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法律常识,就不会只为了满足好奇心而冒破坏罪案现场的法律风险。宫应弦死死瞪着他:别把我们当傻子,如果你再不老实交代,我将把你列为纵火案的第一嫌疑人去调查。
我没有纵火!周川大叫道,我真的没有纵火,我只是好奇,只是拍了点东西而已,我什么也没干,我没犯法!
你在撒谎!宫应弦狠狠一拍桌子,如果你还不说实话,我会调查你过去半年去过的每一个地方,进行的每一笔消费,接触或联系过的每一个人,在互联网上留下的每一丝痕迹,一旦让我发现一丁点可疑的地方,我就会挖的更深、更广,你最好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东西,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在证据面前无话可说!
周川吓得脸色煞白,他扁着嘴,几乎就要哭了。
任燚敲了敲桌子:我劝你识时务,等到我们查出来,你会错过自首的机会,你这么年轻,真想后半辈子在监狱里过?
不、不要,我说就是了!周川哑着嗓子喊道。
说。
我我在做直播。
任燚眯起眼睛:直播?网上那种直播?
周川点了点头。
在什么地方做的直播?什么平台允许你发布这种直播?
不是国内的。周川咬着嘴唇,是那种查不到服务器的。
查不到服务器?
就是,不正规的平台,比如像色和谐情网站,服务器都在国外,登录IP用的都是代理,不好追踪,在搜索引擎上搜索不到。
宫应弦沉思了片刻:类似暗网?
是的。周川满脸的灰暗,我做直播,以及上传的照片、视频,都是为了赚钱而已。
有人花钱要你去发生火灾后的现场?
周川点点头:如果是正在着火的更值钱。
任燚握紧了拳头,脸上闪过一丝狰狞。
周川吓得一抖。
宫应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说具体点。
有的变态,就是有这种癖好,就是喜欢看这些东西。周川吸了吸鼻子,我只是靠这个维持生计而已,我知道不太对,但我真的没有纵火。
宫应弦打开周川的笔记本,拉下搜索引擎:哪个。
第一个。周川道:不过,你们去的时候,我的直播被中断,他们知道之后,多半已经把网址注销了。
宫应弦看着屏幕,果然,网页显示错误:他们是谁?
我也不知道,我所接触的只是一些ID而已,网站是谁运营的,观众是谁,我都不知道。
那你怎么拿到钱?
用虚拟货币,类似比特币,我们交易的区块链平台是个完全自由的市场,谁都可以去交易,也可以变现。
这个平台跟网站是什么关系?任燚问。
没有关系。周川皱了皱眉,或者说,没人知道有没有关系,市场只是市场,区块链的意义就在于去中心化,这个市场没有所有人,每个人也都可以是所有人,谁都可以用这个市场里的货币来交易。
宫应弦对任燚说道:虚拟货币的交易很复杂,我会让互联网犯罪的同事来协助我们,如果这个人说的是真的,有可能真正的纵火犯隐藏在屏幕之后。
但是,纵火犯不会只满足于在屏幕后观看的,他们几乎克制不住自己去现场回味的欲望。任燚虽然不懂刑侦,但为了做好自己的工作,也看过不少跟纵火类案件有关的书。
对,如果能找到观看直播的人,再跟现场记录的照片、视频作比对,就有可能找到那个人。
任燚叹了口气,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没睡好,他脑袋发胀,昏昏沉沉的。原本以为在查出酒精灯的那一刻,案件就可以了解了,没想到又牵扯出这么多,而这个案件最大的问题,是直到现在,他们都还无法确定,这起事故到底是意外,还是纵火。
第13章
审了几个小时,暂时在周川身上挖不出东西了,他们也累了。
离开审讯室,任燚一瘸一拐地跟在宫应弦身后,抱怨道:好渴啊,你自己拿着个水壶,就想不起来给我倒杯水?
宫应弦边走还在边看资料,他随手一指:饮水机。
任燚忿忿道,我脚崴成这样怪谁?谁让我大半夜去查案的?谁把我绊倒的?
