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蒙王朝 作者:小爷不是受
“银雨霏。”羽歌夜轻声惊醒愣神哀伤中的青年,没错,这个对局落泪的人,便是银雨霏。只需看到他出现在这里,羽歌夜就能猜到,他必然是在全国三年一度的大考中落榜,这才离开了京城,又和羽歌夜在一座城市相遇。
银雨霏看清羽歌夜的面容,却并没有故人重逢的高兴,抱拳微笑:“多谢两位老师指点。”说完径自转身离去。
“他本是岳麓书院翘楚,准备在大考中一鸣惊人,但是他文路喜欢剑走偏锋,被斥为偏题,落榜不第。”鱼玄机轻声叹气。羽歌夜了然,自己以奇谋对鱼玄机的堂皇正道,恰好符合银雨霏失利的因素,对方必然是心有所悟。
鱼玄机看着银雨霏离去的方向道:“说来也是缘法,他自小家贫,心怀济世救人的理想,最善书法。进京之前,他竟然得到‘王道剑’胡不归老前辈的青睐,想要收他做入室弟子,但是从京城回来之后,老前辈不知何往,问他什么他都不肯说。”
羽歌夜眉羽震动:“王道剑?”
鱼玄机遗憾摇头:“天下十大神兵,两刀三剑,刀皇剑帝都藏在宫中,王道剑便是实质上的天下剑道第一,从来是师徒相传,一剑孤绝。银雨霏若是真能得了王道剑道统,远比成为大隆官员更有前途,只是不知这孩子发生了什么事,竟然错过这份天大缘法。”
羽歌夜却不这样认为,那位羊皮袄老人虽然戏谑人间,对银雨霏的照顾却是显而易见,明显是一心想把银雨霏收为徒弟。羽歌夜打听到银雨霏的住处,那是锦官城内一处贫民小巷,几人合租,都是来岳麓书院求学的士子。
“这位神官,我们实在是没钱施舍,还是往别处去吧。”门内一个士子正坐在藤编矮凳上读书,见到羽歌夜颇有些不耐烦。
“我是来寻银雨霏的。”羽歌夜声音一出,这个士子也略惊讶,麻葛长袍所代表的阶位虽然不高,却也是正经神官阶层,没想到声音这么年轻。
循着指示,羽歌夜也不客套,推门而入,一览无余的房间里,唯有墙上一幅字作为装饰。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万里埋枯骨。做人屠,血漂橹。从来称王无胜负,千古王朝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只这一眼,羽歌夜就难以拔出,只觉扑面肃杀血腥之气,如金戈铁马奔腾而来,直欲撕裂灵魂。
“你来做什么?”银雨霏诧异开口。
羽歌夜悚然惊醒,不露声色:“这幅字是谁写的?”
“这是那个老鬼留下的,让我学了两年,就临这一副字。”银雨霏撇撇嘴。羽歌夜却察觉到不妥:“老前辈怎么没和你一起?”
“老前辈个屁。”银雨霏咬咬牙,眼角微赤,“突然消失匿迹,再回来,留下一幅字,就吐血吐到死。”
“他死了?”羽歌夜难以置信,纵然看上去已经十分年迈,进入了兽人容貌衰老的垂暮期,能够执掌王道剑的人,怎么也该是个武圣,没那么容易死啊!
银雨霏黯然低头:“谁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段时间云京也不太平,凤君遇刺闹的沸沸扬扬,他突然就消失,回来就死了!”
“看来你也是受到了影响,才落第的吧?”羽歌夜听到凤君遇刺,心头一跳,却仍是温言安慰银雨霏。银雨霏却摇摇头:“我知道自己弊病所在,今年考试最后一道论文,乃是‘民可使知之,不可使由之’,我写的是有些偏颇了。”
羽歌夜不禁无语,竟然是这道题,单从他念的断句,便知道银雨霏绝对中不得学士。
“那老鬼死的时候留下的那副字,是给你的。”银雨霏语气怪异,说完便拿出一副卷轴,上面泥封都还完整。羽歌夜拍掉泥封,打开来,里面是一首诗《胡不归赠羽歌夜》,“执剑天涯走泥丸,吒叱何须万人传。人间羁旅独行客,寸地执笔写江山。”
羽歌夜只看了片刻,便把手中卷交给银雨霏,银雨霏费解地接过,看了半晌,羽歌夜伸手在前四个字上点过,银雨霏恍然大悟,随即恼怒:“托付?他藏头露尾写这么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老前辈是想把你托付给我。”羽歌夜卷起画轴,“过两日我便给你安排住处。”
银雨霏却缓缓摇头。羽歌夜语气不善:“你什么意思?”
