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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化雾[1-3部全集]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化雾[13部全集] 作者:洗尘的细雨

    着才死去的,你一定要振作起来,才对得起小洛。”柳下溪也不知道该如何劝他。

    胡光荣摇摇头,眼神是空洞的。“我开始习惯小洛不在的日子了。”我……常想……要是你在小洛身边的话,小洛是不会死的,我是瘟神……害了你们大家。”

    他太自责了,柳下溪耸耸肩,从胶袋里掏出刚买的啤酒,很冰,手一时有被冰电刺穿的麻木。热天喝冰啤酒才够味:“真不知道你脑袋乱想些什么。”“啪”的一声,把拉环拉开,递给他。

    “当年的事,我自己也反省过了,是我无意中冷落了小洛,没有真正了解他的需要吧。是我的错,我没有怪过你们,连他的心不在了,我都没有注意到,这本身就说明我是不合格的情人。”柳下溪原本是不打算说的,看胡光荣这样子,非得找话来开解他才行。

    胡光荣迅速抬头看他,很意外他这番话,看来对他还是有作用的。胡光荣眼睛有些湿润了,一直活在自己是第三者,破坏好友幸福的内疚,与害死情人的自责里,他的精神很脆弱。

    柳下溪现在更担心季佳的安全。

    林小洛已经被常埋地下了。不是他冷情,活着的人不能被死去的人拖走灵魂,活着的人还有属于自己的路要继续走下去。

    柳下溪回北京一个星期后才来找胡光荣,他心里的确不大乐意见他。虽说以忙为借口,大约心底里还是不能接受这么差的人成为他的情敌并击败了他这个事实。最大的打击不是输赢本身,而是输给一位不是对手的人,很郁闷。

    他毕竟是凡人,也有心胸狭窄的一面。

    柳下溪为人不主动,无论是友谊还是爱情,他从不缺主动来结交他的人。他并没有刻意隐瞒他的性向。

    他有几种人际网络,与季佳、胡光荣他们属于警校内的一圈人,是最为单纯让他倍加珍惜的朋友圈,却伤他最重。

    柳下溪更喜欢季佳,胡光荣这个人常被他给忽略。这个人全身上下,没有半点引他注意的地方。那时习惯四人一起行动,是为了迁就好热闹的小洛。

    百般迁就小洛,其实他是对他的补偿。

    两人拍拖以来,没有一起度过寒暑假,没有一起过新年。柳下溪不是浪漫的人,不会制造浪漫的氛围来增进两人的情感。仔细回想,林小洛会离开他也是在情理之中,他并不算是好情人,光绝对的忠诚,无法弥补把他独自留下所产生的寂寞吧。

    以前,只记得别人对自己的背叛,没有深思过问题的症结所在,也许问题是出在自己的身上,被怨忿蒙住了双眼吧。

    胡光荣没有出声。

    柳下溪打听过了,这人现在很少开口说话,把整个人都封闭起来,他本来就是易碎的吧。柳下溪甚至想不起过去的他什么样子了,甚至连林小洛的容貌,在他心里也变的模糊起来,清晰的是邹清荷化脓的伤口,和颈部青青紫紫的捏痕。

    “我现在有情人了。”柳下溪突然说道。

    胡光荣抬起头,很意外。见到柳下溪他很高兴,世上还有另外一位爱着小洛的人,跟自己用同样的心情怀念他,这让他感觉有同伴似的安心。

    而现在这句话的意思就是:现在的柳下溪不会再怀念小洛了。他是孤单的,地底下的小洛也是孤单的。

    “你走吧。”冷淡地逐客了。他宁愿孤单地怀念着属于自己的林小洛,没有同伴也无所谓。

    柳下溪一怔。胡光荣这人,到底是难懂的。

    “有季佳的消息告诉我一声。”柳下溪临到出门回头道。

    胡光荣变冷的眼神有点暖意了:“你先有他的消息也通知我。”

    柳下溪早已经托人打听季佳的事,得不到任何消息,真焦急啊。看了一下表,才六点零五分,他与大哥约定七点半去他公司接他。现在大哥的车借给他开,大哥的司机正好有事回老家了,他暂时充当大哥的司机。

