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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化雾[1-3部全集]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5

    化雾[13部全集] 作者:洗尘的细雨

    楼歌狭路相逢时,他意在羞侮并不是一心要我的命,虚张声势的动作大。在酒店闹事时他也没打算要你的命,想杀你的是林天杰。”

    “我的看法跟你的不同。楼歌不是不想杀你,是杀不了你。楼歌低估了你,他的个性好大喜功,行事夸张,这是他的性格缺陷。我分析过他的为人处事的手法与态度。你想必也清楚:他以前总从美国寄送昂贵的礼物给三哥,送的东西必定是极好极华丽的,这些高价格的礼物打动不了三哥,你认为这是什么现象?”

    “打蛇没打中七寸。”

    “他光凭自己的好恶行事,鲜少考虑别人的心情别人的立场。我记得以前他兜圈让刘药警告过我。说明他喜欢做些莫名其妙的事。

    ”

    齐宁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受了伤之后一直没有好好调养,加上睡眠不够用脑过度心情浮躁,人疲劳过度啊。他跟楼歌的过节私大于公,真要把这事闹大,牵连起来肯定是一团令人不快的乱麻:“楼歌的手下不肯指证他。楼歌的国籍不属我们管,我们就算逮捕了他,也只能把他引渡回美国。渔村的事他没有亲自参与,没有人证明他跟此事有关。那次他胁持你跟清荷从酒店出来进入我们的伏击圈,虽然是他手下先开枪的,但此人已死。本来可以告劫持他人质,不过势必要让你跟清荷还有逐阳卷入官司中,我不愿意牵连你们。”

    “唯一可以告他的罪名只有一条非法持有枪械。” 柳下溪叹了一口气,他清楚法律,楼歌目前还够不上绑架罪。他没对清荷与三哥施加暴力也没勒索财物,禁锢他们自由的时间不够二十四小时。

    齐宁通讯器响了,一连窜嘀嘀哒哒的声音,显然用的是密码通讯。齐宁的脸色阴沉起来了。

    “怎么了?”

    “楼歌不在彭宅,他逃了。在老黎的眼皮底下逃了,算他强。”

    柳下溪无语。

    “柳下溪,我要马上赶回去!”

    “担心楼歌去救他的同伙?与他联络过的小乙知道他手下关押的地方吗?”

    “知道!”齐宁捶着方向盘:“妈的!我估计没错的话,他已经去救同伙了。关押处的联络信号被捏断了,看来小乙以另外的频道跟他联络过。”

    “楼歌既然可以干扰追踪器,也懂得反窃听。”

    柳下溪下了车,看着他绝尘而去,不由得摇头,齐宁的日子不好过啊。如果抓获的犯人再被弄丢,内部大处分跑不了。

    “柳大哥!”邹清荷守在大门处,他身边站着的那位青年肯定是彭亦文了。

    有外人在场,不方便表达过多的肢体语言,两人用眼神抒发了各自的情感。邹清荷伸手拉着柳下溪的胳膊,躲到修剪成锥形的垂榕后面,彭亦文知趣地没跟过来:“楼歌不见了。”

    “怎么发现的?”柳下溪问。楼歌失踪的事,黎卓亮通知齐宁没过几分钟……“悄悄地乘彭亦文不注意的时候我跟柳大哥通了电话,随后,我去看柳三哥,他还在睡觉。后来我跟彭亦文到楼歌的房间,门紧闭着。打开门之后见床上躺着一个人还以为是楼歌呢。当时,黎卓亮倒在地上椅子翻到他身上。地上另有砸烂的木椅碎件,显然进行过一场激烈的打斗。我不知道老黎怎么出现在这儿的,我叫醒了他。他一句话也没说就离开了。床上躺着的是彭家的家庭医生,难怪彭亦文说医生一晚上都没离开的,原来被楼歌打晕在床上当了代替品。”

    柳下溪扫了一眼彭亦文,难道此人睁着眼睛盯了一夜别人的门口?当然没可能……他能说出医生一晚都没离开,只能证明他早就知道医生躺在楼歌的床上代替了楼歌。楼歌既然受到彭家的庇护,彭家的人帮助他也无可厚非的。经验丰富的黎卓亮被谁弄昏的?

