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蒙王朝 作者:小爷不是受
实在受不了这个讨厌的家伙,毅然决定单刀赴会。“四爷,这也太危险了!”希奇感到很愧疚,如果不是他学艺不精,第一次出手便受了伤,一定不会让那个可恶的西凤人走得这么容易。沈听河也不太赞同:“四爷,我们现在一路顺遂,回到大隆指日可待,他绝不敢在大隆境内胡来,何必只身犯险?”“他跟随多日,等我们到了大隆,心里最放松的时候,他肯定会来偷袭,到时候我们再把他一举成擒,否则他实力再强,也不敢在唐星眸面前撒野的。”羽云歌被孔雀胆当成大内高手,所以每次袭击都是重点照顾对象,也是不厌其烦,如果是过去,他最后一句话一定是“逃到锦官城,唐星眸会出手对付他”,现在却变成了准备在最后关头擒住对手,这个变化让羽歌夜会心一笑:“如果就这么被一个人追回大隆,我们一路上所有的成果都抹了黑,你们放心吧,我有制胜底牌。”
他一旦决定的事,没人能够反对。孔雀胆多次谋杀,创造了各种危机情况,把他们的底牌都摸了个一清二楚。洛城白手中能爆发雷火的霹雳子已经用掉了。羽歌夜差点毁掉如意念珠,爆发超强咒术击杀他,却被孔雀胆轻松躲过,若不是他及时收手,就会浪费又一件宝物。现在他们能够依仗的手段已经没有多少,只能靠着持续不懈怠的警惕,但是一路上对付夷狄已经耗费心神,让他们为了自己的安全在整日紧张,只会虚耗他们的实力。孔雀胆想要以逸待劳,羽歌夜就反其道而行之,独身一人离开了队伍。所有人都是真的留在了营地没有离开,所以孔雀胆一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你的胆子真大,只要坚持到大隆边境,我就只能收手,你何必只身犯险呢。”听到声音,羽歌夜抬头一看,就见树枝间孔雀胆穿着那件碧蓝孔雀翎裙,曲蹲如孔雀,虎视眈眈地看着他,古道热肠从林间垂下,如同一条蜿蜒长蛇,末梢还有如活物一样微微翘起,似乎在搜寻羽歌夜的活人气息。
羽歌夜却双手插在袖子里,抱在胸前:“若是那样,我又何必到这深山之中磨砺自己?”
“我曾去那古老神庙中看过,可惜里面的石室都被你毁掉了。”孔雀胆眼角血红纹路越发鲜艳,“不如我们打个商量,你把那神庙里发现的古籍分我一份,我就不再和你为敌。”
“哧。”羽歌夜不屑冷笑,“别侮辱我们的智商。”
“那可真是非常抱歉。”孔雀胆身体缓缓转动,猛然电射而下,羽歌夜瞳孔紧缩,张开袖子。
“厄???”孔雀胆心头一颤,竟然把古道热肠失手落下,身体露出极大破绽。羽歌夜直逼过去,孔雀胆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挡住胸口:“你这是什么法术。”
“孩子,没体会过淫心大动的感情吧。”羽歌夜眼睛凝视着孔雀胆,缓缓蹲下拾起了古道热肠,毫不犹豫挥鞭对准孔雀胆,啪地一声,孔雀胆的肩部出现一条明显的红痕。孔雀胆被打得瘫倒在地,孔雀翎裙中探出一截肉色,羽歌夜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他挥动长鞭,抽中了孔雀胆的大腿。“厄!”孔雀胆身体一颤,膝盖想要蜷起,却无力地伸直,那一截颤动起来。“你对我做了什么!”孔雀胆从来没遇到过如此可怕的情况,他惊怒地想要撑起身子。
羽歌夜紧紧盯着孔雀胆:“是你的身子,太欠虐待了吧,竟然硬了,真是羞耻。”他又是一鞭子抽下去,一道红痕出现在孔雀胆从肩头到胸肌,他身体颤抖,□声不觉吐露。真是可惜,古道热肠乃是西凤神兵,只有以凤歌斗气激发,才能变成削人血肉的凶器,羽歌夜信手挥去,只能造成伤害,却没办法致命。他倒卷而上,孔雀胆被抽得转了一圈,八块健美的腹肌上出现一道斜斜的伤痕。“你为什么要紧紧盯着我,为什么又不敢靠近我身边?”孔雀胆虽然被羞辱,却依然思维敏捷,很快就发现不对,“你这咒术,必须一直目光看着我,而且不能施展别的咒术,是不是?”
