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载云烟 作者:高三正当年
来。”
☆、母子
说到这里, 她顿了顿, 才接着说道:“如今你既是我们明媒正娶的三奶奶,便该像个岳家三奶奶的样子, 好生照料着明屹与顺儿,妯娌们在一起说说话, 也不要再出去了。”
心儿头一次听她这么说, 暗暗叹了口气, 缓缓说道:“媳妇谢过母亲能直言相告, 媳妇也知道, 母亲是万般不愿娶媳妇进门,也盼着媳妇能像两位嫂嫂和弟妹一样,安心相夫教子。”
她抬眼望了她一眼,接着说道:“那绣坊是媳妇一手料理,如同媳妇的孩子一般, 媳妇终放不下绣坊的事。母亲若是心中介怀,那媳妇日后少去便是, 可若是让媳妇弃之不顾,媳妇是做不到的, 还望母亲谅解。”
秦氏扫了她一眼, 缓缓说道:“绣坊的事我们暂且不提,可你这做三奶奶的本分你还要记着, 照料好明屹,还要为我们岳家开枝散叶。”
心儿笑笑,说道:“照料好三爷本是媳妇分内之事, 媳妇不敢怠慢了。母亲一贯喜欢小孩子,媳妇心中明白,昨日还同三爷说起,如今顺儿大了,我二人也盼着能再有孩儿。”
秦氏瞧了她一眼,终长叹了口气,合上眼睛,缓缓说道:“你知道便好,说来说去,这岳家三奶奶才是你的身份,至于绣坊,能少去便少去吧,为明屹生下一儿半女再说也不迟。”
心儿瞧她合上了眼,知她不愿多说什么,便也应了声退了出来。
回到返璞轩内,心儿瞧着丫鬟文兰仍在房内忙碌着,绿果想上前对那文兰说什么,心儿拉住了她的手,冲她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既知道了她是夫人的人,我们日后留心点便是了。”
绿果忿忿说道:“瞧着倒是稳妥的,不想却在夫人面前搬弄是非。”
心儿不再言语,只在绣墩上坐了下来,心中暗暗琢磨着:虽知道自己并非是秦氏中意的三奶奶,可不想她仍对自己心怀戒备,连自己身边的丫鬟也都被她收买了去。可如何才能消除她对自己的隔阂呢?难道真让自己对她言听计从?
心儿摇了摇头,若是为了旁人而失了自己的本性,即便能在这府上安生,可又有何意义呢?这并不是自己想要的,或许也不是岳明屹他想要瞧到的。
她正想着,不妨一只大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回过神来,抬眼一瞧,不知何时岳明屹已站在她面前,正眯着眼睛望着自己。
心儿忙站起身来,说道:“你回来了。”
岳明屹笑笑,歪着头望着她,问道:“在想什么呢?我回来了你也没听到。”
她一面替他将外面的官袍解了下来,一面说道:“也没想什么,不过是些闲事罢了。”
岳明屹见她不愿说,抬眼瞧了绿果一眼,绿果也不敢多言,忙垂下头,只小心摆着桌上的碗碟杯盏。
二人用过饭,心儿才想到今日知晓了小巧与李姑母的心思,却还未来得及同胡嬷嬷讲,便叫绿果去请了胡嬷嬷来。
岳明屹瞧到她有事,便借口去看母亲秦氏,便也走了出去。他几个大步走到绿果身后,叫住了她,问道:“三奶奶今日怎么了?”
绿果低头不敢言语,他便皱起眉来,说道:“你若是想着我能护着你家小姐,便实话告诉我。”
绿果想了想,终还是说道:“小姐身边的丫鬟文兰,是夫人身边的人,小姐今日去绣坊的事,夫人便都从这文兰口中得知了,夫人今日嘱咐小姐日后少出去,事事要以三爷为重。”
岳明屹不妨她这么说,脸色沉了下来,问道:“夫人可还说了什么?”
绿果索性说道:“夫人还说,若不是三爷和老夫人,小姐难进这将军府的门,如今既来了,便不要再抛头露面。”
岳明屹抿着唇,听她说完,抬脚便往外走去,绿果忙拉住他的袖子,说道:“三爷,此事小姐不让绿果说,若不是三爷问起,绿果也不敢说,三爷万万不要惹夫人不高兴。”
岳明屹停下脚,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你放心好了,我定不会说是你说起的,至于如何处置,便是我的事了。”说罢,迈开大步走了出去。
绿果无法,只得转身去叫了胡嬷嬷来。那胡嬷嬷听心儿说到这绣坊的绣娘竟有心嫁给儿子胡大魁,心中欢喜不已,只是千恩万谢,笑盈盈地去寻了她儿子去了。
且说岳明屹到了秦氏房内,便见秦氏正端坐在榻上,身后一个丫鬟正小心地给她捶着肩。她瞧到他来了,心中欢喜,忙命那丫鬟捧了茶来。
岳明屹接过茶,却也不送入口中,只拨了拨那茶汤,缓缓说道:“母亲,儿子今日来是有话要对母亲说。”
秦氏不妨他这么说,抬眼瞧着他铁青了一张脸,心中明白,便屏退了身边的丫鬟,屋内只留了母子二人,秦氏便说道:“难得屹儿今日来,只是这脸色难看得紧,可是来兴师问罪的?”
岳明屹搁下茶碗,说道:“母亲的话严重了,儿子如何敢兴师问罪,儿子是来赔不是的。”
“哦?”秦氏不妨他这么说,抬眼将他打量了一番,才问道,“赔不是?不知屹儿这话因何而起?”
