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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

    重生之蛮夫郎 作者:萧蝴蝶

    顿,也就是当年怀了身子跟多诺成亲的哥儿露了个不怎么真心的笑,有些尴尬道:“夫君想来跟客人说两句话……”

    “说什么?”利吉托儿沉下脸不怒自威,方才对着喻飞的慈爱和善全没了踪影:“现在族人们全为了明日的结亲祭祀忙碌着,你们要没事做就去大祭司那里帮帮忙,别尽折腾些伤脸面的事……”

    “对不起阿父……”云顿不由低下头,但还是站在多诺面前为他挡住利吉托儿锐利的眼神。两个弟弟跟自己都劝了,只是多诺十分坚持。自己向来是不愿意拂逆他的,到底还是不顾纳赛尔阿爹的阻拦来了。

    “阿父,是我想来的。”多诺从云顿身后走了出来,对利吉托儿弯腰行了个礼:“我只是想跟……跟阿卓的小子说句话。”

    “你这是……”利吉托儿正想训斥两句,却被喻飞出言打断……

    “好啊。”喻飞转身跨过一步到多诺身前,态度坦然:“需要我跟你出去说吗?”

    多诺眼神暗了暗,“好。”

    “那走吧。”

    安抚下面露忧色的纳木多,喻飞礼貌的跟其他人点头示意后,便跟着多诺出了帐篷。两人步到稍远处一个小山丘后面,喻飞打量着四下无人,对多诺扬了扬头:“说吧。”

    被喻飞这主导般的态度带的有些被动的多诺这才轻吸了口气,缓缓的开口道:“阿卓他挺好的,特别好……”

    多诺脸上显出怀念的神情:“我们很小就认识,他不爱说话,看着冷,但是心很细。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他都放在心上,以前……

    喻飞不耐的打断:“你就想跟我说这些?“

    多诺顿了顿,竟还有些不高兴:“他一直对我好。”

    “所以?”

    “他一直很喜欢我。”

    “所以?”

    “他……”看喻飞没露出什么失落或愤怒的表情,多诺咬牙道:“他是我的。”

    “……”

    操,阿卓你当年眼睛瞎掉了吧,这货我拿他当情敌都觉得掉价。

    喻飞扶额:“我还以为你是想跟我打一架。”或者是要做深情状交代以后你要对他好什么的来恶心我,早知道是这么幼稚的小学生宣言我就不来了,浪费感情。

    喻飞直接转身离开,被多诺拽住:“他不是自己想嫁给你的!是他们逼他的!”

    多诺脸憋得有些红,像个受了极大委屈孩子,愤怒又倔强的瞪着他:“他一直对我好喜欢我,要不是你出现他还是应该嫁给我的!”

    “放手。”喻飞冷下眼神看着他:“我不想跟脑子进水的人计较,但你要再发疯我就不客气了。”

    但热血上头的多诺哪听得进他的警告,手上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竟带了丝哀求的看着他:“你就不能成全我们吗?阿卓他只喜欢我!他只对我好啊!”

    好吧……他放弃跟精神紊乱的人进行正常的沟通……

    喻飞握紧拳头狠狠挥到多诺脸上,“好你妈!你还来劲了!”

    他用了十成的力度,照着对方脸上最突起的骨头就砸上去,多诺顿时松了手,跄踉几步捂着脸狼狈的跌坐在地。

    “你……你打我……?!”比起愤怒,更多的是惊讶,虽然上一次喻飞面对他的挑衅表现的并不如外表那么柔弱,但他也没有多把这南城小子放在心上,只当他还有些硬气罢了,没想到……

    “你他/妈就一怂货!关键该表态的时候缩着连屁都不敢放,现在早他妈两不相干了又拎不清的来跟老子发癫。明告诉你,阿卓跟你的那点情分,早在当初你缩你父爹后面不吭声的时候就断了。你要再这么阴魂不散的,我就帮你把脑子打清醒点。”

    喻飞甩了甩用力过度有些酸麻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阿卓跟了我要是有半点不甘愿,我立马放他走。不过我想,就算他不和我在一起,也不会再回到你身边。”看着被戳中痛楚一言不发的多诺,喻飞眼里满是嘲讽:“他对你好?可是你配吗?”