宫应弦抬头看了他一眼,大约终于良心发现:在这儿等着。
任燚坐在了会客区的沙发里,他扫了一眼面前的办公区,尽管摆着好几排一模一样的桌子,但他一下子就能确定哪一张属于宫应弦。
定然是最干净、东西最齐整的那一张。
他眼看着宫应弦走向靠墙的饮水机,取了纸杯,侧对着他弯腰接水。
腰身下探的动作绷紧了宫应弦的西裤,令他的翘臀长腿更被刻意强调了一番,而上提的裤脚隐约露出了脚踝上的枪和谐套。
诱人又危险。
任燚忍不住悄悄吹了一声口哨,他偷偷拿出手机,咔嚓拍了一张。
待宫应弦直起身,那宽肩细腰翘臀长腿仍在,镶嵌在优越的身高上,就像是被上帝精心雕琢过一般完美。
任燚又咔嚓了一张,然后在宫应弦转身的瞬间若无其事地低头玩儿手机。
宫应弦走过来,将水杯递给了任燚。
任燚接过来喝了一口: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好几条线要追,周川,酒吧老板和他的竞争对手,蔡婉和包厢里的另外三个人。宫应弦揉了揉眉心,你回中队吧,有什么需要你协助的我会通知你。
通知我?任燚不爽道,我是你的下属吗?你给我开工资吗?正确用词是请教。
宫应弦道:你想怎么措辞都随你。
你任燚心里直窝火,他白忙活这么久,还受了伤,从头到尾宫应弦连一个谢字都没有,他这个人是比较随性,都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这么能忍,换一个人多半早翻脸了,我真不知道就你这情商是怎么混到现在的,你在这里没被排挤吗?
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交朋友的。
你这种人怎么可能交得到朋友。
宫应弦沉默了一下,平静地说:你说得对。
任燚转身走了。
一路上,任燚都在宽慰自己。真正的男人应该心胸宽广,他跟一个年轻任性的富二代较什么真,至少宫应弦作为刑和谐警是称职的,只要能顺利完成工作,其他都是次要的。
幸好他也确实是个心大的人,很快就消气了。他想起自己刚刚偷拍的照片,于是掏出手机仔细端详了一番,越看越觉得可惜,白白生了一副好皮囊,性格却这么讨人厌。
他关掉相册,打开了手机前置摄像头,露出一个咧嘴大笑,嗯,镜头里这个真是又帅又讨人喜欢。
突然,出租车司机一个急刹车,他的鼻子直接撞在了屏幕上,眼泪差点掉下来,他嚷道:哥们儿怎么回事儿啊,我鼻子好几万呢。
司机道:不好意思啊,前面急刹的,我靠,好像车祸啊。
任燚透过挡风玻璃往前看去,前面十字路口骚乱,周围的人都在朝那个方向看,有的甚至特意折返回去。
任燚扔下一句结单吧,便下了车,往十字路口走去。
一到现场,他就心脏一颤,头皮都木了。
一辆轿车和摩托车迎面相撞,摩托车司机的身体直接穿透并卡在了轿车的前挡风玻璃上,玻璃扎进了腰腹部,就像屠宰场放血一样,场面惨烈不已。轿车司机的情况在车外看不清,但估计不乐观,而这起车祸还造成两辆后车追尾,以及被抛飞的摩托车残体压在了一个路人的身上,旁边有一个男童正坐在地上大哭,两个姑娘一个挡着他的视线,一个试图用玩偶安抚他。
此时,正有几个人想要把摩托车残体抬起来救人。
任燚也顾不上脚疼,跑过去一看,大喊道:不要动!
那几个人一怔。
打120了吗?
打、打了。
描述情况了吗?
描述了。
一般只要报和谐警人描述清楚了现场的情况,这样的事故120会联动119出和谐警,但保险起见任燚还是给高格打了个电话,同时趴在地上仔细查看。
受伤的是一个年轻妈妈,摩托车残骸不仅仅是压在她身上,车架的一部分还穿透了她的手臂,她还有意识,但呼吸困难。任燚受过基础的急救培训,他看出这车架刺穿的位置正好在颈动脉和肱动脉之间,一旦移动,就会造成大出血。
电话也正好接通了,任燚问道:接到博爱路出和谐警了吗?
车祸,接到了。
带云梯车,赶紧来。任燚挂了电话,对那几个热心的路人说:我是消防员,现在听我指挥。两位小姐,麻烦你们把她的儿子带到旁边,一会儿交和谐警来了给交和谐警,你们三个,把车子轻轻抬起来,千万不要触动她的胳膊,要一直抬着,累了就换人。
任燚指挥着三个男子把摩托车残骸抬起,减少对她器官的压迫。并再三叮嘱不可以碰她胳膊上的车架后,又转身跑向车祸轿车。
第三辆追尾轿车的司机已经下了车,看来没有受伤,第二辆追尾轿车则没有动静。
任燚跑到轿车前,趴在车窗上往里看,司机已经昏迷,他又看向挂在挡风玻璃上的摩托车手,尽管脸上全是血,但依稀能辨认出,那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
任燚轻轻握住他垂在外面的手腕,还有一丝脉搏,很微弱。
这时,他听到了警笛的声音,抬头一看,他们中队的救援车正远远开来。
救护车也几乎同一时间到了。
高格第一个跳下了车。
任燚喊道:高格,把云梯车开到前面来,准备绳索,我们要把人吊起来,孙定义拿液压钳来,崔义胜,拿链锯去那边,再来一个人查看一下第二辆车的追尾司机!
