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载云烟 作者:高三正当年
便已是圣上身边的肱骨之臣,颇受圣上倚重。此次将军虽未领兵出征,可这人选却是昭勇将军举荐的。”
穆老夫人点了点头,说道:“昭勇将军选得人定不会错。”
众人也不再多问什么,只仍围着怡儿说笑,而心儿却有些索然无味起来,略坐了一阵,便起身回了百花坞。直到今日她才忽明白了,原来自己竟是这般想着他,兴许大军还未出了都城,可思念与牵绊却已枝枝蔓蔓爬满了她的心间。她转过头,只望着柜上那对五彩泥人出神。
转眼便到了十月中,心儿正在绣坊内忙碌着,再有两个多月便是年节了,来绣坊内选样品的人比平日多了起来,绣坊内人手一时有些缺了起来,心儿也少不得同这绣娘一起做些针线。
好在李姑母早便料到人手不够,已寻了两个十四五岁的绣女来,二人本就心灵手巧,在李姑母的指点下,绣出来的东西倒也活灵活现,一些小些的绣品便交于她二人手中,众人才略松了口气。
一日一早心儿便来了绣坊,她瞧着众人将那《般若心经》挂绣小心收好了,才舒了口气,转念忽想到岳老夫人的生辰该是这几日,可却未有人来取这挂绣,难道是他真将此事忘了。她正想着,却瞧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瞧到那狭长的眼睛,她不由得一怔。
岳明屹抬眼瞧到她,忙说道:“今日来得早了些,还恐见不到你,不想你竟在这绣坊。”
心儿似有些不相信的望着他,半晌才说道:“我只当明屹你不来取那心经了。”
他强笑了笑,说道:“我付过银子的,自然是要来取的。今日是祖母的生辰,所以才一早来取。”
心儿一面带他往里面走,一面问道:“你这么快便从福建回来了?”
他脚略一顿,忽笑了起来,问道:“心儿如何知道我去了福建?”
心儿绕过屏风,请他坐了下来,吩咐小二将那心经挂绣捧了过来,才说道:“那日听闻大军已挥师南下,想必你定随军同去。”
他望着她的眼睛,柔声问道:“若是我真随大军南下,出行前如何会不同你讲一声便不声不响地走了?”
心儿抬眼望着他,却不妨他轻轻拉过她的手,说道:“我曾说过,临行前定会来见你一面,喏,我便来了。”
心儿闻言,忙将手从他手中抽出,一面转身将那挂绣从匣子里取出来,一面轻声问道:“这么说,你今日来便是同我辞行的?”
他走到她身旁,接过她手中的挂绣,缓缓说道:“福建局势扑朔迷离,先前去的那主将,也不过是一个幌子,圣上委以重任,我不能不去。”
心儿点点头,不再多言,只小心将那挂绣展开。
他望着那娟秀的字迹缓缓在自己面前展开,不由得轻轻伸手抚了抚那字,触到那凸出的字体与丝线特有的温暖,他不由得赞道:“若不是伸手触碰,只当这是写在绢上的心经,果真是出神入化。祖母若是瞧到了,定然心生欢喜。”
心儿心中仍记挂着他要走之事,只说道:“若是老夫人喜欢,那是最好不过了。”
他点了点头,只静静瞧着她小心将那挂绣卷了起来,又放到匣子内,轻轻盖好了,递到他面前,说道:“既然今日是老夫人的生辰,你这贺礼送得已经晚了,还是快去吧。”
他接过那匣子,有些不舍地望着她,半晌才说道:“今日府内摆酒,我恐怕不能再来了。明日一早,我便要走了。”
心儿咬着嘴唇,轻轻点了点头,瞧着他转过身,忽觉得心里空了起来,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便冲着那背影叫了声“明屹”。
☆、美酒
只见他忽停了脚, 接着便转过身来, 大步走到她面前,伸手一把将她揽在怀中。喃喃说道:“行军打仗本是我分内之事, 我也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可此次我却有万般不舍, 还未离开, 却已开始想你。”
心儿不妨被他揽在怀中, 听着他胸口有力的心跳, 她心中忽也踏实起来。他轻抚着她的发鬓, 柔声说道:“心儿,还从未有人能让我如此牵挂,你究竟是如何拿走了我的心?”
她抬眼望着他那狭长的眼睛,眼中似水柔情,他轻轻用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 轻声说道:“明日一早我便要启程,可心中却有很多话要讲。你在这里等着我可好?待我给祖母拜过寿之后, 我便来见你,可好?”