    柳下溪从不拒绝大哥的“请求”,他也明白那只是大哥的借口,大哥是很想他的。虽然不是同一位母亲生,但兄弟间感情却极好。柳下溪对金钱没有任何概念,除了警员薪水,全靠家人“救济”,他手上有大哥公司的股票份额的12,每年的红利就是一笔大钱,存着不用可利滚利。除了这些,还有母亲长辈们给的零用钱――不用生产的二世祖,有人这般嘲笑过他。

    大哥的车是一辆银灰色的本田,在名车云集的北京不算出位的车。

    柳下溪驾车是稳健型的。

    “嘭”的一声,一个人撞上了他车。

    紧急刹车,他愕然,沿着巷子拐弯出去,他在后视镜里看过周围的环境,附近根本就不见有人。

    那人是自己撞上来的,柳下溪非常肯定。这种乌龙事居然让他给遇着了。

    虽说,情绪焦虑这些天一直灼烧着他的灵魂,但他有自信不犯这种低级错误。

    遗失的匕首02

    一瞬间,柳下溪伏在方向盘上想起了几年前的事儿。

    以前也有朋友抱怨过有骗子故意撞车行骗,但没有人肯相信他,因为对方是位老婆婆。

    “同情弱者是大众的道德基础。”记得当时自己回了他这么一句。

    如今这事儿自己也碰上了。

    他打开车门,长腿落在地上,看到倒在车前的瘦弱的少年,蜷缩着身子脸色苍白眼睛紧闭着,柳下溪两三步就冲到他面前了,蹲下:“伤到哪里了?”

    “对……不……起。”少年声音颤抖,努力睁开有着长长睫毛的双眼――是双让人怜惜的脆弱的怯生生的眼睛。听口音像四川那边的,他努力挣扎着要站起来,柳下溪扶起他:“你是中暑了么?”只有先送他去医院了。

    “我不是故意撞上的,只是人不舒服。”坐上柳下溪的车后,少年接过他递来的水,能说上完整话了。不是行骗的人,柳下溪松了一口气。实在不愿意看到这位长相不俗的少年跟“骗子”两个字扯上关系,那多让人扼腕叹息。

    柳下溪从镜子里上下打量着这位少年,半旧的杏黄色长袖上衣,为他平添了几许稚嫩,裤子是深米色的,五官很标致,如此中性的少年很少见。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跟清荷年龄相仿,个头比清荷要矮小,在同志圈内这种少年应该很受欢迎……柳下溪突然撇嘴,自己在想什么呀,性向特殊的人只占少数部分,自己怎么可以对陌生人如此评论呢?幸好少年不会读心术,车子开动后他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把少年送到医院,果然是中暑,还外加营养不良。这年代居然有人营养不良。柳下溪给他办了入院手续。这一耽搁,时间已经晚了,他给胡光荣打了个电话,让他来医院一下。由他来照顾病人是件好事,可以把他从静止的空间里拉出来。

    胡光荣是极有爱心的人,柳下溪还记得他以前给街上的乞丐送过饭。

    他果然来了。

    邹清荷准备了丰富的大餐,在菜式上很动脑筋。柳下溪的大哥是成功的商人,吃过的好料之多,只怕连上下八珍也不放在眼里,不知道他口味如何,自己做的菜他会不会满意,索性多准备些吧!各种口味都做一点,配料齐全好做菜呀。清淡的有豆腐、青菜;鱼也两种做法,清蒸与红烧。当然少不了柳下溪喜欢的油爆凤爪,柳下溪的口味已经跟他同化了。凤爪非得用干辣椒焖上五分钟,再用油爆炒,最后洒点胡椒葱花――在老家里会弄点干菊花上去。

    做菜创新是要花心思的。除了味道还要讲究色、香,摆盘上菜也要好看,这是他慢慢摸索出来的经验,特别是夏天胃口不好,更要讲究视觉效果,每份菜量要少。

    有冰箱就是好!清荷把各种调味炒好的鳝片取出来,光只取干净鳝片,一片片摆开放在碟子里,然后放进冰箱的冷冻室,等半小时后取出来,再加上方形小冰块,堆成座小冰山。自己尝了块,冰冰的鳝片真好吃,拿得出手。

