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妞种田记 作者:侯淇耀
苏二妞没有想,却从怀中拿出一叠纸来,陆伟舫眼明手快接过去看,一边看,一边耳边响起的是小娃娃稚嫩的声音:“我分析过陆家的产业,‘糊涂居’固然在小柳镇上名气响叮当,但是就如陆三太爷说的,陆家还没能够在苏省里有十足的影响力。不过,陆三太爷既然喝过我的酒,吃过我的菜,便知,陆家的‘糊涂居’早晚会成为苏省里数一数二的行业龙头。这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而今,我人小力微,只能提出建议,做不做,却要看陆家人的选择。既然‘糊涂居’早晚都会名扬省内,何不加快这个时间呢?陆大叔也看过了,这是一份企划书,你也可以叫它计划书。
连锁,小柳镇的‘糊涂居’就是连锁总店,也就是连锁一号,再其次,小柳镇东边的望柳镇很快机会又‘糊涂居’的连锁二号。如此类推,陆家先把小柳镇四周小镇占据,再向外围扩张。等到苏省每个商业繁华的地域都有一家‘糊涂居’的时候,陆家就可以放开目标,开启加盟店模式,也就是有意向合作的商家加盟‘糊涂居’的品牌,到那时,陆家的影响力自然今时不同往日了。”
陆伟舫是个精明的商人,假如他不够出色,怎么能够凭借庶出的身份,得到族中老人们的全力支持呢?
他一向自持镇定,但是此刻,他的手在抖。l
ps:昨日急性胃炎进了医院。从早上四点吐到晚上十点。现在终于可以吃一些东西不再吐了。稍后还有一更,是补足昨日的更新的。
☆、第一百零七章 拜师礼成
陆三太爷见陆伟舫没了以往的自持,苍老的手掌往陆伟舫面前一伸,“拿来。”
他倒是要看看,这女娃娃又到底给了伟舫什么东西,以至于伟舫没了以往的自持。
等到他把那厚厚的一叠纸张看完之后,饶是陆三太爷,也忍不住激动地手指颤抖。这时候,陆伟舫瞥了一眼陆三太爷,言下之意是,你瞧,不是我这个大老爷们儿没有自持力吧。叔侄二人对视一眼,当下心中骇然,这个东西流落到谁的手,都是一个宝贝!
“你……”陆三太爷张口说话,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发出的声音十分的沙哑。原来已然是激动的声音都变了。陆三太爷当下又自嘲起来,原以为自己读的圣贤书,能够明月照身,原来也不过如此,从前八风不动,不为钱财所驱使,不为权力所惑,那是因为钱财不够多,权势不够大。
原来,原来!
想到此处,不禁又看了一眼地上直挺挺跪着的小娃娃。原来一个小娃娃都比自己想的痛彻啊。她说,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天下攘攘,皆为利来。她想的比他这个活得七老八十的人通透。
但是,……这世间真的有人已经聪慧近妖了吗?
“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陆三太爷摆了摆手中的厚厚一叠的纸张。这份她口中的企划书之详尽之具体之谨慎,简直堪比一份大典,区别只在于一个是策划的大典,一份是扩张势力的计划书。
“……”苏二妞沉默片刻,才毅然决然抬起头来,对着陆家叔侄二人说道:“世人都知道我苏二妞一傻傻五年。当我清醒的时候,五年仿佛弹指之间,我好似做了一场绵长的大梦,可是梦中的场景却与我现在所处的环境截然不同。梦中有耸入云间的高楼,不用牛马拉就能飞奔的车,还有许多许多我在这里没有见到过的事物。
我清醒的时候,脑子里就有了这些。这些。都是在梦中的世界里,与梦中的许多人学来的。”
她这般说来,陆家叔侄或许还不信。可陆家叔侄没有忽略掉苏二妞说这样话的时候毅然决然,仿佛下定了某种决绝的决心的时候的模样……这就十分可信了。
陆伟舫和陆家三太爷忽略了,在他们的面前的不是五岁的稚童,而是一个聪慧近妖的女娃娃。
