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雾[13部全集] 作者:洗尘的细雨
老这个人以利字当头,走南闯北的,来这儿怎么没有备上防蛇药?说到何老……他收养何平安也很怪,这个人怎么看也不是善男信女。
“他的小腿肚上有蛇咬的伤口。”老马翻看何老没被蛇缠住的另一条腿,特别硬撕开裤脚一看:有蛇咬的牙齿印,伤口处肿胀、发硬、还有黑色的血,周边的皮肤呈紫黑色皮肤坏死,淋巴结肿大。“中了蛇毒以后他应该服过解毒的药,但没有血清也只能拖延死亡的时候。我们这次行动,有带血清,预防有同事不小心被毒蛇咬伤。但血清是放在半山的小木屋里。”
“放在小木屋?”怎么不放在这里?
“血清由我保管。这次行动选上我就是因为我懂一些中草药,可以充当临时的医生。我老婆是临夏小有名气的中医。以前,我曾跟她呆过江西的山区,对山区生活有一定的了解。我们这一队人,真正深入山区生活的没有几个。”老马翻看何龙的口袋,在上衣的口袋里找到了一些土制的解毒药剂,闻了闻:“有这些东西在身上他不必怕蛇咬伤,蛇应该会自动避开他。他怎么会被蛇咬到?”
“蜥蜴,蜥蜴引蛇。你看!何老的脖子里有只已经死了的蜥蜴。”
“蜥蜴……蛇吃蜥蜴……蜥蜴掉到何龙的脖子里……蛇应该是咬他的颈而不是咬他的小腿肚。中了蛇毒的他还有能力杀死小叶?小叶是我的搭当,他跟我一起由刑侦队调到这个行动小组来支援罗队他们的。他的身手不错,警惕性也高……”老马皱起眉头来:“无法判断他们准确的死亡时间,要等尸检报告出来,清楚他们的死亡时间才能进一步推测出事情的经过。从表面证据来看,小叶应该就是在这里被何龙袭击……”
邹清荷点头,他有旁边找到了警用防潮手电筒,按了按开关:“不亮了。”
“我记得何龙逃走的时候,手上有拿一个黑色的皮包,里面可能是用来交易的现金。这附近,并没有看到黑色的皮包。”
黑色的皮包!邹清荷有印象,何老上车的时候有带一个可以挟在腋下的包,当时何老就坐在他旁边,包包放在他膝上的。
“老马,你们跟罗队他们共事有多少时候?”
“我不是青海人,我老婆是。她回到西宁市后把我的工作转调到西宁市,我进的是刑侦大队算起来也有两年了,小叶一直是我的搭当。我跟他是这次行动才认识罗队的。”
“黑仔跟老季还有周军呢?”
“黑仔是刚过实习期的高材生,听说是警校状元。他的父亲跟哥哥都是警察跟罗队、老季有私人交情。这次进行动小组是来累积经验的吧,追捕何龙是他自告奋勇要求的。老季,应该跟罗队很熟。至于周军我听说过他的一些事,他当巡警的时候在街上抓获了一个扒手替一个有背景的人追回了失窃的东西。结果他受到了表扬升了职,被关照进了这个行动小组。”
“听起来,你们这行动小组是香饽饽啊。”
老马苦笑:“也算吧。”
“为什么?”要躲在山区埋伏,怎么看都不是让人愉快的工作啊。
“危险系数相对较低。成功的话就是立功,失败了也很少受到上面的苛责。出差补贴高,常常可以乔装了入各种场合,因此有一大笔置装费。文物古董书画的走私对社会的危害,反应不明显,很少引起大众的注意,不受关注。”老马停了一会:“如果是收藏家的宝物失了窃,他们报警后会悬上一大笔奖金,这些数往往高过其他同行的奖金。罗队的缉私队,平常没有其他部门忙。这次事堵在一起了,他们另外分了几个人在跟其他的案子,这才临时扩充招人。”
“平七落网……最先落在谁手上的?”