“说我迂腐也好,说我不识时务也罢,我银雨霏虽是个兽人,却不想靠着雄性吃软饭。若是跟你走,考上大学士的人,就不是银雨霏了。”银雨霏态度坚决。
羽歌夜怒其蠢钝:“你若这辈子都考不上大学士呢?”就凭银雨霏的死心眼,想要考上大学士实在是太难了,有他相助,事半功倍。
“四殿下,这幅字,确实是赠给你,也确实藏着托付两个字。”银雨霏握着卷轴另一端,“但诗里的意思,却是一人一笔,也能写出万里江山大气魄,我和他毕竟学了两年的字,不能堕了他的名头。”
羽歌夜看着银雨霏坚毅眼神,终于明白胡不归为何要留下这么一副字,这既是对羽歌夜的嘱托,也是给银雨霏的抉择,今天如果跟着他出了这扇门,银雨霏还能不能寸地执笔写江山?羽歌夜回头看了墙上那幅字,森森剑气扑面而来,他不再迟疑,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
银雨霏静立房中,默然许久,才缓缓提笔,写的正是墙上那首山坡羊。
作者有话要说:执剑天涯走泥丸,执字去丸为提手旁,吒叱何须万人传,不需别人传诵便是不需要口,吒的右半边加上提手就是托,人间羁旅独行客,是个人字,寸地执笔写江山,人加寸就是个付字,小爷胡掰的藏头诗谜,大家笑笑就是了~~
宿舍有爱小剧场,还记得小w哥的游戏好基友小z吗,昨天我们几个一起吃饭,小z说一会儿不回宿舍直接去网吧,我说那你肯定要把小w哥也拐去网吧。小z说谁拐他啊,我们不玩一个游戏了好不好,你以为我离不开他?小w哥说你以为我离不开你啊,我自己一个人也很好,然后又对我说,我和他早就不在一起了,谁稀罕和他在一起啊。然后吃完饭两个人欢欢乐乐吵着嘴就去网吧了。。。小w哥你的宿命cp就是小z君了吗。。。
☆、40北莽四秀
羽歌夜披上麻衣,径往小巷中行去,锦官城繁花似锦,小巷中也常有花气袭人。他走到一处死路,尽头是面画壁,墙角有一池浅土,栽着几丛月季。
墙上落下一片雪白,足尖轻点落在月季花上,这人有着羽歌夜看过最冷峻的棱角,最冷漠的眼神,素手而立,踏花凌风,武道显然臻至极高境界。
“公子跟了我许久,意欲何为?”羽歌夜可不认为这么非凡的出场,只是为了凹个造型。冷峻帅哥也不说话,袖中吐出一线月光,刀气劈面而来。羽歌夜屈指结印,面前空气模糊,像是炎炎夏日蒸腾的热气,从他身前向着刀气迎去。刀气与热风相触,被层层磨去。白衣人足尖轻点,手中刀如天上月,向着羽歌夜心口照来。
刀刃穿过还在弥漫的滚滚热气,如入无物,一点寒芒在羽歌夜眼里越来越大,锁住了他全部气机。羽歌夜掌心翻转画圆,潋滟波光在空气中凝聚出一面水波宝镜,一道强猛水柱从宝镜中喷出,对方腾跃而起,如白龙蟠柱,驾凌水柱上方,倒挂而下,一刀羚羊挂角,轨迹妙不可寻。羽歌夜举起手中迦楼罗宝珠,喷吐出熊熊蔚蓝火焰。青年翻身落在羽歌夜身后,人不回头而刀回头,迦楼罗能融金化铁的烈焰像是锦缎一般撕裂,刀光轻柔至极,竟让羽歌夜有种似是唐修意的手要温柔抚摸他皮肤的感觉。但是羽歌夜的心智极其坚毅,这温柔至极的夺命刀,被他两指轻轻夹住。他两根修长手指,泛着冰冷蓝光。
白衣青年抽刀,收刀,细长眼眸看了羽歌夜两指一眼,并不说话。
“不错啊,你什么时候学会灵犀一指了!”楚倾国嬉笑的声音传来,羽歌夜被对方一把拦住脖子。明明在洛蒙森林已经长了不少,怎么也有一米七以上的身高了,怎么反倒比楚倾国矮了一头?羽歌夜十分怨念。楚倾国流氓笑:“实力进步很快嘛,竟然能够察觉到。”
楚倾城也走到两人面前:“四爷,这位是我们的小师叔,虞梅原老祖的帐子,虞药师。”
“你们怎么来锦官城了?”羽歌夜笑着问楚倾国,眼却看着那位白衣酷男虞药师,他并非极白的人,但是一身白衣却恰倒好如,像是白芍药花瓣裹着蜜色的花蕊。虞药师收刀侧立,并不理会他们。
楚倾国收敛笑容,有些担忧:“你听说了凤君遇刺的事吗?”