    把一整包垃圾放进楼梯处的垃圾桶里。

    他满意地审视自己花了几小时完成的工程:客厅里的玻璃茶几与电视旁用玻璃水杯插了数枝香水百合,满室溢香;用果盘盛了苹果、香蕉、梨子与龙眼;新买的茶具也摆上了。

    都晚上九点了,怎么人还没到?他早已经饿了。

    柳承秉自从知道幼弟的性向后,心里就挂上了这事儿,他打过骂过威逼过,各种手段都无效后也只得投降了,原以为他跟林小洛就这么过了,谁知道后来两人闹分手。这事他是高兴的,期望弟弟伤心过后能回归正途。

    谁知,这次他又带回个男孩,年少,长相平凡,还不如林小洛。

    也罢,看来弟弟非得在这条路上走到黑,但弟弟还是他弟弟呀,还得替他瞒着老爷子。唉!

    兄弟俩在容貌上是相似的,继承了父系。

    柳下溪很少见自己的生父,但跟大哥关系极好。

    柳承秉比柳下溪大六岁,是过三十的人了。他的长子也有七岁了,柳家枝叶茂盛并不需要弟弟继承香火。老爷子十八岁生下父亲,父亲十九岁生下他,多产的一大家子。树大了总会有营养不良的枝桠,弟弟这怪胎也真是异类,不求名不求利,一句话――胸无大志,可能是从小跟在父亲身边看多了一干人求名求权求利吧,但这样的弟弟反而更符合他内心对兄友弟恭的期盼。

    “老爷子今年要退休了,打算住回北京来,你的事只怕是瞒不住了。”柳承秉拍了拍妻子抱着台电脑显示器的手背,是台386电脑,是他们夫妻送给邹清荷的礼物,算是承认把那乡下来的孩子纳入自家家门,弟弟这条路必会走得辛苦,要是父母与老爷子知道,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

    柳承秉很替他们担心,与林小洛情变之后,弟弟的伤心,他是看在眼里的,实在不希望他再次遇到这种事了。既然认定了,就该给他们足够的空间,这才是家人该做的事吧。他那位新潮的通情达理的妻子也赞成,这次非要一起来见见那孩子,好奇心人人都有,她还没见过同性恋呢,虽说小叔子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

    “老爷子不是说过想住在苏州么?”柳下溪吃了一惊,过世的奶奶的坟也在苏州呀。

    “谁知道。”柳承秉漫不经心道,老爷子住在北京,得找一个好地方安置他老人家,国家分配的房子应该不在北京。这事儿得跟父亲商量,怎么突然说退就退,很意外。老爷子平时最疼爱下溪,会不会想让下溪一起住?

    “后面那辆车一直跟着我们。”柳承秉的妻子柏纯突然道,她是柳承秉事业上的得力帮手,为人极其精明,“这些天总觉得有人在监视我们。”

    柳下溪点头,这就是他近来焦躁的理由。

    他把在火车上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兄嫂。

    “这事古怪!”柳承秉听完后得出结论,“你有眉目么?”

    “我打听过了,那五人下车的地方是秘密军事基地,没有确实的资料,推测那附近有大型地下兵工厂,他们行事低调严密。”

    “老爷子突然说退休,八成是这事儿累到他了。”柏纯接过他的话道。

    兄弟俩脸色齐变:“这事闹这么大?”老爷子的军阶可不低啊!

    “真是无妄之灾!”柳下溪恼火道。

    说话间,他们已经进了小区。柳下溪先放下大哥夫妇俩,再把车驶进地下车库。

    门铃响了。

    邹清荷屁股下安了弹簧般,立马跳了起来。

    门开了,门外一对男女各抱着个有点怪异的箱子――386型电脑,无论是显示器与主机都是笨重的,那时候邹清荷还不懂电脑这个名词。

    “您们……好。”邹清荷没来由地脸红了,有点结巴。他先接过柏纯手上的显示器,看得出有一面是玻璃的,属于小心轻放类型,于是小心地放在沙发上,但又发觉放了这怪箱子,人就没地方坐了,就又把它抱在手上。

