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种奇闻 作者:听而
来继承和尚的衣钵,完成未完之事。
这便是故事的全部了。
明城知道,神仙铸造的神剑,叫望山剑。望山剑能伤害龙游的同时,认得龙游,与龙游亲密,是因为铸剑的材料里,有龙游身体的一部分,亦有和尚身体的一部分。
和尚,是龙游的生母。
龙游,生而为魔。
而自己,就是撞为传人的历劫者。明城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和龙游的关系,才被望山剑选中,还是因为命运的安排,才结识了龙游。无论哪一种,他们都不会有善果。
两重天地,两重善恶。
明城并没有信心能灭龙游。连龙游的生母都不能做到的话,这世上还有谁能?
答案,似有若无。
明城在等待龙游的回归。他知道他的魔不会这麽轻易地放弃,他。
人的残忍,和魔的简单。
人的残忍在算计,却是为了大道不移的至真。
魔的简单在情感,面对人命却视若箕子草芥。
明城在掷坤宫住了没几天,便留不住了。仙宫里祥和的仙圣之气甚至令他有些憋闷。他想,连和尚都说他不是人了,大概他真的不是人了,身体里有污浊不能见日的部分……
明城要走。
素忘机说:“我怎麽觉得,你停留在山上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明城说:“我会回来。”
素忘机笑笑:“好,只是暂别。”
真的是暂别吗?
异种奇闻 15寻魔
几番踌躇,明城还是踏上了记忆里不甚鲜明的路径。
寻找魔的踪迹。
佛陀说的万魔窟。充满了火焰的地穴……靠近地穴的山洞。
在哪里?
世事变化再慢,千万年,足矣把世界翻个翻了。
山川景物各不相同,但大致方位应该没变。明城猜想,地穴应该不大会流动,不然当年,跟著佛陀的,就不只是魔的声音,而是本尊。
方洲,灵涯山。
明城找到了传说中的洞,却没有见到传说中的酷热炎焰。想是,中间不知几经变换,已诸多变更。
洞里,有石蒲团,除此外,空无一物,更无通往地穴的暗道别门。
明城在此停留了十余日,别说有什麽发现,连梦境里,也没有一点火星。
又住了几日,明城便往山下去。
山上瞧不出什麽动静,也许山下能打听到什麽讯息。
拿著拂尘住在客栈里的道士本就少了,何况这个道士还是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凑,脸上冷冰冰得什麽表情没有,背後背著个大包袱,像藏著什麽凶器。即使他长得再好看也没用,大家看见他,就下意识躲。
道士去问掌柜的,这里哪里最热闹?
掌柜的说,除了我这里,就是对面隔条街的挽纱楼了。
於是,奇事一桩,道士上了青楼。
道士上了青楼,不叫姑娘,不叫酒菜,只请了一壶清茶,自斟自饮。老板娘去,碰了硬壁,讨了没趣,就不管他了。会付银子的客户都是好客户。
明城的耳力好,即使坐得偏,也能听见他想听的壁脚。
可惜,这处实在不是什麽好地方,十句里面八句调情,还有两句是八卦和诋毁。都和明城想要的无关。
这日,明城要走了。却被人拦住。
穿著土黄长褂的男人长得像只黄鼠狼,手里搂了姑娘,脑袋还凑到道士面前,啧啧道:“可惜了这副皮相,是个道爷,若是个青僮儿,爷就收了!”
楼里的客人,泰半知道这个道士的典故,闻此猥琐的话语,都哄然笑了。
明城状若未闻,往楼梯下走。
这黄先生显然喝多了,见有人鼓掌捧场,手就伸了出去,捉住了明城的肩膀。
明城眉头一皱,肩膀一滑,早躲开。
对方见没抓住,兴儿上头,扑上去搂住了明城的腰。既不能大庭广众下打人,又不能众目睽睽下化身离开,对此十足不要脸的行径,淡寡惯了的高高人一瞬愣住。
楼里的起哄声更像,已经有人开始叫好!
眼看黄先生的头要贴到明城胸前了,一柄墨黑的折扇抵上不要脸的头,推开了人。
黄先生抬头,明城亦抬头。
是一个穿著红衣的公子哥,身边陪著个穿青衣的玉人儿。
黄先生一见那玉人儿,眼睛都直了,早放开了明城,局促地跑了过去,轻声唤:“这不是挽纱楼的花魁娘子绿柳儿吗?鸨儿才说你病了,没想到就见著人了。”
明城见没自己事了,就要走。扇子拦在了面前。
明城不悦。
公子哥说话了:“没想到会在这儿看见道士,真是奇妙。我既为道长解了围,道长不说一声谢谢吗?”
