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依然天真可爱。
舒月白却爬了一手一脸的鸡皮疙瘩。
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是不需要刻意营造的。
直到这一刻,舒月白才真正体会到了恐惧。
来这个鬼地方,满打满算快一天了。
虽然这一天他都有些担心暗藏的危机,但始终都没有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姐姐记住了吗?不要上楼哟。
好,记住了。舒月白赶忙回答。
好像怕回答迟一步,就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事实上,就算没人来提醒他,他也不可能大半夜的往楼上跑。
这一句提醒显得有些多余了,反倒像是警告。
不过等到半夜的时候,他就不这么觉得了。
因为半夜的时候,三楼响起了女人的歌声。
歌声刚响起的时候,舒月白还在梦里,他梦见了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站在楼梯口,凝视着二楼,似乎想要下来。
她倒不像寻常女鬼那样,满脸血污,头发乱糟糟。
虽然头发是披散的,但明显是精心打理过的,打着一些小卷,优雅得像即将要去参加晚宴。
就连那血红的裙子都有蕾丝花边。
看起来倒不是特别吓人,但是她眼神幽怨,手扶着楼梯口的把手,直勾勾的望着楼下。
是不是在苦恼,不能赴一场定好时间的约。
舒月白被吓醒了。
他醒了之后,就听见了隐隐约约地歌声,明显是从三楼传来的。
歌声模糊,从调子上来听,竟然是有些欢快的。
但一听到这歌声,舒月白马上就把这声音,和他梦中的红色的身影联系了起来。
况且大半夜的,听见楼上传来模糊的女人歌声,再欢快的调子,也听不出欢快来。
一个女鬼,大半夜的唱歌,大概是为了吓人。
虽然在梦中被吓醒了,但这会儿听着歌声,舒月白倒没怎么觉得吓人,就是有点烦。
要是没人提醒他,他还真得上三楼,去跟那个唱歌的人理论理论。
不过圆圆晚上睡觉前特地提醒过他,现在又是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地方,是这样的情况。
不管做什么决定,总要多几分考量。
他开门关门好几次,感觉她真的没有停的意思,最后还是决定去看看。
虽然说好奇害死猫,但什么都不知道,说不定就死的不明不白。
况且要求是不上三楼,他在楼下看看,或许是可以的。
他再次推门出去,门倒是没什么意外,只是外面铺的是木质地板,走起路来,有点轻微的吱嘎吱嘎声。
这样微乎其微的声音,在白天听来,是能全部被忽略的,可是现在夜深人静。
脚步声,吱嘎声,简直像在给楼上柔声歌唱的女人,通风报信。
等走的近了,女人的歌声更欢快了一点,好似她等待的人,正在前来赴约。
舒月白其实怕鬼的很,但是他想,来都来了。
毕竟就算是想要临阵脱逃,也没有退路。
趁着现在条件还算好,多练练。说不定到时候就能
死得好看一点呢。
他一边往楼梯走去,一边苦中作乐的想。
作者有话要说: 作话: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经历过那种,妈妈喊你吃饭。
就是你在楼上,她喊一声,你就必须马上下去。即使她才刚刚开始炒菜。
如果不马上下去,很快就会被她说:喊你吃个饭都要三令五申的,是祖宗吗?
如果等炒好了菜,上楼来找你,那是基本完了。
小剧场
祁燕陵:我上次那个猜人小游戏,提醒一下,不是单选。
第5章 红票5
林漪涵家的楼梯,和寻常房子的楼梯不太一样。
一般来说,同一栋房子里,楼梯都在统一的地方,是统一的样式。
但在林漪涵家,一楼到二楼的楼梯,是通往走廊中央的斜梯。
在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却在走廊的末尾,是一个旋转的梯子。
梯子上雕刻的花纹精致,扶手所用的木头也是上好的材质,整个梯子给人一点,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大上海滩的感觉。
仿佛爬上楼梯,上面就放着老旧的唱片机,音质不佳的歌声悠扬,不过人们都觉得好听。
有的地方战火纷飞,但在奢靡的大上海,不夜的歌舞厅里,多得是人摇摇晃晃,纸醉金迷。
楼梯上面,果然是个穿红裙子的女人。
大概也在打量着舒月白吧。
不过楼上只开了夜灯,在微弱的光源下,这个女人的确和梦中的一样,不过没有梦中的清晰。
看见舒月白,大概是因为半夜扰邻有点心虚,她住口不唱,转身走了。
她走了,舒月白也打算转身回去。
三楼不能去,这一句话,他觉得可信。
可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楼上似乎传来了一种奇异的吸引力。
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就是想要上去,似乎那里有什么东西,看自己需要的。
自己需要什么呢?自己现在最想得到的,大概就是回程的车票。
车票!