“为什么你的信里没有和我提过。”羽歌夜平静地开口,楚倾国却感受到了他心里的愤怒:“那段时间你一直没有回信,我们也不敢贸然影响到你。”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凤君并无大碍,实际上这件事只有寥寥几个人知道,我们怕走漏消息,所以才不敢说出去。”
“这件事发生在年初,有人单刀闯入大内,挑战凤君。”楚倾城眼睛明亮,“凤君与他交手七十招,后来大内侍卫赶到,那个人不得不逃跑。他还在云京停留了一段时间,大约一个月前往蜀州而来,正好小师叔赶到,我们两个,是来观摩小师叔和那个人决战的。”
“哦,虞师叔竟然已经是武圣境界了么。”羽歌夜恭敬地询问。虞药师年纪不大,又是兽人,但是他不像唐清刀和唐修意有血缘关系,所以按照武林规矩,羽歌夜尊称一声师叔。
虞药师只看了羽歌夜一眼,把眼睛移向后面,羽歌夜回头,就看到虞药师刚在凌风而立的那朵月季已经崩碎了。武圣,武技超凡入圣,虞药师出招的一刻还是没能收住脚下的力道,说明他距离武圣境界还有一段距离。
羽歌夜皱紧眉头:“你们可知道,那个人是什么身份?”
“从他刀法来推断,应该是百花谷的师承。”楚倾城面露尴尬,虞梅原毕竟是师祖,实在不好直说他当年差错。
楚倾国激动地对羽歌夜解释:“他肯定是虞师祖传到北莽那一脉,小师叔就是来清理门户的!我们有眼福了!”
“眼福?刀剑无眼,决斗可从来不是玩笑。”羽歌夜严肃地说。“你还没看出来么,小师叔这范儿,那就是西门吹雪啊,这名字,那就是黄老邪啊,他能赢不了么?”楚倾国亢奋地低声说道,“这才是货真价实的武林高手对决,我们一定要好好看看!”
“谁?”虞药师忽然出声,袖中一线刀光飞出,急如闪电,这一刀可比刚才要狠厉得多,刀光如电。拐角处一个身影轻盈闪出:“四爷!”
“是听河!”羽歌夜连忙出声制止。虞药师皱眉看了看沈听河问道:“掌心楼?”也不等回答,便哼了一声,又别开脸去。
“四爷。”沈听河又开口询问,“但说无妨。”羽歌夜直觉事情并不那么简单。“掌心楼传来消息,北莽年轻一辈四大高手进入大隆境内,目前已发现两人踪迹,都从云京进入蜀州了。”沈听河俊美容貌也布上愁容,“枪仙吕家传人,逐鹿弓传人,补天阁门人,还有百花谷北莽一脉。我还得到一个消息,补天阁的传人曾和楼主交过手,楼主似乎受了些伤,还让那个人逃了。”
“你是掌心楼五指?”虞药师回头看着沈听河。“无可奉告。”沈听河温柔一笑,回答很是气人。
虞药师并不在意:“十年之后,或可一战。”沈听河嘴角微动,显然是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安静站到了羽歌夜身边。
“算上那个刀客,我们只掌握了两个人的踪迹,他们连掌心楼楼主都能找到,图的是什么?”楚倾城双眉紧锁。羽歌夜声音里也带上了一点颤抖:“我们知道三个人的踪迹。”他展开手中卷轴,“王道剑胡不归老前辈,前一阵在云京遇袭仙逝了。”
这一下虞药师也显露出惊讶,他接过卷轴:“剑意森然,勾画霜寒,这是老先生真迹。”
“靠,他们难道想挑战大隆所有高手,为什么不去找虞老祖!”楚倾国并不认识胡不归,对于王道剑的的威名也只是略有耳闻,但是观字如观剑,胡不归的剑道造诣确实达到了寸地有江山的王道境界,这样的高手,和虞梅原也不遑多让,“难道北莽的年轻一辈,已经有能够和老剑圣比肩的高手,是枪仙还是逐鹿弓?”