    “放进书房吧,这是电脑。”看得出他的拘束,柏纯笑了,她第一眼就喜欢上这个上等玉原石般的男孩子了,很有邻家弟弟的感觉。

    “哦。”邹清荷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对方。

    满室的百合香气,不是柳下溪那木呆的人想得到的。柏纯用居家女人挑剔的目光来看,这男孩持家倒是没有可以指责的。“还是很清纯勤劳的孩子。”小叔子有这样的男朋友也没什么不好啊,比起时下新潮任性的少女,也没有丢格的地方。

    “这是电脑。”面对邹清荷疑惑的眼神,柳承秉很干脆地给他解答。“可以代替人处理一些事情,这是送给你的,你马上就是大学生了,现在的大学生是有需要的,听说学校已经有电脑这门课了。”

    “我现在还不是大学生。”邹清荷红着脸道,还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大学呢。

    “再过几天就可以查分数了。”柳承秉听柳下溪讲得很有把握,不知道这孩子能不能真的考来北京。

    没多久,柳下溪拿着其他配件过来了。键盘、电线、扫描仪,当然还有几本电脑入门的书和五笔字型输入法的字根表:“这可是好东西,要记得好好谢谢大哥大嫂。”

    邹清荷到底还是害羞的,他在兄弟的笑声里逃出去了。

    客厅里柏纯已经把水果切成漂亮的水果拼盘,配上清荷早就沏好的茶,非常自在地开着电视享受了。

    “姐准备吃饭了,电脑多谢了。”邹清荷把饭菜摆上餐桌,这才轻声唤道。

    “哟!”柏纯眼睛发亮,摸着他有点长的头发,“真不赖。”不算小的餐桌居然摆满了。看上去不错耶:有凉拌海带丝、红油芝麻花生仁、凉拌拍黄瓜、三鲜鱼头豆腐汤、冰皮凉面,都是她爱吃的,连小叔子都不知道。这孩子,真有心。

    兄弟俩过来,看到满桌子菜分别拍了清荷的后脑勺:“不错。”

    “这孩子有做名厨的天分,下溪以后不怕会被饿着。”柳承秉满意地吃着清蒸鲫鱼,葱居然跟酒店里的一样切成了丝。

    柳下溪很得意。

    “小邹,听说你要打零工,如果是白天可以来我公司。如果只找晚上的,就在小区里超市做做收银员或者服务员都可以。”柏纯很喜欢他,开口道。

    “这个……”邹清荷不想自己什么事都依赖他们,虽说他们是一番好意,自己心领了。“我想自己去找份工。”他有自己固执之处。

    “这事目前不可以。”柳下溪拒绝。“清荷,现在有些事在我们周围进行,我不想你再次卷入麻烦事件里,等事情过了以后,你想怎样都可以。”柳下溪觉得一家人没什么好瞒的。“可能还是火车上那次事件的后续。”

    “噫?不是完结了么?”

    “没完没了的,那五位军人的密码箱里估计是军事机密,虽然没被偷走,但毕竟有人知道了那秘密,有人泄露了军事情报。这就牵扯到国防机密被泄,或许有间谍在活动,国家安全局肯定会插手这件事,只怕有不少人都会被秘密调查,我们也将会是被调查的人。”

    “啊?现实版007?”邹清荷居然有点兴奋。啊,他忘记把银环蛇对他说的事告诉柳大哥了。到北京后他昏睡了二天,他醒来,柳大哥又睡了一天多,然后又开始为他大哥开车,忙得很,这事居然被自己给忘了,真糟糕,也许是很重要的情报呢。“银环蛇跟我说过……”他记忆力好,还记得很清楚。

    “那个小偷头子干什么要对小邹说这些?”柏纯有疑问。

    “未必可信。”柳承秉也有自己的观点。“不过可以试一试,从那位失踪的中年男子开始调查,好过现在没头绪。”

    “说得也是。”柳下溪同意,自己的重心有点错位了,应该先找出真正的幕后人才有可能救得出季佳。

    “我觉得应该跟复姐联系一下,事情这么多巧合很不正常,军事机密都可能外泄,那他们警察抓小偷的行动更有可能被外泄,也许有人借这次事件在事里生事。”邹清荷道。

    柳承秉点头:“小邹头脑不错,偶然与必然之间有联系的,最好是能联系到季佳,他的师姐是什么样的小偷,以及金环蛇真正的老大是谁?找到这个神秘的人物,可能会有很大帮助。这样,老爷子受到的委屈也就可以洗清了。”

