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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

    树欲静而风不止 作者:祝小九

    发热。

    但他等来的不是柳谦的人,却是钱榆带来的一条字条,上面只有三个字,你走吧。三个字写时沾墨不多,显得有些枯瘦,但他认得出来,那是柳谦的字。

    “我可以送你出去。”钱榆说。

    他笑了几声,说不必。咬着牙站起来,什么都没收拾,像逃似的拖着难受的身子,离开。

    那天下着雨,很大的雨。

    他跑了很久很久,久到不记得时辰,不记得路,躺在一处不认识的山坡上时,不在隐龙谷的这个意识让他顿时解脱了几分。

    他笑,笑得很大声,雨打在脸上很疼,但他没有哭。

    下身很不舒服,本来就没好的伤口因为他一路的猛跑又裂开,流了血。

    血水混着雨水晕开,慢慢变淡,变淡,直到消失不见。

    平生第一次脸都不要做了这样一件对于男人来说如此耻辱的事,换来的是那人的鄙夷抛弃。他悔吗?不悔,如果如果再来一次,他仍然会那么选。

    他恨吗?恨!

    他恨为何为何爹爹会早死,他为何要去隐龙谷,为何因为那人的温柔答应便留下来……恨自己的不争气,恨自己的情放错了地方给错了人……

    哈,人人都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他却从不敢想这样的话。

    他的情,他眼睁睁地看着它生根,发芽,在最冒出来的时候被人狠狠踩一脚视如敝履。

    然后,他转身,他离开,十年不见。

    如今,这人又找上了门,他该……如何去面对?

    那段尘封的过往,在他们彼此心上,又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他不怪他,但他不想再回头。那种伤害,他不想再受第二次。虽然,是他自找的。

    他快死了,承受不起那么多。

    六十三

    谷蝶为了让秦恕吃的好玩的好心情好,处处为他着想,吃的喝的自不用说,夜了也会时不时安排些宴会歌后,也算是借了要大婚的彩头,众人玩的都很不错。

    这天午后她派人去跟秦恕说安排了神秘节目,让他晚上一定去。

    秦恕懒懒的哼哼,斜躺在廊下的摇椅上,眯着眼睛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美貌的侍婢走后,他看了看日头时辰,心想,时间差不多了。

    果然,他的手刚刚摸上茶杯想喝口茶润润嗓子,那三个人,一起进了他的小院。黑、白、青三个颜色,配他们气质迥然不同的三个人,倒是相得益彰。

    也不知道是不是三个人商量好的,自那个晚上过后的每天,三人几乎同时出现在他眼前,离开时也是同时走。

    上次那个掷骰子游戏玩的一点都不尽性,没有达到最后的效果,白慕之曾提议过再玩,秦恕一直反对,此事只得做罢。白慕之却并不死心,一遍遍不厌其烦的问,誓要再玩一次一样。

    但不管是聊天品茶对奕还是切磋武艺还是干脆都沉默没话说,三个人就是你不走我也不走的样子。

    于是秦恕的私人时间很少,他心心念念瓣小兔子,只知道名字叫木沐,一直都没机会再见着。司徒傲第一天到这时说的那个三天后的约自然也约不成。

    挺好,有遗憾有庆幸。

    白慕之摇着扇子笑得有几分稳媚,“小恕恕啊,我们来比试好不好?或者来玩那个掷骰子游戏?”

    司徒傲黑着一张脸,“我有事跟你说。”

    柳谦风姿如玉,“小恕今天想吃什么?哥哥给你做?”

    秦恕伸了大大的懒腰,“你们都来啦,不错不错,都挺准时的。既然来了就坐着喝喝茶聊聊天顺便帮我看门,我就不陪你们了,先回屋睡会儿。”

    “小恕……”

    脚步一顿,秦恕火辣辣的回头,“谁敢吵我我砍了他!”

    众人无语……

    自那夜后,秦恕脾气突然变得很大,也不知是不是中毒的原因,脸色也明显没以前好,搞得几个人紧紧兮兮的,怕他受伤再有什么不是,都小心对待着,谁也不敢轻易招惹。

    当然,他们也想用强的把秦恕抓到身边亲亲摸摸一阵逼他说话副他开心点,可看看旁边站着同样虎视耽耽的两个这想法就下去了,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不是么?