    说罢也不再理会多诺的反应,转身走了。没走过几步,身后又传来多诺隐含痛苦的大喊:“那你就配吗?”

    喻飞没有回头,只用略停了步子,用依旧冰冷嘲讽的语气淡淡回道:“和你有关系吗?他以后再对谁好,谁又配不配,你都管不着了。”

    情分已散,什么都不是,一切都与你无关。

    未说出口的话,彼此心中却都已经懂了,喻飞不再停留的径直离去,只留下脸带伤痕的多诺蜷缩在草地上。

    他已经失去阿卓,再也不可能挽回。那小子说的都没错,但他却是到这一刻才真正明白了这个事实。

    纵然满心的不甘愿满心的痛苦,却也无可奈何。

    当年是他先放的手,而如今,便再没有紧握不放的权利了……

    18、结亲(下)

    捂着手回了帐篷,喻飞对着纳木多的担心询问,淡定回答:“我打了多诺一拳,手有点痛。”

    帐中瞬间沉寂,利吉托儿和云顿纷纷怔住,喻飞看着他们又道:“他一直在说诨话无法自制的样子,我怕他继续发癫会伤到自己,所以想让他清醒一下。”

    喻飞这话已经是给了面子,见他说的坦然平静一点不亏心的样子,利吉托儿和云顿大概能猜到多诺是说了些什么诨话……

    “抱歉。”云顿手放胸前,弯腰向喻飞行了个礼:“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不会让多诺再打扰你们,请你相信,今日我是带着祝福来的,愿天神赐福你与阿卓、由、阿乱,永远和睦幸福。”

    云顿说罢,满含歉意的看了喻飞一眼,这才向自己的阿父阿爹告辞,出去寻找多诺了。

    之前多诺一直跟他说,今日来是想来跟喻飞说几句话,想做个了断。他还以为自家那被宠坏的夫君终于决定放下阿卓,便依了他的意思。

    而且……他自己也想来看看……

    在那件事之前,他与阿卓曾经是朋友,是他背弃了他们之前的友谊,这些年也没有脸去求取阿卓的原谅。如今看到阿卓终于有了自己的夫君与家庭,他也总算可以安心一点。

    他跟多诺,都没有资格再涉足阿卓的生活,这才是最好的赎罪。或许以后他应该听两个弟弟的意见,别再那么放纵多诺了才是……

    云顿一路思忖着日后对多诺后的态度,加快步子很快便不见了踪影。帐篷里的利吉托儿拉着喻飞和纳木多坐下,让纳赛尔拿出自家酿的果酒,带几分赔罪的热情招待他们共饮。

    喻飞也没扭捏,他其实没多大火气,对着智商情商都没发育完整的假想情敌咬牙切齿,那得是多缺乏自信的行为。因为多诺拎不清状况的疯癫样所产生的那点火气,挥过那一拳就发泄完了。

    啧,还以为能痛快的打一架。

    喻飞小失落的借着喝酒的空挡揉了揉自己还有些酸麻的拳头,不过这身体真是废啊,打人还能把自己打痛了,可耻太可耻了。锻炼的事,等结完亲得尽快实施才行……

    心不在焉的与利吉托儿喝过酒,纳木多掐着时间客气的领着喻飞跟他们道别,去了大祭司那里。

    部族的结亲习俗在某些地方跟南城是一样的,例如新人在结亲前的一个晚上不能见面。喻飞是入赘,照理是要借宿在夫郎这边的亲戚家。不过因为这次结亲的人多,结亲仪式又是从很早就开始举行了,怕大家分散赶来场面混乱不好安排,族长和大祭祀商量下来,便决定将入赘的小子们,全安排在大祭司那里。

    大祭司拥有有四个帐篷,主帐供奉着天神的木雕像,大祭司就宿在主帐里侍奉天神。另三个帐篷,一个专门用来堆放草药、另两个则是大祭司的几个徒弟居住。

    为了明日的结亲仪式,大祭司的徒弟们分散去了要结亲的几个哥儿家,提点明日要注意的事并帮忙做一些准备,夜里就安排在哥儿家歇息。空出了两个帐篷,就安排明日要结亲的小子们暂歇了。

    到了夜里,喻飞与另三个小子睡一个帐篷。其中只有季衍之他熟悉些,另外两个他连名字都叫不上。因为明日的结亲仪式,那两个小子好像特别紧张,一直喋喋不休的说话,把喻飞的睡意也给扰没了。

    因为白日里喝过利吉托儿的果酒,喻飞原本就有些熏熏然,这会被吵得心烦,语气不由有些暴躁:“有什么好担心的,这好几日的功夫都生活在一起,该干的都干完了,结亲仪式完了回去不也就那样么!”