羽歌夜却紧紧抓住了卷轴:“他们是挑战,不是征服,每个人选的都是最适合的对手。”
“来蜀州的,是逐鹿弓!”楚倾城慧心一点即通,在场的都不是笨人,北莽刀客挑战的是比三十万大军中的唐清刀更容易见到的唐修意,补天阁补天针传人挑战的是以刺杀闻名的掌心楼楼主,枪仙后人挑战的是武林名宿老剑圣胡不归,那么以千步射蝉闻名的逐鹿弓,自然要找一位擅长远距离作战的对手。
天下最擅长远距离作战的,莫过于法师,大隆法师第一高手,就是艾露尼祭司唐星眸。
“枪仙吕氏与百花谷虞氏并称南虞北吕,虞师祖都不敢妄言稳胜老剑圣,那个吕家的后人是怎么做到的?”楚倾国难以相信年轻一辈能有如此天才的对手。
楚倾城急道:“我们现在该去通知艾露尼祭司!逐鹿弓为十大神兵唯一远攻武器,杀戮祭司就如窝里杀鸡一般,若是艾露尼祭司有个不测!”
羽歌夜摇摇头:“你太小看唐星眸了,我们先去找一个人!”
银雨霏看到羽歌夜去而复返,还带了一群陌生人,不由皱眉:“你不会想要强抢吧?”
“老先生死的时候还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羽歌夜抓住银雨霏的袖子。银雨霏带着恼怒,明显是不愿提起这段事情,但在羽歌夜执着目光里还是沙哑开口:“他突然消失,回来之后拿笔墨写了这幅字,然后就突然开始吐血。”他皱眉想了一会儿,忽然又是恨又是好笑的说,“他说听了好一曲箜篌,可惜没有好酒,然后就咽气了。”没人会责怪他用词不敬,因为一点泪光含在他带笑的眼角,像是再说一句话就能让他掉下泪来。
“箜篌引?”虞药师面如寒霜,双拳紧握。
“号称惊天动地的枪仙绝唱,箜篌引?”楚倾国瞪大眼,“这种传说中的东西不该只有主角练的成吗?”
楚倾城几乎没力气用眼神吐槽自己的兄长了,他咬着嘴唇看着虞药师:“箜篌引一枪动地,二枪凝云,三枪惊天,一枪比一枪快,也只有这门枪法,能把步入暮年的老剑圣……南虞北吕,百花谷刀法里只有太上忘情刀能和这门枪法媲美。”
羽歌夜立刻明白,虞药师练得绝不是这门太上忘情刀。
“什么枪仙,你们说什么?”银雨霏猛然逼到楚倾城面前,“你说那老鬼是谁杀的?”
