。
穆娜气色不错,不像是之前她见那几次,眼中神采奕奕,手中端着茶杯,正和楚天赐和黄兰说着什么。
看见两个人进来,她们一起起身。
穆娜微笑:你们回来了?这真是啊,该是跟谁的缘分跑也跑不到。
黄兰开心的看向楚青,想着女儿忍受了这么久,如今把楚白抓回来,她该开心了。
可是,并没有。
楚青甚至都没有看她们,担忧的目光一直落在阮秋身上。
阮秋似在极力隐忍压抑,这些人,到现在还要演戏么?
人呢?
她的声音低沉,不带一丝感情,听的人心中一紧。
黄兰一脸懵,完全搞不懂是什么情况,楚天赐则淡淡地抽着烟,沉默不语。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了。
楚白缓缓的走了出来,看见他的样子,阮秋和楚青都是惊了一下。
他这模样,到真像是被抓回来的
头上包着纱布,腿也是一瘸一瘸的,脸上的青肿还没有消去,他整个人几乎都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楚白看了看阮秋,又看了看妹妹缓缓的低下了头。
一阵子沉默夹杂在几个人之间。
穆娜淡淡的说:既然人找了回来,一切也可以回到最终的轨迹了。青青,这段时间真是麻烦你了,以后有时间,可以经常去你哥嫂家玩一玩。
楚青看了看她,不语。
阮秋开口了,语气有点冲:他这个鬼样子,我们怎么结婚?
这是什么语气?亲家还在,别让人看笑话了。穆娜出声责备,她的目光轻轻扫过楚青:我知道,你是一个重感情的孩子,跟青青这一个月的时间,是不是有感情了?呵,没事儿的,妈妈和你叔叔阿姨也不是不近人情的,楚白现在身上这伤的确需要休养一下,那婚期就往后延一个月,是不是啊?亲家?
黄兰听见穆娜的话点了点头:都怪这个不孝子,添了这么多麻烦。
她去看楚天赐,不知道怎么了,从女儿进门开始,他就一言不发。
那就这样了。
穆娜一向是决绝强势的,她看了看表:我还有事儿,先走了,正好人刚回来你们聊一聊,哦,对了,阮阮你装修的婚房也该派上用场了,明天就让小白搬进去。
一步一步。
她筹划的滴水不漏。
不给任何人喘息的时间。
穆娜看了看阮秋,把随手的一个密封的袋子递给她:跟忆风发展有关,你自己看看。说完,她离开了。
黄兰看了看楚青,又看了看楚白,想说什么,楚天赐缓缓的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走吧,给孩子们留下些空间。
这下子,所有人都走了。
空荡荡的客厅就只剩下三个人。
谁都没有说话。
阮秋面色铁青,咬着牙看着天花板,楚白原本是坐在沙发上的,此时,他的手抱着自己的头痛苦不已。
楚青走了过去,细心的查看楚白的伤口。
如果妹妹怪他还好,越是这样,楚白的心里越是难受:对不起妹,对不起
阮秋安排的的确很谨慎。
楚白和雪兰去哪儿,走哪一步,都会有专门的人保护随行。
可是
天有意外。
也许是最近这段时间太过奔波,身体本就羸弱的雪兰病倒了,刚开始就只是咳嗽,楚白告诉了身边的人,已经决定第二天一早去医院了,可晚上就演变成了高烧接近四十度。
这种时候。
楚白怎么能忍受?