“不清楚。”老马摇头:“我们分工明确,我负责监视,给大家准备吃的。有人受到擦伤扭伤给他们弄一弄。”
古屋亡灵11
邹清荷站了起来,一股风刮过来,温度明显低了一些。飘浮的云彩不知在什么时候被风吹散,天空的色泽好象被突然泼了层污水,格外的脏灰。
“会不会下雨?”邹清荷担忧道。
“难说。”老马看着小叶的尸体……难以抑制的伤感重新抓紧了他的心脏,捏得生痛。昨天还是生龙活虎的一个人啊,转眼间变成了一具冰冰冷冷的尸体。
前面杂草深处传来了狗叫声、人声、脚步声。
“我们等的人来了。”老马站了起来。
来的人不少,有穿制服的、有穿便服的还有穿着白大褂戴口罩的。
邹清荷看到警犬,啊,他等的就是这个。大眼睛闪亮闪亮盯着警犬,惹得这两只警犬把他列为假想敌。四肢扒开了些伏下头摇着尾巴咧着森森白齿一副随时要冲上来咬他喉管的样子。
心情烦乱的邹清荷看到两只警犬一模一样的表情不由得嘴角一弯,勾出了一份子笑意来。他把老马拉到一边,小声嘀咕道:“老马,能不能帮我借一条警犬去找我同学的下落?”
“你现在身上有没有你同学用过的东西?”老马点头。他们得依靠警犬帮周军找到丢失的枪以及逃脱了的何归乡。而邹清荷的同学姚风有可能跟何归乡在一起。有了警犬找人方便多了。他们迟迟没有去找何归乡,以及平七等人。其中之一就是在等警犬的到来,有这家伙带路事半功倍;再一点就是他与邹清荷不熟悉本地地形,一不小心迷了路也很麻烦;再者他们也不能丢下这一堆尸体去找人。
“有他的衣物,不过行李在半山的木屋里。”邹清荷怪自己没有把姚风的行李背着下来,不然现在就可以马上用上。
“一上一下的要两至三小时,到时天也就差不多黑了。看起来等一下可能会下雨。”
邹清荷拨腿就跑:“我担心这个啊,更得加紧时间。要不,时间一久气味会消散,等下若是再下场大雨只怕连警犬也嗅不出他的味道来,这事一定要加紧。请他们一定要等我,我争取在两小时之内回来。”
“怎么样?”黄随云坐在溪涧边一看到他大声问道:“找到姚风了没有?”
“还没,现在正要去找。你的脚还好吧?”
“还行。走路没问题。”黄随云为了让邹清荷放心,故意蹦跳了一番。
邹清荷却只扫了一眼,一阵风似的越过了他冲进木屋一边道:“我要背姚风的行李到下面去。”
“下面那个大宅院?”
“姚风到过,人却从那里失踪了。这些面疙瘩是你做的?”邹清荷看着木桌上三大碗乱七八糟的面料制品,笑了起来,真的好饿……端起来就吃,没煮熟……也没放盐。
“妈呀,这是什么味儿?”黄随云显然没有在邹清荷之前偷吃,见邹清荷大口吃才端起碗来,只咬了半个,砸舌就要往外吐。
“别吐,吃下去填饱肚子先。想不到你还烧这种柴火。”邹清荷也没把握用柴米做饭啦,他们老家也是使用耦煤的。
“胡乱来的。”光洗掉脸上沾的面粉与柴灰就花了他不少时间,这面汤早就成一团糊了。
“你是留在这里还是跟我下去?”
“一起去,留在这里更加忐忑不安。”
邹清荷吃东西从来没有这么快速过:“那你也要快点吃完。”
这黄随云尝过饿肚子的难受劲儿,现在这面疙瘩只要能饱肚,味道不管了拼命往嘴里塞。“你说,姚风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我们靠警犬来带路,需要沾有姚风味道的衣服。”
“警犬?猴子报了警招来了警察?”
“下面发生了惨案,老马本来就是警察,是他向总部报告,现在支援人员已到。这事说起来复杂。”得抓紧时间下去:“你的脚真的没问题了?”
