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皇帝陛下是什么样的神仙小可爱哟
高瞻远瞩,魄力非凡,每一项不顾众人反对而坚定实施的决定,都和国运有关。
在朝广开言路,御下仁慈,即便是对他本人的诋毁,也从不往心里去,是以百官众议,都能及时传达到皇帝耳中。
而且性情温柔,善解人意,对人体谅,还很会做思想工作。就算之前对他有成见的人,和他相处之后,也会渐渐喜欢上他。
更不用说勤勉为政,好学不辍,生活简朴,体恤民力这种明君标配的优点了。
而他脱下龙袍之后,又是另一种可爱。
皇帝换了大内穿的常服,倚在乾清宫的书房榻上,看西南发来的邸报。
旱情确实严重。北方调拨的粮食还算及时,富户囤积居奇的情况也被控制得不错。一片哀告声中,晋宁州提出,可以让周围州县的灾民,前来治下获得救助。
这就奇了,天灾时候,人人都怕流民进来,这晋宁知州也不知有什么手段,居然敢揽下这么大的活儿。
只见邸报中说,天灾伤人,襄助则胜,俱是后明百姓,陛下臣子,岂能眼见其流离失所,号哭一路?朱凌锶赶紧翻到后面,看看晋宁知州究竟是谁。
啊,他轻轻叫了一声,谢靖凑过来,摸摸皇帝脑袋。
朱凌锶一脸喜色,给他看邸报后边的名字。
谢臻。
皇帝笑道,前两年就听说,琢玉在云南,屡破奇案,如今又有如此仁心和手腕,实在是后生了得。
皇帝比谢臻,只大了一个多月,这夸赞的口气,却仿佛是他长辈一般。
究竟是随了谁,谢靖自然明白。
便情不自禁,拉了皇帝过来,在他颊上亲一口。
皇帝被他搅得心潮荡漾,又惦记手里没看完的邸报,自觉有些失态,挣着从谢靖膝上起身,落座回去。
谢靖却又,不依不饶,把他拉回来坐好,伸手圈牢,在皇帝耳畔,悄悄说道,
是他听话,肯用心,也是皇上与我、教得好。
第69章 良才
隆嘉十六年的会试, 主考官是周斟。周斟与谢靖同科, 稍长几岁,才到不惑之年,就能主持荟聚天下英才之大比, 可谓直上青云。
他与徐氏, 夫妻恩爱, 经年愈笃,更有儿女如庭中芝兰, 简直事事顺心,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妥妥的人生赢家。
其他事情俱已搞定,就按照规矩来求着皇帝出殿试的题目。谢靖虽然依例回避了。不过以他对皇帝的了解,自然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其实考生之中, 也有喜欢押题的,本朝皇帝殿试出题有个套路, 问的一定是近期关心且有些难以决断的事情。
有人得了消息, 知道曹丰去年年末上京的事, 又听人说曹俊时当年的掌故, 便觉得今年问的,恐怕是关于造大船事。
有福建来的举子, 沾沾自喜, 论起造船,没有比他们更清楚的了,内陆的考生, 对海运都陌生得很。
等会试放榜,进了建极殿,拿了卷子,打眼一看,
什么嘛?
这么老套的题目。
朱凌锶这次问得很具体,也很简单,就是一篇论述文:
《修齐治平:论为吏之道。》
其实从皇帝让继任张洮的吏部尚书黄燮,担任会试副主考这个信息来看,下一个时期工作任务的重中之重,就是整饬吏治。
如今北项已经被打跑了,抗倭也取得了阶段性胜利,全国经济水平虽然参差不齐,但也取得了一些进展。算得上是四海平定,刚好可以腾出手来,处理吏治中存在的问题。
天*朝长期以来都是中央集权国家,上下联动靠的是庞大的公务员系统。朱凌锶在后世得到的一些启发,放到这个世界,也能照葫芦画瓢,作为解决问题的思路。
虽说皇帝是最高决策者,但是官员、尤其是基层官吏才是政策的执行人,又直接跟百姓对接,几乎可以说是左右了政策的施行程度和效果。
皇帝每天看各地发来的邸报,深切感受到,基层官吏的素质真是太重要了,但现实却是良莠不齐。有时候他看着看着,就着急上火,恨不得学太*祖皇帝,树几个反面典型,杀一儆百,叫他们再也不敢做贪官污吏,危害一方。
但是雷霆手段,也只管得一时,要想获得长期效果,还得多管齐下。于是皇帝的心思,就反应到殿试题目里,也算是提前听听这些未来栋梁的心声。
黄燮原来是南京国子监司业,后来去南京吏部做侍郎,又升任尚书,才学深厚,清正廉洁,嫉恶如仇。
当时张洮力荐他,说,跟他打招呼想要吏部这个位子的人,好像碗里的米那么多。这个黄燮,和他一点交情也没有,彼此都不曾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但有此人来任天官,十年之内,吏治无忧。
皇帝之前,本来因为黄燮的名声,就对他很感兴趣,张洮这么一说,更是强力背书,遂与众阁臣合计一番,让锦衣卫把此人祖宗三代查得明明白白,终于决定让他来坐这个位子。
