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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戎装——水千丞(97)

    所以他决定表白,宫应弦对他的渴望、关心和信赖,给了他足够的勇气。
    第124章
    除夕当天,任燚安排好中队的事,就驱车前往医院接他爸。
    到了医院,他向前台说明来意,便直奔病房,他来过很多次,早已经很熟悉了。
    走到一半,他突然撞上了一个人,正是之前接待过他好几次的彭医生。
    任队长?彭医生看来有些匆忙,你电话里不是说要四五点才能到吗?
    哦,我提前忙完了,就早点过来,我怕晚了堵车。
    要不你先坐一会儿,护士可能正在给老队长清洗。
    白天?
    好像是。彭医生看了看表,您坐一会儿就行。
    好,那我先上个厕所。
    走廊尽头左拐。
    任燚用完洗手间,推门走了出来。
    走廊尽头有一扇窗户,窗户下面就是停车场,当任燚经过窗户时,很随意地想看看这里能不能看到自己的车,但一个正在穿过停车场的背影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个背影,看起来实在有些眼熟。
    任燚顿住脚步,仔细看去。这里楼层不高,他又是双眼5.2的视力,当那个人转身去开车门时,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宫应弦的心理医生庞贝博士。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过想了想,这个医院是宫应弦参股的,庞贝博士在这里出现也很正常。
    任燚也没多想,转身就往他爸的病房走去。
    当他走到病房时,正好有护士从里面出来。
    姐,里面清理完了吗?任燚问道。
    完事儿了,可以进去了。
    任燚推门进去了。
    任向荣正坐在椅子里晒太阳,听到声音,他转过头来,有些惊讶地说:你怎么来了?
    今天除夕啊,我接你去中队过年。任燚在心里苦笑,昨天刚刚打过电话,今天就忘了。
    哦,要过年了,怎么就过年了呢,这一年年的,太快了。
    今年来了好多战士家属,可热闹了。任燚收拾起他爸的日用品。
    过年你妈呢?买菜去了?
    嗯。
    任燚拿上他爸的东西,推着轮椅走出了病房。
    彭医生马上领着两个男护工过来了:任队长,我们来就好了,我们把老队长送上车。
    谢谢,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任燚和彭医生握了握手。把他爸放在这里,他真的安心和省心了太多。
    都是应该的,你们好好过年,过完年随时回来,这里什么时候都有人。
    好的。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一路上,任向荣都沉默地看着窗外。
    他爸发病的时候什么样的表现都有,有歇斯底里的,有欢天喜地的,有伤怀茫然的,也有这样沉默寡言的。他已经习惯了,他用轻松地语气问道:老任,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任向荣没说话。
    你看你在医院这几个月,伙食挺好吧,养得白白胖胖的,我就不行了,食堂再好吃,天天吃也腻了。
    任向荣转过脸来,很认真地问:你妈今天包什么馅儿的饺子?肯定有韭菜和白菜这两样。你不喜欢吃韭菜,我不喜欢吃白菜,今年可能会放点皮皮虾。
    皮皮虾是什么东西?
    呃,虾米。
    哦,那得找吴大姐,不是,找她家小吴买,孤儿寡母本来就不容易,她又病了,咱们得经常照顾她生意。
    任燚愣住了,他爸发病的时候,记忆跳跃毫无规律,以为他还在上学也是常有的,但有一个年份是他爸从来不会回去的,那就是十九年前。
    因为十九年前,他爸经历了人生中最煎熬的一年,那一年,他一夕间失去了四个战友,自己被掩埋在废墟下八天七夜,九死一生。不知道是不是自我保护机制在起作用,他爸的记忆从来不去那一年。
    可是刚刚说的那段话,正是十九年前。
    吴大姐是当年一个菜市场的个体户,以卖海干货为生,小吴是她的儿子,也是他童年玩伴之一。十九年前,吴大姐突然生病住院,还在上初中的小吴辍学去替她摆摊。他本来并不会对别人家的事记忆这么深,可偏偏是那一年,同样是他们整个家最煎熬的一年,发生的太多事都让他印象深刻。
    任燚看了任向荣一眼:爸,你的腿好点儿没有?宝升化工厂爆炸案,他爸伤了腿,为老年之后的行动不便埋下了祸根。他想知道他爸现在的记忆是在爆炸前还是爆炸后,那是一段很残酷的记忆,他爸在清醒状态下可以平静地回忆,但如果现在对他爸来说,爆炸案才过去没多久,那对他的情绪影响会非常大。
    哎,怎么都回不到从前了。
    任燚听着心里一沉,立刻变得小心翼翼:会好的,医生都说会好的。
    不会好的。任向荣伤感地说,有些伤是不会好的,就像人死了就不能再回来。
    任燚看着他爸难过的样子,心里也十分难受。
    前段日子,他确实有一股想要找人倾诉的冲动,而唯一能够理解他的心境,又与他最亲近的,只有自己的父亲,可他最终没敢去,他既不想让他爸担心,也不想让他爸过多地回忆当年失去战友的痛苦。
    可他爸却偏偏回到了那一年。
    见着前面开始堵车了,任燚从他爸的包里翻出一个眼罩:爸,你把椅子放下,睡一觉。
    通常睡一觉他爸的状态就能转换。
    任向荣也似乎真的累了,放下椅背,戴上眼罩,很快就睡着了。
    听着那均匀的鼾声,任燚才松了一口气,他也不着急回中队,就慢慢地、平稳地开着
    回到中队,天都快黑了,几个战士过来帮他把他爸放到了轮椅上,他爸这才醒过来,有些茫然地打量着中队。任叔叔。曲扬波走了过来,笑着弯下腰,路上累没累着,饿不饿?
