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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化雾[1-3部全集] 分卷阅读164

分卷阅读164

    化雾[13部全集] 作者:洗尘的细雨

    。”

    “我糊涂了。”清荷抱头认输。

    周正迎着柳下溪询问的目光,思考了一会道:“金大鹏认识林向荣,盛世皇朝地下赌场有林向荣来往的帐目,我怀疑林向荣的死因地下赌场暴露而被灭口。林向荣与周行军合并,生意场上共存亡,周行军一倒,林向荣必定全盘接收他的生意,他的确是最大的获利者。”

    “除了杜进,这一连串的事件中有春风的影子。”清荷接口道。

    柳下溪点头:“春风曾经住在周行军家交情非同一般。春风既然认识周行军也有可能认识林向荣。”

    清荷眼睛一亮:“柳大哥认为高小虹口里的神秘人物就是春风?”

    “为什么不是?等他们见上一面就清楚了。”柳下溪在杜进、金大鹏两人的名字上划上一条线,上面写着“手枪”,接着道:“杜进与金大鹏使用相同型号的手枪,这表示杜进的枪有可能是金大鹏提供的,他们私下认识的可能性极高。据我所知,大哥曾经与楼歌有生意上的往来,金大鹏暗中替楼歌管帐,认识大哥身边的杜进并不意外。我假设由金大鹏出资,杜进策划,林向荣请人执行一场对付我们柳家兄弟的计划,而周行军是他们选出来的替罪者。我想,以前的推理可能错了,杜进只负责策划并不参与行动,他与春风根本不认识。林向荣可能因高立业被杀而知道春风的存在,找他执行计划。也有可能他们早就认识,为了得到黄姗敏,林向荣出钱请春风出面跟踪高小虹,乘他年幼无知设计买凶杀人圈套。林向荣握有高小虹的把柄立即指示春风派出杀手致高立业于死地。金大鹏想杀死三哥,引出齐宁,不满意计划进展缓慢。在他的催促下,林向荣与杜进利用大哥去国外的期间寄去请柬,清荷替大哥来深圳出席宴会,计划开始启动。杜进并不想暴露自己,全权交予林向荣负责。林向荣让春风利用高小虹接近清荷,为了把三哥和我引来深圳,他们设计公园偷袭清荷的一幕闹剧。显然杜进低估了清荷,没想到清荷私自压下此事,并搜集到偷袭者的证据。杜进虽然与林向荣合作却没把清荷搜集证据的事告知对方,只主动与大哥通报此事,正如他所设想的,无法从国外赶回来的大哥把此事告诉三哥。三哥匆忙来到深圳,林向荣得知后立即告诉金大鹏,金大鹏想亲自动手对付三哥,从高小虹那边得知你们要去停台,便预先埋伏等待你们进入射程。我想,高小虹受伤不是偶然的,他是内鬼,不可能误伤到他。应该有人在中间捣鬼,故意给出错误信息,让金大鹏以为高小虹是陪三哥来深圳的齐宁。高小虹受伤可能导致金、林合作出现裂痕。为了防止林向荣出卖自己,金大鹏收集林向荣与地下赌场的往来帐目,造成两人相互牵制的局面。但是,他们没料到我们前天晚上会去盛世皇朝,金大鹏死,盛世皇朝地下赌场暴光。为了平息赌场事件,林向荣被灭口。参与计划的春风察觉情形不妙,怕被人灭口,特意出现在三哥与周行军会面的餐厅,故意被齐宁抓走。金、林两人死了,他们的计划本可以到此结束。杜进出乎意料挺而走险亲自出面执行杀死三哥的任务。我想,可能是金、林两人太狡猾,哪怕死了也有办法逼迫杜进,杜进只好冒险行事。”

    周正问:“你为什么不怀疑周行军?”

    柳下溪笑道:“因为他没有作案动机。清荷,你跟我说过,周行军不是赌徒,他是稳重踏实的商人,这种人很理性。林向荣,杜进有共同特点,偏执起来没理性。我看过不少案例,犯罪者多是偏执的人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不顾一切,甚至可以赔上别人与自己的生命。”

    邹清荷仔细推敲柳下溪的话,突然道:“不对,这三个人没理由要杀你,金大鹏、林向荣不认识你。听说你已经抓到行凶者,他是怎样的人?”

