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朔:
他道:臣知道了,以后定然多为殿下想想,这回也是突发意外,没想到那队人中有女子。
萧玖道:还没问你,带回来那女子是怎么回事?你给我戴了绿帽子?
钟朔喝了汤又喝粥,道:殿下不要闹了,我肩上的伤口是那女子捅的,大约是我杀了的将领的妻子。
萧玖略思索了下,道:去追你的将领是何人?你可知?
钟朔摇头道:臣不知,只是那将领看着年轻,约莫二十来岁,也是使的弯刀,头上有根红色的翎羽。
萧玖道:听说在羌胡唯有将军勇士才可戴翎羽的,还是红色,地位应当不低,或是此次羌胡领领兵的关键人物了。
钟朔疑道:那女子?
萧玖道:那女子被抓了后便一言不发,很哀伤的样子,不如让先头那几个战俘去认一认?
钟朔道:也好。
萧玖端起他用过的碗,道:你躺一会,此事我同姜淅去办。,钟朔看着萧玖离开,才默默地躺下而后掏出了藏在怀里的文书看。
第41章 表白
姜淅正在战俘营外头等着萧玖,见萧玖带着惜文雍容华贵地走过来,调侃道:呦,表妹来了,表妹夫如何了?
萧玖翻了个白眼,道:你少学姜淮那些调调,钟朔很好,你无事别去找他。
姜淅笑道:我无事去找他作甚?表妹夫还需静养,你把人当成眼珠子一样地疼,表哥可不敢说什么。
萧玖道:表哥知道,不敬帝姬是何罪名么?
姜淅自觉退后了半步,道:微臣不敢。,萧玖敢说便敢做,他点到即止即可。
萧玖道:那几个战俘已经去看过了么?
姜淅道:看过了,你来得晚,下面人报上来,说是羌胡的公主。
萧玖诧异道:公主?那她的丈夫是?
是羌胡的驸马,最年轻的苍鹰将军,阿部得。
萧玖道:钟朔杀了她丈夫。
姜淅道:是了,她现下已经不哭了,对着看守的士兵连撕带咬,制住了又破口大骂,现在你去怕是不妥。
三人已经到了帐子口,萧玖听着里面撒泼的声音,道:来都来了,瞧瞧罢,羌胡的公主应当有些用处。
姜淅笑道:正是,羌胡老国王待他这个女儿可是如珠如宝,宝贝得很。
萧玖伸手掀开帐子,道:那便正好了,她叫什么名儿?
那苏。
里面正乱成一团,两个士兵才勉强按住那苏,还被她往脸上吐了唾沫。
惜文拖了把椅子来,萧玖坐下,道:找个椅子,让公主殿下坐下。
于是羌胡公主被捆在了椅子上。
她没再骂人,而是仔细打量了萧玖,用流利的汉语道:长华的帝姬也来这种地方?
萧玖并不意外她知道自己是谁,慢悠悠道:你伤了本宫的丈夫,本宫为什么不能来?
那苏反应过来,怒道:呸!不要脸!你丈夫杀了我丈夫,我为何不能伤他?没杀了他真是遗憾!
萧玖早就憋着了一股气,平静道:那便是各凭本事了,你现下人在长华,你猜你的父王会不会心急如焚?公主殿下?
那苏性子暴,急道:你敢?!我父王定然不会理会你!我便是死了也不会助纣为虐!沙漠的女子从来不会出卖国家!
萧玖道:看来公主殿下汉话学得不错,还会用成语呢,你当然不会出卖国家,便是我想强迫你你又如何?随意砍了你的手指给你父王送回去他难道不会来救你?
你不要脸!你这样的人,也配做帝姬吗?!
萧玖站起身,向前几步,捏住她的脸颊,道:我配不配,与你无关,有一件事倒得跟你说一声,你丈夫的尸首,正在外面放着。
那苏被他捏住脸颊不能说话,只能瞪大了眼睛。
萧玖道:你乖乖写封信,找点什么贴身物件放进去,让我们送去给你的父王,便让你去看看他,如何?