    一对一的话拼了全力有可能赢,但要是自己做了点什么另外两个人看不顺眼的事,一对二,那就绝对是找抽。心里头再痒痒,也得忍着,坚决不能走那步死棋。便宜别人的事,干了就是一个蠢字。

    精神还得高度集中,时刻提防着另外两个不要在自己不注意时得了手。最的是,是得绞尽脑汁的想,怎么样在三个人都在的情况下见缝插针让秦恕对自己有兴趣主动靠过来……

    提防别人那是一般聪明人会做的事,朝主角方向努力让对方找机会靠过来,才是睿智的人们干的事儿!

    这三只,都不是吃素的,于是无形的战场上无形的杀气更重,任何有形的无形的外物,都可能会是武器,战状惨烈……

    三人互相揖礼,稳重坐下,谈笑品茶。

    “听闻隐龙谷不传之秘,知天文地理,晓前后五百年,乱世中必是开国良臣,和平时必是辅主宰辅,实让人心生敬仰。”白慕之摇着扇子,狭长的眼睛眯着笑,像是示好,又像是刺探。

    “哪里。”柳谦轻笑,姿态娴雅,“我柳家人不入朝堂已久,山野村夫而已。不像七星寨和黑鹰堡,闻名江湖,两位主人更是以少年英姿纵横天下,家父曾对两位的壮举赞不绝口。”

    司徒傲是真的看白慕之不顺眼,茶杯往桌上一顿,发出很大的声响,用鼻子轻哼了下,“柳兄临仙之姿,博学之广天下人皆有耳闻,不必在此与我等客气。只是‘拾翠公子’的雅号,我司徒不敢苟同。”

    ‘拾翠公子’这个名号,是个禁忌。除了白慕之七星寨里品阶较高的或引为至交好友的人,其它的人皆不知。黑鹰堡隐龙谷会知道完全是因为手上四通八达的消息网,但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有些事可以知道有些事不可以知道,有些事知道了得装不知道,有些事不知道得装知道。白慕之这个号对于柳谦和司徒傲当然不秘密,尤其是现在几个人都跟着秦恕的情况下。但这话知道是一回事,从嘴巴里边说出来,味道就不同了。

    白慕之扇子一下一下极有规律的摇着,笑得像只狐狸,媚态显露,“哦?是么?白某怎么觉得,司徒堡主对于‘拾翠’之事,兴致多多呢?不然为何上感的帮小恕排毒,现在又一步不肯离的跟着小恕呢?”

    ‘刷’的一声,将扇子收起,白慕之眼中放光,一脸得意,“你不敢承认就算了,白某行事向来无愧天地,喜欢上男人也没什么可耻的。再说,能成为小恕的第一个男人,白某心底甚安呢。”又将扇子打开,掩了半张脸,只留一对笑得得意的弯弯眉眼露在外面。

    “你!”司徒傲拍了桌子,此事他的确耿耿于怀了很久,并且非常后悔若知事情会发展至此,秦恕去黑鹰堡那几天怎么就没要了秦恕!白慕之居然敢说!

    柳谦看着箭拔弩张大眼瞪小眼的两个人,端着茶,淡定的说,“小恕的第一次,是在十四岁。”

    “你怎么知道?”站着互相瞪视的两个人,目光齐齐转向柳谦。话一说出来,马上就明白了柳谦的话什么意思,知道的那么清楚,很明显,就是他做的!

    “听说隐龙谷独门功夫博大精深,在下很想讨教讨教。”话说的非常好听,脸上也带着笑,可白慕之的神情却很愤恨,眯着眼睛的样子像是在骂你个禽兽,小恕那时那么小,你居然下得去手!

    “司徒傲也想请柳兄指点一二。”司徒傲黑着脸,手握成拳,那夜的话柳谦和秦恕的对话他听到了,他一直以为是秦恕用药上了这柳谦,没想到是柳谦……他司徒傲不是第一次也就罢了,居然也不是第二次!