    番外 大危机23

    柳下溪拧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再摸了摸下巴冒出的胡茬,苦笑道:“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记得曾经跟他结过怨。”

    清荷担忧地看着满身是伤的柳大哥,问:“难道另有神秘人物在背后出钱买凶杀人?”

    柳下溪摇头,“他不象是为钱来杀人,他的眼神充满恨意,对我的恨意。放心吧,虽然他一直不肯开口说话,齐宁肯定有办法让他开口。”有些懊恼自己的记忆靠不住,为什么没有印象呢?对方恨得想杀人一定有特别的理由吧?“从他的五官来看是外国人,伪装过,头发是染黑的,用了变色的隐形眼镜遮盖瞳孔原本的颜色。(括号内是柳下溪没说出口的心里话:清荷,你知道么,那时我最庆幸的是你不在身边,如果你在,有可能被对方杀死。)他为什么要杀我,想不出理由。只能肯定他与杜进有牵连,他们兵分两路,杜进在医院外狙击齐宁,而他进来杀我。我察看过他的手,是一双职业军人的手。我认为在杀人方面他是专家,发现暗中有人保护我,便制造一起电梯故障困住小孩引开他,随后趁着停电溜进我的病房。我想,他可能曾经受过重伤,动作稍有些沮滞不大灵活。如果他手里有枪,我已经死了。清荷,我运气不错,解毒的药剂里含有兴奋剂,他来杀我时正巧药性发作变得力大无穷。要不然,我不是他的对手。”说到这里柳下溪停下来,沉吟了一下把目光转向周正说:“周正,你们有人一直在监视杜进的情妇吧?”

    周正点头:“明白。等天一亮,我会把她带过来,也许能从她嘴里套出一些事情。”

    柳下溪笑了一下点头,周正是聪明人。他看了一下表:“快五点……大家抓紧时间休息一下,睡一小时是一小时。”

    “睡不着。”清荷叹气,他担心行凶者另有同伙,在大家松懈时跑出来。

    “别多想,我有预感,这事很快会水落石出。凶手交给齐宁,相信他一定能查出对方是什么人,杀我的理由是什么。”药性过后身体越来越疲倦,需要休息补充体力。

    清荷想了一下,点头。是的,这几天大家都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不然会撑不下去的。他把两张床分开,笑着对周正说:“这几天辛苦周哥了,你睡这张床,我跟柳大哥挤一挤。”

    周正挠头,有些尴尬。对方是情侣……觉得自己留在房间或者出去都不对。担心行凶者还有同伙长官命令他保护这两人,强调不能再出意外。柳下溪受伤,是他们保护不周。

    “周哥,睡眠不足导致状态下降……”清荷故意停顿着不把话说完。

    周正笑了,是男人就应该心胸坦荡。

    大家都累了,熄了灯很快各自进入梦乡。窗外,天渐渐亮了。

    医生在外面敲门,柳下溪与周正同时醒来。柳下溪看了一下表,早上八点半。他一动,睡在他身侧的清荷也醒了。

    这个早晨非常忙碌。周正出去还车(昨晚离开林宅时,不问自取从林家的车库弄了一辆车出来)肖大力过来保护柳下溪他们。清荷跟在医生身后,看着柳下溪打针吃药换绷带。悬着心终于放下,柳大哥身上缝过针的伤处没发炎,可能是凶手的刀比较锐利加上事后医生及时处理,看上去一点也不吓人。腹部的青紫在褪色,脚上的红肿也得到缓解。

    清荷正在收拾行李,突然听到“咕噜,咕噜”的声音,谁的肚子在叫?扭头一看,柳大哥红着脸捂住肚子。糟糕,粗心大意地忘记柳大哥昨天从晚餐起一直没吃东西,他肯定饿坏了。

    “去给病人准备清淡的食物吧。”医生笑了起来。

    “病人”这个词听起来刺耳,清荷不愿意承认柳大哥在生病。他洗好苹果快速削皮,那刀法让肖大力眼睛一亮。清荷没注意肖大力惊艳的眼神,心里在盘算着等下回去给柳下溪煲药膳的食材。自从柳下溪喝酒出事,清荷不敢给他吃外边的食物。可现在回住处煲粥来不及,只有去医院食堂买些粥上来。

    等清荷提着三人份的早餐回病房,柳下溪与肖大力却不在房间里。他吓了一跳,柳大哥跛着脚去哪里了?