羽歌夜却拉住银雨霏:“还记得老先生的遗言吗,他还没正式收你为徒吧?”银雨霏苍白的脸色说明羽歌夜猜中了。羽歌夜将他按在椅子上,叹气道:“雨霏,别做傻事,这个人,你对付不了。我会替老剑圣报仇的。”
银雨霏脸白如纸,只有嘴唇沁出鲜血。“听河,派个人来照顾银公子的起居。”羽歌夜刚说完,银雨霏就抓住他的袖子,鲜血从咬破的嘴唇上流下:“我跟你走,你找人教我习武。”
“你年纪太大了,又没有学过斗气,已经来不及了。”羽歌夜残酷地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好好学四书五经,考上大学士,入朝为官,总有一天,北莽会变成大隆的领土。”
羽歌夜率先离开了银雨霏的屋子:“现在去找唐星眸吧,说不定我们能遇到那位逐鹿弓的传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评论收藏点击都达到一定数值才能入v,不知道标准是啥,我觉得我离入v应该还有一段时间吧,所以先存稿咯~~等到入v之后会大爆一次的~~
☆、41吴软语
艾露尼神庙依然平静,虞药师自从知道吕氏后人修炼的是箜篌引之后,就一直神色阴沉。艾露尼神庙内看到羽歌夜之后,都尊称一声:“八戒师叔祖。”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楚倾国辛苦的憋憋憋,羽歌夜面无表情地说:“别憋了。”楚倾国试图把即将冲出喉咙的笑声憋住,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可怕的气音,这回连楚倾城都忍不住摇头苦笑。
“你说有人要来挑战我?”唐星眸把一个小碗推到羽歌夜面前,羽歌夜楞了一下,唐星眸不耐烦地瞪他一眼。羽歌夜迟疑地开始,给唐星眸,扒松子
唐星眸翘着白皙长腿,脚腕上五彩绳线与漆黑指甲油,有一种诡异的和谐感:“两千年来,法武之争从未平息。唐金熙和朔龙雀都已经超越天人界限,都从没决出胜负。法师和武者,从来不是简单的等级就能衡量。”他敲敲自己的角,“这是白的,不是金的,如果那个家伙真的达到了武圣巅峰,我乖乖等死就好了。”但是看他的表情,却怎么都不像准备等死。
“可是胡不归老前辈”楚倾城迟疑开口。唐星眸拿起那副字,也有些唏嘘:“这老头,找了一辈子的传人,好不容易找到,什么都没教明白就死了。箜篌引这门枪法,据说最快时能逆转时间,吕家肯定是没人练得到。你不说老剑圣临死还留下遗言?我看那个吕家小子受的伤也绝不会小。”
“靠,能修炼这种离谱东西,肯定是重伤之后功力大进啊!”楚倾国脚踩着椅面,猛拍椅子扶手,满脸不服。
唐星眸伸出手指指着楚倾国:“说的倒是对,你要是再敢拍我的椅子脚岚下我专治各种不服。”唐星眸得意微笑,手指一伸,羽歌夜刚想偷偷送进自己嘴里的松子全被他用法力勾走了,羽歌夜这个气啊,把碗一推。唐星眸吃吃坏笑:“笨小子,谁让你用手扒了?”碗里的松子一粒粒蹦出来,自动分开外壳,连表面的褐色皮子都分成两半,落在旁边的小碟上。这一幕让所有人都看呆了。虞药师踏花而花碎,说明武功没到境界,让他刚好劈开松子壳容易,把上面绵软的细皮也恰好劈开却不能。雄性法力,像唐星眸这个级数,足以搬动小山,却能做如此精细的动作,可见法力运用已经达到极为精深的地步。
“我这几天确实感觉到了有人偷偷窥探我。”唐星眸把碗接着推到羽歌夜面前,“不过逐鹿弓亦有匿息法门,我要找到他们也不容易,直到他真的射出那一箭。”他望着门外,笑意微微,混不在意,但此刻所有人都相信,那一箭射出来的时候,不仅无法伤到他,还会把自己彻底暴露在唐星眸庞大的法力之下。
羽歌夜接连把数粒松子用法力捏的粉碎,这动作近乎于象蹄拈花,难度系数绝对s级以上。他只扒了几颗,猛然起身:“糟了,羽云歌!”
唐星眸望向神庙某个方向,猛然色变:“真是乌鸦嘴!”羽云歌若出了事,唐星眸想要洗清罪责,必然要抓住这名北莽弓手,那就从以逸待劳变得敌暗我明,反被对方制住了。
虞药师一行紧追北莽四秀之后,昨天才来到蜀州,得知羽歌夜现在混迹锦官城做麻葛神官,便去陆丰草堂找鱼玄机打探消息。羽歌夜离开芦风草堂的时候,正好被他们遇见,才一路跟着他。北莽四秀必然在他们入城就注意到了他们,现在刚好选在这个所有人共聚一堂,独独羽云歌只身在外的情况!