    柳谦从容起身,微笑,如沐春风,“那么,承让了。”他要替秦恕教训这两个人。这两个欺负过他的人。

    很快院中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房间里的秦恕无奈抚额,又打起来了……

    六十四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很奇妙,是一种微微的甜。只要有那人出现的地方,目光就会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移动,只要看到他,就会会心微笑,觉得天地都宽了许多。会想为他去做很多很多事,只要他会开心。

    见不到时,胸中莫名的失落,看哪里都是那人微笑的脸。

    很傻,却不自知的愿意继续傻下去。

    和他在一起时,最不喜欢的事也会变得有意思,时间过的很快,甚至做梦时,都会梦到和他在一起。

    “是不是啊小兔……木沐?”秦恕掐了把木沐光滑水嫩的脸,一个劲的流口水,这吃不到摸摸也好吧。方才他到这里时,这里已经布置完毕,轻纱帏幔,丝竹过耳,风清酒香,好不惬意。

    姑姑还说有些事要准备,把木沐交到秦恕手里让他照看一会儿,不然满堂的宾客他会害怕,他一口答应。

    可能是烛光月光的原因,可能是酒香花香的原因,可能是靡靡之音的原因,本来跟姑姑进来一脸高兴的小兔子,坐到他旁边说了没两句话后,就变得沉默,咬着唇不说话,眼神满场晃,一下子似是找某个人,一下子似是穿过人群直到缥缈的远方。

    直到他的眼睛在一个人身上停住不动时,秦恕暗自一笑,明白了。

    那人一身蓝衣,是那种极深的蓝,给人一种神秘感的蓝,长发系于身后,相貌极是俊朗,除了一身独来独往生人勿近的气势外,算是佳公子一枚。

    他站在那里,七步以内无人靠近,看得出来,他享受那种状态,或者是刻意营造出那种环境。那个人,秦恕认得,是毒王谷的,人称玉面郎君的寒清。传闻中此人性格极是阴冷,不多话,不多事,我行我素。若如此认为他好欺负那就错了,听说此人不喜交谈,别人也不知道他都忌讳什么不喜欢什么,可要是不小心触到他的死角,那便是一抹药粉,一个死字。

    此人,不好惹啊……这小兔子,怎么会认识他?又看上了他?一个是怪医的人,一个是毒王谷,同行皆是仇,这个……不太好办啊……

    自打知道小兔子是姑姑未婚夫木华的弟弟后,秦恕就断了调戏的念头,后来知道人称怪医的木华的神医师兄很是喜欢小兔子,更加不敢动龌龊念头。那人有可能可以治他的毒,听说性格怪了些,但如果真的能治,他重视的人,当然不能欺负,最好帮着他去欺负别人!

    现在再加上一个毒王谷的谷主,那更是个事儿了。如果这人喜欢小兔子,早晚看他秦恕不顺眼一点药粉毒死他。如果不喜欢,那还是得劝小兔子离他远些……这人……不是省油的灯啊……

    “恕哥哥――”木沐听他说完,点点头,小小年纪眉宇间一抹轻愁怎么都抹不掉,他拉住了他的胳膊轻轻晃,“我知道你跟我哥哥一样,想劝我不要再想他,可是你说我喜欢那个人错了吗?这份喜欢……”

    “哪个人啊?”秦恕微笑地逗着他。

    “就是……”木沐攥紧了秦恕的衣角,澄清干净的眸光直视着他,咬了唇,小小声的说,“我都不可以期待么?”

    秦恕长叹一声,情这个字,最是扰人啊……想想他十三四岁的时候……呃……不提也罢。

    想了想木沐的身份,性格,他摸了摸他的头,“木沐,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你哥哥说的不想你和那人接近,却也没有错。”

    “嗯?”木沐黑亮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恕哥哥,嫂嫂说你很厉害,你可以帮我吗?我现在……好想知道我该怎么做……”

    “哈哈,我不厉害,不过既然木沐想听,我就说来给你听。来来来,你过来些。”两人已经离得够近,但周遭的声音着实很吵,木沐就朝着秦恕的方向蹭了蹭,再蹭还是觉得不够近,他干脆就坐到了秦恕的腿上。在他心里,秦恕是跟他哥哥木华一样的存在,是嫂嫂口里的不错的人,是可以亲近的。

