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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动物萌系列之白羊执事[出书版] 作者:芸鸟

    邮件。费兰兹常年被繁重的军务缠身,成天都很暴躁,如果自己真的忘记去葛兰登堡,他可能会这麽活活气死。

    与费兰兹匆匆告别,夏牧赶紧回家。他如今暂住的是一栋高级军官宿舍,两层的砖木建筑有著旧时代的古典风格,附带花园和车库。

    军方为他安排了几位聪明伶俐的军校生,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不过对他来说,这样的生活既不快乐,也不讨厌。

    因为对於这栋房子,他并没有家的感觉。

    走在寂静的青石小路上,当远远看见窗户里亮著的昏黄灯光的时候,他并不觉得温馨。他在英国已经没有家,只是和几个素不相识的年轻人,共同住在一起而已。

    「教授,欢迎您回来!」听见开门声,立刻有一位俊秀的少年跑下楼,接过他的大衣和礼帽。

    「谢谢,」他笑笑,「有咖啡吗?」

    「啊……没有呢……我立刻为您去泡!」

    「不用了,帮我放洗澡水吧。」

    「……是!」

    少年得到了命令,立刻乖乖跑走,夏牧疲倦地走进客厅,突然打了个寒噤。

    少年拿走了他的大衣,却忘了拿家居服给他,而且房子里没有开暖气。

    类似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他不好意思为了这点小事介怀,只能狼狈地抱著肩膀,一个人去找衣服穿。

    洗澡水不够热,也没有放他喜欢的柠檬浴盐;溅在地砖上的水渍没有擦干,让他差点摔一跤。

    昨天睡衣沾上了茶渍,到现在都没人拿去洗;书桌永远是乱糟糟的,只要他不说话,就不会有人来整理。

    头脑整天都在思考学术问题,夏牧没办法面面俱到地安排好家里的每一件事。几个年轻人虽然很敬重他,却对他根本不了解。谁也不知道什麽时候该做什麽,没有夏牧的明确命令,大家只会没完没了地擦地板和修剪草坪。

    夏牧明白,就算身边有再多的人,他也不可能过上心满意足的生活,不是因为身边的人不努力,而是因为,他们都不是白宵。

    只有白宵,才能凭他的一句话,一个眼神,甚至是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揣测他有什麽要求。是饿了还是渴了,想喝咖啡还是想吃烤肉,是腰痛还是脖子痛……

    没有人能比白宵更贴心,也没有人能比白宵更能干。对於夏牧心思的揣摩,唯有他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但是现在还想这些干什麽呢,回忆只能是回忆。曾经的舒心生活早已一去不返,再也不会回来了。

    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夏牧洗过澡就开始收拾东西。身边的孩子不像白宵那样熟悉他的工作,让他们帮忙的话,说不定会漏拿重要资料,到时候又惹费兰兹生气就麻烦了。

    他强忍睡意,将文件一样一样的放进皮箱,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份识别卡不见了。

    那张磁卡记录著他的指纹和虹膜,是他在军事基地的通行证,弄丢了的话连基地大门都进不去。一想到费兰兹知道这件事又会大发雷霆,夏牧就觉得头痛得快要裂开了。

    他使劲回想磁卡可能在哪里,最後终於想起自己把它当作书签,夹在借来的书里了。更麻烦的是,他白天才刚刚把书还给图书馆。

    已经快要十点,图书馆早就关门了。担心那本书会被借走,当天晚上他几乎一夜无眠,隔天一大早就急急忙忙跑到图书馆去。

    「教授,又把东西夹在书里一起还掉了吗?」熟识的图书管理员一看见他就笑起来,他也无可辩驳,尴尬地笑了一下就冲进图书馆,在密密麻麻的书架之间找起书来。

    虽然还是早晨,图书馆已经三三两两地坐著自习的学生。他穿梭在书桌和书架之间,无意中瞥到一个身影。

    那个人端坐在书桌前,单手支著脸颊,正在出神地看著窗外的风景。

    夏牧呆滞地站住了脚步。

    早晨的温暖阳光落在青年柔软的黑发上,勾勒出一层朦胧的金色光晕。他的睫毛很长,薄唇轻轻抿著,鼻梁高挺,侧脸漂亮得几乎让人移不开视线。

    站在书架旁边怔怔地看著他,夏牧已然忘记了自己要做什麽。

    沐浴在阳光下的青年仿若梦境般美好,身上似乎笼罩著迷人的金色雾气,将他和身旁的一切轻轻隔开。似乎觉察到自己在被人看,青年转过头,那双漆黑的眼瞳深邃迷人,似忧郁,又似冷淡。