所以他们没有想到。原来人的细微表情,如果有心装模作样。也一样能够不让人察觉真伪。
苏二妞见取信了这叔侄二人,在心中松了一口气。诚然,她可以不去做这个恶人,她可以不导演那处“慧眼识英雄”的大戏。陆三太爷一样会收苏小溪为亲传弟子。但是,她就是要借着这件事,在陆三太爷面前上眼药。她就是要让陆三太爷厌烦苏家老宅的人,厌烦苏相礼这个人。她就是打定主意不想让苏相礼翻身。
苏相礼是小柳镇人士,陆三太爷是小柳镇赫赫有名的举人老爷,是名士。苏相礼就算过了童生试,就算考中了秀才,那也需要人来作保。而有这个资格的人,在小柳镇不出其二,一位县太爷,一位陆三太爷。陆三太爷和县太爷又不一样了。陆三太爷虽然没有官职在身,但在杏林之中,又有一定的清名。虽然是比不上那些大儒,但是名士的声望也是不可小觑的。
从今而后,苏相礼就别想走陆三太爷这条路了。至于那位县太爷,能将贾师爷那样的伪君子收在身边做智囊的人,她可不认那位县太爷愿意白白提携一个秀才。
且等着吧,一切让苏家老宅不得安宁的事情,她都十分乐意去做。绝对要不畏艰难险阻,力图镇压苏相礼的。
再者,非是她认为陆三太爷又私心,而是借由此事,将手中这份企划书名正言顺交出去……她还记得与她的“好夫君”打的赌呢。
想到那个清风明月的男人,苏二妞就觉得牙痒。
三来,也是对陆家人表态,我哥哥在你们家读书,不是你们的施舍,我们是有本钱的,我们是平等的。就是将来,若是我哥哥不愿意的事情,你们陆家别想强迫他。
苏二妞是在向陆家展示,如果她愿意,她可以助任何一家稍有能耐的人家成事。
不过她今日一系列的举动,一定是会让陆家叔侄怀疑的。陆三太爷会问出那句话也是她意料之中的。正好顺水推舟,将五年一梦用作借口。
事后,陆三太爷对陆伟舫感慨道:“当真是幼时痴傻,老天爷也会做补偿啊,当真是傻人有傻福。此话原来是真。”
此时,陆家叔侄却还沉浸在手中这份企划书中,半晌问苏二妞:“小娃娃,你当不会白送老夫这样的好东西吧?”
苏二妞立马打蛇随棍上,又露出她十分不要脸的油滑来,笑嘻嘻站起身,三两步走到陆三太爷身边,仰首一脸稚气地反问道:“三太爷爷,您老都说这是好东西了,您收了俺哥做亲传弟子,咱两家关系还能差到哪里去?这个东西又多好,俺是不知道啊,俺就知道,在那个梦里,俺看到一个卖包子的小铺实施了这个企划书,他们家的包子最后连皇帝都吃了叫好,从此成了百年老店,几十年后资产亿万呢。
三太爷爷,您比俺有眼光,您看能分给俺点啥呐?”
陆三太爷一听她“俺俺俺”起来,立刻心里就暗道一声“坏了”!果不其然,这个小滑不溜秋,果然是给他挖坑呢。
说他有眼光,把他捧得那么高,就不怕把他摔死。饶是陆三太爷,心里都热不住骂了句脏话。
“咳,咳咳……妞儿啊,你也是知道的,这计划好是好,实施起来,却要投入许多银钱,等到达到预期的效果,至少也需五年之后了,这五年里,多半是在投入,赚钱也赚,但一个店,就要投入人力物力财力,就算陆家再小柳镇名望高,到底也要考虑良多。而况,这计划要是失败,陆家可是冒着家产尽毁的风险啊。”说罢,精明的老眼瞅了瞅苏二妞。
苏二妞心中早已骂娘,死老头儿,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压一压她,……算了,只要哥哥有出息,什么都是浮云。
于是苏二妞十分大度地小手一挥,问道:“那三太爷爷准备咋办呢?”
陆家叔侄二人一听苏二妞这口气,心中还一惊,狐疑盯着苏二妞看,想从那种稚嫩的脸蛋上看出端倪来……这丫头有那么好说话?
陆三太爷连忙咳嗽一声,有些心虚地半问:“那,那就所有分店的一成分红?”这话问的是十分的心虚啊,人家给了这么好的机缘,结果自家只肯拿出一成的分红来打发人家,这事是有些不地道了。但他料定这苏二妞肯定是要讨价还价的,也因此才开出这样条件。
“好。”
“啊?”陆三太爷以为自己耳朵不好使,听岔了,“伟舫,小娃儿刚才说的是‘好’?”
