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州没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庄宴自说自话:你怎么在这儿...这是哪儿啊...司南呢...
他半天没反应过来今夕是何夕,说了一会儿又忘了,哪怕醉了,脑子里那股执念带着他往符文州身上扑。
一向冷静自持的符文州也因为他不安分的动作冷了脸。
司机心慌慌:完了完了,符先生动气了,庄先生胆子太大了!
庄宴嘿嘿一笑,伸手揪住符文州的衣领:你!
没了后文,他撇撇嘴,似乎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想凑到符文州耳边说话,可是符文州的一只手推在他肩上不让他靠近,手劲儿特别大。
庄宴伸手覆在那只手上,喝了酒的语气软绵绵像撒娇:你松开...
符文州眉心一皱。
我有话跟你说...你松开...
符文州撤开了手。
庄宴直接扑到他身上,压倒了他,得逞的笑意挂在脸上,狞笑着靠近他耳边:你才是下面那个!
符文州:
庄宴一旦喝醉,就会毫不保留将心里藏着的事说出来,但恐怕他自己也不清楚,对于上面下面的执念从何而来。
说完这句话,符文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庄宴有些挫败,他趴在符文州身上,车子后座不大,拥挤的环境和酒精让他脸上冒着热气。
红着脸,他说:你怎么才能喜欢我啊?
符文州仍旧没说话,他将意识模糊的庄宴扶了扶,让他在座位上坐好,然后面色沉着的吩咐司机:开快点。
司机:好的先生!
庄宴问不出答案,没一会儿就把这事儿忘了,好奇的看着窗外:咱们去哪儿啊?
这次符文州回答了:回酒店。
你要带我开房吗?
......
好啊你!看着人模狗样的!尽干些猪狗不如的事!
......庄宴。
干嘛?
闭嘴!
喝了酒的庄宴天不怕地不怕,显然这一句具有威胁性质的话并没有让他退缩,他勾着嘴角笑,屁.股往符文州那边挪了挪,欠揍的语气从他嘴里吐出来:我偏不!凭什么听你的?
符文州沉沉地怒意敛在眼底,被气笑了。
车停在酒店门口,符文州一手拎着庄宴的衣领,庄宴挣扎了几下挣脱不开,就认命的跟着他走了。
出电梯,走到房间门口,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醉意当头,庄宴出口挑衅:我就知道你他妈居心不良!果然带老子来开房!
他推了一把符文州让他坐在椅子上,自己站在他面前低着头俯视他。
说出的话特别幼稚:老子现在比你高了。
庄宴今天穿了一件短袖,领口有点大,能看见修长的脖颈下精致好看的锁骨,他得意地冲符文州扬了扬头,符文州,今天老子就要拿下你!
他直接按着符文州的肩,在他嘴巴上啃了一口,他没有经验,下嘴的力气不受控制,符文州疼得倒抽一口气,嘴皮上渗了血。
符文州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倒是一点不客气。
庄宴缩了缩脑袋,符文州伸手勾住他的后脑轻轻拍了拍,轻柔得过分。
不由得让庄宴安静下来,茫然的看着他。
符文州没有说话,而是伸手按着他的后脑,将他按下来,堵上他的嘴唇。
庄宴被亲得差点喘不过气,脑子好像被什么堵塞,朦胧间只剩下彼此交织在一起的呼吸。
他睁了睁眼,看见符文州的脸,堵塞的思绪好像瞬间通了一样,霎时清醒。
如果问庄宴现在是什么感受,就一个念头,特别对不起自己当初夸下的海口,因为他现在......腿软。
第23章 离他远点
猛地将人推开,庄宴抖着手指他:你...你...我们...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姿势,想要撤开,一个不稳向后栽去,符文州瞳孔微缩,伸手揽住他的腰,触感微微发烫,腻滑柔顺,他撤开手,指腹轻轻摩挲。
庄宴红着脸,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我怎么会在这儿?
他看向符文州,质问道:你对我干了什么?
符文州抬眸看着他,眼中依旧是冷静沉着。
问完这句话,他再看面前男人的脸色,怎么看都是自己对人家干了什么,下意识提起一颗心,庄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这感觉该死的让人烦躁!
自己一喝多就犯浑的毛病庄宴不是不知道,误打误撞好像一切都是正好,正巧他的目的也是把符文州拿下,这不是挺好的...吗?