离别在即, 她只觉得眼前只有他一人, 心中似乎也只有他一人,她抬眼望着他的眼睛, 轻轻点了点头。
心儿只觉得这一日似乎分外长些,她虽仍像往常一样坐在案前绘花样,可一日下来却未绘得几笔, 只呆呆望着眼前的纸出神。连低头专心做针线的绣娘也瞧出她今日心不在焉,便也不去扰她,楼上反倒比平日还清净些。
直到傍晚,还不见他的踪影,她终还是有些沉不住气了,索性丢下手中的笔,到楼下内厅呆坐着。可直到掌灯时分,绣娘们都已陆续离了绣坊,绣坊前门也已落了栓,却仍不见他来。
小厮来旺不知她在等人,抬眼瞧着天色已晚,也有些急了起来,只说道:“小姐,车已经备好了,我们也该回府了。”
心儿直直地望着慧觉大师那个“顺”字,半晌才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且等等。”
来旺无法,只得将马拴好了,他自己坐在马车前面,只望着后门外静谧的街道出神。
又过了半个时辰,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匆匆的马蹄声,他忍不住回头望去,却见那人勒停了马,将缰绳交到身后小厮的手中,从后门进了绣坊。来旺瞧到那高大冷峻的身影,忽明白了,他笑了笑,只轻声说道:“这位爷倒是值得我家小姐一等。”
心儿也听到了那飞奔而来的马蹄声,不由得攥紧了手,接着便听到他那急匆匆的脚步声,她忙理了理发鬓,站起身来想去迎他,却瞧到他已大步走了进来。
岳明屹瞧到她仍在等着自己,心中一暖,忙说道:“你果真在这里,定是等久了。”
心儿笑笑,说道:“明日你便要启程南下,想必今日事多,又是老夫人寿辰,我知你定是走不开的。
他上前一步望着她的眼睛,柔声说道:“今日忽被传召入宫,直到傍晚才从宫中出来,又急急忙忙回府给祖母贺寿,一时竟难以脱身。”
心儿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只说道:“只是今日为你送行,我这里却并未有酒菜。”
他皱起眉来,促狭地说道:“你这凤来绣坊如今在都城声名大振,不想你这做掌柜的竟是这般小气,竟连口酒都没有。”
心儿不妨他这么说,只瞥了他一眼,笑着说道:“你已是一身酒气,竟还要来我这里讨酒吃?”
他笑笑不再言语,只转身出去了,不多时,便见他拎着个食盒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小厮福锁则捧着一坛酒。
他冲她笑了笑,将几样小菜摆在桌上,又取了两个小巧的酒盅斟好酒,转身从怀中掏出几两银子,交到福锁手中,又耳语了几句,那福锁便喜滋滋地退了出去。
他瞧到心儿仍立在那里,便将她拉至桌前,扶她坐下了,才说道:“这是绣坊对面酒楼自己酿的酒,名曰‘须尽欢’,你定是要尝尝。”说罢,端起一个酒盅递到她面前。
“须尽欢?”她一面接过酒,一面说道,“这酒的名字倒是取得巧。”
他点了点头,举起手中的酒盅,说道:“今日既是借你绣坊宝地,那这第一杯,便是贺这凤来绣坊生意兴隆。”说罢,他便一仰头将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心儿轻轻抿了一口,只觉这酒闻着清香,入喉仍有一丝甘甜,便忍不住说道:“这酒果真是好味道。”
他笑了笑,一面给自己斟了第二杯酒,一面说道:“我何时骗过你?若是这酒味道不好,我也不会送到你面前。”
他抬眼望着她清秀的脸庞映在烛光下,有种说不出的动人,不由得顿了顿,半晌才举起杯,缓缓说道:“心儿,从我第一次瞧到你,细细算来,已是八年有余,这一杯,便敬你我二人。”说罢,他缓缓将酒送入口中,细细品了品才咽了下去,似乎这酒内品得出这过去的酸甜苦辣。
心儿仍低头轻轻抿了一口,她瞧到他又斟了酒,便先举起酒盅,说道:“这一杯自当由我来敬。”瞧他点了点头,她便说道:“这一杯是我敬明屹的,望你旗开得胜、早日归来。”说罢,她一仰头,将杯中剩下的酒一口喝了下去。
他想伸手去拦她,却不妨她尽数都送到口中,他也饮尽杯中的酒,轻声问道:“心儿,你心中可盼着我早日归来?”说罢,他直直地望着她,瞧她放下手中的空杯,两颊上却渐渐染上两抹绯红来。他忽觉得心中一动,再也忍不住,只伸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她只觉脸上更烫了起来,她想将手从他手中抽出,可他却握得愈发紧了起来。他望着她,说道:“你还未答我方才的话,你究竟是不是盼着我早日归来?”
她抬眼望着他的眼睛,他眼中闪动着烛火一样的亮光,将这屋内也照亮了几分。她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是,明屹,就如同你从前去西北时一样,我心中盼着你早日平安归来。”
他眼中的光彩更加亮了起来,将她的手放在自己面颊上,轻轻摩挲着,半晌才说道:“你可曾记得那日我送你回穆府,临别时我说的那句话?”
她想到那日的情景,心噗噗地跳了起来,轻轻点了点头。
他望着她,柔声说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心儿,你可愿将那话对我说一遍?”
心儿望着他,轻轻抚摸着他那棱角分明的脸庞,点了点头,缓缓说道:“不管你去何处,你去多久,我都会在这里等着你。”
她的话语无比轻柔,却如同火一样烧得他浑身难耐。他忍不住一把将她紧紧揽在怀中,带着几分呜咽地说道:“心儿,你定要等着我,你万万不可像上次一样躲起来不见我,我岳明屹无论如何定是要娶你为妻,我会好好疼爱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心儿只觉得心中一暖,鼻子却一酸,她抬眼望着他,轻轻点了点头。想低头拭了眼角的泪,却不妨他低下头,他的唇便印在她的唇上。他的唇极其温柔,齿间的酒香如同那“须尽欢”一般散发着醉人的味道。
她不由得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两颊流入嘴角,给二人的口中添了几分咸涩的味道来。他紧紧拥着她,似乎一松手她就没了踪影一般,而她也紧紧拥着他,奋不顾身、不管不顾地拥着他。
他忽将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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