“很聪明。”羽歌夜毫不留情冷笑,“这么淫荡的身体,却这么的聪明,你看,你流水了哦,把草地都弄湿了。”孔雀胆心智坚毅,虽然羞愤欲死,却绝不肯求饶,咬紧牙关忍耐。
孔雀胆闭上眼睛,鞭子不断落下,羽歌夜技术巧妙,让孔雀胆猜不到下一击会落在什么地方,他本就皮肤深麦色,肩背有着黑孔雀纹,现在健美双腿,漂亮身体都落满血红鞭痕,下半身的孔雀翎裙也变得残破,露出隐秘之地,被偶尔准确的鞭子抽的留下伤痕,显得分外靡艳。羽歌夜施展的正是唐金熙所创的春宫八音,它是一门以法力影响身体和情绪的,介于医术和法术之间的妙术,真正适合的用处,其实是双修。像羽歌夜这样才十二岁的少年,本来是体会不到春宫八音里所描述的床第情绪,也就用不出这么近于催眠的法术。不过恰巧,前世为了执行任务,长相英俊的羽歌夜被迫伪装成一名□师接近一位军火巨头。堪堪能达到第三重亵渎的程度,让孔雀胆苦不堪言。
其实羽歌夜也颇为遗憾,春宫八音,心法双修,他没有体会过春心萌动的感情,也没有无法控制好□望的时候,前两重境界掌握的并不准确,唯独第三层亵渎,十分贴合他的经历,也正好适合孔雀胆这家伙。多年不用,他越来越熟悉:“茱萸小芽,盘龙戏珠,你可是天生的‘含珠’名器,双修的好根骨,西凤王室就这么舍得让你赤着身体到处勾引人?”
孔雀胆眼含怨毒,偏又已经流水潺潺,眼角含春,羽歌夜曾经当过□师,对这场景最是了解,故意绕着圈躲避敏感之点,盘龙赤柱抽搐不停,偏偏碰不到那片升天云彩,孔雀胆忍不住呜咽一声,翻转身体,背上的黑孔雀纹如同活了一般,显是发动了某种秘法,竟然他从春宫八音中挣脱出来,紧紧擒住鞭梢,捂在下半身。羽歌夜看着他把小臂撑在地上,头埋在胳臂里,残破却依旧华耀的碧蓝孔雀翎上,白泉四溅,便顺手把古道热肠鞭扔到了孔雀胆的身前。
“爽够了就回去,如果还想体会这美妙感觉,尽可以来大隆寻我。”说完便施施然转身走入丛林,留下孔雀胆沉闷喘息与遍地羞耻。
☆、37惊夜入蜀
其实羽歌夜也是装波依装到底,春宫八音乃是双修妙法,也可作心灵攻击,但却不是伤人的法术。他必须全神贯注,才能让孔雀胆和他陷入同样的情绪当中,而在这种情绪里,他是无法对孔雀胆兴起杀心的。而且孔雀胆出了之后,就会脱离出春宫八音,趁着他发现之前,羽歌夜只能赶紧脚底抹油。还有一个羽歌夜自己绝对不会承认的事情就是,春宫八音的影响是相互的,只能说,幸好他穿的是一件极宽大的袍子。
回到营地,这里本是一处夷狄山寨,被羽歌夜攻陷,羽歌夜不是圣人,他没有慈悲之心,为了自己的安全,把这座山寨彻底铲除了。看到羽歌夜全身而退,羽云歌惊诧:“难道你把他杀了?”沈听河却一眼看出羽歌夜并没有拿回那把古道热肠:“莫非是平局?”
“他的实力不凡,我也只能吓唬他一下。”羽歌夜面色僵硬,显然不想谈论。晓梦连忙走上来,他是整个龙脊军的最大后勤总管,平时隐在幕后,其实是一个长相很老实的青年。羽歌夜摆摆手:“我没受伤,你们且先休息吧。”
到了夜里,羽歌夜独自来到林中,解开衣服。重生十二年,又见庐山真面目,前世十分克制力,今天煎熬做东流。只能说春宫八音实在太过霸道,娱人娱己,此时月色茵茵,他靠在树上,今天唯一的惊喜是才不过十二的身体,本钱竟比前世还雄厚,真是匪夷所思,旋即想到自己所处世界,不由无奈英雄无用武之地,待得消散,羽歌夜猛然惊呼:“谁!”
