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罪 作者:藏妖
抽抽,换了衣服拉起老神在在的齐俊阳往外面跑,并声明:“我要吃法国菜。”
席间,庄卓逸发现齐俊阳对餐桌礼仪非常了解,举手投足之间像是一位贵族,引来周遭不少女性的瞩目。很难想象,这是个在家里就着白水吃压缩饼干的家伙。
“我能问问,家里怎么会出现压缩饼干那种食物吗?”
“我自己买的。”
“以后不准买没有营养的东西!”
齐俊阳不吭声,彻底无视他的警告。这让庄卓逸非常不爽!恶作剧的心态作祟,他忽然伸出手到齐俊阳的脸上,手指划过他的嘴角:“沾上酱汁了。”
在齐俊阳看他的同时,他把指尖上的酱汁含进嘴里,笑容极为挑衅!
周遭顿时传来阵阵私语和窃笑声,庄卓逸等着看齐俊阳羞红了脸的样子。岂知,俊阳兄的功力深不可测,面不改色心不跳,继续解决自己这一份料理。
结果,周遭又是一片叹息声,好像是看到一幕“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的狗血剧目。
其结果――庄卓逸偷鸡不成蚀把米。
暗恼之余,庄卓逸在买单的时候特别叫了两份芒果布丁冰淇淋,齐俊阳觉得纳闷,就问他:“你还要吃?”
“给我侄子的。小家伙们喜欢这个。“
侄子?齐俊阳纳闷起来:“你有几个哥哥?”
“就一个。”说着,他笑了笑“卓然二十二岁结婚,二十五岁得了一对双胞胎儿子,二十八岁那年我嫂子病故,打那之后他的私生活才开始混乱。不过,他非常疼爱我那两个侄子。你在家喝的那儿童牛奶,就是小家伙们上次忘在我家的。”
真是有些复杂的家庭。齐俊阳怀着不祥的预感,在走出餐厅的时候,多了心眼:“你这是要给孩子们送甜点?”
“嗯。咱俩一起去。”
果然!齐俊阳感到莫名的头疼,却又不好发作,只能陪着庄卓逸开了二十分钟的车,来到了庄家本宅。
今晚,恰好庄严老爷子外出不在家,庄卓逸带着齐俊阳大大方方地进了门。喊着:“雪恒,雪睿,出来吃冰激凌了。”
偌大的客厅内,听到从楼梯上传来两个急促交错的脚步声,很快,稚嫩软糯的童声传来,唤着:“叔叔叔叔,小睿欺负我啦~不要给他冰激凌吃。”
两个孩子好像一对小喜鹊似地跑了下来,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声音,几乎是同时飞扑进庄卓逸怀里,一人搂着他的腰,一人抱着他的腿,仰着别无二致的小脸,齐声道:“叔叔,好想你哦。”
这两个孩子实在是过于可爱,一个左脸颊有个酒窝,一个右脸颊有个酒窝,大大的眼睛黑溜溜的,挺翘的小鼻子更显精致,圆圆的下巴上面有一张肉嘟嘟粉红红的小嘴巴。即便是对孩子只会退避三舍的齐俊阳,也忍不住在心里夸奖几分。
庄卓逸把手中的冰激凌盒子交给保姆,蹲下身子一手搂着一个,笑问:“小睿怎么欺负你了?”
右边的是雪恒,嘟着嘴巴,控诉:“他抢我女朋友嘛。”
噗~庄卓逸笑了起来,捏着雪恒的脸蛋:“你才多大就有女朋友了?”