    生怕自己是真的出现了幻觉,夏牧用力揉揉眼睛。

    等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书桌前已经空无一人。

    心里涌起不知是惆怅还是自嘲的复杂情绪,他寂寞地笑了笑。明明连做梦的时候都没有出现过的人,怎麽会变成阳光下的美丽幻境?他是太累了,还是潜意识里对现在的生活有所不满?

    望著空空的座椅,他很久回不过神。

    第九章

    「从理论上来说,这种培育方法是万无一失的,但实际操作的成功率……」宽敞的会议室里回荡著威严的男声,军事基地的科研会议正在紧张地进行中。

    夏牧坐在椭圆会议桌的一侧,头脑里乱糟糟的。直到现在他还无法从图书馆的幻境中解脱出来,眼前一直浮现出白宵的俊秀身影。

    这时肩膀被轻推几下,坐在旁边的费兰兹低声耳语:「喂,你在发什麽愣?」

    他如梦初醒地抬起头,慌忙拿起桌上的文件掩饰自己的慌乱:「没……没事……可能是晚上没睡好,有点头痛。」

    「看你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没睡好不是因为看到新闻了吧?」

    「什麽新闻?」

    「自己看!」费兰兹说著从桌子底下塞过来一张报纸。

    因为忙於工作,夏牧很少看报。当一眼扫到头条新闻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楚氏财团全力开拓海外市场。

    醒目的大标题下面,是楚炎与英国商人握手谈笑的大幅照片。他身後站著几位貌似助理的年轻人,白宵也在其中。

    印刷粗糙的黑白照片也掩饰不住他的英俊潇洒和意气风发,也许是穿了西装的原因,原本青涩纯真的青年仿佛一下子长大了好几岁,颇有一番男性的成熟魅力。

    夏牧苦笑,原来图书馆的白宵不是他的幻觉。

    原来,他去楚炎身边工作了。

    楚炎长年苦於没有得力助手,也已经中意白宵很久,如今终於实现心愿,在事业上应该会有更大的成就。

    而对於白宵来说,只有这样的职位,才能让他发挥最大的潜能。

    「你放心吧,既然我已经和白宵分开了,就不会再去找他。」他丢开报纸。

    「谁管你找不找他?我又不是专职拆散情侣的!」费兰兹低声怒喝,「我是要提醒你,最近一段时间我会不在英国,你给我机灵一点,不要惹出事情!」

    「你要去哪里?」

    「执行秘密任务,明天就出发。」

    费兰兹的工作时间一向没有规律,夏牧独自一人没有信心能安然度过白宵逗留英国的这段时间。为了『机灵一点,不惹出事情』,他借口生病卧床,请了长假。

    回家之後他成日深居简出,甚至连图书馆都不敢去,但即使是这样,还是逃不脱某些必然会发生的事。

    那天他正在书房里看资料,当助手前来通报说一位叫做白宵的先生前来拜访的时候,他惊得差点抖掉了手里的烟斗。

    他搞不懂事到如今白宵纠缠他还有什麽意义,但避而不见也不可能。阴暗地寻思著白宵会不会有什麽企图,他嘱咐助手们在偏厅随时待命,自己仔细整了整衣服,单手插在裤袋里,嘴里叼著烟斗,装作气定神闲地缓缓走下楼。

    一身黑西装的白宵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十指交握轻轻放在膝盖上。看见夏牧来了,他不紧不慢地站起来,向这所房子的主人颔首微笑。