“对对,她说的是‘好’。三叔,这丫头……”接下去的话却没有说下去,叔侄二人脸色古怪的对视一眼。
“好,既然双方都赞同,那就立合约吧。还按照上次那个模板抄一份。”既然这古怪的小女娃都不计较了,他要是不赶快把合约拟定好,那才是个傻子。
果然是,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天下攘攘,皆为利来。
等到一切都弄好了,陆三太爷让苏家父子进屋来。
正是这时候,这苏家小院里头陆陆续续已经来了许多人。
苏家小四合院儿外头停靠着五六顶青步轿子,三四辆马车。这是在苏家摆的拜师礼,也因此,陆家人并未全来,来的都是族中说的上话的。
苏二妞早早请了四周邻里乡亲的大婶子帮忙,将一张张竹靠椅端放好,这是给陆家族中的老人们坐的。
她家暂时是没有那么多银两置办木质的靠椅,也好在这些老人们似乎并不追究。
比起外面的大戏,这个拜师礼就简单多了。
虽然简单,但是却十分的庄重。
先是敬天地,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苏小溪举着重新泡好的毛尖儿茶,递给上座的陆三太爷。
期间静悄悄的,整个正堂也好,院落也罢,都是落针可闻。苏小溪拜师,这是天大的事儿啊,两孩子的娘在咱三劝说下,也是挣扎着要起来亲眼看着儿子拜师。当陆三太爷接过苏小溪的茶盏,喝了一口,勉励了苏小溪几句后,阮氏再也忍不住地淌下一行清泪,嘴里直说“太好了,儿终于能够读上书了”。
那样老实巴交的汉子,纵然有泪不轻弹,此刻也偷偷地背过身去抹眼泪了。
等到礼成之后,陆三太爷才与苏小溪介绍族里的一些老人,族里那些老人中其实有一些还是对陆三太爷不收自家子弟做亲传弟子,却收一个外人作为亲传弟子行为有些意见,虽然没有破坏苏小溪的拜师礼,但此时对苏小溪却不见得会有好脸色的。
十几双眼睛盯着苏小溪,一个个眼神毒辣的狠,苏小溪却在这些眼神下,更加挺直了脊梁骨,目不斜视直视前方。
渐渐的,那些个眼神变得温和一些了。苏小溪扬起笑容,远远朝着苏二妞笑了一下。l
☆、一百零八 闹腾
三日后,苏家老宅
苏家老宅隔壁那个王寡妇今天去了一趟镇上,回来之后就跟疯了似的奔到苏家老宅去,“相礼他奶,恭喜您呐恭喜您。”
“恭喜啥呀?”钱氏坐在炕床上纳鞋底,这鞋还是要给大孙子做的,大孙子今个秋就要进考场了。
这王家俏寡妇,钱氏是顶顶讨厌的。这会儿还来找钱氏,还是在钱氏给要上考场的大孙子纳鞋底的时候,这不是给钱氏找晦气吗。
“你来干啥子?”钱氏对着王寡妇,可没有好脸色,这个王寡妇,一张脸妖里妖气的,走起路来一扭三拐,勾的男人的眼珠子盯直了看。像这种最会勾搭汉子的女人,钱氏这种自认为守本分的好女人是瞧不上她的,“说啥子恭喜俺?俺有啥子能被恭喜的?”
“哟,您老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俺可都听说了啊。你们家孙子可是行了拜师礼了哟。这么大喜事,大婶子您还瞒着俺做啥子?今天个啊,咱去镇上,镇上可都传开了。说的不就是您家孙子拜师了吗。”
“糊弄谁呐?俺家相礼要是拜师了,能瞒着俺老婆子?滚滚滚!别在这儿碍眼瞧。”钱氏最是见不得狐媚子,不巧,这姓王的寡妇在她老婆子眼睛里那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狐媚子,专门勾搭村里上下汉子的。偏偏她儿子不成器,就被勾搭上了。
不过钱氏倒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白吃的,送上门来,还不要银子,反正这俏寡妇就顶顶是个玩意儿,不给钱还白玩儿。钱氏也乐呵。乐呵完了又觉得臭不要脸的王寡妇勾搭儿子坏了儿子精水。……反正这世界上就是有钱氏这样的人,占完了便宜,还要嫌弃这个那个的,整日里睁眼瞎似的看不清她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
王寡妇是什么人。暗道这老虔婆不是个东西。王寡妇心里虽然把这钱氏骂个祖宗十八代都翻个遍,可嘴里还是笑呵呵赔罪起来,她重重抬手,轻轻扇了自己一边耳刮子。“哎哟。瞧俺,这话也不说明白了,是俺的错。不过相礼他奶啊。你这喜,俺还得恭贺着。谁说相礼他奶就相礼一个孙儿?”