“我跟彤彤是青梅竹马哦,人家早就认识了嘛。可今天,彤彤亲了小睿,小睿抢人家的女朋友。”
四岁的青梅竹马,好大的招牌哦。
小雪睿不甘示弱地反击:“她是把我当成你了啊,那才会亲到我嘛。那种女人不要啦,都分不清我们哎。”
那种女人……
庄卓逸照着两个小屁股一人给了一巴掌,随即便让保姆带着孩子去一旁吃冰激凌。看着两个小家伙高兴的样子,庄卓逸告诉齐俊阳:“看他们的脸是分不清的,要看性格。比较迟钝的是弟弟庄雪恒,有点霸道的是哥哥庄雪睿。这是我们庄家最宝贵的财富。”
齐俊阳没吭声,看着沙发上吃的开心的两个孩子,不知不觉的也有了些笑容。庄卓逸似乎看到了这一点难能可贵的表情,随即调侃道:“我就知道你喜欢孩子。”
恍然意识到自己的脸上好别扭,齐俊阳低下头恢复了木讷的神情。庄卓逸又找到新的话题,取笑道:“要不要生一个?”
不等齐俊阳白他一眼,不远处的小恒忽然很认真地问:“叔叔,你要和他生宝宝吗?男生也可以生下宝宝啊?”
无比尴尬时,余光瞥到了齐俊阳控制不住而上扬的嘴角。庄卓逸觉得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实在太失误!
小大人似的雪睿踢了弟弟一脚:“你好笨哦,男生怎么会生宝宝呢?男生肚肚里都没有小房子,才不会生啦。”
保姆赶紧捂住了两个孩子的小嘴巴,讪笑着对庄卓逸道歉:“二少爷别在意,童言无忌嘛。”
庄卓逸自然不能跟孩子发火,只得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带着齐俊阳准备离开。客厅里的小睿还吵着:“叔叔,记得告诉爸爸让他回家哦,我和小恒好几天没见到他了。”
回到车内,庄卓逸的神情不知为何凝重了起来,忽然说:“我要保护他们,不止是雪睿和雪恒,还有我哥和我爷爷。”
齐俊阳没吭声,心中有种没来由的肯定。他能做到许下的诺言。只是,这并不是简单的过程,甚至,有些经过很不光彩。就庄卓逸这个人来说,正邪之间的定义非常模糊,他是不会在乎用非常手段解决非常事件的。
这想法还没在脑子里消失,就听庄卓逸没心没肺的口气,对他说:“所以呢,今晚我要再探红门。”
“已经失败过一次,郭笙会加强防备。你未必有机会得手。”
“这个我知道。正因为如此,我才带你逛街买衣服。”
不祥的预感又来了!齐俊阳不解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庄卓逸嘿嘿地笑着:“我要你扮成客人去大闹一场,我趁虚而入。”
一脚刹车狠狠踩下去,险些让副驾驶席上的庄卓逸撞到挡风玻璃。齐俊阳在刚才那一秒钟,有想要掐死他的冲动。这会儿强耐着性子,提醒他:“你觉得,我这样的人像是去找mb的吗?”
庄卓逸只是淡淡地笑着,并说明:“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有的是,没什么像不像的。而且,我敢打包票,你肯定会把那些mb迷得神魂颠倒。”
“我拒绝!”
“你没有权利拒绝。”
“我跟红门的人交过手,他们会有印象。”
“我没说让你去红门。”
“不是红门?”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现在嘛,俊阳,我们要回家打扮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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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4
回到家中,齐俊阳阴沉了一路的脸色几乎快滴下水了,而庄卓逸已经把家中的新衣拿出来,在他身上比划的时候说明了自己的计划。抗拒之间,慢慢地变成了接受这个听起来还算不错的计划。所以,最终,齐俊阳还是穿上了那名贵又得体的西装。
晚上十点整。他们的车停在维吉尼亚俱乐部门口。庄卓逸最后一次说明:“郭笙有个规矩,从来不碰红门里的人。所以,他都是来这里找乐子的。最近他包养了一个mb,虽然被我弄的不举,但还是能做些其他的事情。我一直让人监视着他,听说这混蛋因为无法进行实质性的运动而变得喜欢上了sm,那个男孩被他虐的很惨。你趁着机会套住他,要把郭笙拖延在这里超过十二点。我那边得了手,马上联系你,你就可以撤了。”
接过那个男孩的照片再看一眼,确定无误后,齐俊阳压抑着怒火,告诉他:“你最好快些。”
“放心。”庄卓逸没心没肺地拍拍齐俊阳的肩“我还舍不得现在就把你给别人。”
齐俊阳带着头顶上的乌云一朵朵,走进了维吉尼亚俱乐部的大门。
庄卓逸一直看着齐俊阳没了身影才发动汽车离开,半路上他换了车和一身衣服,继续前行。
话分两头,先表齐俊阳。
这家伙一走进俱乐部就引起了周围人的瞩目,他按照庄卓逸所交代的那样,坐到吧台前将烟盒放平,打火机立在烟盒上。吧台里的调酒师一见,暧昧不清地笑了,走到跟前,问:“先生,喝点什么?”
