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母亲原也是勋贵小姐家顶顶不守规矩的,我舅舅曾说过,她幼时上树爬墙,打鸟摸蛋,便没有不做的,整个京城属她最出格,后来在宫中我母亲带着我时,皇帝不来看她,她便带着我去花园里掏了鸟蛋来煮给我吃,还偷偷给我喝酒,哈哈,不过我记得的也不多,她在人前总一副矜贵的样子,人后的性情就连皇帝也不知道。
钟朔道:陛下不是同皇后娘娘一见钟情么?为何还会冷落?
萧玖把晾凉了的手臂收回被子里,道:喜欢是真的,可他是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一个皇后,实在算不得什么,色未衰爱已驰,他爱的只有一副皮囊罢。
钟朔蓦然有些心虚,萧玖正好看了他一眼,不过,我与北宁头一回相见也是在姜府,你还看我看得愣了,是也不是?
钟朔否认道:不是,当时只是受了些惊吓,一时间不知如何自处,且,臣与殿下不同于帝后,不可,不可加以比较。
萧玖随便他怎么说,翻了个身凑他近了些,道:想必北宁也不是那种负心薄幸之人,是么?
钟朔被他带偏,稀里糊涂就许了承诺,殿下放心,臣自然不是。
萧玖又道:我母亲死后,皇帝打压姜家,独宠沈贵妃,又提拔沈家,便是如今这种境况了,母亲早对皇帝失望,她生前弥留之际曾说不想在皇陵中与皇帝合葬,我花了许多功夫才换了她的尸身,偷运出皇陵烧成了骨灰,后来便是我们成亲之前让你去取骨灰了。
钟朔道:殿下这样信任臣么?不怕臣做什么动作?
萧玖笑道:自然不可能,想必你也发觉了,暗卫一直跟着你,若你不轨,当即要你小命。
钟朔:谢殿下不杀之恩。
萧玖特意把手伸出来摆了两下道:哎,客气客气,钟家的小君子满城皆知,我放心你。
钟朔心里有些疑虑,便问了出来,殿下,不知皇后娘娘仙逝,与沈贵妃是否有关?
萧玖眼神暗了暗,道:自然是她所为。
我幼时母亲身体便一直不好,后来外祖多方调查,才发现是沈娴,但那时母亲已经中毒很深,皇帝又偏袒沈贵妃,最后不了了之,没熬几年,她便去了。
他说的风轻云淡,但钟朔能感受到藏在平静语气下深深的仇恨,怪不得沈贵妃容不下他,不过是怕他伺机报复罢了。
钟朔心疼得慌,殿下很坚强,再过几年便能为皇后娘娘报仇了。
萧玖道:是啊,再等几年,等把局做好,我亲自杀了她。
钟朔道:那届时臣为殿下递刀。
萧玖道:好啊,助纣为虐,你怎么这么是非不分?
钟朔笑道:在臣眼里,殿下才是对的。
床帐外的灯火隐隐约约透进来,温暖的室内有一丝丝冷冷的香气,应当是惜文新换的熏香,比之前的要好闻许多。
萧玖已经离钟朔很近了,他的视线从钟朔的嘴唇移到他的眼睛,又回到了淡色的唇上,一番流连,他低声道:北宁,你真好看。
不用伪声的他声音沉沉,喉结滚动间,钟朔就被轻易地蛊惑,他道:殿下说笑了,殿下才是最好看的。
萧玖不理他,越凑越近,直到与他对视,钟朔反应过来要出事,还没行动就被萧玖按在了原处。萧玖在被子中翻身到钟朔上方,死死地按住了钟朔以防他挣脱,又以最快的速度吻了上去。
萧玖力气比钟朔要大,钟朔被按住之后只能被动扭了扭,萧玖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后,不满道:别动,再动还亲。
钟朔老实地停下,等他松开自己,但是他忘了,萧玖可不是什么守礼的君子。
下一瞬萧玖又吻了上去,这一次他没有浅尝辄止,而是直接含住他下唇,辗转吮吸,又舔了舔钟朔的唇缝,在他不知所措时迅速伸了进去,与他唇齿交缠,占尽便宜。
钟朔头一回开荤,已经呆了,满脑子都是新婚那天嬷嬷跟他讲的闺房之乐,任由萧玖在他嘴里撒欢,勾着他舔咬。
慢慢地,萧玖的手开始向别的地方摸去,试图解开他的系带,被钟朔一把扣住手腕,反身摁在了床上。钟朔眼神还迷离着,唇角也有水渍,但按住他的技巧和力量也是实打实的,萧玖笑了笑,哑声道:好疼。
他果然拿稳了钟朔的死穴,下一刻压在手腕上的手就收了回去,还顺便给他揉了揉。
现下萧玖躺着,钟朔半跪在床上,情形有些尴尬,不过萧玖懂得见好就收,他伸手把钟朔拉回了被子里,一边给他盖被子一边道:好了,别着凉,掖好被角,啊。
钟朔更加难以置信,萧玖表现得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占了便宜连个敷衍也没有了么?!