“没你想的那么娇气。老马是警察啊?真想不到。”黄随云连最后的汤糊也喝干了,这才一把抓起他的背包:“我们可以走了。”
他身为新时代新青年才不愿意被人保护着躲在一小木屋里。再说啦,姚风也是他的室友,相处的时候比邹清荷跟姚风相处的时候更多,交情极好。平时一有空就打打嘴皮子战,那可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飞快沿着溪石往下跳着跃着跑着。邹清荷把目光望往了徐家大宅,目光被吸引住了:“好快的动作!”徐家院落的杂草被穿着制服的数名警察割除了一大半,露出光秃秃的褐色的地面来。
“嘻嘻,警察怎么成了割草的农夫。”
“从上面看下去,三楼的后面还有庭院啊?”邹清荷怔了怔,他在下面的时候根本没注意到三层木楼后面还有庭院。
“旧时代的世家大族,在房屋的结构上很有讲究。除了当家的住主楼,一般会把女人儿子老人的住处建成独立的院子。故宫知道吧?这些世家把那一套等级的把戏浓缩到一个家族一个家庭里来。围在主楼旁边的低矮的屋舍,是仆役杂工们居住。这种大家族建房是讲究风水格局,从风水观来讲伴山倚水是极好的吉宅之地,其他的我就不懂了。”
“可这徐家是回族人啊,跟汉族的格局不一样吧?”
“差不多的。这些年来各民族之间相互融合,在许多事物上相互借鉴。”
连湖边的杂草也有人清理……有穿着白大褂的人蹲在湖边用容器盛水,有燃着的酒精灯与烧瓶……“他们这是?”黄随云好奇地问。
“检查水质吧。”
“这水有问题?”
“可能吧,湖水里没有鱼,甚至都不见有水中的活物。连蝌蚪都没。”邹清荷眯了眯眼,割除了人高的杂草后,地面裸露出来,不再有阴森的感觉了。铺在路面上的石头很平整,有过岁月的风霜,色泽是润湿的青褐。“这边是徐家的正门,在徐家繁荣的鼎盛时期由这里通往外边世界的吧。我想以前的这里至少有条可以通行军车的山路,可现在这边除了这个湖之外就是一眼看不到头的深谷沼泽地带了。这条通往外面的路完全被封锁起来。”
“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黄随云完全摸不到头脑。
邹清荷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一边低声道:“如果这条山路可以通车的话,你认为这个大宅子会出样怎样的情况?要知道这儿自从解放开始这徐家大宅就变成了无主的空屋子。”
“被人搬空!”黄随云不是有意思要贬低某些人骨子里的贪婪的劣根性。窥视他人财物的大有人在。
“说不定要一块完整的瓦也不留不住。”这是有可能的。邹清荷老家有邻居出外跑货车运货,深夜经过四川某山区时被一群山民抢劫,车上的财物被抢光光了。
“是徐家人做的?这事没有长长的岁月怎么办得到?车道变成沼泽地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成的。”
“你看这湖的面积,很宽!两边离石壁的位置不足一米。除了我们刚下来的溪涧还有加外两条溪涧的水注入。只要让人在原来的路面挖一个很宽,深度大约两三米的湖来,把山上流下的溪涧之水引入湖里,水越过湖面流入低地,把路面泡软泡湿,不到一年就能形成让人怯步的沼泽来。再引些污染水源的什物倒进湖里,放进一些动物的尸体浸泡在水面,尸体泡在水里腐烂发臭……这水源自然不会干净,如此循环下去这水里肯定有不利人的毒性在。在前山可以通行的山道由于长期没有人与车的出入,那路渐渐无法被人察觉了。于是,没有人想从这徐家祖居的正门,正经地出入了。”
“啊?!原来是这样。”虽然不明白邹清荷说这样的理由,黄随云知道了这湖面与沼泽的来由,以及水面飘着让人倒胃口的动物尸体。