刚想说来杯白水就好,却想起庄卓逸的话,只好改口:“随便什么都行,只要是烈酒就好。”
很快,一杯烈酒摆在他的面前,他拿起来一口喝尽:“再来一杯。”
调酒师笑而不语,拿来第二杯,跟着与他搭讪:“喜欢什么样的,我可以帮你推荐。”
“无所谓。”他随口应着。
“很少看到您这样的人做这行。”调酒师口气暗昧“我可以帮您介绍几个客人,长期交往的,有没有兴趣?”
齐俊阳越听越糊涂,跟调酒师的谈话好像是鸡同鸭讲。为了确保正确性,他露骨地说:“我只是来找乐子,花钱的买卖,没想过要长期交往。”
闻言,调酒师愣住了,随即捂着嘴笑弯了腰。齐俊阳不解地看着他,这时候,忽然走过来一个三十多岁的斯文男子,男子其貌不扬,从衣着打扮能看出他经济实力雄厚。他站在齐俊阳身边,问道:“有幸为你点根烟吗?”
不是目标,pass!齐俊阳没搭理他,完全无视。对方似乎没有气馁,竟然坐在了他的身边,那手还大胆地围上了他的腰:“我很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没有资格知道”齐俊阳低喝一声,堪堪压制了涌上来的杀意。
男子的脸色骤然一变,鄙视地等着他:“出来卖的还装什么清高?”
出来卖?在齐俊阳心中大骇之时,调酒师安抚了一下发怒的男子让他去别处找自己的茶。转回头,看着齐俊阳笑道:“你肯定是被朋友恶整了。知道这烟盒跟打火机有什么说道吗?”
齐俊阳茫然地摇摇头。
“烟盒放平,打火机立在上面就表示你是个mb,你愿意让谁拿起打火机,给你点根烟,就说明可以办事了。”
mb!?
想起在路上庄卓逸一本正经地告诉自己:“记住,烟盒和打火机一定要按照我说的那样摆放,那周围的人就知道你去找mb的,有诚意的会去跟你搭讪,到时候你要趁机锁定目标。”
当时还纳闷,如果目标不过来搭讪,那要怎么锁定?当时庄卓逸含含糊糊地避开话题,原来是这个意思!
庄卓逸,你最好被红门的人打个半死!否则,我就自己下手!
这会儿,被齐俊阳诅咒的人推开了面前的大门,走过来几个人,他既不躲闪也不慌张,稳定地对他们点点头,径直朝里面走去。
与此同时,维吉尼亚俱乐部的大门也被推开了,为首两个面色不善的男子朝里面扫视一番,回过头低声对站在门口的人说:“笙爷,就是那个坐在吧台上的小子。”
郭笙阴霾的目光看过去,问手下:“确定?”
“那天晚上我没看清他的长相,但消息绝对不会错。他就是跟着庄卓逸的白毛。”
“都小心点,引到外面去,一定要抓住他。”
当齐俊阳发现周围有了微妙的变化时,他付了帐转身走了侧门离开俱乐部。考虑着把后面的尾巴引到没人的地方斩草除根。寻找最佳地点的时候,被迎面而来的三个男人拦住去路,看他们的脸色就知道没有一丁点的善意。
齐俊阳停下来,听到后面的人堵住了回路,自己被前后夹击了!
丝毫没有慌乱,他看到前面有个男人推开三个手下慢慢走来,正是那红门的老板――郭笙!
