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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哥儿穿成星际雌虫——北边有狼北边有狼

    左越低头垂眼,声音极轻地嗯了一声。
    应当也是失落的。
    奈何薛鸣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更多安慰的话,幸好左越自我恢复的能力很快,不到一分钟就拉了薛鸣的手,唇角扬起几分勉强的笑:我们去睡觉。
    薛鸣心被揪了揪,哪里还记得起生气那码事,跟着他上了床。
    因为心情不佳的缘故,两人早早便睡下了,第二天清晨薛鸣准备起床做早餐,左越依旧是规矩的睡姿,双手合十叠放在小腹上,昨晚受伤的小臂已经结了淡褐色的痂。
    轻轻起床的薛鸣转头看了一眼,忍不住俯身在他光影流转的眼尾印了印。
    好不了也没关系,我会一辈子护着你。
    他无声开关门出去,不多时厨房传来轻声的响动。
    这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早晨,停机坪外的螣蛇卷着大白鹅的小窝,和它的小伙伴还在酣睡,小O才从休眠中苏醒,正指挥扫地机器人开始新一天的卫生打扫,所有窗户和防护罩被打开,晨曦裹着清爽微凉的风照进来,薛鸣深深吸了口气。
    太舒服了。
    他将粥熬上,包子蒸上,竟当真搬了把睡椅躺在客厅落地窗外,一边等早餐熟一边享受难得的清闲时光。
    昨晚他把耳钉上刻着的荆棘徽印磨去了,左越不要的东西他也不要。
    坚决与自家雄夫站在同一战线毫不动摇。
    砰啪卧室突然传来几声重物坠地的声响,薛鸣眼一睁,人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进卧室。
    怎么卧室的门被猛然推开撞在墙上发出沉闷一响,薛鸣往前奔的势头止住,待看清面前情形后嗓子眼霎时被堵住,眼前竟然开始弥漫水汽。
    眼前的雄虫背对他而立,双腿笔直修长,沿着裤线往上绷出有力的弧度,此时正循着声音迈步而来。
    走得近了才发现,左越竟然比他都要高一点,平时坐着轮椅不显,现在薛鸣平视只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他把目光往上移了移,停留在左越垂着的双睫上,眼中有晶亮的液体在闪动。
    真的,好了吗?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干涩地开口。
    左越抬手想摸摸他的脸,却被薛鸣抓住,又问了一遍。
    真的。左越回答完突然踉跄几下,差点直接倒了下去,幸亏扶住了墙壁。
    薛鸣心跟着一提,神色焦急:怎么回事,我找小O来看看。
    说完按住耳钉就要呼叫小O,被左越抬手关掉了。
    不用,就是有些腿软。左越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按在薛鸣耳珠上,不轻不重开了个玩笑:可能只是太久没使用了,需要上点油。
    刚才他从床上起来,一如既往操纵空轮椅行驶到床边,谁知僵硬的膝盖突然跳了一下,接着麻痛感传遍整个双腿,左越惊奇地发现自己能动了。
    不过每动一下都伴随着剧烈的麻痒疼痛,双腿仿佛生了锈的发条,接连几次摔倒在地,在听到薛鸣从外奔来的脚步声时才再次站起,硬生生以不算难看的姿势撑到雌夫看到。
    他想将这份喜悦率先与薛鸣分享。
    可惜坚持不过三秒,薛鸣还是给他推来了轮椅,让逞强的上将先生暂且歇一歇。
    左越坐上轮椅时还不太高兴,觉得自己现在能立即跑马拉松。
    薛鸣善解人意地没戳破他膨胀的自信,唇角绷了又绷,最终还是抿出些微的笑意来。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天薛鸣和左越哪都没去,光顾着研究怎么做复健了。
    至于对外,他们达成了意见一致,那就是装弱。
    敌人还未完全浮出水面,现在任何利好左越的消息都可能导致它们计划变动,不如维持原样,以不变应万变。
    左越的腿一天比一天复原起来,薛鸣也去皇宫入了职,以那天的情形,他以为至少会将他安排到艾拉身边,这样也好有机会试试左越给他的核心能源针。
    这东西是从核心能源矿石里抽取而成,每一百公斤仅能提炼出一小支的剂量,能源矿石本就是军部管制物品,只有远在星系边缘的一个资源星球上有,每年定额开采,金贵得很。
    但没想到薛鸣被安排的是巡守虫后寝宫的活。
    现下这位虫皇拥有的雌虫众多,生下的皇子少说也有二十七八个,却偏偏最宠爱晚年生的艾拉,艾拉的雌父也一跃而成虫后,只不过英年早逝,后位还没坐稳就因病去世了。
    虫后寝宫也空置许多年,常年人迹罕至。
    和薛鸣一道值守的兵士早就混成了老油条,这会不知摸到哪里躲懒去了,薛鸣百无聊赖地围着寝宫转圈,脑海中却在思索怎么接近艾拉。
    距离艾拉被入侵已经过去半个月,不能再拖了。
    寝宫四周十分安静,杂草长到腰深,很多此前用来行走观赏的小径被掩埋,薛鸣走得慢,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道隐在草丛中的侧门,上面的门把手光滑锃亮,一点都不像风吹日晒后的模样。
    他拨开野草,果然看到一条小路直通侧门。
    这里经常有人光顾?