“啪啪!”突然传过来的拍掌声让邹、黄两人吓了一跳,他们不自不觉已经走到徐家没有大门的正门口了。却看一个花衫筒子裤的便衣警察,年龄比他俩大不了几岁,一副痞痞的无赖样:“老马大大称赞的少年侦探果然在推理上有模有样。”
倚在一旁的老马接着这个人的话尾,笑道:“你们动作很快啊,花的时间不到两小时。邹清荷、小黄,这位是西宁市刑侦大队的队长尹九月,我以前的头。他们有带食物来,你们过来先些东西吧。”
“我们吃了。我想马上去找同学。”被人夸奖,邹清荷脸红。
“那得揣上几个馍在身上。”老马这话得到黄随云热烈的响应。
邹清荷瞪着警犬,警犬也瞪着他。这一人一犬的互动让驯犬警员笑了起来。
警犬只剩下一只了,想必另外一只去追踪平七他们了。来的这些支援的警察们都十二分的忙碌。拍照的拍照,搜查的搜查,检测的检测。邹清荷没能进大厅,有警戒线拦在门口,从门外往里看:尸体们已经盖上白布并排地摆在大厅里。
周军很闲,他的确帮不上大忙。看到邹清荷的出现,他眼睛一亮挨了过来:“我要找回我的失枪,我也要一起去。”邹清荷看他,身边的老马没反对,远处的老季很忙。邹清荷搔头,他也没有权力干涉他去与不去的。
黄随云要跟着他们一起去被邹清荷拦住了。
“老黄你留在这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姚风,我不想让你的脚出事。”这里有许多警察,老黄呆在这儿比那小木屋更安全些。
西宁市公安局的刑侦大队整队人马接管了凶案。老马早在邹清荷上去拿行李时就把自己知道的事交待一番,把案子移交之后他就成了闲人。老季是幸存者中级别最高的,他负责跟进此案他不能闲,看到邹清荷也只颌首点了一个头。
出发时,邹清荷这一队人变成了:他、老马、周军、训犬警员、警犬702与不急着破案四处转悠的尹九月,五人加一头警犬。
古屋亡灵12
邹清荷掏出了姚风的衣服让警犬嗅了嗅。
警犬在那座三层的木楼嗅嗅,进了他们发现周军的房间,之后出了房门撒腿朝后面奔去。这只警犬702,就跟吃了兴奋剂似的……邹清荷相当佩服驯警员,这人把警犬控制得真好。
他们几个也跟着急步小跑起来。
他们跟着没停留的警犬穿过荒废的独立小庭院,直扑后门。邹清荷顺便看着周边的环境,有条人可以通行的山道向上,蜿蜒盘旋一直没入后山深处:“老马。当时何老、姚风他们是从这徐家大宅的后山小道进宅子的?”
“不错,他们是从这边进来的。何龙逃跑时一口气跃上南边的山坡,当时把大家都给镇住了。”
“太神了,这么远的距离!”邹清荷惊诧:“足足超过百米啊,能一口气跃上这么远?”
“是真的。”周军附和道:“小叶第一个反应过来,接着就是老季与黑仔两个人跟着追了过去。我本来也想去的,被罗队叫住留在屋内看守人犯。”老实说周军认为他身为巡警练出来的追逐扒手小偷练出来的飞毛腿,并不合适呆在屋子与人犯大眼对小眼。
“有时候啊,咱们警察这条件反射般的惯性动作……啧啧啧……”尹九月插了话。老马显然习惯他说话的方式,不搭理他,只是加快脚下的步子超过他跟在驯犬警员的身后。周军不懂啊立马开口问道:“什么是警察条件反射般的惯性动作啊?”
邹清荷轻轻地瞄了周军一眼,这位尹队长就等着人接话啦。
“只见有人在前面跑就忍不住在后面追呗。”
“难道不对?”身为巡警的他深有体会啊,他们巡警有不少的时间都在叫:“站住!别跑!”当然,他们喊了这话之后前面跑得更欢了,后面追的当然步子也不会慢下来……“对,当然对。”尹九月点头,脸一歪,眉眼往上一挑:“你们罗队急着追捕何龙,是怕他一旦逃脱泄露出警察这次围捕行动的消息,后面设伏的人不会再上钩。老马是这样吧?”