那苏有些犹豫,萧玖又道:待你回去时,送你丈夫的尸首跟你一同回去。
虽然人不在了,但还有个念想。
萧玖松开手,道:两国交战,刀剑无眼,若是阿部得不死,便是钟朔死,非人力可控,我怜惜你失了丈夫,可我夫君也重伤濒死,我敬你是个烈性的女子,不杀你,让你父王退兵来赎你夫妻二人,已是最大的让步,你好自为之。
他转身离开,姜淅跟在他身后,道:表妹心软了。
萧玖看他一眼,道:易地而处,我不能比她好多少,不过有限的慈悲罢了,算不得什么。
姜淅道:我倒真没想到你能跟钟朔走到如今。
他一副想深谈的样子,然而萧玖并不想多说,边走边道:你想不到的多了去了,我回去看看钟朔,你去忙罢。,说完便又去了钟朔的营帐。
姜淅表哥包了一肚子话,站在临邺的冷风中,终于明白,何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萧玖与那苏掰扯清楚后她想了两天,最终愿意写信给羌胡王,信送出去后萧玖便让人带她去领了阿部得的尸体,严加看管,等着羌胡王回信时再参详。
钟朔到底年轻,伤好得快,但萧玖怕他伤了根本,特意找军医开了些养身体的补药,每日看着他喝下去,钟朔也很是配合,不管味道多奇怪,只要是萧玖端来的一律按军中喝酒的样子一口闷了。
姜淅一直想看看钟朔,数次都被萧玖拦住了,最后只能趁萧玖不在时偷偷进了钟朔的营帐。
钟朔看着做贼一样的姜淅,疑惑道:姜大人?
姜淅道:我同你说两句话,片刻便走,别告诉我表妹我来过。
表妹
钟朔道:姜大人请讲。
姜淅丝毫不同他见外,坐下道:还未恭喜钟将军突袭获胜。
钟朔道:姜大人客气了,为长华,朔不敢居功。
姜淅道:你才客气,你与表妹乃是爱侣,素日与姜淮也是交好的,随着玄宸一同叫我声表哥便可。
萧玖早就拿着钟朔给他取的字到处招摇了,姜淅自然是知道的。
钟朔听着姜淅的一句爱侣,不知为何,心中很是熨帖,他道:表哥。
姜淅笑道:玄宸拦着不让我见你,生怕我再说出什么来,可我父亲并未告知过我什么,他白白担忧了许久。
钟朔道:表哥见笑了,殿下他向来如此。
姜淅看了他一眼,钟朔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与萧玖乃是表兄弟,是最熟悉萧玖不过的。
钟朔歉意道:北宁忘形了,还请表哥见谅。
姜淅道:不必,你能如此,我也欣慰的,还从没什么人对表妹这样护短。
钟朔不知想到了什么,笑着道:殿下看着盛气凌人,其实心地很好。
姜淅道:可不是,他小时候好欺负,净叫庄静那个歹毒的陷害,吃了不少教训。
钟朔微微蹙眉,庄静帝姬不及殿下万一,想必是嫉妒罢。,他说的认真,显然是打心底里这样想的。
姜淅失笑,也昧着良心道:应当是如此了,所幸她自己德行有缺,已被关了起来。
这两人皆心知肚明庄静为何德行有失,此时心照不宣罢了。
姜淅正色道:北宁,那日你失踪,玄宸疯了一样把所有印鉴扔给了我便跑了,他有多在乎你我看明白了,他有多艰难不必我多说,所以这次来便是想告知你,从小到大,他没喜欢过什么人,你是头一个,虽说皇帝不怎么爱护他,但表妹是我姜家的宝贝,你不能负他。
我虚长你几岁,你也算是我看着长起来的,人品如何我看在眼里,从前也是看好你的,你若是负他。
便屠你满门。
钟朔:北宁受教了,多谢表哥。,不愧是表兄弟,手段也是相似的。
姜淅点头,道:那你好生躺着罢,我还有事,便先走了。,他大约是估摸着萧玖快回来了,忙不迭地跑了。
不多时萧玖回来,钟朔道:殿下,表哥来过了。
萧玖道: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罢了,他同你说什么了?
钟朔笑道:说是让臣好好对殿下呢。
萧玖不屑道:你我如何,还不需他来指手画脚。
钟朔道:表哥是为了殿下。
萧玖道:我知晓,只是你伤没好,他就找你说些有的没的,欺负人似的。
钟朔轻轻靠在他肩头,不会,我与姜大哥是熟识的,不过是说几句话。
萧玖给他理了理头发,道:好,你不在意便好。
钟朔试探地伸手搂住他的腰,道:不在意的。
萧玖往他那边靠了靠,方便他动手动脚,道:北宁,想不想看我舞枪?
钟朔抬头,道:想。
萧玖将他裹严实,拆了头饰,换了身女子的劲装后,让松竹在帐前清了块空地,找出了钟朔送萧玖的银枪。
这杆银枪分量不轻,萧玖轻轻松松便拿了起来,他看了站在营帐门口的钟朔一眼,单手持枪,背到身后,枪尖斜斜指向地面。
萧玖没做什么花里胡哨的动作,直接上挑枪尖,旋身转向,干净利落便是一套枪法使出来,如冬雪春雷,惊艳且响彻天地,劲装勾勒出他劲瘦的腰身,弯腰转身时的弧度实在很得钟朔的喜欢。
一套枪耍下来,钟朔甚至多了些别的念头。
萧玖收枪回来,道:如何?