    柳下溪在太平间。他站在杜进的尸体旁,揭开白布注视着杜进死不瞑目的双眼。身后有压抑的哽咽声,是杜进的情妇捂着面孔流泪。她那抑制不住的呜咽比撕裂的嚎啕更让人心酸。柳下溪幽幽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杜进,何苦把自己逼入绝境……走上死路的你,忍心看着被留下亲人独自哭啼么?”

    被肖大力扶住手臂的女人没力气站住,缓缓地滑落伏在地上轻声哭啼。

    “需要通知杜进的妻子么?”柳下溪把白布重新盖上,弯腰想扶起地上的女人,接触到冰凉的手臂如同潮湿的稀泥。

    “请……让……我们……我们独自呆……呆……一会……”

    柳下溪拍拍肖大力的肩,示意他留在门外,跛着脚独自离开,从半掩的太平间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一时轻一时重……柳下溪回过头去看到女人伏在地上卷成一团,柔弱而凄惨。死去的与被留下的,谁更可怜?柳下溪答不出来。他无意识地捏了捏拳头,杜进的情人什么都不知道。在她的住处没搜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她说,杜进从来不跟她谈工作上的事。面对这个温婉安静的女人,柳下溪相信她说的是真话。

    “柳大哥!”迎面遇到满脸惶急的清荷。

    柳下溪主动伸出手臂让他搀扶自己,还没等清荷先出声就主动招供:“杜进的情人来了,刚才我们去了太平间。你要不要去看一下跟杜进告别?”

    清荷摇头,叹了一口气道:“不想见,我没办法原谅他做的事。如果他只想绑架我勒索钱或者只把我们的消息卖给别人,我都可以原谅他。但是,他居然举着枪要三哥和齐哥的命,并且与处心积虑来杀你的人合作,这样子的他,就算死了我也不会原谅。”

    “清荷。”柳下溪叹气。

    “快走,粥凉了不好吃。”

    谁说粥凉了不好吃……清荷的心情,柳下溪明白,被信任的人彻底背叛,清荷受到的打击在短时间内恢复不了。不由得揽住他的肩,把自身的重力移了一半过去,好象这样做能填补清荷心里出现的空洞……“清荷,你瘦了。”

    “柳大哥,这话太酸了。”清荷拍拍他的手背笑道。

    柳下溪回到病房喝粥,越喝越饿……清荷只得把自己的早餐分一半给柳下溪,突然问:“柳大哥,高小虹的事要不要先跟刑队长说一声?”

    柳下溪摇头:“高立业的案子还缺春风的口供,如果能从他嘴里知道凶手下落就可以顺利地结案。我有点担心……”

    “担心高小虹不会出面指证春风?”

    柳下溪笑了一下,打了一个饱嗝,吃得太急了:“我担心周正不能顺利地把高小虹带来,没有高小虹的证词,我们不能肯定春风与高立业被杀有关。”吃完早餐,他提起行李道:“我们先走,出院手续由肖大力来办。”他和清荷都不喜欢医院,能离开绝对不想多呆一分钟。

    春风关在清荷住过的房间。说关严重了点,他手脚没上铐子,也没人守在房间看管他。昨晚他就醒了,陌生的床陌生的房间,虽然跟他预料的有所不同,他一点也不惊慌。门从外面锁了,窗户有防盗网。察看环境后发了一会呆,他躺回床上继续睡。