    “带我去现场看看。”

    彭宅处处透露着坚硬浑厚的质感,连铺在地面的青石铺地也是方方正正的。看不到人影却能随时感受到探询的目光。有意思的宅子,柳下溪斜挑起眉头,这种宅子只怕是藏不住秘密的。

    邹清荷意外彭亦文的沉默,自从柳大哥出现之后,这个嘴巴多多的人居然闭紧了嘴。

    进了楼歌住过的房间里面空无一人,室内有明显的打斗痕迹。邹清荷指了指倒在床边的椅子没人扶起它:“当时黎卓亮就倒在椅子下面。”

    柳下溪戴上手套(职业习惯),扶起了椅子,椅子是面对着床铺的,显然有人坐着它上面与床上的人谈过话。柳下溪蹬下身来,仔细察看了椅面,上面沾有点点血迹。邹清荷看着柳下溪在椅子上摸来摸去没明白他这动作的意思。

    “找到了!”柳下溪在不起眼的缝隙里找到一枚针尖在上的吊针针头。上面有淡淡的麻醉药物气味,小心地用胶袋收集起来。

    邹清荷围在他面前看:“黎卓亮就是被这个弄昏的?”

    “嗯。彭生,你们家的家庭医生呢?”柳下溪问彭亦文。

    彭亦文一直好奇地观察着柳下溪见他问到自己这才为难地拂着自己额前的刘海:“医生回家了。”

    “他有没有说过是什么时候被楼歌打晕的?”这一次柳下溪问的是邹清荷。

    “我问过了。”邹清荷回答道:“医生在前面那一幢的客房休息,觉得该到换点滴瓶的时间就过来了,时间大约是在凌晨三点二十分的样子。他走到门口知道里面只有病人一个还是礼貌地敲了敲门,门打了,他吃了一惊呢。然后迎面遭到重击,他昏了过去。我们来了之后把他唤醒的。”

    “楼歌的同伴呢?听说抓你们的还有一位外国人。”

    “那个人来过之后没多久就离开了。”这话是彭亦文回答的。

    柳下溪看了一眼彭亦文:“谢谢彭生对清荷的照顾。”

    “……我跟邹清荷是朋友。”彭亦文咪咪笑道。

    柳下溪佩服三哥,瞧他睡得多香甜啊。

    想着可怜的齐宁累得跟龟孙子似的烦心的事一堆又一堆……被人吵醒的柳逐阳睁了睁眼,一眼就看到了三个人中最高大的柳下溪:“你来了啊。”他漫不经心地打着呵欠,昨夜与彭亦佳聊到很晚,有些睡眠不够。

    等彭亦文出去,邹清荷急不可待地道:“林天杰应该不在彭家。”

    “怎么说?”柳下溪端了杯茶来喝。

    “我记得柳大哥说过林天杰身高一米八一,就算换了一张脸身高没法子改变。今早我跟着彭亦文在彭家转了一个圈,这家所有的人身材都偏矮。最高的也不会超过一米七五。”

    “彭亦佳答应我帮我们找人。”柳逐阳伸了一个懒腰道。

    柳下溪的电话又响了。是警方打来了:“柳sir,您怀疑的那位嫌犯被人发觉死在六浦公园的草坪上。目击证人是清晨六点一十一分在公园晨跑时发现的。”

    “我马上赶到现场。”

    双手26

    彭亦文自告奋勇要当他们的司机。

    柳下溪没推辞,目送着他车库取车之后对清荷说:“清荷,你注意到了没有?”

    “什么?你是说楼歌没有乘机杀了黎卓亮吗?”清荷睁大眼睛问。

    柳下溪摇头:“楼歌动手杀他势必被通缉,杀人的罪名逃不掉,他不会蠢到在别人家中杀人的。你注意到楼歌床边的吊针针头还在。”

    “噫?”邹清荷仔细回想了一下:“的确,吊架好好的挂着吊瓶,瓶里还有少许的药液,吊针的针头的确在。”

    “楼歌伤得重一直躺在病床上,他从哪里弄来的针头染上麻醉药插入椅子上……”

    邹清荷托着额头想了一下,点头道:“柳大哥的意思是:弄晕黎卓亮的那根针不是楼歌弄的?”

    “能弄昏黎卓亮一般的麻醉药剂只怕不行。楼歌更相信自己的拳头吧,这种沾有麻醉剂的针……不像他能做出来的事。”

    邹清荷眼睛一亮:“柳大哥怀疑彭家有人帮助楼歌摆脱黎卓亮的追踪?”