钱氏一听这话,立刻觉出味儿来了,老脸上眉毛倒竖:“除了相礼还能是谁?俺们老苏家可就是相礼这个孙儿读书识字的。难不成是老二家的?那也不能啊,老二家的什么个样子。俺这做奶的还能不清楚。那就是个混不吝的野小子,况且,小安这才多大点儿岁数啊。”
“哎哟,您啊您。瞧您这说的。”王寡妇扒着钱氏的手,笑的一脸的别样,只熟知王寡妇的人。就知道,这王寡妇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性子。要是笑的这般欢腾惹人爱,那绝对不是她王寡妇人善,这不,王寡妇可说了:“他奶,您怎么就把老三家的溪哥儿给望了?”
“哎哟妈呀,疼死俺老婆子了。”钱氏猛地丢下谁手上大针,惊得瞪大眼瞪着王寡妇:“王氏,你说谁?苏小溪?老三家的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说着不可思议,又狠狠倒吸一口冷气:“嘶~咋是他?”说罢自己想想,越发觉得不可能,左想右想也不能把苏小溪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和陆家三太爷搅和到一起去。
“王氏,你别是看错了吧。”
王寡妇人虽然不咋地,但也知道好歹,本是来给钱氏通通气儿的,最好能让苏家老宅一伙子人闹腾开来,她也好从旁看戏。本是打着这个主意来的,却没想到,自己想看的戏还没看成,就已经看到一出精彩的胳膊肘往外拐……娘的咧,这钱氏不是脑子有问题吧,谁不知道陆家三太爷是顶顶有学识的,想拜他为师的,能从城东排到城西去。她孙子辈陆三太爷看重了,钱氏居然觉得不应该?……那,不应该是三房的溪哥儿,难道还能是她大房的相礼不成?
王寡妇心中更加鄙夷钱氏这样的贬低亲生孙子……这也偏心的太过分了吧,摇摇头,打着扇儿就走:“俺可没看错,他奶,你要不信,回头支使了家里人去镇上打听打听,俺可有事,先走了。”才不乐意和个脑子有问题的老虔婆多搭话咧。
王寡妇前脚刚走,钱氏就把大房的苏大郎叫来跟前,让苏大郎去镇上打听打听镇上最近的大事。苏大郎起初还推辞:“娘,儿子正忙着读书,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
钱氏冷哼一声,“读书读书,都读傻了,人家老三家没读过书的,都被陆三太爷收做亲传弟子了。你倒是读了几十年的书了,你有本事也被陆三太爷看上啊。连个没读过书的都比不上!”
“什么!小溪被陆三太爷收做亲传弟子?……”苏大郎猛地震惊地盯着他娘打量,狐疑地问道:“娘,您听谁说的?”
钱氏这才把王寡妇那话给苏大郎透了透。
苏大郎心中震惊不已,但更多还是不信,“行,娘,儿子这就套了车去镇上打听打听。”
当下不再迟疑,出了屋门,就套了车,他没叫其他人,就自己个儿一个人,苏大郎一路上走的急,心中其实是不信的,可空穴不来风,这个道理自己还是懂的,不管怎么的说,还是要去镇上走一趟。
这心中挂记着事情,一路上心事重重,好不容易进了城。他径直去了镇上一个相熟的人家,这人家也是个秀才,两人没事时候还会经常饮酒作诗。
“止水,可是真的?”苏大郎直奔主题,对面那男子比苏大郎大些,听得苏大郎唤他小字,也不多言,说道:“几日前的事儿,陆三太爷亲自去的你三弟家中,陆家族中长辈也多去捧场。想来这事不是胡来。只是慧之,你不是说你三弟家一家子没读过书么,陆三太爷那样顶顶有学问的人家,怎么会突然看上你三弟家的哥儿?”