郭笙阴冷地笑着:“兄弟,上一次承蒙关照了。礼尚往来,我要是没点回礼也说不过去。”
话音落地,前后共有九个人同时扑向齐俊阳。
俱乐部里,刚才跟齐俊阳闲聊的调酒师悠闲地拿出电话,对方接听之后,他说:“他们碰头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以后再有这轻松的活儿多照顾我哦。”
俱乐部里柔和的灯光下,调酒师拿起客人遗忘在吧台上的金色打火机,把玩着,猜测着,对上黑道的郭笙,那个性感的男人有几分活下来的可能性。
不到五分钟,九个人都趴在了地上!郭笙千想万想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瘦瘦高高的男人厉害的不像人!看着自己手下连声哀嚎都没机会喊一声就昏了过去,这才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一个恐怖人物。
妈的,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齐俊阳不疾不徐地走到郭笙的面前,看着他惨白的脸,不动也不说话。郭笙好像成了被毒蛇盯死的青蛙,只能等着被一口吞噬的结果。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郭笙的脑袋失去了正常思维,但齐俊阳却发现了其中另有蹊跷。从在俱乐部的情况来看,郭笙等人从一进门就盯上了他,这绝对不是正常的!他们必定事先就有情报,知道自己在俱乐部出现。
“说话,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说着,他伸出手,手掌撑开,手指分别按住了两侧的太阳穴:“不想死就快说!”
“是,六猴儿的人,他们,他们传的消息。”
六猴儿?
“这个六猴儿是不是还有个名字叫‘小六子’?”
郭笙好像提线木偶似地点着头。庄卓逸的神情黯淡了下来,放下手,忽然说了句对方听不懂的外语。
郭笙也算是个有点文化的高级黑道分子,英语、法语他都能说上一点。可齐俊阳的这句话怎么听都是他从来不知晓的语种,故此露出万分不解的神情。
“笨蛋,那是世界语!”按了按塞在耳朵里的窃听器,庄卓逸为郭笙感到悲哀,同时,也觉得有些兴奋。
齐俊阳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告诉抖如筛糠的郭笙:“你要找的人在红门。”
“齐俊阳!你这是报复,赤裸裸的报复!”不敢大声喧哗的庄卓逸笑着数落那边的齐俊阳,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任何危险。
郭笙好像被斗大的一个惊雷劈中,惊诧不已地看着齐俊阳转身走向远处。许久许久才缓过味儿来!也顾不得昏迷的几个手下,赶紧往红门打电话,不论如何都要抓住庄卓逸!
而就在红门数十个保镖里里外外找人的时候,稳坐在大厅一角的某个mb眼中含笑,对自己的客人说:“我和bobby是很熟,你想知道什么?”
“他去哪了?”
“跑路了。他得罪了客人,不跑会死的。”
“得罪客人?”
“是哦。”mb端起精美的酒杯,品了一口美酒“我们都知道不可以跟客人发生感情,bobby做过界,不但爱上那个男人,还拿着俩人办事时候的录影去威胁人家,这是犯了大忌的。他告诉我想要跑路,但我怀疑他早就被人沉到海里了。”
客人瞄了眼大厅内那些神色不善的保镖,靠近了mb,说:“那个客人是谁,你知道吗?”
mb也知趣地靠近了他,嘴巴紧贴在耳朵上:“你确定在这里能问出结果?”
客人很大方地开了最好的客房,拦着mb的腰慢悠悠地走。途中,mb笑的妩媚异常:“你的名字是真的吗?”
“问这干嘛?”