如果雪兰真的有什么意外,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好过。
到了医院,医生检查说雪兰已经转成肺炎了,必须要住院。
就这短短的时间里,楚白在窗□□费的时候,肩膀被人拍了拍,他一抬头,看见的是楚天赐。
楚白试着挣扎,试着再跑掉的,可他身上的伤就是逃跑的代价。
楚天赐一直很沉默,目光沉沉的,一句责备没有一句问候也没有,可就是这样把楚白带了回来。
下飞机的时候。
这么多天来,楚天赐第一次开口对楚白说话了,穆娜是一个宁愿壮士断腕也要达成目的的人,阮氏是她的心结,她想要的就一定要达到。你若果为了雪兰好就乖乖听话,光凭阮秋是无法与她对抗的,你们太小瞧她了。
是啊。
是他们自不量力了。
原本以为这一切都逃开了穆娜的眼睛,可谁知道,每个人都是她手下的棋子。
楚青与阮秋在一起这段时间,阮秋分给了楚家的资源不多,可是却给予了大量的人脉,楚天赐以前沉沦太久,如今,真的整顿起公司来,宝刀未老,短短一个月时间,真的让公司焕然一新,但终究无法与阮氏抗衡。
他感觉到了穆娜的控制,这个人真的是心如针尖一样细密,她一方面要借助楚家原有的资源,另一方面,又要控制着他不能太快成长,在自己的掌控范围之内。
如此,穆娜也是机关算尽了。
别的对楚白都好说,他臭命一条谁想哪去都无所谓,可是雪兰那就是他的全部,不允许任何人去动。
听完这一切。
阮秋和楚青都很沉默,经历了这么多,从来都是笑嘻嘻的楚白如今堂堂七尺男儿也落下了滚烫的泪。
他已经很多天没有见到雪兰了。
他都要疯了。
一夜未眠。
所有人都是心事儿复杂。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
阮秋拖着疲倦的身子往外走,脑袋像是被掏空一般,昨天她想了很多办法,想了很多种对策,可最终都被否定了。
绝望,痛苦,再找不到其他来形容阮秋的心。
从小到大,阮秋受过很多挫折,当年,她当兵执行任务的时候,右胳膊被人生生的给掰断,她咬着牙疼到不能呼吸,却没说过一句害怕的话,她的心里满是勇气,任何人也打不到她。
而如今,当阮秋打开穆娜离开时交给她那份密封的袋子时,她连那一份勇气都被穆娜剥夺了。
那里是足以摧毁楚青让她崩溃的身世真相。
原来
原来穆娜一直都知道。
她什么都知道。
阮秋心事纷杂,她闻到了熟悉的香味,抬起头看向客厅,餐桌边,楚青向以前一样扎着围裙,头发挽着,露出修长温柔的脖颈,她看了看阮秋轻轻的笑:阮阮,过来,吃饭。
那一刻。
那一刻啊。
阮秋瞬间泪蹦了,隐忍许久的眼泪成行往下落,她的手握成拳头努力承受着不想哭成声,身体都在颤抖,指甲陷入了肉里。
楚青走了过去,她执起阮秋握在一起的手,一根一根把手中掰开,她又擦干阮秋脸上的泪,轻轻的将她抱在怀里。
温热的怀抱,沁骨的香气,以及那让人着迷的柔软。
楚青轻轻的拍着阮秋的肩膀:好了,阮阮,不要哭。
阮秋刚开始还压抑着,如今,彻底的崩塌,她的泪犹如断线的珠子,一行一行往下落。
她受不了了。
真的受不了了。
昨天穆娜的那些话,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
她承受了这么多年的痛苦,压力,全然崩塌。
止不住的泪。
阮秋感觉随着落下的泪,支持了她这么多年的勇气一点点随着流逝。
一直到什么温热的柔软轻轻的吻上了她的额头,脸颊,直至唇,阮秋麻木的心才解冻,她呆呆的看着楚青。
楚青的脸上也都是泪。
这么久了,从最初的强压,到后来的小矛盾,再到故意的欺负。
阮秋从来没看过楚青落泪。
楚青看着阮秋,睫毛轻轻眨动,还带着湿润。
她两手犹如珍宝一样捧着阮秋的下巴,闭上眼,吻了上去。
轻轻,柔柔的吻。
满是深情与缱绻。
时隔太久的初吻,阮秋想不到竟是楚青主动的。
不知过了多久。
楚青才离开阮秋的唇,她的脸颊泛红,眼中氤氲着水波:阮阮。
阮秋看着她,脸上全是桃花一样的粉红,她整个人都要炸了。
楚青看着她,无比认真:我爱你,阮秋。
我爱你。
一股子潮湿的眼泪又将阮秋整个人席卷,她看着楚青,浅浅的泪落下,只是这一次,不再苦涩。
你爱我吗?
楚青的眼中氤氲着水光,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身子轻轻的颤抖。
阮秋上前一步,抱住了她:爱。
爱。
很爱。
爱死了。
她这一辈子,如果没有楚青,可能真的再没有什么能支撑着她走下去的理由了。
从小,她就是受到谴责的。
长大后,人人都忌惮她。
她们说她蛇蝎心肠,说她善于算计,说她这个人心思颇深,全都远离,不敢靠近。
谁都不知道,阮秋承担了什么又肩负了什么。
只有楚青,唯有楚青,一直默默的相信她。
当楚青看着她的时候,阮秋感觉自己是这个世上最纯洁的。
楚青笑了,她的笑中有阮秋想要的勇敢:只要相爱,就没有什么能分开我们。
她们俩人就像是被这个世界残忍抛弃的两枚棋子。
从小,有的就只是指责痛苦与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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