罗队想些什么老马可不敢揣测,这话是老季说给尹队听的吧……并没有错啊,当时的情形、当时罗队的决策都没问题啊。虽然自己的年龄比这个尹九月大,可跟在他身边见他破过不少奇案大案。除了做人有些吊儿郎当之外可以算得上是破案的天才。
“从你们的陈述中得到可以肯定的一点,那就是何龙非常熟悉这一带的地形。少年侦探,你认为这代表了什么?”
邹清荷很不喜欢他调侃的口气。不过,尹队长的这个话题让他感兴趣。他提到的这一点邹清荷早就有过一些不成形模糊的想法,到现在已经成了形:“何老熟悉这里的地形,当然不是为了锻炼身体来这儿爬山给爬熟的。他的目的当然是徐家传说中的宝藏,曾经无数次来这里寻找,只怕连周边的山也仔细查勘过。我记得何老说过一句话:‘商人重利’。他在临夏市住了二十四年,其中有多少时间频繁来往其间……虽然不知道他从哪里听说了徐家的事,何老好财自然不会放过。只是,奇怪的事情还是很多。”
“呵呵,说说看。”尹九月比邹清荷更习惯山路,一边听他说话一边走得云淡风清。
“何老频繁出入徐家,显然并没有得到徐家的宝藏。我不相信他看不出大厅里另有封死的房间,奇怪的是他没有动这个房间,为什么不拆墙看一看里面有些什么?这是第一个奇怪之处。第二个奇怪的地方就是何老既然熟悉徐家大宅,恐怕也了解过徐家的历史与资料。警方请洛累阳假扮徐家后人以平七为引线,设局引一干走私文物的人上钩。何老怎么就信了他们真的上了钩呢?第三个奇怪的地方就是何老做了充分的防蛇准备却还是被毒蛇咬死。”
“第一点,我倒不那么看,何龙难道不会先拆了墙把里面的东西搬空,再重新砌好墙么?难道你能分辨得出十年前砌的与二十年砌的或者四五十年砌的?据我的看法是,那北面的墙新得很,不超过五年的时间。退一步说,甚至有可能原本是没墙的,有了何龙之后才有墙出现。第二点么,这个我从老季那边了解到一些情况,平七找来了洛累阳。这洛累阳手上的确有一两件徐家旧日收藏的宝贝。有真货引诱何龙不上当也难,何龙自己在徐家并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得知洛累阳手里的宝贝,半信半疑,才会在撒网之后很长的时间没有动静,最后洛累阳在罗队他们催促下给何龙下了最后通牒,何龙才会带着两个儿子出现。至于第三点……何龙中的蛇毒等尸检报告出来。少年侦探徐家大厅发生的惨案你的看法是什么?”
“说到这个啊,我这是纯粹个人推测。根据我认定何龙第一点的奇怪处,他不拆墙让我引伸出另外一种可能来。不是他不拆墙,是墙不能拆。”
“哦?”
“何老父子等人无数次的出入这徐宅,看出大厅藏有密室以后,绝对不可能不会理会。我在想,徐家为了保全自己的祖宅,封了前门的大路……他们既然有财产没带走留在祖宅里,当然不会是裸藏。他们设计了机关保护徐宅里留存下来的财产。任何机关其实都是根据机械传动的原理,是齿轮传动与力学、热学等物理领域。这个我不擅长。”
“不错不错!”尹九月连连点头:“我看何家父子一定拆过墙。我注意过,三张桌子附近的墙比其他位置的墙要陈旧得多,先前我还以为是煤炉熏的,可后来一想,厅子那么大,烟灰分散开,加上从煤炉看上去也蛮新的,有可能是平七与洛累阳出现才有这个煤炉。
那么这墙只有一个可能:新的部分是重新砌上去的。从死亡现场看来,罗队他们从何平安的嘴时掏出点什么内幕,结果当时在大厅的人死亡。”
“不一定,不能肯定当时平七与洛累阳在不在大厅里。”邹清荷把头歪了歪有雨滴落在他鼻尖上,天色进入了夜幕圈里,一边走走跑跑说说话,时间过得很快。邹清荷把背包里的雨衣拿出来,这是老马给他的,每人都有一件。“啊,下雨了。不过尹队长,就整个凶案现场来看并没有拆墙的痕迹。”
“呵呵,不瞒你说,我检查过大厅没有找到任何机关的痕迹。除了墙面有点问题之外别的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所以才让人百思不得其解,让人头痛。”尹九岁从怀里掏出荞麦小面包:“要不要吃一点?”