“四爷。”沈听河站在树影下,束手而立。他修炼的是花间集,名字动人,招式婉约,却是最细腻杀人手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最善于隐匿和一击命中,平时希奇在明,听河在暗,是羽歌夜最近身的依仗。羽歌夜有些恼火,但这不过是件小事,又有什么可以怪罪的:“下次,可以站远一些。”说完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由更是恼怒自己失言,只得转身离去。沈听河看着羽歌夜离去背影,慢慢走到月华渲染的树上,摸着尚留有羽歌夜余温的地方,似胆怯,似渴望地,嘴唇凑近树干,似乎树上依然靠着那个风姿无双,傲然绝世的四皇子,而他的唇,正膜拜那冷酷嘴角。
阴兵过境,走出了洛蒙森林,竟然比唐星眸的预想早了近两年。
“老大,我们若是进了锦官城,会不会被卸磨杀驴?”十二小队长“式神”中的太常来到羽歌夜身边,有些担忧。“你放心吧,我有十分把握官府不会动我们。”羽歌夜温言鼓励,一年多时间,这些人就是他生死与共的兄弟,比起京城中那些龙子凤孙,这些袍泽反倒让他觉得更加自在,拘束深宫十年的煞气,也开始慢慢回复。
不过在官府取消通缉之前,他们仍然不能贸然进城。艾露尼神庙建在锦官城外,羽歌夜和羽云歌穿上朝圣者穿着,一起来到艾露尼神庙门口,以拜祭的方式去找唐星眸。这种连体兜帽从来是杀人放火隐匿行迹不二选择,只有在神庙中,才代表隐去现实身份,纯粹礼神的尊敬。
“怎么,唐星眸还是不肯见我?”神庙内部廊腰缦回,檐牙高啄,他们沿着中央石道,向着最中间神像大殿走时,就听到极傲慢声音。在艾露尼神庙内直呼唐星眸姓名,这人真是活的腻味,羽歌夜看着自己的长兄,皇长子羽惊夜殿下,心中十分费解,他怎么会猖狂至此?
“我身为当朝皇子,羽歌夜长兄,更是锦官城参事,来看看他有什么不行,唐星眸一再阻拦,是什么道理?”羽惊夜坐在马上,在神庙内竟然不下马,真是跋扈的可以。
神庙神官不卑不亢:“禀长殿下,四殿下立的是舍身大誓愿,不可离开住持院落,还请长殿下理解四殿下为凤君祈福至孝之心。”
“为凤君祈福?凤君如今身体有恙,他到底祈的是什么福,我听说他一入神庙,身边就换了一批俊美侍卫,心里到底是作何想法?莫不是把艾露尼神庙当成了淫窟?”羽惊夜啪地甩了一下鞭子,说话十分阴损。
“艾露尼神庙岂是你能喧哗的地方!”羽云歌猛然掀开兜帽,怒声呵斥,“艾露尼神庙为女神道场,皇兄来此也要下马以示虔诚,你却如此倨傲,是为不敬;凤君染恙,你在这里喧哗闹事,却不知为凤君祈福,是为不孝;四皇子为凤君祈福,你却屡次前来搅扰,不体谅他心中痛苦,是为不仁;身为地方参事,掌一地武事,却玩忽职守,在神庙中逗留,是为不义;像你这样不敬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还敢自称羽族皇室?”