苏大郎仿佛没有听到好友的问话。一张儒雅的脸上已然俏白,没有一丝的血色。
“慧之,喂……慧之!”好友见他发呆,用力推了他一下:“慧之,你发什么呆?你三弟家的哥儿不是不识字吗,你说陆三太爷怎么就突然看上他了?要看上那也是该你家相礼才是。这十里八乡,谁人不知道你家相礼那孩子天赋极佳。比之你当年更甚。”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苏大郎忽地觉得陆三太爷应该是该看上他家相礼的,至于为何就看上了三房的小子,这之中绝对是有误会的。
“也许……”苏大郎犹疑片刻。他好友大大咧咧说道:“慧之,说不得陆三太爷本是看上你家的相礼,你说陆三太爷是不是因为你这个秀才大伯的原因,才收了你三弟家的孩子做弟子的?”
苏大郎听好友这么说。心中也觉得应该是这样:“也许……吧。”说着“也许吧三弟”,心里却更加肯定好友的猜测没有错。
不行!
陆三太爷的亲传弟子啊!
这本该是他家相礼的才是!凭什么让给三房的歪瓜裂枣?
苏大郎面色阴沉起来。拉住好友。神情从没有过的肃穆:“止水,你要帮我。相礼的天赋在我之上。若是我三弟家的侄子也是个天赋极佳的,不说比得上相礼,只要他有相礼一半的天赋和才能。我也就不争了。让他占着相礼的位置,享着相礼的好处了。可……我这个侄子根本就大字不识一个。我怎能,怎能!……那是相礼的一辈子啊!”
“慧之。慧之!你冷静一些,我也觉得此事事有蹊跷。不如我先陪着你去你三弟那里走一趟,问清楚了再说?”好在好友还有一些理智,即便觉得心中猜想不离十,可也要先问清楚了。
“再怎么说,那也是你亲弟弟,亲侄子,总不能让他没脸见人吧。要是,要是真的事有蹊跷,你总得给你三弟和侄子留一点颜面吧。”
……
“阿爹,阿娘说她想吃你烤的小鱼呢。阿娘今天心情可美了。”苏二妞屁颠屁颠,自从苏小溪拜学之后,她好似丢了一桩心事一样。成天乐呵呵的。
陆家大爷陆伟舫天天都来,说得好听叫做商讨一下合作事宜,其实根本就是来蹭吃蹭喝。苏二妞特烦他,可人陆大爷何等定性?愣是不把苏二妞的白眼看在眼里。
苏二妞拿陆伟舫没办法,那真言就另当别论了。总得刺刺真言小哥儿。偏真言那性子,一刺一个准儿。
搞得苏二妞觉得也别没趣。
吱嘎~
院子里,苏二妞西洗着衣裳,那边大门发出吱嘎声,苏二妞以为是隔壁大婶子来借醋,浑不在意扭头一脸的笑:“大婶您来……怎么是你!?”可见来人,苏二妞那稚嫩的笑脸顿时没了,一张粉嫩的脸蛋儿,冷的像是结了冰碴子。
艹!
怎么是这个鬼玩意儿?
苏二妞这句“怎么是你”可把一向自认不凡的苏大郎给气坏了。本来心中就认定苏小溪占了苏相礼的位置,沾了他苏大郎的光,这一下,更是把心里郁结的气全部出在了苏二妞身上。
“怎么说话?没规没距,成何体统?”
呵呵,到底是文人,识字呢!张口就来文绉绉。
谁他妈不会几句文绉绉啊!
这个贱人爹!
苏二妞心中腹诽。更是记着他的仇恨呢,为了他大房儿子一个童生第一,居然要毁了他哥。这段时间,日子过得顺遂,倒是把这一家子极品给忘了。这下好,自己送上门来。
“你谁啊?我有没有规矩,成不成体统,关你什么鸟毛事儿。你是我谁,是我爹还我娘,还我哥?管的着我吗?”苏二妞也是一肚子火,正准备摩拳擦掌收拾贱人呢。
“你!傻妞!你可知顶撞长辈是个什么罪名?”