    不存在爱情的男人之间,通常是不太会介意距离,肢体接触也没什么关系,木沐十三四岁的年纪,心思单纯,当然没想太多,在他心里,他就是跟哥哥撒个娇,没什么不对……

    木沐往他腿上这么一坐,秦恕心里美的呀,差点都忘了自己叫啥,也由于木沐这一个具有依赖性的纯洁动作,秦恕脑子一热,一下子把小兔子归到弟弟的行列。

    他一直都想有的弟弟耶,是亲人,是要护着不能被别人欺负的!才不跟那些个美人儿们一样,只能用来上床……

    拍了拍木沐的头,给他喂了口点心,“小木沐太瘦了,以后要多吃点东西记得不?来,啊――”

    有个想疼的弟弟,那感觉是相当好的,秦恕得意忘形的攥着他的手,“以后有事来找我恕哥哥,恕哥哥一定不会让人欺负你!”

    猛然间秦恕觉得有道灼热的视线朝他射过来,他抬头去找时那道视线已然不在,像是刚刚的一切是他的错觉。

    绝对不会是错觉。秦恕看着不远处独自喝酒的丰神如玉神情却冷如冰的玉面郎君,心下了然几分。看来,这并非是小兔子一厢情愿嘛。

    “来,木沐,你跟哥哥说,你喜欢的那个人,是什么样子?你们在一起都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

    木沐低头想了想,轻轻笑了,“他是一个好人。可是他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开心,平常都不说话。我跟他见过几次,他都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大部分见到他的时候身边都有哥哥,都是哥哥跟他说话,我没说。就是第一次见面时,只有我们两个,他跟我说过。那时我被毒蛇咬了,是他救了我,所以他是好人。我看到过他吹箫,他总是在很圆的月亮下坐在屋顶吹,吹的很好听……他应该会喜欢竹叶青,有一次我拿那个酒给他,他都没试一下毒很干脆的就喝了,喝得一滴不剩……”

    说来说去,也没什么大用处的资料,感情他们都是才见过几次面,感情才开始嘛。

    秦恕转了转眼睛,听木沐说完,“木沐,你喜欢他,是不是?”

    木沐红了一张脸,小小声地说,“我……喜欢……”

    “你也想让他喜欢你,想让他跟你多说说话是不是?”

    木沐红着脸点头,“他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就像他的箫声一样,可是他都不怎么说……如果他能喜欢我……如果……”

    “那就照着哥哥说的去做,绝对没问题。”秦恕眯着眼睛无声的奸笑,采花贼当红娘,有趣啊有趣。

    “木沐,来,来,告诉哥哥,你平时最喜欢做什么事?除了想你喜欢的那个人之外?”你亲昵的刮了刮小兔子的鼻子。

    “啊……恕哥哥不要闹。我最最喜欢的事,当然是种药草啦!两个哥哥要用的药草,一大半都是我种的呢。你不知道,药草都是有生命的,要好好对待,长出来的才会好,药效也会更好,它们都听得懂我的话……”骄傲自豪的小脸瞬间黯淡下来,“可是最近在跟它们说话时,都会想起他……”

    秦恕拍了拍他的背,扮可怜像,“恕哥哥病了,病得快死了,你知道吧。我这病很厉害,可能需要很多很多珍贵的药,可是我不认得,也不会找,木沐愿意帮我吗?”

    木沐睁大了圆圆的眼睛,用力的点头,“当然!恕哥哥人那么好,木沐要帮!”

    “那好,这阵子,你就用心的去种药草好不好?不要去想你心里的那个他,也不要老是去转着想看他,就一心一意地为哥哥种药好不好?”