    时间过得很慢,很慢……窗外的黑由浅到深,由深到浅逐渐变白,而他显然被人遗忘。没人来过问,没人送食物。静……静得可怕。

    他带着目的而来,为了保存自己为了保存把命交到他手上‘蛇鼠一窝’的兄弟。他要跟有势力的人对话,要得到某种承诺。他知道自己在冒险,他没有半点把握。得看对方肯不肯买自己手里的情报。他了解柳氏兄弟有实力、财力、势力、能力,而且人也不错,让这样的人罩着自己是不错的交易。他觉得自己是笨蛋,太低估柳氏兄弟的势力,求和的橄榄枝递出太迟,现在只能依附,祈求得到对方的保护。他原本计划是在柳氏兄弟落难时伸出援手,迫使对方合作。唉,想不到柳氏兄弟有自己的情报网,柳下溪一来深圳当晚就杀到盛世皇朝,而盛世皇朝也到此终结。这个结局太惊人,就连他这只活动在黑暗中的老鼠也没弄清盛世皇朝背后综错复杂的关系有多硬,还以为盛世皇朝会一直辉煌下去,想不到简简单单就被人端了。现在没人敢打听盛世皇朝关闭的内幕,只知道政府会有一番清洗的大动作。柳氏兄弟太可怕了,难怪有人想要他们的命。

    番外 大危机24

    春风想,知道盛世皇朝关门大吉内幕的人肯定不多。毕竟在深圳认识柳氏兄弟的人不多,虽然柳下溪的长相与他大哥柳承秉相似,但严谨自律的柳承秉没去过盛世皇朝。据春风收集来的情报得知精明强干的柳承秉不喜欢风月场所,很少参加应酬。当然以他的地位不需要应酬别人,他那一票手下自然会替他打理好场面上的琐事。商圈中都知道他是好男人的范本,对自己的老婆,家庭一心一意从不风流。春风曾见过他老婆柏纯,心想,有这种女人当老婆还出去花心,只能说那男人太蠢。

    如果不是在赌场蹲点的蛇叔认出柳逐阳,马上离开赌场通知自己,自己也不会想到盛世皇朝关门跟柳氏兄弟有关。蛇叔以前见过柳逐阳一面,可能是当时印象太深刻,多年以后也没忘记那张脸。从蛇叔嘴里,春风才知道俊美邪惑的柳三少与黑道有干系。难怪‘黑色基调’被查封,龙琦嚷着要报仇请黑道上的朋友帮忙却惨遭打压,几乎死在北京。那次事件之后春风知道柳家兄弟惹不得。唉,偏偏接手几桩获大利的项目都跟柳家兄弟有关……孽缘!

    福祸难料啊。林向荣居然死了……春风叹了一口气,抬起手腕遮住发涩的眼睛,这才发觉自己手心全是汗。这汗不是热出来的,室内的空调开着,温度只有二十二度。把他关在这里的人很好心,除了不给吃的,并没有虐待他的意思。抓住自己的人是谁?柳逐阳的保镖?可怕的男人!

    柳家兄弟中好说话的只有柳下溪……希望能跟他对话。

    终于到了!清荷进客厅放下行李马上把空调打开。“真热!”

    柳下溪坐在沙发上擦汗,走了一段路,脚上的隐痛加剧。医生劝过他不要出院,静养几天再说。他不愿意,请的假没剩几天,事情没结束哪能静心躲在医院?

    清荷给他拧来湿毛巾,体贴道:“先洗把脸,回房间去躺着。等我把衣服洗了买菜给你做好吃的。”

    柳下溪勾住他的脖子,等他靠近印一个吻在他唇上,轻笑道:“别把我当成病人。”

    大门没关,肖大力站在门口进退两难。外面太热,室内开了空调,门开着很耗电。他故意咳嗽一声,惊动客厅相依在沙发上的两个人。

    清荷脸红,急忙推开柳下溪,很不好意思看着自己的脚:“我先去洗衣服了。”他去开房间的门却发现门上锁了。

    “里面关了人。”肖大力小声道。

    柳下溪眼睛一亮:“春风?”

    “是,长官要我把有关他的调查报告交给你。”肖大力从隔壁套间拿出一叠调查报告递给柳下溪。春风原名叫林英春,二十五岁,香港出生,香港居民,父不详,母林家凤未婚怀孕,深圳人氏,怀孕后偷渡去香港,一直孤身养育儿子,十年前因病过世。报告很详细,附有各种数据……吸住柳下溪眼球的是他的dna检测报告,居然与死去的林向荣是近亲。接着是林向荣的调查报告……柳下溪笑了,原来林向荣才是‘蛇鼠一窝’的白鼠。周行军曾经是‘蛇鼠一窝’的小喽罗,林、周靠‘蛇鼠一窝’黑吃黑发家。有钱后,周行军脱离‘蛇鼠一窝’独立出去。林向荣一边经商一边继续操控‘蛇鼠一窝’。九年前,‘蛇鼠一窝’内哄,青蛇被捕,外传‘蛇鼠一窝’解散。一年前,林向荣的外甥春风投靠他,求他救出青蛇。林向荣要他接掌‘蛇鼠一窝’,春风答应了。