“我比较喜欢在办事的时候叫客人的名字。”
“那就叫我‘辰’吧。”
门打开了,辰带着mb走了进去。先把mb推进浴室,随即掏出电话来,打了信息发出去。
「你被出卖了。 」
很快对方回复「我知道,没关系。倒是你,别忘记自己喜欢女人,有了结果马上出来。」
昏暗的走廊内,门无声无息地欠开一点,庄卓逸反手关门,左右看了看,确定里面无人才放心。他走到最里间,按照序列号打开一个大抽屉,里面存放着文臣的尸体。
卓逸很仔细地观察文臣的尸体,上上下下都没放过。他发现尸体的隐私部位有很多伤痕,除去那些不算隐秘的地方,这些伤痕看上去就好像是死者经历了一次很不人道的性~虐待。
文臣三个小时的空白期,很可能是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那个男人虐待了他,留下一身的伤痕。最令人在意的是,文臣体内只检查到属于卓然的精~液,没有第二个男人的,就是说,虐待文臣的男子并没有跟他发生实质性的关系,只是为了在他身上留下痕迹而已。
这算什么呢?是为了伤害文臣?不,不可能,那个人的目的是要嫁祸卓然!
不敢在法医室逗留过久,检查过尸体后,卓逸带着一肚子的疑问悄悄离开了法医室。
走廊里,确定周围的人没有注意他的,一转身走进电梯。一路坐到顶楼,一脚里一脚外的时候,巡视走廊的里情况,小心翼翼地朝着一间还亮着灯光的房间走去。
门虚掩着没有上锁,他听了听里面的动静确定情况,才慢慢地推开门。只是一见里面的那位,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喝:“怎么是你?”
原本还看不出他是谁,但一听这声音,那人惊呼:“逸公子?”
庄卓逸面对刘铁惊讶不已的表情直咂舌,紧忙把门关好:“你怎么在这?我的线报说在这里的应该是卓然!”
糊里糊涂的刘铁大吐苦水:“我哪知道啊。晚上警察突然就说找我谈话,我到了以后就把我扔在这里,都没人过问。”
混蛋雷彬,竟然敢晃点他!
“别废话!记住,就当没看见我。”
虽然刘铁很想问问他为什么会穿着一身警服出现,但庄卓逸没给他这机会,转身就走。
也许是预感到什么,庄卓逸的脚步匆忙,再也没有刚才的沉稳。电梯前,他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走楼梯离开这里。
然而,在他刚把通往地下停车场的小门推开时,后面猛地传来大喝:“站住,把手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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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5
庄卓逸会停下来才有鬼!他吃准了后面的警察不会开枪,一路狂奔到外面,钻进一直没熄火的车内,绝尘而去。
警车在半路上就失去了追踪目标,那辆世界顶级跑车不知道飞哪去了。临时的负责人一副貌似不得其解的表情,好像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一时间消化不良。
平安回到家中的庄卓逸一推门就察觉到不寻常的气氛。从客房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走到门口一看,是齐俊阳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
“要走?”庄卓逸问道。
齐俊阳无视了他,把背包系好提在手里,一转身,呆住。
庄卓逸还穿着警服,齐俊阳马上明白了,这家伙根本没去红门而是去了警察局!本是压制着的火气似要爆发,他冷冷地盯着他:“两不相欠。”
“好啊。”庄卓逸好像没有挽留他的意图,也没有解释的念头,只是招招手,“到我书房来吧,我给你结算这段时间的雇佣费。”
齐俊阳没再说话,真的跟上了他的脚步。他却不知死活地说:“你还真要啊?我以为你会拒绝。”
他不在乎他的奚落,只说:“我应该得的不会放弃。”
“这倒是。”说着话的功夫,上了二楼进了书房。庄卓逸拿出计算器噼里啪啦地按了几下,最后得出的数字就是齐俊阳的工钱。只是他摇摇头,“等我一会,我得去卧室取现金。”
齐俊阳明白庄卓逸不会解释,事实上,他也不需要他的解释。本来就是相互猜疑相互利用的关系,现在挑明了,也无关什么信用问题。只是,心里没来由的郁闷感是在不舒服,从没有过的经历陌生的让他无所适从。
他站在书房的窗前,只等拿了雇佣费立刻走人。不料桌上的电话响起,显示着庄卓逸的手机号码。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走到门口扭动把手,门上了锁。
他到底想干什么?