好个屁!
胸腔扑通扑通剧烈跳动和生理反应无比清晰的告诉庄宴,你完了,你把自己搭进去了。
他往后退了一步,目光谨慎的盯着符文州。
怂了吧唧的打商量:我喝多了,你知道的吧?
符文州忽然掀起眸看他,把庄宴吓得一个哆嗦。
知道。他声音冷硬。
那...我...那个...
你不省人事,不是故意的。冷硬的声音继续道。
对!就是这样!庄宴猛点头。
符文州瞳孔的颜色深不见底,幽幽地看着他,然后收回视线,淡淡道:还有事吗?
啊?
没事就走吧,我要休息了。
他语气平静,相比较之庄宴的忐忑,符文州表现得甚至称得上是坦然,似乎并不拿这事放在心上。
不知道为什么,庄宴心里有点不舒服。
忽略掉那点不愉快的感受,他从地板上找到自己的衣服,胡乱套上,然后摆摆手:那我走了。
符文州没说话,默默地跟在庄宴身后,让庄宴有点紧张,他打开门走出去,刚想再说点什么,一回头,门在他面前啪的一声被关上。
庄宴:.......操!
好歹是刚刚贡献了初吻的人,被这么对待真尼玛有点心梗。
憋着气回到房间,半晌都没平静下来,刚刚清醒的时候两个人还嘴对着嘴,他一把捂住脸,妈的!怎么这么羞耻!
好久才接受了自己和符文州接吻的事实,庄宴抖着手给司南打电话。
那边几秒就接了
可能是心虚的缘故,庄宴声音特别小:你在哪儿呢?
酒店,怎么了?
庄宴咬牙:你怎么没来接我?
他这个酒后胡来的性子司南是知道的,他解释道:符文州打电话说你喝多了。
然后呢?你就放心让他送我回来?
司南沉默了,庄宴喜欢符文州,但他似乎不满意这样的安排。
顿了顿,他说:你在他面前出丑了?
庄宴平静下来的脸色霎时烧红:我挂了!
挂断电话,他仍是久久不能平静,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心脏跳动的频率就好像脱离了控制。
他按住心口,一万句脏话憋在嗓子眼。
偷鸡不成蚀把米可能说得就是庄宴本人,他紧紧抿着嘴唇,在手机联系人找到了一个很久不联系的人。
打电话第一遍没人接,第二遍等了好久才接通。
刚接通,庄宴还没说话,那边就冷哼道
哟,庄小公子怎么想到给小爷打电话了?
庄宴这边沉默了两秒,应坤这个人人品不怎么样,但还算有点交情,遇到这事儿他也只能想到问他了。
他没说话,应坤微微急躁:跟你丫说话呢!少装哑巴!
庄宴回道:听着呢!你屁话怎么那么多!
他们两个人也算是臭味相投了,交情是从十来岁开始的,那时候的庄宴是个小可怜,应坤是个小傻子。
应坤开智很晚,十岁了说话还结结巴巴的,天天跟在别人屁.股后面,什么事都说不明白,一加一等于几都得伸手指头。
相比较之下,庄宴虽然在庄家处境不好,但还算机灵,那时候庄家和应家还是对门,应坤这个小傻子在同年龄层小朋友眼里那就是个供大家取笑的乐子,他逢人就傻笑,被骂也不会还嘴,庄宴十分怀疑,他压根儿就不知道人家在骂他。
一个私生子,一个小傻子,同样是被欺负的对象,命运却是截然不同,庄宴是无人庇护的小可怜,应坤可是实实在在的太子爷,他的爷爷放在庄家面前,也是不敢招惹的人物。
可惜应坤傻,从来不知道告状,庄宴那时候偷偷摸摸替应坤告过几次状,刚好那几个人也欺负过他,权当替自己报仇了。
后来应坤长大了也还是脑子不怎么好使,一直以为庄宴是为了帮他才去告状。
上初中的时候从来没及格过,于是跟同样不及格的庄宴就这么混成了一片。
长大之后俩人就不怎么联系了,主要是庄宴心里清楚,应坤是家里的独子,整天跟他这么一个名声臭了的私生子混在一块儿,免不了别人说闲话。
距上一次通电话已经过去俩月,应坤对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哥们儿心情特复杂。
说吧,找我啥事儿?