    任向荣看了曲扬波一会儿,恍然道:哎呀,小曲啊。
    是啊,是我啊。
    好长时间没见你了。任向荣笑了,你爸怎么样?听说前段时间做了手术?
    小手术,挺好的,您看着也挺好的。
    还行,你结婚没有啊?
    曲扬波嬉笑道:任燚都没结,我不着急。
    滚,哪壶不开提哪壶。任燚笑骂道,爸,你别听他的,这小子甜言蜜语花得很,女朋友都不知道换了几个了。
    你不要玷污我的名誉啊我告诉你。
    任向荣呵呵笑着。
    曲扬波帮任燚推着轮椅:看您起色真好,听四火说都养胖了?
    是啊,胖了八斤呢,那个医院啊,吃得好。
    任燚笑道:胖点儿没事儿,不超标就行,你现在就特标准。
    哎,怎么就到中队来了任向荣看着中队的宿舍楼,懊恼地摇摇头,这脑子啊,一天比一天不好使。
    谁说的,医生都说治疗有效,说你脑子比以前好使了呢。
    可能吧,反正他们总让我玩一会儿游戏,做一些手工,好像是比以前做得好了。
    你和病友们能不能凑一桌麻将啊。曲扬波道,打麻将活动手指,特别健脑。
    有麻将,我正学呢。
    中队里此时非常热闹,有部分战士回家过年去了,但也有许多留守的战士的亲属从外地赶来中队过集体年,刚一踏进中队大楼,就听着满楼的饭菜飘香和欢声笑语。
    任燚把他爸推进会客厅,立刻受到了热烈欢迎。他爸也很兴奋,他许久没有受到这么多拥戴了。
    几十号人一起热热闹闹地吃完了年夜饭,就围在一起看春晚。
    过了十点,任向荣看起来明显有些困了,任燚道:老任,你先去我宿舍休息一下,晚上吃饺子,我给你送过去怎么样?
    好啊。
    几人合力把任向荣抬进了任燚宿舍。
    任燚给他盖好被子,然后倒了杯水:先喝点水。
    任向荣喝了口水:热闹是热闹,就是有点累。你是好久没见过这么多人了吧,没事,你好好休息,你想要热闹,随时都有。任燚给他爸按着腿。
    好,庞博士说了,要多跟人交流,越热闹越好。
    彭博士?任燚随口道,彭医生拿到博士学位了?
    不是彭,庞,一个国外的医生,混血的。
    任燚有些意外:庞贝博士?你见过他?
    他不是医生吗。
    他不是你的主治医生啊。任燚感到有些奇怪,最开始宫应弦给他爸配备的医疗团队里,肯定没有庞贝博士,阿尔兹海默症是神经系统病理性变化的疾病,心理医生的作用不大,怎么庞贝博士会参与他爸的治疗?至少他是完全不知道的。
    好几个医生,我也糊涂了。任向荣说,反正,他来找我聊过几次。
    今天也聊了?
    今天任向荣迟疑了,我忘了,今天他来过吗?
    他都找你聊什么?