羽惊夜见到羽云歌大吃一惊,羽云歌和羽歌夜进了艾露尼神庙就隐匿不出,已经广为流传,他也是怀疑其中有什么诡秘,才来试探,后来发觉唐星眸百般阻拦,便越发大胆。没想到竟然真的见到了羽云歌,而且,这个羽云歌和那个传闻里唯唯诺诺的三皇叔,为什么丝毫不符。
“怎么,于公我是宝芙瑞祭司,于私我是你的叔叔,你连马也不下,礼也不施?”羽云歌继续挑错,面无表情。羽惊夜咬牙,形势比人强,只得下马:“见过宝芙瑞祭司,是惊夜失礼了。”
“回去好好反省一下。”羽云歌冷冷瞪他一眼,便往神庙走去。羽惊夜却猛然跨前一步,拉下了羽歌夜的兜帽。
“弟弟,见到哥哥都不行个礼问个好?你不是为凤君祈福吗,这是打哪儿回来啊?”羽惊夜脸上流露出得逞笑容。
“施主有礼了。”羽歌夜行了个标准神官礼节,面容虔诚而真挚,“小讷今日刚往洛蒙森林中,采来葳蕤香蒿,礼敬女神,还请施主见谅。”
“羽歌夜为了凤君,立的是舍身大誓愿,既然进入神庙,便舍弃一切凡俗身份,取法号八戒,吃素斋,行神官礼,持八大戒。你所知道的那间院落,不过是给外人看的,八戒现在和神官同吃同住,你有何不满?”唐星眸虚空踏步,白纱缥缈,笑容冷冽,“小小年纪,学人搬弄口舌,胡搅蛮缠,我念你年幼,不愿理你,今天不教训你,你就不知道女神慈悲,亦有怒火。”说完便看见羽惊夜身体腾空,如同被人握着脚踝旋转的铅球,飞速运动,羽惊夜周围冒出片片火焰,试图挣扎,却越转越稀疏,如同风中残烛。转了怕不下有百十圈,才被唐星眸放回原地。“这招大投掷,本应将你甩飞出去,看在你年纪还小,脑子糊涂,就扰你这一遭。”唐星眸看来是忍了很久,这一次终于逮到机会,羽惊夜眼睛转的发花,跪在地上左摇右晃,哇地吐了出来,“你们且先进去。”唐星眸淡淡嘱咐,抱臂看着,“艾露尼神庙有最好医师,我便在这儿看着,免得把你转出什么毛病,让尊贵的长殿下来找我秋后算账。”
“歌夜,我刚才表现怎么样?”羽云歌忍耐良久,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指挠着脸颊偷偷用眼角余光看着羽歌夜。“虽然是被我拉掉兜帽强推上前,不过话说的还是很漂亮的。”羽歌夜抿嘴微笑,“关于行礼的刁难不错,你也有进步。”
“我也是宫中出来,你把我想的太没用了。”羽云歌很是淡定,但是脚步都似乎轻快了不少。
羽歌夜微微笑了下,便有些担心:“他说母君病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放心吧,若是修意真的有事,唐星眸怎么会不回去?”羽云歌提到唐修意,还是有些神色不自然。“在我面前,请说凤君好吗?”羽歌夜咬牙切齿地“询问”,羽云歌瑟缩了一下,虽然容貌相似,但这个喜欢逼迫别人突破极限爆发潜力的小恶魔,和修意实在差得太多了。羽云歌的畏怯取悦了羽歌夜,但是等在神庙偏殿时,他还是十分忐忑。
“幸好你及时回来。”唐星眸一进屋中,便说出这么一句。羽歌夜马上站起:“母君怎么了?”
“如果你再不回来,修意的戏便算是白演了。”唐星眸只说了这么一句,便坐在椅子上,翘起腿,从盘子中夹了一块果脯。
“莫非母君是想让我的祈福变得更真实,故意装病?”羽歌夜不由无语,“这样他若病好,便是我心诚了。”
“你离京之后,羽良夜不知为何惹怒了羽云阙,现在被罚宫中闭门思过一年,而恰好羽惊夜得到出京机会,直接担任蜀州锦官参事,如今京中风起云涌,修意也算是以病为由旁观。”唐星眸冷笑,“羽云阙帝王心术,岂是寻常人能够揣度,银焕溪也算一时人物,教出来的孩子竟这么沉不住气。”
“立长立嫡立贤,大隆开国以来只有一位嫡出太子登基。皇兄是守成之君,如今大隆国力强盛,正需要一位开疆拓土的皇帝,羽惊夜,未必没有机会。”羽云歌贸然开口,倒是让唐星眸惊讶。
他舔去嘴角蜜渍:“你们竟然一年都就走出了洛蒙森林,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若是你那三百龙脊都能进入军中担任要职,羽惊夜的机会,就真的不大。”