“嗤~你算个哪门子的长辈啊?”苏二妞叉着腰,用眼角白他:“你要不是失忆的话,那该记得,当初我们一家是怎么被老宅一群人欺负的,也该记得。三房早分家了。哦……是净身出户。你要没事儿,请你带着你的人,快滚。”
她可没那么好闲情逸致,哼。
苏大郎那好友皱了皱眉,本来他是不想插话的,可见朋友这侄女儿实在是没有一点儿礼数,更是羞辱朋友。他也忍不住了:“你这娃娃。怎么回事?”又说:“今日慧之是来找你爹的,你一个小孩子家家,学大人什么事儿?快把你爹叫出来。”
“切~你当你谁啊?县太爷还是天王老子?别说我爹不是罪犯。就算是罪犯,那也要当官的来传唤。你算个什么东西?到底是贱人的朋友,和他一样猪狗不如的畜生。”苏二妞摇摇一指已然黑着脸的苏大郎。
苏大郎那朋友挺着她的叫骂,顿时就指着苏大郎呵斥苏二妞:“慧之。你家这个三房的侄女儿不是个傻子吗?怎地如今不傻了,却一点儿礼教都没有?做人爹娘的教不好。你这个做大伯的更该代劳。”
“二妞妞,谁来了?”正这时,正房的门开了,苏三郎端着碗碟从阮氏屋里出来。听得吵闹声,这才开口问。
一抬头,可看见亲大哥。正要唤一声大哥。没成想,亲闺女儿飞奔过来。挡在他身前,急切道:“爹,您可别忘了,娘是怎么丢了肚子里的弟弟的,您也可别忘了,要不是上天看不过去,俺哥您亲儿子如今不知道成了什么歌样儿。您更别忘了,那一家子人是怎么对俺们的,爹。您要是忘记了,俺就当没您这个爹了!”
一段话说的政地有声,更是把苏三郎心中刚起的一点情义消散的无影无踪。
苏三郎绷着脸,点点头:“爹晓得的。”
“爹,快去做饭来,哥再过一会儿可就下学来了,如今哥读书累人,可不能把他饿着,不然下晌被三太爷爷罚可就惨了。”这话一出,苏三郎最后那点子对于亲大哥的情义也扔边上去了,一拍大腿:“是这么回事儿!瞧俺,俺这就是做饭去。”这满心满眼的全都是送他儿子苏小溪了,早把苏大郎一众人丢到哪里去了。
“慢着!”苏大郎一听什么下学,什么三太爷,顿时急了。连忙叫住苏三郎,也没心思理会苏三郎的无礼,此刻满心满眼就是一定要让苏三郎把陆三太爷亲传弟子的位置让出来。
“三郎,你与大哥说实话。陆三太爷真收了小溪做弟子?”
苏三郎虽然不喜这个大哥,他又不是圣人,自己大哥居然为了自己儿子一个童生试头名,就要害了他儿子。这种事情,别说是大伯,就算是一般人,也不能干出这样自私自利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以前总觉得大哥读书厉害,读书人都很伟大,现在……呵呵。
读书人也有人渣。
但就算不满苏大郎,苏三郎还是点了点头,算是答了苏大郎的话了。
“三郎,陆三太爷怎么会收小溪做弟子?”苏大郎犹自自说自话:“小溪这孩子又不识字,陆三太爷怎么可能就收了小溪呐?”
艹!这是什么鬼话!
“你干脆直接问陆三太爷怎么就看上我哥好了!”苏二妞什么人啊,人精儿!听话头一听一个准儿!冷着脸瞪苏大郎。
苏三郎这下也听明白了。他这亲大哥是瞧不上他苏三郎的儿子我呐。当下心中涌起一股愤恨:“俺家小溪哪点儿不好?为啥陆三太爷就不能看上俺家小溪?就算俺家小溪没读过书,那也不能算是大字不识!俺家小溪勤奋又好学,自己个儿琢磨咋认字,俺家小溪哪点儿让人瞧不上了?”
“再说了,”苏三郎这么老实的人,也受不了苏大郎了,冷声哼道:“再说俺家小溪为啥被陆三太爷瞧上眼,又关你苏大郎啥事儿!可别忘了,俺三房早从苏家老宅分了出来,当初净身出户,啥都没给俺家留一个。就这关系,你也早不是俺苏三郎的大哥了,管不着俺们家的事儿!”