    怕贸然闯进会打草惊蛇,薛鸣留了心思,此后巡守时每天都路过这里,果然让他发现了不一样。
    门把手上挂着的吉祥物时而向内,时而向外,并且向内的时间远远要少于向外,也就是说吉祥物对内时,很可能在向知情者传递一个信息。
    里面有人。
    于是某天晚上,薛鸣特地多逗留了一会,等到夜深人静时才循着小径来到废弃的侧门前,用小O压箱底的解码神器打开了门上的密码锁。
    里面传来不甚真切的说话声。
    作者有话要说:  薛鸣,我的药冷了。
    薛鸣,还在生气吗?
    薛鸣,我腿软。
    请问左上将宁是薛鸣牌复读机吗,啊哈~
    ps:高估了手速的本咕咕忏悔,以后二更还是不定时了,早晚随缘吧,爱泥萌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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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薛鸣收敛气息, 先在门口探了探。
    面前是一条不算宽敞的通道,向前延伸, 消失在黑暗里。
    确认通道内没人后他才闪进去, 动作像猫儿一般轻, 顺便带上门。
    说话声影影绰绰, 像隔了几层墙,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就算没见过他也知道虫后的寝宫不可能是这样子, 面前的通道倒像是被从内部改造过后的。
    薛鸣循着声音而去,很快来到一个较空旷的大厅后面, 他没再往里走,反而一闪身藏在外围的一根粗大到可以遮挡他身形的柱子后, 屏息凝神听他们在说什么。
    大厅内灯火通明,十岁的小艾拉坐在高高的王座上,底下趴着瑟瑟发抖的虫皇, 而他的儿子们围绕在旁边,个个七嘴八舌地讨论。
    这么没用干脆把他变成我们的人算了。
    是啊, 居然企图向外发求救信息,早就该让同伴入侵他了, 省得麻烦。
    还不是伊凡大人压着, 说虫皇身份特殊, 容易被发现破绽, 否则哪能让他活到现在。
    坐在上首的艾拉一声冷哼,神情不屑。
    什么特殊不特殊,胆子小就直说, 我们都掌控了整个皇宫,杀个把虫皇又算什么?
    它是这批意识体中与身体融合程度最高的,各方面能力相对高出一大截,自然成为了这群皇子们的头,野心也跟着大了起来。
    等它把小陛下的意识体全部吞噬,到时伊凡或许都不是它的对手。
    占据了各皇子身体的意识体们露出各自神色,细数起来它们已经蛰伏了很长时间,已经迫不及待要大肆蔓延,享受虫族给它们准备的一切了。
    但伊凡总是让它们再等等再等等,迟迟不下达攻击的命令,它们嘴上不说,其实心底焦灼透了。
    新鲜的空气、美味的食物、刺激的x爱与梦寐以求的繁殖率所有关于活着的美好体验就在眼前,怎么能忍得住?
    虫皇已经泪流满面。
    他苦心积虑将小艾拉送出帝星,对外营造出小皇子离家出走的假象,没想到还是遭了这些东西的毒手。
    别说这些了,艾拉,这老东西怎么办?踩在虫皇肩上的一名皇子踢了他一脚,那是虫皇曾经挑选的继承人之一。
    虫皇被踢倒在地,艾拉鄙夷地看了一眼,指挥另一名皇子道:捆起来带着去找伊凡大人。
    几只皇子果然用绳子将虫皇五花大绑,他被长期用药,现在身体就是副空架子,毫无还手之力。
    艾拉从王座上下来,带领它们进入了大厅的另一个通道。
    从薛鸣的角度看过去,大厅里四面八方都连接着通道,少说也有七八条,他推测这里应该是中枢点,以皇宫为中心的一定范围恐怕都已经被它们控制。
    薛鸣心沉了沉,待它们走得远了才轻轻跟上去。
    虫后寝宫俨然已被它们改造成了地下集散区,到处灯火通明,四通八达的通道像蜂窝一般多且密,岔路丛生,薛鸣不敢跟得太近,只能远远缀着,沿途撒了点随身带着的喷嚏粉。
    这是他上次雨林考核时偶然发现的一种草药,晒干后磨成粉撒在空气中会狂打喷嚏,螣蛇那么大的个头都遭过殃,更不用说别的了。
    薛鸣用布条蒙住鼻子,前面的意识体已经停下,通道门被打开,伊凡的身影出现在它们面前,脸色阴沉。
    又怎么回事?他说,脸色颇为不耐烦。
    这个老东西又要向外传递信息,被我们发现了。其中一只意识体抢着回答。
    伊凡早没了装出来的那副如沐春风的假象,脸色阴沉得能低水:不是说了让你们看好他,内务大臣呢?