    「您好。」

    「你好,远道而来辛苦了。」

    夏牧气派十足地拿著烟斗与年轻的客人握手,而後与他面对面地坐下。

    两人彼此之间的气氛轻松融洽,礼数也完美无缺,看起来是一次平凡而友好的会面。

    除了他们彼此,谁也看不见这份平静之下所隐藏的,汹涌起伏的波澜。

    「难得来一次英国,楚先生十分关心您的近况,派我来看看您。」白宵一开口就表明自己的来意。

    「楚先生真是太客气了,我在这边过得很好,没有什麽问题。」完全不去思考青年的话是真是假,夏牧只依著他的话往下说。

    「他还托我带了一些礼物过来。」白宵说著,拿起手边一个鼓鼓囊囊的纸袋。

    「这怎麽好意思呢……」夏牧客气地回绝,想推脱掉礼物。

    「没关系的,都不是贵重的东西,只是一些食物,」笑了笑,白宵把袋子里的东西一件件摆在茶几上,「新鲜的鸡蛋和蔬菜,蜂蜜,腌过的鸡肉,还有羊奶……」

    「你……送这些来干什麽?」夏牧有些呆滞。

    「您不需要吗?」白宵反问。

    ──当然需要,夏牧已经看见食物包装上印著牧场的商标。这些东西都是当年他最喜欢吃的牧场的食物,即使隔著包装袋,他几乎也能闻到那久违的新鲜味道。

    这是在超级市场永远买不到的,令他怀念不已的味道。

    「要是没什麽问题,东西我就算是送到了,」看著夏牧发呆的样子,白宵又笑,「烹饪方法您应该都知道吧?我还有工作要做,先告辞了。」

    直到助手把白宵送走,夏牧还是盯著面前的大堆东西一头雾水。

    楚炎的脾气他知道,打死他也不会用这种廉价的东西当作礼物。而如果这是白宵的主意,那他到底在想什麽?送这种东西……简直好像是在……救济他?

    心情复杂地收起食物,他只能把今天当作与白宵的又一次偶然邂逅。他想这下一切总该结束了吧?

    然而,远远不是。

    过了两天,白宵又来做客了,这次送给夏牧的是几盒烟草:「这是合作的商人送的,我们都不吸烟斗,摆著也是浪费。」

    夏牧找借口推脱,然而白宵说著「您不要的话就只能丢掉了」这样的话,硬是把礼物塞在他手里,转身就走。

    有了这第二次,就有第三次,第四次……白宵开始频繁地往夏牧家里跑,而且每次都不会空手而来,送来的东西也是五花八门。面包,熏肉,盆栽,靠垫,不含香精的沐浴露,纯天然洗涤剂,甚至还有棉被和枕头……看著家里的生活用品越积越多,夏牧哭笑不得。

    「教授,白宵先生怎麽老是往这里跑?他是不是暗恋您呀?」但是,当某一天助手开玩笑地这麽说的时候,他终於认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白宵如此慷慨热情是不正常的,不能一直由著他的性子来。

    +++++

    就在他做出决定的第二天,青年再次登门拜访。这次他没有送东西,而是拿著两张音乐厅的vip门票,邀请夏牧去听音乐会,理由还是一成不变的那个「合作的商人送的」。

    「跟楚氏合作的商人既开百货商店又卖门票吗?」夏牧简直想这样讽刺,不过并没有说出口,他感觉白宵露出真面目的时候终於到了。

    他已经作好被痛骂的准备,甚至猜测青年可能会在音乐厅包厢里对他施暴。不过随便怎样都比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要好,只要白宵暴露了真实情绪,他就有办法对症下药。

    他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了万全准备,构思各种言辞规劝白宵不要再缠著他,或温柔,或无奈,或严厉。他甚至还犹豫过要不要带枪,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用暴力制止白宵,但想到费兰兹临走前的叮嘱,还是作罢了。

    他自以为对白宵了如指掌,然而那天的音乐会,白宵居然从头到尾都规规矩矩地坐著。不要说怒骂施暴,他连碰都没有碰过夏牧一下,偶尔几次说话,也都是围绕著上演的节目,不曾有任何逾越。