皇帝的决心,可见一斑。
至于造大铁船,这个事他压根就没打算问。现在的皇帝,早已不是才登基、处处需要他人肯定和批准的小学生。船肯定是要造的,至于钱的问题,哪怕叫他清空私帑,发行国债,也一定要筹到。
周斟和黄燮,把这一年的会试,扎扎实实办完,替皇帝搜罗了一干才俊,接下来照样是赐宴琼林,觥筹交错,许多人的梦想之门,就此开启。
等这事办完,已经到清明了,谢靖去给何弦扫墓,皇帝让他带了一卷自己画的兰草,去墓前烧掉,聊表寸心。
下午谢靖踏青回来,居然带了些莲子,原来他往年路过的农家,塘里开出的荷花十分美丽,他今日路过想起了,便上人家那儿,硬讨了几颗上年莲子,要拿回宫里发芽栽种。
眼见他和陈灯,在那儿忙得不亦乐乎,陈灯还说要找宫后苑莳花弄草的小内侍,帮着看看长势。朱凌锶前世今生,都没干过农活,插不上手,只得在一旁看着。
谢靖已经在畅想夏天开出红莲了,朱凌锶有心问他,究竟喜不喜欢荷花,四年前夏天那次,究竟为了什么发脾气,可又见谢靖在兴头上,仿佛村头顽童一般乐不可支,他也不好把话头往那里引。
于是便和谢靖一道,蹲在地上,盯着打了眼儿的莲子,泡在清水里,仿佛这样盯着,就能出苗。
谢靖自从入朝为官以来,如今也是少有的随性。自打他与皇帝,心意相通,便不时有些跳脱形状之举,那些管着人的规矩,全都记不得了,一味只顾着好玩,想逗皇帝开心。
过了一会儿,两人起身,皇帝蹲久了,头晕眼花,便有些站立不稳,谢靖见状,索性把他抱起来,也不往榻上搁,自己坐下来,就让皇帝窝在他怀里。
皇帝惦记着陈灯还在,谁知陈公公,机敏矫健,训练有素,早就遁走了。于是他虽还有些害羞,却懒得计较,靠在谢靖身前,拿手指描着谢靖胸前的仙鹤。
谢靖下巴在他脑袋上,磨蹭两下,低低笑出声。皇帝开口,说起这几年来,开科取士,究竟选了多少忠臣良才,科举这项制度,究竟成果转化率是多少。
说来说去,话题忽然到了霍清池身上。
霍清池在大理寺,已经四年有余,凭着一双慧眼,屡屡勘破狡计,又只身犯险,在重重杀机中,找出证据抓到真凶,破获了京城好几桩大案。
皇帝就说,他与琢玉,一个在京中,一个外放,干的事儿却有异曲同工之妙。
又说,他俩还是同科,当年在一起,总是有说有笑,真仿佛一双并蒂莲花。
想了想,觉得这个比喻有点不对,于是不好意思地笑笑。
谢靖对霍清池,心情稍微有点复杂。
他那年回京,见霍清池以六品之身,居然能单独在文华殿面圣,又是少年英气,不免视其为夺爱之人。
可观他这几年的作为,又确实是个人才。
而且经他仔细观察,皇帝说起霍砚,坦坦荡荡,并无另眼相看的意思,谢靖便知自己当年是误会了。
至于霍砚嘛,既然是人才,那就要好好历练一番,才堪大任。
谢靖打着如意算盘,皇帝的手指就在仙鹤红艳艳的冠子来回逡巡,叫他一阵心痒,又怜爱非常。
心既动了,行动就要跟上,谢靖一点都不含糊,就凑过去,亲了亲皇帝的嘴角。
朱凌锶被他吓了一跳。
谢靖虽然不是拘谨的人,但是在文华殿这么奔放,还是头一次。
他们都越来越有些,忘乎所以。
眼见谢靖一脸偷袭得手的得意模样,皇帝心中,涌起熊熊斗志,一定要报复回去。
便想也不想,上身弹起来,朝谢靖一扑。
哎哟,两个人都叫出声来,鼻子和额头,响亮地撞在一起。
两人互相揉着脑袋鼻子,又笑着挤到一块儿,谢靖还要逗他,皇上不急,再来。
后来还是因为,实在效率低下,强行分开,一人坐桌前,一人去窗边,不看完那些公文,不得靠近,这样才勉强把活儿干完了。
谷雨过后,天气有些燥热起来。一日散朝之后,何烨独自来了文华殿。
之前皇帝已经知道,朝廷的预算里,实在给不出造船的钱,他也表示理解,并且已经打算,自己找别的办法。
何烨从来都是有事说事,从不侃侃而谈,先按照规矩问候了皇帝两句,就从袖中掏出几张银票。
这些都是全国通兑的大钱庄兴裕行发出的,总共二十万两,恐怕是他为官多年的积蓄了。
何老,您这是朱凌锶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何烨点点头。
何弦还有一个弟弟,才学只能算一般,何烨给他置办了几处产业,保他一生富足,别的也不指望了。除却家中必要花用,以及要送给连淑盈的几处田产之外,剩下的全都变卖一空。
何烨幼时进学,老师就说他是守成之士,自知不是开疆拓土的人才,没有那份眼光和敏锐度,去强占先机。
他这些年瞧着,皇帝虽性情温柔和气,在大事上,却都不含糊,他要做的,确实是功在千秋的大业。
那自己也不能拖他后腿,虽然国库空虚,实在拿不出钱,但是何烨手头,总有几分薄产。若何弦还在,这钱自然要留着他经营谋划,可他也没这份指望了,不如就投进皇帝的大业里吧。