    “嗯。”柳下溪点头:“黎卓亮潜进彭家一定被人发觉了。”

    “是医生动的手吗?”

    柳下溪摇头,拍着他的肩道:“难说。家庭医生很少会兼职处理这种事。我一直在意彭亦文那句‘医生一直没从后院出来’的话。

    ”

    邹清荷偏着头道:“这句话有问题吗?”

    “这句话有几个信息:其一,彭亦文关注后院的事;其二,医生没有从后院出来是肯定句,也就是医生没出来被他确认过。由这两点推出第三点:彭亦文进过后院,看到医生还在屋里。”

    邹清荷击掌:“他早知道楼歌逃走了,才百般不愿意带我去找他。柳大哥认为是他弄的针么?”

    “难说……”

    彭亦文开着车过来,柳、邹两人中断了谈话。

    “不好意思,车子的油不够你们再等等,我去拿油票。”彭亦文把脑袋从车窗伸出来打了声招呼,接着他迅速下车,步伐优雅地离开。

    邹清荷小声问柳下溪:“把柳三哥一人留在这里好吗?不如送他回齐哥那边。”他觉得三哥应该去齐宁那边更安全些。

    柳下溪皱眉,齐宁事多,三哥跟在他身边反而不便。齐宁过度膨胀的自信心经过这次的事会不会有所收敛?说来说去他不应该把三哥卷进来的。

    “今天早上,齐宁跟我一起来这里,他那边出了事先回去了。”

    “出事了?”邹清荷吃惊道。

    “楼歌逃走之后,极有可能去救他被抓住的手下们。”

    “说也奇怪,楼歌千方百计抓到了柳三哥,逃走的时候怎么没带走柳三哥?”

    “很简单,理智战胜了感情。楼歌这一次受到前所未有的挫折,他自己一身是伤带着不肯合作的三哥逃走绝对不是件聪明的事。彭家表明了态度要护着三哥,楼歌逃走之时三哥还跟彭亦佳在喝酒,要强行带走三哥就要跟彭亦佳对上,楼歌再莽撞也不会给自己的处境雪上加霜。加上自己的手下死的死抓的抓,他不可能弃出生入死的兄弟不顾。他是做老大的人,需要考虑自己小团体的整体利益。他最初目的是骗走三哥自愿跟他走,骗不走他强行带他走就会撕破脸,大家心里都会不痛快,毕竟是发小,撕破脸也难吧。楼歌是道上混的,有一定的道义要遵守否则手下不会服他。”

    “哦。楼歌逃走之后还会打柳三哥的主意么?”

    “难说。”

    邹清荷改变话题:“柳大哥,死在公园的嫌犯是谁啊?”

    “还记得我们在中餐部受袭击的事么,我推测林天杰有可能会在一边看热闹。仔细看过了齐宁手下拍的现场带子。发现有三个可疑的人,一个就是身边有女伴喝着北京出产的白酒;一位就是这位彭亦文;第三位已经证实是酒店去杀我们被楼歌他们杀了的杀手。”

    “我记得柳大哥跟我说过这事。彭亦文就在这里,那名杀手早就死了。这么说死在公园的嫌犯只剩下喝白酒的那一个了。柳大哥现在还怀疑彭亦文吗?他比林天杰矮不可能是姓林的啦。”

    “我怀疑他,不是把他当成林天杰。你印象中彭亦文只是单纯的世家子弟,靠着父兄的庇佑游手好闲混日子过。”柳下溪按着自己的眉头:“我从香港警方那边收集了一些他的资料。他今年二十九岁了,毕业英国兰诺顿大学,骑马与击剑是他的爱好。他学的是经营管理,学成归来之后并没有马上进入家族企业工作而是四处游历。外人给他的评价的确跟你的印象类似……如果木椅里含有浓缩麻醉剂的针头是他放的话……”柳下溪的目光落在银色奥迪的右前轮胎上:“这辆车的轮胎与地面是滑动摩擦过长受损严重……”

    邹清荷蹬下身去看,吃惊地抬起头来道:“外胎磨成了这个样子,不换的话,跑不了多远的路。”

    “看来车主喜欢寻找刺激常跟人赛车。”柳下溪走近了些踢了踢轮胎:“是要换了。”

    “我们不如自己打一辆车去案发现场。”

    柳下溪回头看了看彭家的车库,车库大门紧锁看不清里面有没有别的车:“这附近住的都是豪门私宅,招车的话等出租车公司派车过来,一来一回时间更久。”

    “我跟你们一起去,呆在这里无聊。”填饱肚子的柳逐阳蹭过来了,过了小会儿才道:“我顺车回去看齐宁,他有好好养病么?”