    一个身影站出来,正是内务大臣,他眉眼耷拉得厉害,说:没成功,信号被及时截断了。
    他是这群里面唯一没有被意识体入侵虫族,态度也称不上恭敬。
    伊凡阴晴不定地看了他几秒,很给面子地没发火。
    带进来。伊凡侧过身体,让它们进了通道,接着门被关上。
    薛鸣从转角走出来,贴在门上听了会,但隔音很强,什么都没听到。
    眼看不知要守到什么时候,本着多打探一点是一点的想法,他脚步一转,去了邻近的通道。
    越往里走墙上出现的壁画图腾越多,都是一些难以理解的线条和图案,间或几个从未见过的文字,薛鸣走一路看一路,慢慢意识到这可能是属于意识体种族的文明。
    他原想联系小O,但这里的信号似乎被屏蔽了,只能先开启拓印功能,等回去后再交给左越研究。
    通道的尽头也是一个开阔的大堂,等看清面前的景象时,薛鸣怔住了。
    大堂里竟然密密麻麻放满了小圆罐,一层摞一层,少说也有上千数。
    阳光从高高的穹顶缝隙漏下,将飞舞的细碎灰尘照得纤毫毕现,薛鸣突然重重喘了口气。
    数量惊人的种子。
    这还不是全部,若这些东西突然全部投放至虫族,灭族分分钟的事。
    左越、诺厄、小艾拉、螣蛇和大白鹅统统都面临被吞噬的危险。
    他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小家,决不允许就这么散了。
    薛鸣狠狠攥拳,脸上现出坚毅的神情。
    *
    过了两个小时,通道门终于再次打开,几个意识体将奄奄一息的虫皇抬出,艾拉坠在最后,伊凡正吩咐它些什么。
    回去给他打点针剂吊着,务必问出秘钥是什么我知道你们心急,但别小看这些虫子
    艾拉点头听着,眼底却闪过一抹不以为然。
    低等种族有什么可怕的,首领实在太胆小了。
    去吧。伊凡抬抬下巴,示意艾拉跟上队伍,等后者缀在后头后才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关上通道门。
    艾拉正低头走路,突然一双手从背后伸出,捂住它的口鼻往后拖!
    唔声音被捂进喉咙,薛鸣死死制住他的手脚,将其拖到拐角,迅速将能源针扎进他的后脑。
    唳听不见的尖啸再次响起,穿透头皮直达脑海深处,小艾拉挣扎的身体软下去,开始剧烈抽搐。
    与此同时,走在前面的队伍突然有人打了个喷嚏,它似有所感地四处张望,突然问道:艾拉陛下呢?
    阿嚏!随着它的带头,更多人开始觉得鼻子发痒,打喷嚏的声音不绝于耳。
    去找找阿嚏是不是还在和阿嚏伊凡大人说阿嚏说话。
    意识体们便把虫皇扔下,开始往回走。
    而通道的拐角处,薛鸣按住小艾拉抽搐的身体,额间已经见了汗。
    左越的实验不会出错,他说艾拉能回来那就能回来,但现在时间紧迫,他不能再等下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薛鸣背起小艾拉,准备先进旁边的通道躲一阵子,等它们过去了再沿原路返回。
    不知是这群意识体不太聪明还是对通道的保密性太自信,竟然将虫皇丢在原地,成群结队顺着来时的通道往回走。
    薛鸣躲在隔壁,等脚步声离开才缓慢地呼出一口气,几乎停止的心跳重新跳动。
    终于走了。
    他背着艾拉轻而快速地往回跑,恨不得立刻出去,来之前给左越发了定位消息,不出意外他就在外面接应。
    这么想着,薛鸣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他从没有如此迫切地想见过一个人。
    抽搐的艾拉没了动静,取而代之的是后脖颈有温热的呼吸拂过,薛鸣头皮一麻,尚未来得及反应,身后突然横出一只属于幼虫的手臂,牢牢勒住了他的脖颈!
    *
    收到定位消息时左越正在训练室艰难地做复健运动,他的腿一年多没用,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般剧痛,好几次险些摔倒,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偶像包袱的上将先生坚决不肯在雌夫面前失态,总要等薛鸣不在家时才会默默训练。
    这天他才训练完,下颌上的汗珠还没滴下,终端就传来特殊提示音。
    那是他与薛鸣的专用通讯渠道,使用了最高加密等级,军部拥有的功能它只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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