他突然意识到,上面或许就有车票。
这种感觉,在冥冥中产生,毫无依据,舒月白却非常断定。
但即使有车票,凭自己的本事怕是也拿不到。
死人,是不需要票的。
他控制住自己,一步一步远离楼梯。
中途又去接了一杯温水,整杯水喝下去,平复了心情。
回房睡了。
托去看了一趟的福,那个女人没再唱歌了。
舒月白本以为自己会吓得睡不着,没想到却很快就睡了过去。
等他声音逐渐平稳,睡熟了之后。
与他有一墙之隔的圆圆,终于也放了心,不过仍然轻轻地扒在墙上,听着隔壁房间的声音。呼吸的,翻身的,各种微弱的声音。
舒月白一夜好梦。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
这很不当代大学生。
虽然昨天晚上半夜醒过一次,但早上的时候精神还挺好。
起床洗漱完,就是要穿衣。
满柜子的裙子。
女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他这一次按照自己的心意挑了一件淡粉色的裙子,哪个男生,没有一点粉色的公主梦呢?
虽然只有在昨天穿过一次裙子,但他已经非常熟练了。
扣子,带子什么的,很快就处理好了。
带上假发之后,甚至还想给自己化个妆。
不过他没有这项技能,只能就此作罢了。
下楼去的时候,发现林母早就起床了,已经在张罗一家人的早餐了。
准备的是传统的中国早餐,豆浆油条。
吃早饭的时候,他在桌子上问了一句。
我昨晚好像听见楼上有声音,咱家楼上住人吗?
有人,是个爱穿红裙子的姑娘。不过人宅的很,从来都不出门。你也别上楼去,她不喜欢别人去她的地方。林母回答说。
说完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接着说道。
你可别学,整天门都不出,像什么话。
好好好。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舒月白在这里待了好几天,都还是没出过门。
林父林母都还有工作在身,这几天上班去了。
舒月白仔细观察过街道,就像是循环往复的程序,每一天跟前一天没什么不一样的。
刚来的时候,他已经出去过一趟,现在出去应该也得不到什么新的信息。
况且他自己出去,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人似乎都是这样,即使屋子本身也有未知的危险,但是总会觉得,在家里总比在外面安全。
他不出门,这两天和他相处的最多的,就是学校放假了的圆圆。
说起圆圆这个小名,一开始的时候,他喊起来还真不习惯。
但自己毕竟是他的亲姐姐,总不能上个大学回来,就问弟弟叫什么名字吧。
喊着喊着,不仅习惯了,还挺喜欢。
他家里父母忙着挣钱,从来没想过生个二胎。
他也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喜欢小孩,跟圆圆相处,好像弥补了什么缺憾一样。
每天教他读书画画,甚至只是单纯的打一把游戏,看看电视。都会有一种由衷的满足。
有的时候还可以向圆圆请教化妆技术。
即使只生活了几天,舒月白却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地方了。
从他很小的时候开始,他父母就四处奔波,时常不着家。
他不是一个钻牛角尖的人,他能理解,父母是为了赚钱养家很辛苦。
自己不能因为没人陪,这样无理取闹的理由,强留着他们。
后来家里慢慢有钱起来,但父母和他的关系好像还是热络不起来。
就算有空闲还是会选择出去旅游,二人世界。
习惯了,舒月白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但他不得不承认,现在林家的生活方式,是他曾经非常憧憬的。
林父林母虽然工作,但都是朝九晚五。每天都会早早回来准备晚饭,有时候是林父,有时候是林母,舒月白也会去帮帮忙。
中午的时候舒月白就随便做点什么,和圆圆一起吃。不管做的怎么样,圆圆都会非常捧场地说好吃。
舒月白的手艺,也就比泡个泡面好点。明明觉得圆圆说的都是假话,但配上他的亮晶晶的眼神。
那些夸赞都显得格外可信。
他甚至在想,等回到现实世界,是不是该去学一门厨艺。
他对现在的生活感到满足,甚至觉得,如果一直能这样,留在这个地方也未尝不可。