    “老爷子?”邹清荷不解的问。

    “我们的爷爷,下溪卷入了事件,不可能不牵扯到柳家的家长身上。”柏纯为他解惑。

    遗失的匕首03

    晚饭后柳下溪与他哥进了书房弄电脑,邹清荷跟柏纯留下来收拾碗筷,看得出这位大嫂也不懂得做家务,光跟前跟后的有点碍事,邹清荷又不方便说她。

    “下溪很信任你。”她这是没话找话,很呆来这么一句。清荷腹诽她:“这话说得真蠢,不信任我干嘛跟我在一起?又不是白痴来着。”没有搭腔,这位大姐在洗菜盆里放了过多的洗洁精还一边用筷子搅出泡来,她已经严重妨碍他洗碗了。

    门铃突然响了,“有谁会来?”邹清荷与柏纯头一次心灵相通似地目光相遇。

    邹清荷解下系着的围巾,打算去开门。柏纯拉住了他,摇头。“去叫下溪下来开门。”小叔子的性格她是了解的,那个人从来不会主动把自己的住址告诉别人。

    邹清荷上楼,书房里柳下溪正在打电话。

    柳承秉已经把电脑组合好了正试电源,见他进来道:“快过来,我告诉你启动电脑。”

    “有人在按门铃。”邹清荷说道,这里面听不到门铃声。

    “这么晚有人来?”柳承秉邹眉,柳下溪的电话还没有讲完啦,“我去看看吧。”

    门铃一直固执地在响。

    看得出柏纯有些不安连邹清荷也紧张起来了。他们俩人跟在柳承秉身后,仿佛那紧闭门扉外是妖魔横行的世界。

    门开了,先迎接他们的是一张纸“搜查令。”

    “理由呢?”柳承秉还没来得及接下来搜查令仔细来看,他身后有一只手先他接过了。回头一看是柳下溪。

    “我是屋主,柳下溪。各位请进。”出乎意料外的平静。门外的几名身着便服的警察还带有猎犬,有些意外。“我们接到举报说这里藏有毒品。”带头的是位四十多岁精明能干型的人,一双眼睛特别锐利。

    “你们等着收投诉信吧。”柳承秉一屁股坐回沙发上,习惯高高在上的他是傲慢的。

    柳下溪嘴角往上翘,冷漠地看着众人与狗在家里上下左右翻转。

    柏纯悠闲地吃水果,邹清荷回到厨房洗碗,当然有便衣警察紧随着他一起进去。整件事都莫名其妙……“藏毒?”怎么可能?白天闲着没事清荷还进行过全屋大清除,连柜子里的棉被都翻出来拿在屋顶去晒了,糟糕这么晚了居然忘记把棉被收回来,啊,最近感觉常失忆。

    一个小时过去了,这群闯入者什么也没有搜查到,但不甘心啊,这些人,继续重新……

    “你们被人戏弄了。”柏纯非常中肯道。

    “为什么半天才开门?”那位带头的缉毒处警官姓柯,刀锋似的眼神望向了她。

    “柯警官,这话可以告您诽谤,正确来说从按门铃第一声起到开门时间是‘三分十九秒’。还有您要明白,我们是协助调查,您就凭一个举报电话就能申请到搜查令……也不进行调查,就不觉得给无辜市民造成不便么?还是你们根本就不在乎骚扰到市民?人民公仆的你们……这种失职对同行来说非常失礼,屋主本身也是位警察。”

    “哦?”柯警官的确没有深入调查清楚,他们这些日子收到线报,有大毒枭从南方来到北京了。所有的线索指出:神秘的大毒枭出现在这附近,接到举报电话之时,简直就象是天上掉饼,果然没有这么简单的事儿,真正的毒枭在暗底里嘲笑你们啦。