岳明屹望着她,缓缓说道:“是儿子先前做的不好,才让母亲对心儿有颇多怨言,今日儿子来,便是要将心中的话都说清楚了,若是惹得母亲不高兴了,还望母亲多担待。”
秦氏望着他,冷冷问道:“可是三奶奶今日讲了什么?”
岳明屹摇了摇头,说道:“心儿柔善,即便是受了委屈,定也不会在儿子面前抱怨一句,可儿子既是她的夫君,定当护佑好她,您也知道,心儿在儿子心中的分量。”
秦氏低头摆弄着手上的镯子,说道:“我知道,在屹儿心中,谁也抵不过三奶奶的分量。”
他笑笑,轻声说道:“心儿在儿子心中的分量,便如同母亲在父亲心中的分量,父亲如何待母亲,儿子便如何待心儿。”
秦氏想到了老爷岳景令,眼中泛上温情来,缓缓说道:“你们兄弟几人,虽都是我亲生的,可性子却不大一样,唯有你性子与老爷最像。”
岳明屹听她语气缓和了下来,便也柔声说道:“父亲虽不说,可我们兄弟几人都瞧得出,父亲心中只有母亲一人,这么多年,父亲竟连一房姨娘都没有,可见母亲在父亲心中的分量。儿子虽不及父亲,却也愿意像父亲待母亲那样真心待心儿。”
秦氏瞧了他一眼,轻叹了口气,说道:“你对三奶奶的那份心,这府里上上下下无人不知。”
“既然无人不知,母亲又何必为难心儿,让儿子心中难过呢?”岳明屹问道。
秦氏张了张口,半晌才说道:“明屹,你一心待她,她却未必能一心待你,她来我们岳家这么久,你可知道,她曾在济慈寺见到过驸马爷,今日还在绣坊遇到了杨家大爷一家。”
岳明屹笑了起来,说道:“母亲,究竟是何人在母亲面前搬弄是非?心儿见到驸马爷的时候,儿子也在的,难道没人同您讲过此事吗?”
秦氏不妨他这么说,垂下头不言语,岳明屹便接着说道:“儿子知道,若不是祖母发了话,您定是不会让心儿进我们岳家的门的,可不管从前怎样,不管您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心儿如今已经是儿子的妻子了,您如何待几位嫂嫂与弟妹,便得如何待心儿。”
秦氏抬眼望了他一眼,缓缓说道:“可她与你几位嫂嫂和弟妹根本便是不同的,她是杨家的和离之妻,她还打理着两家绣坊,她还未嫁到我们岳家来,便瞒着众人同你有了顺儿,我如何能像待旁人一样待她?”
“母亲,”岳明屹见她急了起来,忙上前拉了她的手,说道,“母亲,您说得这些句句属实,可您只瞧到了这些,却没瞧到心儿她是个怎样的人,她善良沉静、蕙质兰心,她又心胸豁达、坚毅果决。她得知儿子在福建险些没了命,便拼了命生下顺儿,只想给儿子留了后。”
说到这里,岳明屹也红了眼眶,说道:“母亲,儿子每每想起便心痛不已,如今她成了儿子的媳妇,儿子定要好生待她,不能让她受半点委屈。”
秦氏瞧着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三奶奶柔善,若不是她这样的性子,当初老夫人定也不会点头。只是瞧着她这般带着顺儿嫁到我们家来,我这心里总不是滋味。”
岳明屹瞧着她也红了眼眶,忙说道:“儿子知道,母亲是觉得儿子和心儿这婚事来的突然,您也被蒙在了鼓里,若是这样,便是儿子的不是,儿子给母亲赔不是了。”
他说着,便缓缓跪了下来,秦氏忙拉起他来,他便说道:“是儿子不好,该早些同母亲说明此事,儿子从福建回来之后才知道此事,又恐父亲、母亲不同意,才去求了祖母。早知母亲有如此心结,儿子便该早些同母亲讲明。”
秦氏摆了摆手,说道:“也罢,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如今再讲这些,又有何用?”
☆、婆媳
岳明屹轻轻点了点头, 说道:“母亲这么说, 儿子便放心了,过去的事便都过去了, 心儿如今是岳家的明媒正娶的三奶奶,还望母亲好生待她。”
秦氏轻叹了口气, 轻轻点了点头。
岳明屹见她点了头, 便又说道:“母亲既然喜欢那个叫文兰的小丫鬟, 那儿子明日便给母亲送了来, 想必心儿也是愿意的。”
秦氏听他这么说, 略一怔,仍还是点了点头,半晌才吐出两个字来:“也好。”
岳明屹便接着说道:“至于杨家,还望母亲日后少提及,即便心儿不在意, 可难免府上有人搬弄是非,若是传到儿子耳朵里, 难免心中不痛快。”
秦氏抬眼瞧了他一眼,也不再言语, 只轻轻点了点头。
岳明屹上前拉了她的手, 柔声说道:“母亲,那绣坊是心儿一手料理的, 儿子也曾答应了心儿,即便是在我们岳家,心儿若是想去那绣坊, 便可去,若是母亲不愿瞧到,那日后心儿也无需禀了母亲,只儿子知晓便是了。”
秦氏闻言,皱起眉来,问道:“若是我不答应呢?”
岳明屹仍拉了她的手,说道:“母亲,若是心儿在这将军府如此拘束着,那儿子便带了她与顺儿离了这昭勇将军府。”
秦氏不由得一怔,望着他,见他不像在说笑,忙问道:“明屹,你说什么?你要离了这将军府?”
他笑了笑,点了点头,说道:“圣上有心亲赐‘显武将军府’给儿子,儿子不舍母亲,才婉拒了,若是母亲舍得儿子,那儿子只好同心儿、顺儿挪去新府上去,只是顺儿见不到祖母,恐怕心里要难过了。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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