    “二十五年?”喃喃自语:“二十五年前的中国还很封闭,未婚先孕的女人饱受歧视,不得不逃到香港安身。奇怪,春风投靠林向荣为什么住在周行军家?周行军不到四十,当然不可能是春风的父亲……肖大力,这份调查报告哪里来的?”

    “昨晚你和长官受伤,我们找上了周行军,有关林向荣的事是他说出来的。‘蛇鼠一窝’没有解散,这些年掌握了不少秘密。林向荣突然死了,周行军担心林手里的秘密流出来造成深圳一片混乱。”

    柳下溪温和地看着他,然后摇头:“混乱,怎么可能?不会乱起来。想不到周行军也有天真的一面。”

    肖大力盯着柳下溪,好奇地问:“你怎么能肯定不会乱起来?”

    “呵呵,事情没有周行军以为的严重,只要秩序还在就不会乱起来。”

    “秩序?”

    “对,秩序。有人把上层建筑、社会结构比成建筑物,把人形蛀虫比成白蚁、硕鼠。的确,木制建筑在蛀虫的摧残下很容易腐朽倒塌。但现在建筑用材多采用钢筋水泥,只要地基不出现问题建筑物不会轻易倒塌。我认为,秩序就象是建筑用材。木结构的建筑物害怕白蚁等蛀虫,而砖石结构的建筑物则不必害怕。好的木结构建筑屋华丽精致,从人文观点来说比砖石结构的建筑屋住起来舒服,但养护却是大问题。你看,旧社会的封建王朝容易被替换,那是秩序本身有问题容易滋生细菌。”

    肖大力是军人,深奥的哲学观点他不太懂,笑道:“你说话象哲学家。”

    柳下溪摇头:“不,这只是我个人观点,坚信自己的观点才不会迷失。”

    肖大力不想跟柳下溪继续讨论下去,换个话题道:“你现在要见春风吗?”

    “等周正回来再说。”柳下溪带笑地看着自己的脚,把缠在上面的纱布松开。烦人,红肿加剧。

    周正一脸阴霾地走进来,客厅里柳下溪正躺在沙发上睡觉,见他进来便睁开了眼睛。正如柳下溪所担心的,他没把高小虹带来。

    “小邹在吗?”周正问。

    “他跟肖大力出去买菜了。高小虹……发生了什么事?”

    周正惊讶柳下溪的敏锐,叹了一口气道:“他自杀了。”

    柳下溪立即站起来,拧着眉头问:“自杀?情况怎样?”

    “割脉,流了不少血,幸好割得不深,今早被他母亲发现送去医院。命是保住了,人还没醒来。”

    柳下溪立即走到关着春风的房门前,紧捏着拳头牵动肩膀上的伤口,疼痛使他的五官抽搐在一起。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松开拳头,脸上的表情重新变得温和。

    他举起没受伤的手,用力地敲着门。

    周正走到他身边道:“里面听不到外边的声音,我来开门。”

    “先等一下。”柳下溪从行李包里拿出速写薄,迅速勾勒出杜进、金大鹏、前来行凶者的头部肖像,接着又画出在地下赌场遇到身上有刺青的男人,然后是林向荣与周行军(先前调查报告上有他们的相片)甚至还画了杜进情妇的头像。

    看着他画画的周正想,这是一项了不起的才能。

    “能描述一下高小虹的长相吗?”柳下溪问他。

    “能。”

    三十分钟后,一张维妙维肖的素描画好了。俊俏的少年仰卧在床上,左手腕无力地垂在床边从手腕延伸出的黑色点滴,间断又相连,汇成水洼变成涟漪。不用联想就可以看出画中的少年处于濒危状态……

    “周哥,你回来了。柳大哥,你在画画啊,很少见你画人的全身哩。”刚买菜回来的邹清荷笑着凑过来,看到画脸色突变,拿到眼前仔细盯着画中少年的左手腕。颤抖着声音问:“周哥,这是高小虹?”