    大老爷们的搞什么婚前忧郁症啊,喻飞打了个哈欠:“如果是怕明日会出状况,那这会更应该睡好,不然脑子不清醒才会闹笑话。”

    “……”

    很好,安静了。

    喻飞幸福的倒下睡了,还闭着眼向那两人挥了挥手:“就这样,别吵……”

    嗯,他睡了……

    两个小子交换了一下眼神,看喻飞已经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慢慢熟睡的样子,这才向喻飞身边的季衍之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季先生,怎么喻飞这小子来了北蛮以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他们都是一个村的,虽然来往不多,但明明记得这喻家小子一直文文弱弱,跟人说话都不好意思抬头的样子。迎亲那日的举动已经让他们很惊讶了,现在看来更是丝毫找不出当年那个病弱少年的影子。

    季衍之也躺下好一会了,因为他们吵闹一直没有入睡,这会转过头淡淡道:“食不言寝不语,他说的也没错,你们还是尽早歇了吧,否则明日没精神。”

    “啊……是……”

    见季衍之态度冷淡,两人呐呐应了声,这才安静下来,很没意思的睡去了。

    第二日天还没亮的功夫,帐篷外就来人叫他们起身。喻飞穿上早前纳木多为他准备好的羊毛滚边对衫,再戴上缝制好的缨子帽。将自己打理妥帖,便与季衍之他们出了帐篷。

    帐篷外天色一片墨沉的冷寂,笼罩着四周都灰扑扑的,他们没走几步就到了祭祀的大空地上。

    空地中心用树木架了个高大宽敞的祭台,大祭司身着盛装,庄严肃穆的站在祭台正中。底下的空地外围已经聚满了族人,靠近祭台那一圈却是围着几十匹的牛羊。

    与喻飞一起的八个小子,在一个穿戴白袍的哥儿引领下走到了祭台面前,早早便赶来了牛羊的布善冲着他们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驱赶开牛羊群给他们空出一个地方。

    祭台上大祭司温和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抓了一圈,大祭司是个四十来岁清瘦温润的哥儿,倒是和喻飞想象中有些不太一样。

    据说大祭司是部族里最受尊敬的人,他是最靠近天神的人,部族里所有的祭祀迎亲大小赐福都要靠他,族人们有了纷争会去请大祭司做裁决。族人们受伤生病会去请大祭司做法治伤抓药。族长每次要做什么决定,也都要跟大祭司商量……

    总之,喻飞把自己听来的各种形容整理归纳了一下,所谓大祭司就是一个集神棍、接道调解员、大夫等等杂七杂八职务于一身的人。

    他还以为会是个脸圆圆的,看着跟居委会大妈一样和善的大叔呢……

    喻飞走神的当口,大祭司看着脚边已经快倾倒完的沙漏,向前走了一步,面对着祭台下站满的族人们,肃容高喊了一句:“祭祀开始!”

    话音刚落,底下的人群就爆发出了雄厚的呐喊声:“恭请天神赐福!”

    大祭司开始咏唱祭祀祷文,最外围的族人抬上了早准备好的皮鼓与马头琴,厚重的鼓槌声声入耳,马头琴悠扬的调子应和着。喻飞双手交叉抱放在肩头,做出早前纳木多教给他的祭祀礼节,表示对天神无上的崇敬。

    随着祭祀开始,日头也渐渐拨开沉寂的暮色,光线越来越明亮,太阳升起,照耀万物。

    早晨是一日之初,生长的开始、劳动的开始,向天神请求赐福的最佳时机,喻飞拿出前世站军姿的状态渡过了一上午的迷信活动。

    咳,好吧……他能重生到这个世界,他本身也是个不科学的产物,真有天神的话勿怪勿怪。

    “……愿您以无尽的慈祥,接纳我们新的族人,给予他们祝福……”