羽歌夜早就料到唐星眸一定一直派人在暗中观察,只是没想到他能这么快就得到消息:“立长立嫡立贤,如果太子真的失宠,我的大哥可能性还真是比我大多了,毕竟军功再高,盖不过朝野呼声,武官镇边陲,文官治京师,我虽然在士林有些名声,还是比不过一句立长立嫡立贤。”他坐在椅子上,从唐星眸手里抢过一块果脯,“不过,日子还长着呢。”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一枚果脯,就能要了羽云阙的命。”唐星眸拍了他头一下,把半截果脯抢了回来,羽歌夜目瞪口呆,这是何等的占有欲啊,半个也要吃。更让他惊讶的却是这句话,然而唐星眸长身而起,走到配殿门口,纤长手指扶着门框,回过侧脸莞尔一笑:“这次表现不错,我会好好奖励你的。”
☆、38热血枭雄
唐星眸一句舍身大誓愿,羽歌夜就只能真的穿着麻葛神官长袍,每天早起晚睡,一日六祷。唐星眸作为艾露尼神庙当之无愧的土皇帝,亲自为羽歌夜戴上了舍身发箍,一圈银白金属套在了羽歌夜的头上,成为他身上唯一装饰。这圈白银代表他是唐星眸亲自接引进入神庙,地位崇高。只不过八戒这个法号,每每让羽歌夜痛苦不已。唐族世代荣任圣尊大祭司,但唐族子孙却鲜少拜在圣尊大祭司门下,唐星眸是比唐莲若还高两辈的伊斯梅祭司接引入门,实际法号比唐莲若还高一辈,也就是说此时单从法号而言,羽歌夜已经和自己那位阴沉外公同辈了。
神庙中法号相继,就代表着师徒相承,那才是神庙中最正宗最强大的白角力量,很多人因为不是三大贵族,终生坐不上四大祭司的位置,但是只要有法号在,就说明他实力非凡,说不定就是四大祭司都要拜祭的老前辈。所以唐星眸这个奖励,让羽歌夜既爱又恨,天杀的唐金熙,四大名著抄哪个不好,偏偏抄了个西游记娱乐先民,总算这世界没有纯粹肉猪,八戒好歹指代的是琥珀鳄猪。唐星眸笑意盎然,捻指微笑,颇像妙珠明王:“八戒,你可愿意?”
于是神庙中众多神官见到羽歌夜,大多都会恭敬的说一声:“八戒师叔祖。”这让羽歌夜越发难受。为了落实羽歌夜舍身救母的故事,羽歌夜还必须得穿着麻葛布鞋,上街化缘,要祈来百姓铜钱,也就是从一百户人家求来足够做个银珠的铜钱。幸好锦官城内神官很多,街上也没人认得出哪个是羽歌夜。他把兜帽戴上,没人知道他是去了岳麓书院听课,还是去了某条民巷建立不到一年的孤儿所。
三百龙脊军中不乏聪明人,他们从神庙对待他们的态度,隐隐觉出了不对劲。羽歌夜包下了锦官城最大酒家快哉楼,宴请三百龙脊军。看到大红袍服,金尊玉贵的羽歌夜,三百龙脊军傻傻站着,不知该作何是好,刚才唱名的豹头环眼小哥,不就是和他们同生共死的希奇吗,为什么穿的是一身官府衣服,看上去级别还不低,他刚才说的是谁,大隆四皇子羽歌夜?那是谁?宝芙瑞祭司羽云歌,那又是谁?
“老”十二队长中的青龙,正是当初被羽歌夜一脚踹倒的倒霉蛋,他从不服到心服,始终紧紧追随羽歌夜,终于成为十二小队长第一。他叫到一半就不敢开口,他曾经以为自己已经离老大很近了,现在他才发现,他们的距离好远好远。三百龙脊中有乖觉的,已经犹豫地准备行礼。羽歌夜竖起手,这个手势他们十分熟悉,攻击山寨的时候,这就是“止”的命令。羽歌夜摘下自己头上金冠,脱下大红皇子服,在场的三百龙脊,蓦然眼圈通红。
大隆四皇子羽歌夜的红袍之下,穿的是他在穿行洛蒙森林时已经非常破旧的那件白衣。
“三百寒暑,终出山。”羽歌夜躬身行礼,举起手中杯,尽饮杯中酒。
“三百寒暑,终出山。”在森林中吃尽苦头的三百龙脊,此刻是真真实实感觉到,他们活着出来了。
羽歌夜又端一杯酒,把眼望着门口,红了眼眶,一路说来容易,走时艰辛,三百零三龙脊军,到最后,只剩下二百六十七人,此时桌上密密摆着三十六个庄严骨灰盒,三百龙脊从无到有,打出洛蒙,一路抢一路扔,唯有一件东西,羽歌夜从来不曾丢下,那就是龙脊军的尸骨,如今看到这些相处不过一年多,却胜过血亲的兄弟尸骨,龙脊军中传来低哑哀戚声,羽歌夜将杯中酒缓缓撒在地上,“三百龙脊,真英雄。”
“三百龙脊,真英雄。”龙脊军默然无声,遍地酒香,如同满室英魂清芬。
羽歌夜拿起宝芙瑞祭司的圣器灵犀匕首,轻轻割开了自己的手指,在第三杯酒里滴了一滴血。羽云歌持着灵犀,为每一个兽人割开手指,最后轮到自己,他是三百龙脊中最后出现的,但是每个龙脊军战士,敬畏羽歌夜,亲信羽云歌,这份被人信任的感觉,他这辈子都忘不掉。
“三百袍泽,皆兄弟!”羽歌夜将酒一饮而尽。
“三百袍泽,皆兄弟!”一声巨响震彻九霄,快哉楼,人心大快。
