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理吧!男神[出书版] 作者:藏妖
白祈深深吸了口气,握紧手中宝剑,他双目澄明,直视连,道:“你究竟是何人?”
“你将图交给我,我便告诉你。”
哼!白祈冷笑一声,只说二字:打吧!
刀光剑影,闪躲腾挪。俩人从屋内打到园中,从园中打到屋顶,如此声势居然无人问津,好像整个驼峰县的人都睡死了过去。
白祈的身上数不清的细小伤口,连嵘嘴角淌血,内伤不轻。俩人各自退到一边稍作喘息,白祈甩掉剑上的血,冷声道:“原来你隐藏了内力。”
“白祈,你也未曾于我动过真本事。你我彼此彼此。”
“既然如此,我们不必来虚招。最后一次,你可伏法?”
连嵘冷笑道:“我也问你最后一次,你可愿意去死?”
话音未落,剑已经到了眼前!连嵘不躲不闪,不知道搞了什么鬼祟,白祈如被点了穴,一动不动。他垂眼看着胸口上的伤,立时咳出血来。
连嵘第一次露出真实的笑容。苦笑,苦到了二人心里。连嵘黯然道:“其实,我本不想如此。”
“我知道。”
连嵘的眼神一暗:“对不起,白抓我……”
这话,真是讥讽。白祈带着一点嘲讽的笑容,缓缓瘫倒,从屋顶跌落在园中。
连嵘眼睁睁地看他跌落,脸上尽是惊愕之色。
“不,不可能!我没用几分力啊。”惶急间,连嵘纵身跳下。
真的死了?连嵘脸色煞白,狠狠咬着嘴,将自己咬出了血!血腥味提醒他还有要事需做,他只能压制着内心的自责,在白祈的尸身上找图。搜遍了身体,再去看他的鞋子。图,藏在鞋底,叠成小小一块儿。连嵘的脸上并未露出喜悦之色,他深深瞧了白祈一眼,为他抹去脸上的脏污,整理错乱的衣衫,让白祈走得体面些。这时,一柄刀横在了连嵘的脖子上。
连嵘神色不变,继续给白祈整理。只是,他失落地说:“黄雀在后吗?,你倒是能忍,这时候才出来。”
持刀之人冷冷地笑道:“劳烦你帮我做事,把图给我。”
连嵘忽地喷笑出来,扭头,瞧着对方:“邹大侠啊,你当你是谁?你当我是谁?”
邹子恒面目狰狞,使劲横了一刀。刀刃在连嵘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印。他说道:“不管你是谁,图是我的!”说完,便要一刀砍了连嵘的脑袋。
连嵘避开了邹子恒的刀,却见那刀奔着白祈的尸身去了,他急忙踢脚,踹开邹子恒的刀身。连嵘将白祈的尸身抱起,运起轻功落在稍远的墙根下,轻柔地放在一旁。转回头来,怒视邹子恒:“莫要伤他。你,不配!”
邹子恒狂妄地大笑起来,嘲笑杀人者居然去珍惜一具尸首。连嵘不与他废话,二人当即动起手来。
连嵘与白祈打斗了一番,已经是强弩之末。对上邹子恒,很快就要败下阵来。邹子恒不断诱骗他交出图,并承诺饶他一命。连嵘最后不敌他,被他踢倒在地,刀刃再度横在了脖子上。
连嵘有气无力地说:“你骗了所有人。”
“那又如何?快交出地图!”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杀气袭来,邹子恒被伤及右臂,倘若不是他躲得快,一条手臂就被砍断。邹子恒怒视偷袭者,看清后,丝毫不比地上的连嵘惊讶少。
两个人愣愣地看着死而复生的――白祈!
白祈还是白祈,清风般的人,俊秀、漠然,月光下的君子竹一般,屹立笔挺。
他的脸色虽不好,气息可沉稳许多。看了看狼狈不堪的二人,说道:“我不杀人,你们其中一个不是人。”
“小祁啊!”连嵘忽然号丧似的叫了起来,“你还活着,太好了!”