    过分平静和谐的气氛让夏牧大感困惑,那场音乐会他什麽都没有听进去,脑子里乱哄哄的。直到最後白宵把他送到家门口,他还是愣愣地回不过神。

    「教授,已经到家了,」青年冲他微笑,「还沈浸在刚才的音乐里吗?」

    夜已经深了,青年俊秀的面容在朦胧的月光下有些看不真切。

    夏牧感到深深的困惑,他从来就不善於揣测别人,既然对形势完全估计错误,他就真的不知道白宵这份礼貌和风度背後,隐藏的究竟是怎样的真心。

    「白宵。」分别之前他决定省去谈话,直接把白宵赶走。

    「教授先生还有什麽事?」青年眼眸含笑地望著他。

    「我想……我们都有自己的工作,这麽频繁地见面……也许不太好……」

    「是我打搅您了?」

    「稍微有一点……所以以後还是不要……」

    「抱歉,我并不想让您这麽为难的,」白宵微笑著,似乎完全没有被夏牧的话打击到,「如果不方便的话,以後我就不约您出来了。」

    「不,其实总是来我家拜访也……不太方便。」

    「只是送您礼物也不行吗?您不见我也没关系……」

    「但是……」夏牧很快词穷,搜肠刮肚地想著拒绝的理由。

    「您不是这麽吝啬的人吧?我送您礼物,只是作为一个普通人,向教授您表达仰慕和尊敬的感情,就连这个机会您都不肯给我?」

    夏牧越发糊涂了,白宵仰慕他?尊敬他?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自从他们有了肉体关系之後,白宵对他感情,不就变成了疯狂的迷恋和独占欲?

    他不明白白宵是抱著怎样的心情才说出这番话,一头雾水地被青年送进家门之後,他整个晚上都辗转难眠。

    隔天白宵还是若无其事地前来拜访顺便送礼,之後也几乎每天都来。夏牧实在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有时只能慌称工作繁忙不便见客。

    他开始焦躁不安,白宵闭口不谈他们曾经的过往,好像他们之间根本没发生过什麽。他也想这麽做,可每次看见青年那双漂亮的眼睛,他就会想起离开牧场的那一夜,自己的冷酷决绝,和白宵痛楚悲伤的神情。

    他没有办法装作若无其事。

    最近连日阴雨绵绵,灰蒙蒙的云层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夏牧成天窝在家里看书,现在的他只能消极地等待著白宵离开英国,然而白宵却像定居了似的,继续频频拜访,风雨无阻。

    「我又来打搅您了。」这天冒著细雨,青年送来两瓶红酒。

    「又是合作的商人送的?」夏牧苦笑著问。

    「是的,虽然您不喝酒,不过偶尔享受一下微醺的感觉也不错的……」白宵话音刚落,窗外突然掠过一道闪电,紧接著传来隆隆的雷声。

    蒙蒙细雨骤然转为暴雨,灰色的街景瞬间被一片雨雾笼罩。

    「糟糕,」青年望著雨景叹息,「本来想趁雨还小的时候赶回去的……」

    「没关系,等雨停了再走也不迟。」夏牧客气挽留,不管来访的是白宵还是谁,这麽做总是最起码的待客之道。

    白宵推脱了几句便真的留下了,而且这麽一留,就是五个多小时。直到两个人下过棋,聊过天,吃过晚餐,看过电视,大雨还是丝毫没有要停的迹象。

    街上已经发起了大水,坐在书房的沙发上,夏牧望著窗外发愁。

    他现在真後悔没有建议白宵叫出租车回家,绞尽脑汁地换著花样招待了白宵这麽久,他已经再想不出新的娱乐内容来打发这个漫漫长夜了。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他接下来该怎麽办?难道真要好人做到底,请白宵在这里留宿?