    他说他要帮助我回忆那些让我印象深刻的记忆,这样有助于刺激我的记忆神经处于活跃状态。
    任燚心里充满了疑惑。庞贝博士好像没有什么理由参与他爸的治疗,也许是出于科研目的?不过一般医院都会提前告诉他呀,那,你们都回忆什么了。
    任向荣叹了口气:他老是问我十九年前那两个跟宫家有关的案子。
    任燚手上的动作顿住了。宫应弦曾经跟他提过,可能会对他爸运用一些记忆回溯法,看能不能想起当年火灾的一些细节,他也同意了,在不伤害他爸的前提之下。
    但是,那毕竟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如果要做记忆回溯的话,也应该通知他才对,毕竟他们之前的所有治疗方案,都会与他沟通。
    你要是不喜欢,下次就拒绝就好了。任燚道,我知道你也不太愿意回忆,你能记起来的都告诉我了。
    可能吧,但是他问的问题,总是让我感觉还有很多我没想起来的。
    比如呢?
    比如什么面具、面罩,他还给我看了个奇奇怪怪的面具。
    任燚僵住了,他问你面具?
    是啊,我真不记得什么面具,当年报纸上写过吗?他怎么知道的?反正,我感觉我做了几次梦,那梦就跟真的一样,好像真的回到了当年的火场,哎。
    任燚的面色越来越沉。
    做梦。宫应弦曾经说过,深度催眠的感觉,醒来之后就像做了一场极其逼真的梦,而之后的一段时间,人会经常回忆起催眠中的内容,容易混淆现实,变得恍惚。
    难道
    不、不可能,庞贝博士怎么会在未经他允许的情况下对他爸进行深度催眠?那是违法的啊,他们每一步的医疗方案都和他沟通,让他签字
    签字。
    任燚身体骤冷,脸色顿时刷白了。
    第125章
    任燚等他爸睡着了,才有些恍惚地走到办公室,他没有开灯,在椅子里僵坐了半天。
    他听到窗外操场上战士们笑闹的声音,因为他们正在用平时训练灭火用的旧轮胎搭建一个篝火,他还能听到娱乐室传来的春晚舞乐,一切都是喜气洋洋的,温暖团圆的,而他独自坐在没有开灯的办公室,感到遍体生寒。
    他一瞬间就明白了,明白了庞贝博士为什么要对他爸做深度催眠,也明白了他们曾经的欲言又止。
    他不明白的是,宫应弦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他爸,在怀疑他爸的时候,又是如何看待他的,这么长时间以来,宫应弦是抱着怎样的心态,看着他为其费尽心思地寻找当年的蛛丝马迹?
    他难受得不知如何是好。
    今天原本可以成为一个喜上加喜的日子,如果,一切都如他幻想中的那样,宫应弦能接受他的表白。可是现在,他甚至开始怀疑宫应弦接近他的真实目的。
    毕竟,宫应弦曾经说过我觉得恶心。
    任燚抬手捂住了眼睛,身体微微颤抖着。
    怎么会这样?他竭尽所能地帮助宫应弦寻找凶手,宫应弦却怀疑他的亲生父亲?!甚至隐瞒他、诱骗他签下免责文件,擅自对他爸进行深度催眠!
    不,这不像是宫应弦会做出来的事,他不会那样对自己,在他们经历了数次的生生死死,在他们拥有了超越常人的羁绊之后,他怎么会?!
    也许、也许是庞贝博士擅自做的,也许那个协议跟他之前签过的几份没什么差别,也许宫应弦根本就不知情?
    对,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他不该太早下论断。他一直都觉得那个庞贝博士有些问题,尤其是宫应弦关于鸟面具的记忆,真的是那个王姓医生干的吗?庞贝博士恐怕更有充分的时间和能力吧。
    尽管满腹怀疑,任燚还是不断地为宫应弦找着理由,其实也是在给自己找理由,他在给自己找一个,不去怪宫应弦的理由。
    他无法接受宫应弦会那样对自己的父亲,让他父亲不断地回到最痛苦的往事里,甚至开始混淆现实。
    任燚握紧了拳头,心脏仿佛被绑了铅块,不断地往下坠。
    他要问清楚,他要当面,看着宫应弦的眼睛,问清楚。
    他掏出手机,给宫应弦发了一条微信:你什么时候过来?
    宫应弦很快回复了:尽量早,等我。
    任燚反复看着那几个字,直看到眼睛充血。
    任燚走进洗手间,往脸上泼了几下冷水,对着镜子调整好面部表情,才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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