    祭祀到了尾声,喻飞与其他七个小子一起走上祭台,大祭司拿着一碗混了牛羊血的烈酒,沾了些在手上,再依次点抹上他们的额头,一边抹一边低喃:“天神慈祥,接受我们新的族人,并给予赐福庇佑……”

    搞得跟驱魔作法一样……可别抹上就把我这孤魂野鬼给超度了吧……

    喻飞在心里嘀咕,等粘稠的液体抹上额头,他闭上眼做出恭敬状。

    他是最后一个接受赐福的,大祭司念完祷词后,喻飞睁开眼,正对上大祭司温和善意的眼神,立刻回了个标准的感谢礼。

    嗯,没有感觉,果然这神棍是个水货。

    上午的祭祀结束后,族人们就开始宰杀牛羊,搬出早准备好的木堆火架,与一坛坛酝酿多时的美酒。喻飞与其他几个小子下了祭台,依旧站在空地中央,等待迎接自己的夫郎。

    马蹄声纷沓而至,喻飞笑着望过去,一眼就看到自己的三个爱人英姿勃勃的策马其中。

    三人骑到他面前拉马停下,等他伸手。

    这是北蛮的一个风俗,哥儿骑在马上,小子伸手拉下,意为哥儿对小子的驯服执手。

    喻飞就近对着由和乱伸出两只手,两人一边拉住一只,利落的跳了下来。再牵下阿卓时,喻飞笑了笑,对三人眨眼道:“这就嫁给我了啊?”

    三人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所幸喻飞也没想他们回答什么,他只是笑,笑意从嘴角蔓延到眼底眉梢。原本清秀眉目更是好看,再衬上纳木多和多哲特意准备的服饰,看起来意气风发神采飞扬。

    他们原本是紧张了一个晚上,想到今日的结亲几乎都没睡好觉,一生一次的大事,又因为是这个人,所以情绪起伏纷乱,辗转反侧了一夜。

    但是此时此刻,看着这个人如此欢喜,所有焦躁的担忧的紧绷的情绪,竟像是一瞬间都不复存在了一般。

    他这样欢喜呢,欢喜今天,与他们在一起。

    他们也一样。

    19、闹洞房(上)

    燃烧的蹿火上架着整只的烤全羊,在火焰烘烤下兹兹流油,空气中是浓郁的烤肉香味。配合着开了坛的热辣酒香,分外的勾人食欲。

    结亲仪式相比上午的祭祀大典,少了肃穆也没喻飞想的那么繁复,跟自己的三个夫郎接受过大祭司的祝福后,就可以跟族人们尽情吃喝玩闹了。

    北蛮没有南城那么多规矩,像结亲时夫郎要留在屋里,只能夫君出来应酬这些习俗都是没有的。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能在我前头找到夫君。”曾跟着一起去南城迎亲的叫树的哥儿醉醺醺的搭着乱的肩膀,打趣道:“你脾气这么坏,希望你夫君不会后悔。”

    “去死!”阿乱直接给了他一拳,树险险闪过,对站在一旁含笑围观的喻飞道:“看见没有~”

    喻飞将阿乱拉过来单手搂住,淡笑道:“对着我不坏就行。”

    要对谁都好的没心没肺的,他还不乐意呢。

    “你怎么就看上他们家了……”树郁闷的灌了两口酒,又来拉阿乱:“不行不行,你今天一定得跟我喝个痛快。”

    “行,可怜你个没迎到夫君的。”乱哈哈打趣,态度倒是坦然了许多,也不像以往喻飞靠近时小别扭的挪开。反倒侧过头看着喻飞问道:“我去跟他喝两碗?灌醉了省的回头他们闹洞房。”

    怎么忽然变得这么乖顺还会听他的意见了?

    喻飞尚在狐疑,树已经嚷嚷起来:“想得美!我就是醉死了这洞房也不能不闹!”