又是个找茬的。明城闪身欲走。
奇怪的是,无论明城怎麽闪人,扇子和人都乖乖挡在面前。能挡住明城的人,当然不多……明城这回才认真打量起面前一脸轻浮的公子。
红衣公子一笑,却不与他纠缠了,走到青衣女子身边,搂了女子的腰,踢开黄褂子,往楼上雅间去了。黄褂子被那麽轻轻一踢,竟然直滚下楼梯,若不是明城好心拦了拦,这意外怕是会头破血流。
明城的心里跳了跳,这红衣公子脾气真不好。
明城出了挽纱楼,却没马上离开,於暗处隐去身形,化了阵风,飘进高阁。
明城一间间找,一间间房里“景色”各异,人不同,姿势不同,做的事差不多。这时候,毕竟是花街的夜了。
明城终於找到他要找的人,他却一时看不出这人的来历,是妖是魔是鬼是怪还是个修道者?
红衣人在拿酒当水喝,唇边一直有去不了的笑意。
绿衣女子在弹琴,琴声优美,但是,显然,没有人认真在听。
绿柳儿弹了几首,便住了。婷婷来到红衣人身边,坐上了他的大腿,搂著他的脖子道:“公子在想什麽?为什麽不认真听柳儿的琴,是柳儿弹得不好吗?”
“我在想……那个道士。”红衣人缓缓说。
明城一震,却马上别开了脸。因为红衣人正哺喂了一口酒给怀中的玉人,场面旖旎,非礼勿视。
“道士?”女子喘了一口气。
“正是。没想到那人看著道貌岸然,却会来这风尘之地。”红衣人嘲讽地说著,眼睛看著某一处。房间的某一处,站著自以为隐了身的道士。
女子笑:“我们这地方,三教九流什麽没有。别说道士,和尚都经常来。山上积香寺的那些和尚啊,一个比一个不正经。”
“哦?”红衣人不甚在意。
女子却开了话闸子:“那些和尚说是来化缘,要盖另一座大庙,供奉火神。来了,却先入了我们姑娘家的帷帐。谁信什麽火神,灵崖山上下谁不知道,我们这方洲多雨少晴,连火灾都是十年难得一次,如果世上真有火神,肯定在离方洲远远的地方。”
和尚……庙……积香寺……火神……旁听的明城心里一动,思绪已经飘到了别地,也不管这房中公子是人是妖,直接走了。
红衣公子的眉头深深皱起来,推开身上的女子,忽然嫌恶地道:“没有火神,却有火魔!什麽积香寺,你诱他去那地做什麽?”
地上的女子也不怕,咯咯笑道:“公子既然舍不得,追去便是,何必与柳儿做戏,逗弄与他?”
红衣公子哼了一声,拂袖而去。竟然也是凭空消失。
唯有地上的女子,默默发起呆来。
明城在某一方面挺笨,他找到佛陀的石洞,用了近七年。现在去找什麽积香寺,明明问清了在灵涯山上,却从天亮走到天黑,仍没走到,迷路了。
当然,不排除某魔存心不想让他找到。
架起火堆,明城在野外露宿。
一只火红皮毛的松鼠在不远的枝头上盯著他。一副想走近,又不想走近的模样。
夜深了,明城靠在横倒的枯树干上睡觉。
红毛松鼠在枝头上跳跃,蹦到了他身边,仰著头看著他。金色的眼睛比火焰还耀目。
松鼠动了动指爪,想著要不要跳到明城的肩上去非礼一下。却被忽然伸到面前的大手捉住了。
“嗯?”明城感觉到被人偷窥,没想到是一只活生生的松鼠。
明城看著松鼠,松鼠转著骨碌碌的大眼睛。
明城摸了摸他的毛,放它回了地上。
松鼠一脸愤怒地不想走。
明城重又睡过去了。
松鼠靠在树根边,摊著肚皮和四肢亦睡得香。
第二日,松鼠醒来,找不到他跟梢的人。
明城在山林里七走八走,竟然摸出到了山口,只好颓丧地回去客栈洗洗睡睡休息,再出发。
明城这次出发前,去了次挽纱楼找柳儿姑娘。
异种奇闻 16约定
明城去问红衣公子的来历。
对如此直来直去的道士,绿柳也觉得他不通人情世故。
“我凭什麽要告诉你?”绿柳摇著团扇坐在凳子上打量年纪不小了的小道士,“你我无亲无故又非朋友,你不给我银子,我又不图你的人。”
明城想想,觉得绿柳说得有道理,可惜他全身上下找不出值钱的东西。之前帮人捉妖看卦赚的几米银子都花得差不多了。
明城转身就走。
绿柳还没玩够呢,就听见一阵吵闹,打开的门,可以看见一溜子和尚走过。
积香寺的和尚?!
