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随口说,毕夏却一本正经地回答:有。
秋锒深谙套路,接了他的梗:什么?生孩子吗?
毕夏淡淡一笑,没有答话。
我不知道该怎么让你知道,我们可以是别的关系。
村外是相当平整的路面,路上铺的都是簇新的青石板,他们走了一会才遇到人。
是个十分热情的阿姨,阿姨邀请她们去她家里做做。
到了她家,他们就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热情了她开了一家民宿。
八卦村刚修好,过段时间就开放当景区了。
这是市里的旅游项目,古村落重新修缮开发,阿姨说的时候满脸放光。
她本来就做民宿,这边旅游业发展起来她的生意会好很多。
你们来得不巧,等过几天验收好了就有人搬进去了。小伙子运气还好,进去了还能出来。我刚嫁到这的时候天天迷路。
秋锒心想,这不是运气,这是实打实的能力。
民宿住了一晚上,第二天阿姨非常热心地要带他们逛逛村子,他们拒绝了。
昨晚都逛地差不多了,现在又只有一个空壳子,没意思。
那以后要是同学来,记得介绍到阿姨这里,我给你们优惠啊。
大太阳底下,远远的看着,这村子倒没昨晚阴凉的感觉了。
只觉得古朴又沉静,端坐在那里。
回到学校高三教学楼空荡荡的,少了三分之一的人,校园内都显得安静不少。
老班说:高三毕业了,你们现在就是高二,离高考只剩两年了,拿出态度来。
下面有人小声说:还有两年。
高考还有两年,期末考还有多久?满打满算四个星期!
期末考会作为高二分班的重要依据,但文理分科完全是学生个人选择。
老班发了一张分科志向表:这个不是最终上交的表格,你们先填着我看看。
秋锒看了一眼毕夏,文科,他也很快填完然后立刻往前传。
家长会时秋妈看着老班发下来的文理分科意向表怀疑自己看错了,她儿子居然填了文科?
这次家长会主要就是为了分科的事,学生也在,不过都在高三的教室自习。
秋锒下课过来拿水杯时受到了来自母亲的嘲讽。
你也不看看你那语文英语,你选文科只要气死老师吗?
秋锒狡辩:语文英语理科也要学。
那历史政治呢?南北朝哪几个国家你知道?
高考不考这个。
你还知道高考不考这个?
秋锒说起这个就得意:我同桌给我划了重点,他没划肯定不考。
人家小夏不欠你,你还要选个文科一直要人家带你学吗?
毕夏正巧过来,听到这一句,在心底反驳,不累。
但秋锒应该选理科,不管从哪个角度,他都该选理科。
毕夏只是疑惑,秋锒为了他硬着头皮也要选文科,却从来不细想为什么。
人都在高三教学楼自习,这边的饮水机很空。
毕夏看着冒着热气的水柱忽然说:如果你在一到三班,我们离得不算远。
通常一到三班是理科尖子班,四班是文科。
一到三班在一楼,四班在二楼楼梯口的第一个教室。
秋锒关上水龙头不说话。
我会在四班,二楼,楼梯口,饮水机边。你可以经常上来。
三栋教学楼都是一个构造,但是高二高三的一楼有一间教室改造成了办公室,四班顺势挪到二楼,正好所有文科班都集中在一个楼层。
毕夏难得一个人说那么多话:你的成绩,如果在文科,进不了四班。
秋锒自己也知道,拧着眉,看向毕夏的眼神有点凶。
毕夏还要再劝,秋锒却一把抱住他,毕夏失语片刻,抬手,轻轻拥住他。
秋锒说:我想和你一起。
为什么?