朱凌锶说了许多遍不能要,一时僵持不下,谢靖说,何老一片心意,皇上就收下吧。于是这才收了。
何烨此时,心满意足,却又想,皇帝是个好皇帝,谢靖更是不可多得的良才,这两个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守着君臣之义,偏要逾矩呢
算了算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谢靖得了启发,便要回去搜罗私产。他除了奉养叔婶之外,花不了多少钱,可为官十多年,居然也就只攒下一万多两银子,惭愧之余,更觉奇怪。
其实他穷苦出身,不如人家豪门富户,从小懂得钱生钱的道理,他既不置田产,又不买铺子,一张冷脸戳在刑部,都没收过多少好处。朱凌锶赶紧告诉他,心领了,但是,真的不用。
不过,难得一见谢靖有些笨拙迷惘的样子,还挺新鲜。
他私帑中的钱,加上何烨的,这第一艘船的工程款,就凑齐了。于是择日开造船坞,并传令天下,募集最优秀的船工匠人,齐赴闽东。
第70章 武英
人生赢家周斟, 也有他的烦心事。
明人不说暗话, 问题就在皇帝,还有他的同科好友谢靖身上。
昔时礼部尚书还是潘彬,除了主持日常工作以外的一项要务, 就是催皇帝结婚生子, 好不容易有了皇后, 皇后还有了喜讯,忽然间香消玉殒, 潘彬因这鸡飞蛋打, 好不伤怀。
如今周斟,慧眼如炬,早就看出来,皇帝没有再立后的意思。莫说是皇后, 后宫里连个正经嫔妃都没有。而谢靖却以外臣之身,夜夜去宫里报道。
对此周斟只想拽着谢靖的衣领说, 你昏了头啦?
周斟心中, 颇有些替谢靖惋惜。
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 又尚未婚配, 喜欢个把年轻男人,如果不是龙椅上那一位, 说到底也不过是桩风流韵事。根本不会妨碍他娶妻生子, 潇洒快活。
周斟再过两年,就该操心儿女婚事了,而谢靖到现在, 还是孑然一身,运也好,命也罢,寻常人的福气,他少了一大块。
之前他察觉谢靖和皇帝的事,就知道难堵悠悠之口。皇帝和臣子有了首尾,没人去怪皇帝,也没人敢怪皇帝,佞幸这个名头,谢靖恐怕是要坐实了。
若没这档子事,谢靖位极人臣,封侯拜相,都是自然。周斟年轻时以才高自傲,及至到了会试,才知道人外有人。可如今谢靖再有什么成就,也洗不去惑主的名气。
只是惋惜之外,周斟又觉得,这两个人,着实不错。
从前他认识的谢九升,一点情趣都没有,自从跟了皇上,居然懂得说笑逗趣起来,还找他要话本春宫阅览,知情知趣不少。
每次内阁小会,两人总是情不自禁去找对方,目光对上,便相视一笑,其余人等,均视而不见,周斟看着,着实牙酸。
谢靖这样,实在不像是被皇帝逼迫,他开心得很,周斟也不忍打断。
再说皇帝那小模样,以周斟阅人无数来讲,虽说不上意态妖娆,但也别有一番清隽明澄的风味。谢靖自不用说,他当年打马游街时,坊间便有戏言,单看谢郎君相貌,也合该是状元。
如此说来,这两个人,本来尊卑分明,可是,到底谁上谁下打住打住。
他是礼部尚书,此举却乱了纲常,于是周斟对于谢靖和皇帝的事,心下明了,却不能去提。
只是有件事,却不得不提了。
请皇上及早确立太子。周斟在文华殿的内阁小会上,这样说。
大家都沉默了。
谁都知道,宫里现在,生不出孩子来。周斟,你这是在强人所难!
周斟引经据典,说了一堆立定太子对国家和民族产生的积极意义,以及不这么做,会导致的不良后果。又提到皇帝上次生病,泾阳王世子仓促进京的事。
最后总结,事到如今,皇上一定要赶紧立个太子出来,不然您老人家再有个山高水低,我们的工作就很被动了呀。
谢靖一听这话,毫不客气地瞪了周斟一眼。
周斟也不怕他,一样不客气地瞪回来。
皇帝一脸讪讪地看着周尚书,心里想,这的确是朕个人能力之外的事。
周斟:谢大人怎么看?他心里有无数个疑问,难道谢靖和皇帝搞在一起,就从来没有考虑过皇嗣的问题?不应该呀,谢靖怎么会是那么瞻前不顾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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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每天都在作死[穿书]——竹荪虾滑(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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