“洛蒙山中,我是老大,你们是兄弟,洛蒙山外,只要你们认我一声老大,我就还是你们兄弟。”酒酣耳热,羽歌夜站在前面说到,“我曾经承诺过,金钱美色官位,只要你们想,我都能给。但是现如今,我还是有三条路,一是我送一笔安居银子,足够你们一生安逸,二是你们随我入京,做我王府护卫,也是寻常小吏所不能比,三是我给你们一纸凭证,加入西凤大军,给你们一个靠军功出头的资格。”
经历了洛蒙森林的悲惨经历,如果他们想要回家安居乐业,绝对可以理解,毕竟进林之前,犯大罪的不多,都是地方小民。若是想要进入王府做护卫,也情有可原,一入王府,身份不同,说不定日后还可以做个武职外放官员。唯独选三,最是艰难。大隆朝兽人出人头地极难,当兵是最好道路,所以报名人多,限制极大,只有军户子弟才能报名从军,这里很大一部分人,都没有这个资格。在说出这段话的时候,羽歌夜是真心给了他们三条路,洛蒙森林,本来只是唐星眸的考验,羽歌夜的练手,他也没想到最后效果如此之好。羽歌夜不是个好人,但是对他手下的人从来都是用心的好,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影响,改变这些人的命运。
毕竟西凤驻军,那是随时可能爆发战事的真正边防,远非羽惊夜混资历的锦官城参事可比。
十二队长的朱雀站起来抱拳:“老大,朱雀在十二队长中年纪最小,在众位兄弟中也算年轻的,本不该出来说这句话,但是有一句话,在我心中很久,我不吐不快。”
“说。”羽歌夜也站起来,此时面酣酒热,他白皙脸颊也显出一片艳红,朱雀放下手道:“我因为年纪小,所以老大照顾我,经常让我跟在身边保护我,我曾经听老大说过一句话,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西北九十州,我是个粗人,不懂老大的文词儿,老大告诉我,是大隆好男儿,就该立马横刀,收复西凤北莽河山,我今天就想问一句话,老大这句话,还作数吗?”
羽歌夜只觉得一阵针刺般的感觉从脊椎传到头顶,那不是痛苦,而是激动,重生深宫已十年,身上赤血还热否?他心中盘亘多年的梦想,只在洛蒙森林中无意中提起,没想到还有人记得。
“作数。”羽歌夜面红如血,热气上涌,他知道这句话一出,走出快哉楼,未来十年,几十年,这快哉楼中少年英豪,不知有多少人要做战场亡魂,可他没法说谎,他没法骗人,眼前三百龙脊,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带的第一批兵,第一批兄弟袍泽,也是唤起他在紫禁城冰冷灵魂的战场梦,男儿心中有豪情,热酒说与兄弟知,他的梦想,他没法骗人。
那一天,快哉楼中走出一群年纪最大不到二十的少年,醉酒迷离,步履蹒跚,双月悬空,光辉照彻,胜不过快哉楼灯火如昼,大隆三百龙脊,带着他们心中唯一老大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字数少了些,但是断在这里却是恰好。其实这一段写的很粗劣,洛蒙森林中跟山匪争斗的情节也被我抹掉了,三百龙脊的忠诚,羽歌夜的情感转变,有些突兀。不过军训的时候,半个月乃至一个月的时间,新生们都会舍不得教官离开,甚至含泪送行,那么在森林里同生共死一年的兄弟袍泽,又该是什么样的感情?不得不说,我确实心太软,舍不得写太悲惨壮烈的情节,只能拖啊拖,留到羽歌夜二伐西凤,三战北莽,留到八千骠骑破凤都,留到两万铁甲守云京,留到这本小说,这个时代,最最壮美的时候去,添上一抹豪气的血色。
谢谢吼吼爱你和书虫同学的地雷~~
☆、39云胡不归
羽歌夜回到锦官城后,有两个人的信件来的最多,而让羽歌夜意外的是,一个是楚倾国,一个是楚倾城。
没有太子。
对于这位心有不当情感的哥哥,羽歌夜心中抗拒大于同情。但是当羽良夜似乎放手的时候,他却满心的不适,就像某种烦人但是持续不断的噪声突然消失,世界空的有些可怕。然而,楚倾国的来信却让他明白了个中缘由,那种恼人声音不仅没消失,反而更大了。楚倾国真是非常聪明,他用大隆官方通用的汉语写些日常交流,却用英语和拼音写了重要消息。没错,估计是个苦逼大学生的楚倾国,用英语的同时还要掺杂汉语拼音。太子殿下似乎因为羽歌夜和景帝发生了争执,被景帝怒斥“大不孝”“十分失望”,难怪羽惊夜变得如此猖狂,这两句话一出,羽良夜立刻被大隆历代被废太子灵魂附体,他不是一个人在面壁!