对于新出锅的称呼,白祈自动无视。他转眼看着邹子恒:“邹子恒,邹大侠。哼,真是好算计。”
被当场捉住,邹子恒纵有千张嘴,也说不出个“误会”来。不过,枭雄也要有枭雄的样子,他不再伪装出一副大侠的模样,露出原本贪婪成性、嗜杀成瘾的嘴脸,问白祈:“你装死,为的是我,还是他?”
白祈伸出一手,指着邹子恒。
邹子恒眼中寒光毕现,咬牙切齿地问道:“何时?从何时开始怀疑我?”
“第一次,在县衙后堂,。”也是邹子恒刚到此地,见他那时。白祈说:“你来此的理由,合情合理,我并未怀疑你。直到,连嵘的一句话提醒了我。”
连嵘完全不在乎脖子上的刀,好奇地问:“我说过好些话,小祁你指的哪句?”
“十七。”白祈说道,“邹子恒,你在县衙后堂与我说,要为吴家十七口人报仇雪恨。然,那日清早,仵作才确认吴家人死的不是十六人,而是十七人。而洛大人并不知情。此事,只有白祈、仵作、仵作徒弟知晓。不,应该说还有一人晓。”白祈看着邹子恒,“便是杀了吴家十七口的真凶!”
那时,白祈还未察觉到异常。只当邹子恒随口立下的誓言罢了。今日下午,白祈和连嵘在巷子里拉拉扯扯,连嵘说,“十六个人,割喉需要多久时间?”
那一刻,白祈猛然想到了邹子恒。
啪啪的巴掌声响起,连嵘为白祈鼓掌,赞扬道:“小祁真是冰雪聪明,我也不能不甘拜下风,看邹大侠一表人才,在下愿为邹大侠详说一二。”
如白祈所料,吴家惨案不可能是一人为之。又要洒火油,又要割喉的,忙死忙活,也未必能阻住吴家人外逃。想来,是邹子恒带了人,先困住了吴家人。尤其是吴家两个小妾、娃娃和奶娘。将一干家眷拘在主母屋内,以她们的性命威逼吴沈交出地图。
那时,吴柏桦已经悄悄潜回吴家,看到家人惨死,他不得已先行点燃了火油。
连嵘说:“这便是,为何吴家人有的死于火势,有的死于刀下。你们见大火已经烧起来,不得已才杀了吴沈夫妇。而娃娃,你们完全没有放在眼里,弃之不理。”
言罢,连嵘冷哼一声:“算你还有些人性,没杀害不足百日的娃娃。或是说,你留下娃娃另有他用,却怕娃娃的哭声搅扰了一干人等,来不及带走?”
而那吴柏桦知道自己的力量是螳臂当车,只有等你们离开后,才能进去救娃娃。恰巧,白祈赶到。误以为,吴柏桦是凶手。
说到吴沈,那也是个硬骨头,宁肯死了全家,也没有屈服在邹子恒的威胁之下。
这样一来,地图所在,势必要追问吴沈的养子,吴柏桦。这也是邹子恒为何急着抓住吴柏桦的原因。
连嵘言罢,白祈紧跟着接上,道:“你很会演戏。今日暗中派人随我到紫竹林,怕我们先你一步找到吴柏桦,便使毒镖暗算我。岂料,连嵘救我一命。”
洛大人的确与你一同前去,却不是他邀你,而是你邀约了他。我将连嵘托付给洛大人返回紫竹林,你见一计不成,便装作与人打斗,身负伤势的姿态出面。”
若吴柏桦指认他,邹子恒便是要杀了白祈灭口。但吴柏桦也是个精明的人,他并未告诉白祈真凶是谁,只是暗示了白祈。
白祈说:“吴柏桦的言谈中很多环节极不合理。他说,赶到临县时遇到伏击,被抢了书信,担心养父一家,连夜返回。但,此等情况下,不是应该想尽办法找到援手,救护养父一家?他一个受伤之人回去能干什么?当下,我便想:不是他不想找援手,而是这个援手找不得。因为他见到你!知道你是抢夺书信之人。”
听到此,邹子恒不得不说:伯祈啊白祈,邹某最大的漏算就是你。我当真该第一个杀了你!我带吴柏桦的尸首离开后,自有人向我禀告你的一举一动,那时你百般纠结,又跑了好多家医馆找洛大人。我以为你已经上了当,原来你才是深藏不露的赢家。什么清风般的人物,不过是个表里不一的狡诈之人。白祈,邹某且问你,连嵘这厮来历不明,他可有杀人嫌疑?”