    “你这家伙……”

    喻飞笑了笑,放开乱,在他腰间亲昵的摸了一把:“去吧,你可别醉了。”

    “不可能。”乱骄傲的一扬头:“我是族里酒量最好的,谁都喝不赢我。”说罢拿过树递来的一坛酒跟他碰了下,笑弯了眼睛:“喝的你连路都走不了,还能怎么闹。”

    “不可能!”

    喻飞站了会离开几步,只见几步外的阿卓和由也被拉着喝酒。闹腾着要灌醉他们的也多是些还没能迎回夫君的哥儿,半时羡慕半是玩闹的围着他们玩车轮战。

    这情况,倒是跟南城那边的结亲宴完全相反,要是在那里被拼命灌酒的可就是他们了。

    同喻飞一样没人闹着的季衍之拿着用洗净的香叶包着的羊腿肉,向喻飞递了过来:“吃点?”

    “谢谢。”喻飞也没客套,接过咬了一口:“季先生看起来挺高兴的。”

    “不是说叫我季大哥就好了么,不用这客气。”季衍之嘴角挂着温润的笑,确实比往日多了几分喜气的样子。

    “季大哥这喜上眉梢的,可比我们刚来这的时候,要好看多了,夜家两兄弟把你照顾的不错啊。”喻飞善意的打趣,季衍之有些腼腆的笑了笑,竟认真的点了头:“他们确实对我很好。”

    多年寒窗苦读,却一次次名落孙山。他对仕途冷了心,那原本与他定有婚约的柳家哥儿又贪慕富贵,毁约另嫁到城里。他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念头来了北蛮,不想自己娶得这两个哥儿,竟是真把他放在了心尖上捧着。想着法的让他开心,笨拙又小心翼翼的对他好。这一日日的,便是块冰也给暖化了。

    “季大哥想明白就好。”

    季衍之眉目舒展,淡去了之前的失意苦闷,倒显出几分昔日的温润书生气: “人生匆匆几十年,能遇见真心相待的人不容易,是该珍惜的。”

    看着四周热闹欢腾的人群,那不远处被围着灌酒依然笑得乐呵呵的夜和月,他觉得满心柔软。

    喻飞几口解决剩下的羊腿肉,笑着搭上季衍之的肩向他们的夫郎们走过去:“走吧,我们去劝劝,要是醉的太厉害回头可别吐我们一身。”

    部落的哥儿平日里摔跤打猎的厮混着长大,彼此间的感情大都很好,正是因为熟悉所以灌起酒来才格外没有顾忌。如今看不下去的小子们加入战局,到让他们有些放不开手脚了。

    “怎么?心疼阿卓了?”看喻飞将阿卓拉过去,有人打趣道:“那帮他喝了?”

    “我酒品好,喝了就一觉睡到天亮,那你们可别闹洞房了。”喻飞自然没答应,他这身体的破酒量还没练出来呢,现在挡酒那是不自量力。

    “那可不行……”

    也有些微醉的哥儿们嚷嚷着:“别人可以不闹,阿卓他们三个可不行!”

    阿卓三兄弟在各方面都是部族里的佼佼者,族里的哥儿们本着对强者天性上的亲近,大都跟他们十分交好。如今有这么个可以捉弄他们的机会,怎么能放过。

    “那就手下留情吧。”喻飞将脸色晕红的由也不动声色的拉了过来:“都醉死了,怎么闹?”

    他倒还挺好奇,这里是怎么个闹法。前世跟着闹洞房的时候,那群损人花样百出他什么没见过,不知道这时代,还能有个什么新鲜的闹法?

    20、闹洞房(下)

    在喻飞的干预下,阿卓和由勉强躲过一劫,没被起哄的哥儿们灌个烂醉。而另一边跟树拼酒的阿乱也脚下打飘的晃了过来。

    “树呢?”