    柳下溪还以为三哥不会问起齐宁呢。“齐宁知道你的下落之后急着跟我一起来的,后来他得知楼歌失去踪迹,担心他动手去抢关押的手下们。他先回去了。”

    柳逐阳眨了眨眼,扫了一眼邹清荷:“这样啊……楼老大本来打算抓了清荷之后,拿他去换自己的手下。”

    “显然他改变了主意。”邹清荷摊了摊手掌。

    “是什么让他改变主意的?”柳下溪自言自语道。

    邹清荷点了点前面的车:“会不会是彭家的人让他改变了主意?”

    “……”

    柳逐阳叨着烟道:“楼老大会随便把这种事跟别人说么?”

    “柳三哥,少抽烟!”邹清荷伸手把他嘴上的烟给拿了弄熄丢进一边的垃圾桶里。

    柳逐阳咧嘴很不甘心地瞪着清荷,侧目看到一边的柳下溪带着笑的嘴脸……有些泄气。

    邹清荷越来越不尊敬他了,从他嘴上直接拿走香烟的次数多得数不清。弄得不大敢在清荷面前抽烟了。

    “是齐宁吩咐的清荷这么做的。”柳下溪不怀好意地笑着说。

    六浦公园人工湖泊很多,风景优美。出了命案之后,公园半封闭了。

    柳下溪他们赶到的时候尸体还在案发现场。

    现场的勘察已经结束了,显然等着他来才没把尸体移走。

    彭亦文跟着被警察放行的柳下溪往尸体这边瞧着,见了死人吃惊道:“锐扬的金董事长金铭?居然是他!”

    “你认识他?”柳下溪侧脸看着他问。

    “嗯,点头之交,他是锐扬电子的老板。现在锐扬正打算进军汽车零配件业,听说锐扬有意进军大陆的房地产。我们在许多场合见过面。”

    草丛有点凌乱,附近散落着一些烟蒂。尸体仰天倒在的湖畔草坪里,眼睛没完全闭上,大有死不瞑目的愤怒,左腿微微弯曲,左手抚着胸口,血是从心脏处流进来的,不见凶器。死者西装革履,发油过重的头发因湖风吹拂有些零乱。左胸着的口袋露着雪白的手绢折叠两对角。右手食中二指夹着燃烧三分之二的香烟,香烟的牌子是“大中华”。尸体左边数步是数株修长的大王椰子被与几株苏铁以及簇生的七彩竹芋、花叶莨姜加上两块天然石构成一个色彩丰富层次分明的景点。邹清荷走到天然石边,只见上面刻着朱红色的两字“清浦”。

    柳下溪检查完尸体,接过香港警方递来的资料,死者金铭三十二岁,身高一米八一……死亡时间是早上五点左右。死因是一刀刺入心脏,当场死亡,无挣扎痕迹。

    柳下溪闭了闭眼睛把资料交回给香港警方,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案发现场。

    “死者是不是你要抓的通缉犯?”跟在他后面的香港方面的杨督察问。

    “除了这张脸,外表相似。”柳下溪咧嘴苦笑了一下:“通缉犯的dna我会请人送到警局的,请你们核对一下。”

    重新回到车上“我们就这样走了,不参与破案啊?”邹清荷问。

    “交给香港警方吧。”柳下溪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坐在驾驶位的彭亦文回过头来:“你们要去哪里?我送你们过去。要不,去找我大哥让他请客吃午饭。”

    “送我们去国际酒店吧。你大哥那边我们晚上再去拜会。”柳下溪轻捶着额头,不想睁开眼睛。国际酒店里还有那套死了杀手的客房。柯父为柳下溪他们准备的,客房入住的时间是半个月。