钟朔笑道:恰如春华,见之不忘。
萧玖将枪递给侍从,拭了拭额头上的汗,道:怎么这么会说话?
钟朔拉着萧玖进帐子,又答:因为
松竹忽然在帐外道:殿下,将军,羌胡的回信到了。
钟朔止住即将脱口而出的话,与萧玖对视一眼,道:拿进来罢。
松竹手中举了片布帛进来,钟朔拿过来看了,道:他说送那苏回去,便退兵,再割石林沙丘那边给我们。
萧玖道:抓了那苏实是意外之喜了,不想这场战役这样容易。
钟朔道:是上天也眷顾殿下,且本来他们的兵力也损耗不少。
萧玖捏了捏他的手,道:你说是便是罢,总之,还是加强防范,未免羌胡诈降。
钟朔经验丰富,点了点头,道:是,殿下,不如先遣使者去和谈,让他们先退兵,我的伤也没什么大碍,可亲自带人去沙丘。
他身体确实好得快,萧玖日日去找军医,怕是比他自己还要清楚,便道:可,先选个使者罢,姜淅如何?
钟朔觉得,不如何。
萧玖见他一脸不赞同的神色,笑道:玩笑罢了,表哥劳累许多,还是让别人去罢。
姜淅确实走不开,此去也有些凶险,他去并不合适。
钟朔便找了名单,同萧玖细细商量了,敲定了一个军中的人。
接下来的事情顺利许多,羌胡王待那苏很好,愿意拿封地换女儿,和谈很快便结束了,那苏与她丈夫的尸体也送了回去,羌胡退兵,钟朔带着人将沙丘十里划进了长华的疆域,挖掘水源,加派驻军,又上了折子请修建长城。
这些都算是隆德帝在位的政绩,折子送进宫中他便火速批了,国库还算充盈,修块长城也不吃力。
待到钟朔伤好时,长城已起了地基了。
暮春三月,临邺还冷着,但也有了大雁了,断雁西风大漠景,在玉门关处看沙漠,日头下仿佛黄色的滚滚长河。
钟朔站在萧玖身边叹道:见了大漠才知,自身微若砂砾一般的普通,百年弹指,不过一瞬。
萧玖道:百年一瞬,帝王也是如此,如何不辜负自身,可是千古难题。
钟朔侧首看向他,道:从前我以为钟家是我此生的责任,想着不辜负钟家便是不辜负自己,可那年在姜府见过殿下,便不一样了。
萧玖隐隐有些期待,问道:如何不一样?
钟朔道:一见倾心,爱慕难舍。
不等萧玖说话,钟朔接着道:殿下生辰那日,我在城墙上想与殿下说的话,拖到今日才能说出来。
殿下,我心悦你。
他终于说出口,有些紧张而握紧的手慢慢松开,下一刻便被萧玖拉进了怀里。
许是他太过开心,力道有些收不住,箍得钟朔的伤疤都有些痛。
钟朔揽着他的肩膀,萧玖便俯身去吻他,从激烈到缠绵,终于结束,钟朔甚至有些应付不来。
萧玖趴在他肩膀上,道:北宁,我很开心,多谢你,多谢你。
钟朔暗暗笑萧玖傻傻的,道:是我要谢谢殿下,那日你与舅舅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也想了许多,我总得自私一回,哪怕殿下以后后悔了,恨我了,我也愿意,误了殿下前程,是臣罪无可赦。
萧玖在他肩上闷闷笑了,道:是,你犯了大罪了,殿下治你的罪,愿不愿意?
钟朔耳尖渐渐红了,道:愿意,殿下说什么都愿意。
萧玖亲吻他耳尖,道:好,愿意就好。
钟朔靠在萧玖怀里看余晖落日,成对的雁,还有绵延的黄沙,他们是天地间再微不足道不过的人,本该孤独一生,在莽莽红尘中挣扎痛苦,可他们终究相遇,终究在玉门关隐约的春风中相拥,终究是相依相偎,不羡鸿雁。
钟朔想起他们在扬州时,萧玖负气而去,他独自临窗而坐,觉得草原上最锋利的刀也不如他自己割爱之痛,南国濛濛的细雨,清甜却有劲头的琼浆,还有百年老店年久失修咯吱作响的楼梯,小二吴侬软语的招呼,还有门前翠绿的柳树下那个撑着伞等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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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绡拭青锋——暮元序(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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