    “他自杀了。”周正叹气。

    “啪!”邹清荷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脸立即肿起来。

    “清荷!”柳下溪冲上前抱住他的头。“他没死,幸好他母亲发现得及时。”

    清荷狠狠地抓着柳下溪的背,闷声道:“我太自私了,我应该守着他的。”

    “清荷,别把自己当成救世主!”柳下溪大声喝道。

    “我知道,我知道自己只是普通人。”清荷的情绪稳定了一些,仔细向周正询问了一下高小虹的情况,然后抓着画像气冲冲道:“我要问问春风,他有没有心!”

    门开了,春风立即坐起来。旋风般冲着一个人,还没等他看清来人的长相,一张纸横在他眼前,来人咄咄逼人地问:“画里的人你认识吗?”

    “认识。”春风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眼前的素描,这不是林向荣的便宜儿子高小虹么?随即他的目光落在柳下溪脸上。心里松了一口气,暗呼走运,跟他对话的不是柳三少身边那位可怕的保镖。

    “请你仔细看清楚。”清荷带着怒意,右手捏成拳头,只要能确认春风就是高小虹口中那个声音温柔的神秘人物,拳头将毫不客气地落在他脸上。他认出来了,春风果然就是公园带人偷袭自己总在嚼香口胶的青年。

    “高小虹自杀了?!”春风看明白画中表达的意思,脸上掠过一丝黯然其中又夹杂着几缕心痛。

    “是你吗?”清荷问。

    “是我,他在哪里?我想见他最后一面……”心痛慢慢变浓,泪水无知觉地滑落,他捂住了眼睛……拳头恶狠狠地落在他脸上,他往后一倒磕在床栏上。

    “清荷,冷静一点。”柳下溪握住清荷的手腕。

    邹清荷恶狠狠地瞪着春风,看到他泪流满面,嘟起嘴道:“我去做饭了。”

    番外 大危机25

    等清荷一出去,柳下溪示意周正关上房门,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春风:“林英春,‘蛇鼠一窝’新任的白鼠,别演戏了。我知道你上过艺员培训班,虽然是演技最出色的学员,但因长相平凡一直红不起来。你写过剧本,入围过新人奖,但最后却被挤掉。”

    春风一怔,盘腿端正地坐在床上,挂着泪红肿着半边脸很滑稽。想不到柳下溪会叫出“林英春”这个名字。看来,他把自己的底细调查清楚了……林英春……一个早被他遗忘的名字被翻了出来……真是久违了,久得连他自己也以为姓春名风。

    “说吧,林向荣想杀高立业的真正理由是什么?”

    真会演戏……周正盯着春风,刚才连他也被骗过,还以为春风真的因高小虹自杀而伤感,想不到转瞬之间表情立即改变。只见春风眼波流转,带着蓬勃的生机。一瞬间,周正产生错觉,以为他脸上有一层面具自动剥落,留下初生婴儿般纯洁无辜的新面具。周正感慨,这个人不演戏真是浪费人才。

    春风嫣然一笑,使他那张平凡的脸宛如春花:“柳刑警,你想知道高立业真正的死因啊。其实很老套,他败掉自家大哥的公司后悔了,想改正,想重新做人。假意跟林向荣合作,假意帮助林向荣追他大嫂,私下寻机报仇。见他很努力,我不忍心他过于辛苦,向他透露林向荣的一点小秘密。想不到他胆子挺大,居然拿小秘密要挟林向荣,要他远离自家大嫂。说实话,林向荣这个人最恨被人要挟,何况他对高黄女士志在必得,当然想除掉他这根眼中钉,但又怕做得太显眼惹恼佳人,思来想去暗中成疾。我呢,想成为他的接班人掌控‘蛇鼠一窝’,只好力求表现自告奋勇答应帮他解除烦恼。我把高立业以前的劣迹告诉他老婆,于是,他们夫妻离婚了。这事形成有趣的连锁反应,想不到他那离婚的老婆又把这事告诉年少冲动的高小虹,只会用嘴嚷嚷的高小虹还没成年居然跑到酒吧学大人借酒浇愁。我再次好心,准备拯救误入迷途的糕羊,想不到从那漂亮的小嘴吐出极端恶毒的诅咒。我把糕羊的诅咒录下来送给林向荣,林向荣非常高兴,终于决定让我接掌‘蛇鼠一窝’。纹身真他妈的痛!”春风忍不住大笑三声。