    “我找齐宁去。”柳逐阳打算下车。

    “你跟我们一起去。”柳下溪制止他。

    柳逐阳瞪他,柳下溪回瞪。难得见柳下溪用严厉的目光看他,柳逐阳认输乖乖留下。

    双手27

    柳下溪背着所有的人给齐宁打了电话,足足有半小时之久。

    邹清荷好奇地问柳下溪是什么事儿。

    柳下溪告诉他:“我让他派人把林天杰的dna资料送到香港警署去。”

    柳下溪说完这话往床上一倒,闭上眼睛睡觉。

    “柳大哥,脱了大衣再睡。”柳下溪翻了一个身,胡乱地扯下大衣。邹清荷看他满脸的疲惫只得替他脱鞋盖被。

    彭亦文诧异地瞪眼看他们。柳逐阳横了他一眼道:“他们是情人。”

    “哦。”彭亦文没多说了。

    邹清荷穿着拖鞋在室内走来走去,疑虑重重的目光一会儿放在沾枕就睡的柳大哥身上,一会儿望向坐在沙发上的彭亦文。

    “下溪太累了。”柳逐阳自己动手泡了杯热茶。香港的酒店服务真不错啊,就算客人没住在房间里该有的东西一样不会落下。

    “我们去咖啡厅喝点东西吧。”彭亦文提议道,这样干巴巴地坐着挺无聊的。

    “你们去吧,我留在这儿。”邹清荷不放心把柳大哥一人留在这儿,毕竟在这里曾经有人想杀他。

    等他们俩人走了,邹清荷伏在床边看着柳下溪。

    柳大哥很累,眼圈儿泛着青色,脸上被打伤的青痕还没完全消失,一向爱整洁的他连胡子都没时间剃。以前也见过他数天不眠不休的……一直到事情解决才会安稳地休息,这次居然发现新的案件时睡了。看来除了身体的疲倦之外更多的是心理上的疲劳吧。

    邹清荷干脆翻过身来坐在地毡上,背靠着床双手抱膝脑袋搁在膝盖上进入冥想中:这次连续发生的事儿挺多的,柳大哥太劳神了,算起来有两天两夜没合过眼了。他精神上的疲劳有一部分是担心着昨天失踪的他跟柳三哥吧,今天找到了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今早在公园发现的尸体有可能是林天杰吗?身高与林天杰的一样,大中华的烟应该是北方人喜欢的吧……他死在刻有“清浦”的石头面前,是不是表示他跟人约好在这块石头面前碰面?那么凶手是死者认识的人吧,显然是一桩谋杀案。地上的烟蒂不少,死者等了很长的时间吧。迎面被人杀死,凶手杀人的手法肯定很熟练。香港约人见面的地方很多,为什么选在深夜关门的公园见面?这桩案子不知道柳大哥有什么看法。

    邹清荷扭头看了看柳下溪沉睡的面容。

    继续开始自个儿的冥想:如果死者真是林天杰,他的死跟楼歌有关系吗?林天杰……死得太容易了,不符合此人的行事作风。从柳大哥以及齐哥那边零零星星搜集的资料里……这个人给他的印象是老奸巨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被人杀死在公园里?不合常理啊。是不是有人故事迷惑柳大哥的视线?柳大哥怀疑此人……此人就死了。想到这儿,邹清荷打了一个冷噤,赤着的脚凉嗖嗖的很冷。他把柳大哥的大外套罩在膝盖上包住脚。香港的温度虽然比北京要高,到底是冬天,空气中的寒意让人鼻子喉咙发痒,不由得咳嗽了一声。

    清荷慌忙扭过头来,想知道是不是惊醒了熟睡的柳大哥,还好还好柳大哥继续在熟睡。邹清荷悄悄地起了身,盘在地上的脚发麻了,一时没站稳往床上栽去。他啊,越想控制咳嗽,喉咙越痒得难受。

    柳下溪也没睁开眼睛,伸出温暖的手臂把他拖进被窝里来:“感冒了?”

    “吵到柳大哥了?咽喉痒痒的。”清荷懊恼道。

    “傻瓜,好好躺下。”柳下溪揉着他的头发,起身,拿起床头柜旁边的电话吩咐服务生送感冒药上来。给清荷倒了杯温开水让他喝下,再用温暖的手掌揉捏着清荷的咽喉,温热的掌心仿佛有安抚作用似的居然让喉咙不痒了也。(这个,各位亲千万别学)“柳大哥,你继续睡吧,我不要紧了。”躺在被子里很暖和啊,不想动。

    柳下溪揽着他的肩侧靠在床上:“三哥呢?”