糟!
绿柳心里一咯登,就看见明城被勾过去了。
对明城来说,找不到红衣的没关系,找到了和尚一样!
和尚们很奇怪,他们出来喝花酒,怎麽进了房,多了个道士。
明城说:“在下有事请教。”
和尚头说:“两家人说两家话,和尚、道士,井水不犯河水,道士的忙,和尚怕是帮不上。”
明城问:“诸位来自积香寺?”
和尚们对望了眼,不做声。
明城说:“我想询问贵寺筹备火神殿一事,这灵涯山里是否有古怪地脉,地热之处?”
和尚头咧嘴:“问题简单,可是,我们凭什麽要告诉你?”
又是这句话!明城默。非亲非故,不是朋友,没有银子……
其中一个和尚笑了一笑,捏了酒壶,倒了杯酒,递过来:“道兄喝了这杯酒,大家交个朋友,话都好讲。”
明城盯著酒杯,他看见和尚拧过壶盖,想来这酒壶有问题,不过他百毒不侵,再不济,还可以运功逼出,不怕的。便接过酒,一饮而尽。
见他这麽爽快,和尚们姑娘也不叫了,拉了他坐下聊天。
问道长是从何而来啊,昆仑山的道士果然仙风道骨气质不俗啊,为什麽打听积香寺的事啊,火神殿是要建啊,不过都是方丈的主意,下面的人不知道啊,地热什麽,灵涯山深处,到处有喷水瀑布温水泉啊,地脉什麽的肯定有古怪,早年还有冰焰池呢,专吸魂魄。不过没人见过,不知真假。最可贵的就是太平,偌大灵涯山啊,从来没有妖精鬼怪作乱,所以这里的人生活得都很滋润哈……
明城听得迷糊,又被人胡乱灌了基本酒,神智也迷糊起来,就听到有人笑,笑得难听……
然後,有人踢门进来,扶起他就走。
“龙游……”道士哼了一声。
“笨蛋,知道酒有问题还喝,不知道积香寺和这挽纱楼都是淫窟啊,被人卖了,是不是会帮人数钱,这麽多年,怎麽过来的啊?”
明城在客栈里醒来的时候,头很疼。问客栈老板,谁送他回来的,老板说是个穿红衣的公子。
“人呢?”
“说回家了,叫你不要等。”
“老板,这附近从来没有妖怪出没吗?”明城冷不丁问。
老板的脸色变了变,呸了声说:“恶人比妖怪更可恶!”
明城结账退房。
老板好心问:“道长还要进山?”
明城想了想,摇头:“不去了。回昆仑。”
老板笑呵呵:“回昆仑好,回昆仑好。”
明城走了。
客栈的里间走出个红衣人,瞪了眼一脸谦恭的老板:“好什麽好?好个屁!”
老板不急不怒:“主人的意思,少主人伤势未好,别乱走动,少和道士接触为好。免得重蹈覆辙,惹来霉运。”
红衣人显然不服气:“我的事,你们都少管。”说完,追出去了。
“哪里敢管?”老板叹气。
这灵涯山啊,不是没妖精,是妖精太多了,太平倒是真,没人敢在魔王眼皮子底下撒野。最危险的地方通常要伪装成最安全的样子。
明城果然往昆仑去了,不过他没有御剑直行,而是走走停停,顺便管管闲事。
红衣人显然没什麽耐心,没跟几天,便忍不住了。
这晚,道士照例露宿。
红衣人照例解决了几个不知道觊觎道士背後包袱里的贵重物品还是觊觎道士美色的人类小罗喽和非人性小妖精们。
道士燃了篝火,热了干粮,然後走到湖边,放下剑和拂尘,就要在月光下解衣下水沐浴了。
只不过他的手刚离开腰带,就看见树枝上栽下一只青蛙,先一步掉进水里。
然後,十几丈外,竖著眉头的红衣人出场了。
道士的眼皮微微抬起,没有惊讶。
红衣人盯著他:“你到底有没有知觉,被人跟踪?”