萧玖真的没有敷衍他,给他掖好了被子之后便翻过身背对着他,好像受了委屈的人是他一般!
钟朔呆呆地望着床顶,心里惊涛骇浪,而萧玖背对着他,一边回想滋味一边勾着唇憋笑,开心了半宿。
第29章 人生处处是情敌
第二日,雪霁初晴。
一早便有人递信来,说是大雪封路,今日不必上值。
外面的微光从床帐的空隙透进来,钟朔动了动眼皮,慢慢醒转。
身边床榻已经凉了下来,钟朔起身,挥退了不知何时跑进卧房正试图伺候他穿衣的侍婢,自己更了衣,松竹送了水进来,钟朔洗漱完毕,问松竹:殿下呢。
松竹道:殿下正在院子里玩雪呢。
钟朔点了点头,道:我去寻他。,顺手拿了一旁的大氅出了门。
萧玖偷着乐了半宿,好不容易困了,睡了没两个时辰又醒了,恰好外面雪停,便直接去了院子里玩雪。
钟朔找到萧玖时,他正指挥着惜文拿着厨房偷来的黑豆塞在雪人的脸上当做眼睛。
萧玖转头看他,目光淡淡略过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侍婢那是项诸的人,萧玖看了一眼,惜文会意,放下手中的豆子,带着那侍婢走了侧门出了院子。
钟朔无所知觉,他上前两步,把手中大氅给萧玖披上,用帕子把他冻得通红的手擦干净,之后塞了个手炉给他。
萧玖遗憾道:眼睛还没塞上。
钟朔便拿了惜文放下的豆子,安在了雪人的脸上,萧玖退后两步看了看,道:果然很像。
钟朔:,原来竟是堆了个他。
他仔细看了看那个雪人一脸茫然的表情,实在不明白到底哪里像了,又看向萧玖,萧玖却道:如此,更像。
钟朔无奈道:外面冷,殿下与臣去用饭罢。
萧玖自然听他的,临走又回头看了看立在院子一角的雪人,很是佩服自己将神情做的如此逼真。
饭厅是很暖和的,萧玖放下手炉,不经意道:方才跟着你的婢女,是你叫的么?
钟朔道:不是,臣起身时她便侯在床边,臣以为是殿下让她进来的。
萧玖道:并非我让她进去的,松竹也不知么?
钟朔回想了下,自己警惕起来,松竹见她时也有些诧异,她莫不是?
萧玖端了碗粥,表情高深莫测。
莫不是刺客?她是项诸的人,可项诸并不需多此一举啊,他可是听到消息了?家中管理不严么?,钟朔忧心忡忡。
萧玖把粥放下,掏了条帕子出来擦了擦嘴角,道:嗯,所以项诸的人还需早做清理,另外,那侍婢想必是想抬一抬自己的位置,并不是刺客。
钟朔恍然道:原来如此,只是她用错了心思,臣自然不可能纳妾。
萧玖点点头,是了,所以我让惜文把她发卖了,也少些麻烦。
钟朔笑道:这后院的事我并不擅处理,多亏了殿下才没有闹出乱子。
萧玖道:嗯,我常在宫中,也是学过的,责任所在,我做了该做的。
钟朔又笑了笑,给他添了些粥,两人不再说话,只有熏笼中偶尔传出的噼啪之声。
昨夜种种,随积雪一同埋在了心底。
燕京宫中,生病的不止松烟,还有萧珙的母亲常贵人。
只是昨日晨间刘贵人给沈贵妃请安时出言不逊,言语间气着了沈贵妃,又不慎撞到了她,致使沈贵妃动了胎气,当即便发动了,只是还未足月,难产,生了一天一夜还没什么动静,现下景阳宫已经乱成一团,刘贵人也已看管了起来,只等沈贵妃诞下皇嗣便发落。
隆德帝等在景阳宫正厅中,整个宫中人仰马翻,他也急的不行,砍头诛九族之类的话全说了出来,整个宫中的太医全在景阳宫候着,哪儿也去不得。
常贵人宫中本来便克扣诸多,烧着次些的炭火并不暖和,下了雪那晚伺候着的侍婢不经心,没将窗户关好,第二日便也发了烧,她身体弱些,病势汹汹,沈贵妃要生时已经烧得不轻,她的贴身侍婢去太医院请人没请到,只得硬挺了一天,烧得只能说胡话了,实在撑不下去,侍女急的没头苍蝇一样乱窜,匆忙间只记得萧珙,便径直去了重华宫,奈何萧珙作为名义上沈贵妃的儿子,早便被传去了景阳宫,现下正与隆德帝在一处。
整个宫中能说句话的只有松烟。
松烟是昨日半夜里烧起来的,萧珙发现得及时,请了太医开了药吃了,便卧床歇着了,常贵人的侍婢不知萧珙去了景阳宫,在门口求着守门的让她进来,还说了常贵人的病情,重华宫的宫人素来不大看得起常贵人,讥讽了一番也未说出实情,便打算赶她走,那侍婢不甘心,硬往前跑了一段,被那些宫人拖住了往外拉,吵嚷间松烟隐约听着了些,硬撑着起身,问外面何事。
松烟大小也是个主子,宫人便放了那侍婢,她虽不认识松烟,但看她衣裳便知是与伺候人的不同,她与松烟哭求了一番,松烟道:只是现下殿下在景阳宫中,且阖宫太医也都在那儿,实在无法替常贵人诊病。
侍婢哭得只差磕头了,她道:可是贵人已然烧糊涂了,再拖下去怕是要了命啊!