“不饿。”老马摇头。
邹清荷双手击掌:“感觉这面墙就是为了引诱人快快去拆墙一样。我在想,有没有可能何龙拆过墙,碰到了机关,但凭着他那匪夷所思的身手躲过了。拆了这面墙看到了封闭房间,里面不是自己想象的财宝。于是,他又重新把墙封了起来。”
“呵呵。”尹九月皮笑肉不笑,特别奸诈的样子,咧着嘴道:“这件案子死了这么多警察同仁,影响大啊。主理这件案子的处长大人只怕现在可能把整个大厅给拆了。”
“如果再有人碰到机关怎么办?”周军停下了脚步担忧道。那现场太惨了,他都不愿意去回想。
警犬一直沿着山道往前跑,雨越下越大,路也越来越难走。
“追踪平七的警犬是朝哪个方向?”邹清荷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老马不解地问道。
“周军,你被何归乡袭击大约是在晚上几点?”
“噫?这个啊,当时没在意,感觉好象是在十点左右的样子。”周军是粗心大意的人,虽然左手腕上戴有手表,常常忘记了拎发条,这手表的时间很少有准确的。”
“哦?新的看法了?”尹九月笑道:“追踪平七的警犬朝正东方臭水湖的方向奔去,冲着湖水狂吠。结果啊,找到了平七与洛累阳身上的衣服。”
“啊?他们金蝉脱壳了?”邹清荷惊奇道。
“没呢。警犬在山里绕了会圈,继续往前奔跑,方向是东方。你想到了什么?”
“不合逻辑。”邹清荷摇头:“他们这么做根本没理由。”
“先不考虑他们这么做的理由。”尹九月笑笑歪着身子靠在老马的肩膀子上:“喂,少年侦探你还不放开腿去追啊,狗已经跑远了。”
“啊?!”邹清荷放开脚步猛追。
“真是有意思的孩子,不知道该说他是聪明还是愚笨。我们也跟上。”
“他说得没错啊。”老马与周军齐齐对尹九月的话不以为然。
“啊哈,我有说他说错了吗?”
邹清荷呆住了。
是警犬不肯前进了。这地方邹清荷认得,就是他推断何老与姚风下车开始步行的地方。也就是他从昨晚迷路到现在,终于走回了原地,而姚风依旧不见人影。
“看来这只警犬的领路,把我们领回了少年侦探前来徐宅的这条路啊。”尹九月扭了扭脖子,也算不算白白浪费了时间呢?看来再灵敏的猎犬也比不上人那能分辨事物的头脑啊。
古屋亡灵13
“不要沮丧。”老马安慰邹清荷:“警犬是受过特殊训练的,我们再回途找一找。”
“妈的,这雨下得让人心烦。”周军恼火地抖着雨衣上的积水:“这狗崽子到底躲到哪里去了?老马,你说他们会不会回临夏了?
或者逃到别的地方去了?毕竟时间过了这么久。”
“我们没有何归乡的资料,不好判断他的行为模式。”尹队长敲着自己的额头,他们这一行只得往回走,雨水泡过的山路弄脏了他的鞋,路越来越难走。现在警犬走得慢,四处嗅着气味:“至少他们不是从这条路离开的。不然……少年侦探你的同学不会在这里断了气味。”
“大约一个多小时前有一个岔口,702似乎曾感觉另一边也有气味。”一直不曾开过腔的驯犬警员突然开了口。
“赶紧去啊!还磨蹭什么?!”几人大喜。
“典型的峰回路转啊。”当警犬狂奔进陌生的林子里,尹九月感慨。
这根本不是路嘛。
“这次估计对了。大家小心!何归乡手里有枪。”老马取出自己的手枪来:“尹队你来断后,没武器的邹清荷与周军走在中间,我到前面。”他把跟着驯犬警员后面的紧追的邹清荷拉到身后,尹九月也没说多余的废话,自动调整几个人的位置。
邹清荷非常紧张,在极度的期待与极度的害怕里煎熬着心脏。
“妈的!他们下去了。”他们好不容易爬上了另一座山头后,警犬嗖地往山下窜,悬崖峭壁的人很难行走。
“老鹰,老鹰,请回话。”尹九月的对讲机在“啪啪”的杂音里呼叫他。
“我是老鹰,有事请讲。”
“找到了平七的尸体,洛累阳下落不明。”对讲机里的声音大,在场的几人都听得见。
“平七死了?可恶!怎么死的?”