    正当他愁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青年推门进来了。

    「教授,要不要喝酒?」举起手里的酒瓶和杯子,青年微笑著问,「助手们都睡了,反正也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不如来尝尝我送的酒吧。」

    他一边说,一边打开酒瓶倒了两杯,将其中一杯递到夏牧面前。深红色的液体在杯子里轻轻摇晃,妩媚动人,像是散发著无言的诱惑。

    「我不想喝。」夏牧苦笑推拒。

    白宵微笑地望著他,收回手,手腕微微倾斜。

    两只高脚杯的杯沿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为这个美丽的夜晚干杯。」他温柔低语,将酒杯再一次凑到夏牧的唇边。

    夏牧下意识地躲开,然而白宵的动作快如闪电,他还什麽都没看清楚,嘴里已经被灌了一大口酒。酒液甘美的甜味混合著苦涩流过舌尖,在整个口腔里蔓延开,继而滑进喉咙里,让整个胃部都烧得火辣辣的。

    「你……咳咳……」夏牧呛得眼泪直流,靠在沙发扶手上揉著眼睛,急急地喘著气。

    「味道不错吧?」白宵轻拍他的後背。

    「咳咳……都说了……咳咳……我不想喝……」夏牧有些厌烦地推开白宵,然而青年却纹丝不动,反而按住他,又强行往他嘴里灌了一口酒。

    「我很擅长喂别人吃东西的,对付您这麽迟钝的运动神经绰绰有余,」他发出轻笑,「不过您还是这麽不胜酒力呢……就和以前一样……」

    +++++

    最後一句话夏牧好像听见了,又好像没听见。喝下两口酒之後,他的头突然变得很重,眼前金星乱冒,身体软绵绵地使不上劲,连舌头也好像大了一圈。

    「对了,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您。」这时白宵带著笑意的声音,又朦朦胧胧地传了过来,「其实……我送给您的酒,普通人喝一口就会醉倒的……」

    夏牧张了张嘴,笨重的舌头却连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他终於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

    视线内的青年英俊地让人迷醉。修长的手指轻抚酒杯,他低头抿了一口酒,缓缓地凑过来。温暖柔软的东西贴上了夏牧的嘴唇,带著淡淡的酒香。

    他过了好几秒才明白过来,白宵在吻他。

    湿软的舌叶撬开牙关探了进来,与他的舌尖肆意交缠。青年单手托著他的後脑,与他交换著细腻绵长的深吻。醇厚的烈酒流入口中来不及咽下,顺著他的嘴角流淌下来,沿著下巴一直流到脖子,留下一道淫靡的水痕。

    湿冷的触感意外鲜明,让他的背後泛起一阵颤栗。

    吻了很久,白宵才放开他,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轻咬他的耳垂。

    「您的味道还是这麽好闻,也只有动弹不得的时候,您才不会抗拒我吧?就像现在……」

    「您在想什麽呢?想叫人?还是想用枪威胁我,把我赶出去?……我真是不明白,为什麽您看起来这麽温柔,这麽软弱……这个地方……却是这麽的冷酷无情?」

    温暖的手掌从夏牧的衣服下摆探了进去,抚摸著他的胸口,最後停留在心脏的部位。

    「您的心跳得好快,讨厌这样吗?那就推开我,说我们已经分手了,说您不想再见到我,骂我恬不知耻,骂我卑鄙下流,用最刻薄的话来骂我……」

    「说不出来吗?没有力气是不是?」

    「不反抗的话,我……可要对您做过分的事了……」

    手指缓缓移到他的腰际,停留在两腿之间。

    夏牧的头脑已经完全被酒精侵蚀了,白宵说的话他时而听得见,时而听不见。就算听见了,一时也理解不了他的意思。

    但那个地方被摸到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地挣扎著推开白宵。然而双手软软地完全使不上力,迷离中他看见白宵微笑地伸出手,开始脱他的裤子。

    「不……」他含糊地发出一个音节,剩下的话都变成了喃喃醉语。

    下面很快被脱得一丝不挂,双腿也被大大地分开。白宵似乎并不急著要进去,只看了一会儿就抬高了他的脚,开始亲吻他的脚背。

    夏牧在这漫长的亲吻中莫名感到焦躁难耐,在青年身下不安地扭动著,性器不时碰到他的头发,与他微热的脸颊轻轻摩擦。只是这麽简单的碰触也点燃了他身体深处的欲火,自从与白宵分别之後,他已经过了太久的禁欲生活。