齐俊阳反身接听电话,只听庄卓逸说:“我设计试探你两次,你出卖我一次,我们的确是两不相欠了。”
“门拦不住我。”他言简意赅。
“那可未必。”庄卓逸的口气似乎很愉快“那扇门是特别的,如果你有炸弹的话倒是能出来。至于窗户,你可以看看外面,警察安排人监视咱们家后窗,你若是打破窗户出去,后果会怎样你最清楚。”
他不是在危言耸听,齐俊阳完全明白。
“你想怎么样?”他问。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这么做?”
“我知道。”齐俊阳放下了背包,暂时安稳下来。虽然不愿意提及那些事,但庄卓逸似乎有些欺人太甚!他只好把话摆在明面上说,“你从一开始就怀疑我跟凶手是同盟,那个在袁华家里找到的黑色笔记是你自己的,你在出门的时候发了条信息,我想你是在安排那几个打手来做事。如果我跟凶手是同盟,一定会放出消息来抢夺笔记本。所以,你晚上装作喝多被人劫持,我是敌,就会趁机让那些人拿走笔记本;我是友,就会保下你和笔记本。”
“难得,你第一次说这么多话。都对了,完全正确。”
庄卓逸躺在床上,耳边夹着电话,优哉游哉的样子与书房里的人成了立场上鲜明的对比。他让庄卓逸继续说,不在乎他揭穿自己的那点阴谋。
“你一次试探我还不放心,就有了今晚第二次试探。你早就让小六子把消息透露给郭笙,说跟你一起夜探红门的人会出现在俱乐部。而且,你还在我的身上安装了窃听器,如果我和郭笙都是同盟,在没有你的情况下,我们的谈话会非常明朗。所以,我那句世界语不是说给郭笙听,而是说给你听。”
卧室里的庄卓逸笑眯眯点头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并说:“我本身就是个怀疑论者,你城府太深,我不得不多试探几次。”
“既然已经明白我跟凶手没关系,就赶紧把门打开!”
“不要!”庄卓逸果断拒绝“你是清白的,我为什么要放你走?你走了,我去哪里找个跟你一样的助手?我早就说过,你无权拒绝我。”
这一回,齐俊阳是真的火了!几乎是大喊着问他:“这是什么权利?”
“我对你的权利!别忘了,我能给你一个新的身份,也能剥夺你的身份!我能留有你的资料和唇纹,就等于控制你的人身自由。你可以说我强权霸道,也可以说我阴险狡诈,但事实是我不会放你走。”
话音刚落,电话里传来哄的一声和齐俊阳的吼声:“庄卓逸!”
不在乎他到底打碎了什么,庄卓逸眯眼一笑:“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愤愤地扔了电话,对准被他一脚踹烂的桌子又踢过去,随即,平复了一下错乱的呼吸,抹了把脸。
情绪不稳是兵家大忌,齐俊阳早习惯控制自己,不知为何,自从和庄卓逸相识以来,他越发难以掌握自己的情绪变化。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齐俊阳坐在地上思索着如何摆脱庄卓逸。虽然困住他的书房不大,他可以有很多办法逃出去,但麻烦的是庄卓逸这个人。
每一件事都是不起眼的,但放在一起就会给自己带来天大的麻烦,特别是追兵就在附近。齐俊阳还不想丢掉煞费苦心得来的自由,虽然此刻他很想冲出去教训一顿那只狡猾奸诈的狐狸,然而,理智还是命令他稍安勿躁。
随手在背包里取出一把匕首,反复地看着好钢上映出自己的摸样。花白的头发至今没有好转,时至今日,他已不记得自己满头黑发的样子。
摸样可以遗忘,疼痛可以消失,但有些事是狠狠刻在灵魂上的,只有死亡才能带走这些如跗骨之蛆的回忆。
也许,让庄卓逸磨掉自己的棱角,会更容易生存吧?
这念想刚刚冒头,便被他硬生生地压了下去!他可以不再拿枪,可以不再杀人,还可以遗忘自己,但唯一不能做的,就是――妥协!
想罢,齐俊阳决定反击,向庄卓逸反击。首先,他确定了武力对庄卓逸来说并没有用处,除非能杀了他,否则这人绝对会在你喉咙上反咬一口。对付他,必须智取!