    “啊,他跟彭亦文喝咖啡去了。”邹清荷要掀被子被柳下溪按住了。

    “怎么了?”

    “坏了,我都忘记了最关键的地方:柳三哥的处境危险。我现在去找他们。”

    柳下溪摇头,脸色阴暗起来:“不用了。现在我们都没有危险了。”

    “噫?楼歌不是想方设法要带走柳三哥么?”

    “……至少现在不会。”良久之后,柳下溪叹了一口气:“从一开始我们就踏进了别人设定的圈套里。”

    “啊,什么意思?”邹清荷有一个模糊的预感在脑袋里慢慢形成:“柳大哥认为公园里死的人是一个圈套?”

    “嗯,大圈套。对方用的是‘金蝉脱壳’。无论我或者齐宁都被套死在这个圈套里,现在我们任何行动都是错误的。”柳下溪抚着额头苦笑。

    “柳大哥说详细一点。”邹清荷无法从柳下溪这简单的语句里推测出全部事实来。

    “从齐宁被对方发现开始,这个圈套就启动了。”

    “是针对齐哥发动的么?”

    “可以这么说。”柳下溪难过地抚着清荷的脸:“我检查金铭的尸体时发觉了他的脸部有动过手术的细微痕迹……如果我推测没错的话,齐宁从北京要来的林天杰dna必定跟金铭的dna吻合,所有的证据将证明金铭就是林天杰。林天杰若被官方论断他已死亡的事实之后,所有追查他下落的命令将会被取消。我猜得没错的话,林天杰的案子将会在今天下午被北京来的人接管。同时,齐宁也会因失职将被撤职查办。这件事已经没有回旋余地了,我们也要回北京了。”

    “我不明白。”邹清荷吃惊地瞪着大眼:“齐哥怎么失职了?”

    “金铭身上致命的伤口,是齐宁他们特别行动小组佩带的特制军用匕首造成的。齐宁辛苦抓获的楼歌那帮手下已经逃脱了。除了渔村事件除了小丙小丁事件,光是抓获的嫌疑犯逃脱他就得受内部处分。”

    “我们怎么办?一定要想一个办法破坏对方的如意算盘!”邹清荷焦急地抓着柳下溪的肩膀摇晃道:“我们不能什么事也不做。”

    “你跟三哥被抓又平安放回来算是对方给我的一个警告吧。”柳下溪叹了一口气:“齐宁的麻烦将远胜过我,我甚至认为,有人会指证他是凶手。”

    “怎么办?”邹清荷手心出了冷汗。

    “要保持冷静的头脑,见招折招。我和齐宁都犯了急躁的毛病。”柳下溪皱着眉头道:“林天杰派人杀我,必定以为我会看破他的伪装。但他后来却没有继续动手……为什么?”

    “难道是他发觉你没看出他的伪装来?”

    “嗯……有可能我这几天遇到的人中有真正的他。”柳下溪点头。

    “柳大哥这几天遇到过一些什么人?”

    柳下溪苦笑:“我也记不住。我想一想……这几天遇到的人有齐宁身边的人、香港警署的人、酒店里的人、彭家的人……路过的人不计其数。这其中,没有让我印象深刻的人啊。”

    “金铭的尸体运到北京,林天杰不是有亲近的家人么?他们可以从尸体上判断他到底是不是林天杰啊。还有,金铭的家人呢他们可以断定此人是不是真的金铭啊!”

    “从香港警方查来的资料来看,金铭没家人,他是从大陆偷渡来的,无家无室白手出家,短短八九年就在香港打出一片天地来。不过最近他的公司资金周全不过来,有信贷危机。至于林天杰的家人……齐宁曾经查过,林天杰的妻子跟他貌合神离两人从来没同床睡过。林天杰只喜欢男人无法跟女性在一起。”

    “他的小孩子从哪里来的啊?”