    柳下溪把自己公安大学的毕业证与现役的警员证拿出来给他看。

    “对不起!”全体人员一致道歉。

    “是谁在恶作剧?”柳承秉厌恶地皱起浓眉。

    “柳大哥陪我收棉被。”邹清荷突然道,柳下溪有些讶异,清荷从来没有让他插手家事呢,莫非他是害怕了么?可……受了伤也没有见他有胆怯的神色,望过去的时候清荷拼命对他使眼色,这孩子是有话对他讲吧。

    两人开了通外楼顶的门上了天台。

    “他们来搜查居然不搜天台,这么粗心感觉怪怪的。”邹清荷果然是有话要说。

    柳下溪心一动:“清荷觉得他们另有目的?”

    “我看到他们在厨房装了东西,我去超市买菜,后来闻到花的香味,超市外有卖花的人。很奇怪吧,平常这些人都在小区外的,可今天居然出现在超市门外卖花,我进去前都没有,等我出来后才到那里。当时我没有想到有什么不对的。后来,我把扎得好好的花重新分开了,因为家里没有现成的花瓶,只有水杯。水杯不够深花梗得剪掉些才行,里面有指甲大的小金属盒子,我把那东西当成垃圾丢了出去,刚才这些人四处翻东西的时候,我看见其中的一人把同样的小金属盒子放在橱柜的侧里面。”

    “窃听器吧,这动作也太大,太明显了。”柳下溪苦笑,真把他当成一级罪犯对待了。“有人在栽赃。”

    “我们怎么办?”邹清荷急了。

    “坐以待毙不是我的风格,放心,他们想窃听就让他们听好了。”柳下溪被真正惹火了。清荷好象可以看到一股腾飞的火焰在他心里燃烧,他放心了。

    各抱了床被子回来,柳承秉夫妇等着向他们告辞回家。“大哥,这边接收单位已经联络好了,我明天回南水县去了。”柳承秉有些讶意他这么说,却没有多问:“也好,早点处理好早些回来。”

    “清荷,从明天起住到你家里去吧,他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柏纯举双手赞成,清荷的饭菜可比自家保姆做的要好几倍。

    “今天这些警察,我可是不会放过的,随便就闯进家里到处乱翻。”柳承秉还在生气呢,向来享受优待的他那顶得住这种闷气?

    “算了吧,我也是警察,能理解。”柳下溪息事宁人。

    有件事,邹清荷一直想问。他从家乡带来的行李被柳大哥放在哪里去了?现在他穿的衣服明显的全部新采购的,事情在他昏睡那两天就全部完成了,不过现在家里被窃听反而不方便问了。柳大哥明天真的打算回南水县么?这边的事不理了?也对,他的假差不多过完了。说不定等他回来误会澄清了。

    柳下溪在他手掌心写道:“装着不知道有人窃听。”

    “你先洗澡。”柳下溪自己在室内四处搜索,陆续又找出了几个窃听器。也不见有多隐蔽,看来这群人可能真是缉毒处的人,国家安全部那些精英份子不可能如此粗心。

    这些天来,清荷是第一次单独洗澡呢,想着就脸红。柳大哥借口自己伤口不能见水,硬要帮他洗澡,顾忌着他的身体没有做到最后,搂搂抱抱是有的。慢慢自己脸皮也厚了,他不在今天反而不习惯。“想些什么啊。”他拍着自己晕红的脸颊,现在是多事之秋不能胡思乱想哟。

    邹清荷躺在床上拿了那本电脑入门的书看,隔行如隔山啦,看不懂。柳下溪进来看到他小脸皱在一起并笑道:“这是怎么啦。”

    “看不懂,电脑真深奥!”

    “又不是要你来制造,其实有人教很简单就能上手。”

    “你会?”邹清荷斜眼看他。

    “会一点点,不够格当你师傅,大哥公司有的是这方面的人才。数据处理、图像处理很方便的,你去了就知道。”柳下溪解下睡袍,只剩条裤衩,那结实饱满的肌肉让邹清荷羡慕呀,他不好意思多看,羞红着脸别开头,“你说谁这么无聊来谄害我们?”

    柳下溪大手可以盖住他整张脸,把脸搬过来面对面,一边两只指头捏他的鼻梁。“在你看来谁这么无聊呢?”