    “那呢,你们快把他……背回去吧哈哈。”阿乱向后一指,树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被酒气熏得通红的脸上全是迷离,嘴里还在嚷嚷着:“闹洞房……”

    “树啊,你太丢脸了。”边上的围观哥儿们很没同胞爱的嫌弃道。

    “刚才还说能一个人把乱灌倒,不要我们帮忙呢。”

    “歇着吧,这么多年他就没赢过乱……”

    “那是!他能赢我,除非是天神附体!”乱笑得欢,虽然他也醉的不轻,但嘴上仍得瑟着:“就说你喝不过爷还不信……”

    看他笑得脚步不稳险险要往后倒,喻飞赶紧伸手扶在他后腰上。

    “喻飞?”阿乱侧过头看着他,眼里也不甚清明的样子,嘴角还留着笑意,露出一边冒尖的小虎牙,看起来还真是……

    可爱啊,喻飞眼色沉了沉,凑近了些:“是夫君。”

    “夫君……”喝醉后的阿乱乖得要命,下意识就跟着喻飞重复了一遍。

    “乖。”喻飞下意识的伸手揉了下乱低着的脑袋。

    四周的哥儿们见此立马把出师不利的树丢在身后,又围了过来。

    “哎哟,乱醉了啊!

    “哈哈,好笑死了原来他醉了会变得这么……”

    原本安静依靠在喻飞身上的乱皱了皱眉,像是一下清醒过来般目露凶光的瞪了他们一眼:“滚!”

    “还是这样啊……”

    由眼含笑意,颇有些意味深长的缓声道:“乱醉了以后,对不熟悉的人会更凶哦。”

    “不熟悉的人?”

    “该死,我们不是一起长大的么,乱你太过分了!”

    在几个哥儿愤懑的抱怨声中,喻飞无声的笑了,

    所以,他是熟悉的人喽?

    夜幕渐深,烤好的牛羊肉已经被吃了个精光,跟树一样醉的厉害的哥儿小子们横七竖八的躺在空地上,依然保持着清醒的另一部分人开始兴致高昂的拥着新人闹洞房去了。

    “阿乱别装醉啊!快快醒过来!”

    “烦死了!”

    推搡间,喻飞跟自己的三个夫郎跌跌撞撞的倒在榻上。

    “开始~”

    一起钻进帐篷的四五个哥儿交换了一个眼神,分外有默契的异口同声道:“既然是你们三个洞房,那这次就不客气了……”

    “就用那个招吧。”

    看热闹打趣的目光不住在四人身上打转,喻飞慢慢坐了起来,好整以暇的回视他们。

    怎么,要玩什么激烈的?

    “喂不要太过分啊……”由皱眉看着他们,如临大敌的样子,“别忘了你们也有洞房的时候……”

    “要有那一天,随你闹~”

    没理会由的威胁,站在最前面看起来像是领头的那个哥儿坏笑着,从身后摸出了一个……

    苹果?

    喻飞顿时怔住,那哥儿见一直淡然以对的喻飞变了神色,还以为是震住了他,更加乐呵了:“一生一次的洞房,谁都不准生气啊!”

    说着果然如喻飞所猜想的一般,他又从拿出一根十分纤细的绳子绑在苹果上,然后提住绳子的一头,将吊着的苹果悬放在跟喻飞靠的最近的阿卓面前正对嘴唇的位置,再对喻飞挤眉笑道:“阿卓、由、还有乱,一同有三次机会,你不能用手,就这么凑上去啃光这个苹果。”

    “……”

    “快啊~”

    “要是不好意思那就认输,要罚酒~”

    见喻飞沉默,众人连忙起哄,一时哄闹声差点没掀了帐篷。

    喻飞有种想扶额的冲动,这感觉真像是严阵以待屏息凝神的进了敌营,然后发现敌人只是个没长牙的娃……

    这……就是你们想出来的闹洞房么……还是传说中最过分的招么……

    靠啊,这一招在他上辈子已经是很过时的把戏了好么,果然他不应该对这个时代的娱乐抱有太高的期待么= =

    “还是算了,酒我……”以为喻飞是受不了这闹法,阿卓正待出声认罚,就觉面前黑影一闪,苹果被撞到他唇边,喻飞已经咬了一大口。

    啊!”被喻飞出其不意的动作一惊,提绳的哥儿连忙把苹果拉起来,喻飞顺着力道自然的扑向阿卓的嘴角。

    “还是亲上了~”

    “哎哟,喻飞你太奸诈了,还好我反应快……”

    四周又是一阵起哄声,众人看好戏般盯着他们的反应。

    阿卓先是被喻飞一下撞过来力道磕的唇齿生痛,待缓过一阵,只感觉贴附在嘴角的柔软触感动了动,却是直接吻了上来,温热的舌尖颇有些怜惜的舔舐过他被磕破些许的唇边,然后旁若无人的侵占进来,激烈而不容抗拒的在他唇内肆意。