    性器在这轻微的摩擦中很快挺立起来,而後被青年握在手里玩弄。微冷的鼻尖凑了上来,贪婪地嗅著那里的味道。夏牧喘息著,顶端开始渗出透明的汁液,滴落在青年的手指上。

    抬起手指,青年一滴不漏的把那些东西舔掉,而後托高了他的腰。

    舌尖抵住紧窒的後庭,攒动著舔进了里面……

    「……!」夏牧倒抽了一口冷气。

    湿软的舌叶像蛇一般灵活,轻柔地舔弄著他的肠壁,将口中的津液送入他的体内。像是故意似的,青年舔吮出清晰的水声,用舌头代替身体,与他进行著淫乱的舌交。

    满含酒精的唾液很快将肠壁弄得又湿又热,近乎焚身的欲火从小腹渐渐蔓延到全身。持续地舔入他的深处,青年又用沾了酒的手指插入他的体内,和舌头交替逗弄。

    後庭被弄得一片濡湿,里面又热又痒。夏牧脸色绯红地连连呻吟,感觉自己快要被白宵弄死了。

    漫长的前戏过後,白宵才终於脱掉长裤,将早已坚硬勃发的性器挺入他的体内。进入的瞬间夏牧差点就高潮了,然而青年却故意不动,等到快感从他身上退去一点,才开始一下一下地顶送起来。

    被青年按在身下肆意交合,夏牧几乎忘记自己身处何方。他并不是清心寡欲的人,沈睡已久的身体被白宵重新唤醒,那快感近乎狂乱。

    但是他也明白,即使白宵给予他的性爱再销魂,也无法弥补他们之间深刻的感情裂痕。

    这个淫靡的夜晚,注定只是一场酒醉之後的春梦。

    在沙发上做了一次之後,白宵又把夏牧拉进卧室。中间不知是谁脱了谁的衣服,等到两个人滚倒在床上的时候,全身都已经一丝不挂。

    像是饿了很久的小狼,那天晚上白宵一次次饥渴地索求著夏牧的身体,长久地占据在他体内,喘息地喃喃说著他听不清的情话。夏牧也不计较话语的内容,放松身体接纳青年的全部,任他在自己的身体里抽送,高潮,留下湿热的精液。

    凌晨的时候他从昏睡中醒来,迷迷糊糊看见浴室的灯亮著,里面依稀传出水声。

    过了一会儿,腰间围著浴巾的白宵擦著湿发出来了。见他睁著眼睛,青年走过来低头吻了他一下,然後又是一下。

    吻著吻著,两人便又抱在一起。恍惚中夏牧被翻过身去跪趴在床上,青年勃发的性器从後面顶了进来,松软的後穴早就灌满了体液,轻松就让粗壮的性器整根没入。

    扶著夏牧的腰,白宵在後面不紧不慢地顶送著,每一下都顶在最舒服的那个地方。夏牧呻吟著渐渐绷紧身体,感觉到体内的汁液随著摇晃的动作,不停地流出来,顺著大腿内侧滴落在床单上。

    「出来好多……」青年似是发出赞叹,就著交合的姿势把他翻过来,在他腰下垫了一个枕头,不让那些东西再流出来。

    昏暗的房间里两人静静地对视著,身体随著交媾的动作轻轻摇晃。

    「不要忘了我……」青年气息不稳地低喃,朦胧的月光勾勒出他俊秀的面容,美得有些不真实。

    「不要忘了……只有我曾经给过您这麽多快乐,彻底地占有过您的身体……」

    「您永远……是我一个人的……」

    将夏牧的双手按在枕头上,与他十指交握,白宵加快了律动的速度。令人颤栗的快感从身体结合的地方蔓延到全身,夏牧眼神迷离地望著白宵漆黑的眼瞳,腰部微微绷紧。快要到达极限的时候他想捂住脸,但是白宵紧紧按住他的手。

    「不要闭上眼睛……看著我……」青年低下头,从很近的距离望著他。

    映在青年眼中的面容略微扭曲,夏牧皱紧眉,喘息著微微扭动身体,与青年恍惚地对视。

    而後,在他面前失去理智地溃泄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卧室里没有了白宵的踪影。

    开始的一瞬间,夏牧真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可惜不是。身体酸痛得动弹不得,後面也有些合不拢的感觉,他知道自己和白宵的确是做过了,而且做得太过。