松烟费力地上前扶起她,道:贵人可是发了热?
侍婢连连点头,哭得哽咽。
松烟有个想法,没有犹豫便径自去厨房取了太医给她开的药,塞给了侍婢,道:你快去,我也是发热,这药是先头太医开的,应该也是对症的,你与贵人煎了,或许有好转。
侍婢没想太多,连道了几声谢就要跑,那几个宫人却拦住了她,言说重华宫中的东西不可交给旁人,其中有一个声音格外尖利,是与芷芳交好的,芷芳受了罚,她不能对萧玖如何,便把气撒在松烟身上,平日里也没少为难她。
那宫人掐着嗓子道:这可不行,咱们也不知道这侍婢说的是不是真的,若是出了事怎么办?咱们可受不起这个罚。,身边的人也七嘴八舌应和着,就是就是。
松烟冷眼看着她们,道:她不行,我总可以,这药我带走,责任我也担着,随你们如何。,随后她对那侍婢温和道:常贵人在哪个宫,劳烦带路。
两人出了重华宫,身后的宫人便一哄而散,等着萧珙回来告她的状。
松烟硬撑着去了常贵人处,让侍婢煎药,自己拧了冷帕子搭在她额头上,又仔细地给她捂了汗,待药端上来给常贵人喂下,她才止了胡话,睡下了。
不多时,沈贵妃诞下九皇子的消息便传了过来,隆德帝龙颜大悦,当即大赦天下,宫中嫔妃每人都升了月俸。
松烟正守在常贵人床边,听了消息勾了勾苍白的唇,对身边的侍婢道:天大的喜事,你家娘娘高热退了些许,待会儿再去太医院请个太医来看看便是了,殿下那边可知会了?
侍婢道:是,已经让人去说了,待会儿奴婢便去太医院,此次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奴婢谨记了。
松烟笑了笑道:不必,你伺候好常贵人便是,我与你身份差不多,不必叫我姑娘的。,琢磨着萧珙大约快过来了,她不欲挟恩图报,便起身准备离开,只是她只吃了一副药,身体也不多好,又忙着照顾常贵人,刚起来便一阵天旋地转,随即眼前一黑。
再醒来时是在一张软榻上,仍旧是常贵人的宫中。
她自己起身,旁边有宫人扶着她,递上来一碗药,松烟喝了,问道:常贵人可醒了?
宫人垂首道:醒了,殿下吩咐,若是姑娘醒了便进去请个安。
松烟借了镜子梳洗了下,确保病容不是那么难看才进了内室。
萧珙正握着常贵人的手说些什么,见她进来,母子二人一同看向她,松烟行了礼,常贵人便喊她过去,拉着她的手看了看道:是个标致的人儿,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松烟屈膝道:奴婢名余绮。
萧珙笑着把她拉起来,道:在母亲面前不必多礼。
松烟道:奴婢不敢。
萧珙无奈道:皇姐倒是给你把规矩上的全。
常贵人脸色还不大好,但看着萧珙如此对待松烟心里也高兴,此次多亏你肯舍了自己的药来救本宫,有情有义的,还得多谢雍穆帝姬将你给了珙儿。
松烟道:贵人过誉,这是奴婢该做的。
常贵人道:好了,不必自谦,本宫都知道的,你看,珙儿身边只你一个,本宫也寂寞,你便常来走动走动,陪本宫说说话可好?
松烟连忙应了,萧珙道:母亲,绮儿身体还不大好,今日先让她回去罢。
常贵人笑道:好,知道你心疼,快让人送回去罢。
松烟又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常贵人道:这孩子待你真心,比你身边那些豺狼虎豹的好多了,可惜了,只是个侍妾,多好的孩子。,她出身也不高,并无什么门第之见,只是可惜松烟这样没名没分的。
萧珙道:绮儿不同旁人,来日罢了,母亲还是好好休息,今日是儿子的疏忽。
常贵人叹道:谁也没料沈贵妃生产这样早,我生病也没赶上时候。
萧珙道:是陛下,将所有的太医召去了景阳宫,才害得母亲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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