“你是说,青蛙……还是……你?”道士站在月光下,束发的银冠解下了,一头长发尽披肩头。
红衣人著恼:“你不知道你现在的功力和元丹是每个妖怪都想要的吗?只要吃了你,说不定都可以飞升了。不能做个地仙,也能成个散仙。”
道士负手,看向湖面:“你是说那只青蛙想吃我?”
这个笑话真是一点都不好笑。
红衣人闪身,就到了道士身边,他说:“它是只青蛙,也是个妖精。”
道士捻指一挥,一阵银光铺向湖面,洒落阵阵星屑。道士说:“现在湖中,可没有一个灵物了。”
红衣人挑眉:“都被我赶跑了。”
“还是都被你不动声息吸走了元灵,被迫变回了本体?”道士转过头。
“有区别吗?”红衣人毫不在意地笑,“你什麽时候知道我跟著你的?”
道士看著他:“还记得那只松鼠吗?”
红衣人大笑,抱住了道士:“果然是我的人,知道来找我。”
道士身体一颤,并没有动作。
红衣人舔著他的脖子,道:“我早知道你回来,你一出昆仑,朝西走,我就在等你了,你那麽慢……”
道士皱眉。
红衣人解释:“我被你伤得那麽狠,望山剑又是我克星,真的差点散魂了。你不要我,我也不想活了。是被我老子捡回去的,他关了我,就不让我出来。要不是被我闹得厉害,受不了我,你现在也不会见到我。”
道士迟钝地眨了眨眼睛。
那颤颤的睫毛快扎进红衣人的心里了。
红衣人咬住道士的耳垂说:“我没有马上现身,是因为想看看你著急寻我的样子,可是你竟然就这麽决定回昆仑了,嗯?不怕我继续大闹昆仑吗?”
道士脸色微变,想是想起什麽不好的事,忍耐著说:“我知道,你跟著。”
红衣人整个人蹭到道士身上了,嗅著他的味道,摩挲著彼此的脸颊,急切地说:“这一回,不准再跑了。”
道士喉结一动,一个“嗯”字却应不出。
即使做好了心里准备,他仍有些害怕。
红衣人低笑著握住道士颤抖的手,含住他的唇。
月光下,两个人影贴在一起。
……
“答应我,再不回昆仑。”
“……”
“答应我,再不拿剑指著我。”
“……”
“答应我,不能拒绝我,留在我身边。”
“……你呢?”
“嗯?”
“对等的代价。”
“哎?”
“不能再为恶害人。”
“一直都是人害我,惹我不快。”
“固守一处,再不出世。”
“……和你麽?”
“答应,不答应?”
“好!老爹叫我滚远点!说找了处灵谷给我住!凡人在那里根本施展不了任何法术,你就不能离开我了!”
“……”
“还有吗?”
“任何事,不能瞒我。”
“好。还有吗?”
“……”
“我可以抱你了吗?”
“……”
……
惊走一池青蛙。
异种奇闻 17落陷
抱了小道士,龙游开心了。
这麽多年,明城的外貌虽然没什麽大变化,没有变老,但是体格毕竟长成,是个青年模样了。但是,在龙游的心里,小道士就是小道士,永远都是他的小道士。
一吻结束。龙游还厮磨著明城的唇瓣。
明城有些喘,太久没经历情事,他的脸有点红。
龙游的手摸到他的腰上,捏了几把,径直解了系在一侧的带子。龙游说:“不是想洗澡吗?我陪你。”
明城握住他的手,这里荒郊野外的,黑夜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看著,他不想。
“让它们知道你是我的人。”龙游却不怕。他以前只知道吓跑妖怪,现在从他爹那知道,还是驱使妖怪比较高级,作为他们的主人和掌控者。
众生可以共存,大小妖怪也一样。
外袍掉到地上。
明城往後退,不慎踩到望山剑。一怔。
龙游拉过人,碰了下他的唇,悄悄说:“答应了,不能拒绝我。”
明城抬头,看见龙游金色的眼睛。虽然只是一个仓促下的约定,魔,显然是认真了。
明城有些恍惚。中间隔了那麽多令人悲伤、痛惜和悔恨,沾满浓重血腥的事发生。他不知道如今自己的决定,究竟是对了,错了,还是一意孤行了?