    枕头,床单和被子不知什麽时候都换成了新的,他身上也换了干净的睡衣,这些都是之前白宵送给他的礼物。至於性事中弄脏的那些,估计都被他带走扔掉了。

    书房的沙发已经清理过,茶几上摆放著半瓶酒和两支高脚杯。房间窗明几净,空气清爽,丝毫不见昨夜的淫乱痕迹。

    这就是白宵,永远能将一切都做得完美无缺。

    只是他似乎刻意留下了某些东西,当夏牧在房间里走动的时候,昨夜青年射入他体内的精液不断从他的大腿内侧流下来。他在浴室花了很长时间,才把肠道里的体液冲洗干净。

    「不要忘了我……」洗澡的时候他思考著白宵话里的意思,却怎麽也想不明白。他们早已分别,忘记或者不忘记又有什麽区别?

    而他再也没有机会询问白宵,因为不久之後楚炎离开了英国,带著助理们转战下一处海外市场,短期内不会再回来了。

    白宵走了。

    夏牧觉得自己活了这麽多年,情商上一点长进也没有,都已经狠下心肠主动和白宵分手,却又莫名其妙被他缠上,甚至还纠缠到床上去。纠缠过後白宵已然全身而退,只留他一个人陷在这一团糟的情绪里,吃力地想要弄清楚其中的逻辑关系。

    他能轻易看出数学方程式中的错误,却看不清这场莫名其妙的重逢中白宵究竟在想什麽,要什麽,而他自己又怎麽会任由这些事情发生。

    为什麽那天在图书馆,他会对白宵的身影魂不守舍?

    为什麽他没能一开始就意志坚定地拒绝白宵的礼物?

    在反反复复的回忆和疑问中,他连自己的心意,也渐渐弄不明白了。

    +++++

    过了几天,难得天气晴好。夏牧想转换心情,便独自出去散步。

    雨後的青砖石人行道还沾满湿润的水气,街道两旁的苍翠树叶间依稀闪烁著细碎的阳光,到处充满令人舒适的温暖和清爽。

    才刚走出去没多久,他就听见後面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回过头看见一辆车由远及近地飞驰而来,一个急刹车停在他家门口。

    他认出那是费兰兹的车,也看见久未谋面的青年军官从车上跳下来,急匆匆跑进他家。

    费兰兹时而会向他抱怨军务缠身之苦,他以为这次也是一样,那个男人肯定是来抱怨自己被派出去执行任务的事。他决定装作什麽也没看见,转身继续散步。

    朝与家相反的方向慢慢走著,他放松心情享受著独自散步的悠闲和惬意,这个街区居民稀少,一向都非常安静。

    但今天似乎不同往常,转过街角的时候,他开始感到不对劲。

    有人在跟踪他。

    这个时候他已经离开街区来到广场,那里聚满了游客。难得的好天气,年轻人在露天咖啡座谈笑风生,绅士和老妇在喷水池边拿著面包屑逗弄鸽子,亲密相拥的情侣站在桥头聊天,偶尔有拿著气球的孩子笑闹著从人群之间跑过。

    夏牧慢吞吞走上桥,漫不经心地眺望泰晤士河宁静的水面,很快感觉到有人走到他身边。

    是两个年轻的男人。

    他们都是一副上班族的装扮,胸前的银色项链上,风格华丽的歌特体字母「n」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跟踪他的居然是尼德兰。

    「教授,我们想和你谈谈。」其中一个男人竖起麽指摇了摇,示意不远处的一座教堂。

    「你们不想杀我了?」夏牧笑笑。

    「我们从没有打算要置您於死地,可能的话还希望您能为尼德兰工作。」

    夏牧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出门散步也会有如此奇遇。

    大脑在瞬间之内就做出决定──这样与尼德兰面对面的机会千载难逢,他不能错过。尼德兰毁灭了他的家族,伤害了白宵,在世界范围内制造过无数恐怖袭击事件,多年来欧洲军方一直在寻找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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