如果,如果他说了
毕夏想,秋锒不能学文,他却可以学理。
秋锒说:什么为什么?咱们关系那么好,当然要在一起。
毕夏闭了闭眼,深吸口气再缓缓吐出,他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
再睁开却看到了秋锒母亲,他心中微微一惊。
角度问题,秋锒看不到她,毕夏不动声色,秋妈笑笑离开了,只当他们提前告别。
毕夏却放弃了。
他可以不在乎别人,却没有办法不考虑他们的家人。
他又想到毕海城的话,不要失去自我。
不该是现在,不该在这个时候让感情影响他们对未来的选择。
第85章
他不想让秋锒因为他选文科,秋锒也不需要他迁就,他们都该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不必急于一时。
秋锒抱着他不撒手,毕夏也任他抱着。初夏的季节,阳光已经有些骄艳,蝉鸣尚不可闻,这一片静谧中,两个少年相拥。
秋锒填好分科意向表极不情愿地拿给他妈签名,秋锒拿着表格跟夏老先生说:夏老师教得好,秋锒的字比一起拿好看多了。
夏老先生摆摆手:不是我教的,老了,教不动咯。他指指毕夏:小朋友,就要交给小朋友。
分班结果一出,办公室里愁云惨淡。
往年年段前十的基本都去了理科老师还要想法设法争取一下,至少保证有两个是选文科,而今年年段第一第二都去了文科班。
理科的老师愁眉苦脸,老班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会是高二四班的班主任。
数学、物理竞赛的老师拿到新的学生名单就去找毕夏谈话。
物理老师简直要落泪,这么好一个苗子怎么就选了文科呢?选了文科参加物理竞赛没有丝毫意义,浪费时间精力,得不偿失。
数学老师还能勉强撑住,问他竞赛还参不参加?
毕夏点点头,省赛他应该能拿到名额,参加全国竞赛之后他不会再花精力。
秋锒一看毕夏不报物理了他也果断放弃,学两门也很累。
这样一来他们周日只需要上数学竞赛课。
刘老师似乎是在培养接班人,最近总是让梁老师来讲第二节 课,今天更是第一节课都让他来了。
据说他一直想去支教,但是学校的竞赛一直是他在带,他走不开,现在有个能带竞赛的,还那么年轻,他可不得好好把握。
梁老师课讲得多了,越发得心应手,也不像一开始只能讲题了,知识点藏在题目里一点一点讲得明明白白。
但是今天他的状态不太好,看上去有些疲惫。
秋锒坐在最后排都能看出他脸色有点白,嗓子也有点哑,但即便是在阶梯教室上课他也从来不带扩音器,抻着嗓子说话,时不时就要喝口水。
毕夏若有所思看着前面与一众学生格格不入的身影周行。
他刚刚跟着梁老师进来的,现在拿着笔记本像模像样地坐在第一排听课。
秋锒也看到他了,但他不是教体育的吗?
他这么想着就问出来了。
他不是体育老师吗?
体育课和数学课完全是两个教学模式,他不可能是来借鉴教学方法的,难不成还真是来听课的?
跟他们一起在知识的海洋快乐遨游?
最近几节课,周行偶尔给他们上上,维持着非常冷漠的师生关系。
上课时完全复制他带他的师傅,但他不跟学生闲聊,完成了任务就地解散,大部分时候都坐在办公室。
别的老师开着电脑看小说的看小说,看比赛的看比赛,玩游戏的玩游戏,只有他,用着自带的电脑,看着一堆一般人看不懂的图表,和整个办公室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这么一想,他来听数学课好像也说得过去,至少数学比体育看起来更适合他。
梁老师讲了一节课,下课铃一响周行就拉着他出去了,下面的同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们的老师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人强拽着走了?
卧槽?
秋锒跟着前面的人就要出去看看,梁老师对他们挺好,可别是有什么私人恩怨,那个周行看着就比他能打。
毕夏拉住他:没事,别去。
秋锒一向信任他,当即就坐下了,梁老师看起来身体不舒服,周行或许是因为这个拉着他走的。
秋锒想了想,如果毕夏生病了还在工作,他大概也会把人拖走,这样一想他就想通了,点点头:他们关系还挺好,他看着毕夏又补充一句:我们以后也会很好的。
毕夏淡然开口,说的话却石破天惊:他们是情侣关系。
秋锒:???
毕夏说完喝了口水没再说话,给他反应的时间。
秋锒反应过来了指指窗外,不可置信:他、他俩是一对?
毕夏拧上杯盖,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
说完他想起来毕夏也是,难道就因为这样?所以就能看出来?