    “收养近亲的孩子。林天杰被抓了之后与他有过亲密关系的男性们下落不明……林天杰被公开过的男伴只有吕文将,他已经死了。

    其他的人当然不会主动站出来告诉别人他与林天杰有过关系。”柳下溪叹了一口气,他与林天杰关系短暂,早不记得林天杰身上有什么特征。

    “齐哥他真会被人指证么?”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邹清荷爬起来穿好外套:“我们得做些什么。”

    柳下溪揉着额头,他现在一筹莫展,不知道该从哪方面入手。

    “柳大哥,彭家兄弟卷进这件事里头了吗?”邹清荷看着沙发……突然道。

    柳下溪眼睛一亮:“没错!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怎么说?”

    “彭家兄弟或许知道些什么。”

    “可是,他们是站在楼歌这一边的啊。”

    “从现在起你跟三哥呆在彭亦文身边,我去找齐宁。”柳下溪握住清荷的双肩,咧嘴苦笑道:“清荷,我做事顾虑太多总是束手束脚的。我相信彭亦文那天出现在中餐部不是偶然的。你少说多看,不要找他们兄弟套话,只要紧跟着他就行了。”柳下溪振作精神穿好外套去了卫浴间清理颜面。等他出来依旧是邹清荷熟悉的精神焕发自信满满的柳大哥。

    “柳大哥,呆在彭亦文身边有用吗?”

    “彭家在香港有头有面,他们发出话来保护你们,你们的安全就不会有问题。林天杰与楼歌忌惮的是我跟齐宁。依我看楼歌来香港的真正目的还没达到,他们必定会等我和齐宁离开香港之后开始行动。我回北京之后再悄悄来香港,你和三哥留在这里等我。我和齐宁不在这里,他们不会对付你们。齐宁的事你不用担心,他有能力转危为安的。”

    双手28

    邹清荷去找彭亦文与柳三哥。

    沿着咖啡的香味儿,邹清荷很快找到了咖啡厅。里面的客人不算多,邹清荷很快看到了两位高格调忒优雅的男士坐在高品味的咖啡桌上下象棋。

    送他们两字“怪异!”

    西装革履的与衣服华丽的青年,伸着保养极好的手指头掂着棋子儿毫无形象地笑着:“吃掉你的车,看你的老帅往哪里逃。”

    “嘿嘿,我马后面还藏着一只炮。”

    “马后炮有屁用。我说彭亦文,你棋下得臭啊。”

    “我擅长的是国际象棋,跟这个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身为炎皇子孙把国粹给丢了。”

    “算了吧,没听说过象棋是国粹。”

    “你那是忘本。”

    邹清荷站在一边没动,仔细观察着他们,得出一个结论:彭亦文很容易跟人混熟。现在,他有些了解柳大哥认为彭亦文不简单的理由了:跟他打交道,让人忽略他的年龄,他太善于迎合对方了,也就是商战中不可缺少的长袖善舞。

    “清荷你来了?”彭亦文抬头看到了他,亲热地叫道。

    邹清荷带着笑朝他们走来:“下棋呢。”

    彭亦文输了,把棋子一堆:“你给我报仇,杀他一个片甲不留。”

    邹清荷摇头,抽了把椅子坐下,老实道:“我不会。”

    柳逐阳得意地摇着手指:“下棋得有天份,想我在这上头少说也花了二十几年的光阴,你们以为白混的啊。”

    “下了二十几年的臭棋,终于给你捞了一个国手当当。”彭亦文挑眉弄眼,颇有捉弄人的架势在。

    柳逐阳拿着桌上的餐牌朝他丢过来,彭亦文手快一把捞住。

    “啊!”柳逐阳直直盯着彭亦文,突然击着桌子叫了一声。

    “什么?”彭、邹两人好奇地问。

    “我发觉你跟你大哥彭亦佳很象!”

    “废话!我们是亲兄弟长得像很正常啊。”

    “没见过你这样做兄弟的,你大哥累得要死,你游手好闲。”柳逐阳不客气道。

    “你还不是一样,你大哥经营房地产也没见你帮过忙。”

    “臭味相投。”邹清荷插了一句。

    四只眼珠子盯上了他。邹清荷招架不住陪着笑道:“一时失言请不要计较。”

    柳逐阳与彭亦文嘿嘿笑了起来,果然是一对臭味相投的损友。

    “第一次见你是在圣玛丽医院。”柳逐阳撇嘴道:“喜欢搭讪人的痞子样。”

    邹清荷眼睛一亮,圣玛丽医院他熟啊:“彭亦文,你上次去医院检查身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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