“不是他。”白祈毫不犹豫地说,“杀害吴家人的凶手惯用刀,好刀、好刀法。我以被他激怒为由,与他拼过刀。”
“董大!”
“在呢,我在呢!”
“你的刀,给他。莫说我欺负手无寸铁之人。
连嵘捶胸顿足!
老实人骗人,一骗一个准儿!
一番试探下来,白祈看得出。连嵘惯用的并非一般刀剑,而是另一种兵器。杀害吴家十七人的真凶不是连嵘。
听到这里,邹子恒杀意四溢,举刀就要砍连嵘的脑袋!忽地,一个黑黝黝的庞然大物从天而降!硬生生地磕断了邹子恒的刀。
邹子恒惊呼一声,急急退开。看着连嵘手里的兵器,不由得惊呼:“蛟海乌侯戟!”
蛟海乌侯,昊庄国开国元帅――董霸,所用的兵器“戟”!
蛟海乌侯乃是战场上的霸主,杀敌千万的利器。江湖人士手中的刀怎与之相提并论?
相传,董霸元帅过世后,他的乌侯被朝廷供在护国寺内,以怀念这位战无不胜的大元帅。时隔百年,昊庄国再出一位帅才,当今陛下钦赐乌侯。
“这,不可能!”邹子恒难以置信所见的一切,紧盯着连嵘,“你,你究竟是何人?”
连嵘将蛟海乌侯立在身侧,深深插进地里。乌侯通体乌黑,在月光下泛出的光芒。连嵘如同他的战戟一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他咧嘴坏笑一记,“太上皇是我爹,皇上是我哥。你说我是谁?”
邹子恒哆哆嗦嗦地说:“四,四王爷,司马连嵘!”
白祈眼神黯淡,将脸扭到了一边。连嵘毫不顾忌邹子恒的惊愕,只对白祈苦笑道:“小祁,我无心骗你。我只是……我家大哥,他……哎呀,说不清了!”
岂料,白祈恭恭敬敬地给他跪下……
“小祁,你做什么!?”
“南岭州、驼峰县县衙捕头白祈,参见四王爷。”
连嵘一口气没缓上来,险些憋死!一股脑的怨恨都发泄在了邹子恒身上,真真是越看他越有想砍几刀的心思!
“邹子恒!今日我不砍了你,不姓司马!”
若太上皇听到这话,又该哭了。
白祈始终跪在地上,冷眼看四王爷把邹子恒打得抱头乱窜。没多一会儿,已经趴在地上,昏死过去。
司马连嵘出了一口气,还觉堵得慌。他g下蛟海乌侯,急急跑到白祈面前,将他搀扶起来。
面对冷静如初的白祈,司马连嵘急得抓耳挠腮:“你,何时知道我是……”
“回禀四王爷,小人并不知道。只猜测您绝非寻常人物。”白祁如实道来。
司马连嵘挠挠头,低声说道:“小祁,我当真不便说明身份。且也不是有意为难与你朝廷早接到消息,说南岭州一带有人私招兵马、囤积钱银。大哥让我来查个水落石出,我便查到了邹子恒身上。”
白祈冷冰冰地说道:“为了金矿。吴家的金矿。”
这一回,司马连嵘惊呆了:“你知道?”
怎会不知?吴柏桦临终前问他,“白捕头可知金精?”
古有云:玉精为白虎、铜精为僮奴、铅精为老妇、金精为车马。百年前,有人目睹惊雷之后金色车马落在驼峰山中,想必那就是金矿即将现世的预兆。
白祈对道家学说一向缺少兴趣,他也是从吴柏桦的话中推想出,山中有金矿。
而谁都知道,吴家祖上传下两座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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