    邹清荷笑着拂开他的手:“你问我啊,我心里的确有一个人选,那条‘银环蛇’。这当然只是我的假设。广州的警方为了扫除火车上的盗贼团,发出携带大量毒品这个假消息来引诱‘金蛇帮’上钩。贪婪的盗贼果然上当,虽说没有全军覆灭,但也有大量成员落网,逃脱的‘银环蛇’心里充满对警察的怨恨。我们同一列火车上北京,他在火车知道你是警察,就把怨恨报复的目标放在你身上了。广州警察的行动,北京这边并不清楚,有关毒品的消息大约也流传到了缉毒处这边,说不定还是‘银环蛇’透露的,他被警方摆了一道肯定也想以牙还牙。回想起来那个人的言行是睚眦必报的角色。”

    “不错,分析得很有道理!”柳下溪赞许地看着他,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只是想不到他也有点本事,居然查得到我的住处。”

    “我担心被这种小人缠上是件麻烦事儿。”他停顿了一会担忧道:“……他会不会乘屋子里没人的时候偷偷上来偷东西?”

    “不怕,明天我叫保全公司的朋友来设置一下屋子,他想偷就让他偷吧,哼!就怕他不来!我要在室内装捕鼠器,把这只硕鼠抓获!”

    “有打电话给复姐么?”

    “她又不是真的姓复,那只是破案的时候用的假名,她叫洪雪梨!”邹清荷知道,这话是说过窃听的缉毒处的人听的。“想不到她已经结婚了,电话是她丈夫先接的,她告诉我,被抓获的小偷被军方带走了。‘金环蛇帮’果然还有位老大,平常很少露面,这一点上‘银环蛇’倒没有说谎。更奇的是老大还是一位五十上下的老妇人,善于化妆……”柳下溪突然一拍枕头,吓了邹清荷一跳。

    “我真是笨啊!”柳下溪起床,去了楼下的画室,找出速写本来,那堆行李,柳下溪全部丢在旧宅了。(旧宅也就是他三叔父在北京的房子,北京名产四合院,原是婶母的娘家。柳下溪是他们的继子。婶母娘家人过世,继续了那套房子的婶母跟三叔住在部队那边,柳下溪来北京读高中后一直住在那边。他可不想把杂七杂八的东西放进新居来,如若清荷问起,他打算回答说那些特产送人了)只拿了邹清荷的钱包与速写本过来。

    速写本里夹了几张有点肥的满脸皱纹的老女人,其中有一张画着她的侧面推着食物饮料的手推车。“‘银环蛇’不是对你说过我当时被人缠住了么?当时,我在这跟位妇人打交道。给她画了很多副像她也不满意,到处找人借纸。这个人可能就是‘金环蛇’是‘银环蛇’的同伙。”

    “很普通的人!”记得“银环蛇”当时很有把握柳大哥赶不过来。看来,八成是那坏蛋的同伙了,人真不可以貌相啊。

    “骗子、小偷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比如动物的天然保护色。”引以为傲的自觉目光有时也会失灵啊。这么说,自称女儿在天津住院的那中年男子也可能如银环蛇所说的“接头人”。自己忽略了许多线索啊。

    “有没有问季哥的下落?当时复姐有同事跟着季哥去了十二车厢。”

    “当然问了。那五个人带着抓获的少年下车后,季佳也跟着下了车。只有他一个人去,没有见到她师姐跟下去,也就是没有人看到季佳的师姐。……我想不通的是,‘银环蛇’为什么要跟你说那一番话。”

    如果不是银环蛇跟他说那些让他高度感兴趣的说话,也许自己当时会晕倒在车上。“我也觉得他的行为很难理解。而且,有预谋的把你绊住来说这些话。我来假设,他们这么说这么做也可能是希望得到我们的帮助。”

    “有意思!”柳下溪大喜。这孩子太让人惊异了,“需要什么样的帮助?”

    “救人!不损害自己的情况下救人。”得到肯定的邹清荷越说越得意。“我们来假设,金银两条蛇并不担心自己的同伙,却担心落在军方的那位少年。他们知道自己被人利用后,肯定比我们还急地要找出幕后黑手。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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