凤凰中队的战和谐士们开始默契而有序地合作。
这一边,孙定义用液压钳撬开了已经变形的驾驶室车门,他们协助急救人员把头部撞伤昏迷的司机从里面抬了出来,放在了担架上。
另一边,崔义胜用链锯小心翼翼地切断了摩托车的车架,将那位年轻妈妈从摩托车残骸下解救了出来,急救人员马上对她进行止血和救护,但那根扎进动脉的金属车架必须到了医院由外科医生取出。
第二辆追尾车的司机也被解救了出来,她只是被安全气囊撞击造成短暂地昏迷,轻伤无大碍。
最难处理的,是那个摩托车手。
急救人员一边给他输液,一边喊道:任队长,他休克了!
任燚道:高格,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高格操控着云梯停在了轿车上方,一个战和谐士爬到云梯上,从上面垂下救援绳。
几人将救援腰带套在那少年的髋骨上,将腰带上的卡扣与绳索相连,并调整好长度。
两个人在车外抬着那少年的腿,任燚则钻进车里,脱住他的肩膀。
这少年体型高壮,如果不用绳索固定,这样的位置和角度,他们没有把握能一直稳定他的身体,他的体内还插着要命的夹胶玻璃,任何一点错误的挪动,都可能立刻要了他的命。
突然,那少年动了一下,竟然微微睁开了眼睛,他稚气未脱的脸庞惨白如纸,全是伤痕,鲜血流了满脸,甚至发梢和睫毛都在往下滴血,他眼神涣散,嘴唇颤抖着,以微弱的声音说着:救我
血滴在了任燚的脸上、身上。
坚持住。任燚沉稳地说,我们马上救你,你一定要坚持住。
崔义胜手持链锯站在一旁,深吸一口气:可以了吗?他紧张地看向任燚。
任燚点点头。
崔义胜的眼角都浸了汗,他用力眨了眨眼睛,打开链锯,开始切割挡风玻璃,将刺入少年腹部的玻璃沿着下沿整块割了下来。
玻璃一分离,任燚就命令高格将云梯稍微举高,绳索稳固了少年的身体,再加上头脚都有人托着,他们顺利将那少年抬了出来,再小心翼翼地翻过身,放在了担架上。
少年的前腹部还插着一排玻璃,形成了几乎是横切的伤痕,内脏清晰可见。
没有呼吸了!两名急救人员立刻给他缠止血带,注射肾上腺素,做心脏复苏。
战士们站在一旁,看着急救人员为他接上除颤仪,开始电击,一次,两次,三次他的心电图就像一片平静的湖水,再也无力生起一丝涟漪。
急救人员叹了口气:死亡时间,14点26分
任燚闭上了眼睛,眼前浮现的是那少年濒死的眼神,那是灵魂深处仍在挣扎着的求生欲。
参与救援的战和谐士们都垂下了头去。
一个人从存在到消亡,可以比一朵花枯萎的时间还要短暂、还要轻易。
回到中队后,任燚换下了衣服,看着上面的斑斑血迹,静默了两秒,突然把衣服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晚上开周例会的时候,任燚见战和谐士们都神情沮丧,安慰了他们一番,然后让各班轮流汇报工作。
汇报完毕后,任燚让三个新成员分别做加入中队第一周的工作总结。
以前,新入伍战和谐士的第一年是不能进火场或其他危险地带的,第一年就是基础学习和训练,然后要骑着单车把辖区内的每一寸土地都摸熟,哪里是重点单位,哪里有消防设施,哪里是高层,哪里道路狭窄,哪里地形复杂,每个人都要门儿清,并且绘制一份地图。
鉴于现在招聘的专职消防员都是有经验的,有需要的时候他们直接能上前线,但熟悉辖区这一步不能少,所以这一周,三个人每天都在走街串巷,黑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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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戎装——水千丞(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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