    “好是好,可是如果这样,他不会记不起来我是谁?”木沐一脸担心的抬头。

    “放心,不会。”秦恕的眼睛看着木沐,郑重的传授秘诀,“对付男人,要让他永远得不到。”

    “可是……”

    “没有可是,你乖乖照我说的去做,一定没问题。从今天晚上开始,不要再想他,不要再看他,专心的去种经草,就算平时见他了,也大大方方的打个招呼,打完了就走,不要有其它。”

    “如果他不喜欢你,你以前的行为会让他困扰,现在的行为会让他放松。如果他喜欢你,突然间你不再关注他,过不了几日,他定当会找上你,你再不着声色的应付两次,他的心里话就说出来了。但是一定不能轻易说出喜欢两个字,更不能轻易的做那种事……”

    “哪种事?”木沐好奇的追问。

    “不许插嘴,听我说!”秦恕装作生气的轻拍了下他的手,罪过啊……这小兔子分明未经人事嘛……怎么可能便宜了那只毒虫……上天你不公平啊……我秦恕多好的人啊啊啊……

    “男人,永远不要让自己处于劣势。如果他来找你,就说明他喜欢你。你要等他先说了喜欢,才继续,或者就是不说让他等着。如果没来找你,就是真的不喜欢你,你就借这个机会放开,以后,会有更好的人让你去喜欢。明白吗?小木沐?”

    木沐低头想了想,“嗯,很有道理。怪不得嫂嫂说你很厉害,原来如此。恕哥哥我看到每天司徒堡主柳公子都跟在你旁边,嫂嫂说他们都喜欢你呢,所以你就是没有让他们得到,或是没做那种事,所以他们才一个劲的跟着你吗?”木沐的一双眼睛像是埋入了无数的星星,异常崇拜的说,“恕哥哥你好厉害!”

    “噗……”一口茶喷出,秦恕瞪了一眼小兔子,个死孩子,提谁不行,非提提那几只?那几只都是狼啊……至于那种事……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不提也罢……

    “那恕哥哥,女人呢?要是喜欢女人怎么做?”’

    六十五

    “对付女人嘛,当然是――”得意洋洋的秦恕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席间突然大乱,有异动……

    只见室内灯光大亮,丝竹之音全停,众人纷纷往外避,让出一个相对比较空的地方,鸦雀无声中,有一红衣美人踩着轻纱徐徐落下。

    那美人腰身窈窕,肤白如脂,眼波摇曳,媚眼如丝,举手投足间都是风情。轻轻落下时,红纱曳地,风华万千,如仙女降临凡间。

    朱唇轻启,“客人,即来了我谷不如现身一见?虽不是本谷主邀请,但相遇皆是缘呐……”声音如梦幻,勾着人们的耳朵,在场的所有男人,没有一个身子不酥一下的。

    秦恕丹田运气,抵制着气流翻涌,不让自己心志有失,心想姑姑真是姑姑,这媚功着实厉害,怪不得当初行走江湖无往不利,得了个妖女之称。

    只是这一出又是为何?

    众人正惊讶呢,木华雪衣银发,从容移步到姑姑身边,微笑着替她拉了拉衣服,声音中有些不满,“不是说以后不准用媚功么?这种事,我来就好。”

    角度问题,秦恕非常清楚的看到木华拉着姑姑的手,措扶姑姑坐下的时机,轻吻了下他的颊,姑姑还回以灿然一笑。蓦得睁大了眼,这真是天之下大,无奇不有啊……

    姑姑那样的妖女实属罕见,有人能无畏无惧的迎上去已是勇气了,这个冰冷冷的木华不但是敢,还居然学会暧昧的亲人家了……那样一个冷情凉薄的人……世间之人,潜力都非凡啊……

    木华回过身时,已是冷声冷眸,并不废话,五指张做爪状往空中那么一抓――

    “啊……”有个人就被抓了出来。

    那人穿的普通,长的普通,声音普通,动作普通,总的来说,就是一个非常非常普通的,不起眼的人。这样的人,绝对是往人群里一丢,下一刻就找不着的普通人。可他现在在蝴蝶谷,这么普通,就太过显眼了。

    姑姑喜欢一切漂亮的东西,谷中下人也是美貌侍婢居多,当然也有小厮,小厮的话,都是相貌极是清秀的人。就算是谷子里的厨子,姑姑也是要求他们长得好看穿的好看,注意自身整洁气质的,所以这个人,那么普通,当然不会是谷里的人。

    姑姑个性如火,请来的朋友当然相貌上不用说,每个客人家世品味都不在话下,即是来蝴蝶谷,知道谷主的喜好,身边带着的人自然也是最机灵好相貌的,这个人,也不可能是客人的人。