龙游见小道士不专心,金眸中闪过丝戾色。无论在小道士面前表现得怎麽温驯,他也已经不是昔日愿意无条件信赖一个人类的魔了。
像一个教训,龙游胯下分出的一条触手,直接钻入明城後穴,深深顶了进去,把人卷向自己,不容任何逃离的念头。
龙游说:“再没你选择的权利了。”
明城被剧痛惊得靠在龙游身上,却听见这麽冷厉的一句话。
血从明城的後穴留下,沾染了没有脱掉的白色亵裤。更多的触手爬出来舔舐甜蜜的腥味。
龙游抱了明城入水。
龙游舔开明城皱成了川的眉头,轻柔摸著他的背说:“你不是怕我害人吗?只要你听话,我就不害人了,只害你一个。”
明城觉得会认为可以信任魔的自己真是一个傻瓜。
但是,龙游太开心了,触手乱张,抱住了小道士,笑得猖狂。
这一夜的湖水就没有静过。
明城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光溜溜靠在龙游怀里,龙游正在烤一只兔子,架著的篝火里面添加的有明城的道袍。
见明城醒来,龙游亲了他一口道:“以後,你就不是道士了,你要跟我一样,做一只魔。”
明城不理这个疯子。
龙游说:“我要带你回家。我既然答应了要和你归隐,我们至少先在外吃饱喝饱住几天,等到找好了地方,我们再一起回。我想好了,两个人也没什麽,我们可以生一堆孩子……”
明城想起炎珀,不吭声。
龙游昨晚激动,交欢之时抱著明城,并没有脱光明城的衣服,两个人在暗夜,又在黑沈的水里,龙游还没有注意到明城的异样。
明城自己却知道,他高潮之时,全身每寸皮肤都焦灼般疼痛,被藤蔓束紧一样快勒出了血。那就是炎珀缘故了吧,附加在身的咒文,师傅亲下的禁术。
情热之後,就会消失。所以,早上抱他出湖的龙游即使剥光了他的衣服帮他清洗,也没有发现。
龙游的手摸到明城的脸上,问:“在想什麽?”
明城摇头。
“还是这麽不爱说话。”龙游低头,便是亲吻,两个人的舌头嬉戏在一起。
龙游看著明城不出声。
明城说:“你烧了我的衣服,我穿什麽?”
龙游笑:“你不用穿了,我会抱著你。”
明城恼恨地满面羞红,因为龙游的手玩弄在他胯间。明城一时搅不清,龙游说的话,是真还是假了。
明城浑身笼著层细密的汗,白腻的肤色现著粉红。他自己都怕了自己的欲望,忙挣扎著坐起来,挥开作恶的手。
龙游只是捏了捏明城的腰,明城便失力软在龙游身上了。
简直软弱得跟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样。即使纵欲过度,也不该如此啊?明城起了疑心。
龙游看著烤得差不多了的兔子说:“你既然在我身边,就用不上什麽法术,我会保护你。”
“你做了什麽?”明城不安。
龙游说:“我老爹知道我吃过你的亏,就教我一个法子,封了你的内力。不然,你想,生我的既然是个天上的金身佛陀,怎麽可能甚至回不了天,只能藏在里昆仑生下了我?即使他破封後传给你的微末法力,这麽多年,不知耗掉了多少,不过,传给你後,有利於修身健体,长生养颜,还是不错的。”
“你……”明城恨自己的自投罗网。
龙游摸了摸他的头道:“我没有信心觉得你是因为我回来啊。万一以後你以死相迫,我又舍不得怎麽办?所以我还给你下了药,你若是一想到死,一想到逃,一想到我可恶,都会发情,浑身无力,根本动不了。这个是我跟柳妖讨的法宝,她最擅长制药了!”