    “唔……”阿卓想退开些,喻飞已经掌住他脖颈后方,用跟吻同样霸道的力度压着他承受这个吻、

    “……”

    “哎……”

    原本看好戏的哥儿们不禁脸上发热,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喻飞亲吻阿卓,但上次是喝醉了加油多诺那小子从旁刺激,不想喻飞清醒的时候也这么没顾忌,他们原本打算闹腾两人不准退开要这样多久什么的,都多余了,反倒一时不知说什么……

    阿卓早前被灌了酒,这会嘴里还残留着浓烈的酒味,热辣又粗犷的纯男人气息,却顺服的承受着他的亲吻。喻飞几乎克制不住的想将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感受一下那不规律的心跳,和紧绷的肌肉。但考虑到现场还没清理干净的电灯泡,只得忍住,在还没有更兴起之前退开。

    终于被放开的阿卓只觉得早前的僵硬一下崩断般,有些手脚发软,被堵了半天的呼吸终于顺畅,他低着头没看四周人的表情,只顾调整吐息慢慢平复胸腔的窒闷感。

    喻飞在他背上轻柔的抚了两下为他顺气,好笑道:“下次我教你换气。”说罢又抬头看了看面前已经彻底安静下来的几人,还提着被他咬了一口苹果的那个哥儿傻呆呆的回视他,哪还有方才的起哄闹腾劲。

    “继续啊。”喻飞勾唇笑道,目光又转向身边专心研究床榻纹路的由,和醉的两眼恍惚的乱,显得比闹洞房的几人还要兴致勃勃:“下面该谁了?”

    “……”

    在一片诡异的静默中,活了两世的喻飞同志在心中冷艳高贵的笑了。

    太不够看了,等你们成亲的时候,爷再来好好教教你们什么是真正的闹、洞、房!

    洞房闹的也就新人的那点不好意思,新人越是为难闹得越欢。于是原本兴致高昂的哥儿们,因为喻飞出乎意料的淡定(或者说厚脸皮?),很没意思的提早散了。

    原本打算来帮着赶人的纳木多和多哲在进了帐篷后,只看到揽着阿卓姿势暧昧的喻飞,和扶起阿乱准备出帐篷的由。

    “……诶?”

    跟他们家这三个儿子交好的那群哥儿,竟然这么简单就放过他们了?

    由摇了摇头,对此间原因不愿多加叙述,只将已经闭着眼睛昏昏欲睡的乱扶着,跟两个阿爹一起出了帐篷,将帐篷与今夜的时间留给喻飞和阿卓。

    哥儿兄弟们同嫁一夫后,虽然平日里相处无所谓什么大小尊卑,不过在名分上还是会有一个真正做主拿事的人,也就是俗称的正夫郎。新婚之夜,也多是跟正夫郎过的。他们兄弟间向来亲厚默契,平日里阿卓也是帮着纳木多主事拿主意的,对这个名分连商量都不用就已经默认定好了。

    帐篷的帘子放下,喻飞拥着阿卓倒在榻上。阿卓早前的那点酒意已经被方才众目睽睽下的一番亲热给驱散了,现在对上喻飞灼热的视线与带笑的嘴角,心下倒是十分清明。也没觉着不好意思,正想伸手给喻飞脱去衣服,喻飞已经先一步将他腰间的系带给扯开了。

    “别急。”将身下的男人按住,喻飞掀开他的上衣,整个人往下滑去,凑近些许,湿热的吐息喷拂在敏感的皮肤上,引得阿卓一阵战栗。

    “那天果然没到最后一步……”喻飞喃喃道,这下腹处的一点红痣,如同朱砂般艳丽。要了由那日他也看到过,一夜纵情后便再没有痕迹。他还对此很是稀罕了一阵,竟然是上辈子只在小说里面见过的守宫砂?

    阿卓没听清楚喻飞说了什么,见他按着自己细细观察那点守宫砂,心下一紧顿时想岔了,不由紧了紧拳,有些难过的低哑道:“我跟多诺什么都没有……你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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