“被石头敲破了头。队长,处长找不到你的人在发火骂人啦,您赶快回来吧。”
“这边事没完,先不回去。跟处长大人说一声,案子不是一鼓作气就能破的。”
“我可不敢说。还有啊,队长。我们先前好危险!”
“怎么了?”
“我们在仔细搜查房间的时,发现了一个地窑,里面养了好多的毒蛇!明渠差点被毒蛇咬了。嘿嘿,还好我的枪快救了他一命。”
“人养的毒蛇?”
“幸好队长你有先见之明,一起请来了捕蛇专家。你回来之后有蛇肉吃。太丰富啦,我们每人吃了一颗蛇胆。”
“什么蛇?”
“蝮蛇。清一色的蝮蛇。”
“还有其他的发现吗?”
“蛇窟里有一具女性人骨。”
“女性人骨?这样你们还敢吃蛇胆?”
“高老头说过了,这蛇的年龄不大,才几岁。人骨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了。蛇胆吃了好啊,我们也给队长留了。”
“去查鬼屋传说与何龙来历的人回来了没有?”
“还没呐。”
“嘘!前面有动静!把手电筒先关上。”驯犬警员小声警告后面的人。
他们面前立即漆黑一团,停下脚步。
前面不远的地方,传来了人踩着树枝发出的声响。
“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开枪。”枪声响起。接着两条黑影朝前面扑过去。是警犬与周军一起扑了过去。
后面的人把手电筒一起亮起来,前面的战斗(如果这也称得上是战斗的话)很快结束了。何归乡这次被手铐给牢牢地锁住了(周军把他的右手腕与自己的左手腕圈在一起了。枪也拿回来,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邹清荷大声地叫喊:“姚风,姚风!你在哪里?”
“我在里面。”终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只是听起来有些嘶哑柔弱。邹清荷顺声找去,可是人在哪个里面啊?
“这里有一个山洞。”老马叫道:“应该是在这里面,大家小心点。”
邹清荷第一个冲了进去,洞好大,在手电筒的灯光下,看到姚风倦着身子倒在潮湿的泥土上,全身被麻绳绑着。“清荷,你来了。
”
邹清荷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用匕首把麻绳割断。一摸他的额头好烫:“你生病了!好烫。”他怎么就没把感冒药退烧药带在身上!
“别掉眼泪,很难看。好多人在。”声音极为虚弱。
老马过去搭着他手腕的探脉,过了一小会道:“寒湿、贫血。去弄点水来。你身上的风油精拿来。”
邹清荷准备把姚风放在地上,地取水。
尹九月止住了他:“你留在这儿看着他,我去弄水就好。”
“你的衣服潮了。”邹清荷把雨衣取下,要脱自己的衣服给姚风换。
“我来吧。”驯犬警员脱下自己的制服:“这个够厚,我去找些柴来升个火。”
“外面在下雨,柴弄来也没有用。把他背回徐宅吧,那里有法医。”
“我这里有馍,先让他吃点东西。”邹清荷口袋里有黄随云塞给他的干馍。
“他饿了这么多,胃肠受不了干粮。”
尹九月从树叶接了点雨水,给姚风润了润唇。他用对讲机通知人煮些小米粥。
老马背起了他,邹清荷把自己的雨衣披在姚风身上后,走到何归乡面前对着他的脸给了两巴掌:“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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