唐星眸直接飞上天空,向着羽云歌所在飞去。楚倾国楚倾城还有虞药师都是武道高手,轻功也是不凡,腾身上了房檐,唯独羽歌夜,法力不如唐星眸强大,又不会斗气,只好苦颠颠准备跑过去。
但是来到面前小广场之后,羽歌夜却顿住了脚步。“我还以为,皇叔比我要倒霉呢。”他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若以他的智谋指挥北莽四秀,定然是分兵两路,一路威吓羽云歌,一路,自然是瞄准能够和虞药师楚家兄弟同行的自己,无论唐星眸去救谁,都会把自己暴露在对手的目标里。
而对手,显然和他想到了一起。
神庙红色瓦檐上站着一位彩衣青年,渲染的渐变色彩让他的容貌显得更加俊美,和沈听河的俊美不同,这个人的脸阴柔到了极致,和他手里的那根针一样属于这个世界没人知晓的女子。
没有哪个真正的高手会傻到对着敌人长篇大论一通再出手,一点银光闪过,羽歌夜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人,越来越宽阔的后背,还是有着少年人的稚嫩,他却毅然举剑站到了羽歌夜的面前。大泽也是大隆名剑,但是剑身上却出现一个极细微的小孔。
“你还能接住几针?”彩衣人讥讽嘲笑,双手屈指,又是两针闪过,空气中还有一条彩线,细若蛛丝。希奇双手握剑,他本来习的是单手剑,但是因为手臂受伤,力气不够,为了撑住那一针的力道,只能双手并用,可见针气之强。彩衣青年又一弹指,针丝向着黑暗处弹去,螺旋缠上一把月牙般犀利的匕首。“你们楼主都被我伤了,你算什么东西。”他咯咯娇笑,用的是所有反派都很喜欢的古怪笑法,“吴侬软语,十指纤纤,我就是吴。”他十指探出十道针丝,三道缠住了希奇,六道缠住了沈听河。
希奇却捞住了三根针丝,任由细针扎入了身体,吴惊异之时,希奇已经把手中长剑抛出。
“龙门飞剑?”吴屈指,三根针丝带起三道血丝,那是速度极快从希奇胸膛拉出的血被拖到了空中。但这一剑去势极快,乃是卸甲剑中的舍身杀招。另外六根丝线也飞到空中,如臂使指般向着飞剑缠去。“懒起画眉?”吴恨声,六根丝线间缠着一把新月也似的匕首,像是沿着眉毛走势慵懒画眉般,以极细腻手法逆着丝线向着他飞去。这两招都是舍生取义的杀法,吴恨极,却知道只要制住两人兵器,他们就只能束手就擒。
然而一道逆着第十根丝线攀援而上的电光,终结了他的幻想。
羽歌夜曾说,卸甲剑乃是舍生剑法,主强剑强,主弱剑要更强。但事实其实恰恰相反,主弱则剑弱,保护弱主,早晚有死士成死尸的一天,主强则剑强,卸甲剑是以同归于尽的方式逼出对方的破绽,而这时候,最能利用这个破绽的,就是旁边的“主”。而沈听河把藏在暗处的刺杀放到明面,也是把全部信心灌注给了羽歌夜。吴十指纤纤,确实是顶级武技,他却偏偏,低估了羽歌夜。
雷系法术是北莽大祭司的专擅,他从来没想过大隆皇朝一个名声不显的皇子也能用出这样强大的“掌心雷”。
“到此为止了!”吴指尖崩断犹如断弦,十根飞针缠着两把兵器落在地上。他极妍丽的脸上那种猫捉老鼠的轻松表情消失殆尽,袖子中飞出数不清的丝线,十指纤纤?现在百根都不止,羽歌夜对补天阁也略有了解,“飞针走线”之外,补天阁最强大的武技,还是“妙手补天”的绣法。七彩的丝线在空气中纵横交错,从希奇,沈听河和羽歌夜的头顶,耳侧,腋下,胳膊,从他们三个的周围穿过。隐隐斗气在上面流动,被丝线擦碰的衣服都被切开,他们三个人被缝入了这一幅绝妙的绣作之中,也是一幅会把人生生绣进去的绝杀。羽歌夜毫不怀疑,一旦吴收紧手中的丝线,他们三个就会被切割成零碎的小块。
此时唯一能动的只有法力,羽歌夜袖中飞出一串晶莹的念青菩提子,上面滚动着磅礴的力量,吴也不禁色变。念青菩提子中蕴含着巨大的法力,若是全部抽空,足以造成恐怖的一击,这也是羽歌夜用来威胁孔雀胆的最后杀招。丝丝电流在念青菩提子之间流动,丝线尽断,如同日轮一般在羽歌夜脑后浮动成圆的念青菩提子像是雷电神光,满空彩线交织成一幅奇异绣画,念青菩提子则像是线上的珠子。若是吴收紧丝线,那么念青菩提子上爆发的可怕法力也会沿着丝线传导到他的身上。
一道磅礴斗气斩得空气都波动起来,所有的丝线全都崩断。吴任由所有断掉的丝线收回袖子,皱眉骂道:“吕箜篌,你发疯了?我马上就能把他们三个碎尸万段!”