庄宴有点难以启齿,提前做好的心里准备到了现在都是狗屎。
他提起一颗心,说道:你有没有喜欢过男人?
你真看上符文州了啊?
......
庄宴压低了声音:你从哪儿听说的?
应坤无所谓的撇撇嘴:拉倒吧,你俩打得火热,全国人民不是都知道吗?
他这指的是俩人一块儿上热搜的事,庄宴松了一口气,第一次觉得和符文州捆绑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好事。
本来是匿名问题,冷不丁就被扯掉了马甲。
可他还是挣扎了一下:不是,是我一个朋友。
应坤毫不在意的哦了一声,一点儿没信。
庄宴咬着牙:问你话呢!能不能先回答我?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说:有。
还真有?
庄宴下意识问:谁啊?
应坤冷笑一声:这你也信?逗你呢!小爷纯直男。
实不相瞒,老子之前也是这么想的。
说正经的,拿你当朋友我才跟你说的啊,最好离符文州远点儿,他不是娱乐圈普通的那种艺人。
应坤这话语气特别严肃,让庄宴也冷静下来了。
确实不普通,影帝的地位非比寻常呢。
应坤压低了嗓音:不止,我见过他一次,我爸跟他谈生意都毕恭毕敬的,你要是惹了他,让你在娱乐圈混不下去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庄宴:已经惹了怎么办?
我可没跟你开玩笑啊,你别不当回事儿。他说。
这边庄宴没说话,应坤一下子皱起眉头,跟你说话呢!我真没跟你开玩笑,前两天看见热搜我就想问问你怎么回事儿了,因为有别的事情耽搁了,正好你打电话过来,我就跟你说清楚。
应坤虽然脑子不好使,但也知道庄宴惹了符文州一定没有好下场,怎么说也是儿时的朋友,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兄弟往火坑里跳。
这样想着,他又劝:天下花花草草那么多,你何必单恋一个符文州?哥们儿回头给你介绍一个,一准儿比他技术好!
技术
庄宴很快被他带歪,恼羞成怒,凭什么和符文州放一块儿他就一定得是下面那个?操!
想到应坤的话,他还是怂了怂:行,我知道了。
应坤还想跟他唠唠别的,还没张口就听见那边说:那没别的事了,我挂了。
草泥马的庄宴!
利用完就丢,很庄宴!
应坤气得把手机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一旁一块儿花天酒地的朋友原本还热闹着,一下子都安静得像个鹌鹑,恨不得把脑袋缩回去。
坤哥发火了,虽然不知道是生谁的气,但是看起来火气不小。
谁也不敢说话,坤哥发火他们见识过的,特别狠。
平时看着还好,只是应坤眼底好像一直带着一层玩味,看谁都一样,动气得时候眼里就变成了狠厉,怪吓人的。
他缓了缓,抬手抿了一口红酒,往他们那边看了一眼,漫不经心道:都哭丧着脸干嘛?吊丧啊?
他们浑身抖了抖,苦着脸碰杯。
这又是谁把坤哥惹了啊,每次倒霉的都是他们。
应坤扭头叫了一个名字:许鸣杭。
那人哎了一声,他是应坤的跟班,应家专门给太子爷找的跟班,能文能武,尤其能打架。
订两张机票。
去哪儿?
烟城。
许鸣杭听完,掏出手机定飞机票。
忽然听见应坤说:去探个班,看看咱们的老朋友。
*
这边的庄宴还躺在床上发牢骚。
庄宴啊庄宴,你是一个成年人了,要学会控制自己,别想了,那就是一次荷尔蒙刺激下分泌过多导致的意乱神迷。
你是一个男人,一个成熟的男人不能因为这点小事折腰。
好好睡觉,一觉醒来你还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庄宴。
他闭上眼睛没了动静,半小时后烦躁的揉了一把头发。
操!睡不着!
第二天早上起来,被司南从梦里叫醒的时候,庄宴双眼疲惫得睁不开,盯着淡淡地乌青,他从床上下来。
司南静默着看完全程,犹豫着说:要不要我替你请个假,你的戏份稍微放后延一天。
一听这话,他瞬间清醒过来。
急忙拒绝:不用!我现在就去!
早拍早完早走人,之前他一直想多拍一段时间,现在恨不得快点拍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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