    那么他是谁?很明显,他是偷偷混进来的外人,而且心思不纯。

    “可愿意说说,你是何人?”木华低下身子,对着趴在地上的人沉声说。

    地上的人用鼻子哼了下,没说话。木华眸光一凉,朝左右使了眼色,“将这位客人带下去,好好的‘款待’。”的确需要知道这人怎么混进来的,有什么目的,一来好加强谷中守卫,二来知道对方目的后,好制订对策,但此时此地,显然不是问话的好时机。

    人被带下去后,姑姑款款起身,对着在场人福身为礼,小女儿态十足,“对不住各位,我谷失礼了。小女子即将成亲之时,有人无礼,小女子就气大了些。但是大家请尽情饮酒欣赏歌舞,接下来还有好玩的等着各位,方才的小插曲,请各位不要介意。来,奏乐――”

    这么一来,秦恕有些搞不懂了,这的确算个小插曲,但这么小的事,值得把在场所人都惊动么?既然盯住了人,为何不私底下悄悄给拉出去,要当着大家的面?

    再看到木华看着姑姑的宠溺眼神,他噗的笑了,敲了敲小兔子的头,“小木沐,你是想帮你哥哥问吧,你觉得你哥哥搞不定那女人?放心啦,你哥哥比谁都深谙个中道理啊――”

    “啊?”木沐眼睛眨巴眨巴,“哥哥真是很笨啊,我都有看到嫂嫂打他,边打边说他不好的……”

    “那不是你该操心的,你只要知道你哥哥很厉害,早把你嫂嫂搞定了就好。不过你得记着,如果你喜欢的那个人不喜欢你,你就去找个姑姑成亲得了,多幸福。这对付女人嘛,简单,让她永远满足就得了。”

    “啊?”小兔子眼睛瞪得更大。

    “啊什么啊,不懂就先记住,以后就明白了,总有你用得着的地方!”秦恕短短不到一住香的时间,已经接到了不知道多少记刀子眼,这小兔子是不能再抱了,会有危险滴……把他放到一边椅子上坐好,“小孩子家要多吃东西,来――”

    “小恕!”一个声音透空而来,秦恕动作僵了下,得,又来了……

    方才秦恕进来时把三个人都甩了,让他们自行去玩乐,三个人你盯我我盯你好不容易白慕之得了个空子,就钻了过来,眉开眼笑的看着秦恕做思念情郎状,“小恕我好想你啊――”快来给我亲亲以慰相思意……”说话就要往秦恕身上扑。

    秦恕一脚踢过去,白慕之躲开顺势靠上了他的背,十分幽怨的说,“小恕恕你都不爱我了……呜呜呜我的命好苦……亏人家为你守身如玉多年,你居然如此绝情……”

    “好了啊好了啊――”秦恕出言提醒,白慕之马上恢复常态,使劲抱了下他,“好不容易有机会能抱抱你,可想死我了――那个,小恕你渴不渴?要不要喝茶?饿不饿?”

    “那个人是怎么回事?”秦恕冲着方才被木华抓出人的方向努了努嘴。

    “哦,那个啊,”白慕之跟木沐打了个招呼,坐在他们旁边,拿过果盘里的核桃细细刨着,“不知道。”

    “不知道?你居然说不知道?”秦恕瞪着白慕之,“你不是说这天下没你不知道的事儿吗?”

    “我说你就信啊,”白慕之一脸看小白痴的表情,又笑了笑,“不过小恕如此信任我我很开心,今天晚上一起睡吧,怎么样?一起睡,我就告诉你。”

    六十六

    “滚!”秦恕踢了他一脚。

    “这里是蝴蝶谷的地方,我们当然不能随便插手,那人是谁,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不知道也可以猜嘛,笨蛋小恕。”白慕之刚刚好剥了几片嫩白的核桃仁,递到秦恕嘴边,“来,啊――多吃点这个,听说这个补脑子,没准吃多了就不笨了。”

    “滚!快说!”