如果没有女人每天晚上在楼上唱歌的话。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被歌声吵醒。发觉自己有留下来的想法,都会有点毛骨悚然。
他倒不是没想过,要主动出击,寻找车票。
但整个小镇日复一日都是同样的样子,直觉又告诉他不要上楼去。
生活舒适安逸,就总想,再过两天。
两天两天又两天,大半个月过去了!他精神却越来越差了。
不是没有原因。
谁也耐不住天天晚上都有人唱歌。
一开始的时候,只要舒月白去看一次,歌声也就停了。
到后来,那女鬼变本加厉,不管去看几次,她都照唱不误。
天天唱也不嫌烦。
有的时候舒月白都觉得,自己一厢情愿的,觉得人家是女鬼不太好。
说不定只是一个,有音乐梦的女孩子呢。
不过烦归烦,舒月白也没办法。
他自己不主动上楼去,那个女鬼好像也拿他没办法。
坏就坏在,有一天他在圆圆面前抱怨了一句。
当时圆圆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只说回头跟她商量一下。
没想到下午的时候,他就看见圆圆的身影,往楼上去了。
商量一下,自然是要见面才能商量的。
他实在不放心。
也跟了上去。
等真正踏上楼梯,他猛然发觉。
三楼对于他,真的有一种天然的吸引力。但每又往上一步,又有一种天然的压迫感。
恐惧。
但不管吸引还是恐惧,他现在都没有回头路了,非上楼不可。
即使他也明白,或许圆圆也不是人。但是总觉得他一个小孩子,就这么上楼去,很不放心。
上了楼之后,却什么都没看到。
没有圆圆,也没有女鬼。
整个楼层的布置和他想象的差不多,确实是上个世纪的风格。
给住着的人,一点点醉生梦死的感觉。
找遍了三楼的每一个屋子,都没有任何人。
现在,他有两个选择,下楼或是上四楼继续找。
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回去,看看圆圆是不是已经回去了。
说不定是自己进屋子找的时候,刚好错过了呢。
只能这样安慰着自己,心不在焉地往楼下走。
走到楼梯口,好像突然撞到了一堵墙,撞得他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伸手摸了摸,前面什么都摸不到。
可是一旦想要往下走,就好像撞到了无形的屏障,寸步难进。
玩大了。
舒月白想。
怪不得那女人大晚上天天唱。要是自己被关在这种鬼地方,又没有其他人。
他能自己到说一晚上单口相声。
他又试了好几次,始终都没有办法下去,决定干脆去四楼看看。
反正被关在三楼跟被关在四楼也差不多。
他往楼上走去,爬到四楼时候,回身试了试,果然也下不去了。
还没来得及去四处找找,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楚四周的布置,就有一团黑影向他扑过来。
舒月白闪身躲过去了,那黑影看没抓到他,又向他追过来。
追逐的过程中还扑倒了柜子。
舒月白一边躲避他一边想,这个兄弟就很不讲究,整个看起来黑乎乎的一坨,头发也乱糟糟的,一点都不知道打理自己。
跟楼下的妹子比起来,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大家都是鬼,差别咋这么大呢?
虽然心里想的不着调,但其实舒月白也怕的很,而且这一层楼有点不寻常,自己的动作明显变得更加迟缓了,似乎增加了某种无形的压力。
往好的地方想想,他安慰自己道,说不定是因为快吓尿了呢。
害怕归害怕,但理智还在。
他一边躲避,一边有一往窗边靠。
因为他知道,楼梯是不可能下去的,如果被堵在了楼梯口,就相当于被堵在了死角。
虽然也不确定窗口是不是真能下去,但挣扎一下总比等死好。
他一路走一路退,退到窗子边的时候,那个鬼已经把整个屋子撞得乱七八糟的了。
鬼不鬼的都另说,光是这一身蛮力,被撞到了就够呛。
好在身后就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落地窗质地坚硬,但侧窗没有锁死,舒月白又一次侧身躲过黑影的攻击,推开窗子往下跳。
他刚刚看过了,二楼有一个遮雨棚,可以起到一定缓冲作用。
虽然不保证不会受伤,但至少不会摔死。
往下跳的时候,似乎卡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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