那天去还钥匙的时候他在。
这你都知道?秋锒记得那时候毕夏拉着他不让进去。
老师有教师公寓,生活指导才住学生宿舍。
而周行还在实习期,肯定不会是生活指导。
他这一说秋锒也想起来了,他们那天上楼的时候看到周行了,周行既然不住那,过去只能是找人。
那也不对,他可能去找朋友。
毕夏又说:门没有缝隙,门后有人。
就在门口却不开门,因为不方便。
秋锒觉得他同桌这个推理能力有点厉害。
他想起从前看到的一个帖子,说女生在查男朋友出轨时都犹如福尔摩斯上身。
他觉得,他同桌平时就跟福尔摩斯似的应该是不会被骗的。
毕夏说:教职工信息在官网公开,他们大学同校,同龄,读一个专业,或许下节课就是周老师来上。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毕夏没说,他们什么关系,一眼就能看出来,何必去猜。
就像关系好的同学那么多,周行却会注意到他和秋锒,他们之间不一样。
也只有秋锒,无知无觉。
第二节 课果然是周行来上的,不知情的同学都瞠目结舌:我的数学是体育老师你敢信?
讲个笑话我们体育老师还兼职教数学竞赛。
秋锒第一反应是去看毕夏,他同桌有点神。
周行长着一张不容置疑的脸,气势很盛,不像梁老师看起来好说话,下面同学即便有疑问也不敢说,老老实实坐着听他讲。
事实证明周老师的个人能力是不容置疑的,但是学生的接受能力是有限的,梁老师讲课还是引导式的,他简直是灌输。
下面同学一个个听得云里雾里还不敢问。
即便是这样的讲课速度毕夏的笔记也条理清晰毫不混乱,秋锒没他的手速干脆只听不写。
听不明白了直接就开口问。
他一打断其他人都松了口气,难得有个跟得上他节奏还能提问的,周行还挺有耐性,回答完他的问题之后讲课速度都放慢了一点。
他第一次来上课,与其听他们质疑浪费时间不如一开始就镇住,现在目的达到了,可以慢慢来。
他看着台下那帮乖得不行的小崽子还挺满意,这样以后他再来代课就方便了。
他们这算是私自调课,一个入职没两年,一个还在实习的老师,这样胡来是要被谈话的。
下课,周老师收拾好了梁老师带过来的资料和他自己的笔记本走出教室。
毕夏目送他离开,或许他该去找高主任。
老师上课水平是该由学生检验的,学生会主席作为学生代表,有义务向学校反映。
上完课秋锒终于有了反应时间,他有点恍惚,他知道同性恋,还知道他同桌就是,但他还是第一次明确地认识到两个男人也可以是情侣。
他们看起来很和谐,毕夏不说,他只会觉得他们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就像他和毕夏。
原来同性恋是这样的。
石膏拆了一个月了,秋锒老老实实跟着毕夏去医院复查,他觉得他已经恢复地很好了,但是既然毕夏不放心,那就来看看吧。
医生拿着片子仔细看了看:恢复得很好。
秋锒一听当即就说:走,我们去游泳。
医生笑着摇头,年轻。
毕夏说:没准备,下次吧。
快期末考了,至少这学期不会有下次。
秋锒没想那么多:也行,得意洋洋跟他炫耀:我会蝶泳,特别酷,我游给你看。
毕夏克制着不去想,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秋锒光裸着上身在水里冲他招手的样子。
嗯。
秋锒觉得他耳根好像有点红,是错觉吗?
他说完游泳还要说泳裤的问题,毕夏打断他:要去哪个游泳馆?
这是个小县城,山清水秀环境好,城里的游泳馆不多,反倒是乡下能游泳的水池子多了去。
这一说还真把秋锒问住了,他没在这过过夏天:我回去问问齐嘉乐。
没再纠结泳裤的问题,毕夏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
会考是省级考试,考场安排要求和高考一样,平时考场不允许自习,于是所有人搬到实验楼自习。
高一会考考四门,历史地理物理化学,考完当天晚上就开始学校的期末考。
而高一的期末考,有八门。
考试安排紧张,学生更紧张,这一连串的考试砸下来不少同学开始生病。
老班拿着几大袋板蓝根过来:来,有病治病没病预防。大家平时还是要注意锻炼
秋锒还记得之前毕夏感冒咳嗽了一个多月,泡好了板蓝根看着他喝。
期末考在满屋子的板蓝根气味中结束,走出考场回到教室大家都有种不真实感,原本看着都让人绝望的十二场考试就这样结束了,他们的高一也结束了。
要分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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