吕箜篌头发一丝不乱地梳起用一顶小冠扎紧,越发显得他眉眼细长,不怒自威。“你已经败了。”吕箜篌枪尖遥遥点下,吴这才发现,在自己的颈后,悬浮着一粒小小的念青菩提子,被吕箜篌隔空点碎。
“什么时候。”吴面露狞色,美丽变得凶残,他愤怒地抬起袖子,想要袭杀羽歌夜。“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吕箜篌挥动枪尖,隔空飞射。一股无形的毁灭力量将墙壁撞出了一个弧形缺口,像是一条看不见的巨蟒把那里生生粉碎了一个缺口,向着吕箜篌和吴无声无息地扑去。羽歌夜第一次看到如此霸道的武技,空气中竟然生出密密的银色枪影,组成了一双杀气森森的羽翼,将那股无形的力量尽数泯灭。
吴也显出惊恐的神色,和吕箜篌一起面对着那股看不见的力量,用自己的飞针支援吕箜篌。这时空气里猛然燃起炽烈的白色火焰,围绕成一个巨大的火环。吕箜篌枪尖绕环,魁伟斗气将火焰切开,两个人抽身借着足下砖瓦飞身而起。羽歌夜没有动作,但是还剩下的一百零七颗念青菩提子连成一只珠子串成的长蛇,迅若流星般追上了吴。他袖中飞出无数细密丝线组成密密的网格,却还是被残存的雷神缠住了脖颈。那条雷蛇被他逼出的斗气粉碎,像是从他脖子上弹开的项圈。吴仇恨至极的眼神看着羽歌夜,却再也不敢回头。
“他的喉咙算是毁了。”沈听河拾起细月匕首,捡起一根丝线。那些丝线显然也经过精心炮制,否则不会有钢丝般的锋锐。三个人身上的衣服都像是开花一样,裂开一道道惊人的口子,如果不是吴想要把他们三个同时绞碎,就轮不到吕箜篌来救场。“干的不错。”羽歌夜拉起希奇,伸手按住了他的胸口,往常炽热的皮肤现在反而比羽歌夜掌心更凉,虽然有大泽剑挡了一下,但是聚成一点的飞针还是伤到了希奇,幸好希奇闪避,让飞针刺在了肋骨上,否则现在空气入肺,他也算是废了。
希奇修炼的是卸甲剑,是以自尽的方式来逼出对手的弱点。他一招龙门飞剑,其实是为羽歌夜指明吴身上最大的弱点。可以说这一场战斗,出手的是羽歌夜,胜利的却是希奇。
沈听河帮希奇捡起地上的大泽剑:“看来我还是高估他了,楼主只是受了轻伤,他却伤了颈椎,刚刚被四爷又伤了一次,脊椎气海打断,这辈子的武功也就止步于此。”
“当真是好凶残的补天针法,简直是生化危机里的激光墙!”楚倾国从墙头跃下,唐星眸法力驰援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不对,只身返回,现在满身冷汗,真不敢想象若是吴把丝线收紧,眼前会是多么可怕的景象。
作者有话要说:北莽四秀没有主角小受~~~
第一次h没有几章就要到了。。。是含糊带过。。。还是邮箱呢。。。
☆、42神庙宝库
“情况如何?”羽歌夜镇静询问。“那边比这里要好得多。”楚倾国第一次显露如此畏惧的表情,“我从来没想到,原来法师这么可怕。”
“那可是专司战斗的女神艾露尼的祭司。”羽歌夜了然,唐星眸的师父是司掌水系法力的伊斯梅祭司,而唐族祭司必须绝对掌握的则是最强的光系法力,刚刚他用出的,是仅次于黑焰的白焰火力,而他欺负羽歌夜用的却是暗系法力,羽歌夜甚至怀疑,暗系可能是他最弱的短板!
“别那么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唐星眸开着玩笑,飘然落在院落中,那双重瞳妖眸却闪着比冰还冷的杀气,“我是真的动怒了。”
“他射瞎了逐鹿弓的一只眼睛,用的是他射出的箭矢,在把那位北莽刀客的刀洞穿之后。”楚倾国用看到怪物的语气形容。
羽歌夜也感到丝丝寒气沿着脊椎涌上,北莽刀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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