    周正想:世上居然有这种恶心的男人。

    柳下溪盯着春风的脸没眨眼,他的眼神很冷,没有任何情绪。

    春风遇碰到他的眼神,笑声嘎然而止,接着说:“我知道的真相是林向荣不想自己动手也不想‘蛇鼠一窝’与高立业的死有牵扯,另外出钱请职业杀手做掉高立业。具体细节我不清楚。”

    柳下溪冷冷道:“他们在哪里?”

    春风问:“谁?”

    “替你完成剧本倾情演出的主角章飞跃和配角郭小佳女士。”

    春风莞尔一笑,拍着手道:“想不到柳刑警侦破了那桩案子,可喜可贺。我啊,比起当演员更想当剧作家或者导演,你真是我的知己。”

    周正想,这个男人好无耻。

    “请说出他们的下落。”柳下溪此刻就象一尊石像。

    春风摊开双手,嬉皮笑脸道:“抱歉,我不知道。有人付款,他们办事,事毕,奉上尾款,大家拍拍手,各走各的路,再见面已是陌生人。”

    “说谎!你们在公园偷袭邹清荷,扮装成中年妇女就是章飞跃!”

    春风暗暗心惊,他连这个都知道……脸上的笑容却不变,轻声细语道:“这些单干的杀手只有缺钱用时才会冒出来找事做,事情做完收了钱马上消失。柳刑警,你们当警察的想必也清楚,做杀手这一行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后路透露出来?你信我,他不信我啊。”

    柳下溪目不转睛地盯了他三分钟,语气越发冷漠:“你在说谎!你清楚‘章飞跃’是凶手的本名,对协犯‘郭小佳’也不陌生。你一定去过安石,谋杀高立业你有份参与。你不会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春风狡猾地笑了,反诘道:“按照柳刑警的逻辑,既然柳刑警‘也’知道他们的‘本名’,又何必问我他们在哪里?”(春风说话时把‘’内的字特别加重)

    “说出你的条件。”

    春风笑得很开心,跟聪明人打交道可以省掉不必要的程序。“柳刑警,我的条件不多,不超进十条……第一,我们应该建立互相信任的关系。只有彼此之间产生信任才可以坐在桌边愉快地交谈。放心吧,我会把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你。”

    “你知道些什么?”

    “想杀你们柳氏兄弟的人是谁,你们之间谁是内鬼。”故意停顿了一下,见柳下溪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决定把自己的王牌提前亮出来。“以及‘蛇鼠一窝’经营数十年的各类情报。”

    他的话并没有说动柳下溪。柳下溪把金大鹏、前来杀自己的凶手以及杜进的肖像画放在春风的面前。

    春风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他蠕动着嘴唇,目光落在对方红肿的脚……随即,视线移到对方的肩上,单薄的衬衣勾勒出绷带的形状……他无法推测出自己被抓之后柳氏兄弟发生了什么事。他勉强地咧着嘴道:“你掌握了不少情报。”

    柳下溪指着前来杀自己的那张外国人肖像问:“他是谁?春风,这是我们建立信任关系的开端,希望你诚实回答。”

    春风语塞,柳氏兄弟果然是外表诚实骨子里狡猾,居然拿这话来堵自己,好吧好吧,想依靠柳家这棵大树,取信柳下溪是最正确的。“他是乔治的同母异父兄弟戴维。乔治,就是山西古墓事件死在你手里的那个乔治。戴维本来在国外服役,最近因伤退役回到香港找他的哥哥,之后听说乔治死在你手里,所以前来找你复仇。”

    柳下溪嘴角一翘,露出冷笑:“戴维怎么知道乔治死在我手上?是谁告诉他的?你或者彭亦文?”

    春风脸色一僵,双眼下意识地躲开柳下溪的视线,道:“是我说的。”

    柳下溪叹了一口气,跟春风打交道,累心:“春风,我不会答应你的条件。”

    “什么?”春风脸一下子苍白成白纸。“我只是把事实告诉了戴维,并不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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