齐俊阳打量了一眼整个书房,看到对面墙上挂着一副水墨画。他起身走过去,把画摘了下来,后面的保险箱门就这样暴露了。齐俊阳很想知道,当庄卓逸意识到自己能够打开他的保险箱时,会是什么表情。
开锁虽然很麻烦,对齐俊阳来说却是手到擒来的。打开保险箱的门,看到里面有些债权书、股份持有书等等重要文件,他对这些并不感兴趣。把东西拿出来后,果真在最里面看到一个牛皮纸口袋。
里面会是什么呢?齐俊阳怀着些许兴奋打开了,也许这是一个他做梦也想不到的东西,所以才会露出难得一见的古怪神情。
手中是一本有些老旧的相册。
翻开来看,第一张映入视线的是一个穿着连体衫嘴里咬着奶嘴的娃娃!
这娃娃大概还不到一岁,爬在地上伸手勾着一个大人的手指,大大的乌溜溜的眼睛满是清澈又好奇的神采。齐俊阳呆呆地看着照片,发现照片下面贴着标签纸,上面有秀美的钢笔字“小逸,八个月”
这,这是庄卓逸?齐俊阳难以相信,那个狡诈的家伙小时候竟然这么可爱!
第一页都是小庄卓逸的照片,有一张还是光着小屁屁,快要哭出来的摸样。齐俊阳忍不住想笑,因为那屁屁上还留着一个红红的巴掌印,所以小家伙的脸上才会出现可怜巴巴的表情。
整本相册里都是小小的庄卓逸,或顽皮可爱;或古灵精怪;或天真无邪;或委屈大哭。从爬爬宝宝到四五岁的都有。不知不觉的,庄卓逸入了迷,一张一张地看过去,竟也消掉心中大半的怒气。翻到最后的时候,发现在上面粘着一打照片,而且都是背面朝上。
把这些照片扯下来,再次惊讶。照片里的人还是庄卓逸,看样子大概有五六岁了,只是相比与之前的照片来说,这上面的孩子却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那天真可爱的神情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木楞的失神,宛如一尊精致的玩偶。再看下去,最底下的两张大概有七八岁,越发漂亮的孩子,却在眼中透出完全不符合年龄的冷漠、阴郁、孤独。
不知何时,齐俊阳已经坐在地上倚着后面的墙,手里拿着这些照片,不得不想,庄卓逸出生后有个幸福的家庭,奇怪的是照片中只有他的哥哥和一位老人,却没有他的父母。到了五六岁的时候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就是说,那一年他经历了什么,造成他的变异。
看手中最后一张照片,他背后的风景似乎是在国外,被送走了吗?齐俊阳琢磨着。
还记得他装醉那一晚也发生过突变,那时候他说“很久没这样了,最后一次还是在五年前。”
想来,在他童年五岁或者是六岁的时候家中发生过突变,也许是他父母过世了,也许是其他什么问题。反正,小小的庄卓逸收到了很大的打击,还留下了后遗症。
掌握了这些情况,齐俊阳慢悠悠地起了身,拿起掉在地上的电话。
客厅里的庄卓逸还在研究下一步的行动,手机忽然响了,看到是自己书房的号码不由得笑了出来。
“饿了还是渴了?”他笑意盈盈地说。
电话里传来齐俊阳平静的声音:“你那两个侄子跟你很像,特别是你小时候。”
原本还笑眯眯的庄卓逸猛地变了脸色!
很快,书房的门打开了,庄卓逸虎着脸冲进来一眼看到齐俊阳手中的相册!
“还给我!”
他冲过去要抢,齐俊阳手臂扬起没让他得逞。庄卓逸急了,跳起来去拿,齐俊阳巧妙地转身让他再次扑空。瞥了眼他愤怒的神情,极为满意这样的反应。
庄卓逸急了,挥拳打去,只可惜逸公子在武力方面造诣不深,齐俊阳倒也不想还手,躲躲闪闪溜着他玩。没多一会,庄卓逸累的气喘吁吁,决定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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