“绿柳儿?”明城皱眉。
龙游点头:“是柳树精,你不会以为灵崖山内外,真的无妖无怪吧?只不过那里是另一个妖镇,不能作怪作乱。”
明城问:“积香寺也是?”他没觉得那些和尚有问题。
龙游摇头:“那真是人,不过比妖讨厌多了。丑人多作怪。”
明城不吭声。
龙游撕了只烤好的兔腿递给明城,明城扭开头,道了声:“油腻。”
油汪汪的皮脂,确实油腻。龙游塞进了自己嘴里,大口嚼。
龙游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笑嘻嘻得说:“嗯……还有个好处。”
明城抱以询问的眼神。他已经被虐到听到什麽都不会再吃惊了。
龙游说:“我不怕再弄坏你了。你的体力至少比以前好了十倍!你没发现你昨晚晕过去的次数少了吗?我会替你以血渡命,以後,你就和我一样同命同寿,受什麽样的伤,都死不了了!”
龙游兴致好。
明城却听到自己的刑期被无限拉长了。
龙游咬了口瘦肉,哺喂到明城嘴里。明城仰著头吞咽不下,被龙游捏著了脖子。一口肉吃得辛苦,津液牵扯出嘴巴,被龙游顺著下巴和脖子舔了个来回。
明城的眼睛有些湿润。
所有物的概念,他更明晰了。
一只兔子吃到午後,两个人都有些疲惫地靠在一起。小寐了片刻,龙游踢了火,抱了明城起来。
明城肯以这样的姿势走路?
龙游想了想说:“我有办法。”
这个办法真是离奇得过分!龙游掌心化出了一团火,把明城包在了里面。明城被变得手指样小,塞进了龙游衣襟里。
明城怒。
龙游只是悠哉地对怀里的人说:“现在知道,与我答应了什麽吗?明城,我所会的,都是你们人教我的。”
狡猾且恶质的魔。
异种奇闻 18花蕊
街道还是那个街道,行人还是那些行人,客栈还是那间客栈,可对明城来说,感觉实在不太妙。
龙游住的仍是明城订的客房。老板看见红衣公子,二话没说,让小二领了走路。
龙游很满意。
知情识趣,谁不满意?
明城不满意。
关上房门,龙游放了他出来。
火焰球里虽然摔不到,但闷得人出汗。不舒服。
明城闭著眼睛,对龙游说:“给我衣服。”
“你不开心?”龙游坐到他旁边,替他拂开汗湿的头发,吮去鼻尖的水珠。
明城抱以杀人的眼神。
被这麽对待,没人会开心。
龙游抱了人,滚倒在床上,笑得开心。他从来没有这麽觉得,明城是他的东西了。老爹说得果然对,力量制衡一切。
龙游想,明城现在不开心,没关系。他们有漫长的时间。
两个人,肉贴著肉,呼吸对著呼吸,眼睛注视著眼睛,不说话。
然後,是吻,和拥抱。契合。
龙游说:“这样就好了。”
明城叹了气。
这麽多年分隔两地,骤然开禁,龙游没一点顾忌。直把明城从长的搓成了圆的,从圆的压成扁的,囫囵吞了个遍。
秘密,终是没挡住。
是夜,在昏黄的灯光里,白色的床单上,龙游亲眼看著明城的身上慢慢浮现金色的花纹,体内越激烈的震颤,越激得纹路明显,简直要凸浮在皮肤外,幻出朦胧的金光。
随著花纹的清晰,明城的痛苦由内而外,历历在目,他绞得体内的龙游更紧合,甚至因为不可发泄的难受而哭吟著抱住了龙游,贪恋他的抚摸和亲吻,以缓解已身的安渴。
只是,越焦虑的躁动只会加深咒缚的缠绕而已,周而复始,恶性循环,明城简直要被逼疯了。
龙游却很喜欢,他甚至拿绳子系住了明城的欲望,不让他纾解,把明城推向更为险峻的巅峰。并享受由此带来的极乐。
龙游的两具根物摩擦在柔嫩的肠穴。被狰狞的硕大活生生挤开的穴口充斥著鲜血和浊液混合生成的泡沫。
这般刺激下,明城仍大力坐下抽动,加速吐纳著利器,用外在的痛苦缓解浑身针刺样的难受。
高潮处,那些金色纹路下,甚至冒出了细密的血珠。像一幅华丽且癫狂的画。
龙游的大根竖起倒刺,扣在明城熟透的内穴。然後,魔伏下身,亲吻他的小道士,一寸寸舔过他身上的金色符印,吃下那些因为过剧的情事而冒出的血珠,看著明城在他的舌下如溺水的鱼弹动身体。
“怎麽回事?”龙游抱紧小道士。
明城缩在龙游怀里,无助地仰著脖子,难耐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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