“放屁!”估摸着苏大郎也是真的急了,且不说之前包子似的三弟怎么就突然间变强硬了,就说这一口一个不关他的事儿,就够他难受的。这是连骂人的话都脱口而出来。“什么叫做不关我的事儿!你儿子都拜了陆三太爷做师父了,怎么就不关我的事儿了!”
呼~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整个院子都静悄悄的。
半晌
“苏大郎,你这是啥意思!合着你的意思就是俺家小溪能拜陆三太爷做师父,那还是你的功劳了?”要脸不要脸。他们家小溪明明就是陆三太爷亲自挑中的,为了拜师,还好生受了一番考验呢!
“哼!是不是我的功劳,大家心中都清楚!苏三郎,既然分家了,我这做大哥的最后劝说你一句,不该是你的,就不会是你的!就算占着别人的东西,那东西也永远是别人的。哼!”
“放屁!”这下轮到苏三郎急的骂脏话了,苏三郎简直是气的拿了一旁的扫帚就往苏大郎和他朋友身上招呼:“滚滚滚!这是俺家!俺没让你进门儿,你凭啥进门儿!快滚!再不滚,俺就报官了,告你私闯民宅!”
“哼!报官就报官!求之不得!”苏大郎越发有理了,心中更是肯定了之前的猜测。如果真相不是苏小溪占了他儿子苏相礼的光,那为啥苏三郎急着把他赶出门?根本就是~做贼心虚~!
“哼!小偷!”苏大郎一边躲一边很骂。l
☆、一百零九 八年
告官?
陆三太爷从随从嘴中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眼中讽意深深。
走到了桌案前,名士宽大的袖子一甩,提笔便落白纸之上,写的是毫无阻滞,待搁笔之后,将一张已经染了墨色的纸张递给一旁候着的管事,陆三太爷摸着下巴上的胡须说道:“你且去县衙走上一遭。将陈书交于县太爷。”此后再无其他交代。
管事也是精明,恭敬接过陈书,眼却飞快在陈书上一瞥,匆匆一瞥,却叫他一阵讶异……太爷这可是真正打脸啊……那苏大郎好说歹说,也是博得了一个秀才功名啊。
……
且别说陆家如何,此刻小镇是热闹的紧,不过半刻钟的时间,这镇上人人都知道了,小溪村苏家老宅的秀才老爷状告自家亲侄子苏小溪蒙蔽视听,冒名顶替自家大儿苏相礼,以谗言蛊惑陆府三太爷,将之收为亲传弟子。
话说到这里,就是那寻常百姓,也听明白了。原来是苏秀才觉得该被收为陆三太爷亲传弟子的应该是自己的大儿子,而苏小溪是沾了苏秀才的光,占了苏相礼的位。
这都说清官难判家务事。县太爷此刻揉着脑仁儿,心里把苏秀才骂个臭。人家收亲传弟子,关你家大儿什么事情。陆府何等人家,陆三太爷又是何等人物,当真会蠢的收错徒弟?
这不,正当县太爷头痛之时,门外传报陆府的大管事求见。看过手中的陈书,县太爷心里那一个高兴啊。总算是不用头疼这桩“家务事”了,县太爷抬头看了看洋洋得意的苏大郎,心中冷笑。蠢货!
当县太爷把陆三太爷的陈书公之于众时,那刚才还洋洋得意的苏大郎顿时呆滞了。有些不敢置信:“县太爷,陆三太爷当真如是说的?”
“哼,你当本官是什么人!”难道还会跟你一样,颠倒黑白?
一看县太爷不高兴了,与苏大郎一起来的好友,机敏地拉了拉好友的袖子。这才让苏大郎顿时醒悟。面前这个人可是县太爷。他那般说法,岂不是在怀疑县太爷的品性。
顿时是一身冷汗。
但……陆三太爷当真是收了那个废物作弟子?我家相礼哪里不好!
当真是父母眼中自家孩子最好的典范啊。
苏相礼在此之后,简直名传小镇方圆数十里。
此是后话。
此事过后。苏小溪更是发愤图强。他知大伯是看不起他,更不想老师的一番拳拳爱护成了笑话,唯有用功名,用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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