    “小恕,你倒是让我滚啊还是说啊,说清楚点嘛,不然我会误会的。”白慕之一脸装死样。

    秦恕心想就是说了滚估计这死孔雀也不会滚,跟他较那个真做什么,结果都一样。受太多刺激了,小刺激就习以为常了,他缓缓的喝了口茶,淡定的说,“说。”

    “估计是为那个什么上古神器的玉佩而来,冲着姓柳的――”左右看看,他凑近了秦恕神秘兮兮地说,“你那个什么哥哥啊,真的很可疑,小恕乖,要离他远一些啊。”那一脸诱惑的表情着实在说跟着我吧,跟着我有肉吃。

    “想近我近得了吗,你不是天天在看着他么?”秦恕白了他一眼。

    “小恕真聪明!我白慕之绝对不会让那种人接近你伤害你的!乖……等我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都打跑了,咱俩再双宿双飞啊――”白慕之又剥好了核桃送进秦恕嘴边,等秦恕张嘴后手又往后一退,顿一下再递到嘴边,他张嘴时再退……

    直到秦恕恼了,连核桃仁带手指一起,张口咬住。

    秦恕没看他人也没放咬在嘴里的手指,眼睛一直看着场中间的舞伶跳舞,一边咬着核桃仁一边注意力道不让白慕之手指疼痛,但就是不放。

    温润的被含在嘴里的感觉,引得白慕之手指一颤,秦恕的嘴慢慢嚼着核桃仁,他的手指就会感觉到他尖尖的牙齿,感觉到他灵活的舌尖,一下下的,撩拨着他的手指,撩拨着他的心……

    就像雷雨天被雷击了似的,他一动不动,任那痒痒的感觉从指尖开始,顺着手臂,传遍全身……

    他感觉他小腹一热,硬了……

    早说了这人是妖孽,无时不刻在勾引着他……

    “小恕……”白慕之声音有些暗哑。

    秦恕觉得白慕之的声音不对,一回头,对上那双明显染了情欲的眼睛,再往下一看,腾的脸红了,也回过神来觉得自己含着别人的手指不放的这个动作的确是很暧昧,用力咬一下后放开,“白慕之你这个禽兽!”

    白慕之痛呼一声,欲望消减了大半,眼睛移到下身看了下,估计等会儿会好……“小恕……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人家……人家的手指好痛……这些天为了帮你打跑恶狼,人家孤枕难眠夜夜想念――”

    秦恕火辣辣的眼神丢过来,他立刻老实了,耸了耸肩,“好吧,我错了。可小恕你也是男人嘛,也知道有时候男人的那个地方,不听自己指挥……又不是我让他起来的……再说你还那样子含着我的手指……”

    “你还说!”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白慕之呷了口茶,神色变回安然,缓缓道,“你不必太担心,柳谦那人还是有两下子的,就那些人,都是小意思。”

    “谁在担心!要你乱讲!”秦恕一个核桃砸过来。

    白慕之笑笑接下,“小恕想再接着吃就说嘛,我一个一个给小恕剥,只是这一回,要乖乖的不要再含我的手指了哦……不然到时候情况会很危险很复杂……小孩子不要看!”眼角余光注意到木沐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顺势吼了一句。

    “哼!”秦恕塞木沐手里一个水果,提醒他看某个方向,自己也别开头。

    “谷主会将那人当着众人的面拖出来,是想如果这些客人里头有跟那人有关系的人,顺势给他们一个警告。至于那个人嘛,要相信谷主和木华的问话本事,相信不出一日,那人必会提供有用的消息,你呀,就不用操心了,该吃吃该玩玩,不要想些有的没的。这里的几个人都不是好惹的,都会好好保护你,哪里用得着你一个病人来出面?嗯?”说完对着秦恕绽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对着白慕之递过来核桃仁的手,秦恕顿了一下。是啊,哪里用得着他来操心,身边的这些人,都是护着他希望他好不是么?虽然时不时会开些玩笑,手痒了会打一架,但除了一些轻微的瘀伤,也都没怎么受伤。他们再生气,手下都留了情,是看对方背后势力的面子,也是看他秦恕的面子吧……

    有些事情他还没有很清楚,比如白慕之明明答跟他做朋友,为何还要那样似真似假的玩笑,比如司徒傲到底为了什么跟着他,比如事过境迁已十年柳谦为何要找上门跟他说让他回去的话……但是有一点他是非常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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