楚倾城也会每月一封地来信,他在第一封信上写,是因为楚倾国担心只有自己写信“怪怪的”,于是强拉着他一起写。比起楚倾国各种无厘头的话,楚倾城每次都是周详地询问羽歌夜的情况,后面几封信则基本都在问羽歌夜是否“出关”。
挑灯提笔,羽歌夜皱眉厌弃:“还得回信。”鏖战到近三更,才把所有该处理的信件统统写完。
鱼玄机戴着“大隆名宿”的头衔,从云京光荣返回岳麓书院,让这座游离在正统和山野之间的书院,一跃成为大隆王朝备受关注的顶尖学院之一。鱼玄机十分善于作秀,立下了规矩,除了岳麓书院的门徒,其他人在他授课草堂坐满之前都可进入,一旦坐满就恕不接待。而想要求见他的人,则必须奉上神圣兵诗琴棋书画茶九道之一敲门砖,若是他觉得是个妙人,才会交往。
这般傲气作态自然激起无数褒贬不一的评论,有人称他雅绝天人,有人说他目中无人,不一而足。
这一日有人投了一篇陋室铭,送给这位住在“芦风草堂”的鱼玄机鱼名宿。人生在世如浮苇,命里到头风吹芦,自诩笑看天下凡人命如飘芦的鱼玄机,今天亲自接进了一位穿着麻葛神袍细藤草鞋的化缘神官。
“哈哈哈,想不到堂堂四皇子,偏偏要在路上做化缘神官呐,八戒,你可舒坦?”鱼玄机鼓掌大笑,羽歌夜淡然开口:“沙师弟,你又调皮。”
鱼玄机笑得更加厉害,看天下人命如风卷芦花的鱼玄机,可不是蛰伏在八百里流沙河的水鬼沙和尚么,“八戒,你来我这儿,可不是只为一碗斋饭吧?”
羽歌夜把手指按在面前石桌上,缓缓移动,画出一方十九道棋坪:“黑白十九道,胜负见分晓,鱼名宿,还请赐教。”
鱼玄机手指捻过鬓角一缕长发:“八戒可是准备好了?”学围棋,学的便是纵横奇谋,羽歌夜是定下决心,图谋天下了。
羽歌夜并不说话,在棋盘上画下了一个圆。观棋不语真君子,羽歌夜与鱼玄机对弈,有不少人被吸引来到了棋盘边。这个穿着神庙麻葛长袍不露脸面的棋手,棋力竟然和鱼玄机不相上下,旁观学子都忍不住指指点点。羽歌夜是第一次和人尽兴对弈,沈听河说他棋路诡谲,时有妙手,确实说的极对。然而鱼玄机的棋路看似平淡无奇,却如高天俯览,近在掌握,羽歌夜纵有妙手,却难用奇谋胜过他的堂皇。
一局棋罢,羽歌夜并不留恋,伸手在石盘上轻轻抹过,整个棋盘就落下一层石粉。旁观的士子们都对他不俗法力感到惊讶。“都散了吧。”鱼玄机静静开口,士子们虽然好奇神官身份,也不敢多言。独有一人静立旁边,羽歌夜抬起头,看到那人眼眶微红,愣愣凝视棋盘。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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